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于自己被轻薄很意外,反射性的抬脚用力踹了他一下。那男人被我一踹,大叫一声,酒醒了一些,看了看四周,见我自己一个人,色心又起,一把将我拉近怀里,“小娘子,陪大爷玩玩如何?”男人和女人在力道方面本来就有区别,我抵不过那男人的力道,活了这么久,第一次觉得害怕了起来。从前可以什么都不怕是因为我知道有人会一直保护着我,而今是自己一个人在外,没有人可以帮助我,除了自己。可是现在自己也帮不上自己,剩下的还能有什么?除了惊恐,我什么都不能做。

脑子里拼命的转,这热闹的青楼四周常有人走过,也有人看向我的方向,却没有人愿意伸手拉我一把。人情冷暖,我一开始便知。只是……那紧抓着我的男人忽然被人丢了出去,我听到他的惨叫声。呆愣的看着那已经倒在男人哀号的男人一眼,迟钝的将视线转移到我的恩人面前——居然又是无名救了我。对于他的再次相救,我有些愤慨。不过转念一想,就觉得愤慨的没有道理。若没有他相救,我现在又如何又心思来愤慨?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脑中思绪百转,终将视线定落在他的脸上。借正青楼门口微微昏暗的灯光仔细一瞧,竟然发现他的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又闻到了他身上的酒气,心下也没多想,只当是他喝多了——又想起今天晚上我等了他一晚,而他……却出现在这青楼门口。轻声冷笑,想来是我看错了他,以为他是一个有担待的人,没想到也喜欢出没在这些地方。“他碰了你什么地方?”无名的声音响起,我居然自动忽视了那一片的嘈杂,只有他的声音入耳。莫名许久后呆然答道:“手。”而后见他身型一闪,听到骨头“咔嚓”断裂的声音,倒吸一口冷气,回过神来看向无名,目瞪口呆。忽见他嘴角带笑,恍然见又有了错觉,以为那个他真的没死。随即又想起方才那骨头断裂的声音——那个他,不会武。有种绝望在心底蔓延开来,传至四肢。一直都在奢望着,无名就是他。可是现在事实摆在眼前,他果真不是他。

头顶上响起无名冷漠的声音,我再抬眼已经看不到刚才那抹难得的笑。“还不怕?快回去。”没有想过会像现在这般,和无名一起走在大街上。我微微侧头,望着他的侧脸,心底有哀伤在流转,却只能深埋,没有任何人可以听我倾诉。一路走,却觉得他有些不对劲,却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走到大街一角,无名忽然停住了脚步,手扶着墙壁,呼吸声似乎变的急促。我怪异的靠近他,却被他一把推开,正想开口,就见他满眼血色的望着我,大声道:“快,快走开。离我远点。”

我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又朝他靠近,再次被他推开,跌倒了地上,手肘摩擦了地面,似乎是破皮了,有一抹刺痛传来,在这样的气氛下疼得我想落泪。他一见我摔在地上,想过来扶我,走了两步后又停下,然后又退回了原先的位置,继续扶着强,声音中充满隐忍:“快走。”

我与生而来的倔强在此时发作,从地上站起来,坚定的走向他。因为方才的跌倒,他这次没敢再推我。我的手碰触到他温热的身子,他的眼神就像着了火一般失控。对上他发红的眼睛,我忽然明白他被人下了药。这药要怎么解开我心里明白着,心下做了一个决定。他的思绪已经有点放浪,手搂上了我的腰,那残余的理智却让他极力的克制自己。我笑着出声安抚道:“别担心,我有解开此药的方法。请相信我一次。”他点了点头,信了我的话,任由我扶着他离开。我扶着他找了最近的一家客栈,对掌柜的以夫妻相称,要了间上房。我将他放在床上,看着冷汗直冒脸色却异常的潮红的他咬了咬自己的下唇,狠下了心。我付到他的耳边轻声说道:“等着,我去给你找解药。”然后转身出门,走到楼下又上来。再推开门,入内,站在床头看着床上的无名,他忽然张开眼睛,眼中已经不再有理智。此时的他,有如野兽。我解开衣裳,爬上了床。他则低吼一声,翻声压上了我。他温热湿润的唇覆上我的,我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得异常快。居然发现自己的身体在轻轻颤抖。有种火热浑身晕散开来,还以为中了那春药的人是自己。思绪跟随着他火热的唇游走,理智竟然抵不住身体的诱惑……睁着眼睛看着无名,熟悉的眉眼,一时之间忘了自己身在何地……仿佛回到了那个炎热的午后,安静的偎在他的怀里,听到他的声音在耳边呢喃。有中柔和的光晕弥漫开来,灿烂出人世间最美的颜色——下一秒,却是一种撕裂的疼痛在体内蔓延,我长长的指甲刺进了他的肉中,他却没有任何的感觉。这一刻我居然有种不再欠着那个他的错觉。眼角有泪滑落,分不清那是为什么而疼。所有的低泣化做呻吟,望着眼前俊美的脸,有些绝望的想:下次不会再这般揪心疼痛了吧?

昏迷的前一秒,似乎听到无名呢喃道:“凤儿……”我未曾听到此言,在昏睡的那一秒居然笑开了花。对于自己的这个决定,绝对不会后悔。就当是还了他的救命之恩,也当是圆了自己心底最深处的那个绝望的遗憾。从此之后,两不相欠。

魅惑(上)

我转醒时,店小二也早就醒来。叫店小二给我准备好水,处理好一切后,又向那掌柜的要了我们隔壁的那间上房。那掌柜虽然觉得奇怪,却也不多问,倒是我笑着解释道:“今日我们夫妻有朋友前来,所以为他准备一间房。不过也许晚上不会回来住,但是房钱我们照给。哦,还是先结算吧!两间房同样为我留一天。”我从怀中拿出一锭银子递给掌柜的,那掌柜的笑着点头后,我让店小二端着水进了刚刚定下的房间,坐在椅子上端看着他。我拿出一锭金子放在桌子上,再看他,他的眼睛闪着光芒。

“想要它很简单。”我笑得很细致,“去本地最好的青楼中请一个姑娘过来,如果有人问起,你就说那姑娘是你在昨天夜里请的。只要你答应这条件,那么它就是你的。”店小二点头离开。我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忽然手抚上自己发烫的脸颊,脑海中又开始重复起做夜那缠卷万千……

两刻钟后,那店小二带着一位姑娘进了房,我依言将那锭金子给了他,他欣喜的退了下去。抬眼看向那姑娘,发现她眼中满是贪婪。又从怀中拿出两锭金子,和她做了交易。当然,这些金子是从无名身上取的。我身上很少带金子。交代好一些细节的问题,我让她进了无名的房间,脱了衣服躺在无名身边,然后带上了门,开始等待无名醒过来。我走过去推开了向阳的窗户,春日最温暖的阳光透进来,在地上散发出耀眼的光芒。我望了望那轮骄阳,再看自己的手,因为阳光的照射白皙的近乎透明。近两个时辰的等待后,终于听到隔壁传来声响。我装出一副刚刚起床的样子,走了出去。刚巧碰到披着衣裳拉开门的无名。我朝他露出微笑,道:“醒了?”他朝我点了点头,然后回头看他屋子里的那姑娘,只听那姑娘嗲笑道:“哎呦,爷儿真是无情,昨个儿才要了奴家的身体,一早醒来就翻脸无情了。”我听了这话看向他,他则一脸冷然。他问,“那姑娘……”“我昨天晚上给你找的。”我直视他的眼神,发现那冷然的眼中一片清明,让我有了莫名的心虚。“让她马上走。”他的声音又冷了几分。“好。”我走进屋,朝那姑娘说了几句话,那姑娘便扭腰离开。他不再说什么,这时候店小二端着洗脸水走了过来,笑道:“爷醒了?”

“将水放下,你先出去吧!”我对那店小二说道。那店小二放下水就离开,我则为无名擦脸,他正要拒绝,我赶忙说:“就当是报答你的救命之恩吧!”他听了我这话,便不再抗拒。我为他洗好脸后,听到他在我的身后问:“为什么一个青楼的姑娘会是处子之身?”“她是清倌,过两天要破身,我特地找的。还花了你三锭金子。”我的手稍微抖了一下,又恢复了正常。再看无名,他虽然不大相信,看了我一眼后只好作罢。这是理所当然的。靠近他的除了那姑娘,就只有我。不是那姑娘,那就只能是我。可是他一开始就知道,我已经嫁人了,当然不会相信我会保有处子之身。所以,他只有选择相信我的话。

“整理一下,我们走吧。”我放下手中擦脸的布巾回过身子,笑望着他。

他淡淡的点了个头,没说什么,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物,便和我一起出了房。我不想自讨没趣,自然也不再说什么。离开了这家客栈,我们两人一起回了原先住的那家客栈,我收拾了东西准备离开。再在这边呆下去,我不知道事情还会发展成什么样,所以就想着马上离开。拉开房门的时,才想起来自己于情与礼都应该和他打声招呼,所以就拎着行李去了无名那。站在他的房门口许久,都在犹豫着要不要进去,却忽然听到里面传出声音道:“进来吧!”

我低头看了自己手中的包袱一眼,也就推门走了进去。此时的无名正在整理一些东西,见是我,又道:“坐吧!”“谢谢。”我拎紧了手中的包袱,在一边的椅子上坐好。无名瞥了我一眼,状似漫不经心的问:“准备离开了?”我笑了笑,道:“是啊。我还要赶路。”他不再说什么,又继续整理他的东西。我忽然想到了什么,睁大眼睛好奇的问:“你……昨天怎么会……怎么会被人下了春药?”他抬头冷冷的看了我一眼,我瑟缩了一下,笑道:“我……我只是随便问问。”

一会儿后,他轻淡的答道:“我在挽春楼谈生意。”我明白了。他去谈生意,那儿的姑娘见如此俊美的男子,当然都想让他成为自己的入幕之宾,而生意上的对手当然也希望借着那儿的姑娘让生意顺利谈成,所以他才会中了春药。我“噗嗤”一声轻笑出口。这样的事实……真是可笑啊!蓦得又想起昨夜,望着他低头整理东西的样子忽然口干舍燥起来。在心下暗骂自己一顿后,面带笑,道:“恩公,我想,我还是不打扰你了。”他没有看我亦没有说话,我想了想,拎着东西起身朝门口移动。快走到门边的时候,听到他的声音自身后传来——“身为慕家夫人,怎么会独身一人来到这微州?”我的身子一僵,这才想起来自己是一个应该已经失踪的人口,此时居然碰上熟人——不对,他怎么会知道我是慕家夫人?第一次见面,在扬州,我还是少女装扮。第二次见面,在杭州,我是男装佳人。现在是第三次,我何曾说过自己是慕家夫人?转身,再次扯出笑,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那就当我没说过吧!”他回望我。我不再说什么,转身就走。踏出门槛,听到他说——“一路保重。”离开客栈,在外边顾了一辆车,然后一路而去。马车出了微州,我的脑海中却依旧浮现着无名那张脸,不免又想起昨夜。我虽然致力想忘记,可越想忘,它在脑海中就变得越发的清明。

忽然有一种心疼,不知所谓。

魅惑(下)

这一路而去,走走停停,马车换了一辆也一辆,车夫也是一个个换,可是我脑海中最常出现的却依旧是无名那张脸。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开始后悔自己那日的冲动。也许我不应该那样做,不然现在的脑海中就不会一直都是无名那张脸了。可是转念一想,又不许自己后悔。接下来的日子,我开始换一种心情,让人给京城慕家送了信,向慕腾骞和莫小牙报平安后,开始努力的玩乐。一路走过,惑欢乐惑悲喜,只记玩乐。玩掉了一个春天,就这样整整过了三个多月。

然后过了固原,到达一个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塞北小城。这个小城里什么样的人都有,就如我所想的那般,人蛇混杂。我下了马车,看着那来来往往和睦相处的各族人心底有了一丝的安慰。若能一直就这般和睦相处下去,必然可以让大明朝繁华下去。

将自己安顿好后,一个人走在小镇的街道上,看着身边来来去去的人,有说汉语的,也有说鞑靼语的人,我兴高采烈的看了一摊又一摊的外族饰物和一些先前没有见过的奇异东西。

在一个小摊前停了一下,又继续向前走。一边忽然有一个摊子现场杀猪,我眼角不经意瞥到,立刻干呕了起来。恰巧有一对丫鬟经过,她们高兴的声音在我的身边响起,久久不能散去。

“刚才大夫去瞧过了,说夫人已经怀孕了两个多月了。”“真是太好了。这两个多月下来,可是一点症状都没有呢!若不是今天夫人闻到鱼的味道就想吐的话,不知道要拖多久才会被发现……”“……”“……”我呆愣在原地,脑子一片空白。忽然想起自己这些天越来越爱睡,心中打起了警钟,随手抓住一个老妇人,问道:“大娘,您知道哪里有医馆吗?”“再往前走一段路就有了。”那老妇人笑着答道。我道了谢,一路朝医馆走去。“夫人,恭喜你已经怀了三个多月的身孕。”大夫的声音在我的身边响起,笑意浓浓,而我却呆愣的坐在椅子上,忘了给一个反应。我居然怀孕了……我的天哪!怀孕了,这一路而来我却又跑又跳,而孩子居然还安然无恙?真是老天保佑。

终于反应过来,付了钱,抓了安胎药,离开了医馆。走在路上,手抚着自己那和平时没什么两样肚皮呆呆的笑出声来。这里面,居然住了一个小娃娃。这个孩子,应该会有一张像他的脸吧?

这算是老天对我的补偿吗?补偿我已经失去的一切,让我拥有一个像他的孩子,即使不是他的孩子?旁边有人不小心撞了我一下,我脚步不稳差点摔倒,好在我伸手扶住了旁边一个小贩的摊桌才稳住了自己的身子。手按在腹部上,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还好没有摔倒。

“这位夫人,真对不起,我赶着带我家婆娘赶回家,冲撞了您,真对不起。”那汉子带着卑微的眼神看着我,万分歉意的对我说了抱歉。我看向他,身型不高大,衣服上满是补丁,似乎家境不是很好。就在他和我说抱歉的时候,旁边一个妇人走了过来,怯怯的跟在那汉子身边,面色饥黄,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肚子却微微突起。

“你家夫人怀孕了?”我微笑着问。“是啊,怀了六个多月了。”那汉子憨笑道。“我们家穷,我又没什么固定的工作,买不起什么补品,所以肚子看起来不大。”“那么,来为我工作如何?每个月付你三两银子。”我低头想想了,问道。看这汉子,一副护着妻子的样子,人品应该不错。那汉子听了我的话,面色大喜,道:“谢谢夫人。”“这附近,有哪家不错的宅子出租的?”我笑了笑。既然有了孩子,当然不能一直住客栈,当前最重要的是找一个住所。“夫人是外地人?”那汉子有些诧异的问。我点了点头,道:“我暂时住在客栈里。”“刘员外有一间空置的房子……不过,租金可能会很贵。”那汉子迟疑了一下说道。“夫人,房子的事情我会尽快办好的。只是……租房子需要银子……”员外空置的屋子,那应该还不错。我笑了笑,掏出一锭银子外加三两碎银递给他,道:“去帮我将那屋子租下来。这三两碎银是我先付你的工钱,去给你妻子买些补品吧!”

那汉子接过我手上的银子大喜,然后憨笑着问:“夫人难道不怕我拿了这钱跑了吗?”

我轻笑,“看的出来你很爱你的妻子,我便相信你不是那种人。”

惊吓

这个小城叫歧罗,位处鞑靼、瓦剌和大明三国交界处,属于三不管地带。这儿融合了三国的风俗习性,民风较之中原地区甚是开放。我原本只是想到塞北来走走看看,没想到这会儿会因为肚中那突然的宝贝儿而顺势在歧罗住下。从刘员外那租来的物资虽然不华美但却朴质,对此我还算满意。最满意的是这房子处于小城较为清静的一叫,环境很适合养胎。“夫人,您对这发式可满意?”玉萝放下手中的牛角梳笑脸盈盈的问。“玉萝,你的手可真巧。”我不吝啬的赞美。这几个月下来,我的发式单调的连自己都快看不下去——只是简单的在后脑勺那儿挽了个简单的发髻。玉萝收下我的赞美,笑道:“夫人,我去给你准备早点。”她正准备离去,却被我叫住。“不用忙活了。我前两天让谷良给找了个厨娘,今天已经上工了。早点她回准备,你那肚子都八个多月,肚子还不比我这五个多月的大多少。还是好好的休息吧!”

“可是……”“可是什么?你我同是有身孕的人,自然是明白孩子是我们的命。”我拉住她的手笑道:“好好休息吧!”“夫人,真不知该如何感谢您……”玉萝红了眼眶。我正要说些什么,门口传来新上任的厨娘许大婶的声音。“夫人,早点准备好了。”“端进来吧!”“是。”许大婶将早点端了进来,放在桌上,玉萝则跟许大婶一起退了下去,而我则开始吃早点。这段时间我是越来越能吃了。那日在街上遇到的汉子叫谷良,一个老实巴交的塞北汉子,现在给我打工。玉萝是谷良的妻子,看起来柔美秀丽,全然没有塞北女子的高大健美,反而更像是江南女子。特别是这些日子身子被养好了之后,就越发得水灵,连我都不禁感叹谷良好福气。他们夫妻自谷良来我这打工后,就搬过来和我一起住了,感觉也多亏了他们夫妻,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他们都以为,我是一个刚刚霜居的寡妇,自己一个人来到歧罗,加上我对他们很好,他们服侍起我来,也就越发的尽心。

手满足的抚着自己突起的肚子心中一阵感动。再过几个月,我就会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了……

这日吃过午饭,我正在后院看那几盆谷良种的花,可惜看不出是什么花。打了个哈欠,想回屋去睡觉,走了几步,肚子阵剧烈疼痛。手反射性的按上肚子,忙拉高音调叫道:“快来人啊——快来人——”在房间中的玉萝听到我的叫声,挺着快要九个月的大肚子走向我,可是速度不快。一阵阵的剧烈疼痛袭来,随之而来的是巨大的惊恐。等到玉萝走到我身边的时候,我抓住她的手,脸色苍白,“玉萝,我肚子好痛……”玉萝也急了,赶巧这时候家里没有别人。原本这儿就住了四个人。我、玉萝夫妇还有新来的李大婶,谷良和许大婶今天一早就一起出去购买一些必备物品,到现在还没有回来,所以家中只有我和玉萝两个孕妇,她挺着大肚子走起路来比我还吃力,我又因为剧烈的疼痛脸色苍白,连动都不敢动,只能忍着剧烈的疼痛。她见我这样,脸色也跟着变白,急得不知该如何是好。我急促的呼吸,努力的让自己冷静下来。看了看离自己有几十步之遥的房间,咬牙做了决定。

“玉萝,你扶着我一起去医馆。”我狠狠的咬自己的下唇,忍住疼痛。玉萝的手扶着我,我感觉到她的手在颤抖,她见我如此,心下也明白若不这么做,等她一个孕妇去请了大夫再回来,谁也不能保证出什么差错。她一咬牙,吃力的扶着我去医馆。

因为我们住的地方离集市有些偏远,所以我们俩必须要走上好一段路。每走一步,就感觉到肚子的疼痛又剧烈了一些,即使冷汗直冒还是继续向去走去。心中唯一的信念是——孩子绝对不能出事。

也许是老天的眷顾,我们遇上了迎面而来的谷良和许大婶。谷良和许大婶见我们两个同时出现在这路上,脸色又如此的苍白,都被吓道。谷良冲了过来,扶住脸色苍白浑身忍不住颤抖的玉萝,焦急的问:“玉萝,你怎么了?”玉萝颤抖着握紧他的手,语气中带着哭腔:“是夫人……夫人她……肚子痛。”

谷良这才看向我,见我冷汗直冒,明白事情可能有点严重,看了玉萝一眼,当机立断的抱起我,朝玉萝说道:“玉萝,你先回去休息,我马上送夫人去医馆。”“不,我要一起去。”玉萝虽然神色苍白,却异常的坚决。谷良知道时间紧急,也就让她跟了。许大婶想过去扶玉萝,却在她的坚持下让她将东西拿回去后再说。许大婶无奈,只好一个人吃力的去搬弄那些东西,而玉萝紧跟在我和谷良身后。

我们这怪异的组合就这么一前一后的走在大街上。路上引起了许多人诧异的眼神,我们却全然顾不上那么多。谷良的脚步越来越快,渐渐的就把玉萝给甩在了后面,而玉萝依旧坚持的跟着。

我终于被谷良抱进了离我们最近的一家医馆,送到了大夫面前。那大夫看过以后说:“夫人有轻微流产的现象,即使已经怀胎五个多月,若不小心的话,还是会小产。”“大夫,你要救我的孩子。”我的手拽住了那大夫的手,“若孩子没了,我怕也活不下去了。”

那大夫轻轻挣开我的手,手被挣开的那一刻,我的心凉了一半,却又因为大夫的下一句话而起了希望。大夫看穿了我的心思,笑道:“好在送来的及时,若再晚点儿,这孩子怕真要保不住了。先吃一粒我特制的药丸,等下再开几副药带回家去。平时自己要多加小心。记住了,这药是三碗水熬成一碗。”一个小医徒拿了特制的药丸让我服下后,那药的药效渐渐开始在体内散发,舒缓了肚子传来的疼痛,我的冷汗也渐渐停了下来。我犹如吃了定心丸,脸色也渐渐缓和,那一直高悬着的心也渐渐的恢复了了正常,可手依旧是紧紧的护着肚子。大夫开好了方子,开始给我抓药。我和谷良同时松了一口气。我看向谷良,回想起刚才的惊险,紧抓住他的手道:“谢谢你。”

今日若不是谷良,我的孩子……可能还没来得及看这世界就走了。“夫人,这是我应该做的。”谷良憨厚的笑了笑,忽然想起玉萝走了很长一段时间却还没有来到医馆,脸色忽变。“夫人,你在这儿等着,我先去看看玉萝。”说完,丢下我就去找玉萝。我望着他焦急匆忙的样子微微勾起了嘴角。其实,有的时候我很羡慕玉萝,因为她有一个很爱他的丈夫。过了约莫一刻钟,谷良在一片咋呼声中又闯了进来,手中还抱着脸色白如纸的玉萝。那大夫赶忙上前,看了看玉萝,皱眉道:“她快要生了,你应该去找产婆。”玉萝早产,谷良显然也乱了分寸,倒是此时的我,已经完全的冷静了下来。孩子一时半会儿当然是还生不下来,现在回家还来得及。“谷良,你先抱着玉萝回去,路上若碰见许大婶,立刻叫她去烧开水。”我朝他下了命令,转看向那大夫,“大夫,你知道歧罗最有名声的产婆是哪一位?可以让您的小徒弟帮忙去请一下吗?”

谷良听话的抱着玉萝离开。大夫点头,朝小徒弟说了几句话,我又对那小徒弟交代了一下地址,让他等下请了产婆直接去那儿。门外看热闹的人也渐渐散开,四周安静了下来。我拿出随身带着的几两碎银付了医药费后,准备离开医馆。那大夫见我有些吃力,便进内堂找了一个丫鬟送我回去。

经过了三天两夜的挣扎后,玉萝终于生下了一个皱巴巴的男娃儿,却也在同时陷入了昏睡。虽然产婆已经说过那是正常现在,可是谷良还是守在她的床前一步都不敢离开。虽然玉萝在两天后醒来,可是身体却非常虚弱,谷良忙着照顾他,没顾得上自己的孩子,于是照顾他们家小娃儿的责任就落到了我的头上。我一直对玉萝早产的事带着歉意,所以照顾他们的孩子我也尽心尽力,还特地又请了个乳娘回来。如果不是那天我忽然肚子痛吓到了玉萝,影响了她的话,也许她不会早产。还好的没什么生命危险,不然我就要注定亏欠他们一家了。这孩子虽然是早产儿,哭叫声却很响亮,每次听到他的哭声我的心口就涌出一股温暖。怀孕到现在已经有六个多月,玉萝也因为休养的缘故身体渐渐好转,我的心情也越发的平静。

我坐在房间里对着那个在床上踢着小脚丫的小家伙唱着摇篮曲,边唱边笑。忽然肚子里的小娃娃踢了我一下,我感觉到一种强烈的喜悦。怀孕这么久以来,第一次感觉到胎动——别人怀孕五个多月就已经可以感觉到胎动,我却到了现在才感觉到。先前问过大夫,他只说是我肚子里的娃娃比较安静,让我保持平静的心情,还说过些时候就可以感觉到。我停下歌声,手摸着肚皮,希望里面的娃娃能再踢我一下,却再也没有动静。虽然有些失望,但也明白这事强求不来。可是这娃娃太不识相了吧?亏我每天都对他说许多的话,他现在连再动一次让我感觉一下都不肯——我收回思绪,望则床上那个扭动着的好动宝宝继续唱歌。

唱了一会儿居然又感觉到了娃娃在踢我。那感觉透过放在肚子上的手让我真切的感觉到了。我又一阵狂喜,抱起床上的娃娃用力的亲了一下,然后笑得像白痴。床上的娃娃“咯咯”的乐开,我蹭了蹭他柔嫩的脸蛋,笑道:“小娃娃,以后把我女儿嫁给你好了。”嘻嘻,听说安静的都是女生——床上的孩子忽然大哭了起来,奶娘忙走了进来,抱着孩子哄了哄,笑道:“夫人,这孩子饿了。”我笑了笑,让奶娘将孩子抱了下去。打了个哈欠,一阵睡意袭来,没多久就睡着了。入梦后见到一个看不清脸的小娃娃在朝我招手,还“咯咯”的笑,我在梦里勾起了嘴角。【橘园制作 www.jooyoo.net 欢迎来访】

绑匪(上)

到我怀孕七个多月的时候,胎动越来越频繁,我的心情越来越好,玉萝的身子也养的差不多了。她的身子养好后,小娃儿自然也投入了他娘的怀抱,而我呢,最大的乐趣就是每天过去和谷良抢娃娃。谷良因为前些时候没有照顾娃娃而有些愧疚,所以每次见到我就想抱着娃娃藏起来。可娃娃一见到我就笑开了花,想着从谷良的怀抱里挣开,对此我异常得意,谷良则是满脸无奈。

我抱着娃娃逗了逗,笑望着玉萝,“让我女儿和你儿子定娃娃亲好了。”

“夫人,您肚子里的说不定是少爷。”玉萝笑出声来,那笑容异常的清丽。近来谷良努力的为她补身子,我每次买补品都多买一份,在我们两个的努力下,玉萝被成功的养出了红润的脸颊。

“谁说的?这么安静的肯定是女儿。”我将娃娃还给她,抚着自己的肚皮,开玩笑道:“怎么?你嫌弃我家宝贝女儿啊?”玉萝笑弯了眉眼,道:“夫人难道不觉得我们家娃儿高攀了吗?”“那有什么关系?以后将这娃儿培养成材,就可以当我女婿了。”我也跟着笑开。“那么,这个女婿我就定下了。”我和玉萝相视一笑,玉萝低头看她手中的娃娃一脸幸福。我忽然想起娃娃到现在还没有名字,于是问道:“你们夫妻给我女婿取了什么名字了?”玉萝柔柔一笑,“还不知道给取什么名字。”去外面劈完柴的谷良刚巧进来听到了我们的谈话,上前几步,抱过玉萝手中的娃娃朝我笑道:“这些日子以来多亏了夫人。不然夫人来给取个名字吧!”“我来取?”我狐疑的问。“是啊,反正都成了夫人家女婿了。”玉萝偎到谷良身边,两人靠在一起的画面看起来温馨无比,让我好生羡慕。“既然如此,我就不客气了。”我笑了笑,“叫祈粱如何?祈福的祈求,栋梁的梁,意思是希望这孩子以后能成为国之栋梁。”“祈粱?的确是好名字。谢谢夫人。”谷良显然对这个名字很是满意,玉萝也点了点头。谷良低头逗弄手中的孩子,叫道:“祁梁,祁梁……”那孩子听到谷良的叫笑,挥着小手“咯咯”的笑,似乎对这个名字也很满意。我们三人见他如此,也笑开了。我摸着肚子喃喃道:“女儿啊,你娘我给你找了可爱的小夫婿哦!”

闲聊了一会儿后,谷良和玉萝要下去忙活,而我又有些乏,所以在奶娘抱走小祁梁后,和衣在床上美美的睡了一觉。只是没想到,我这一觉醒来,就发生了大事——我醒来的时候约莫是申时,午后的凉风吹过后院的瓜棚,那些瓜藤上的叶子碰撞发出“沙沙”的声响。我才转醒,就见到谷良手中抓着一块牌子和一张纸冲了进来。“夫人可曾见到玉萝?”谷良的声音透出慌张,脸色煞是苍白,捏着东西的手上青筋在浮动。

“没有啊。”我揉了揉眼睛疑惑的看着他。“你有没有问过奶娘或者许大婶?”

“我问过了,她们都说没看见。”他听了我的回答后踉跄的后退了两步,神色悲凉。

我被他一吓,清醒了过来。从床上起来,走到他旁边,担忧的看着他,“谷良,发生了什么事了?”“玉萝、玉萝她、她被绑架了。”谷良颤抖着手将手中的纸和牌子递给我,我接过来一看,整个人被吓到了。玉萝被人绑架了,而那纸是绑架玉萝的人特地留下来“知会”我们一声的。纸上用蹩脚的汉字写道:吾国三王子看上此女,今日吾等特将她带走,自此之后她将荣华富贵,勿念。

我将纸张捏成团,心下愤怒不已。竟然有人绑架了别人的妻子还那么光明正大的留下字条让做丈夫的不要担心——这什么世道?手用力一捏,坚铁打造的牌子没被我捏碎反而弄疼了我的手,我拿起那牌子一看,心下便有了底子。那牌子上刻着一只翱翔的鹰,这让我想起了好几年前被人绑架的那一幕。那个绑架了我的姑娘耳朵上就是一只鹰,那形状和眼前这块牌子上刻的这只一模一样。鹰一向是鞑靼的标志,看来玉萝失踪一定和鞑靼过有关系。“这牌子可是那绑匪落下的?”我晃了晃那牌子问谷良。

绑匪(下)

谷良却对我摇了摇头,神色焦急。“那牌子,是玉萝的。我记得以前有在她身上看到过。她说是她娘留给她的,她还说以后要将它留给我们的孩子,不过后来她收起来了。今天可能是想拿出来送给祁梁,却被遗落在地。她被人绑走了,这可怎么办?她会不会出什么事?”我看谷良满脸焦急也跟着愤怒了起来,忽然,肚子里的娃娃踢了我一下,我一惊,忙收起愤怒。怀孕的人不能生气,当前最重要的事,想办法将玉萝找出来,我未来女婿没有娘的话会很可怜的。

这纸上说是某国的三王子让人绑走了玉萝,那么要找回玉萝,先要知道最近都有哪个国家的三王子来到这个地方。我这些日子很少出门,自然是不知道,不过谷良应该会知道吧?“谷良,最近这城里有什么大人物走动吗?比如说衣着华贵、随从很多的人们?”谷良思考了一会儿忽然大声道:“前些天,有一大班人来到了歧罗,其中有两个俊美的公子,除了带着一男一女外,还跟着许多的随从。我走过他们身边的时候,好象有听到其中一个随从不小心叫漏嘴,叫其中一个公子‘大王子’,不过听的不是很真切。”“他们穿着什么服饰?”我又问。“好像……好像是我们中原的服饰。哦,对了,我有看到其中一个随从的刀套上刻着一只鹰——”谷良越说越焦急,“夫人,你说玉萝是不是被他们带走了?”我蹙眉思考。这么说来,那些应该是鞑靼过的人。既然其中一个公子被称为“大王子”,那么另一个应该就是所谓的“三王子”了。如此看来,玉萝被他们带走的几率很高。不过,鞑靼国的大王子和三王子都是皇位的最大竞争者,怎么会同时出现在一个地方呢?现任鞑靼王早几年身体就不好,怕是支撑不了多久了,他们两个不是应该王不对王?转念一想,其实那些为了权利而争的人们没有一个会是没心眼的。见面也会维持着表面的平和,一起出现也不奇怪。倒是玉萝她……怎么会有这样的牌子呢?她看起来不像是鞑靼人。而且,这样的牌子不是所有的鞑靼人都可以有的。我记得只有鞑靼的王族才可以有类似的玉牌——唉,事情好象有些复杂。我抬头,看向焦急不安的谷良,道:“你先出去打听一下那些人现在还在不在城中,打听清楚他们的下脚处,然后再回来告诉我。顺便打听一下,那群人中是不是多了一个姑娘——你先前说过那对人中只有一个姑娘,对吧?先不要急,玉萝暂时应该不会出什么事。”谷良也知道自己急也没办法,只能选择相信我,他朝我点了点头,就快步离开。

我站在原地叹了一口气。玉萝她虽然容貌秀丽,是一个美人,可是身为一国的王子,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又怎么会对她钟情呢?希望不是将她当做无聊时的消遣……再来,就是我手中的这块铁牌了,为什么一个普通人家的女子手中会有这样一块铁牌?

但是,不管怎么样,为了我宝贝女婿,我一定要救她。谷良整整打探了一天一夜,整个人因为玉萝颓废了下来,好在他终于打探到了消息。一打探到消息,他就马上回来见我。“怎么样?”我抚着肚子安抚着正在踢着我的娃娃问。这一天一夜,我也在为玉萝担心,肚子里的娃娃也察觉了我的担忧,也跟着焦躁了起来,连连踢我。“夫人,那群人现在还在城里。”谷良满脸愤怒,却又有更多的无可奈何。“玉萝的确在那儿,被关在一间屋子里,有几个人看着。”“那群人住在哪?”我走过去,为他倒了杯茶让他喝下去,道:“先将茶喝下去再说。”

谷良端起茶一饮而尽,手握成拳,满脸自责。“我真没用,连玉萝都保护不了。她失踪了这么久,我却什么都不能做。”“谷良,没人会料到玉萝会被人绑走。”我叹了口气,“你现在要做的事就是让自己冷静下来,还有,把你打探到的消息都告诉我,然后回去洗个澡,然后去抱抱你的孩子。其他的事情我来想办法。”“那群人住在城南的迎来客栈里,那客栈被他们包了下来,其他人都进不去。我给了给那客栈送菜的人一两银子顶替了他的身份进去才打探到的。”谷良深呼吸一口气,手越握越紧,“我是一个懦夫。”“好了,你现在回去好好洗个澡,然后去抱抱小祁梁,其他的事情就交给我吧!”我冷静的开口,伸手将他给推了出去。“可是夫人——”谷良还想说什么。“没有可是。如果你想救玉萝的话就必须听我的话,除非你不想救她。”我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提醒他最好听我的话去做。现在我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来思考怎么去救玉萝,若他一直在这吵着,我可能就想不出什么好办法了。谷良被我这么一说,紧紧的抓着我的袖子,“夫人,我求你了,你一定要救救玉萝。”

“你还不快按我的话去做?”我无奈的瞥了他一眼。“再这样,我就不管玉萝了。”

“我现在就按夫人的话去做。”他一听我这么说,赶忙放手,然后快步离开。

我站在原地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叹了口气。要想到一个救人的好办法也很难啊!手摸了摸肚皮,喃喃道:“娃娃,你说有什么办法能顺利将你未来婆婆救出来?”

故人(上)

故人思索了一夜,也想不出什么办法。谷良一大早就来到我的门口站着,却又不敢打扰我,因为我是孕妇。我其实老早就醒过来,却因为没有想出什么好办法而一直不敢开门去面对谷良。我拍了拍自己发疼的脑袋,手中抓着那信和铁牌继续想法子,连许大婶来敲门说为我准备好了早点,我都不敢应答,只能让他们以为我还没醒。低头盯着手中的牌子许久之后,忽然想到一个方法也许可行,不过要冒很大的险。随即转念一想,即使是冒再大的险也好过想不出办法来得强吧?肚子传出叫声,让我明白自己饿了。起身走过去拉开门,朝谷良说道:“去让许大婶将早点端给我吧!”谷良一见我,面露喜色。他见我如此,赶忙去叫许大婶。许大婶为我端来早点,我开始慢慢的吃了起来。谷良站在一边没有发问,我知道他在等我吃完早点。过了约莫一刻种,我终于吃完,转头看他,他焦急的问:“夫人可想出办法救玉萝了?”我点了点头,他欣喜的上前一步,抓住我的手臂问:“什么法子?”“你别管什么法子。去外面给我找座轿子。”我轻轻挣开他的手,朝他笑得充满把握。

他见我还笑得出来,以为我很有把握,立刻就出去给我叫轿子。我看着没有关上的门,看向后院的瓜棚,那儿已经结出了好几个大南瓜。风吹过,带了瓜叶碰撞的声响,我脸上方才的那充满把握的笑在这一刻已经消失。我自己其实很明白,这只是一场赌注,没有把握的赌注。

方才见到谷良,那两轮黑眼圈告诉我他昨天一夜都没有睡好——不,应该说,自从玉萝被人绑走后,他就没有睡过好觉。不是想逞能,而是不忍心看到这对如此恩爱的夫妻真的被人拆散。如果我今天不能给他安抚的笑,他估计要撑不下去了吧?我非常羡慕玉萝。虽然她的丈夫不是什么人中之龙,她却是幸福的。有爱她的丈夫,有可爱的孩子,有一个美满的家庭,即使他们过得贫穷。再看我,权利我拥有过,如果我想还可以继续拥有,金钱我到现在依旧拥有,可爱的孩子也拥有,却依旧不能有一个美满的家庭。所以我一定要救她,至少看着这样一个美满的家庭我自己也会觉得温暖。即使我已经羡慕到近乎嫉妒。“夫人,轿子已经准备好了。”在我陷入自己的思绪时,谷良满怀希望的声音在我的面前响起,带着无比巨大的期待。这中期待听在我的耳中变成了无比巨大的压力。这巨大的压力如一张巨大的网,网住我,我在瞬间觉得连呼吸都很困难。即使如此,却依旧要端着笑脸向谷良点了点头,然后护着自己越来越大的肚子朝大门口移动。我走的缓慢,谷良只能跟着我缓慢。我却感觉到走在身后的他有多么的焦急。后院到大门口原本不是一段很长的距离,可这段短短的路线却在却在此刻变得那么的遥远,走得我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好不容易走到大门口,谷良终于忍不住开口问:“夫人,我们去哪?”“迎来客栈。”我看了一眼停在门口的轿子回头朝谷良露出微笑,道:“放心吧,我们会将玉萝带回来的。”谷良别无选择,所以他相信我。我在他的搀扶下坐进了轿子。轿子起动后,他跟在轿子边上走。轿子的墙壁将我们隔成了两个世界。我在里面,思绪千回百转,心思复杂。他在外面,心里想些什么我不知道,唯一能感觉到的就是他这些天在我脑海中留下的印象——焦急忧虑。

轿子以最平常的速度朝迎来客栈而去。我似乎也变得有些不安起来,只能靠手抚摩肚子来让自己平静下来。一阵巨大的沉默之后,轿子终于在迎来客栈的门口停了下来。谷良走过来扶着我下了轿,然后扶着我朝迎来客栈走去。我们刚要跨进客栈的门,那客栈的掌柜立刻迎了上来。他赔笑道:“这位夫人,小店已经被包下,二位还是请另觅他处吧!”

“掌柜的,你忍心看我这有了身孕的人再到处奔波吗?”我扬起笑脸,笑得温婉。这样的笑容,我在慕家的时候已经练的纯青炉火。那掌柜的深谙做生意的手段,也很有职业道德,笑道:“夫人您这说的什么话,要不,我给您叫座轿子送您去最近的一家客栈,如何?当然,这轿子的钱,就由小店来付了。”

我轻笑,“掌柜的,您也别忙活了。妾身这是来找包下你这客栈的贵客的。没见到人当然不准备离开。”那掌柜的讪笑,冷汗直冒。“夫人认识包下我们小店的那位爷?”“不认识。”我答的也干脆。“夫人,实在不好意思。那位爷说了,不见外来之客的。”掌柜冷汗不再,面露难色。“况且,夫人您又不认识人家,一个妇道人家这么跑去找人家不好吧?”“掌柜的,这是妾身的私事,就不劳您担心了。”我冷笑,威严顿生,“您只需为妾身指路便可。”“这……这可不成啊,夫人。”掌柜坚决不松口。我不想再和掌柜的纠缠下去,而谷良一双眼睛打量着四周,忽然,楼上走道传来一声叱喝。

“掌柜的,下面干什么这么吵?吵着我们家主子可不好。”我和谷良往上看,看到一位侍从打扮的人,手中还握着刀,正一脸不耐烦。他说的一口汉话虽然很清晰,却又隐约带着一丝的外族口音。一如我当初听鞑靼大王子口音一样。这让我更加肯定了他们是外族人,而绑走玉萝的也是他们。我朝那侍从露出笑,礼貌道:“这位大哥,妾身想见你们主子。”那侍从不耐烦的看了我一眼,喝道:“我们家主子是你们可以随便见的吗?”

“你没通报怎么会知道你家主子不见我呢?”我边笑,边拿出玉萝的那块铁牌,晃动了一下后,继续说道:“还烦请这位大哥通报一声。”那侍从一见到我手中的铁牌脸色大变,赶忙进了房间。一会儿后,我听到一记好听的男声响起来:“是谁,想见本爷?”

故人(下)

那话音刚落,就见到一位白衣男子立于二楼廊道上,俊美无比,身上透出一股邪魅的幽冷。我和谷良向上看去,谷良满脸愤怒,我则傻傻的望着他出神。为什么我对他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还有他那碧绿色的眼眸,精致璀璨如琉璃……碧绿的眸子?“小闭——”我失声叫出口,随即掩住自己的嘴。是许多年前那个在路上偶然捡到却又意外失踪的少年吗?那双眸子一如记忆中那般漂亮当年,我正是因为那双眸子而买下他的……不,也许不是他吧!那衣裳褴褛被人当做奴隶贱卖的少年,怎么可能会是眼前如此邪魅幽冷的男子?

廊道上那白衣男子听到我的叫声呆愣了一下,随即眼底闪过一抹惊喜,却又在瞬间消失。他低头俯视着我和谷良,勾起笑,充满魅惑,“你们找我有事吗?”“妾身可否上楼与公子详谈?”我笑脸盈盈,硬生生压下心中的疑惑与猜测。

他睨了我一眼后,用施恩的口吻道:“上来吧!”在我的示意下,谷良扶着我爬上了楼梯。走到他面前后,近距离看着他那双眸子,我又产生了错觉。好在谷良轻声提醒我,我才不至于出糗。我收敛了一下心绪,挂上虚伪的微笑,“公子要和妾身在这里谈吗?”那男子嘴角一抹森冷的笑,不屑的瞥了谷良一眼,道:“我从来不和没什么身份地位的人详谈。”我看了看谷良,问:“那么,大爷是愿意和妾身谈了?”那男子点头,方才那个随从推开了旁边一扇门,语气多了恭敬:“夫人请。”

我小心翼翼的移动脚步,小心翼翼的迈进门槛。却不想还是因为一个不小心差点摔倒。我反射性的尖叫,双手护住自己的肚子,闭上了眼睛,满心惊恐。身后的谷良吓得大叫:“夫人小心——”

他想冲上来救我,却被那男子一掌拍开。只见那男子身型一闪,迅速的接住了我,我安然无恙的跌进了他的怀抱。我因为惊吓,忘记了自己还在他的怀抱里,居然就那么任由他抱着自己。一会儿后,方才的惊恐平复,恢复了先前的平静,发现自己还窝在人家怀里,赶忙推开他。他低头看了我一眼,再冷冷的瞪了谷良一眼。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谷良,发现谷良的嘴角有血流下,一急,想走过去看他的伤势,却被那男子死死拥住。那男子冷冷的朝门外的侍从道:“带上门,十米之内别让闲杂人等进来。”那侍从迅速带上门,外面传来谷良焦急的声音,由近变远,透过门板传进来,直到完全听不到。

我恼怒的看着他,他却小心翼翼的拥着我在椅子上坐好。自己则在我身边坐下。他整好以狭的看着我,“有事现在可以说了。”“三王子,可否放了从我家绑走的玉萝?”我开门见山,心下有些担心谷良的伤势,只想着早谈好早让谷良去看大夫。如果玉萝没救回去,相信他不会去看大夫的。他的眼底闪过一抹阴霾,问道:“你怎么知道小王的身份?”“口音。你的汉话说的再好,还是有口音。何况,只有外族的人才会有碧绿色的眸子,不是吗?更不巧的事,掠走玉萝的人留下了纸片,上面写明白了是三王子掠走了碧落。”我平静的回答。其实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是,我见过大王子,而他不是大王子,自然就是三王子了。

他的手勾起我的下巴,靠近我,碧绿的眸子闪着不明的光。“小王为什么要放掉她?”

“她有一个美满的家庭,有一个很爱她的丈夫。很不巧,你们是从我家将人私下掠走的,自然应该放人。”我有些紧张的看着他。一股男性的气息在我的鼻间缠绕,让我的心跳加速。直觉告诉我,眼前的男人很危险。“她既然在小王这儿,自然是小王的人,那就自然没有理由放掉她。”他拿开勾着我下巴的手,一副有条件的样子。“殿下有什么条件就直说吧!”肚子中的娃娃用力踢了我一下,我蹙了蹙眉头。

“你怎么了?”他见我突然蹙眉,语气中透出难以察觉的担忧。我扬起幸福的笑,不介意和他分享来自娃娃的喜悦:“我的孩子踢了我一下。”

“是吗?”他碧绿的眸中染上笑意,却也在同时有一抹嫉妒从眸中一闪而过。

我点点头,没发觉他的异样,又将话题带回来,“殿下有什么条件就开出来吧!”

“什么条件你都答应?”他眼中有一抹惊喜,看在我的眼中成了阴谋。我盯着他漂亮的眸子许久,点头:“只要我能做到的。”“小王要你拿自己来换玉萝。”他笑出声来,眼中充满挑衅。我恼怒的瞪着他,说不出话来。他笑睨着我,道:“怎么?你做不到?”

“玉萝不过是我家下人之妻,凭什么要让我去换她?”我做垂死挣扎。“下人之妻?”他大笑,“你手上拿的可是瓦剌王族的令牌。你口中的下人之妻,可是瓦剌的长公主。不然你以为,你今天能见得到小王?”我震惊得张大了嘴巴。玉萝是瓦剌公主这消带给我的震惊消散不少后,我低下头,仔细的思考起来。以我来换玉萝,自己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吧?能保下身为瓦剌长公主的玉萝,以后可能还能帮上我一些忙,不是吗?“以你一个小女子来换一个瓦剌的公主,如果是你,会换吗?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换。”他继续笑。我恨恨的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后,还是选择了点头。为了救玉萝和谷良我豁出去了,这就当是报答他们这段时间来的照顾吧!“我有问题。”我语气带着赌气的意味。“问吧!”“殿下为什么肯舍弃公主就我这小妇人?”“原来你都忘了……”他的眸光黯淡了些许,微带苍凉的声音让我的心跟着疼痛了起来。 “你从人贩子的手中救下了我。”“小闭?”房中回响着我惊诧无比的声音,久久没能散去。

故人(下)

那话音刚落,就见到一位白衣男子立于二楼廊道上,俊美无比,身上透出一股邪魅的幽冷。我和谷良向上看去,谷良满脸愤怒,我则傻傻的望着他出神。为什么我对他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还有他那碧绿色的眼眸,精致璀璨如琉璃……碧绿的眸子?“小闭——”我失声叫出口,随即掩住自己的嘴。是许多年前那个在路上偶然捡到却又意外失踪的少年吗?那双眸子一如记忆中那般漂亮当年,我正是因为那双眸子而买下他的……不,也许不是他吧!那衣裳褴褛被人当做奴隶贱卖的少年,怎么可能会是眼前如此邪魅幽冷的男子?

廊道上那白衣男子听到我的叫声呆愣了一下,随即眼底闪过一抹惊喜,却又在瞬间消失。他低头俯视着我和谷良,勾起笑,充满魅惑,“你们找我有事吗?”“妾身可否上楼与公子详谈?”我笑脸盈盈,硬生生压下心中的疑惑与猜测。

他睨了我一眼后,用施恩的口吻道:“上来吧!”在我的示意下,谷良扶着我爬上了楼梯。走到他面前后,近距离看着他那双眸子,我又产生了错觉。好在谷良轻声提醒我,我才不至于出糗。我收敛了一下心绪,挂上虚伪的微笑,“公子要和妾身在这里谈吗?”那男子嘴角一抹森冷的笑,不屑的瞥了谷良一眼,道:“我从来不和没什么身份地位的人详谈。”我看了看谷良,问:“那么,大爷是愿意和妾身谈了?”那男子点头,方才那个随从推开了旁边一扇门,语气多了恭敬:“夫人请。”

我小心翼翼的移动脚步,小心翼翼的迈进门槛。却不想还是因为一个不小心差点摔倒。我反射性的尖叫,双手护住自己的肚子,闭上了眼睛,满心惊恐。身后的谷良吓得大叫:“夫人小心——”

他想冲上来救我,却被那男子一掌拍开。只见那男子身型一闪,迅速的接住了我,我安然无恙的跌进了他的怀抱。我因为惊吓,忘记了自己还在他的怀抱里,居然就那么任由他抱着自己。一会儿后,方才的惊恐平复,恢复了先前的平静,发现自己还窝在人家怀里,赶忙推开他。他低头看了我一眼,再冷冷的瞪了谷良一眼。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谷良,发现谷良的嘴角有血流下,一急,想走过去看他的伤势,却被那男子死死拥住。那男子冷冷的朝门外的侍从道:“带上门,十米之内别让闲杂人等进来。”那侍从迅速带上门,外面传来谷良焦急的声音,由近变远,透过门板传进来,直到完全听不到。

我恼怒的看着他,他却小心翼翼的拥着我在椅子上坐好。自己则在我身边坐下。他整好以狭的看着我,“有事现在可以说了。”“三王子,可否放了从我家绑走的玉萝?”我开门见山,心下有些担心谷良的伤势,只想着早谈好早让谷良去看大夫。如果玉萝没救回去,相信他不会去看大夫的。他的眼底闪过一抹阴霾,问道:“你怎么知道小王的身份?”“口音。你的汉话说的再好,还是有口音。何况,只有外族的人才会有碧绿色的眸子,不是吗?更不巧的事,掠走玉萝的人留下了纸片,上面写明白了是三王子掠走了碧落。”我平静的回答。其实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是,我见过大王子,而他不是大王子,自然就是三王子了。

他的手勾起我的下巴,靠近我,碧绿的眸子闪着不明的光。“小王为什么要放掉她?”

“她有一个美满的家庭,有一个很爱她的丈夫。很不巧,你们是从我家将人私下掠走的,自然应该放人。”我有些紧张的看着他。一股男性的气息在我的鼻间缠绕,让我的心跳加速。直觉告诉我,眼前的男人很危险。“她既然在小王这儿,自然是小王的人,那就自然没有理由放掉她。”他拿开勾着我下巴的手,一副有条件的样子。“殿下有什么条件就直说吧!”肚子中的娃娃用力踢了我一下,我蹙了蹙眉头。

“你怎么了?”他见我突然蹙眉,语气中透出难以察觉的担忧。我扬起幸福的笑,不介意和他分享来自娃娃的喜悦:“我的孩子踢了我一下。”

“是吗?”他碧绿的眸中染上笑意,却也在同时有一抹嫉妒从眸中一闪而过。

我点点头,没发觉他的异样,又将话题带回来,“殿下有什么条件就开出来吧!”

“什么条件你都答应?”他眼中有一抹惊喜,看在我的眼中成了阴谋。我盯着他漂亮的眸子许久,点头:“只要我能做到的。”“小王要你拿自己来换玉萝。”他笑出声来,眼中充满挑衅。我恼怒的瞪着他,说不出话来。他笑睨着我,道:“怎么?你做不到?”

“玉萝不过是我家下人之妻,凭什么要让我去换她?”我做垂死挣扎。“下人之妻?”他大笑,“你手上拿的可是瓦剌王族的令牌。你口中的下人之妻,可是瓦剌的长公主。不然你以为,你今天能见得到小王?”我震惊得张大了嘴巴。玉萝是瓦剌公主这消带给我的震惊消散不少后,我低下头,仔细的思考起来。以我来换玉萝,自己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吧?能保下身为瓦剌长公主的玉萝,以后可能还能帮上我一些忙,不是吗?“以你一个小女子来换一个瓦剌的公主,如果是你,会换吗?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换。”他继续笑。我恨恨的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后,还是选择了点头。为了救玉萝和谷良我豁出去了,这就当是报答他们这段时间来的照顾吧!“我有问题。”我语气带着赌气的意味。“问吧!”“殿下为什么肯舍弃公主就我这小妇人?”“原来你都忘了……”他的眸光黯淡了些许,微带苍凉的声音让我的心跟着疼痛了起来。 “你从人贩子的手中救下了我。”“小闭?”房中回响着我惊诧无比的声音,久久没能散去。

出塞(上)

出塞房中我的尖叫声还没散去,门外就传来了玉萝的声音,由远到近。我正在欣慰他没有食言而肥,下一秒却觉得不对劲——他根本就没吩咐随从放人,玉萝又怎么可能走出来呢?

我立刻起身,走过去拉开门,发现玉萝正在和那随从争吵,那随从拦着玉萝不让她过来,玉萝却打算硬闯,站在她身边的还有谷良。那随从显然也知道她的身份,不敢动她。她一见到我立刻叫道:“夫人,您过来,我们回去了。”“玉萝,你怎么被放了?”我疑惑的问。“我被大王子掠来送给三王子,然后大王子就回鞑靼了。三王子说只要我呆在这陪他做客到今天,他就放我回去。”玉萝解释道。我惊愕的回头,看已经走到我身后的小闭,再次愤怒。这个混蛋,居然敢骗我——“你不能反悔。”小闭上前一步,偎到了我的身边,悄悄的钳制住我。我觉得自己好像跳进陷阱里的小白兔,被他这只野狼给耍了。再看向玉萝和谷良的时候,我只能无奈的笑道:“你们回去吧。好好看家,三王子殿下邀请我去他那儿做客。”

“夫人,这是怎么回事?”谷良担心的问。“你们家夫人,用她自己的自由来换玉萝的自由。”小闭一扫方才的苍凉,笑得有些得意。

玉萝不敢相信,“我原本就是自由的。”“答应了的事可不能反悔,你说对吧?玉萝公——”小闭走过来,扶住我的腰。

玉萝迅速打断他的话,歉然的看了我一眼,道:“殿下说的很对——”“好了,你们先回去吧。”我心中积着闷气,取出身上的钱袋,掏出里面的一叠银票,走上前去,连同那块铁牌递给玉萝,道:“这些你们收下,将那房子买下来。剩下的钱留着过日子。”

“不,夫人,这些钱我们不能收……”玉萝推迟。“收下吧,就当是我拜托你们帮我将那房子买下,并拜托你们为我将房子看好。”我笑道:“玉萝,我只是去鞑靼做客,不用担心。我未来女婿已经很长时间没见到你了,快回去看看他吧!”

玉萝听了我的话,接过了我手中的银票,眼泪溢满眶,我看了谷良一眼,忽然想到他方才受伤过,“快带谷良去看看大夫吧!他刚才受伤了。”玉萝忙跑到谷良身边担心的问他的伤势,她的手碰到谷良的胸口时候,谷良闷哼了一声,玉萝的眼泪刷得一下就流了出来。她泪眼朦胧的回头看我,道:“夫人,谢谢您。玉萝会记住您的大恩大德的。”我点点头,目送玉萝带着谷良离开,忽然有些伤感。这又是一场分离啊!似乎,每一次都只是相处很短的一段时间,然后就注定要分离。

小闭上前几步,手再次搂上我的腰,头靠着我的头,没有说话。我也没说话,只是安静的站着,直到肚子中的小孩又踢了我一下。小闭见我的身子颤抖了一下,忙将我带进屋里,安置在床上后,坐在床头看着我。“要走就乘早吧,不然我怕自己会反悔。”我叹了口气,幽幽说道。小闭神色一敛,叫来侍从,吩咐道:“收拾东西,我们立刻离开。”随从离开后,迅速开始着手准备离开的事情。让我惊叹的是他们的效率,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就已经准备好一切,还为我准备了一辆马车。马车内铺满柔软的毯子,加上路途平坦,我不用担心会伤害到肚子中的孩子,先前悬着的心就放下了。我看着铺在马车上的那些图案精致的毛毯,心中一暖,忽然想落泪。不过最终还是没落下泪来。我吸了吸鼻子,暗想道:孕妇果然都很情绪化。

车缓缓的驶离歧罗这个小城,渐渐到了关外。我掀起马车的窗帘子望着那渐渐变远的歧罗的小城门,心中思绪万转,全都化成一句轻叹。这一路而去,再继续往前就是鞑靼。

我终于,完完全全离开了家。也许是这两天休息的不够好,再加上马车上异常的舒适,没多久我就入了梦乡。半梦半醒间,似乎听到了小闭的声音在耳边呢喃。“小姐,终于再次见到你了……”呢喃着转了个身,靠进了温暖的一处地方,面上带着微微笑,为自己找了个舒适的姿势,继续着甜美的梦乡。那是一个甜美的梦,只属于十二岁那个青涩的年纪。想起那年的春天,我带着亲密的伙伴一路往南,向那个繁华碧落的地方而去。

那时候的我们,可以有最单纯的笑,那笑,而今的我却再也无法拥有。会想起那些已经渐渐在记忆里模糊却又深刻在心底最深处的人们,却知道他们已经走远,甚至再也回不到梦里。然后在梦中看到那双碧绿的眸子,璀璨如琉璃,瞬间迷失了心智。却也在同时,记起了那日因为那双眸子的主人不告而别而带来的刺痛。那个绿眸的少年曾经那么的靠近自己,甚至还听到那年为他轻唱的歌。金风细细,叶叶梧桐坠。绿酒初尝人易醉,一枕小窗浓睡。紫薇朱槿花残,斜阳却照栏杆。双燕欲归时节,银屏昨夜微寒。原来,一直以为忘记的,其实还在心里念着。然后是那重逢的惊诧。原来,那记忆中的少年,也如自己一样,在岁月的流光中洗尽了铅华。

从此,我们都不再是从前那单纯的孩子。眼角却有泪水缓缓滴落,没入细致的毛毯,瞬间消失无痕。一如岁月无痕。

出塞(下)

原来,一直以为忘记的,其实还在心里念着。然后是那重逢的惊诧。原来,那记忆中的少年,也如自己一样,在岁月的流光中洗尽了铅华。

从此,我们都不再是从前那单纯的孩子。眼角却有泪水缓缓滴落,没入细致的毛毯,瞬间消失无痕。一如岁月无痕。****笃笃的马蹄声伴随着我清醒。迷蒙得张开了双眼,环看四周,才发现梦毕竟是梦,总归是要醒来。头顶上有声音响起,才发现自己此时竟然被小闭抱在怀中,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上了马车。抬眼看到的是那张原先邪气的脸,那张脸在此时竟然带着可爱的笑容,不似许多年前的清冷,也不是原先的邪气。他,仿佛变了一个人。我呆呆的看着他,不知道该做何反应,他却将我搂紧,小心翼翼的不伤害到我的孩子,笑脸在我的面前放大,可爱到及至。“小姐,你终于醒了?都睡了一天多了,饿了么?”

我摇了摇头,继续看着他,然后呆呆的说道:“别叫我小姐,很别扭。”

“那我要叫你什么?”小闭的手抚上我圆圆的肚皮。我的身子一颤,吸了一口气,“柳朵。就叫柳朵吧!”小闭的脸蹭着我的发丝,问:“别人都叫你什么?”“多多。”“那,我叫你朵儿好了。就同你叫我小闭一样,独一无二。”小闭开怀的笑出声来。

我肚子里的娃娃忽然踹了我一下,小闭也感觉到了。他惊奇的看向我,咧开嘴笑。然后小心翼翼的问:“我可以听听他在里面干什么吗?”我愣了愣,然后“噗嗤”笑出声,点头,“可以。”小闭换了个姿势,将耳朵贴近我的肚皮,小心翼翼的样子让我觉得异常的可爱。我望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视线落在那被长长的睫毛覆盖住的碧绿眸子上,又一次呆呆的出了神。这么长的时间,让那个安静的少年变成了一个男人。是的,一个男人。而且还是一个让我觉得陌生的男人。不免有些好奇了起来。为什么当年的一国王子,会沦落到了人贩子手中?又为什么,一个人的性格可以有那么的改变?“朵儿……”小闭的耳朵离开了我的肚皮,他坐好,重新将我揽回怀中。

我呆了三秒,反应过来。窝在他的怀中缺也不挣扎。这样的姿势让我觉得很舒服。“嗯?”

“你在想什么?”小闭的手放在我的肚皮上。“想小娃娃吗?”“不是。”我的手也放在了肚子上。“那……”小闭的声音顿了一下,“你想我吗?”我沉默了下来,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起初那绿眸少年走丢的时候,我想了。觉得自己被背叛,然后再心底恨了几年,却也想了几年。然后时光的流水冲淡了我的恨意,自然也就少了想念。

“你想我吗?在我走丢的这几年。”小闭又问了一次。他带着热切的声音在耳边环绕,形成一张网。我依旧没有回答,只是望着他放在自己肚子上的那只手。“你从来没有想过我吗?”他声音中的热切减少,多了一股哀伤。那股哀伤居然紧紧的箍住了我的心,让它开始剧烈的疼痛着。忽然就笑了出来。我侧了侧身,抬眼看他:“想了很多年,却也恨了很多年。”“是吗?”小闭认真的看着我,那碧绿的眼中,眸光流转,散发出璀璨的风华。“只要你想了,就足够了。”我闭上了眼睛。忽然想起另一个男人脸,许多年前,他也曾那么问我。他说:凤儿,你爱我吗?泪在瞬间滑落,滴落在衣服上,化开,染成绚丽的光晕,刺痛了我的眉眼。心好像突然缺了一道口子,瞬间鲜血流满整个眼前。小闭伸出手,接住了一滴滑落的泪水。泪顺着他的指间蔓延开来,渐渐被风干。他伸手拔掉我的发簪,我长长的黑亮的发丝散落开来,不知道刺痛了谁的眉眼。他的下巴抵着我的头,我们就这般安静的坐着。也许是因为想逃避了,所以又开始进入睡梦。可是梦也不会是绝对的美好,有些事,连幻想的权利都没有。我原本以为,逃离了那个让人窒息的地方,脱离了那个让人窒息的身份,一切就可以变得不一样了。可是那条命运的线却化成了一个圈,每一步都是宿命。我注定了要顺着那条线绕回原点。

这几年的平凡安顺,似乎老天故意给的一个奢望。奢望过后,又绕回了现实。

如果真的要回到从前的话,可以将我的爱情也还给我吗?安静的梦里,我缠卷的缩成一团。有人如流水般纯净的声音在耳畔一直的响着。“朵儿,这一次,不要再让我走丢了哦!”“这一次,我也不会让你走丢的。我会一直一直的牵着你的手,让你笑得一如从前那般开怀。”

“如果有一天,你又不小心将我弄丢了,要记得找回我。我会一直一直等着将我找回的。”

“如果有一天,我不小心让你弄丢了我,我会顺着你的脚步,一步步的追来的。”

进王都(上)

进王都这几日下来,小闭都和我窝在这小小的马车里,不过今一大早,快要进王都的时候,他就不在和我窝在一起,而骑上了那匹威风凛凛的马,当然,衣服自然也换回了鞑靼的服侍。鞑靼男女的衣服式样大都相同,基本上都是用麻布、丝绸锦缎制成的长袍,长袍两侧从上端到底部是开口的,在胸部折叠起来,在左边扣一个扣子,在右边扣三个扣子,在左边开口寅至腰部,且各种毛皮的外衣样式也大都相同。不过,在外面的外衣以毛向外,并在背后开口;它在背后并有一个垂尾,下垂至膝部。虽比不上大明服饰的典雅秀气,却也别有一番风味。马车经过几日的奔波,终于驶进了鞑靼的王都。

一进城,就听到了沿路而来热闹的声响,几乎都是鞑靼语,我只听得懂粗浅的几句。我微掀车窗的帘子,看着外面热闹的大街,微微惊讶于这个地方的繁华。不是偏见,只是一直都觉得除了大明,其他国虽然不弱,却总归不能和大明相比。如今一见,此处丝毫不比我印象中那个大明的京城逊色。

街上的人们,男的高壮,女的健美,而此时的他们,似乎都兴高采烈的望着我们这方向。

他们都在为小闭呐喊,似乎,小闭这个三王子在他们心中是一个英雄,更是众多少女心目中的好夫婿人选。似乎有人看到了我,然后场面变得有些控制不住,我接收到许多女子嫉妒的目光。我放下帘子,重新坐好,看了看马车内壁四周,叹了口气。无论在什么地方,女人的嫉妒心都是最可怕的,我已经可以预想自己在这里的这段时间绝对会过得“轰轰烈烈”。薄薄的帘子并没能阻隔那些嫉妒的目光和喧闹的声音,我觉得头微微发疼,只能祈祷着快点到达目的地。不过段段的一刻钟,我却觉得过了一个世纪那么的漫长。马车终于在三王子府邸前停下,我因为马车突然停下而向前倾了一下,好在现在的体重够重量级,否则,非得撞到头。小闭掀开了车帘子,朝我伸出了手。我看了他一眼,乖乖的将手递给他。肚子这么大,要下马车很困难,我不想让我的孩子出事。“小闭,你放我下来。”小闭抱着我下了马车,似乎不打算放我到地上。

“我想抱着你。”小闭一脸无辜。我感觉到许多异样的目光,朝门口看去,看到许多的人在府邸大门口排成两排,什么样的人都有,其中还有几个女子一副华贵的打扮。那些人中,她们看我的视线尤为不友善,特别是在发现我挺着一个大肚子时,脸色更是难看。对于她们的身份,我大约也猜到了一些。“你快放我下来,我可以自己走。如果你不放下我的话,下次就别靠近我。”我认真的看着小闭。小闭低头看了被他抱在臂弯中的我一眼,眼神复杂,几秒后,将我放在了地上,却小心翼翼的牵着我的手。我看了他一眼,见他坚决,也就不再说些什么。反正那些女人们未来的日子肯定会针对我。我虽然不再花心思去算计人家,却也不至于被人欺负。一个类似管家的人走上前来,小闭用鞑靼语说了几句话,我听不懂,也没多大的心思去理会,只是安静的任由他牵着我跨进大门。那些女人们似乎也发现我听不懂鞑靼话,满脸的嘲笑之意。

跨进大门口,里面的布置算得上华贵。由此可见,小闭这个王子还算受宠爱。鞑靼不比大明,他们的王子只要到了一定的年纪就会拥有自己的府邸,不再住在皇宫中。而在大明,皇子们必须要封了爵位,才会拥有自己的府邸。我被安置在一个宽敞独立的院子里,不过才短短一天的时间,就有许多或贵重或实用的东西不断的被送到我这边来。跟着那些物品而来的,还有两个身着鞑靼服饰,会说一口汉话、肤色看起来健美的姑娘。和她们两个一比,我的白净就显得有些病态。“夫人,我叫朵娜,她叫缇娜,我们是殿下派来服侍您的。”笑起来很甜美的朵娜看起来很热情。我朝她们微笑,打量她们,觉得她们的容貌有些像。“你们是姐妹吗?”

“是的,夫人。”笑起来比较秀气的缇娜小声回答道。我笑了笑,道:“你们的汉话是跟谁学的?”“回夫人,是和花夫人学的。”朵娜快言快语。“花夫人是什么人?府里请的先生吗?”我有些诧异,一般请教席的话,大都是请男的。

“花夫人是殿下的——”朵娜正要回答,却发现身边的缇娜在扯她的衣服,她似乎是想起什么,闭上了嘴巴。我笑着望向缇娜,问道:“缇娜,你来回答吧!”缇娜小心翼翼的看了我一眼,声音有些拖沓,“花夫人……花夫人是——”

“朵儿,你们在说些什么呢?”

进王都(下)

小闭的声音自门外响起,我们顺着声音的发源地看去,他的人已经走了进来。

今日他一袭鞑靼国的华服,嘴角依旧是前些日子我初见他时的笑,只是淡勾嘴角,却透出邪魅。但见他眸光流转,扫过朵娜与缇娜,落在了我的身上,那邪魅的笑在瞬间因为眼中不做任何修饰的喜悦而变得可爱异常。朵娜和缇娜朝他行礼,然后在小闭的眼神示意秒退了下去。

她们离开后,带上了门。我瞥了小闭一眼,没说什么。小闭走到我身边坐下,伸手碰了碰我的肚皮,耳朵贴进,肚子里的娃娃给面子的踢了一下,换来他更多的欣喜。他似乎,很喜欢我肚子里的娃娃。我打了个哈欠,睡意又上来,从铺着上等兽皮的软塌上起身,朝自己的床走了过去,没再理会小闭。小闭似乎觉得被我冷落,跟了过来。我看了他一眼,笑道:“我困了,你也该回你自己的屋子去了吧?”“我要在这里看着你。”小闭边答边在我的床边坐下。“睡觉有什么好看的?”我躺好身子,看向他。他因为我的话而有些微怒,直看着我,不说话。我敏感的察觉到了这一点,有些想不明白他在闹什么别扭。就这样沉默了一会儿,我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小闭,你在生气?”

小闭也不回答,依旧那样看着我。我被他那略带受伤的漂亮眸子看得有些呼吸困难,赶忙赔笑道:“好吧,你就坐在这儿陪着我睡觉。不过如果你累了,就回自己那儿去休息。”

小闭这才有了笑脸。我在闭上眼睡觉前忽然想起一件事。既然我已经来到了鞑靼,那么学会鞑靼语是必须的。这样的话,就应该让他给我找个老师。“小闭,我想学鞑靼话,你去给我找个夫子吧!”小闭点头,我也不再说些什么,闭上了眼睛,然后渐渐入梦。不过,半梦半醒间似乎觉得有人悄悄爬上了床,揽着我睡觉。他身上熟悉的味道让我安心,加上他没有什么越矩的行为,我也没有反抗,就那么进入梦乡。过了几天,我打消了让小闭给我找夫子的想法。因为我身边就有两个现成的夫子——朵娜姐妹。

接下来的日子,小闭似乎有些忙碌,来我这里的时候变少了许多,不过一些补品之类的贵重东西却从来都没少过。再加上朵娜姐妹的细心照顾,我来这里一个多月而出现水土不服的现象,反而被养胖了。原本就已经很粗的腰部更加的粗了。每回洗澡,我都会对着那粗壮的腰摇头。生完娃娃后,一定要好好运动一下,努力的让它再瘦回去。我的鞑靼话在无聊加可以的努力下,精进了不少。我对此甚是满意。至少我现在走在这府中,侍女们在说些什么我也听的懂了。我发现我的脾气因为怀孕而变的情绪化的同时,收敛了许多,对于一些事情不像从前那样计较,似乎也变得没什么烦恼。鞑靼的气候似乎不错,日见晴朗。每天望着那太阳我都觉得无比开怀。肚子里的娃娃似乎越来越喜欢踢我,也许是太想出来的缘故吧!每次看着自己的肚子都会笑出声来。我的娃娃在我的肚子里平安的成长着。也带着些许遗憾。我没有办法记录她从刚刚成长到如今的一切,因为这是一个不够进步的时空。

朵娜扶着我在府里散步,扶得小心翼翼。这里的人都以为我肚子里的孩子是小闭的,其实不是。小闭不否认,而我觉得自己没有必要去向别人解释,他们就一直这么误会了下去。不过,这府中的人见到我都给予了充分的尊重,有的甚至已经拿我当他们王妃看待了。走着走着,听到两个侍女在那边闲聊。“听说花夫人今天会回来了。”“花夫人回来的时候会不会生气?她的两个侍女被殿下带到朵夫人那里去服侍了。”

“生气也没什么用啊。殿下似乎很喜欢那新来的朵夫人。”“可是那朵夫人没有正式的名分啊!花夫人虽然也称为夫人,但她毕竟是殿下承认的妃子啊!”

“朵夫人估计也快要有妃子的名号了吧!”“这可说不定。殿下不是也很喜欢花夫人吗?”“……”“……”两个侍女渐渐走远,我看向身边的朵娜,她被我这么一忘,扶着我的手抖了一下。

我带着微笑问:“朵娜,她们刚才在说些什么?我好像听到了花夫人什么的。”

朵娜松了一口气,笑道:“她们说花夫人今天会回来,还说最近府里会来客人。”

“是吗?”我笑得很温和,“我们回屋去吧!”朵娜点头,扶着我的手往我住的地方带。我偷偷瞥了她一眼,没有告诉她我其实完全听懂了那些话。只是不想让她知道我听懂罢了。这些事情对于我来说,没什么所谓。只是对于这个一直都只有听说的花夫人,开始好奇了起来。不过,我和她一定会见面的。忽然开始期待起了我和她之间的见面。忽然开始期待起了我和她之间的见面。从早上等到了晚上,终于有机会可以见到大家口中的花夫人了。早在一个时辰前,花夫人回到了三王子府,出乎意料的是,她对于自己身边的两个侍女被派到我身边一事没有任何的反应,只是收下了管家派到她那去的两名新侍女。又过了一会儿,小闭也回来了。他来到我的屋子里,告诉晚上设宴为花夫人洗尘,让我也一起去。我想也没想就答应了。到了晚膳的时候,朵娜和缇娜准备扶我过去,没想到小闭却来到我这里,亲自来接我过去。我对于他的举动有些诧异。那花夫人既然是他承认的妃子,那么他现在回来理应呆在她那边才是,怎么又跑到我这里来了?“你怎么来了?”我问道。小闭笑而不答。我也不再问,任他扶着我离开屋子。

故人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