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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都是冤孽,逃不掉的,逃不掉的。

“凤池。”

宁清远走上前,握住了他有些冰凉颤抖的手:“她没事,回公寓了。”

渠凤池原本紧闭着的眼,忽然睁开来,他盯着宁清远,看他慎而又慎的对他重重点头,再一次肯定答道:“她没事,好好儿的,只是太累了,我让她先回去休息了。”

“你喝点水,现在还不能吃太多东西,但是喝点汤是无碍的…”

宁清远端了水杯过来,渠凤池却仍是闭紧了嘴,不肯喝。

他还没有力气说话,但他眼瞳里的意思,宁清远再明白不过。

他看着他,沉默了三秒钟,放下了水杯转过身,请了渠老太爷去一边房间说话:“老太爷,您也看到了,凤池性子倔,他认准的事儿,没人能扛得住,依我说,还是让她来照看凤池吧。”

渠老太爷有些讶异:“她?清远你说的是谁?是那个…姓聂的女孩儿?”

宁清远打电话时言简意赅的提过聂掌珠。

肖凤英立时站了起来,保养得宜的一张脸上,纤细的眉蹙着,掩不住的嫌恶:“不行!我们凤池这样矜贵的人,差点因为她没了一条命,我没有要她偿命就是恩赐了,还要她来照看凤池?这不可能,我不答应!”

180毯子下那一幕,羞红了掌珠的脸。

180毯子下那一幕,羞红了掌珠的脸。

“不行!我们凤池这样矜贵的人,差点因为她没了一条命,我没有要她偿命就是恩赐了,还要她来照看凤池?这不可能,我不答应!”

渠老太爷深陷的眼窝里却绽出一抹锐利的光来,他看了肖凤英一眼,声音里含着隐隐怒气:“你要是有本事让凤池喝水吃药吃饭,我什么都依你!你要是做不到,就别再这里给我瞎比比!”

肖凤英向来最怵渠老太爷,当即乖乖的在他身侧坐下来闭了嘴,却仍是不甘心的看着宁清远。

宁清远只对渠老太爷道:“您也看到了,凤池这性子打小就这样,他不见到人,一口水都不会喝的,他受了这样重的伤,身子第一重要,老太爷,现在不是和凤池斗气的时候,让他尽快养好身子才是关键。”

渠老太爷很快做了决定:“那就让她来照顾凤池,一直到凤池恢复好了出院。”

宁清远松口气:“那我这就给她打电话。”

他没想到掌珠来的这样快,甚至还拎着煲好的鸡汤,仿佛她就在等着他打电话来,做好了所有的准备,哪怕凤池的母亲在医院狠狠羞辱斥责过她。

宁清远摸了摸发酸的鼻子,她还算有点良心,凤池这傻瓜为她挡枪子毫不犹豫,总算这真心不是白废的。

“他怎么样了…”掌珠一开口眼泪就落了下来,宁清远看着她难过的样子,一肚子的抱怨也说不出口,也没办法再像之前那样,对她冷着一张脸。

“刚刚醒了,只是不肯喝水也不肯吃药,什么都不肯做,只要找你…”

宁清远到底还是心里有气,没好气的来了一句,掌珠怔了一怔,攥着饭盒的手指蓦地缓缓收紧了,她咬了咬嘴唇,眼泪又吧嗒吧嗒落了下来,他怎么这么傻,这世上,怎么有这么傻的人!

“你别哭了,还是先进去看看他吧。”

宁清远转过身去,再看她这样哭下去,他怕是也会对她心软了。

但是凤池糊涂,他不能糊涂,这聂掌珠的背景太复杂,怕是不但不能成为凤池的助力,还要成为他被人拿捏的软肋,渠家,实在是水太深了。

那么大一份家业,只得这一个儿子,渠老太爷早就发了话,将来渠家一切都是凤池的,他的那些姨太太们还有十几个女儿,不过是一人一份嫁妆,然后从设立的基金里领去限定的生活费而已。

享受这人间富贵几十年,谁愿意一朝从天上跌落到人间呢,看似一团和气的渠家,实则却拨云诡谲的可怕。

这,或许也是凤池执意逃离家庭投身这个圈子的缘故吧。

但,身为渠家唯一的儿子,他怎么逃得开这宿命?

没有什么比娶一个家世优渥背景雄厚的妻子是来的更快更好的助力了,宁清远知道,渠凤池比他更懂。

但他却固执到这样的地步,难道,那一眼的钟情,就是一辈子的生死追随?

他并未觉得这聂掌珠是天上人间独一无二的一个,是生的漂亮,却也足够的窝囊,被家族遗弃到这般地步…难道凤池是同情心作祟?

宁清远看着掌珠的背影摇头,他知道的,凤池不是同情心泛滥到无止境的人。

而这,恰恰是最可怕的。

掌珠推开病房的门,渠凤池好似又沉沉睡着了,她看到他削瘦苍白的脸浴在暖暖的阳光里,皮肤是近乎透明的苍白,软软的额发覆在那里,睫毛长的惊人,眉却轻轻的蹙着,肩上的绷带一片雪白,已然不再沁出血渍,掌珠微微的松了一口气,放下保温饭盒,轻轻的走过去,在他身侧坐下来。

雪白衬衫开了一粒扣子,露出她纤细脖子上暗沉颜色的一截皮绳,十字架贴着她的皮肤,早已温热。

她把他身上的薄毯轻轻往上拉了一拉,抬起手,想要将他额上微乱的发拂开,渠凤池却缓缓的睁开了眼,他琥珀色漂亮迷人的眼瞳里,最初还带着淡淡的迷茫神色,可逐渐的,视线里清晰映出她的脸的时候,瞬间变的璀璨夺目,像是,像是宇宙中的万千星河,就这样跃入了他的瞳仁之中。

“你来了。”

泛着苍白色泽的唇,多么吃力的蠕动才说出这样简单的三个字,掌珠别过脸,高高抬起头,强把眼泪咽回去,对他绽出一个大大的笑:“是啊,我来了。”

他也跟着她笑起来,笑的眉眼软软,乖巧的像是一个孩子。

“疼…”

他皱着眉,看着她,看着她的眼睛,眼都不眨的向她抱怨,可这抱怨,怎么听都像是在撒娇。

她那柔婉的眉立刻就皱了起来,小心翼翼的检查他肩上的绷带…

“不是这里…”

渠凤池睁大了眼睛无辜的看着掌珠,目光却往下移,盯着被子下的某一处:“是那儿。”

掌珠并没有多想,直接轻手轻脚掀开了他身上的薄毯,伤在腹部,一圈一圈的缠了厚厚的绷带,因着伤的部位缘故,他下面松松垮垮套了一条纯棉短裤,还不敢提在腰上,只是遮住了最重要的部位…

掌珠拉开毯子立刻就红了脸,捂住脸转过身去不肯再搭理他。

渠凤池是真的觉得腹部的伤口疼的厉害,毕竟,这昨晚缝合手术也才两天,新生的皮肉要生长,怎么会不疼。

但渠老太爷和宁清远都不曾告诉他的是,腹部那一枚弹片,因着伤的位置太巧,若硬取出来,怕会伤到脾脏造成大出血危及生命——他当时又重伤昏迷,失血太多,实在没办法再冒险,只得将那弹片,永远留在了体内。

181以后,这个聂姑娘不能再出现在凤池的面前了。

181以后,这个聂姑娘不能再出现在凤池的面前了。

若硬取出来,怕会伤到脾脏造成大出血危及生命——他当时又重伤昏迷,失血太多,实在没办法再冒险,只得将那弹片,永远留在了体内。

“我叫医生过来给你看看?”

掌珠小声说着,脸红的耳朵都烧了起来,窗子外的阳光从她的正面照过来,几乎将那一双雪白小巧的耳映成粉嫩的透明色,渠凤池怔怔看着,一动也不动,不知多久,他方才叹息一般喃了一声:“珠珠,你好美…”

这人,都伤成这样了,还有这样的心思!

掌珠转过身嗔怒瞪他一眼,就要出去,他却忙又叫住她:“珠珠,我想喝水…”

她拿他没有办法,只能给他兑好了温水,插好吸管端到他面前去。

喂了他喝水,想到自己带来的鸡汤,征询了医生的意见之后,掌珠倒出来一小碗,把他的床摇起来,坐在他床边亲手喂他喝。

渠凤池倒是一口气喝了一碗,还有些意犹未尽,掌珠却不敢要他多喝,收了碗,板着脸认真的说:“你现在还是少吃点东西,医生交代过的。”

他就乖乖点头,那样大一个个子,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看着可怜兮兮的,掌珠叹了一声,抬起手给他整理了一下微乱的发:“躺下睡一会儿吧,你现在身子正虚弱。”

他似是真的体力不支了,掌珠放平了床,他看着她,眼都不眨,却渐渐的有了困意。

“睡吧,我就在这儿。”

她轻轻说了一句,对他微微的笑,那笑容,柔软温暖,就像是此刻,快要临近黄昏的阳光。

渠凤池很快就睡着了,呼吸绵长平稳,睡的很香甜。

渠老太爷一直听着外面的动静,待到渠凤池睡着,他坐在轮椅上盯着墙壁的某一处,沉沉的叹了一声。

宁清远也紧紧锁着眉,凤池性子执拗的怕人,从小到大,凤凰蛋一样被人捧着,谁又真的敢违拗他呢。

想要离开家自己出去闯荡,不过是闹腾了两日不吃饭,老太爷就松了口。

可这些,都不是涉及到身价利益的大事,老太爷也愿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这一次的事,宁清远相信,老太爷是绝不会松口的。

他年纪大了,虽积威犹在,但到底比不得龙精虎猛的壮年时期,他要为凤池做好一切打算,就不能纵着他胡来。

“那聂姑娘,身孕几个月了?”

宁清远摇摇头:“看情形,大约四五个月吧。”

“不是凤池的吧。”

宁清远点点头。

“凤池救了她一命,她照顾凤池到痊愈,就算他们俩扯平了,我不会让人打扰她以后的生活,但她,也不能再出现在凤池的面前了。”

渠老太爷一字一句的说着,声音平静清淡,可宁清远却知道,这事断然不会再有更改的可能了。

“凤池他…”

“不管他愿意还是不愿意,这事只能这样,我已经与施家的老爷子说好了,他唯一的幼女施婳,上有三个哥哥对她疼若珍宝,施老爷子又对她疼之入骨,绝不肯要这唯一的女儿受一丝一毫委屈的,施婳嫁于凤池,为了这个女儿,施家也要对凤池鼎立相助,也唯有施家,有这般能耐镇住那些妖魔鬼怪,凤池太年轻,涉世不深,又向来心无城府,我不为他算计好将来,就算是哪一天死了,我也不能安心。”

渠老太爷重重叹了一声,又咳嗽起来,心肺像是破败的风箱一般,发出呼哧呼哧的杂音,宁清远赶紧给他端了茶递过去,又轻轻拍着背,想到老太爷年少时的威名赫赫,至如今的老迈病重,宁清远不禁红了眼圈。

他自小与凤池一起长大,老太爷拿他当亲子侄看待,在他心里,也将老太爷当成父亲一般敬重,世人都看不得英雄迟暮,就像是见不得美人白头一般,可叹老太爷威风了一辈子,到老了却要被家事羁绊,为自己的独子这般煞费苦心…

只是凤池他,能不能体谅到老人家的一片苦心呢。

自古以来都是成王败寇,凤池不愿争,哪怕拱手相让,但他身份在这里摆着,别人也不会罢休,不争,就是死路一条。

“清远啊,你也好好劝劝他,你们自小一起长大,关系最亲厚,我年纪大了,不知道还能活几天,只想看到他娶妻生子,喝了媳妇茶我就好闭眼了…”

“我会的,老太爷您放心吧,我看那个聂小姐,不是那种人,她对凤池,也只是视作朋友,只要她离开,让凤池再找不到…”

渠老太爷却摇摇头:“找不到,就会一辈子的挂念,最好,还是要他自己想明白自己主动放弃的好,这个恶人,还是我来做吧,我们凤池以后啊,就要孤身一个人走这一辈子的路,有你陪着,他至少也有个安慰。”

“老太爷…您别总是这样说,您还没看到凤池给您添个大胖孙子呢。”

宁清远声音都哽咽了,渠老太爷却笑着拍了拍他的手:“放心吧,我现在也不会让自己咽气的,我总得把凤池将来的路铺好,让他能走的顺遂一点,再顺遂一点…”

*

一则由美国加州的中国留学生发布在INS上的消息,一夜之间轰动了整个娱乐圈,康普顿早报上的枪杀凶案中,有目击者称,受害者疑似大明星渠凤池——

瞬间,渠凤池的铁杆粉丝们都疯了一样四处搜罗消息,网民的力量无疑是无穷尽的,不过短短三天时间,微博上就转疯了那一张枪击案的现场照,受伤极重的男人伏在血泊之中,几乎看不清那一张脸,但从身形,发色,衣着来判断,渠凤池的粉丝们几乎都断定了那个人就是渠凤池无疑!

182是她

182是她

受伤极重的男人伏在血泊之中,几乎看不清那一张脸,但从身形,发色,衣着来看,渠凤池的粉丝们几乎都断定了那个人就是渠凤池无疑!

甚至有死忠粉一处一处细节的盘查,比对,最终,还是从那人小指上的黑痣上断定,枪击案的主角,八成就是渠凤池了…

再加上这一段时间渠凤池销声匿迹,剧组一直在请假,数月前有人声称在加州机场见过疑似渠凤池的男子出现,似乎更是坐实了这一桩猜测。

渠凤池是嘉霆传媒的顶梁柱,也是嘉霆传媒成为如今娱乐圈唯一可以与星耀抗衡的娱乐公司的最重要原因,他若当真卷入枪击案,对于嘉霆来说,无异于惨重的打击,但对星耀来说,却是吞下这娱乐圈江山的大好时机。

这件事当然也传到了傅竟行的耳中。

傅竟尧和星耀的高层开了几次会,就兴冲冲的来傅竟行办公室找他。

可傅竟行却对着电脑上一幅定格的画面仔细看着,一动不动,仿佛老僧入定了一般。

“哥,你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傅竟尧凑过去,不由得一怔,画面上鲜血淋淋的,看的让人心里发毛,这人还这么变态,把画面放到了最大,他甚至连那人肩膀上翻卷的皮肉都看清了…

“你先出去,叫顾恒和傅城进来。”

傅竟尧摸摸鼻子,老老实实的‘哦’了一声,转身出去了,不过两分钟,顾恒和傅城就比肩走了进来。

“你们过来看一下这里。”

傅竟行抬头,那一双越发讳莫如深的眼瞳里,却有了点点掩不住的微光,顾恒不由得心中一惊,赶紧走上前来,傅城却慢了一步。

顾恒看着放大的画面,许久,都摸不出一丝的头绪,忍不住问他:“先生,您是觉得哪里不对劲儿吗?”

傅竟行抬起手,手指触到干净清晰的屏幕上,缓缓的滑到最右端的角落里,那个被摄像机切出画面的,只有模糊不清的一个侧影上。

顾恒瞪大了眼睛仔细盯着那只有一个隐约身体轮廓,完全看不清楚脸的侧影上,越发的一头雾水起来:“先生…我真的看不出来怎么回事。”

傅城却走上前一步,细细看了一眼之后,缓声道:“应该是一个中国女人,年纪大约在二十岁左右…”

顾恒知道傅城一双眼睛厉害无比,却也不由得有些讶异:“你怎么看出来的?不过…加州的中国人很多啊,现场拍到了中国同胞,也不足为奇吧?”

顾恒仍是有些茫然,傅竟行却已经站起身来,沉声吩咐傅城:“傅城,我让你现在就去康普顿,把这一次的枪击案查清楚,尤其是当时在场的都有谁…”

顾恒脑子间仿佛灵光一闪,他渐渐明白过来,却不由得一双眼里满是愕然:“先生,您是说,她是…”

顾恒低头细细去看那画面,可就这样一个侧身模糊的轮廓,连脸都没有,只看到了几缕凌乱的发丝,先生怎么判断出来的…

“顾恒,你让人盯着嘉霆那边的动静,还有,把渠凤池这一段时间的行踪,给我查清楚。”

“是,您放心,我这就去办。”

顾恒心里仍有疑虑,却也不再多问,转身就出了办公室。

傅竟行却又叫住傅城叮嘱:“你去康普顿,务必把我交代你的事情办妥,但要记住一点,不能让任何人发现你的行踪…”

傅城点点头:“我会的,您放心。”

“去吧,今天就出发。”

傅城应声,转过身去走了两步,却又回转过来:“先生。”

“有事?”

傅竟行没有抬头,仍是盯着电脑上的画面。

傅城抿了抿嘴唇,眉毛微微皱了皱,低声道:“江小姐这几天身体不舒服,一直在兰居的公寓,您要去看看她吗?”

傅竟行依旧不曾抬一抬眼帘,只是淡淡点了头:“我让周山去看一看。”

傅城眉毛皱的更深,想说什么,到底还是没有说,沉默的转身出了办公室。

他开车回去公寓收拾了东西就预备去机场,却在车行到中途的时候又折转回去,中途经过药房,傅城下车去买了药,直到最后,停在了兰居的公寓楼下。

江露云烧的身上没有力气,吞了药片之后浑浑噩噩的睡着,却又不停的做梦,总是不能睡熟,半梦半醒之间听到叩门声,她以为是傅城告诉了傅竟行她生病了来看她…

挣扎着从床上起来,顾不得穿鞋子就奔到门口,“竟行…”

浓密漆黑犹如海藻一样的卷曲长发凌乱的披散在身上,遮住了大半张苍白却又美丽的脸,因着发烧的缘故,两腮又带了酡红,一双眸子亮晶晶的,喜悦和期盼,都不遮不掩的写在了她的眼睛里…

傅城攥着药的手指蓦地抽紧,心脏里泛出丝丝缕缕的疼,可黝黑的脸上,却并未曾表现出来:“先生让我过来看看你。”

傅城把药递过去:“如果吃了药还不退烧,就赶紧去医院吧,生病不好耽搁。”

江露云在看到门外站着的是傅城时,眼睛里的光彩就已经黯淡了下来,她强自撑出一抹笑:“谢谢你啊傅城。”

接过药,却只是随手搁在玄关的柜子上,江露云垂了眼帘,转身走回客厅,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傅城,我们说会儿话吧。”

傅城迟疑了片刻,也跟着走了进去。

183是不是失宠了?

183是不是失宠了?

傅城迟疑了片刻,也跟着走了进去。

“这么多年了,大约只有你是唯一对我好的人了。”

江露云自嘲的苦笑了一声,眸光定在墙壁上挂着的那些照片上,屹然笑的阳光灿烂,站在中间,左手边揽着她,右手边揽着傅竟行。

他们都在笑,风从树梢头顶飞过,梦里花落不知有多少,那些无忧无虑的时光,再也不会回来了。

“算了傅城,我已经认命了。”

江露云抬起头,对傅城轻轻笑了一下,可这笑容,看在傅城的眼中却只有苦涩。

他抬起手,又缓缓的放下来,手指一根一根的捏紧,再捏紧。

“先生是个重情的人…”

“可是时光无情。”

“江小姐,活人,永远争不过死人,不是么?”

傅城向前一步,认真的看着她说道:“你如今什么都不要做,什么都不要争,江小姐,熬过去这一段时光,你就赢了。”

“我怕我等不到了…你也看到了,他那么喜欢她。”

江露云低下头,雪白纤细的手指***浓密的发丝之中,攥紧,又轻轻的放开,她开口,声音是涩涩的苦:“我有时候很后悔,傅城,我当初为什么不说清楚呢,说我其实最先爱上的是他,如果我说了,我们早就在一起了,也不用等到现在,被人硬生生的插一脚进来…”

“我有时候很嫉妒她,真的很嫉妒她,什么都不用做,他却为了她掏心掏肺,不像我们,费尽了心思,绞尽了脑汁,却把人推的越来越远,为什么呢,我真是想不明白,他怎么就着了迷…”

她喃喃的说着,却没有注意到傅城越来越沉默,眼底的阴霾,越来越重。

“若再有了孩子…我哪里还有胜算呢…”

“不会的,你放宽心,好好养身子,我还有事,要出差去国外,就先走了…”

“傅城…”

江露云却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她目光凄婉的望着他,眼底泪光点点:“谢谢你傅城。”

傅城摇头,她不用对他说谢字,这辈子都不用。

“注意安全,路上小心。”

傅城点点头,转身走出了房间,江露云听着那关门声响起,房子里重又变的安静摄人,仿佛一丝的生机都没有,她怔然的坐在那里,牙关却一点点的咬紧起来。

这样,都无法让你彻底消失吗?

屹然你告诉我,到底该怎么办呢。

如果你还活着,还在这个世界上,我大约也就认命,不再这样煎熬自己了,可是偏偏的,你也不在了。

我习惯了被人捧在掌心里,习惯了被人宠着,爱护着,如果当真要一个人,我该怎样熬过去?

有时候只要想一想我这辈子可能会嫁给一个完全陌生的男人,我都会害怕的发抖,不停的做着噩梦…

他离我那么那么的近,我却无法靠近,明明一伸手就能触到的人,偏偏要这样百般算计,我已经不再像我了,早已面目全非,还是你好啊屹然,你依然是最好的样子留在我们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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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Y香水全频道滚动投放之后,秦婉立刻成了最耀眼的新星,再加上她初出道就能与傅竟行合拍广告,被签入星耀旗下,不由得让人猜测她与傅竟行的关系,就如当年的江露云。

更何况傅竟行在与聂家二小姐订婚之后就再无交集,甚至聂二小姐还从傅家搬回了花月山房,就越发让人好奇二人之间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分手在即。

而秦婉,甚至被好多人认为,就是介入傅竟行和聂嫣蓉之间的小三。

带秦婉的经纪人认为这是好事,毕竟,秦婉是新人,现在最重要的是保持热度,热度上去了,才有更多更好的资源。

但秦婉却不赞成,甚至在一次记者采访的时候,十分认真的否认了这些传闻。

“傅先生是我的恩人,是我十分尊敬的人,我和傅先生之间,只有知遇之恩,连朋友都未必称得上,外界那些传闻只是无稽之谈,你们就算不相信我秦婉的话和为人,也该相信傅先生的品行,如果这些谣传再肆意扩大下去,给傅先生或者他在意的人造成困扰的话,我愿意立刻退出娱乐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