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我也没时间跟她计较.
因为水里的鱼可怜呐,一天到晚光着身体到处游,连条围巾都没有.
幸好遇上我,这不我准备提溜一条金鱼叫人量好身形后裁件衣裳好好给它打扮打扮.
此时门帘一响,有个叫安国夫人的女人进来请安.
她虽长得俏丽,可言语不多,看起来亲切的很,再一细看下,面还有点熟呢!
我倚在榻上,阿弥说过,有人来的时候,我的嘴巴只能说嗯!或者是点头.身子呢能坐着就绝不能站着.
能躺着就绝不能装醒.
安国夫人笑嘻嘻的道,“早前闻娘娘身体不太好,如今看来脸色还是不错的.”珍珠上了茶笑道,“娘娘养得身体还行,就是精神不太好.”
嗯!我点了点头.
安国夫人悄悄地擦了眼泪道,“有人说娘娘身子不太好,臣妾又是在外地的不能常见.挂了整整一年的心.”那珍珠也是伶俐的,忙笑道,“夫人有什么好挂心的,倒是那一场病后,娘娘的性子倒是淑静了好多.”
嗯!我再次点头.
此刻安国夫人突然款步上前道,“娘娘啊!臣妾还未恭喜您封了贵妃呢.”
我看着珍珠脸色煞白,心里暗想,不要以为我疯了就会傻.
所以我抿嘴儿一笑道“我的喜哪能比得上你的喜.”眼有所感的看着她的肚子,里面藏了好大颗蛋,那么大滴说.
安国夫人捂嘴一乐:“不过小家子的乐,哪比得上娘娘有皇上的恩典.”
哇哈哈哈,当然是了,我不就名字中间加了个字,哪比得上你生出蛋后还要孵着来得痛苦.
等珍珠送完安国夫人松了一口气的时候,我忽然呆了又呆,珍珠见我停住不动,道:“娘娘有问题”我点头.
“是不是觉得安国夫人眼熟!”
“不不不.”
“那到底是什么问题?”
“我是在想安国夫人太胖了.”
珍珠一笑“那是应当的.”
我翻眼:“那么胖怎么能蹲在鸡窝里孵蛋.”
珍珠晕死在地.
小房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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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珠昏死在地,看来她的身体委实太差.
我吩咐人好生看着倒在地上的她.
这时微凉的风从窗纸的缝隙中吹来,让我振奋不己地跑去了门外.
看着远处一道高墙,有一道班驳生锈的栅栏铁门,嘻!那是我上次去过的地方.
上次被阿弥抓到了.
没关系,失败乃成功之母.
我已经找到了母亲,还怕儿子不来吗?
所以我想了想,转身回去了床上装睡,哄骗人的假相我做来易如反掌.
“娘娘真的睡了吗?”珍珠的声音!
咦!小样的居然学会了装死.
“…还是确认一下比较安全.”
帐子—-----掀开.
丝丝晶莹的亮点…通俗一点来说-------就是口水,既不生硬,又相当自然的从我嘴角流了出来.
“好像熟睡了.”七嘴的宫女!
“昨天也好像这样,结果跑去了别的地方玩.”八舌的侍女!
“娘娘最怕痒了.挠她脚心.”好样的珍珠翻开被子,手里拿着痒痒挠.
哦呀!
我使用天残脚,哼哼哈哈!
…
收脚--------脚尾指上还挂着半截挠挠痒.
另外半截挂在珍珠的鼻子上.
痒痒挠,挠挠痒.
不痒不能挠,一挠你就忘不了.
随着珍珠的泪奔.
离我床的三丈之内皆成了禁区.
半个时辰后.
我再也忍耐不住偷偷踏上了要去的方向.
初冬的天,寒寂冷寥.天地,仿佛都陷入了萧条.
我隐在小道中,悄无声息的,朝着目的地走去.
从自己殿后面走了一阵,通往那边的方向越发荒芜,草甚至渐渐开始没膝.
我钻过一道森森的高墙后依稀看见有微弱的烛火在纸窗幽蓝萧索,映着床上的人孤单惘然.
远处,巨大的前宫殿,仿若狰狞的巨兽看着垂死的猎物.
是谁在里面.到底是谁,我怎么那么熟悉.
我越走越近,红色的廊柱,在岁月的遗忘中,已经肮脏得不成样子,轻轻推开殿门,咿呀呀仿佛戏台上的声响.
我偏过头去,看见了里面的那张床.
积满灰垢的门窗被风吹得来回摇晃,在上空中发出回响.
有人在床上,——那丝薄的衬衫褶皱散松,颓废的面容,凌乱的发丝披满了她的脸.
我无声地在她对面蹲下刚要拂开她的发.
“不是我们死,就是她一人独活.”
是谁的声音.
伸到一半的手硬生顿住,眉心亦不自觉拢起.
到底是谁在说话.
“还要等她生下孩子吗?”
孩子——吗?
突然有一位老女人冲进来抓起床上的人,把手指穿过她黑黑的长发,五指紧闭,将她的后脑狠狠的抓住贴在她的面前,“娘娘,得罪了.”
没有发丝遮挡下的脸孔让我看清了她的模样.
--------原来是小房啊.
我注意到老女人旁边的两位侍女各端有一个盛着黑汁的碗,碗里冒着热气.
“嬷嬷,“它”会动了,它会“动”了.”小房想缩进床角哀求.“不信,你摸摸.”
嬷嬷的手指慢慢地松开,我以为会小房会没有问题,却在下一刻被她猛地抬起下巴将药灌进小房的嘴巴.
不要!
我喃喃的低语道.
被灌下第一碗药的小房嘴巴并没有合拢上,因为第二碗药又已经灌了下去.
“喝下这药!你就会是一个疯子,有哪个男人会喜欢疯子.”阴狠的声音从女人的嘴里传出有着骇人的味道:“记住这是皇后下的命令,不能怨我.”
小房像头颠狂的马拼命地向后蹬腿,“放开我,求求你放我出去.”
“扔进水里去后就跟官家皇后他们通报房妃失掉了龙种后得了失心疯不小心跌进了水里.”
不要!
我不要扔进水里去.
阿房和小房都不要被扔进水里去.
啊!
我捂着耳朵凄厉的尖叫.
一双大手突然将我往后一拉.
我一愣,挣扎着!
不要,我不要被人扔进水里去.
“阿房…”
“放…开我…”
“阿房你又不乖了!珍珠在到处找你呢!”
“放开我.我不要扔进水里去.”
“再不乖,我就把珍珠扔进水里去.”
“呜…”阿弥,你跟嬷嬷一样坏,怪不得我很讨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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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弥有事半途而走,我左珍珠右翡翠二女护驾,内侍及众若干侍卫殿后,浩浩荡荡威风八面回去了自己的宫院.
待侍卫们一走,珍珠就扯着嗓子喊:
“娘娘哎!就为你,我差点被皇上扔进了水里.”
新来的翡翠推搡了一下她插嘴道:
“贵妃哎!为了你,我连祖宗都没了.”
我瞪大眼睛,翡翠小娘子,我啥时捅了你祖宗的马蜂窝!
“只因你前日说珍珠离不了翡翠!所以小人改成了翡翠来搭配!”
哎呀妈呀!
对不起哈!
请问你原名叫啥!
翡翠苦着脸道:“就是先头名字有个翠字,才改的姓翡.”
哪啥翠啊!
“翠花!”
“噗!!”
我一口茶全数喷到翡翠脸上.
翡翠眼睛都红了,周身一片楚楚:“娘娘,你有姓名岐视!!”
我没接茬,盖因珍珠正在用毛巾替我洗脸.
得!教训的来了!我一动不动,满脸诚恳聆听教诲.
“装睡就装睡,娘娘还流口水.”
“不想我挠,娘娘你就出声吗?你不出声我怎么知道娘娘不想被我挠呢!”
你以为你是猫啊!想挠就挠,还要挠得响亮.
“况且我当时拿痒痒挠,只不过是一个构思,还没有成为事实,你又没有证据,我又何罪之有呢?不如等我挠完你之后,你有凭有据,再用脚来踢我也不迟啊!”
我马上拿开脸上的毛巾抗议道:
“哎,珍珠,你那个痒痒挠手工太差了,前长后短左斜右歪,被它挠中后会很不舒服的,脚心会抗议的,一抗议我就会拼命挠!那个虽然是脚心,可是你也不能这样对它,蚊子知道了会说我诚心让它下岗的!说起那个痒痒挠,上个月我在宫里认识了一位刚做了内侍的木匠,他手工精美、价钱又免费、只要是被阉过的内侍都无欺,干脆我让你哥变成内侍,然后让他做中介再介绍你定做一个吧!”
喂!珍珠!珍珠,你撞墙去干吗?我话还没说完呢!
然后我笑眯眯的转向翡翠“你不喜欢你的名字吗?”
翡翠颤抖着唇摇头否认.
“你重视名字是好事,因为名字就像人的脸面,要有漂亮的名字,有了漂亮的名字,你就是拥有漂亮名字的女人了.”
翡翠瞅了我半天,好像有点心动了.
“其实翠花在这里不流行!不过在我阿母那边,翠花是一位红透半天的玉女名字.既然你不想叫翠花,就叫酸菜吧!因为在我阿母那里,翠花就是酸菜的形象代言人.”
咚!是翡翠脑袋撞击地面的声音.
其实不用那么激动,如果不喜欢酸菜,叫榨菜也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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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弥,我肚子饿了.”我揉着肚子看着阿弥.因为下午的时候珍珠翡翠一直口吐白沫,所以阿弥让我跟他在一起.
阿弥放下手中的奏章,将一碗药推至右手边的位置,“先喝了药再吃东西.”
我慢慢地挪过去,坐上椅子,“不要喝啦!”我皱着眉,略显厌恶的看着眼前这碗又黑又难看的药汁.
“可以.”阿弥的声音散慢而漫不经心,“一个时辰后再喝.”
“又是这样!”我耷拉着脑袋又气又恼.“啊!对了!”我的眼睛对着阿弥眨啊眨地,“阿弥你很忙哦!”
“嗯!你想出去玩吗?”
“嗯嗯嗯!”我会很乖很乖带上珍珠翡翠的,如果她们不怕的话.
“嗯!”声音依然淡淡的,顺道地拿起一旁的奏章继续批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