他把我压在床上,也不撑着,整个身子的力度强投在了我身上。

两具身体彼此紧密地贴合着,相互焚烧…

他猛地一下子贯穿了我,这次没有前戏,也没有爱抚,是直接地,赤裸而火辣的。

那东西炙热的厉害,像是一根锥子,带着尖锐地刺痛感猛然扎了进来,在我猝不及防之时已深深刺入,我不禁把手按在他的胸口,在最痛时把指甲狠狠地掐入他的肉里,我看着他的背被我划出一条又一条沟壑一般地抓痕,不知道他会不会觉得疼?还是快感?刺激?

总之这一刻,大脑有着短瞬的空白,最后那一下抽动时,我格外的疼,但同时也带着一股由灵魂往外的战栗,我双手抓着这个男人的头,狠狠地抓着,最后勒紧他的脖子,一起飞了起来一样…

我和秦子阳,什么时候肉体不再彼此吸引,什么时候也许真的才不会痛…

这种肉体带来的撕裂感与灵魂的颤抖永远是绑在一起的。

深深地,让人无法逃脱…最终直到彼此被抽干了所有的气力后才终于双双倒在床上,真的是每一根筋骨都被耗得筋疲力尽。

他靠在我身边喘着粗气,我只觉得浑身有无数小蚂蚁在爬,酸酸痒痒的,说不出来的滋味…想要动动却发现腿酸疼的无法挪动,干脆趴在那,望着天花板,上面没有蜘蛛在爬,也没有偶然闯入的胖小嗡嗡地叫着,这样的高级公寓,只有高高的棚顶,四面都是雪白。

后来不知过了多久,天空渐渐有细微的光射了进来,透过窗帘,传来淡淡的暖意…可我却觉得冷,异乎寻常的冷,跟刚刚那醉生梦死一般的火辣热烈相比,这一刻冷得出奇。

最后撑着身子坐起来,开始捡底下那些凌乱的衣服,然后一件一件,慢慢地穿上去…他眯着眼,睨着我。

翻身从旁边第一个抽屉中拿出一根中华,还是软包的,他就喜欢这个。

开了打火机反反复复点了几次都没着,最后眉头紧蹙,把烟一扔,下了地。

他径直走向我,低下身子,捡起我正要捡的一件衣服抛的远远的…

我站定,没有愤怒,只是平静地看着他。

看着他走向我,贴着我的身子,一点一点地开始吻我。

我顺着他,不反驳不主动,像是一只待罪的羔羊任由他摆弄…

终于在他的手拦住我时,意识到了我无声地拒绝。

他放开我,看着我的眼,难得轻声地问:“弄疼你了?”我没有回应,半晌低低笑着道:“你在乎?”

他似乎又被我的态度惹恼,但没说什么。

而是随手从旁边捡起一件衣服,是他的,给我披上。我抬头,看着他那双好看的眼,还有他硬挺的脸,原来离得这样近才发现,在他微微蹙眉时额头顶端也会出现一条皱纹,不是很深,但却已经渐渐露出了文理。

我伸出手夺过他手中的烟放在自己口中,狠狠地吸了一口,太呛,猛地剧烈咳嗽了起来。

“你在干什么?这烟你抽不得。”

我仍是在咳,咳得一张脸都胀热了起来。

似乎要把整个肺都咳掉一样。

他转身急忙去外屋给我倒了一杯水。

“温的,我试过了,喝点。”

我接过一口灌了下去。

但却仍是止不住,连带着水一起喷了出来…

“下次不许再抽烟。”说着放下水杯拍着我的背。

勉强止住时我侧过身子,打断他伸过来的手。

“莫非这就是你说的有事要找我谈?秦子阳,你找我,难道只是想跟我上床?”

秦子阳的手一顿,僵住…

最后看向我。似笑非笑地往后退去。直大沙发上,他坐下,手撑着头,低低地笑出了声,可是那笑怎么听都比哭还要难听。

“你走,现在就给我走…”

即使是这句话也说的好似没了力气,近乎低叹一般。

我迅速穿好衣服,拿起外套走了出去。

临关门的时候回过头看见秦子阳仍是那个姿势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我裹了裹衣服往外走,电梯下降的似乎很慢,平时没觉得这么慢…

走出去后有人叫卖的声音,大早上起来这样的场景很是熟悉,似乎多年前曾经历过,可是更多的是陌生,高级公寓里很少听到这样的声音。那里的隔音效果都是不错。我走在外面的路上,步伐很快,有些凌乱,最后上了一辆出租,报了地址回了公寓。

刚下去就看见许莫然站在那里,他手中拿着一根烟,而地上也满是烟头,正把手中的那只抽完扔在地上,狠狠地用脚捻了下。打开车门,上了车,一道尘土飞扬,车子很快开了出去…

至始至终他都没有看见我,而此时此刻的我也始终不想再面对许莫然。

回到卧室后直接倒在大床上睡了个昏天地暗,最后是被电话铃声给吵醒的,那电话铃颇有着不屈的意志,一直到我把它接起。

“喂——”我说。

“是我,念锦,张云天。”

“张董?”我惊呼,声音中不乏透着喜悦。

“我现在人在T市,晚上方便出来趟不?”

“当然,就是不方便对你也得方便啊。”

“那好,就在你们这的帝都花园那见,晚上七点怎么样?”

我看了一眼表,应声道“好,我七点到。”

挂了电话起来收拾了一番,吸了一个澡,换了一套清爽的衣服出了门。

“去哪?”

“帝都花园。”

“该死这破交通,又碰上堵车了。”

我蹙着眉看着前面那堵了长长一排的车,“师傅,还得需要多久?”

“不知道,前面好像发生了什么事…”

我打开车门下了丰,往前走了几步,原来是车祸,两辆价值不菲很是昂贵的车撞到了一起。而车子的主人似乎正在那僵持着,谁也不肯稍微让一小步。

后来这条路越堵越厉害,交警也急急忙忙赶了过来,不过似乎两家门子都挺硬,那交警硬是不敢拖车,于是大家都在这干等着。

就在这时我旁边那辆黑色宝马的门被推开,一张脸逆着光一样地从里面走出来。

“好久不见了苏小姐。”

是钟子林。

我冷笑:“呵呵,久么?我希望能够再久点。”

坦白说我对他一点好感也没有。

他无所谓地耸了一下肩,随即向前面混乱的事故现场走去。

那些警察正在打着电话,过一阵子,又有几辆警车开了过来,从里面下来两位看起来颇有来头的人。

旁边的交警见到后立刻打了个礼。

男人面无表情地走过去:“怎么回事?”

“这两辆车撞了…”

交警话没有说完,但那位后从车里出来的人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

他态度极其温和地上前询问,结果两方都互相掐着对方。

其中一个率先掏出电话不知打去了哪里,然后随即把这里的情况交代了下就递给了刚刚从车里下来的那个交警,估计会是个官。

就在这时张云天打电话过来,我忙接起,跟他道歉:“真是不好意思张董,实在是这边堵车了,大大小小的车都卡在这了。”

“那怎么办?”他问。

“只能等,没有其它办法。”

“我不着急,你也别急,一会就会通的。“最后临挂电话时,他再三强调道。

秦子阳,你痛了吗? 38

“你知道我爸是谁不?”一个穿着挺时尚的男人,站在那里叫嚣着。

另一个也不让分,“呵,我还真不知道。”说着看了一眼他那车,“不过我知道你这车实在是不怎么样。”

一旁靠着他的女伴笑呵呵地应道:“是啊,真不怎么样呢。”边说边靠过去,搭在男人的肩膀上,娇媚至极。

“两位还是别在这闹了,这么多人围着也不好看。让一让,您看看是私了了还是…?”

“私了什么,让他赔,他必须得赔。”

“凭什么是我赔,分明是你撞过来的。”

“你…”似乎都喝了酒,说话有些不着边际,都气势高涨的很。

那警察也不知怎么办是好,各个都七个不服八个不愤的。

底下哗然成一大片,最后终于不知是谁喊了一声。

“还能行不,这后面车都在那堵着呢,你们这些警察都在干嘛?”

“就是啊,我一会还得去开会,车子撞了,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别在这耽误大家伙的时间。”

旁边的钟子林蹙了下眉,冲另一个从车子里出来的人淡淡地交代了几句话。

那人点头应是,便走向发生事故的地点。凑向那个男人说了点什么。

他人立刻向这边望了过来,眼神留在钟子林身上良久,最后高喊一声。

“都站着看什么,没看到后面丰都堵着呢么,把这两辆车都给我拉走——

“你敢…”

“你竟然敢拉我这车,我跟你说,我舅是上面的人…”

那交警脸色微沉,一副硬派,“拉走,赶紧拉走…”

底下围观的观众都在那叫好。

我则瞥了一眼旁边的钟子林。

一身简单的衣服,双手插在兜里,却给人很高高在上的感觉,似乎他们这种人就算是在人群中也总能给别人不一样的感觉。

这些东西是无法替代的。

前面的路通了,围观的人也渐渐散了去,还有一些好事的对着刚刚那两个人一堆唏嘘,那两个人则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地恶狠狠地盯着那交警。

“你给我等着,明天你就得被开除!”

另一边也不甘示弱地走过去,问他:“你叫什么名?你上面的头是谁?哪个局的?”

边说边冷笑,像是在看一只蚂蚁一样。

“钟少,出了一半的头,剩下留给别人来顶着,这似乎不太人道吧。”

他微耸肩,淡淡地道,“这个世界上想出头的太多,而那些真正厉害的都在背后隐着呢,我说的是不是梁晴…?”

“呵呵…”她轻笑了几声,这声音不大,但却那般清晰,甚至像是针一样刺耳地扎入我的肺里,直到呼吸都便得异常艰涩和困难。

“好久不见,苏小姐。”

“呵呵,是够久了,不过我不介意再久些。“我冷声道。

她遮住嘴,呵呵地笑了起来,“苏小姐说话还是一样的直接…不过…”她顿了下,“…我喜欢。”

这时前面的路况因为钟子林的插手已经疏通开来,我没有再说话,直接上了车。但心里却跟刚刚已经完全不一样。

总是有什么堵在那里,咽也不是,吐也不是,于是梗着,闷闷地憋着,

“哎,现在这帮官二代,富二代的一个比一个硬,不就是仗着老子有点能耐,不然算个啥啊,如今这侧好,摇明了在大道上就相互干起来了,最好闹大点,都给他们抓起来,一个个都强波了。”

司机义愤填膺的说,话里话外真是恨透了这帮强权主义。

我没有说话,一直都沉默着,不知该说些什么,也许放到以前,我一定跟着一起气愤,风风火火地大声跟着呵斥这帮高干子弟,就跟我起初见到秦子阳时我曾说过他的,我说过他其实什么都不是,只不过生在一个好的家庭里,因此他就跟我们不一样了。

当时他在干什么?

他笑着走过来,把手伸到我的唇上,用着极为性感的眼神看着我,手指轻轻地撩拨着我的唇。

“嘘,上面有东西…”

声音是该死的迷人,即使知道根本就没有东西,即使知道他就像是我说的那样只是身份不同,出生的背景不同就一切都不同,但还是会情不自禁地跟着沦陷,一点一点地沦陷,掉到那深渊里面,想要出来的时候才发现,已经粉身碎骨了,再也没有行走的能力。

不想再想起那些事情,我把头转向窗外,看着外面的行人,匆匆忙忙地在行走,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不一样,有愤怒的,焦虑的,喜悦的,闲适的,甚至还有那些…

再看着车窗中的自己,也许是什么表情都没有,冷帮帮的,像是一根木头,骨子中的某些东西已经流失掉了,无论如何想要寻找也都不再拥有。

“到了。”司机的声音把我从愣神中唤了回来,我木木地看向他点了一下头,“多少钱?!”我问。

他说:“二十五。”

我哦了一声,刚要把一张五十的递给他,却发现计价器上的数字明明是23.5。

“上面是二十三元五。”想到这里直接就说了出来。

“现在油价又涨了,飙升,直接在原来的数位上加一元,而且四舍五入…”说着他指了指副驾驶座上,“你看…都已经改了一年了…”

我一看,上面写着起价加一元。

若是以往也许会跟他理论下,或者去问个究竟,也或者干脆一个电话就杀了回去,问几个人看看是不是被砸了。

但现在呢?已经改了一年了东西,坐了一年的出租车了,竟然今天才注意到。

“找钱吧。”

他恩了一下,把钱递给我:“姑娘是外地人吧,才来这?”

“恩,是啊,外地人。”我说,微笑,然后关门。

外面稍微有些冷,不若车子里的暖气那样让人察觉不出来凉意,不过也还好,只是会让人觉得很精神,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收敛了下心神。走进咖啡厅的时候直接报了房间名,服务生很恭敬地把我领到了上面的包间,一路的服务很是周到,至少那张笑脸让人看了十分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