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风光大嫁傅先生疼她入骨上一章:第 4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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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嫣蓉渐渐变了脸色,眼看聂明蓉就要在成伯的搀扶下上了车子离开,如果让她去了傅家,让她把她的事给捅出去,那她就全完了…

她不敢想她会怎么死…

她还不想死,这样的好日子,她才刚过上,她还要和周叶成双宿双飞…

聂嫣蓉忽然望向一脸晦气的周叶成,她双手死死抓住他的手臂,指节几乎都要陷入他的肌肉中去:“叶成,你听我说,我们不能让她去,让她去了傅家,我们就全完了…”

“那你让我怎么做?”周叶成亦是懊恼不已,他没想到聂明蓉竟是想要鱼死网破!

事情真的败露,他也别想活了,本来只是单纯的找刺激,他可不想为此丢了一条命!

聂嫣蓉死死咬住牙关,心底像是两头困兽在争斗,逼的她几乎疯狂。

聂明蓉这女人,那么疼聂掌珠还不是牺牲了她的幸福,而她在聂明蓉心里又算什么?

她要牺牲她来讨好傅家和傅竟行,真是打的好主意!

聂嫣蓉目光一瞥,正落在周叶成停在一边的悍马上,她一咬牙,推了周叶成奔出花厅,冲到车子边:“上去,快啊!”

周叶成此刻脑子里乱成了一团,聂嫣蓉推他上去,他还一头雾水望着也上了副驾驶的她:“…你想怎样?你他吗的别想着要害死我吧?”

“开车啊!”

聂嫣蓉从后视镜里看到聂明蓉快要走到车子那里了,她不由得狠狠拍了拍方向盘,周叶成发动了车子,调转车头。

“去哪啊?私奔?”周叶成此刻还有心思开玩笑,可聂嫣蓉却已经死死盯着聂明蓉吃惊回转的身影,一手夺过方向盘狠狠转了半圈,车子直向聂明蓉撞去,周叶成此刻回过神来,惊得要夺方向盘,又连忙踩刹车,可距离实在太近,已然来不及了…

“大小姐…”

成伯老迈,却双目如电,劲瘦双手狠狠将聂明蓉推开到一边,他却直接被疾驰而来的车子撞飞了出去。

聂明蓉病后体弱,成伯这样一推,她直往地上扑去,眼睁睁瞧着一边立着一块湖石,却都无力避开,顷刻间,额头撞破,血流一地,她来不及唤成伯一声,就沉沉昏了过去。

“你疯了!你他吗自己找死别连累我!”

周叶成将车子停住,气急败坏一耳光搧在了聂嫣蓉的脸上,他跳下车,奔到成伯身前,抬手一触,立时惊的目瞪口呆…

死人了,他把人给撞死了!

不,不是他,是聂嫣蓉,对,是这个贱人,这个疯子,她自己找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花月山房的佣人们都惊呆了,有人好一会儿反应过来要打电话报警叫救护车,却被聂嫣蓉尖声制止了。

这些佣人在聂家待了一辈子,习惯了一切都听从聂家人的吩咐,聂嫣蓉沉着脸上前,一把拽掉了电话线,又冷声道:“这只是意外,你们给我记清楚了…还不赶紧去看看大小姐什么样了…”

众人不敢吭声,聂嫣蓉又警告的瞪了他们一眼:“谁敢说出去半个字,就和成伯的下场一样,别怪我不念着你们服侍了一辈子的功劳!”

有人伸头看了血淋淋的成伯一眼,吓的赶紧缩回了脖子。

聂嫣蓉这才疾步走到抱走的周叶成身边,她挽住他的手臂,也不与他清算刚才那一耳光的账,柔声道:“你急什么,这是在聂家,他们几辈子都在聂家当下人,生是我们聂家的人,死也是我们聂家的鬼,出了什么事也没人敢给我说出去,再说了,不过是死了一个下人,怕什么…”

周叶成像是不认识聂嫣蓉似的,怔怔看着她,这个女人,杀了人还能这样淡定,她实在是太可怕了…

一瞬间,周叶成后悔无比,他不该贪图一时的刺激去碰这个女人,让她缠上了他…

“你要怎么处理…”周叶成看着她软语含笑的模样,不由得心里一阵阵发毛。

聂嫣蓉眯了眯眼睛:“别急,我们慢慢来…”

一周后,聂家千金聂明蓉因家中佣人大意,出了车祸,佣人当场身亡,而聂明蓉却撞破了头,一直昏迷不醒,极有可能成为植物人,这消息一经传出,就引起了不小的躁动。

毕竟,聂家当年在聂卫国活着时,也是煊赫无比的人家,可随着那一场变故,聂卫国自杀,聂太太疯了,聂家三位千金如今走的走,伤的伤,到底还是让人心头恻然。

事情传到傅家,傅太太也唏嘘了一番,病中的傅景淳却若有所思,斟酌再三,她到底还是将之前听到的一些风言风语说给了傅太太听。

傅太太闻言,不由得大怒,立刻打了电话叫傅竟行回来。

而此时,聂嫣蓉在事情过了最初的热度之后,也趁着这一段她自己谋划来的时间,清理了聂明蓉名下所有财产,还有她这些年的体己,包括傅家当日的天价聘金,一并卷走,然后将花月山房这栋宛城出了名的巨宅,以一千万这个令人咂舌的低价卖给了隔房的聂凯平,然后,竟是和周叶成跑的无影无踪了。

216梵音,我要回家去。

216梵音,我要回家去。

然后将花月山房这栋宛城出了名的巨宅,以一千万这个令人咂舌的低价卖给了隔房的聂凯平,然后,竟是和周叶成跑的无影无踪了。

此事虽然没有宣扬开,却也不是无人知晓,而那些知晓的人也不由得暗地里咂舌,这聂家二小姐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然能做出这样匪夷所思的事,大约这辈子,是别想安生度日了,傅家,傅竟行,怎么会受此大辱,还放她生路呢?

傅竟行在得知此事之后,比愤怒更多的情绪,却是恶心。

当日顾及傅家名声,方才未曾直接解除婚约,却没料到这女人,天性凉薄狠绝之外,却又这般放荡yin贱,傅竟行只觉听到她聂嫣蓉三个字都犹如吞了苍蝇一般恶心。

他虽不预再与这贱人有什么瓜葛,但这口气,却不能咽下。

又想到她卷了财产和聘礼与那野男人私奔不知去向,更恨不得将她亲手挫骨扬灰。

“找到那两个人的下落之后,周山,不用我多说,你知道该怎么做!”

傅竟行厌恶的抬眼看向二层——聂嫣蓉曾在这里小住。

“管家,把她住过的那间房子给我拆了,里面一应东西,全都给我砸了扔了!”

若不是因着这是傅家的老宅,傅竟行大约会直接把这栋房子给炸了,想到那贱人出入这里数次,就让人作呕!

还有那个周叶成…

周家养出这样的杂种,以后在宛城,休想再有立足之地!

而出了这事之后,傅太太更是对聂家深恶痛绝,本来因着聂明蓉出了这样的意外,心底颇为同情,现下听说了这些,不免牵累到聂明蓉身上,也因此,傅太太这个向来心善的人,也闭眼不理聂家之事了。

聂明蓉昏迷不醒,聂家财产被聂嫣蓉卷走,聂太太的疗养院那边断了经济,不日聂太太就被送回了聂家的旧宅去。

她疯疯癫癫,连自己都无法照顾自己,只是抱着聂卫国的衣服,一个人整日念叨一些谁也听不懂的话语。

聂家下人尽数被聂嫣蓉遣散不知所踪,聂太太无人照顾,没几日就弄的蓬头垢面,脏臭不已,还是景淳听说了这些,念及掌珠,她又与傅太太一起将聂太太送回了疗养院,缴清了费用,这才给了她一个容身之地。

据说顾长锦曾去医院探望过聂明蓉,大约也留了钱,她才得以继续在医院住着。

但昔日这样煊赫的人家,一朝落败,却也是摧枯拉朽之势,根本无法阻挡。

傅太太到底还是忍不住,与傅景淳叹道:“姊妹之间闹成这样,若聂太太还清醒着,也不知道会多伤心…”

因此更是叮嘱了傅家的三兄弟,定然要引以为鉴,切不可兄弟内斗,傅竟尧这一贯没有正形的人甚至都慎重点了头。

大约也是聂家颓败的太快,聂家这三姐妹之间发生的这些事实在太匪夷所思了,这一段时间宛城的大家大族,皆是出现了难得和睦的局面。

毕竟,平日里你争我斗也都不伤筋动骨,要真是落得最后聂家这样的下场,那就实在不值当了。

掌珠在报上得知聂家此事时,已经是一月之后了。

梵音从未见过那样的掌珠,她那一张美丽柔和,总是带着淡淡笑意的脸庞上,缓慢的浮出了或痛或恨,或自责或后悔的复杂情绪来。

她仿佛也是哭了的,但梵音却没有听到房间里传出哭声,只是黄昏时她从卧室走出来,那一双漂亮的眼睛,却浮着淡淡的粉红色。

梵音正陪着嘉树在玩积木,嘉树看到妈妈,立刻眉开眼笑,掌珠也笑了起来,在她走过去,轻轻摸了摸嘉树的头发:“嘉树,你以后,要乖乖的,知道吗?”

嘉树滚到妈妈怀里撒娇,胖嘟嘟的小脸可爱极了:“我很乖呀,我一直都很乖呀…”

掌珠捏了捏他的小脸:“如果妈妈不在家,你还会不会一直乖乖的?”

“珠珠姐…”

梵音大吃一惊,一双明眸望向掌珠,心中的猜疑,却已经确定了大半。

一定是出了什么事了,不然,她怎么会有要离开嘉树的意思呢?

“嘉树,你自己玩一会儿,我和你梵音阿姨有话要说。”

掌珠拉了梵音回去卧室:“梵音,我离开家三年多,如今,家中出了事,我得回去一趟,身为人女,没能承欢膝下已经是大不孝,如今家中遭难,我不能再坐视不理了…”

梵音懵懂点头:“珠珠姐,我没亲没故,打从出生就没见过我的爸妈,但我也知道,身为人子以孝为先,你回去吧,我会好好照顾嘉树的!”

掌珠看着梵音一脸认真的模样,倒是微微笑了一笑:“家中事情未定,我不敢带嘉树回去冒险,只能辛苦你一段时间了。”

“你放心,嘉树特别懂事,我会照顾好他,不让你担心的,珠珠姐,你什么时候走啊?”

“今天收拾行李,明天下午我去机场。”

掌珠下定决心,反而整个人都轻松了下来,回去要做的事情很多,但她却不能逗留太久,毕竟,嘉树从出生到现在,都未曾离开过她一日。

晚上收拾行李的时候,嘉树也在一边凑热闹,小孩子总是对他没有见过的东西倍感兴趣,掌珠把装过去旧物的箱子一打开,嘉树像是淘宝一样,玩的不亦乐乎。

三岁的孩子,已经聪明灵慧无比,掌珠刚叠了两件衣服,他就把那个旧手机给打开了。

217时光,将她打磨的越来越美了

217时光,将她打磨的越来越美了

三岁的孩子,已经聪明灵慧无比,掌珠刚叠了两件衣服,他就把那个旧手机给打开了。

“你又乱翻妈妈的东西…”

掌珠走过去,无奈笑着摇摇头,嘉树却已经举了手机给掌珠看:“妈妈你看,这是爸爸吗?”

“爸爸在哪里?小朋友们都有爸爸,嘉树为什么没有?”

“梵音阿姨说了,天上一颗星星地上一个人,我爸爸是天上的星星吗?”

掌珠的视线,一点一点的模糊了,眼眶里的泪,缓缓的滴下来,正落在那模糊精致的侧颜上。

孩子稚嫩的话语,却是他内心最深处真实的写照。

他一定很想要一个爸爸吧,想隔壁丹尼那样,可以陪着他踢球,把他举得高高的高大的爸爸…

她是不是,太自私了?

掌珠轻轻把嘉树揽在怀中,她点点头,用力点点头:“是,嘉树,他就是你的爸爸…”

********************************

“出去!”

“滚…”

“这样的垃圾以后不要再拿到我面前浪费我的时间!”

“最新一代玉女掌门人?傅竟尧,这就是你想出来的宣传词?知道的知道你是傅家的二公子年纪轻轻,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上世纪的老古董!”

傅竟尧垂头丧气的关门出去,众人见他也被骂的狗血淋头,不由得都缩了缩脖子,这已经是今日上午,第十八个被骂出来的了…

傅先生现在的脾气真是,这是越来越可怕了。

大家私底下一致认为,还是从前那个冷漠如冰不苟言笑的傅先生更可爱一些。

“我觉得,傅先生该谈恋爱了…”

傅竟尧猛点头,就是就是,三十多岁的男人啊,身边一个女人都没有,每天晚上孤零零一个人躺在床上欲火焚身,生不如死啊…

这都是憋的,憋的一肚子邪火没处发,就会冲着他们这些可怜人发脾气!

傅竟尧眼珠子一转,拿了手机就给谢崇锦打电话。

为了他以后的日子好过一点,他得让他这个大哥好生的泻泻火啊。

*

掌珠从疗养院离开的时候,聂太太抱着聂卫国的衣服沉沉睡了过去,不知是不是因为小女儿的到来她心情愉快的缘故,还是,闹腾了半日终于累了,她睡的很安宁。

掌珠身上余钱不多,加州那边梵音和嘉树,每日吃用,幼稚园学费都是一笔不小的费用,掌珠却还是给疗养院留了一笔钱,让她们用心照顾聂太太。

她并不知晓聂明蓉如今在哪一家医院,回来宛城,她还未曾和从前任何一个旧人联络过。

想了许久,终究还是只能麻烦湘君,她与湘君认识这么多年,从来都是无话不谈,也唯有湘君,不会在意她的过去,会真心的帮她。

可是电话打给湘君的时候,湘君此时却并不在国内,但接到掌珠电话,杜湘君却是高兴疯了,她说她会立刻订最快的机票回来见她,让她先在酒店住下,等着她。

可掌珠却心急如焚,实在等不到湘君回来,聂明蓉孤零零一个人躺在医院,身边一个亲近的人都没有,还不知怎样受罪煎熬。

她虽然怨恨她当日那样决绝逼迫于她,可自从得知聂家的事之后,那些怨恨仿佛一夕之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满脑子所能想到的,却全都是昔日她待她的好。

自小到大,聂明蓉对她怎样呵护关爱,如今回想起来,依旧历历在目。

姐妹自小一起长大,情分不是一朝一夕的,掌珠自问自己做不到对聂明蓉的遭遇无动于衷,甚至,她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她,看看她,现在到底如何了。

掌珠左思右想,最后,终究还是鼓足了勇气联络了傅景淳。

她并没有报太大的希望,可实在未曾想到,傅景淳这三年多,竟然未曾换过号码。

傅景淳来到两人约好的茶社时,正是下午四点钟。

彼时宛城正是初春,街上年轻的女孩子们,早已换了单薄的春衫,可傅景淳却依旧裹着一件长长的厚重风衣,她从车上下来的时候,身侧还跟了两个高壮无比的男人,状似保镖。

“掌珠…”

傅景淳走进茶社,一眼就看到了窗边坐着的聂掌珠。

隔了三年多的光阴,她忍不住细细的打量着她,可越看之下,却越是觉得心惊。

三年多前的聂家三小姐,已然是聂家有女初长成的姿容无双,可这三年多的光阴打磨,她就像是被雕琢成型的美玉,哪怕是不施脂粉,不曾盛装,却都美的惊人。

少女的青涩褪去了一些,那些稚气和娇嫩里添了淡淡的妩媚和温柔,她的身段也变了,娇软丰润,却又曲线婉转,只是那样安静的坐着,就不知吸引了周遭多少目光。

傅景淳微微喘了一口气,她那个越来越性格古怪的堂哥,也不知道再见到如今这般模样的聂掌珠,又会做出怎样让人侧目的事来…

“景淳…你来了。”

掌珠站起身,绕过桌子迎过来,双手握住了景淳细瘦冰凉的手指,却不由得心中一惊:“景淳…”

她这才看清楚景淳的模样,记忆里那个有着一张圆润鹅蛋脸的娇俏少女,此刻却已经瘦的不成人形,裹着这样一件长长的风衣,却还能让人看出她的身形是何等的削瘦,这衣服仿若是挂在她身上一样,直让人觉得触目惊心。

218凄惨处境

218凄惨处境

裹着这样一件长长的风衣,却还能让人看出她的身形是何等的削瘦,这衣服仿若是挂在她身上一样,她一双手,瘦骨嶙峋,直让人觉得触目惊心。

景淳对她一笑,两人挽着手坐下来:“是不是被我的样子吓到了,只是病了一场,伤了胃,吃什么都吃不下而已。”

掌珠又细细的询问了一番她的身体,景淳却不愿多谈的样子,掌珠也就不再追问。

景淳也略问了她几句这些年的境况,掌珠方才提起请她帮忙的事。

傅景淳对聂家的人没有好感,但聂明蓉她昔日见过数次,她其实挺喜欢聂明蓉爽朗直快的性子的。

“…我送你过去吧,聂家如今没人管她,听说,住院的费用,一直都是顾长锦帮她缴的。”

傅景淳也不由得有些唏嘘,“我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她的情景,那样明艳照人,光彩夺目的一个人…”

掌珠却渐渐的红了眼圈:“我以为我走了他们会好好的,聂家会越来越好,却没想到,聂家如今成了这样子…”

景淳却试探的问了一句:“掌珠,你回来的事…别人都知道吗?”

其实她想问的是,她堂哥知不知道吧。

掌珠摇摇头:“我只是想回来看看我的家人,我没有告诉别人,除了我一个打小一起长大的朋友。”

景淳沉吟了一下,却又问:“那…需要我为你保密吗?”

掌珠不知怎么的,又想起当年生嘉树的时候,电视上看到的那一幕,他与聂嫣蓉脸贴的那么近的样子。

不知他们为何走到了这一步,她也没有太多的心思去管那些事了,聂家,分崩离析成如今这副模样,她就算有心,也无力。

“景淳,我过段时间就会回国外了。”

她没有直接回答,傅景淳却明白了她的意思,她点点头:“我知道了,放心吧。”

聂掌珠这一次回来,除却她大小一起长大的闺蜜知道,第二个就是她,可见她对她的信任,那么,她定然也没有办法辜负她对她的信任。

“走吧,我送你去医院。”

二人起身,出了茶社,傅景淳的车子就在外面停住,那两个保镖模样的男人,目光锐利警戒的望着四周,一副谨慎非常的模样。

掌珠本就聪慧,再联系到傅景淳如今这般模样,她立时就猜到了大约是傅景淳出了什么事,要不然,傅家向来挺低调的,也不会这样兴师动众。

但傅景淳不愿提起,她也不好多问。

傅景淳上车的时候,忽然觉得好似有人在不远处看着她一眼,她上车的动作停滞了一下,回身往马路对面看去。

一辆黑色的悍马正缓缓合上了车窗,驶出了她的视线。

景淳怔了一下,旋即却又想到那个冷的彻骨的冬夜。

肩膀上似又微微的向下一沉,是那人厚重,带着体温和淡淡男人气息的外衣包裹住她的感觉,再一次清晰无比的袭来。

景淳坐好,保镖将车门关上,车子发动了,渐渐快速的向前驶去。

经过那辆车速平稳的悍马之时,傅景淳忍不住又侧头看了一眼,那辆车的玻璃是黑色,完全看不到里面的人,可她就是觉得,有一道视线就在她的脸上身上。

耳根处忽然就渐渐的热了起来,一张脸,却越发的雪白冰凉。

如今的傅景淳,还是昔日的傅景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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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明蓉所住的医院不过是宛城一家不太出名的中型医院而已,但好在她住在一个独立的单人病房里,平日里有护工照看着,为她翻身,擦洗。

但到底是无亲人在身侧的缘故,护工并不尽心,掌珠辅一推门进去,就闻到了难闻的气味。

护工有些讪讪的与掌珠招呼,掌珠一向不会给人脸色,但这一次,她却冷冷看了那护工一眼,就让她出去了。

聂明蓉的头发不知多久没有清理过了,虽然因为手术的缘故剃掉了,但现在又长出来了一截,都油腻腻的打着结,乱七八糟的贴在脸上。

她瘦的仿佛只剩下一副骨头架子了,那一张曾经名动宛城的娇艳面容,此刻却是骷髅一样让人不忍再看一眼,嘴唇干裂惨白,结了一层一层的血家痂,锁骨高高的翘着,而那一双手,连指甲缝里都藏着污垢。

掌珠坐下来那一刻眼泪就没有停过,她抖着手掀开被子,难闻的气味扑面而来,聂明蓉身下干脆没有穿衣服,就那样垫着一个看不出来原本面貌的褥子,而褥子上,此刻已经快要被尿液湿透了。

她双腿,臀上,全是结了痂的污秽,而贴着褥子的那一侧,已经生了褥疮,疮口淌出脓血,恶臭扑鼻,掌珠再也看不下去,她胡乱的把被子给她盖住,眼泪却如雨下一般洒落下来。

昔日再多的怨和恨,此刻也彻底的烟消云散了,如果她能恢复如常,要她折寿她怕是也心甘情愿。

“长姐,长姐…”掌珠握住她的手,一遍一遍哭着喊,聂明蓉却只是静静的躺着,没有一丝的回应,她的呼吸声平稳而又安谧,仿佛她只是睡着了。

掌珠哭了一场,就起身吩咐护工打了热水过来。

她也不招呼那个讪讪站在一边的护工,就自己卷了衣袖给聂明蓉擦洗身子。

219掌珠,你要小心一个人。

219掌珠,你要小心一个人。

她也不招呼那个讪讪站在一边的护工,就自己卷了衣袖给聂明蓉擦洗身子。

一番折腾之后,天色已经接近黄昏,掌珠累的整个人几乎都要散架了,聂明蓉此刻看起来才像个人样,房间里的气味也好闻了很多,不再如方才那样,根本让人待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