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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竟行…”

掌珠的手臂,软软的缠上了他劲瘦的腰,她用着一种很怪异的姿势踮起脚把自己的身体贴在他的身体上。

傅竟行平坦结实的小腹,触到了软软的一团隆起,温热的,让人想要落泪的,贴紧,再贴紧。

他想要抬起手臂抱一抱她,可她的身子却已经离开了他,像是春日的风,像是夏日倏然停歇的雨,永远都是这样,永远都是。

以为近在咫尺的,却偏偏隔着千山万水。

“…再见。”她轻轻的说了一句,转身的瞬间,长发拂过他的手臂,他下意识的要抬起手…

她却飞快的走到门口,她拉开门,快步的走出去,砰地一声关上门,似乎是怕他,改变主意…

傅竟行听着她促急的脚步声,逐渐的绵密,然后又渺远,终于,什么都听不见了。

耳边是万籁俱静的沉寂,这世界上的声音仿佛一瞬间从他的耳边抽离干净。

傅竟行忽然笑了一声,又笑了一声。

她不是没有心,她只是,从来不曾爱上他。

聂明蓉听到脚步声传来,整个人倏然站了起来,掌珠跑的那样快,像是后面有鬼怪在追她一般。

“掌珠!”

聂明蓉挣开顾长锦的手,她上前几步,一把抓住她冰凉的手,握紧:“你跟我走,现在立刻跟我走。”

掌珠不说话,只是乖顺的任她牵着,聂明蓉第一次这样的失礼,顾不得与傅家的长辈打招呼,也顾不得顾长锦,拽着掌珠就出了大厅…

聂嫣蓉眼睁睁看着聂明蓉将掌珠拽走,她刚想跟过去,却看到了傅竟行的身影。

“竟行…”

聂嫣蓉喃喃的出声,缓缓站起身来,眼泪已经湿了眼眶。

傅太太一见到他,就气不打一处来,“我看你真的是鬼迷了心窍了,今天什么日子你都忘记的干干净净了是不是?你怎么能那样的胡闹!”

傅竟行站定,眸子里的神色漠漠的看向聂嫣蓉:“如果你愿意,订婚礼改到明日照常举行,如果你不愿意,我会给你所想要的任何补偿…”

“竟行!”

傅太太觉得他这样实在太过残忍,订婚礼他不出现在先,还是嫣蓉安抚了宾客,免除了众人对他的议论纷纷,好不容易他赶回来了,却又做出这样的惊人之举,幸而后面他拉着聂掌珠走的事宾客们不曾得知,不然传出去,他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傅竟行却并不理会傅太太,只是看着聂嫣蓉,他的眼瞳像是结了冰,他的唇像是含着薄凉的霜,他看着她,他与她说话,每一字每一句,却都像是要把她逼入绝境。

她曾经也是那样骄傲的女人,她曾经也无数次的在男人面前挺直了脊背,高傲的走开,她曾经也想过,这样汲汲钻营而来的婚姻和幸福,到底有什么意义?

可她走到了这一步,再没有办法回头了,她爱他,这一生,她不会再爱上除他之外的男人了,她入了魔了,她可以容忍这世上任何女人占有他,却唯独不可以是聂掌珠。

159你如果执意要这个孩子,那就永远不要再叫我姐姐。

159你如果执意要这个孩子,那就永远不要再叫我姐姐。

这一生,她不会再爱上除他之外的男人了,她入了魔了,她可以容忍这世上任何女人占有他,却唯独不可以是聂掌珠。

她知道的,只要她在一日,聂掌珠就永远不会回到他身边。

那么,就算是要她一辈子被钉在这耻辱柱上,她也甘之如饴。

“怎么样,聂嫣蓉,你愿意,还是不愿意呢?”

傅竟行的声音不高不低,场上的所有人都正好听得到,聂嫣蓉忽然抬手拭了泪,她高高的扬起脸,斑驳的红唇弯出颤抖的弧度:“竟行,这一生,我从未想过要离开你。”

“好。”

他点点头,眼瞳里没有波动,也没有任何神采,他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向外走去。

爱是死缠烂打,爱是绝不放手,爱是不到最后一刻绝望不会放下,他想,聂嫣蓉至少是真正爱他的,不像是她,不像是她。

*****************

“我不管这孩子是谁的,掌珠,打掉她,你以后的路还很长…你才不到二十岁,你还这么小,这不是你该承担的…”

聂明蓉苦口婆心的劝,掌珠却仍是不肯下车,不管聂明蓉说什么,她都只是摇头:“长姐,我不会放弃这个孩子的。”

聂明蓉望着她,望着她脆弱却又倔强的模样,她的一颗心,渐渐从滚烫变成了冷却。

如果她在意过她这个姐姐,如果她把聂家放在心上过,她就不会做出这样糊涂的事,不会这样被人捏住了把柄公然的打脸,不会让她,伤心成这样子。

聂明蓉不由得想起掌珠小时候的事,别的小姑娘被抢走了心爱的娃娃,都会伤心的大哭,掌珠却是例外,心爱的东西被人抢走了,她也只是沉默的在一边看着,没有想要夺回来的冲动,爸妈再给她买了新的,她依旧欢欢喜喜很喜欢的样子,聂明蓉忽然想起顾长锦曾经说过的话,三妹妹其实是个很冷情的人。

她从来都不信的,在她的心里,她的小妹是个温柔又心善的小天使,这世上,再找不出如她这般讨人喜欢的孩子了。

可现在她终于明白了,不哭不闹,是因为不够在乎,不管是陪她长大的娃娃,还是陪她长大的家人,也许,都并不是她所想的那么重要。

她要这个孩子,所以她根本不去考虑生下这个孩子会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

傅家在事发之后的一系列反应已经清楚的说明了,他们并没有放弃聂嫣蓉这个未来的长媳。

那么,被舍弃的,只会是她聂掌珠。

傅家不会牺牲长子的名声,傅家,也不会接受这样姐妹互换的闹剧。

天长日久,人们仍会提起傅竟行开的那一枪,可人们却更会记住,聂家两个姐妹,都和傅竟行不清不楚过。

她生下这个孩子是要怎样?是要时时刻刻的提醒世人,聂家出了这样的丑事,聂家养出来的女孩儿就是这样的…不知羞耻?

聂明蓉忽然觉得那样的累,一个人辛辛苦苦的撑着一个家,原本就算是苦死累死也心甘情愿,可如今家中姊妹闹成这般,仿佛为之努力和奋斗,都再也没有了任何意义。

“掌珠,你究竟有没有将我当作你的长姐看待?”

“还有,我如今想来,你二姐好端端的为什么会往人家车子上撞去,是不是,是不是她在杭州看到了什么,知道了什么?受了刺激才会这样?”

“你和我说过的,你不喜欢傅竟行,你讨厌他那冷冰冰的样子,你也和我说过的,你没有怀孕,你的身子好好的,可你瞒我瞒的这样死,你做了这么多事,身为你的长姐,却一无所知,你有了三个多月的身孕,我却是今日才知道…”

“掌珠,嫣蓉这样惨,难道还不够么?她不能生了,你却怀了…孩子,你让她这辈子怎么过?”

“掌珠,你不肯打掉孩子,好,我不逼你,从小到大,长姐也从不曾逼迫过你,这一次也一样,你不肯就算了,只是,从此以后,你不要再叫我姐姐,我也没有你这个妹妹了!”

聂明蓉忽然说出这样一句,掌珠只觉心底最后硬撑的防线骤然就崩溃了,她傻了一样追出去,抱着她的手臂失控大哭:“姐,姐你别不要我,你别不要掌珠,你让我做什么我都答应你,只是求你不要让我放弃这个孩子,我走的远远的,我这辈子都不回来,我不丢聂家的脸,好不好?”

“可你肚子里怀着这个孩子就是丢了聂家的脸!”

她恨自己,为什么当初错的时候要将错就错,她更恨自己,当初为什么要将珠儿送到傅竟行的床上去…

聂明蓉狠着心把她推开,泪珠儿却已经滚了下来,一个自己还是孩子的小姑娘生下‘生父不明’的孩子,将来的路还怎么去走?

傅家绝不会接受她,傅家丢不起这样的人,她下半辈子怎么办?

掌珠她小,她糊涂,可她聂明蓉却不能看着她犯傻!

她不能看着她把自己逼到一条死路上去。

掌珠凄惶的摇头,一手抱着聂明蓉不肯放,一手却死死的捂着小腹,“不长姐,我走的远远的,我这辈子不回来,没人知道我把他生下来了…”

“你如果还是执迷不悟,聂掌珠,你就再也不要叫我姐姐!”

聂明蓉狠狠心,再一次将掌珠用力推开,她趔趄了几步,勉强扶住了车子才没有摔倒,可聂明蓉,却已经头也不回的走远了。

160所以就不要她了吗?哪怕她死在外面也不管吗?(小剧场)

160所以就不要她了吗?哪怕她死在外面也不管吗?(小剧场)

聂明蓉狠狠心,再一次将掌珠用力推开,她趔趄了几步,勉强扶住了车子才没有摔倒,可聂明蓉,却已经头也不回的走远了。

被李谦那么狠的打了一耳光的时候,被聂嫣蓉一次一次话语刺伤的时候,她都不曾觉得这样的难过,可在聂明蓉决绝离开那一刻,掌珠清晰的感觉到,那不能用言词来形容的一种难受,随着她的血液流淌到她的全身各处,像是剥皮抽筋一样的疼,像是被人恶意的,狠狠的,把她生命里最后的一抹温暖和依靠,全都剥离了…

她没有回去聂家,她也不知道该去哪里,她有几个朋友,甚为亲近,但她此时境地,也不该给人添麻烦。

暮色沉沉的时候,她接到杜湘君的电话,听到湘君低低的啜泣声,她知道,外面大约已经传的沸沸扬扬,想来她此刻,定然是万人耻笑。

“珠儿,我相信你,无论如何,我都相信你是个好女孩儿。”

杜湘君那么爱说话的性子,却只在电话里轻轻的说了这样一句。

掌珠挂了电话,扬起脸不想让眼泪落下来,她坐在医院的台阶上,看着四处的灯光亮起来,看着这世上每天都在上演的悲欢离合,她想,幸好,幸好,她不是独自一个儿,幸好幸好,她还有他。

花月山房里,聂凯平领着聂家的旁枝亲眷们,足足闹腾了整整一夜,直到最后,聂明蓉沉着一张脸说出将聂掌珠逐出聂家这样的话语,才暂时堵住了他们的嘴。

聂明朗在聂凯平等人离开之后,像是抓狂的小兽一般,第一次对着聂明蓉大吼:“凭什么把三姐赶出家门,就算是怀孕了又怎样,就算是名声扫地又如何,聂家难道还养不起她们母子!长姐你做什么怕了他们,大不了大家闹个鱼死网破…”

聂明蓉咬着牙一耳光打在了明朗的脸上。

聂明朗呆住了,聂明蓉也忍不住哭出声来:“为什么?聂明朗你问我为什么,那我就告诉你,我到底为的是什么,你如果已经长大成人,已经可以撑起聂家门户,我也不用去顾家退亲,我也不会把她送到傅竟行的床上去,我也不用日夜担惊受怕,怕我们的家被人抢占,怕我们的母亲被贫贱的生活磋磨死,怕你不能长大成人,怕你要像那些可怜的孩子一样,去工地做小工,刮风淋雨辛辛苦苦的挣学费,怕那些狼子野心的人们骑到我们的头上,糟践父母的心血…你说我害怕什么?聂明朗,我是聂家的长女,爸爸死了,妈妈疯了,我衣食无忧的生活一夜结束了,我不得不逼着自己快一点成熟,不得不逼着自己狠心,我知道你和你三姐感情最好,可她更是我最疼的小妹,只是如今,在聂家的将来和她之间,我没有其他的选择…”

“那就不要她了,那就不管她了吗?让她一个人孤零零的漂在外面死在外面,也不管不问?”

聂明朗失控的哭出声来,聂明蓉跌坐在沙发上,亦是泪如雨下。

她的珠珠,她最疼的小妹,曾经那么娇弱,娇弱到十几岁了还不敢一个人睡觉——

聂明蓉想起那无数个夜晚,聂掌珠抱着枕头可怜巴巴的站在她的卧室门口:“长姐…”

她娇滴滴的唤她一声长姐,她所有的坚持就全都崩塌了,自小到大,她从未曾对她说过一个不字,说过一句重话,如果可以,如果她现在一死能换取她的幸福,她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可是现在,从今往后,这世上漫长的一个又一个黑夜,她的掌珠只能自己度过了…

她像是锦衣夜行的旅人走在无边无垠的黑暗荒野之中,只要有一个不慎,聂凯平那些人就会像是荒野中的狼,将她吞噬干净。

她不怕死,她唯独的软肋,只是她身后的家人。

明朗还小,他不懂,可总有一日,他们都会明白她的苦心。

放弃掌珠,没有人比她更难过,她想,等将来有一日她死了,要去地下见爸爸,爸爸也不会原谅她。

可她,不得不做。

聂明朗哭的嘶声裂肺:“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如果长姐你做这一切都只是为了我,那我宁愿什么都不要,只要一家人在一起,就算过苦日子又怎样…”

“你以为我只是贪慕这荣华富贵吗?”聂明蓉指着花月山房里琳琅满目的一切:“聂明朗你看看,你看看这屋子里的一切,你看看园子里的一花一草,哪一样不是爸妈亲手布置种下的,这是我们的家,这是我们从小长大的地方,你让我放弃可以,我宁愿一把火把这里烧掉,也不可能让花月山房落入聂凯平那些人的手中…”

“说来说去,为的还不就是这栋房子,如果爸爸还活着,会让三姐受这样的委屈吗?如果爸爸还活着,宁愿做穷光蛋也不会让三姐这样被人糟践!你要守着花月山房,你就一个人守着吧,你就守着这金山银山做你的孤家寡人去吧!”

聂明朗狠狠抹了一把眼泪,转身就向外冲:“你们不要她,我要她,她是我三姐,不是无关紧要的人,我要她,我照顾她!”

“聂明朗你给我回来!”

聂明蓉死死拽着他,厉声唤着成伯:“成伯,成伯,把少爷给我捆起来,订机票,现在就去订机票,把他给我送走!送走!”

成伯立刻带了佣人过来,聂明朗像是困兽一般死命的挣,聂明蓉转过身去,她止了泪,声音嘶哑:“送少爷上楼去,没有我的吩咐,不许他出门一步!”

161他站在掌珠的面前,琥珀色的眼瞳里光芒夺目。(小剧场)

161他站在掌珠的面前,琥珀色的眼瞳里光芒夺目。(小剧场)

黎明将至,掌珠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坐了将近一夜,天快亮的时候,她被一阵嘈杂的人声吵醒。

“快,快找医生,有人受伤了…”

“凤池你坚持一下,马上就没事了,不会有事的…”

“医生呢,怎么连一个医生都没有?”

“行了清远,你这样嚷嚷,别人还以为我马上就要死了。”

渠凤池看了一眼自己腹部缠绕的绷带,不过是从马上跌落下来,又被那小东西踩了一脚而已,他觉得没事,只是皮外伤出了点血,偏生他这个经纪人兼助理兼保姆却大呼小叫逼着他来医院…

宁清远却一下子竖了眉毛:“我怎么不着急?你知不知道你如今什么身价?凤池我告诉你,你这身子如今根本不是你自己的!要是你那些铁粉们知道了,还不心疼死哭死,到时候挨骂的又是我们这些人,说我们没有照顾好你,给你安排危险的戏份…”

渠凤池最受不了他这样唠叨,转身就要走,宁清远这才闭了嘴。

可这一转身,渠凤池却看到了一个人。

这是2010年的五月三十一日,清晨六点钟。

医院里的人渐渐的多起来,走廊里的灯光一盏一盏的熄灭。

花月山房里,聂明朗闹了一夜,疲累至极,沉沉睡去。

傅家上上下下,面上没有喜色的忙碌着。

傅太太披着晨褛坐在梳妆台前望着自己的丈夫,眼底有苦涩和迷茫:“承志,我是不是错了?”

傅景淳托着下巴坐在沙发上,面前是一夜未睡的傅竟行,她问:“哥,你真的还是要和聂二小姐订婚吗?”

聂嫣蓉看着镜子里那个憔悴苍白的自己,眼睛太肿,嘴唇太白,黑眼圈太深,脸部浮肿,她今日,会是最丑的吧。

渠凤池刚从《兰陵王》的剧组请假来到医院,他甚至连身上的戏服和发套都没有换下摘掉,那一日他穿的是一件绣着四君子的暗青色长袍,那一日,她穿的是一件茶绿色的棉麻长裙,那一日他长发披在身后,未曾束冠,那一日她长发凌乱垂在肩上,青丝三千。

宁清远说,这就是宿命啊。

掌珠站起身,渠凤池转过身,他一眼,就看到了她。

“是你。”

渠凤池忽然甩开宁清远的手,几步走到掌珠面前,长袍翩然,宛若飞仙。

他那一双漾着琥珀色光芒的眼瞳,仿佛是淬了这世间最夺目的光芒,亮的,夺目。

掌珠却有些吃惊,红肿着的一双眼睛里含了讶异,望着面前打扮怪异的男人:“抱歉…你是?”

渠凤池却忽然笑了。

像是冬雪初融的早晨,像是每一个金光灿灿的黄昏,让人打从心底里,蔓生出幸福的喜悦来。

“是你…”

若第一声‘是你’中还存着淡淡的疑问,那这一声中,就只剩下笃定。

掌珠眼底疑惑更深,渠凤池笑着,没有多说什么,他向后退了一步,躬身施礼:“在下廖润声,敢问姑娘芳名…”

“你是…”

掌珠越发迷茫,这人,怎么看起来奇奇怪怪的…

宁清远捂住脸,他不认识他,他丢不起这个人,一大早跑到医院见个女人就开始撩…

他真的不认识他!

只是,这女孩儿怎么看起来有点眼熟…宁清远从手指缝里又瞄了一眼掌珠,却忽然浑身激灵了一下!

他就算在陪着渠凤池拍摄,可也耽误不了他的八卦大事啊,昨天闹的那样凶,谁不知道聂傅两家的事?

凤池绝不能和这样的人扯上关系,身在娱乐圈,没事还要给你编出事来,万一被人拍到了照片,这可是说都说不清的实锤…

再说了,这三小姐肚子里还怀着‘生父不明’的孩子,他们家凤池可绝不能惹祸上身。

宁清远当即上前就要把渠凤池拉开,“凤池,医生到了,你得赶紧去看伤…”

“我说了我的伤没事。”

渠凤池却挣开宁清远的手,他睨一眼宁清远,又往掌珠身边挪了挪:“你们先回去,我这里有点事,之后我会直接去片场。”

宁清远急的跳脚,死活把渠凤池拉到了一边,小声道:“你知不知道她是谁,你别弄一身腥…”

渠凤池描画的邪气狂傲的长眉一扬:“我自然知道她是谁。”

宁清远气结:“你知道她是谁,你还不离她远一点?”

“为什么要离她远一点,我一直都在找她,难道你不知道?”

宁清远一脸日了狗的表情:“你找谁?我怎么知道?”

渠凤池懒得与他多说,眼见掌珠转身欲走,他急忙追了过去,宁清远想要再拦,却又怕闹出更大的动静来,只得祈祷这一会儿时间尚早,狗仔也还在梦乡里,该是拍不到的…

“我真的不认识你,你别跟着我…”

掌珠觉得这个男人实在太莫名其妙,长的这样好看的一张脸,若是个傻子,也有点太可惜了…

“可我认识你。”

渠凤池个子高了掌珠一大截,又穿成这样,走到哪里都招眼,掌珠实在不想和他站在一起…

“你到底想怎样呢?”掌珠实在精疲力竭难受的很,勉强敷衍了他这一番,已经快要支撑不住,她只想赶紧找个地方,躺在床上好好的睡上一觉…

162他的订婚礼开始,她‘失去’了腹内的孩子。(小剧场)

162他的订婚礼开始,她‘失去’了腹内的孩子。(小剧场)

“你到底想怎样呢?”掌珠实在精疲力竭难受的很,勉强敷衍了他这一番,已经快要支撑不住,她只想赶紧找个地方,躺在床上好好的睡上一觉…

“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你的脸色很差…”

渠凤池话音还未落,掌珠忽然软软的倒在了地上,从昨日中午到此刻,她粒米未进,正常人都撑不住,何况她肚子里还有一个小的。

掌珠再一次睁开眼的时候,窗子外已经是天光大亮。

渠凤池就在她的床前,宁清远站在窗户那里,一张脸皱成一团,目光含怨。

方才她昏迷的时候,宁清远已经把昨日的事与渠凤池说了一遍,他以为渠凤池知道了真相,会退避三舍,却没想到,他会说出那样一句话。

“我相信她没有做错事,就算她做了错事,也只会是别人逼她的。”

“你凭什么那么肯定。”

“就凭我这一双眼睛看到的。”

他不相信拥有这样眼神的女孩儿会做出伤人伤己的事来,就像是昔日他在屏幕上看到广告片花的时候,他一眼就认出,最初和最后的柳璧君不是一个人。

他从来都只相信他自己的眼睛看到的。

“掌珠,我可以帮你做什么?”

掌珠躺在床上,视线里那个男人美的不似凡人的一张脸逐渐的清晰起来,她听到他的话语,原本觉得可笑,可不知怎么了,眼窝里逐渐的热了起来。

有些人是你的至亲,却伤你恨你,有些人原本只是陌路,却愿意拿出善意帮你。

她闭了眼,苍白的脸上却挂着淡淡的笑:“他们都想让我杀死我的孩子,可我却想把他生下来,是我带他来到这个世界的,除了上天要把他夺走,我无能为力之外,我不会放弃他。”

渠凤池缓缓的点头:“好,我明白了。”

他转过身去,望着宁清远皱的越来越像包子的一张脸,声音温润响起:“清远…”

宁清远捂住脸狠狠的抹了一把,渠凤池只要这样叫他,准没有好事。

八点五十五分。

担架床从手术室里推出来,少女细嫩的手臂裸露在雪白的被子外,手背上扎着输液的针头,她仍在昏沉沉睡着,麻醉剂的药效似乎还未褪去。

护士面色麻木的端了铝制的托盘出来,那里面血肉模糊的一团,是一个刚刚被残忍剥夺了来到这个世界权利的小生命。

聂明蓉只看了一眼,就别过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