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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子里原本一个劲儿往外窜的那个想法,忽然间像是被泼了一瓢冷水,腾时就湮灭了。

“怎么了竟行,怎么忽然问这个?”

“没事儿,你忙吧。”傅竟行挂断电话,想到当日顾恒在医院亲眼看到的,还有他只看了一眼就不忍再看第二眼的那血糊糊的一团。

明明已经亲眼看到了,为什么还要抱着这样可笑的希望呢。

或许,或许是想要安慰自己,她其实,还是有一点喜欢他的吧,若她愿意留下他们的孩子,那么,是不是就说明,她其实,是在乎他的…

可她没有要他们的孩子,终究,还是没有留住他们之间最深的那一道牵绊。

方才她主动要与他欢好的喜悦,一点点在心头泯灭成灰,他折转回去,沿着木地板上铺了一路的凉凉月光,走回床边,走到她的身侧。

252月光凉凉,交颈而眠

252月光凉凉,交颈而眠

方才她主动要与他欢好的喜悦,一点点在心头泯灭成灰,他折转回去,沿着木地板上铺了一路的凉凉月光,走回床边,走到她的身侧。

她似是有一点冷,卷了薄薄的被子,只露出嫣然一张芙蓉面,长发流水一样倾泻在枕畔,发丝凌乱着贴在她颊边,她唇角微翘,呼吸绵绵,睡的那样沉。

他在她背后躺下来,她睡梦中似是被惊扰到,微微张了张眼,大约看到面前人是他,就又闭了眼睡的沉沉。

傅竟行伸出一只手臂圈住她细细的腰将她往怀中带了带,她乖顺的窝在他怀中,与他的呼吸勾缠,渐渐重叠,到最后,他不知什么时候在她浅浅呼吸声中睡去,只余下一室的月光,安静守着他们,交颈而眠。

**

江露云在凌晨三点从梦中醒来,彼时酒店外正下着淋漓春雨,凉气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弥漫,她抱臂站在窗前,木然的望着窗外黑漆漆的天幕。

数月前,徐烟闹出了影响特别恶劣的丑闻,被狗仔拍到她从已婚导演的公寓深夜出来,紧跟着,有人匿名发布了她与数名男人上.床的照片,甚至连她当年曾半途辍学在家乡小城坐.台的陈年旧事都被人翻了出来。

徐烟已然完了,她本来刚刚有了红的苗头,如今却是前程尽毁,据说,当日徐烟就在公寓割了腕,却被助手报警救了回来,伤好出院后,有人说徐烟回了老家嫁人了,有人说她出国了,众说纷纭,但唯有一点,再没有人见过她,却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江露云知道这一切不会是巧合,她也知道,傅竟行这是在杀鸡儆猴,做给她看的。

她什么都没有说,不曾找他哭诉,也不曾去求他原谅,只是拼命的拍戏,不停的接工作。

她在业内口碑越来越好,粉丝基础越来越雄厚,新电影大获好评,影后又要拿到手软。

她不用再靠着傅竟行三个字,也能在圈内立足了,一次一次被他伤的体无完肤之后,她就明白了,她不像聂嫣蓉那女人那样蠢,把所有的幸福都寄托在男人的身上,她早已清醒,只有她自己才能靠得住。

傅城与她说,傅竟行身边的那几个兄弟,除却谢崇锦之外,几乎都对他与聂掌珠纠缠不清颇有微辞,而原因无外乎是因为聂掌珠那些不堪的名声。

如今她回来了,傅竟行眼里更看不到其他人,她知道,和聂掌珠去争,去抢,无异于是最愚蠢的举止,男人都会护着自己喜欢的女人,更何况傅竟行…她那样了解他,他对他在意的人,恨不得将心都掏出来…

曾经的徐屹然,如今的聂掌珠。

都是如此。

怎样才能让他完全的放弃聂掌珠?

只有一个可能,他明确的认定,聂掌珠从来不曾喜欢过他,聂掌珠心中另有他人。

傅竟行他那样骄傲,怎么可能,再继续留她在身边?

所以,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傅竟行知道聂掌珠为他生下了孩子。

当年在加州,康普顿,她命大没有死成,怕是心有余悸一直到了今日,那么,她会抓住这一点,要她永远,无法信任她身边的任何一个人。

江露云从枕下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那边很快就按了接听,江露云适时的红了眼圈,眼泪一连串的滚落下来,她抽噎了一声,低低哀婉的唤了一声:“阿城…聂掌珠回来了,她回来了…”

男人的声音低低沉沉,却透着隐忍不住的温情:“你别着急…”

“阿城,不如…算了吧,他本就喜欢聂掌珠,她为他生了孩子,他有一日若知道了…”

江露云低低哽咽出声:“我原就身如浮萍,曾经有屹然爱我护我,我无忧无虑,但如今,孑然一身…”

“还有我…我会一直护着你,无论如何,我都会护着你。”

“阿城,我知道你待我好,可我无以为报…”

“我不要回报,我只要你幸福就好。”

你想要的,我都会想尽一切办法交到你的手中,我不要回报,不求回报,只要你能如从前那样无忧无虑,笑的大声肆意,我就心满意足了。

更何况在我心中,你是这天底下最好的女孩儿,而先生,他是这天底下最好的男人,唯有你,才有资格站在他的身畔,而不是那个名声狼藉的聂掌珠,那个成为世人笑柄的聂家之女。

江小姐,我惟愿你好。

所以,这一身的罪孽,就由我一人承担吧。

江露云放下电话,眼角泪痕已然渐渐干涸,她握着手机站在床边,身体已经冰凉入骨,可她依旧那样站着,看着漆黑的窗外。

她不知还要多久,她才能盼来她爱的那个人。

她只要能在他的身边,只要能站在他身边,只要她的名字能与他的写在一起,她就心满意足了。

是了,她不会那么贪心的,她不会奢求他爱她了,她只要这个人,只要他傅竟行这个人…

雨停了,淅淅沥沥从屋檐下滴下来,树叶被雨水冲刷了一夜,太阳一照,亮的刺眼,这是最美好的春日,这是最让人沉醉的春日,可她仍是孤身一个人走在阳光下。

手指上的戒指习惯了,不愿意取下来,更何况,天长日久的,它早已是她唯一的慰藉和依靠。

屹然,多谢有你,也幸好,有你。

253你这样我怎么睡啊

253你这样我怎么睡啊

屹然,多谢有你,也幸好,有你。

因为有你,我人生中才度过了那样一段美好的时光,幸好有你,在永远失去了你之后,我却还有绝境中的一块浮木,它载着我,永远都不会让我沉入汪洋大海之中,它载着我,终有一日,我能踏上我朝思暮想的岛屿。

屹然,你在天上,保佑我吧。

******************

加州,小镇。

梵音早上将嘉树送去离家最近的幼稚园,折转回来的路上,就在菜场里买了新鲜的蔬菜和鱼,想着晚上给嘉树熬鱼汤,做蛋羹。

嘉树最喜欢吃鱼,和他妈妈一样。

梵音想着这些,脸上就挂满了浅浅的笑,菜篮子一点一点的满起来,她拎着裙摆走过雨后有些泥泞的菜市,小心的躲开地上的污水和随意乱扔的动物内脏。

来到嘉树身边整整三年了,她过完了21岁的生日,个子比那时高了五公分,体重增长了十二磅,虽然在女孩子里依旧算是瘦的,但与那时候比起来,却判若两人了。

黑色的轿车,后排的窗户降下来一指宽的缝隙,穿黑色西装的男人,大约三十来岁,面容有很明显的混血痕迹,高鼻深目,却是一头黑发。

他的祖父是意大利人,可他的母亲,却是正宗的中国人,他随母姓,有一个很好听的中文名字,卫子琛,只是,他三岁之后,就再也未曾见过他的母亲。

十年前,他回中国拜祭外公外婆,曾捡回一个中国籍的小姑娘,她是孤儿,没有名姓,他给她取名卫梵音,他养她长大,一直到十八岁。

然后那个女孩儿,在十八岁生日的第二天,用一根磨得锋利的银簪子,杀死了他最信赖的一名下属,就此逃之夭夭。

就算是养一只狗,养十年,也不至于敢反咬主人一口。

她的胆子,倒是够大。

三年,他放纵她的时间足够久了。

“少爷,要不要我们去把小小姐带回来。”

卫子琛身侧的下属低声说道,卫子琛褐色的瞳仁里溢出极淡极淡的一抹冷笑:“先不用,别惊到她。”

这丫头,像是野猫一样机敏,一丁点的风吹草动,她不定又要逃的无影无踪。

虽然他总能找到她,可他的公事繁重,总不能把所有时间都浪费在她一个人的身上。

“是,少爷。”

下属毕恭毕敬说完,却又欲言又止的看着卫子琛:“先生昨日打了数个电话,要您赶回去…”

卫子琛的身份极其特殊,他生母身份卑微,可却是他父亲最爱的一个女人,也因此,他虽然出身不及那几位少爷高贵,但在家中,却是无人敢轻视的那一个。

尤其三岁那年,他生母卫若兰忽然离开意大利消失无踪,他更是被先生亲自一手带大的,这在其他几位少爷小姐身上,是从不曾有过的待遇。

更何况,他生的肖似祖父,老爷子更是疼若珍宝,连一句呵斥,都不许卫子琛听到。

大约也是因此,卫子琛的性子就养的格外的荒唐骄矜,但不管他怎样的胡来,任性,妄为,两位老人家皆是睁只眼闭只眼,余下众人,更是无人敢管,卫子琛也因此,被几位哥哥视作了眼中钉,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有什么事非要我回去不可?”

卫子琛的目光一直随着梵音的身影移动,直到梵音的身影在街角消失,他方才懒洋洋的应了一句。

“大少爷下周就要成婚,先生要您回去参加婚礼…”

卫子琛倏然就笑了一声:“他结婚我回去洞房花烛吗?告诉先生,我有事,回不去。”

下属也知道是这种结果,没有多说就应了下来。

反正先生生气也顶多生气半日,七少爷只要说一句软话,喊一声爸爸,先生就什么脾气都发不出来了。

“走吧,别让人打草惊蛇。”

卫子琛又往那街角方向看了一眼,就吩咐司机开车离开。

卫梵音她想玩,他就陪她好好玩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胜败早就定了,也就不急在这一时。

梵音将放在地上的篮子提起来,胸口里剧烈的心跳声,却依旧犹如擂鼓一般。

她再次悄悄回头往方才那辆车子停着的地方看去,可那车子却已经不见了。

也许是她草木皆兵了,也许是她实在太害怕那个人了,所以才会这样杯弓蛇影,那辆黑色车子那么普通,卫子琛那样的男人,无时无刻都张扬惯了,他怎么可能开那样的车子…

可为什么她心里这样慌乱,这样害怕…

梵音紧紧咬着嘴唇,到底还是疾步走回公寓,想了想,给掌珠打电话。

掌珠一大早就被傅竟行给***扰醒了,她还没歇过劲儿,身子软软的不想动弹,还觉得困的厉害,就闭着眼皱眉推他的脸:“我还想睡…”

“你睡你的…”

嗯,他做他的…

“你这样我怎么睡呀。”

她睁开眼睛,语气里带着一点娇嗔的味道,傅竟行低头啄她嫣蓉的两片唇,她赶紧躲开:“我还没刷牙呢…”

“我也没…”

他不肯放开,舌尖探进去,寻到她的就勾缠在一起,而另一手,早已从她后背与床单之间的缝隙里挤进去,缓缓滑到了她纤细的腰上,然后向上轻轻托起…

254它自己要去找珠儿的,我可没叫它去…

254它自己要去找珠儿的,我可没叫它去…

掌珠立刻感觉到了什么,脸颊不由得滚烫绯红:“傅竟行…”

他在她耳边低低笑了一声,声音微粗沙哑:“珠儿,它自己要去找珠儿的,我可没叫它去…”

掌珠气恼,抬脚就去踹他,却被他伸手捉住纤细脚踝,在那圆嘟嘟的小脚趾上轻轻咬了一口。

“傅竟行!”

掌珠翻身把脸埋在枕上,一头长发四散开来,披覆在她雪白的肩背上,从他的视线里,只能看到她单薄的肩胛骨,蝴蝶翅膀一样的美丽形状,脆弱而又妩媚,再蜿蜒往下的时候,就是她细细的腰肢,腰线流畅没入烟灰色的被子里,是怎样的旖旎动人…

“珠儿…”

傅竟行掀开被子,倾身压了下来,她的脊背贴着他滚烫的胸膛,快要融化了一样的热度将她重重包裹住,她唇间发出细碎的声音,脸却更深的埋入枕上,傅竟行将她散乱的发丝拂开,低头寻到她的唇,轻轻吻上…

“珠儿,我喜欢你…”

她眼前的世界仿佛在轻轻的摇晃,她的手指被他紧紧的握在掌心,他的心跳声蓬蓬有力,就在她的耳侧,她曾经以为毕生难寻的,她曾经以为要永远错过的幸福,就在她的身边。

只要她勇敢一点,再勇敢一点,仿佛就能握住。

她也多想与他说一声,傅竟行,你不知道吧,我比你喜欢我还要更早的喜欢上你,我没有抱过希望,也没有任何指望,只是默默的将你藏在我的心底,如果,如果没有那些过去,如果没有那些不堪回首的曾经,如果我还是聂家的三小姐,如果我父母还在,花月山房依旧繁荣鼎盛,如果我们三姐妹不曾闹成这样,我或许会更勇敢一些…

可是如今的我,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失去了,我不是昔日被人捧在掌心的聂家千金,我也不是住在豪宅出入名车的名媛千金,我连家都没有了,尊严,名声,所有的一切,我全都失去了…

我所信任的,全都背弃我了,我所依靠的,却狠狠的伤害我,我视作救命稻草的,却依旧无声无息的悄然离去,我不知道我还能相信谁,我也不知道你能让我信任多久,我不敢把我余下的这最珍贵的信任和依赖都给你,因为我怕,我怕将来有一天,若你的心变了,我就真的一无所有了。

我最后的情感,我的儿子,我的尊严,我的栖身之地…

傅竟行,你从小高高在上,一帆风顺,你不曾从云端跌落过泥沼,你大约,永远不会知道,我曾经多么的忐忑,多么的无助,你更是不会知道,那一种仿佛被全世界的人一起放弃的孤独和不安。

我抱着嘉树一个人走在加州清晨的寒风中时,我一个人守着哭闹不休的嘉树无能为力时,我奔波,挣扎在生活的漩涡中,为了一日三餐而拼了命的工作时,你却依旧在你的世界里被锦绣簇拥,你体会不到我尝过的那些痛苦,所以你不会明白,我为什么再也不敢如从前那样,真切的去付出,付出自己的全部了。

255我喜欢珠儿,最喜欢珠儿

255我喜欢珠儿,最喜欢珠儿

你体会不到我尝过的那些痛苦,所以你不会明白,我为什么再也不敢如从前那样,真切的去付出,付出自己的全部了。

傅竟行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在最后哭了,哭的眼泪汹涌往下淌,把他的胸口都湿透,哭的他心脏都疼了。

他在最紧要的时候停下来,把她整个人紧紧抱在怀里,他抚着她光滑的肩背,轻声的在她耳畔哄着,叫着她的名字,珠儿,珠儿。

“傅竟行…”

她更紧的贴着他,更紧的抱着他的身体,似乎想把整个儿自己都挤入他的胸膛,他的骨髓,他的血液中去。

“珠儿,我在,我在呢,我永远都在你身边,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的,珠儿,你信我,你信我好不好?”

他拂开她凌乱的发,捧着她的脸不停的吻着她,可她仍在发抖,不停的发抖,她的手指扣着他的腰,她要她和他之间,再也没有一丁点的距离…

“傅竟行…”她颤抖着,哆嗦着抬起一张哭的泛红的脸:“我要听你再说一遍…”

“好。”

他眼瞳里的光芒温柔到了极致,他亲着她的嘴唇,鬓发,亲着她白嫩的耳,在她耳边一遍一遍,不停的说着那一句:“珠儿,我喜欢你,我喜欢珠儿,我最喜欢珠儿…”

他亲着她薄薄的眼皮,亲她的额头,亲她挺翘的鼻尖,不厌其烦的一遍一遍说着情话:“傅竟行喜欢聂掌珠,一生一世,生生世世,只喜欢聂掌珠一个人…”

她的哭声渐渐变成哽咽,手臂软软缠在他的颈上,扬起脸主动亲他,啄着他的嘴唇,鼻尖,闭了眼,轻轻的喃:“傅竟行你要我…你要我好不好?”

“珠儿…”

傅竟行被她吻的渐渐不能自已,他该拿她怎么办,他对于她,真是没有任何办法,不管她做了什么,他多生气,他都没有任何办法在她身上发泄出来。

她叫一声他的名字,她只要这样软软的看着他,不,只要她在他身边,站在他身边,哪怕她根本不看他,不理他,他也愿意,把自己的心捧给她看。

他真的以为,真的真的以为,他会永远这样对她好,永远把她捧在手心里疼,但在将来的某一日,他亲手伤了她的时候,他方才知晓,这世上的事,最可笑的就是永远。

最不该轻易说出口的,也是永远。

他不是神仙,他也只是一个俗人,他也有,无能为力的那一天。

他曾经以为那一日永远不会出现的,他曾经以为无论如何他都会原谅她,可原来,他的心也不是坚不可摧,他也有,撑不下去的那一天。

那一日,他们不停的纠缠着彼此,仿佛明日就是世界末日海洋倒流了一般,她那样内敛而又容易害羞的一个人,却一遍一遍主动缠着他,不肯让他离开她的身体。

256傅竟行…我就是想和你好好待在一起。

256傅竟行…我就是想和你好好待在一起。

那一日,他们不停的纠缠着彼此,仿佛明日就是世界末日海洋倒流了一般,她那样内敛而又容易害羞的一个人,却一遍一遍主动缠着他,不肯让他离开她的身体。

他由最初的激动,沉.沦,到最后,不受控制的一颗心逐渐的往下沉去,她为什么忽然这样,这一切,和四年前在杭州月下那一夜,又是多么的相像。

“珠儿,你听我说,珠儿…”

他停下来,捧住她的脸,要她看着自己。

“珠儿,你心里在想什么,告诉我好不好?”

她摇头,只是把脸贴在他的手臂上轻轻蹭着:“傅竟行,我什么都没想,我就是想和你好好待一起,毕竟…”

掌珠抿了抿唇,将整个人都埋入他胸口:“我们之前分开了那么久了…不想把时间浪费在和你争吵生气上。”

傅竟行未料到她这样内敛不善表达的人,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一时之间,只觉自己仿佛身在梦中,他怔愣看着她,好一会儿,才低头吻她额头:“珠儿,你能这样说,我多高兴你知道吗?”

“傅竟行,你以后不要随便生我气了好吗?”

掌珠睁大了眼睛,眼底还含着淡淡的雾气,她的睫毛那么长,那么浓密,像是小蒲扇一样忽闪着,她望着他,说话的语气依旧软软的,就像是之前无数次她在他面前的模样一样,含着羞怯,又含着欲说还羞的情意。

他也许不该去胡思乱想,他也许该相信,她其实,她的心里其实,是有他的…

“我不生你气,珠儿,只是,你以后有什么事,都告诉我好不好?就像是昨夜,你知不知道我一直都在等你…”

掌珠浓密的睫毛就垂了下来:“我怕你不高兴我去见别的男人…”

“陈潮生,对不对?”

傅竟行将她搂入怀中,亲了亲她的额头:“其实,我都知道的,珠儿,你大可以告诉我,我们这样亲密的关系,你有什么话不能对我说?”

“你都知道?”掌珠讶异睁大眼,旋即却又醒悟:“是景淳告诉你的吗?”

“你回国来我就知道了,只是,你见了顾长锦,见了景淳,找了聂凯平,找了聂家曾经的旧识…你却偏偏不肯见我找我,我心里也堵着一口气不肯理你,但是那晚景淳给我打电话,说你去找李谦…”

傅竟行叹了一声,将她抱的更紧:“你知不知道我当时什么心情…我既担心李谦对你不利,又恨你为什么不肯依靠我…”

“我当时赶到那里,顾恒去打探消息…因为我数年前与陈潮生有过过节,所以顾恒的消息就迟了一步…我知道,他大约是看上珠儿你了,所以才会帮你摆平了李谦的事…”

傅竟行说到此处,不由得眼瞳一暗,却是将掌珠抱的更紧:“珠儿,你不该瞒着我私下去见他。”

“我不知道的,我只是想着我总要当面对他道谢,只是…陈潮生和你有什么过节?”

掌珠有些好奇,陈潮生看起来也像是个光明磊落的人,傅竟行也不是那种无冤无仇和人结仇的性子,他们俩怎么会有的过节?

傅竟行想起数年前的一桩往事,他是因为江露云,才和陈潮生结了仇。

那时候屹然离世才刚刚三年,江露云在娱乐圈初初崭露头角,陈潮生一次醉后看上了江露云,可江露云却当面给了陈潮生一耳光,事情闹的很大,他们两人,都是极要面子不肯吃亏的人,自然都不愿退让…

后来,还是完成最有名望的长辈出面说和,他们才看似讲和了,但谁都知道,这么多年了,陈潮生和傅竟行,是绝不会出现在同一个场合的。

那时候的报纸还乱写,说傅竟行冲冠一怒为红颜,大约和江露云好事将近了…

这些陈年旧事,傅竟行不愿让掌珠知道给她添堵,毕竟,不管他心里有江露云还是没有江露云,他曾为江露云出头都是不争的事实,珠儿她若知道了…

她本来就是这样敏感极度缺乏安全感的性子,免不了就会胡思乱想,而他,不想让她有一丁点的不愉快。

“是一些生意上的旧事而已。”

掌珠就点点头:“那我以后不见他了…”

可她刚说到这里,忽然想起什么,眉毛就蹙了起来:“我刚想起来…他说三日后要回请我,我昨晚已经答应了…”

傅竟行微微拧眉,他与陈潮生可谓是王不见王,平日里有任何一人在的场合,对方都是绝不会出现的,但这一次,陈潮生不论是出于什么缘由要见珠儿,终究李谦的事是被他摆平的,若将他激怒,事情宣扬出去,虽然他并不惧怕这些,也有的是办法帮掌珠抹平这些过往,但终究,对她这个女孩子的名声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