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风光大嫁傅先生疼她入骨上一章: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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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竟行原本亲着她的动作也停了下来,他回过身,看到那鲜艳欲滴的花束后,一张不施粉黛的清丽脸容笑吟吟的露出来:“小妹,大大的惊喜哟…”

掌珠只感觉耳边轰然一声炸开,她太过于震惊,这场面来的太突然,太超出她的想象,她像是傻了,忘记从傅竟行的怀里挣出,也忘记了,傅竟行的手,还在她胸前的衣襟里,她的裙摆,早已被傅竟行高高撩了起来。

虽然没到最后一步,可任是谁都看得出来,他们在做什么,他们的举止多么亲昵暧昧。

‘砰——’

聂嫣蓉手中巨大的花束掉落在地上,那些娇弱的花瓣散乱了一地,那样的红,红的刺目,红的像是把你的心都扎出了血。

她脸上的血色一点一点的褪去,只余下方才那欢愉的笑意,滑稽的挂在脸上摇摇欲坠。

聂嫣蓉呆呆的看着眼前这一幕,仿佛不敢相信,不敢相信她自己的眼睛,她狠狠的揉着自己的眼,摇头:“这不是真的,我是在做梦吧,这不是真的…”

她不停的呢喃,那一张脸,却逐渐的越发惨白,她的目光,呆呆的落在傅竟行的手上,她的未婚夫的手,此刻正在她亲妹妹的衣襟里,她不用看就知道,那手指怎样缱绻迤逦的把玩着那柔美的娇软。

可他从来吝于碰她一下,哪怕是手,哪怕是她的一根头发。

交往这么久,除却那一次她主动吻了他一下,他从不曾与她有过亲密的举止,甚至,就连温柔的眼神,都不曾有。

她多么恨啊,恨到恨不得亲手把聂掌珠撕成碎片,她生的美丽,就该这样不顾廉耻的抢姐姐的男人,毁姐姐的幸福吗?

可她只是不停的摇头,眼泪乱纷纷的往下掉,她哭不出声,却又笑了:“你们在干什么…我是不是看错了,我是不是走错地方了…小妹,你告诉我,你和竟行在干什么?”

聂嫣蓉像是魔怔了,踉踉跄跄的往他们身边走。

傅竟行面上短暂的惊愕之后,已然换做了沉沉的薄怒,他直接将掌珠护在身后,拿了自己的西服披在她肩上,挡住了她身上凌乱的衣衫。

甚至,他还不紧不慢的帮掌珠理了理微乱的鬓发,安抚的摸了摸她的脸颊。

但他这温柔至极的动作,却刺激到了聂嫣蓉,她不受控制的哆嗦着,纷乱滴下的泪却渐渐的停住,她细长的手指指着聂掌珠的脸,簌簌的颤着,不知多久,方才恨到极致的尖利骂了一声:“聂掌珠!你怎么这么贱!”

掌珠的眼泪突儿就涌了出来,心尖子上尖锐的痛着,要她恨不得自己此刻立时死了才好,她怔怔的唤了一声‘二姐’,聂嫣蓉却忽然泪如雨下:“我不是你的二姐,我也没有这样不知廉耻的妹妹!”

“二姐…”

掌珠见她神色凄婉到了极致,慌地想要上前,傅竟行却一把按住她的手,男人深邃的眼眸里沉沉翻搅着云波诡谲的莫测情绪,声音却沉稳有力:“珠儿,你在这里坐一会儿,这件事我来解决。”

她既然都看到了,那也好,他也就不再和她兜圈子了,正好,把两人的关系彻底做一个了断。

他曾经看在聂家和掌珠的面子上,看在他辜负了她的份上,愿意给她体面和荣光,给她铺好一条锦绣路作为补偿,可她不要,非要这样撕破脸,那么,他也没有办法。

聂掌珠却忽然‘咯咯’笑了一声,她的手指了指掌珠,又指向傅竟行,泪光之下,却是绝望灰败:“怨不得,怨不得你那一日会与我说那样的话,原来如此,只是可惜,我就是死,我也不会成全你们这对狗男女!”

“二姐…”

掌珠心如刀绞,又羞又愧,聂嫣蓉整个人几乎濒临崩溃了,听得她喊,只是苍白虚浮的一笑,她望着她,总是温柔端庄的一个人儿,此刻却狼狈的可怜,双眼红肿如桃,脸色却白的如纸。

她看着掌珠,那笑容渐渐就漾开来,却渺远的像那水中月。

117聂掌珠,抢姐姐的男人你是不是很得意?

117聂掌珠,抢姐姐的男人你是不是很得意?

她看着掌珠,那笑容渐渐就漾开来,却渺远的像那水中月。

“聂掌珠,你这样对自己的姐姐,你会遭报应的,你信不信,你一定会遭报应的!”

“你有多少怨气,都冲我来,这一切,与掌珠无关。”

傅竟行上前一步,眸光冷冽如霜望向聂嫣蓉:“你若再胡言乱语,聂嫣蓉,别怪我不顾往日情分。”

“往日情分?什么往日情分?你还记得往日情分?你若记得,怎么会睡了我又一转身睡了我的妹妹?”

聂嫣蓉无声大笑,泪珠儿纷纷而下,到了这样的关头,她这个准未婚妻已经伤心到快要崩溃,快要死了,他却仍护着那个贱人。

可她不好过,她也绝不会要他们俩好过!她就是要让聂掌珠以为,她和傅竟行真的睡过了!

“还有你,聂掌珠,你一边勾搭着李谦,让人家为你要死要活,一边又爬到姐夫的床上去,你是不是觉得你生的够漂亮,你会撩男人,你很有优越感是不是?”

聂嫣蓉指着脸色雪白的掌珠,连连点头,复又道:“是了,是了,我早该知道的,你就是这样的性子,你就喜欢全世界的人都捧着你,宠着你,全世界的焦点都在你身上,就像是小时候在家里,每一次我拿了第一名,爸爸妈妈夸我的时候,你都要横插一脚,然后所有人都忘记了我拿了第一名,我得了优秀生,所有人都开始围着你转了…”

“现在也一样,你嫉妒我要嫁入傅家,背地里就做这样的手脚…这不是第一次了吧?瞧你们俩方才那模样儿,聂掌珠,你早被他睡了吧?是哪一次?是什么时候?睡自己准姐夫的滋味儿怎么样?是不是别人的男人抢过来很有成就感?是不是被人家压在身子底下的时候你还不要脸的得意洋洋…”

“闭嘴!”

傅竟行只觉得身后那个小人儿簌簌颤抖几乎不能自持,他转身看到掌珠完全失了血色的一张脸,聂嫣蓉这连绵不断刺耳的话语越发让他愠怒生厌,他再忍不住,一步上前攥住聂嫣蓉的衣襟,几乎将她整个人拎了起来狠狠摁在墙上。

聂嫣蓉见过他深沉没有太多表情的冷脸,见过他不苟言笑略带阴霾的一面,也见过,他偶尔流露出的柔和神色,可她从未曾见过这样的傅竟行。

他会对女人动手,失了曾经所有的绅士风度,暴怒成这般,下手阴狠——

可,全都是因为别的女人,她的亲妹妹。

聂嫣蓉的泪不停的往下淌,来时的路上,她知道将会看到什么,她做了最坏的打算,可在亲眼看到傅竟行那样抱着聂掌珠,把她狠狠的揉在怀中,亲她,摸她,迫切的想要占有她…

她仍是觉得抓心挠肝的疼,她难受,她快要疯了,她恨不得聂掌珠立刻灰飞烟灭消失在这个世上。

她那么深爱着的男人啊,他一个眼神,一个不经意的动作,她都能在梦里翻来覆去辗转回味许久,更何况是亲吻,是那样迫切的对一个女人的身体的渴望…

她恨她,恨聂掌珠,恨到了极致,却又可怜的发现,她竟是那么的羡慕她,嫉妒她。

傅竟行松开手,眸光里深浓的嫌恶和疏凉几乎化不开,他凝着她,菲薄的唇间含着霜雪,一字一句,声调轻缓,却字字诛心:“聂嫣蓉,我说了,你有什么怨气,大可以冲我来,这一切都与掌珠无关,聂嫣蓉,你最好给我记清楚!”

“傅竟行…你喜欢她什么?除了那张脸,她还有什么?因为会做出一副娇滴滴的可怜样子,因为会下贱放.浪的去勾.引你?让你睡的爽了?”

傅竟行抬手一耳光搧了出去。

聂嫣蓉怔怔捂住脸,眼眶里原本含着的泪,倏忽儿落了下来,她空洞着一双眼瞳望着他,“傅竟行,你打我?”

“傅竟行…”

掌珠哭着冲过来,一把将他推开,她护在聂嫣蓉身前,恨恨的瞪着他:“你还想怎样!傅竟行,你到底要怎样,是不是要把我们都逼死,是不是要我们聂家彻底毁了你才高兴!”

“你装什么好人!还不是因为你!如果你不是你这么贱,他怎么会不要我!”

聂嫣蓉忽然冷笑出声,甩手一耳光搧在掌珠脸上,她望着她,眸子里再无往日的关切和温柔,有的,只是目佌欲裂的恨意:“聂掌珠,你活该,这是你欠我的,你这辈子都欠我!”

“二姐…”

掌珠捂住脸,破碎的呢喃。

傅竟行眼睁睁看着掌珠被聂嫣蓉打了一耳光,她用的力道有多重,他自然看得出来,掌珠那半张脸当即就肿了,嘴角也破,沁出了殷红的血丝。

他只觉得头上青筋直跳,恨不得直接把聂嫣蓉给掐死,他气的再狠,再怎样的动怒,他那一巴掌也不曾打下去过,可她竟然在他眼皮子地下这样打掌珠!

“顾恒,你给我进来!”

傅竟行怒到极致,一脚将面前的椅子踹翻,他伸手攥住掌珠手腕将他拉入怀中,对匆匆进来的顾恒道:“把这个贱人给我弄出去!再让她出现在我眼前一次,你他吗你给我滚到叙利亚当人肉炸弹去!”

顾恒吓的大气也不敢出,此刻也顾不得什么,上前扭了聂嫣蓉的胳膊就把她向外拉。

聂嫣蓉却冷笑一声,一脚踹在顾恒腿上,奋力扭动想要挣开,可顾恒力气大的惊人,她非但动弹不得,反而胳膊被反剪在身后,腾时腾出了一身冷汗。

聂嫣蓉怒到极致,咬牙切齿恶狠狠咒骂:“你算什么狗东西,你也敢碰我?”

118他红着眼抱紧了她:珠儿,你哭吧,你哭出来好不好?

118他红着眼抱紧了她:珠儿,你哭吧,你哭出来好不好?

聂嫣蓉怒到极致,咬牙切齿恶狠狠咒骂:“你算什么狗东西,你也敢碰我?”

顾恒压根不理会她,扯着她将她往包厢外拉,聂嫣蓉到底挣不过,顾恒是练家子,手上力气大的很,聂嫣蓉被他用巧劲儿摁着,霎时间就面色惨白一脸冷汗。

“顾恒你放手!”

掌珠却轻轻开了口,顾恒怔了一下,下意识看向傅竟行,掌珠却忽然从傅竟行怀中挣出,她看也不看抄起一个酒瓶砸在地上,闭了眼用尽全力大喊:“顾恒我让你放手,你他吗的放手!”

她从未曾这样过,大约爸爸在天上看到她这样仪态全无骂脏话的样子,也会目瞪口呆。

顾恒怔怔的站着,下意识的松开了手,聂嫣蓉赶紧退开几步站好,被顾恒扭在身后的手臂疼的钻心,她哆嗦着冷汗往下冒,心底的恨意,却再也无遮无拦。

“聂掌珠,你用不着装模作样,你这样的贱人,自有老天收你!”

她艰难的抬手理了理乱糟糟的头发,忽然笑出声来,伸手指了指聂掌珠,又指向傅竟行:“我就是死,也不会成全你们这对狗男女!”

聂嫣蓉说完转身就冲出了包厢,顾恒下意识的要追,傅竟行却瞳孔暗寂的望着撑着桌面低头站着的掌珠,抬手制止了他。

“你出去。”

顾恒欲言又止,到底还是悄然退出了包厢。

“珠儿。”

傅竟行的手按在她的肩上,然后,一点一点的把她搂入怀中,他的掌心熨帖在她冰凉的发丝上,一下一下,轻柔的抚着。

“没事了,珠儿,一切有我,有我呢…”

掌珠在他怀中瑟瑟颤着,他抱的那么紧,她的身子却抖的越来越厉害,冰凉一团。

傅竟行只觉得心都要被绞碎了,他红着眼抱紧她,吻她脸,吻她的耳垂,吻她的嘴,他撬开她的牙关,寻到她的舌,近乎疯狂的与她纠缠在一起:“珠儿,珠儿…”

他含混的念着,捧着她的脸,要她看着他的眼睛:“珠儿,你说话,你说话好不好…”

他轻轻咬着她脖子上剧烈跳动的脉络,将她更紧的揉在怀中:“珠儿,你想哭,就哭出来好不好…”

可她仍是那样呆呆的站着,大大的瞳仁里是死一样的绝望。

“傅竟行…”

她喃喃念了一声,对着他轻轻地笑着,“你看,我哭不出来呀…”

傅竟行望着她破裂的唇角,殷红的血渍清晰触目,她的脸高高肿着,肿的近乎透明,他只觉得心肝都要碎了,把她狠狠揉入怀中,恨不得要她嵌入他的身体中去那样重的力道,他咬了牙,声音沙哑,仿佛带了一丝哽咽:“珠儿,对不起…”

***

聂嫣蓉跑出了酒店,茫然的站在车水马龙的街道边,过往一幕一幕,似一帧一帧画面在眼前不停的闪。

是不是偷来的,注定不会长久?

可这一切,并非是她自己算计而来,错认的那个人是他傅竟行,要娶她,也是他亲口所说。

若说她有错,不过是错在顺水推舟,不过是错在,她太爱他,舍不得说出真相。

可她的错,与聂掌珠能比吗?

是她选择放弃的,是她把他拱手让人的,为什么在他们确定了关系之后,她却不知廉耻的爬到傅竟行的床上去?

仗着自己那张脸,仗着自己惯会在男人面前做出娇滴滴的可怜样子,连傅竟行这样的男人都被她蛊惑了…

可她偏偏,却在聂掌珠这样的咄咄逼人跟前,连招架之力都没有…

傅竟行显然已经被她迷失去理智了,她如果再这样任他们放纵下去,早晚有一天,竹篮打水一场空。

远远的,有一辆车子打着右转向灯缓缓的放慢了速度驶来…

聂嫣蓉望着那璀璨雪亮的灯光,缓缓闭上了眼睛。

惨烈的叫喊,随即是刺耳的刹车声,撞击声,还有此即彼伏的惊呼和尖叫…

霎时间划破了夜空,将城市的喧嚣都盖住了,而这短暂的嘈杂之后,是死一样的寂静,但这寂静很快,就被另一种喧嚣覆盖。

聂嫣蓉的身子犹如一个破布口袋,从车子的引擎盖上重重的翻下来,又撞在酒店外的花台边缘上。

她伏在地上,一动不动,身下却缓慢的淌出一滩浓稠的血液。

“出车祸了,撞死人了…”

“快去看看,快救人,对,对,先报警,打120…”

酒店里的服务生都冲了出去,路上的车辆行人也停了下来,有人伸着头在人群里挤着往前看,有人喊着司机被卡住了,快先救人…

现场乱成了一团糟,没人敢去动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聂嫣蓉,她身下的血越发汹涌,几乎将她身上的裙衫尽数湿透。

掌珠跌跌撞撞的追出来,傅竟行护着她不肯让她过去现场,顾恒方才与他说,聂嫣蓉伤的很重,现场几乎是,血流成河…

“珠儿,别看。”傅竟行将双腿发软几乎无法站立的掌珠护在怀中,捂着她的眼,不让她去看聂嫣蓉。

“傅竟行你放开我,那是我二姐,是我亲姐姐,傅竟行你让我过去,你让我过去吧傅竟行…”

掌珠虚弱的发不出声音,她说每一个字眼都是虚浮的,若他不仔细听,根本不知道她在有气无力的说什么。

119她以后再无法生儿育女了…(小剧场来啦~~)

119她以后再无法生儿育女了…(小剧场来啦~~)

掌珠虚弱的发不出声音,她说每一个字眼都是虚浮的,若他不仔细听,根本不知道她在有气无力的说什么。

“我知道,我都知道珠儿,但是现在你听我说,救护车很快就到,你姐姐不会有事的…你脸色很差珠儿,我先送你回去休息,我会让顾恒跟着去医院,有什么消息都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他捧着她的脸,看她苍白如纸的脸容上,青色的血管似乎都隐隐能看到,她是那样脆弱,他似乎一根手指就能碾碎她,可她却又这般强势闯入他的生命中,让他拿她无一丝一毫办法。

“傅竟行,你是不是想让我遭人唾骂,万劫不复?”

“珠儿…”

他话未说完,掌珠忽然卯足了劲儿一巴掌搧到了他的脸上,她素来温柔娇俏,就算之前他欺负她欺负的狠了,也未曾见过她有这样的神情出现。

那一双眼睛瞪圆了,似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一样的恨,她咬着嘴唇,咬的死紧,莹润的瞳仁里怒火毕现,渐渐的狂燃成了燎原的一片,似要将他烧成灰烬,不得超生。

傅竟行松开搂着她的手臂,缓缓向后退了一步。

她打了一耳光的地方,并不算疼,她此刻大约也没有什么力气了,可不知怎么的,他却好似受不住,受不住她这样的一耳光,也受不住,在她的心里,他从来没有任何的分量,尤其,是在她的亲人面前。

掌珠指着自己的心口,她站在那里摇摇欲坠,可那单薄纤细脊背挺直了,让人纵然知道她是脆弱娇小的,却也不敢轻视。

她望着他,一字一句,决然无比:“傅竟行,我不是你,我是人,我有心,我有感情,躺在那生死不知的是我的姐姐,我的亲姐姐!你就算不爱她,讨厌她,她也罪不至死吧,你是不是非要逼死她,非要逼的我们姐妹反目,永远无法回头你才高兴?”

“珠儿,我不管别的,我只是担心你。”

傅竟行微微笑了一笑,“我这个人,向来心狠手辣,冷漠无情,与我无关的人,我不在意的人,是生是死,是好是歹,于我来说,不过是明日下雨还是晴天的区别——无关紧要。”

“是,所以,我和你不是一样的人,所以,我这辈子都不会和你在一起。”

掌珠抬手把眼泪抹掉,转身就向嘈杂的人群走去。

“珠儿…”

“别跟着我,你敢跟着我一步,傅竟行,我会让你这辈子追悔莫及。”

她没有回头,她的声音也很轻很轻,可却就那样让他钉住了脚步,再也不能移动半分。

掌珠从人群中挤过去,她跪在聂嫣蓉的身边,她不敢做什么,只是把二姐冰凉的手攥在掌心里,攥紧。

救护车驶来,医护人员抬了担架匆匆过来,掌珠被挤到一边,医生做了急救措施和简单检查之后,立刻吩咐护士将聂嫣蓉抬上担架。

掌珠忍着泪追过去:“求你们让我一起去,这是我姐姐…”

医护人员倒也没有阻拦她,掌珠跟着上了车子,聂嫣蓉躺在担架床上,紧闭着眼,动也不动。

伤的最重的腰腹部,缠了厚厚的绷带,可很快就被血染透了,滴滴答答的落下来,掌珠攥着聂嫣蓉血肉模糊的手,低了头,眼泪不停的往外涌。

她平生从未曾有一次,有任何一次,这般的追悔莫及过,她后悔,后悔自己为什么不远离傅竟行,后悔自己为什么明知他沾不得,心里却还记着念着放不下,后悔自己,为什么做出这样没有廉耻的事却好似还曾心生欢喜,后悔,她后悔,后悔到极致,恨不得,此时此刻躺在这里不能动的那一个,是她聂掌珠。

到了最近的医院,聂嫣蓉很快被推入手术室,掌珠一个人站在走廊里,呆呆的看着手术室门外亮起的红灯。

时间每分每秒走的缓慢,像是等候审判一样的煎熬。

夜色渐渐的深了,走廊里灯光不甚明亮,冷意森森,掌珠忍不住抱紧了手臂。

顾恒不知什么时候过来了,也守在手术外等着,掌珠看了他一眼,却没有开口与他说话。

顾恒默默的低头抽烟,心里却不住的祈盼着,但愿聂二小姐只是一些外伤,但愿她,平安醒来,度过这一次难关。

他会有这样的祈愿,并非是因为他同情聂嫣蓉,他所有想法的立场都源自傅竟行,顾恒深知,聂嫣蓉若平安无事,先生和三小姐之间,怕是还会有转机,但若是聂嫣蓉有什么三长两短…

顾恒心内不住的摇头叹息,怕是神仙,也回天无力了。

手术室的门忽然开了,掌珠眼睛一亮,赶紧迎过去:“医生,我姐姐怎么样?她有没有危险…”

“伤者脾脏出血,子宫受损,破裂严重,出血不止,必须尽早摘除,不然会有生命危险,谁是伤者家属,主任说让你们赶紧商量一下,要立刻签字手术了…”

医生摘了口罩,也不由得有些叹息,这样年轻的女孩儿,大约还没有结婚吧,摘除了子宫,以后可怎么办呢…

掌珠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袭来,她整个人趔趄几步,扶住墙壁才勉强站定,她是个女人,她自然知道子宫对于女人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

摘除子宫,以后再无法生儿育女,她就算嫁入傅家,又该怎样让婚姻稳固长久?

更何况…

傅竟行那样心硬如铁的男人,他一点都不喜欢二姐。

120掌珠走到傅竟行面前,缓缓跪了下去…

120掌珠走到傅竟行面前,缓缓跪了下去…

更何况…

傅竟行那样心硬如铁的男人,他一点都不喜欢二姐。

“聂小姐…”

顾恒扶着掌珠坐下来,这样大的事,眼看掌珠此刻心慌意乱是做不得主意了,他必定也无法隐瞒傅竟行,就提醒掌珠了一句:“聂小姐,不如您给聂大小姐打一个电话,看看她怎么说…”

掌珠正如溺水的人一般不知所措,顾恒一句话点醒了她,她这才想起给长姐打电话,出了这样的大事,怎么能不告诉家里人知道…

掌珠赶紧找手机,可她出来的匆忙,手袋好似也忘在了酒店包厢里…

顾恒正预备把自己的手机递给掌珠,却听到走廊另一端传来熟悉沉稳的脚步声。

两人下意识的回头看去,一身黑衣的傅竟行正快步肃穆走来,他手中拿着的小小香槟色手袋,正是掌珠落下的那一个。

顾恒有眼色的悄然退开了。

掌珠接过他递过来的手袋,什么都没有说,翻出手机就给聂明蓉打电话。

聂明蓉还在书房看文件,接到小妹电话整个人也失神愣住了,聂嫣蓉出车祸了,如今还昏迷不醒,医生说要保命需要摘除子宫…

聂明蓉整个人全都乱了,她自然知道摘除子宫意味着什么,这不是一件小事,这,甚至关系到将来聂家和傅家之间生死存亡的关系。

毕竟,失去子宫的聂嫣蓉,还有那个资格嫁入傅家么?傅家,又怎么可能会接受一个不能生孩子的儿媳妇?

聂明蓉心乱如麻,直到小妹的啜泣声断续传来,她才强迫着自己一点点的冷静下来,出了这样的事,小妹现在定然不知所措,她若是再乱了阵脚,小妹怕是更害怕惶恐…

“小妹别急,我这就买最早的机票飞过去,你记住姐姐的话,无论如何都听医生的安排,你二姐的性命,比一个子宫重要多了,大不了,聂家养她一辈子…”

掌珠再忍不住,一下子哭了出来:“长姐…都是我的错,都是因为我…”

聂明蓉不明所以,还以为是掌珠太难受了以至于才会胡思乱想,电话里又匆忙安抚了她几句,这才换了衣服,让人连夜就去买飞杭州的机票。

掌珠上次接到聂明蓉的简讯,那样不冷不热的口吻,她还以为长姐生她气,再不肯原谅她了,却没想到,出了这样的大事,长姐还不忘记安慰她…

可她哪里值得,她一点都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