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风光大嫁傅先生疼她入骨上一章:第 50 章
  • 风光大嫁傅先生疼她入骨下一章:第 52 章

她让那护工回家去,给她了三天假,这三天她就住在医院里,悉心的照顾聂明蓉。

她臀下的褥疮幸而不算太严重,因着她日日帮她用药冲洗,再外涂药膏护理,渐渐有了要愈合的征兆。

而更让她欢喜的却是,有一日晚上,她照旧如往常那样与聂明蓉说话的时候,聂明蓉流了眼泪。

医生也很欢喜,说大约是聂明蓉对掌珠的声音有反应,要她尽可能多与聂明蓉说话,刺激她尽快的醒过来。

许是聂明蓉的心里一直都有一个与掌珠有关的结子解不开,也许是这么几年,聂明蓉无时无刻都在牵挂着掌珠,每每掌珠叫长姐的时候,她不是会流眼泪,就是嘴唇颤抖嗫嚅着似乎要说话的样子。

虽然她不曾睁开眼,也不曾对掌珠说一个字,但她至少,再也不是当初毫无反应的样子了。

顾长锦曾来过医院一次,掌珠那时候,还不知道顾长锦就要结婚的消息,她甚至十分开心顾长锦来看聂明蓉。

只是在顾长锦留了钱预备离开的时候,掌珠把他送到了门外,这才看到了外面走廊里,等着顾长锦的他的未婚妻。

那个女孩儿生的没有聂明蓉漂亮,但年纪很小,娇滴滴的样子,看到掌珠出来,她先是有些戒备的看了她几眼,然后就挽住了顾长锦的手臂,这才甜甜的对掌珠笑了一下。

掌珠没有理会她,她只是平静的看着顾长锦。

顾长锦微有些苍白的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但他,也未曾拒绝身边女孩儿的亲密举止。

掌珠一点点的咬紧了牙关,想到聂明蓉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又想到顾长锦这么快就新欢在怀…

她再也忍不住,转身回去病房,拿了顾长锦留的钱出来,狠狠摔在了他的身上:“请你以后不要再来看我长姐了,我长姐大约也不想看到你!”

顾长锦苦涩的一笑,他没有解释,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让身侧的女孩儿先离开。

那女孩儿起初不愿,但后来看顾长锦似乎有些恼了,就气鼓鼓的跺跺脚进了电梯。

“我知道她恨我,掌珠,我心里很清楚,我这一次伤她很深,我什么都不会说,也不会辩解什么,我只是希望她早一点好起来…”

“你都要和别的女人结婚了,你还有什么好辩解的?我知道,我长姐如今这样,我不该奢求你还对她一如既往,但至少,你也不用把女人带到医院里来吧,若她醒来看到了呢?你是不是想要她再死一次?”

顾长锦望着窗子外昏昏的天色,再死一次?当日他看到聂明蓉与那男人那样缠在一起时,他何尝不是如此?

“我以后,不会再来了…可是掌珠,我还是希望你把钱留下,你长姐后续康复需要很多钱,聂家…”

“不需要!”

掌珠干脆拒绝:“是,我们聂家现在是落魄了,但还没到需要用不相干人的钱来救命的时候,顾大少爷还是赶紧走吧!”

掌珠说完,转身就要回去病房。

顾长锦却又叫住她:“掌珠,还有一事,你如今回来了,要小心一个人…”

掌珠顿了脚步,顾长锦又低声说道:“就是李谦…我听说,他很早就和聂嫣蓉狼狈为奸了,他如今还把主意打到了傅家那个傅景淳小姐的身上,前几日,他刚去傅家提过亲…”

“你说什么?”

掌珠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李谦那混蛋哪里来的狗胆子,竟然敢去傅家提亲,竟然提亲的对象还是傅景淳?

傅家人就没打死他?

“…我们也觉得很奇怪,李谦竟然还全须全尾的从傅家离开了…你大姐出事后,我一直让人暗地里打听聂家的事,又让人盯着李谦,所以才得知,那李谦不知是发酒疯胡言乱语坏傅家的名声还是确有此事,竟然有一次醉后对众人嚷嚷,傅景淳早已是他的人了…你刚回国,不知道这几年发生了太多的事,所以我嘱咐你小心一点…”

掌珠一颗心不停的往下沉去,李谦为人如何,她还算是有几分了解的,当日他们订婚,李谦借着喝醉差点凌辱了她…

如今又发生这样的事,想到白日里景淳的模样,想到李谦这样去傅家门上挑衅,却还能全须全尾的回来,想到他醉后说的那些话…

难不成,景淳真的是着了他的道?

若是他,把对她和傅竟行的恨意,全都转移到了景淳的身上去,所以才做出了什么禽兽不如的事?

那景淳又是何其无辜?

“掌珠…你没事儿吧?”

顾长锦见她面色如纸,站在那里摇摇欲坠的模样,不由得担心问了一句。

掌珠好一会儿才醒过身来,她僵硬的摇摇头,强挤了一抹笑对顾长锦道谢:“多谢您提醒我,我会小心的。”

“那我先走了,你…”

顾长锦又回身看了一眼光线昏暗的病房,他的目光定在某一处,定了很久,方才缓慢的拉了回来。

“好好照顾她,我先走了。”

掌珠看着他走近电梯,看着电梯的门关上了,她收回思绪,转身预回去病房,病房里却传来‘咕咚’一声闷响,似是重物落地的声音一般。

220她回国见了那么多人,却偏偏不来找他傅竟行…

220她回国见了那么多人,却偏偏不来找他傅竟行…

掌珠看着他走近电梯,看着电梯的门关上了,她收回思绪,转身预回去病房,病房里却传来‘咕咚’一声闷响,似是重物落地的声音一般。

她心头一紧,忽地想到什么,疾步奔回病房开了灯…

聂明蓉伏在地上,披头散发,衣衫凌乱,口中‘呜呜’不停,一双眼却是睁开了,直望着她,不停的淌下泪来。

掌珠惊呆了,转而却是惊喜过望,腾时眼泪就涌了出来:“姐,姐你醒了,你醒了…”

她奔过去,想要将聂明蓉扶起来,聂明蓉一双手却是死死抓着她的手臂,她受伤后躺了这么久,肢体根本使不上力气,掌珠却能感觉到她此刻的决绝,她静静看着她,看着她那一双漂亮的,上撩的凤眼中,不停的滚出大颗大颗的眼泪,她的绝望,她的屈辱,一切,都在那眼瞳中写的清清楚楚。

“姐,你想说什么,你想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掌珠平缓的开口,像是小时候聂明蓉抱着她那样,她把聂明蓉轻轻搂在了怀中,她抚着她的后背,用最柔和的声音哄着她:“没事了长姐,真的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别怕,别怕长姐,还有我呢,还有珠珠呢…”

聂明蓉原本僵硬却又剧烈颤栗的身体一点点的柔软了下来,她蜷缩着的十指缓缓的舒展开,软软的搭在掌珠的手臂上,她的泪掉的更凶,可渐渐的,却能哭出声来。

“顾,顾…”

她重复着那个字,掌珠使劲点头:“我明白的长姐,我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不要,不要,不要顾,一分…不要…”

聂明蓉吃力的说着,在掌珠的怀中使尽了全力摇头。

掌珠心酸无比,却是含了笑更紧的抱住聂明蓉:“好,姐姐,咱们不要他的钱,不要,一分都不要…”

聂明蓉听得她这样说,方才渐渐的安静了下来,但她到底久病才醒,身子还是十分虚弱的,这样折腾一番,她很快就疲累的沉沉睡了过去。

掌珠看她睡的安稳了,这才起身唤了医生护士进来,将聂明蓉抬回床上,医生又仔细给她检查了一番,听掌珠细细描绘了方才她的反应,医生这才确定,聂明蓉是真的已经恢复了意识。

掌珠以为一切都在照着好的方向发展,可聂明蓉在那一晚短暂的苏醒之后,却再未曾睁开过眼。

医生也不知到底是什么原因,他们医院在脑科方面并不擅长,因此就建议掌珠将聂明蓉转院去宛城最知名的脑科医院。

那家医院,确实是专家如云,业内口碑极好,但也是出了名的费用惊人。

掌珠查了查账户内的钱,所余已经不多了,但远在加州的嘉树和梵音,总不能不管不顾,她左思右想,实在没有门路,只得咬着牙回了花月山房。

聂凯平一千万买下花月山房,简直是捡了天大的便宜,掌珠如今无法对聂明蓉不管不问,只能寄希望聂凯平看在同姓聂的份上,能帮聂明蓉一次。

孰料,掌珠连花月山房的门都没能进去。

聂凯平在买下花月山房后,就直接倒手十倍的价钱卖给了其他人。

那家人并非是宛城本地人,平日也不在这里住,只留了十余名佣人在这里看宅子,据说主人家不定什么时候会回来小住一段时间。

掌珠又去聂凯平的宅子,可聂凯平却闭门不见,掌珠硬生生站了许久,聂凯平才让佣人拿了几千块钱出来打发掌珠。

掌珠实在羞怒难当,摔下这薄薄一沓钞票转身就走了。

掌珠又去拜会了昔日聂家的世交叔伯,倒是让她进了门,也十分客气的寒暄了片刻,但却不肯接她话茬,言语之间,甚至多有讥讽之意,甚至某位往日曾十分和善的长辈,言谈之间露出猥亵意思,甚至捉了掌珠小手不肯放开,只说,当年你就花名在外,如今跟了我,我定然不会不管你长姐…

掌珠又气又恨,拼命挣扎方才得以逃脱。

她知晓三年前的事在宛城沸沸扬扬,她早已声名不堪,聂家如今又沦为笑柄,别人未曾落井下石已经算是仁慈,又怎会对他们施加援手。

明知道聂嫣蓉得罪了傅家,傅家如今尚且对昔日的亲家不管不问,他们这些人,又怎会理会呢?

可到底心中还是难受无比,尤其想到昔日尊敬的长辈竟这般嘴脸,掌珠更是羞辱难当,出了那锦绣之地就狠狠哭了一场。

奔波了三日,却无一丝收获,而此时,她已然回国的消息,虽不经傅景淳开口告知,也已经传到了傅竟行耳中。

傅竟尧当日是拿笑话与他说起的,本来目的是想要博他大哥开怀,却没料到话未说完,又被傅竟行轰出了办公室。

傅竟尧简直委屈死了。

傅竟行一个人在办公室坐了很久,傅竟尧的那些话,却还在他耳边回荡。

她回来这一周多的时间,联络了杜湘君,联络了傅景淳,见过顾长锦,甚至连聂凯平那里,都登门相求…

聂家从前旧相识,她家家都亲自求见,偏生,她竟是不肯与他张口——难道,他连那些人都不如?

难道他还会因为聂嫣蓉而迁怒于她吗?

只要她开口,不,不用她开口,只要她来见他,他绝不会不管聂明蓉的死活,可是她…

傅竟行只觉得心头又气又恨,偏生想到她已经回来了宛城,迫不及待要见到她的念头,却又占了上风。

221洗去让她蹙眉的,烟的味道,换上她喜欢的,白色的衬衫…

221洗去让她蹙眉的,烟的味道,换上她喜欢的,白色的衬衫…

傅竟行只觉得心头又气又恨,偏生想到她已经回来了宛城,迫不及待要见到她的念头,却又占了上风。

“顾恒,顾恒!”

傅竟行扬声唤顾恒进来,吩咐了他几句,顾恒面露讶色,转而却又释然,这么几年了,旁人不知道,难道他们这些身边人还不知道吗?

先生又何曾有一刻,一分一秒,忘记过三小姐呢。

“我知道了先生,您放心吧,我现在就去。”

顾恒嘴角含了一丝笑意,三小姐回来了,他们不用辛苦着全世界奔波去找是其一,想来今后先生脾气再不会这样恶劣了吧。

孰料顾恒刚走到门口,傅竟行却又叫住了他:“顾恒,不用去了。”

没必要去打听她的行程,也没必要着人跟着她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他方才是有些失态了,也许,从傅竟尧亲口说出聂掌珠已经回来宛城那一刻,他就已经不在状态。

显然她不想见他,也不想要他知道她回来的消息,她没有与他见面的打算,哪怕到了绝境,她宁肯去求任何一个无相关的人,也不肯去求与她最亲密的这一个。

就算是杭州小树上刻着他们名字的木牌是她亲手摘下拿走的又如何,她对他更多的,或许只是无法回应的愧疚。

更或者,她在国外三年多,兴许早已成家生子,他又何必,再去她面前惹她厌烦。

“先生…”

顾恒不解,蹙了眉讶异看着他:“先生,三小姐好容易回来了…”

“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我不让你做,你就不做,顾恒,别忘了你的本分。”

傅竟行的口气很平淡,甚至比这些日子以来他动辄动怒的口吻平缓太多了,可顾恒却好似比他发脾气的时候还要觉得心里不安一些。

他有些猜不透先生的心思,明明心里是惦记着的,甚至前不久还要他们去找她的下落,可现在人就在跟前了,先生却又退缩了…

顾恒有些闷闷不乐的出去了。

傅竟行却点了一支烟站起身,宛城春日的天气多变,早晨还是阳光和煦,到黄昏就下起雨来。

他以前最不喜欢下雨的天气,可后来却变了。

他们的关系突飞猛进,就是在一个下雨的日子。

每每下雨的时候,他总会想起那一日,她茫然的走入雨中的样子,她被雨淋湿被他拉入怀中的楚楚可怜。

他记得那一日,她闭上眼等他吻下来的样子。

他问过她很多次为什么,她回答是因为李谦,可后来发生了那么多,他方才知道她是骗他。

那么,那一日,她为什么忽然闭上眼等他亲她?

还有最后一次,她为什么又要他抱一抱她?

他有太多不解之谜,想要她亲口解开。

可他却又清楚的知道,聂掌珠不想说的,聂掌珠不想他知道的,就永远不会给他一个明确的答案。

他有时候甚至嫉恨聂家的人,嫉恨聂明朗。

他有时候甚至忍不住想,若她如景淳一般,只是他的妹妹,又该多好。

他不知不觉又抽了几支烟,看着烟灰缸中的烟蒂,他修长浓密的眉就微微蹙了起来,转身去了盥洗室,他冲了澡,房间里有齐备的整套衣服供他临时沐浴时替换。

他捡了一件黑色的衬衫,想了想,却又放了下来,取了一件白色的换上,未曾系领带,西装也选了浅灰色略微休闲的款式,身上香烟的味道几不可闻了,傅竟行这才满意,转身出了盥洗室。

谢崇锦的电话打来,约他晚上一起喝酒,他想到自己之前推拒了几次,今晚左右无事,就应了下来。

照旧是约在夜色,傅竟行自己开了车,黑色的宾利疾驰向前,很快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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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珠奔波数日没有结果,而聂明蓉病势急转直下,身下的褥疮因着天气逐渐暖和起来的缘故,又开始复发。

掌珠迫切的想要给聂明蓉转院,但手头实在没有钱,她想向傅景淳张口,但那日顾长锦的话仿佛还在耳畔,这个念头,还未冒出来就被她彻底的打消了。

她现如今不知景淳身上到底出了什么事,但绝不是她自己所说的‘生了一场病,伤了胃,吃不下东西而已’这样简单。

回来这几日,她自然会关注宛城的一些新闻。

就在前日,李谦竟然又登了傅家的门,再一次大言不惭的提出要求娶傅景淳,听说,林家已经知晓了这些事,颇为不满。

掌珠很想要见景淳一面,却终究心中觉得愧疚难安,连一通电话都没有勇气打给景淳,可偏偏这时,景淳却约见了她。

她比起上次气色更差,人也更瘦了一些,从车上下来的时候,甚至还需要人扶她一把。

看到掌珠那一刻,景淳的眼泪就落了下来,她有太多闷在心里的话,想要找一个人说一说。

爸妈见了她,不是长吁短叹就是抹眼泪,伯父只能安慰她,堂哥虽然有心要为她出气,但自己父母却执意不肯动李谦,为的只是李谦手里那些东西。

家里的气氛几乎凝滞了一样,她每日待在房间里不想出门,免不了就会胡思乱想,还要应付一无所知的林垣…

可是林垣,现在好似也听到了风言风语,不停的打电话来逼问她到底和李谦什么关系。

222掌珠在春夜的街头,买了一把锋利的刀子。

222掌珠在春夜的街头,买了一把锋利的刀子。

可是林垣,现在好似也听到了风言风语,不停的打电话来逼问她到底和李谦什么关系。

是不是真的如私底下疯传的那样,李谦已经睡了她了。

她与林垣见过一次面,发生这事之后,林垣瘦削又憔悴,双眼密布都是血丝,抓住她的手,一遍一遍逼问她,又一遍一遍求她原谅,说,无论发生什么他都不会在意。

她看着林垣的样子,哭都哭不出来,第一次生出了想要退掉婚事的想法,母亲却还在筹划着她的婚事,一心要将她风风光光的嫁过去,原本因为看不上林家,预备的嫁妆不甚丰厚,现在却好似要把家底掏空一般,给她置办了惊人的嫁妆——

可这难道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景淳现在不想提起婚事,想要推迟婚期,母亲却急的跳脚,生怕这节骨眼上推迟婚期,外人更要胡思乱想,恨不得以死逼她赶快嫁出去…

景淳自来不是林黛玉那样伤春悲秋的性子,若不然,那一夜她早就从桥上跳下去了。

可她走出了自己那一关,却过不了亲生父母这一关。

这段时间,她几次生出想要寻死的念头,冷静下来,自己却也吓坏了,再这样下去,她大约真会得了抑郁症,不知哪天就把自己给弄死了…

安静的包厢里,掌珠紧紧握着景淳的手,听她哭着将发生的一切一一讲出来。

在说到李谦做的那些猪狗不如的事情之时,景淳整个人竟似有些浑浑噩噩了,掌珠感觉到她的手一直抖,一直不停的抖,就像是她生嘉树时,麻醉剂还未曾起效时她疼的受不住那样,不停的发抖。

掌珠哭不出来,心里难受的像是被人狠狠的拧着,攥着,喘不过气来,她想安慰景淳一句,却连该说什么都不知道,同为女人,怎会不知道这样的事对当事人来说有多痛苦,再多安慰的话语,好似都是无用。

她只能抱紧了景淳,任她发泄一样,将满肚子的委屈,痛苦,煎熬,纠结,怨恨,一一的与她说出来。

景淳不敢对亲近的家人说她自己最真实的想法,可在掌珠面前,她却控制不住的尽数和盘托出。

她不想和林垣结婚了,这对林垣不公平,她也过不去那个坎。

瞒着林垣吗?瞒一天,一个月,一年,可是能瞒得了一辈子?

她自认自己不是这样的人,就算真的拗不过母亲,必须要嫁过去,她也会在婚前和林垣把这些事全都说清楚的。

到那时,大约又是一场风波吧。

可傅景淳做不到就这样仿若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嫁给林垣。

“掌珠,我真的快要憋死了,我一肚子的话,不知道说给谁听,说了,也没人听,我妈只会哭,哭着说一切都是为了我好,你知道吗?我有时候甚至想,甚至想拿把刀子把李谦给杀了…”

掌珠轻轻拍着她的肩背,心里一个念头却逐渐的清晰坚定起来。

虽说李谦做出这样的事,最直接原因是因为傅竟行的报复让他在宛城没有立足之地,又被家族驱逐,可根源,还是在她的身上。

如果她当初,最开始就不曾答应与他订婚,如果当初,她能坚决一点,能不那样心软的被聂嫣蓉牵着鼻子走,那就没有后来这一切。

李谦不会被李家放逐,也不会被傅竟行打的近乎毁容,他就不会对无辜的景淳下手。

如果这一切她都是罪魁祸首的话,那就让她来做这个了结吧。

“景淳,你放心吧,上天是有眼的,它一定会给你一个公道。”

掌珠轻轻的给景淳擦干了眼泪,她最后紧紧抱了她一下:“景淳,你这么好,与我不过初次见面,就能倾心相待,我们认识时间不长,却彼此愿意交心视对方为知己,我认识你,是我的福气。”

掌珠理了理景淳微微有些枯燥的头发,她漂亮的眼瞳亮的惊人,却美丽无双,景淳怔怔看着她,喃喃轻唤:“掌珠…”

“景淳,你一定会很幸福的,一定会!”

掌珠对她灿烂一笑,目送着她在保镖的护送下上车离开,她一个人站在宛城春夜的街头,夜风卷起她的长发,裙摆,她袅娜的一抹身影却像是镌刻在人心上一样的触目,景淳隔着车窗看着她,一直到车子转弯,再也看不到了,她方才缓缓的收回视线。

掌珠转身走入黑夜里,她不停的向前走,不停的走,不知走了多久,她在一间便利店停了脚步,她走进去,买了一把锋利的水果刀,便利店里的小伙子红着脸小声的提醒她:“刀子很锋利的,您切水果的时候一定要小心一点。”

掌珠对他柔和的一笑,轻声道谢,那小伙子的脸更红了,一直到她结账离开了,还有些魂不守舍的样子。

她真的是他毕生见过的女孩子里,最好看的一个了。

景淳洗完澡躺在床上,等着傅二太太絮絮叨叨她半个小时抹着眼泪离开之后,她闭着眼预备入睡,可困意逐渐袭来的时候,她忽然想起了什么,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掌珠最后说的那些话,总让她心里不安,一颗心突突跳个不停,怎样都没办法平息。

她最后站在街边目送她离开的样子,直到这一刻仿似还历历在目,景淳渐渐后背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她跳下床,翻出手机,手指头都是颤抖打绊的,她翻出傅竟行的电话拨通,那边很快就接通了,背景音有些嘈杂,傅竟行的声音却沉稳有力传来:“景淳,有什么事吗?”

223孤身入狼穴

223孤身入狼穴

她翻出傅竟行的电话拨通,那边很快就接通了,背景音有些嘈杂,傅竟行的声音却沉稳有力传来:“景淳,有什么事吗?”

景淳的心,忽然就安定了下来,她飞快的整理了一下思绪,将与掌珠会面的事情简略的说了一通:“…哥,我现在越想越害怕,我真是后悔,我不该对她说我恨不得捅死李谦那样的话,我怕她会去找李谦,我怕她出事,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