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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风里雨里,我总不会放弃你就是

他说——

“你要想好了,这一步迈出,就再不能回头。不管外面风雨险恶,你都只能学着去适应和面对。”

边说着,边伸了手来去擦她那脏得辨不出模样的脸。却没想到,这一擦,竟擦出了一张十分好的容颜。

他笑了,然后牵起她的手,认真地说:

“那就跟我走吧!不管风里雨里,我总不会放弃你就是。”

如意一怔,问:

“永不放弃?”

他点头——

“一诺千金!”

……

出了迷踪森林,几十里外依然是林间小道。

只不过两旁再不是那种望去无际的密林,尽是三五纵排稀落树干而已。

时入深秋,地上铺着满满一层被风扫下的枯叶,脚踩上去喀吱喀吱地响。

卿如意觉得自己从来也没有这样快乐过,哪怕是在前世,哪怕是拿到千万佣金,她都从来没有这样快乐过。

干瘦的身体似一下子蓄满了大大的能量,一直被人牵着的手也不安份地想要抽离。

紫衣男子看她这样子觉着好笑,左右这小路十分僻静,便放心地松开手,看着她蹦跳着去踩那里枯了满地的叶子。

正午的骄阳霸道地直射入地面,日热风凉,再配上面前这孩子为他营造出的童趣之景。一时间,竟让他也开始觉得,其实日子就这样过下去,也未偿不可!

“你不开心吗?”见他一直不语,卿如意回过头来,让自己倒退着走,同时开口道:“刚才你笑了,我看到了!你笑的时候很好看,也没有那么吓人。”

紫衣男子的嘴角僵了僵,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去接她这话。

好像这世上是第一次有人说他的笑容好看,也第一次有人胆敢以这种语气同他讲话。

你说过不放弃我,不可以反悔

更奇的是,他并不生气。

“我们从迷踪森林里走出来了!你难道不高兴吗?”她再问,“你要知道,我们是有史以来第一个从迷踪森林里走出来的人类!”

“那又如何?”他反问,步子尽量走得慢些,以照顾她倒着走的速度。

“如何?”女孩闭闭眼,似被问住。

是啊!那又如何?

见她不语,面上喜色也渐渐褪了去,紫衣男子有些不忍,却又不得不再次提醒她一个事实:

“外面的世界跟森林里不一样,你最初会觉得很新鲜,可时日久了,就有很多东西需要适应、学习,和面对。有一些你会欣然接受,但有一些你可能会十分抗拒。”

“我明白!”她点头,把话题接过:“我有心理准备,既然出来了,那就一切都是全新的。我会用心去学习,而你……”顿了顿,再道:“你说过不会放弃我的,不是吗?”

她歪着头,一面倒退一面极认真地问他这个问题。

一双灵光的眼睛里透出一种迅息,就好像是在说:你要记得,不可以反悔呢!

紫衣男子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揉她的一头散发,然后点点头:

“记得呢!”

……

终于夜深,再加上天上有阴云,一弯牙月被云遮了个严实,半点光亮都透不出来。

两人停下,紫衣人从怀里掏了个东西出来,手一甩,竟是直朝着天上扔了出去。

如意看得一愣,直到那东西带着一阵声响窜入高空,而后打开一片火光时,这才明白,原来是烟火。

“是我的信号烟,晚上打起时效果会更好。”他解释着,同时拉了如意坐到路边的一块大石上,“先歇一会儿,估计最多一个时辰就会有人来迎我们了!”

要学会做为一个“人”

“是你的人吗?”如意避开那石头,习惯性地就要往地上坐去。

紫衣人突然伸手去扯她的胳膊,把就要坐下的人又给拽了起来。

“你干嘛?”她不解,“不是说要休息吗?”

“休息也是坐到这石头上!既出了森林,生活习惯就必须得改!正常人在有选择的情况下都不会席地而坐,你过来,坐到我身边!”

他像一个导师,以几句寡言便说给她做为“人”的道理。

只是这道理却说得如意的心狠狠一颤,再打量一下那大到足以容两人并肩而坐的石头,又看了眼自己本来打算坐下的地面。

很显然,石头上更干净。

她这是怎么了?

有种懊恼和郁闷自由而来,紧拧着眉往那石头上靠去,却是在心里一遍一遍不停地问着自己——

难不成当了八年的狼,真的忘记做为一个人应该要如何吗?

习惯了席地而坐,习惯了使用指甲和牙齿,也习惯了把脏手随意地往衣服上抹去一把。

还好,还好她并没有习惯一开口就是几声狼嚎叫!

她还会说话,这总算是一点欣慰。

“谢谢你。”收起挂了一整天的笑容,女孩的脸上又有意无意地覆了一层冰霜。

紫衣人看着他,忽就有一种是在照镜子的感觉。

这女孩其实跟他很像,他们喜静不喜动,喜冷不喜热,就算有短暂的欣悦,也很快就会被沉冷而替代。

他是身不由己,但是她呢?

“女孩子多笑笑,会比你现在这样子好一点。”

他忍不住出言提醒,却听得她的一斥驳:

“你不也是习惯冷着一张脸!还说我!”

突如其来的马蹄声

“你才多大!”他无意与之争论他是男她是女的问题,只是提醒着她所表现出来的情绪与年龄严重不符。

卿如意微怔,下意识就答他:

“狼妈妈说养了我八年,那就是八岁!”话出口,便开始极力地回想着在前世,八岁的自己都在做些什么。

而答案,是她在上小学!

没错,杀手也是上过学的,杀手也是有小学同学的!

杀手也是要生活,挣来的钱也是像正常人一样去花掉的!

她只是离那样的日子太久太久,久到已经忘记自己又回到八岁时应该是一种什么样的状态。

两人皆不再说话,一个低头盯着地面回忆前尘,一个目光幽幽直视远方静息而坐。

约摸一个时辰,有马蹄声从一处传来。

如意反射般迅速把头抬起,一瞬间,眸中绿光忽亮。一丝历色随即覆上面来,女孩身体微弓,一只手竟也随之五指收并,状似一把利刃。

紫衣男子目光撇去,也跟着凛了起来。

这一瞬间,自这女孩的身上他看到了一股子强大的杀气,突出奇来,没有任何征兆。

“你干什么?”他紧皱了两道浓眉问去:“这是要跟谁拼命?”

如意身子一震,竟似浑然不觉自己下意识的反应。

直待对方的话问出口,这才意识到是自己太敏感了些。

前世做杀手时留下的毛病,虽然过日子跟普通人没什么两样,却没有人知道,她每时每刻无不在防范。甚至在睡觉时,哪怕是有一根头发落到她的脸上,梦中的人也会马上惊醒并做出或是防守或是出击的举动。

“不是拼命!”她稳了稳心神,答道:“我听到马蹄声,而且是很多马蹄声。这荒郊野外的,突然有这么多人来,自然是要防范!”

十名黑夜人,叫他——尊主

“那是我的人!”他的语气不是很好,却还是坐在石头上没动,只是提醒她:“不需要把自己弄得那么紧张,你刚刚那样子,几乎让我以为你是被人驯养的杀手!”

她的心“扑通”一下起伏,似有些惊、有些慌、还有那么一点点害怕。

不过面色如常,同时冷声道:

“我只是在森林里头养了些坏毛病,通常有奇怪的声音来,十有八九是入侵的猛兽。”

“我知道。”他淡淡地答,声音清冷得让人听不出是相信了,还不是相信。

不过如意觉得他应该是信了的,自己的话没有纰漏,而这八年的生活也确实是这样。

迷踪森林里,一切都是未知。白狼固然凶猛,但还是会经常有遇到虎豹之类的猛兽,她不得不防。

思绪到此,那马蹄声也渐近。

待到十匹快马于他们面前停下时,上面十名黑衣男子也跳下马来,随之跪倒。

“尊主!”十个人,齐齐的一个声音,让她小小地震撼了一下。

到不是因其动作和声音的整齐,她只是对那称呼有点在意。

尊主,尊主代表着什么呢?

侧头看向身边人,只见其又复了一脸的冷然,还有那种尊贵与霸气。

或者说,那种自骨子里透出的气场一直都在,只不过在这一刻更加彻底地表现出来。

如意有点恍惚,竟觉得这些天那个偶有的轻柔目光和微笑不过一场烟云。

走出迷踪森林,当过往与现实发生重叠,他,也许就是另外一个身份了。

“都起吧!”果然,这声音高贵得像是剧集里一呼百应的国君。一抬袖,前方十人便齐唰唰起立。

七绝,全军覆没!

其中九人头仍低垂,只一人上前一步,于紫衣男子面前头一点,再道:

“属下无能!请尊主责罚!”

紫衣男子向那人看去,也不说罚,也不说不罚,只是道:

“事情坏到什么程度?”

那人身子一凛,马上接话:

“七绝……全军覆没!”

卿如意只觉随这几句对白,周围的气氛越来越压抑。甚至就在对方说出全军覆没四个字之后,一向镇定冷清的紫衣男子竟也低低地发出了一声嘶吼。

她迅速扭了头,以惊讶之色向他看去。

只见其一双深邃眸子正燃起熊熊烈焰,有无边的愤怒随之烧来。

下意识地就往旁边侧了一步,就好像那无根之火就要冲出眼眶将她也连带吞噬。

可也只是一瞬,极短,短到她侧的一步动作刚做一半,那人的面上便又恢了平静。

眼中怒火也瞬间浇熄,刹那的工夫,就好像刚才在他身上所起的变化都是她的错觉。

烧红的双眼又被清冷冰寒所替代,顶空的阴云也在这时被拨开,大地立时洒了一片月白。

他起身,于对面十人之前站了半晌,而后再开口,道:

“走吧!回天山!”

一声令下,其中九人翻身上马,另有一人将自己的马牵给紫衣男子,然后再看了看如意,问道:

“尊主!这位是……”

“救命恩人。”他自然应答,一句救命恩人说得理所当然。

卿如意这才意识到原来自己跟他之间还是有那么点点关系的,她救了他,白狼又带着他们走出了迷踪森林。

算起来,一句恩人,也并不为过。

然后自己一转身,去跟同伙共乘一骑。

发狂的烈马

这时有人开口一声喊:

“那个孩子!你……”话说一半,马上想起人家是跟着自己尊主一起来的,于是敢紧话锋一转,又跟紫衣男子道:“尊主!属下驮着她吧!”

紫衣男子回头瞅了如意一眼,再看了看这十匹大马,便确定她肯定是骑不了。

且不说会不会骑,单是以她的身高来说,就根本是够不到马蹬的。

“我驮着吧!”只一句话,而后一腾身,轻巧地跃至马背。然后朝着如意伸出手:“把手给我!”

她很听话,仰着头把手递了过去。

对方一加力,一下子就把她给拉到了自己身前。

卿如意会骑马,而且骑得很好,只是迫于身高原因不得不与人共乘。

这种感觉让她有点不太自在,也不知道这不自在是因为自己如今这般孱弱,还是因为坐在身后一脸笃定的这个紫衣男子。

反正就是混身都不自在,一不自在人就想要扭动,而一扭动,跨下坐骑就也跟着暴躁。

没错,是暴躁!

打从卿如意一上去,本来老老实实的高头大马竟开始不安份地原地转圈。

转着转着,就开始低声嘶鸣。

鸣声越来越大,到最后几乎是扯着噪子在喊。

而且躁动也越来越甚,从转圈到小范围的奔跑,再停下来高抬前蹄拼命地想要甩掉自己背上的人。

紫衣男子死嘞住缰绳,又腾出一只手将如意的小身子紧紧抱住。

那马发狂,见缰绳被人嘞住,人又甩不下来,干脆发疯了一般往前方冲去。

十名黑衣护卫好一阵吓,赶紧策了马去追。

但正常的马怎么跑得过发着疯的,渐渐地,也就拉开了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