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风光大嫁傅先生疼她入骨上一章:第 16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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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么说,这半年内,她还是他名义上的女朋友。

并且相处的时日久了一些,傅竟尧发现,简心竹实则也没那么难缠,小姑娘往日总要上课的,但凡有空闲的时候,他也未必在宛城,两人其实并不太常见面。

而那几次见面中,傅竟尧也发现,简心竹实则并不是个给人添麻烦的性子,她虽然有些娇气任性,可也很讲道理,并非一味的无理取闹。

傅竟尧对于自己不讨厌的女人,向来都是很大方的,因此,简心竹的十九岁生日宴,就准备的十分隆重。

只不过傅竟尧实在没想到她能那么幼稚,过个生日还把自己打扮成了冰雪女王,生日宴上她一出场,他身边几个狐朋狗友差点没笑的晕过去,指着简心竹毫不留情的打趣他:“傅二,这是你女朋友?不知情的还以为你认的干女儿呢!”

“是啊,冰雪女王…我小侄女现在都没兴趣了…”

傅竟尧瞧着那小丫头拎着裙摆欢快的跑过来,只觉得头又开始疼了,他是在谈恋爱,不是在养女儿,这半年只期赶紧过去过去,他实在是不想伺候了。

“好看吗傅竟尧…你看我像不像?”简心竹跑到他面前转了一个圈,满脸期待的看着他。

身边几个男人憋笑憋的辛苦,傅竟尧强忍着不耐,敷衍的点了点头。

简心竹就高兴起来,抱着他的手臂欢快的像只小八哥儿,叽叽喳喳的。

今日场面隆重,傅竟尧自然也打扮的人模狗样,简心竹只觉得他哪哪都好,这张脸自然是生的无可挑剔,而这一副衣架子一样的身材,宽肩劲腰窄臀大长腿,更是让人脸热心跳。

简心竹无数次私底下偷偷告诫自己,千万不能犯花痴,千万不能犯花痴,可今晚穿了正装,头发修剪的一丝不苟,打着领带西装革履的傅竟尧,还是让她小心脏噗通噗通的跳个不住。

745那小小的女孩儿站在他面前,怯怯的唤:爸爸。

745那小小的女孩儿站在他面前,怯怯的唤:爸爸。

简心竹无数次私底下偷偷告诫自己,千万不能犯花痴,千万不能犯花痴,可今晚穿了正装,头发修剪的一丝不苟,打着领带西装革履的傅竟尧,还是让她小心脏噗通噗通的跳个不住。

小姑娘还没学会掩藏自己的情绪,一双眼睛就钉在了他脸上,一秒钟都舍不得挪开,傅竟尧被她这滚烫的眼神看的实在受不住了,就扭头问她:“好看吗?”

简心竹毫不犹豫点点头,“好看。”

傅竟尧被她的没脸没皮打败了,“那你继续看吧。”

简心竹欢喜的抱紧他的手臂,仰着小脸目光不错的盯着他,果然在他的‘允许’下看的不顾矜持,看的直白又大胆,恨不得向来的所有宾客都直接宣称,这是她简心竹的男人,是她的!

吹蜡烛之前自然要先许愿,关了灯,烛火跳跃着照在她那张精致而又可爱娇憨的小脸上,简心竹双手交握,闭了眼许愿。

傅竟尧在台下看着她,跳跃的烛火里,她的眉眼漆黑,脸容却皎洁白皙,嘴角有甜甜的笑,让人看了就心生喜欢。

身侧的发小撞了他一下,挤眉弄眼低声道:“不错啊,这会儿瞧着小丫头挺漂亮的…”

“漂亮有什么用,这身材咱们竟尧也看不上啊。”

“人小姑娘还会发育呢,说不定明年再见就是胸大肤白大长腿了…”

“别嘴上没个把门的,什么话都往外说!”傅竟尧心头有些不悦,回头对着嘻嘻哈哈的几个人说了一句。

那几人交流了个眼色,虽然不再拿简心竹打趣,可个个都心知肚明,这小姑娘到底还是不一般的,傅竟尧连拿她打个趣都不许,这可是头一次。

而此时台上,简心竹已经许好了两个心愿,到第三个心愿的时候,她直接睁开眼看向傅竟尧,用最大的声音喊了出来:“第三个心愿,我要嫁给傅竟尧!我要嫁给傅竟尧!我要嫁给傅竟尧!重要的事情说三遍!大家听清楚了吗?”

台下立时一阵哄笑,却是热闹的掌声响了起来,对于可爱的小女孩儿,人们往往愿意宽容的去包容她,包括偶尔的任性和胡闹,更何况,这也不算胡闹,哪个小姑娘不怀春呢?

傅竟尧真是彻底被简心竹的没脸没皮打败了,她就不能矜持点吗?就不能稳重点,就不能内敛点…

知道今晚这里来了多少名流贵客记者媒体?明天她就要成全宛城最大的新闻了!

傅竟尧真恨不得扭头就走,可台子上小姑娘眼巴巴的望着他,大眼睛亮的比那烛火还要烫人的心,他的双腿仿佛被钉住了,竟是挪不开一步。

“傅竟尧…”

简心竹拎着裙摆绕过拜访蛋糕的台子就要去拉他:“你来和我一起吹蜡烛嘛!”

小姑娘软软的手握住了他的手腕,他下意识的就迈步向前,简心竹眼底的欢愉立时璀璨无比,满场瞩目之下,她声音低低甜润响起:“就知道你舍不得让我难堪的…”

“爸爸。”

童稚却又带着一些忐忑的娇软女童声音,忽然在那满场的静寂中突兀响起。

傅竟尧并未回头,简心竹也未曾在意,他们都以为这一声喊,和他们毫无关系。

他们根本不会知道,就从这一刻起,他们的生活,被搅的天.翻.地.覆。

简心竹一直都信心十足的认为,早晚有一天傅竟尧会爱上她。

可后来她方才知道,他们之间隔的不是‘他不喜欢’这么简单的一道鸿沟。

“爸爸。”

那女声更亮了一点,这下子,原本想要当作没听到的宾客们,也不由得转移了视线。

傅竟尧和简心竹也回头循声望去。

那在极冷的冬日里,却只穿着一条薄薄的白色纱裙的女孩儿,瑟瑟的站在宾客之后,童花头下一双眼睛月牙一样清澈,可那脸庞和秀挺的鼻梁,还有因为紧张而微微绷紧的小嘴,却…

至少有六分像傅竟尧。

一片静。

静寂仿佛落针可闻,让人连呼吸都不由得屏住,再不敢大声。

傅竟尧的眉宇渐渐蹙深,他的几个发小也渐渐脸色变的凝重起来,唯有简心竹,仍是一派懵懂,拽着他的手指,不明白为什么忽然出来一个小姑娘,又为什么忽然大家都不说话了。

思思向前走,众人沉默着让开一条道,她一小步一小步的挪过来,软缎的公主鞋上满是泥浆,这暖气充足的厅内,要她身体里的寒气渐渐散开,而那原本冻的发白的小脸,也有了淡淡的血色。

“爸爸…”

思思抬起头,一盏一盏的灯亮起来,那个身材高大颀长的男人身影逐渐的清晰,他的面容,也一点点浮现在她的视线里。

原来这就是她的爸爸,原来,这就是和她血脉相连的至亲。

天然的亲近,要她心底的惶恐淡去,她又上前一步,这一声,却是清晰无比的对着傅竟尧喊出:“爸爸,我叫…”

“停!”傅竟尧将简心竹的手放开,他漠然的看着思思,唇角似笑非笑的有些冷:“别忙着套近乎,随便对着人就叫爸爸。”

思思怔住了,“可是爸爸…”

“我说了,不要忙着乱喊。”傅竟尧眸光越过思思,落在空荡荡的入口处,他此刻冷静下来,声音平静淡漠:“说吧,谁让你来的。”

思思摇了摇头:“我,我自己…”

傅竟尧讥诮的看她一眼:“你自己?”

745她心底所有的谜团都解开了,她终是明白了,那些为什么。

745她心底所有的谜团都解开了,她终是明白了,那些为什么。

思思摇了摇头:“我,我自己…”

傅竟尧讥诮的看她一眼:“你自己?”

“对…我自己。”

思思有些怕,艰涩的咽了咽口水,却努力扬高了小脸看着她面前的‘爸爸’。

“爸爸,今天,也是我的生日…”

思思站在台下,她深处细嫩的小手,轻轻拽住了傅竟尧的裤脚。

简心竹整个人完全懵了,“傅竟尧…”

她呆呆唤了一声,却再不知该说什么好,傅竟尧垂眸看着那只还带着小小软窝的手,眸色深深凝住。

“思思?”

今日是简心竹的生日,她当然会邀约傅家的人,傅竟行自然不会来,掌珠却拽了景淳来想要她散散心,整日闷在家中,怕会闷出病来。

方才景淳觉得有些气闷,掌珠陪了她去走廊里透气,这刚回来,就遇到了这一幕。

景淳怎么都没想到,思思竟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而且,她方才对二哥喊什么,爸爸?

景淳脑子里飞快的闪过什么东西,可她想要抓住的时候,却又没能抓住。

“这是怎么回事?景淳你认识她…”

掌珠问出了傅竟尧想问的,他就没有说话,只是等着景淳开口。

景淳心知今日来客诸多,媒体也有十几家,她略一拧眉,上前牵了思思的手,又对傅竟尧道:“二哥,我们找个安静地方说吧。”

傅竟尧缓缓点头,掌珠就对人使了个眼色,自有人去应付外面这个烂摊子,而他们一行人,却带了思思回了房间。

门辅一关上,景淳立时就问思思:“是谁送你过来的?他,他不是你说无父无母…”

思思摇头,“是我自己要来的,别的小孩子都有爸妈,只有我没有,我,我就想…”

思思说着,大着胆子看了傅竟尧一眼:“我就想来找我爸爸…”

许是傅竟尧实在太冷漠,思思说到这一句就委屈起来,瘪了嘴要哭不哭的样子,说不出的可怜。

“你知不知道你妈妈叫什么名字。”

傅竟尧看着思思的那一双眼睛,渐渐的,似有一张模糊的脸容浮出来,而到最后,定格在他记忆里,只剩下那一双含着泪带着痴的眼瞳。

思思低着头,脚尖在地上蹭了蹭,她的手却缓缓的抬起来,摸到了挂在脖子上的一个小小银扣子。

打开来,却是镶嵌着指甲盖大小的一幅肖像,惟妙惟肖,眼波含情,正是唐菲。

“我妈妈,她叫…唐菲。”

傅竟尧心口里那一根紧绷的弦,骤然就绷断了。

果然是她,到底是她。

也是,除了她,还会有谁呢。

他之前丰富的情史里,菲儿确实是占据了浓墨重彩的一笔,除却她的性子很让他喜欢之外,最重要的一点是,她是唯一一个曾有过他孩子的女人。

可是他明明已经和她彻底两清了,分手的时候,什么话都说的清楚明白,她最初不肯分手,苦苦纠缠,后来他实在烦不胜烦,颇是说了一些残忍的话来逼她。

她最终还是拿了钱,放手离开,他渐渐能想起来,她预备放手时,心灰意冷的模样,他还记得她最后哭着对他说,她会把这个孩子打掉,不会让他有后顾之忧。

他也知道,她是个有着剔透玲珑心的女孩儿,总能想明白孰轻孰重,会把这个未成型的孩子给打了,从此两无牵扯。

却没想到,隔了六七年了,跑出来个小丫头对着他喊爸爸,还说她是她的妈妈。

傅竟尧觉得真是好笑至极。

他自来不是个优柔寡断的人,也没生出一副软心肠,七年前他对菲儿所有的感情就已经全部消散了,没道理七年后因为这个横空出世的女儿,就旧情复燃。

更何况,他并不相信这个女儿就是他的,哪怕,她确实有些像他。

“竟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掌珠实在听的一头雾水,云里雾里,景淳却渐渐的明白了。

原来如此。

原来是因为思思的妈妈。

谢京南那个大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

原来他给她讲的那一桩往事的男主角,就是她的二哥。

所以那天晚上,他听到二哥的事,会忽然发那么大的脾气。

可是,关她傅景淳什么事!

傅竟尧是她的堂哥,傅竟尧辜负了他的青梅,关她傅景淳什么事!

她忽然拉开门向外走去,掌珠被她这样突兀的动作吓了一大跳,赶紧追了出去:“景淳,你这是怎么了?”

景淳没有落泪,相反,她平静至极,平静到连心跳都是缓慢的。

她要见谢京南,她要问他一句,只问一句。

“景淳,你怀着身孕,有什么事你告诉我,我帮你去做…”

掌珠握着她的手臂,轻声的劝抚着,景淳却对掌珠微微一笑:“嫂子,你不用担心我,我只不过要问他一句话而已。”

“谢京南?”掌珠大惊;“他在哪里?”

掌珠举目四顾,景淳轻轻握了她的手:“你别担心我,这是我和他的事,让我和他来了断,好不好?”

掌珠怎会不知她的心情,她也是过来人。

拍了拍她的手:“总要带个人一起。”

“不必了。”景淳自嘲一笑,抚了抚高高隆起的小腹,若他连孩子都要伤害,那么,她连问都不必再问了。

掌珠看着景淳向外走,她那背影如此纤瘦,从背面看,好似根本看不出她有孕在身。

她心里到底还是不安生,景淳这产期也就一个月了,若当真遇到什么事,那可是两条性命。

746护她

746护她

她心里到底还是不安生,景淳这产期也就一个月了,若当真遇到什么事,那可是两条性命。

掌珠正要叫人跟出去,却见顾恒已经急急追着景淳的身影而去,她倏然想到了什么,不由得眉宇紧蹙,转而却又舒展开来,微微的松了一口气。

罢了,就当她什么都未曾看到吧。

景淳走到了酒店外,那修葺精致的园子在夜色下也是迷离动人的,不知什么时候就飘起了雪,外面空无一人。

景淳举目四顾,并不见他的身影。

可他待思思那般疼爱,又怎可能要思思一个人前来?

景淳缓步走下台阶,落了薄雪的台阶有些许的滑,她肚子大了,快要临产,步伐不由得有些笨拙。

顾恒追出去,正看到她小心走下台阶,却脚下微微的一滑,整个人就要跌坐地上,顾恒顾不得其他,迅疾的奔过去,在她要跌倒那一刻,他来不及拉住她,干脆将自己摔出去,生生接住了她沉重的身子。

顾恒的膝盖正磕在坚硬的台阶边缘,剧痛袭来,要他忍不住的闷哼出声,可他愣是压制住身体的本能反应,动都没有动一下,牢牢的护住了她。

景淳吓坏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挣扎着要起身,顾恒却轻轻摁住她手臂:“小姐,你别动,当心再跌倒。”

“顾恒…”

景淳怔怔喃了一声,顾恒的眉眼在这薄雪之外却格外的温柔,他看着她,腿上的疼好似也觉察不到了,如果可以,他多想这一秒就定格住,再不要往前走。

“小姐,我来扶您起来。”

可他终究还是开口,这外面天气太冷,她乍从温暖如春的房间里出来,怕会不适应生病。

顾恒有些艰难的坐起身来,双臂倒是好用力了,他小心托住景淳沉重身子,把她轻轻抱起来,单凭着双臂的力气托起她,将她放在台阶上干燥地面上,看着她站稳了,他方才咬着牙忍着膝盖处的剧痛缓慢的起身。

景淳站在那里,目光晦暗沉寂望着那纷飞落雪,顾恒站在一边,他什么也没说,也没有离开,只是沉默的站在她的身后,将自己的外套轻轻披在了她的肩上。

她站了多久,他也就站了多久。

她望着那黑夜,等着她要想要等的那个人,他也望着她,望着他等不到的心上人。

景淳知道他不会出现了,实则在他离开那一日,她就能感觉到。

她异想天开的在盼着什么,她又何必有那么一问。

他到底是爱她还是不爱她,真心还是假意,又有什么意义。

哪怕他是真的爱她,可他终究还是选择抛下了她和孩子,那么,爱或者不爱,她又何必耿耿于怀?

景淳转过身来,只觉得沉重的小腹沉沉的疼。

顾恒上前了一步,伸出手想要扶她,可在快要触到她手臂那一刻,终究还是停住不敢。

她在他心里,就像是山顶晶莹的雪,他永远只能远望,连靠近的勇气都没有。

“顾恒。”

景淳却看向他,她的眼底浮出朦胧的泪来,可她却在对着他微笑:“顾恒,你说,我是不是很傻,很可怜?”

她问到最后,声音轻的几乎如这寂静的落雪声。

顾恒只觉得心间一阵刺痛,喉咙像是被人用烧红的炭堵住了,连一丁点的声音都发不出来。

他摇头,不停的摇头。

不是的,小姐是这世上最好的人,最好最好的人。

“算了。”

她近乎无声的喃了一句,却还是回过头去看那空荡荡的园子。

“算了。”

她自嘲的笑了笑,转过身来,一步一步的向房子里走。

顾恒强忍着心底翻搅的疼跟上她,她步履艰难,一步一步都是蹒跚的,顾恒一双眼,渐渐赤红。

该是多么狠的心,才会在这样情境下舍下她。

若她罪恶滔天,也就罢了,可是偏偏,她就如这雪,周身上下,没有任何污点。

若要他再见到谢京南,顾恒想,他一定会亲手杀了他。

为了小姐,为了小姐未出世的孩子,也为了,他顾恒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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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哥。”

身侧的女声,纤细而又哀婉。

飞雪之下,他沉默的站着,那一片浓郁晦涩的暗影里,他不知站了多久,这霜雪却已经把他的发都染白。

手掌心里攥着一截冻的僵硬的枯枝,那枯枝戳开了皮肉,深深的扎进肉里,他却好似失去了痛觉。

“南哥…”

身侧的女人又低低的唤,甚至上前一步,轻轻拉住了他的衣袖晃了晃。

可他的视线却还定在那里,那空荡荡的台阶,还有那早已没有了她身影的旋转门处。

“南哥…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好…”

带着哭腔的颤音,终是将男人的思绪一点一点拉了回来。

他的眸光垂下来,手掌缓缓的摊开,冻僵的枯枝将手掌扎的血肉模糊,甚至折断在了皮肉里。

“南哥…怎么伤成这样,我们去医院,现在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