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风光大嫁傅先生疼她入骨上一章:第 51 章
  • 风光大嫁傅先生疼她入骨下一章:第 53 章

傅竟行手中夹着的烟,燃了长长的一截烟灰,在周遭嘈杂的笑闹中,断裂落在台面上,他倏然抬手,将烟摁灭在烟灰缸中,脸上的神色,已经森冷到了极致。

景淳仍在低低哭着说着什么,傅竟行抬眼看向顾恒,顾恒赶紧扔了烟起身过来。

傅竟行垂眸看着某处,安抚傅景淳:“…你别担心,我这就去找她。”

景淳哽咽着点头:“哥,拜托你,不要让她出事,不要让她遇到我这样的事,她真的很好,很好很好…”

傅竟行沉默了几秒钟,重重‘嗯’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出什么事了先生?”

顾恒见他站起身,赶紧询问。

谢崇锦示意众人安静,看向傅竟行:“竟行,怎么了?”

“我有事,先走一步,你们继续玩吧。”

傅竟行说着,已然拿了外套就向外走,谢崇锦见他脸色阴沉,不再多问,只是交代了一句:“有事给我打电话。”

傅竟行‘嗯’了一声,抬步就出了包厢。

顾恒见他步履匆匆,越走越快,不由得一颗心也突突跳了起来,他在傅竟行身边数年,极少见到他情绪外露的时候。

一旦这样,不是事情与屹然有关,大约就是聂三小姐。

“先生,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顾恒低声询问。

“景淳说,她可能去找李谦了…”

“什么?”

顾恒大惊失色,再看傅竟行,脸上神色凝重无比,而那眸色深深的眼瞳里,更是深不见底的寒戾和阴霾。

一时间,顾恒只觉得心都快要不会跳动了。

聂三小姐,留在他记忆里的影像,依旧是那样娇柔美丽,他实在无法想象,她怎么敢,怎么敢去找李谦那个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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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珠挂断电话,站在街边拦了一辆出租车,告诉了司机地址,就转脸望着宛城越来越繁华的夜色。

她方才打电话给了顾长锦,顾长锦一直让人盯着李谦,他自然知道李谦如今在哪里,顾长锦不肯告诉她李谦的所在,掌珠实在懒得再费唇舌,撂了狠话,顾长锦方才无奈说了李谦此刻在哪。

但他千叮咛万嘱咐,要她等着他一起,她电话里答应了。

可电话一挂断,她立刻就拦了车子直奔李谦所在的地点。

她不是被热血冲昏了头脑,她也不是武侠小说看多的怀春少女把自己当成路见不平的侠客了,有些事,必须要去做,不然这一辈子,她都无法安心。

她知道李谦这人现在就像是一条毒蛇,逮谁都要咬一口,可她不怕他,她就要在大庭广众之下,亲手宰了这条蛇。

李谦,他死一万次,都不足以平息他犯下的罪孽。

宛城最知名的地下酒吧,据说曾经在里面驻唱过的一个女孩儿,后来参加超女闯进了全国十强,因此更是吸引了无数想要成名的音乐爱好者和追梦的小年轻来这里,也因此,酒吧的生意蒸蒸日上,红火无比。

掌珠刚一走进去,就被惊天动地刺耳喧嚣的重金属音乐声震的捂住了耳朵,她看一眼群魔乱舞的人群,想在这里找到李谦,不是简单的事。

她的目光从人群中扫过,渐渐定格在那个驻唱的台子上。

一个摇滚乐队正在那里声嘶力竭的唱着黑豹乐队的歌,电吉他和贝斯的声音刺激着人的耳膜,场下所有人仿佛都疯了一样尖叫,摇摆,气氛嗨到了极致。

掌珠一点一点咬紧了牙关,眸光渐渐明亮璀璨。

李谦此刻,大约正在某一个角落里,揽着舞女买醉,醉生梦死吧。

凭什么,凭什么他这般逍遥自在。

就因为他手里那些照片和视频?

景淳如今活着和死有什么分别?她要他也尝一尝那痛。

掌珠从熙攘的人群中挤过,周遭搂抱在一起的男男女女浑噩的视线里带着麻木和糜乱望她一眼,仿佛纳罕这地方怎会来这样的异类。

她穿的太保守,长衣长裙,长发散漫,不像是这里面的女人,画的妆容好似面具,掩盖住最真实的面目,穿的衣服却尽可能的少,恨不得把能露的全都露出来。

掌珠走到台子底下,站定。

乐队结束了他们的演唱之后,早已安排好的下一位歌手正要登台,掌珠忽然快他一步走上了台子,她站在麦克风前,一把握住了话筒。

那歌手愣了一下,不由得恼怒上前,却被人拉了一把,他回头正要开骂,拉他的人却指了指一个地方。

那歌手看了一眼那一处,一道瘦削冷峻的男人身影正立在那里,向这边看过来,他立刻偃旗息鼓,讪讪的拎着吉他到后台去了。

“老板…”

陈潮生端了酒杯眯了眯眼,狭长的眼眸定在那一道婉丽柔媚的身影上,他开口,声音有些沙哑暗沉:“看看她要做什么,别让人拦着她…”

224翩然若飞仙

224翩然若飞仙

陈潮生端了酒杯眯了眯眼,狭长的眼眸定在那一道婉丽柔媚的身影上,他开口,声音有些沙哑暗沉:“看看她要做什么,别让人拦着她…”

“是。”

身侧的人立刻躬身应是,转身吩咐了下属过去台子边。

掌珠深吸一口气,她平生最不喜欢出风头,可这一次,她却要肆意妄为一次。

“耽误大家一分钟,我要找一个人。”

掌珠开了口,她的声音甜润,温柔却又动听,犹如滚珠落盘,叮叮咚咚,陈潮生眯着的眼瞳里,有微光闪过。

这样声音的女人,要人忍不住想去看看她的脸。

场下渐渐安静,那些惯常爱闹事起哄的人,竟也难得的安静立着,看着台上那个女人。

只有一束清冷的光从她的头顶上落下来,她就被那光束笼罩着,翩然若飞仙。

“李谦,如果你在这里,请你出来见我。”

掌珠忽然将声音拔高了一截,原本正搂着身边女人喝的昏天暗地的李谦,忽然身子颤了颤,杯中的酒洒下来,正在身侧女人的胸前,引得那女人一声娇娇的嗔骂,却被李谦反手一把推开了。

他抬手,胡乱抿了一下嘴角的酒渍,转过身,循着那声音望了过去。

近四年,一千多个日日夜夜,他恨着她,却又不受控制的想着她,他身边女人多的如过江之鲫,可再没有一个,如她这般,夺了他的魂魄,毁了他的一切。

他狂肆的笑了一笑,鼻梁一侧扭曲的疤痕犹如蜈蚣爬在他的脸上,他怕什么,如今他还有什么。

动了傅景淳,他就没想过要活下去,如今活一日,都是赚的。

既然她主动送上门来,那他就消受了她,再不会如从前那样,小心翼翼的捧在手心里,连握一下她的手,都心襟动摇那么久。

李谦从人群中挤过去,台下扬了脸,眯了眯昏沉沉的眼看着她。

她更美了。

美的,要他恨不得立时能把她压在身子底下狠狠的干一次。

胸房比三年前更挺翘,曲线更婉魅,他还记得他们订婚礼上他轻薄她那一次,他还记得,那时候她胸前那一对儿,是小荷才露尖尖角的青涩。

这三年多来,是不是有男人好好疼爱她了,所以她才会变成这样夺人心魄的妖精模样?

李谦心里很恨的想着,目光却上上下下的,似乎已经将她身上衣裙尽数剥光。

“我当是谁,原来是我昔日的未婚妻啊…”

李谦摸了摸下巴,笑意里带着猥亵的味道,惹得周遭顿时一片,不怀好意的男人调笑。

掌珠面色沉静如水,她松开话筒,缓缓向后退了一步,然后转过身,走下台子,她看着李谦,目光不动,就那样一步一步,向他走近。

陈潮生看了身侧的人一眼,下属低垂了眉眼,轻声道:“那人是李谦,咱们这场子的常客,若是他昔日未婚妻,那只有一人,就是聂家的那位聂三小姐,名声十分狼藉…”

陈潮生侧首看了他一眼,那人立刻噤声,腰却压的更低了。

陈潮生晃了晃酒杯,一笑。

他笑起来的时候,颇有几分粗犷不羁的味道,而一开口,江湖气却更重了几分:“老子从来不信这些所谓传言的狗屁玩意儿。”

“是。”

陈潮生不再说话,看着那一道纤细身影走下台来。

李谦眯了眼,嘴角噙着一抹放浪的笑,挑衅的看着掌珠:“聂小姐,你比三年前还美,真是让人看了心痒痒啊…”

李谦说着,甚至还伸出手,想要轻佻的摸一把掌珠的脸。

掌珠忽然对他笑了。

“李谦。”

她唤他名字,是毕生最温柔的一次。

李谦一时怔住,呆呆看着她,竟不能动弹分毫。

她又上前一步,与他只有半臂的距离,她看着他,笑的更深,美的,仿佛不是真人。

“李谦。”

她又唤他名字,他迷迷糊糊应了一声,小腹却忽然一凉,接着又是火烧一样的痛感骤然的传来,有滚烫的东西涌出来,嘀嗒嘀嗒,落在地上。

周遭是死一样的静,接着却是刺耳的尖叫声——

“杀人了!杀人了!”

他茫然低头,又抬起头看着她,他满目的不敢置信和惊愕,似无法相信,她那一双柔嫩的小手,哪里来的力气将一把刀子捅入他的腹中去。

“李谦…”

她握着刀子的手,满是温热的血,掌心滑腻,几乎要握不住刀子的把手。

她又唤一声他的名字,却将刀子更深的捅进他的腹内,李谦感觉到他的肠子快要被那刀刃切断了,他开始发抖,双腿软着跪了下来,呼哧呼哧的喘着气。

“把照片和视频全都给我,李谦,不然我不会让你活着走出去。”

李谦仍旧看着她,可视线里她的脸却是模糊不清的。

他恍然记起第一次见她的情景,她拒人千里之外的疏冷,端然坐着,自始至终,不曾多看他一眼。

再后来,他得知她答应与他订婚了,他私底下一个人时,真的高兴了很久。

他承认他那时候要娶她,为的是能攀附傅家,为的是他能让父亲高看他,为的是能把那些讥讽他羞辱他的人都踩在脚下。

可他从来不曾与任何人说过,他是真的对她动了心的,如果她不曾怀了别的男人的孩子,如果她不曾辜负他那么深,他甚至愿意接受她心里没有他,她与傅竟行的苟且。

225聂掌珠仗着这张脸招蜂引蝶,轮的着他傅竟行为她操心吗?

225聂掌珠仗着这张脸招蜂引蝶,轮的着他傅竟行为她操心吗?

如果她不曾怀了别的男人的孩子,如果她不曾辜负他那么深,他甚至愿意接受她心里没有他,她与傅竟行的苟且。

他想过娶她的,直到最后一刻,直到那验孕单出现在他的面前之前一秒。

“聂掌珠…”

他喃喃唤了一声她的名字,鲜血不停的流淌,要他的生命飞快的消逝。

他知道他有一日会死的很惨,不,或许是生不如死的活着。

既然那样,不如就死在她的手里。

他打她一耳光,害她名声尽毁,她回他这一刀,要他名赴黄泉。

他们,就此扯平了。

他血糊糊的双手,冰凉而又滑腻,忽然抬起来握住了她的,掌珠一惊,下意识的挣开,他却对她笑了一笑,那笑容在他那张可怖狰狞的脸上,没有一丁点的美感,他看到了她眼底的厌恶和惊惧。

他握紧了刀子的把手,更重的往腹内捅去,甚至,还握着刀子在腹内翻搅了一通。

他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肠子被切断了,那么疼啊,疼的他…都有些后悔了。

“照片和视频…从来没有,我是骗他们的…”

李谦吃力的开口,说到这一句,他笑了一笑,似乎格外的得意。

“没想到他们就信了…”

“李谦…”

掌珠大吃一惊,见他软软的往地上倒去,她抓住他的肩,也跟着跪坐在地上,“李谦你说的是真的?你没有骗我?”

李谦摇头,目光逐渐的涣散了,他却又笑了起来,白森森的牙齿上沁着血,可怖,却又凄凉。

“我没有骗你…聂掌珠,你信吗?”

掌珠好似看到了他眼角的一滴泪,可却又仿佛只是她的幻觉,她抓着李谦肩膀的手臂忽然被人拉开,顾长锦将她拽起来护在身后,掌珠却仍是看着李谦,那个软软倒在地上,像是死鱼一样挣扎着的,李谦。

她那么恨他,恨到恨不得要他生死不能,可这一刻,她心底却又衍生出无法言说的情绪…

“事儿出在我的场子里,就在我的场子里了了,别给我招来条子们。”

陈潮生一直沉默不语,忽然就开了口,他身侧的人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却有些讶异:“老板?这毕竟是出了人命…”

“这样的烂人…嗬。”

陈潮生冷笑了一声,点了一支烟:“老子年轻时哪天不亲手砍死几个…”

李谦是这里的常客,陈潮生对他的底子,清楚的很。

“是,但,那…那位聂小姐?”

毕竟在这里闹了这样大的事,影响生意是其次,传出去,有损陈老板的威严脸面才是重点。

陈潮生转过身看着那个被顾长锦护在身后的迤逦身影,娇娇弱弱的,竟然敢动刀子杀人…陈潮生不由得‘啧’了一声。

“聂家的三小姐,她叫什么名字?”

“聂掌珠。”

“聂-掌-珠。”

陈潮生回味一般重复了一遍,一字一句,恍若咀嚼着这三个字眼似的,说的缓慢无比。

很多人,很多时候,对一个人动了情,大约都是从那一句‘他/她叫什么名字’开始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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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竟行看着顾长锦将外衣披在她的身上,两人上车离开。

他连她的脸都未曾看清,确切的说,他只看到了顾长锦身侧那一个模糊的侧影。

顾恒低声说着什么,他仿佛都没有听到,只是目光定格在那一瞬间。

她上车时趔趄了一下,顾长锦的手掌,呵护却又礼貌的扶了她的腰一下。

傅竟行忽然觉得胸口又闷又堵,像是着了火,把他心里的荒草全都烧成了齑粉。

“先生,先生…”

顾恒有些心急的唤了几声;“…我们与陈潮生有点过节,所以,多的消息现在打探不出来,只是听人说,好像是杀人了…但这消息又被人压下来了…”

“回去。”

傅竟行缓缓开口,脸色阴沉的几乎滴出水,顾恒‘啊’了一声:“先生?要不要让人盯着这里…”

“不用了。”

傅竟行定定看了一眼那地下酒吧的招牌。

聂掌珠这样的女人,仗着一张脸生的比寻常人好看了二分,就恃靓行凶,到哪都招蜂引蝶,轮得到他傅竟行来操这样的心吗?

他早就看出来了,她的入幕之宾多着呢。

顾长锦对她长姐这般绝情,却护着她护心肝宝贝一样…

说不定早就是她的裙下之臣了!

傅竟行越想越气,胸腔里一股子气乱窜没处发泄,偏生顾恒还一副不明所以的表情看着他,当下就把火全都发在了他身上。

“你傻愣着干什么?没听见我的话?我说了回去,不用管!以后但凡是她的事,都他吗给我把嘴闭紧,我半个字都不想听到!”

顾恒被骂的狗血淋头,却一个字都不敢说——

先生这莫名其妙发什么火啊,来时的路上,不还担心的不得了,逼着他把车开成了飞机,害的交警一路追他们…

现在又不让管了,不管就不管,反正是他的心头肉心肝宝又不是他顾恒的,到时候真被别的男人捷足先登了,他可别后悔的拽头发撞墙!

226嫉妒的火焰越烧越旺

226嫉妒的火焰越烧越旺

现在又不让管了,不管就不管,反正是他的心头肉心肝宝又不是他顾恒的,到时候真被别的男人捷足先登了,他可别后悔的拽头发撞墙!

顾恒气鼓鼓的,车子开的快要飞起来了,傅竟行一肚子邪火没处发,干脆又回了公司,把高管一个个都叫回来,开会,挨训。

傅氏上上下下众人都哑口难言,个个上班都像是上战场一样,进办公室见老板就像是抱着炸药包赴死一般,能活着出来的,上辈子定然是烧了高香。

就连傅景淳甚少下楼,都觉察到了家中气氛实在太异样。

傅竟尧都快把一头秀发薅光了,有这样的大哥吗?有火都冲着弟弟来,公司里的人还好说,下班了就不用受气了,可他下班了还要面对他那张死人脸…

傅竟尧真想离家出走,可偏偏傅太太拘他拘的紧,因为这段时间他实在玩的太花了,傅太太要他晚上十点必须回家…

可是,十点,这不是夜生活刚开始的时间吗?

傅竟尧真想一头撞死算了。

景淳试着给傅竟行打听掌珠的事,毕竟她还一直提心吊胆着,怕她出事。

傅竟行对着她脸色没那么难看,却也好不到哪儿去:“她好着呢,用不着你这样为她担心。”

傅景淳忍了几日,实在忍不住想要联络掌珠的时候,掌珠却先给她打了电话。

依旧是两人上次见面的地方。

掌珠这几日几乎日夜难眠,饭都吃不下一口,顾长锦打探来的消息,李谦那一晚是真的死了,但她那一刀却并不是致命伤,而且这事却被人压了下来,没有闹大,就连李太太,也只是去闹了一次,就偃旗息鼓了。

掌珠平生第一次做这样的事,当时还算镇定,可被顾长锦送回酒店之后,就开始不停的做恶梦。

她实在太怕了,偏生杜湘君因为国外暴动的缘故,现在还滞留在中转机场,她干脆百日黑夜都开着灯,也不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