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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白杨的车技很不错,车子开得稳当又不失了这车的水准。

白杨透过后视镜,瞥了一眼自上车就沉默着的女人,“舍不得走?”

“什么?”师说没听清,视线里一排排白杨树忽闪而过。

她转过头,看见白杨揶揄一笑。

白杨说:“看你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儿,想谁呢?”

说完,他眼里闪过一丝深意。

师说淡淡的笑了笑,说了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一会应该会下雨吧。”

话音一落,白杨‘咦’了一声,注意力一转,把着方向盘,脑袋向车前探了探,眼睛轱辘转了一圈,视线又回到师说身上,“万里晴空一望无际,怎么会下雨?”

师说抬眼,“瞎蒙的。”

白杨傻眼,闭了嘴。

“送我去研究所吧。”她说。

白杨:“不回家?”

师说想了想:“还有点事儿。”

白杨皱了皱眉头,“你刚出院瞎折腾什么呀?”

或许是这几天和她熟悉,又因着韩愈的关系,玩笑也喜欢开,时不时的逗弄,他的话越发的口无遮拦,可师说听起来倒觉得是人间真话。

她偏头对他笑了笑,“我回家也闲着,再说现在还早啊,去所里处理点事,你就送我过去吧,要不我自己打车。”

她的话说的风轻云淡,可最后一句白杨不乐意了。

什么叫我自己打车?这不是□□裸的威胁么?

白杨无奈的翻眼:“你们中国人有句老话说的可真是在理。”

师说:“哪句?”

白杨:“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师说皱眉,“什么意思?”

白杨撇撇嘴,轻‘哼’一声,“说白点就是你和那个姓韩的一个样,就知道威胁我。”

师说一噎。

白杨胜。

到研究所的时候,刚好下午三点。

师说下了车,站在原地和车里的白杨挥手,后者摇下车窗,胳膊搭在上头,笑的开怀:“走了大妹子。”

话音一落,车子绝尘而去。

师说看着车子远去的背影,却在想着他刚刚的笑意,里头有点不明不白的东西。

、1—8—0

办公室里的几个人都在安静的工作,听见脚步声纷纷抬起头,小杨最先反应过来。

放下手头的活儿就奔过来:“怎么这时候过来了?”

程姐也跟着问:“就是啊,不是请假了么?”

师说笑着,放下手里的包包,“几天没见你们了,过来看看呗。”

“呦,和男朋友你情我爱的还能想到我们啊?”程姐调侃。

小杨乐呵呵的挽起师说的胳膊,嘴里的话却是咬着牙说的:“从实招来。”

师说叹气,眨巴着眼睛:“什么男朋友啊?”

程姐:“就那天给我送测量表的啊,他说是你朋友替你送过来的那个。”

小杨眼睛□□裸的:“程姐说帅比吴彦祖。”

师说无语,“就一朋友。”

“朋友?”阿云这时候也插话。

师说点头,“真的,是朋友的朋友。”

小杨撇撇嘴,“‘朋友’的朋友?”

程姐笑眯眯的问:“那你那个‘朋友’是谁啊?”

师说哑然,这群花痴女…

正想着不知道怎么说,小杨突然大叫:“我去,师说你手怎么了?”

这话一出,几个人都凑过去看她的手,一大片红紫。

师说干干的笑了笑,从小杨胳膊里抽出,程姐问:“生病了?”

小杨的问题立即跟在后头:“所以请假?”

阿云:“看来病的不轻,手都成这样了。”

小杨:“这么一看,你的脸色是不太好啊。”

师说轻笑着摇了摇头,“小病,没什么大碍。”

程姐假装生闷气:“生病了也不告诉我们一声,我就说怎么突然请假了。”

师说:“真没什么事,我这不是回来了么。”

几个人手里头没什么重要的活,就闲着唠了会,之后师说整理了这几天一直要干的活儿,也不多,一会就收拾差不多了。

她盯着电脑上来回起伏的数学曲线,又看了看外头的天。

大概快下班的时候,外头飘起了小雨。

而另一头的白杨坐在韩愈的办公室里头,翘着二郎腿,随意的侧了侧头,冷不防的惊呼一声:“我靠。”

刚推门而进的韩愈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白杨有点激动加兴奋,一下子蹦起来凑到窗前伸长脖子往外瞅,嘴里还一个劲的喊着:“我滴个神!”

韩愈换下白大褂,冷冷的瞟了他一眼:“怎么了?”

白杨这时转过头,嘴巴做惊呆状睁的大大的:“大妹子可真是神人啊。”

韩愈挑眉:“有话就说。”

白杨使劲的咽了咽唾沫:“今儿下午我送她去研究所,她说一会会有雨,我一看吧,这天多晴朗啊怎么会下雨,当时还不信,没成想这雨就这么下上了。”

韩愈却抓住了另几个字:“研究所?”

“啊。”白杨一拍脑袋,“忘了和你说了,她没回家。”

“我不是说让你送她回家。”

韩愈说这句话的时候,‘家’字压得忒重。

白杨听了一抖,“她要去研究所我有什么法子。”

韩愈丢了一记冷眼过去,看了看时间,大步跨出门。

后头白杨还在喊:“你干嘛去?”

韩愈走的快,没搭理。

“哎我说,你走了我怎么办?”

韩愈撂下几个字,人便消失在楼层拐角。

他说:“自己看着办。”

白杨哀嚎。

果然还是兄弟不如女人。

**

师说下班临走的时候,程姐叫住她。

两人一并下的楼,程姐说:“这几天折腾的,没成想去了医院报道了。”

师说笑笑,“不碍事,是我自己身体不好。”

说着已经走到楼下,程姐又嘘寒问暖叮嘱她注意身体,好好过个周末。

不远处传来一阵汽车喇叭声。

两人都侧头看过去,车上下来一个男人。

程姐怀有深意的笑了笑,“你家宋总来接你了。”

师说却愣愣的定在那儿。

宋裕一步一步走过来,师说的唇抿成一条线。

程姐笑着打招呼:“宋总来的刚刚好,师说可真是好福气啊。”

宋裕客气的颔首,视线落在师说身上,她似是僵硬的站着。

程姐用胳膊顶了顶师说的后背:“高兴傻了你。”

师说抿了抿唇,微微平心静气:“你怎么来了?”

宋裕的双眸深如寒潭:“你电话打不通,家里也没人只好过来了。”

这话颇有些深意。

程姐吸了一口气,打着哈哈:“怎么了这是。”说着程姐看向宋裕:“宋总啊,女人可是要疼的,师说刚出院,你可要多操点心,工作上该放就放。”

程姐的年龄比宋裕大了几岁,说这话也合情合理。

可这话一出,宋裕的眸子紧紧的锁定在师说身上,住院?

他眉头轻皱,自那晚之后,他后悔的要疯掉,第二天给她打电话她也不接,今儿去家里也没人,这下细细一看,脸色倒还真是不太好,透着苍白,神色有点虚。

宋裕淡淡的开了口:“您说的是。”

自是知道这两个人有话要说,程姐识趣的打了声招呼就走了。

师说和宋裕仍旧面对面的站着。

直到程姐走远,宋裕的声音透着点担忧:“住院怎么回事?”

师说不太想说话,没吭声。

宋裕叹了口气:“生我气了?”

师说依旧抿着唇,头微微扭向一侧。

宋裕的声音软了又软:“那晚喝了点酒,有点失控。”

顿了顿,他说:“阿说,你就打算一直不和我说话?”

闻言,师说抬眼,沉默。

宋裕没辙,叹了口气,“我现在就站在这儿,你想怎么样才能原谅我?”

师说的眼皮动了动,两人之间有点僵持。

宋裕:“不说话?”

师说低垂着眼,默了半响,而宋裕就这么站在她面前,似乎她不出声他就不走。

已是七点的光景,秋末的天气转凉,况且之前还飘了点小雨,地面潮潮的,风里夹杂着凉意。

师说仍穿着单薄的外衫,风吹在头发上,溜进了脖子里头,她觉得冷了。

宋裕这时候只注意着她的脸,两只眼睛里有很多东西闪烁。

自认识师说以来,她从未发过脾气,但性子极其犟,一旦认定的事儿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他从未想过霸王硬上钩,一直在等,等她开窍,等了这么久,什么都没有。

宋裕想着自嘲的笑了一声:“我是不是真那么混蛋?”

师说动了动嘴角,慢慢的抬眼看着他,一字一句:“宋裕。”

她说了话,宋裕眼底闪过一丝惊喜。

师说:“我原谅你。”

宋裕倏地一震,呼出的气息不稳:“真的么?”

师说神色淡淡的:“我说过会原谅你一次,两清了。”

宋裕的表情募地转沉,脸色有点黯,肩膀也随之耷拉着:“两清?”

师说的决绝他知道,却是第一次应验在他身上,宋裕不可置信的讽刺一笑,“这就是我爱了你这么多年的回报,嗯?”

师说缓缓地摇头:“我还是会把你当大哥,和小舅舅一样…”

“我不要当他妈的大哥!”他忽的失控的打断她。

师说紧咬着唇,“宋裕。”

宋裕忽的平静了下来,自嘲的勾了勾唇,“其实我一直都在骗自己。”

师说轻轻地又叫了他一声:“宋裕。”

他轻甩了下头,抬眼,声音低哑:“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

她的嘴角微微动了一下,没吭声。

宋裕点点头,“不用说了,我知道了。”

他边点头,一连往后退了好几步,师说握紧着拳头,指尖死死地抠着掌心。

师说第一次见到如此失魂落魄的宋裕。

师说抿着唇,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熟悉的男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