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风光大嫁傅先生疼她入骨上一章:第 19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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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敬书知道小姑娘的心思难以揣测,可要揣测施婳的心思更是难上加难,小姑娘别扭什么,气恼什么,为什么忽然哭了,他全然都猜不到,可他现在也不想猜,人在身体不舒服的时候,更不愿去费脑子,他只知道他不能让她走,他也不想再让她走了。

温荀死了,真凶也找到了,他们之间的死结打开了,他和赵佩祯的婚事他可以立刻作废,他就一辈子守着她,当一个妹妹奴,也是幸福。

“我已经有六天没有和你好好说说话了,婳婳别走,陪大哥一会儿好不好?”

施敬书不管不顾的直起身子,自后将施婳牢牢抱住,她细细的腰仿佛一折就断,而这柔弱的身子里,还曾经孕育了一个他的孩子。

他亏欠她太多了,一辈子,下辈子也还不清,可他没有办法,他没有办法了。

施婳甩手就要挣开,可却看到那输液管子里长长一截血红,他方才的动作太大,以至于滚了针,手背已经高高肿了起来。

施婳不敢乱动,抽了抽鼻子,哑着嗓子开口:“你先叫护士进来吧…”

施敬书却把脸压在她的后腰上轻轻摇了摇,施婳心里又气又痛,不由得跺跺脚:“施敬书!”

施敬书听得她这样叫他名字,他倒是嘴角泛出笑来,松开箍住她腰的另一只手,看也不看直接把那针头拔掉丢到了一边去,重又抱紧了她。

“施敬书你还要不要出院了!”施婳看着他手背上血往外冒,她实在没办法做到无动于衷,很恨瞪了他一眼:“你在流血你知不知道!”

“流血也死不了人,就算死了也无所谓,反正…婳婳不是盼着我死吗?”

施敬书忽然低沉下来的声音,却像是一根尖细的利刺,一点点的从她的皮肉中戳进去,一路扎到了她的心窝里。

是啊,那时候她不是咬牙切齿的恨着他,希望死了的那个人是他吗。

“对啊,我盼着你死呢,你死了我就可以离开香港了,你死了,我就再也不用留在这个家里了,等我活够了,我就脖子一抹去找温荀去…”

“你敢!”施敬书双手掐住她的腰,反身直接将她整个人摁在了床上,而他滚烫的身子随之倾轧下来,将她整个人牢牢压住。

880施敬书想,他是绝不能接受温荀存在于他和施婳之间的

“你敢!”施敬书双手掐住她的腰,反身直接将她整个人摁在了床上,而他滚烫的身子随之倾轧下来,将她整个人牢牢压住。

他手背上的血蹭到她的唇角,娇艳欲滴,她的眸子里一片水雾弥漫,施敬书一双眼逐渐的赤红,他盯着她,目光几要将她烧熔一样的滚烫:“施婳,你敢!”

他咬住她的嘴唇,又撬开她紧咬的牙关,他用着几乎要把她整个吞噬掉的粗暴吻着她,施婳拼命左右闪躲,施敬书干脆腾出一只手直接捏住了她的下巴颏儿,施婳动弹不得,睁了一双雾气腾腾的眼眸瞪着他,施敬书居高临下睨着她,把她风衣扣子撕开,滚烫的指节从薄薄的绒线衫下探进去,隔着胸衣握住了那雪白一团。

施婳将那本就瞪大的眼瞪的更大,紧张,气恼,无法掌控自己身体的羞愤,齐齐涌上心头,在他快要将她衣衫剥光那一刻,施婳终究还是忍不住哭了出来。

往日她哭的越厉害,施敬书就要她要的越狠,可今日她眼泪刚一落下来,施敬书就停了动作。

男人方正的下颌就压在她的肩窝里,不知多久,施婳听到他说了一句:“温荀死了,以后,我把他的那一份疼爱,也补给你…”

“我不稀罕,我不要,我要温荀活着,要他活着回来…”

施婳呜呜咽咽的哭了出来,自温荀死后,她哭过,痛过,可却唯有这一次,是酣畅淋漓的把所有情绪都发泄了出来。

她终于不再怀疑温荀的死了,也终于真正的从心中开始承认,接受,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了温荀这个事实。

施敬书什么都没有再说,只是将她揽入怀中,任她哭的累了,抽抽噎噎的在他怀里睡着了,他方才睁开眼望着雪白屋顶,心里竟是奇异的一片空荡安静。

温荀至今死不见尸,甚至连他一样遗物都未曾寻到,若,若他当真就没死呢?

施敬书想,他这一辈子是离不得施婳了,而施婳在他和温荀之间会选择谁,更是再明显不过的答案。

难不成…

施敬书倏然蹙眉,绝无可能,他是绝不能接受温荀存在于他和施婳之间的!

身侧熟睡着却依然娇媚无比的小人儿,忽然在梦呓间轻轻喃了一声,施敬书以为施婳唤的是温荀,侧过脸去不愿再听,可施婳下一声却又喊的清晰无比:“哥哥…”

施敬书以为他是听错了,不由得屏气凝神,可施婳却再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甚至还因为哭过鼻子堵塞的缘故微微的打着鼾,小猪儿一样呼噜呼噜的睡着。

施敬书瞧着她,只觉得她浑身上下无一处不可爱至极,再想到连上天都偏帮着他,那温荀原本春风得意着呢,谁知道就送了性命,说起来,倒是因为裴家那小姐的缘故。

连带着倒是对裴心澄也有了几分的好感,本不愿多插手裴家之事的,倒也叮嘱了自个儿的人,多尽些心,能帮就帮。

881韩诤是她的人,一切都该是她的,就连他衣服上的味儿也要是她喜欢的

连带着倒是对裴心澄也有了几分的好感,本不愿多插手裴家之事的,倒也叮嘱了自个儿的人,多尽些心,能帮就帮。

而此时裴心澄正百无聊赖的趴在桌子上等着韩诤回来。

原是说好了的,韩诤今日得空,会回来香港一趟,可裴心澄一直等到太阳西沉,也不见韩诤身影,不由又气恼起来。

想要给韩诤打个电话吧,可想到是他放了她的鸽子,凭什么他就不给她一个解释而她还要巴巴儿的主动打电话给他呢?

又气恼的把手机丢在了一边去,晚饭也没有胃口吃几口,就撂了筷子上楼去。

洗了澡躺着,干什么都没劲儿,裴心澄又披了睡袍到露台上去透气,天幕上的星子一闪一闪,她又莫名想到韩诤费尽千难带她离开澳门那一夜。

在船头的甲板上,海上的星星也是这样的。

她怕冷,韩诤把他的外套脱下来给她穿,她那时候还矫情的捏着鼻子嫌他臭,可其实那外套上带着他的体温和浓烈的烟味儿,除却这些之外,竟算是干净清新。

韩诤…这五年在她的身边,从未交往过女朋友,可他看起来却没有丝毫单身男人的邋遢和不整洁,他的衣服,难不成还是他自己洗的?

裴心澄不免想起裴家的那些小女佣,一个个见到韩诤就脸热心跳一副发春的样子,私底下说不得多少争着献殷勤的…

想到这衣服或许都是哪个小姑娘心如鹿撞亲手给他搓洗干净的,她那一刻心里竟然有些莫名的不是味儿。

可裴心澄在感情方面向来迟钝而又有些一根筋,比如她长到二十来岁才情窦初开,比如她认定了自己喜欢温荀,就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变了。

那些莫名的不是味儿,也并未引起她自己的竟觉和注意,她只是以为,韩诤是她的人,那么他的一切自然都该是她的,包括他的衣服,也不能有她不喜欢的味道。

最后他送她回船舱的时候,她就很趾高气昂的交代了韩诤一句:“以后你的衣服我会安排专门的人清洗的。”

韩诤被她这一句搞的真是一头雾水,可他自来对她言听计从惯了,她说什么,他应下也就是了。

可裴心澄看到韩诤毫不犹豫就应下来了,忽然心情就好了起来。

只是!

裴心澄收回思绪,眉毛几乎拧成了乱麻,韩诤从来没有对她食言过,也从来没有这样放她鸽子过!

她是真的很生气,以至于裴心澄决定了,自己这一次不会再理韩诤了。

可第二日她睡到快中午下楼,却正巧就听到家里佣人低声交谈的一句:“…奇怪了,韩先生昨日怎么刚回来就又开车走了…”

裴心澄脑子里嗡地一声响,整个人都有些眩晕几乎站不稳。

韩诤昨日回来了?他没有骗她,也没有放她鸽子!

可,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为什么刚回来没有见她一面就又走了…

裴心澄立时询问了佣人,却在得知了韩诤回来的时间后,整个人都傻住了。

882韩诤他…该不会是在偷偷喜欢着她吧?

裴心澄立时询问了佣人,却在得知了韩诤回来的时间后,整个人都傻住了。

韩诤回来时,正是她和施婳在小花园里说话的那一会儿,韩诤他…

难道听到她说的那些关于温荀的话生气了?

可是他一直都知道啊,知道她喜欢温荀,满心满眼都是温荀,过去那三年,也没见他有什么不满啊,除却后来温荀和施婳重遇在一起之后,他似乎有些不喜她对温荀的念念不忘…

可是,温荀都已经死了,韩诤不会连一个死人都介怀吧。

可他又为什么介怀她提起温荀呢?

裴心澄这辈子头一次在男女之事上机灵了一回:韩诤他,该不会是在偷偷的喜欢着她吧?

裴心澄想到这个可能,一颗心忽然噗噗通通跳的剧烈起来,而双颊也跟着变得滚烫无比,韩诤他…可能一直都偷偷的喜欢她?

裴心澄一边觉得自己实在太不要脸太自作多情了,一边却怎么都抑制不住越来越快的心跳。

只是,只是韩诤是她的保镖啊,她的保镖喜欢上了她这个雇主,传扬出去,她不要面子的啊?

更可恶的是韩诤这混蛋,他是她的保镖而已,他哪里来的这么大胆子,竟然敢偷偷的觊觎她!

裴心澄想到这里,怒气冲冲的捏了小拳头上楼给韩诤打电话。

而韩诤这会儿正忙的不可开交,看也不看那号码直接就给摁断了。

所以,嗯,他这个拿人钱财端人饭碗的保镖,挂了她这个雇主的电话?

还是在雇主已经知道了他的那些龌龊心思之后?

裴心澄当即火冒三丈,全然忘记了她这个所谓的尊贵的雇主,此时也不过是寄人篱下的小可怜而已,更是已经两个月都没有给韩诤发过薪水了…

裴心澄开始夺命连环拷,韩诤正在调派人手堵截周权的那个左膀右臂,哪里顾得上去接电话,还是事情暂时告一段落时,身边人提醒了他一句,他才想起来刚才手机一直在响。

拿出来一看,都是裴心澄打来的,韩诤瞧着上面触目惊心的几十通未接电话,下意识就以为裴心澄出了什么事,他立时打过去,可裴心澄的手机却提示关机了。

韩诤直接拿了车钥匙下楼,一路上心都惶惶的不得安宁,又给她打了几通电话,却一直都在关机状态。

韩诤又拨宅子里的电话,佣人却说裴小姐开车出去了,韩诤一听更是心急如焚,裴心澄自来都是娇生惯养的,哪怕现在出了这样大的变故,她瞧着是比从前沉稳了许多,可韩诤却清楚,骨子里其实还是个娇纵任性的小孩子,尤其在他面前的时候。

韩诤在香港到底没什么人脉,还是依托了施家的人方才在夜色降临之前找到裴心澄。

而此时的裴心澄却已经全然冷静了下来,本来打算质问韩诤的那些问题,她尽数吞回肚中,一个字都没有再问出口。

韩诤是她的保镖,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分内之事,他保护她,不过是他的职责,他为裴家复仇,不过是回报裴家和她的恩情。

883韩诤从来没有这样凶这样疾言厉色过

韩诤是她的保镖,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分内之事,他保护她,不过是他的职责,他为裴家复仇,不过是回报裴家和她的恩情。

说起来,她的那些想法也真是可笑,她这几年,为了一个温荀,把自己搞的像是一个小丑一样,裴心澄知道,澳门很多名媛私底下都嘲笑她,而韩诤,亦是很不喜她后来纠缠不放的态度。

他已经做的很明显了,可她竟然还以为他是偷偷喜欢她,昨日他刚回来就离开,大约也是因为心里厌烦她提起温荀吧,毕竟,韩诤自来都不喜温荀文文弱弱的样子。

裴心澄坐在那里,看着身材高大的韩诤一如往日的穿着,沉着一张脸大步的走进来,他所到之处,总是引来很多女人偷偷看他,裴心澄低头笑了一笑,若说韩诤对她好吧,可他身上那么多的秘密,他也从来不曾与她说过。

他为什么忽然离开澳门回内地,为什么一走就渺无音讯,他回去做了什么,这一年里又发生了多少事,他只字未对她提起过,其实她也不用在意这些,雇主和保镖之间不过是雇佣和被雇佣的上下级关系,韩诤凭什么把他的私事告诉给她知道啊。

裴心澄不是个心思敏感的姑娘,若非如此,她也不会到如今都瞧不出来韩诤对她的那些压抑的感情。

想明白了这些,她反而也不生气了,韩诤刚过来,她就抬头冲他笑的甜甜,只是还未曾开口,韩诤却毫不留情的将她狠狠斥责了一番:“大小姐,你知不知道周权现在还没有死心,他一直都在处心积虑的想要把大小姐带回澳门娶进门,我之所以费尽千辛万苦将大小姐送到香港,不过是为了大小姐的安危,可今日,您这样关了手机一个人开车出去会遇到什么危险您想过没有?”

裴心澄有些被吓到了,韩诤在她面前很少有这样凶又疾言厉色的时候,笑意在唇角一点一点的凝固,裴心澄的眼圈却泛了红,是啊,周权还没解决掉,裴家还在危机中,她又在这里给他添麻烦。

韩诤瞧着她眼睛红起来,心头不免泛起不忍,可她这样任性不知天高地厚,早晚都要吃亏,他若是不狠狠心教训她一次,她以后总还要犯。

更何况这一路的提心吊胆实在是快将韩诤逼疯了,这样的感受,他不想再有第二次。

“大小姐,如果还像从前一样我的所有职责就是保护大小姐您,那么您怎么闹,我韩诤都奉陪,可是现在,我有很多事要做,这些事不是为了我韩诤自个儿,是为了裴老为了小姐您,所以,还请小姐以后不要再这样任性妄为…”

裴心澄死死咬着嘴唇,泛红的眸子里终究还是不甘的落下泪来,她看着韩诤,看了很久,忽然缓缓站起身,“对不起,今天是我的错,我以后不会再这样了,不会再给你添麻烦了。”

裴心澄说完,低了头绕过桌子就向外走,韩诤却有些微微的愣怔,他没想过让裴心澄认错道歉,只是希望她能明白他的苦心,他实则已经做好了准备,她会像从前那样气恼冲他发脾气,再把他狠狠的捶一顿…

884他该是受够了她,再也不想忍她的臭脾气了吧

他实则已经做好了准备,她会像从前那样气恼冲他发脾气,再把他狠狠的捶一顿…

韩诤好一会儿才转身追出去,裴心澄就站在外面乖乖等着他,她脸上的泪也擦干了,看到他过来,就柔缓的一笑:“你现在送我回去吧,我以后也不会一个人乱跑了。”

“小姐…”

韩诤微微拧眉,裴心澄却转身走到了他的车子旁边,韩诤按开车锁,裴心澄沉默坐进去,一路上,她没有再和他说话,到了家,裴心澄下车的时候,却又对他道谢:“这些日子辛苦你了,韩诤,我没有其他可以信赖依靠的人,裴家的事,拜托你了。”

韩诤看着她的身影消失,他一个人在车上坐了很久,只觉得心里沉郁无比久久无法纾解。

她大约是真的生气了,所以才会将和他之间的关系回到这样客套生疏的层面上来,只是,韩诤自来都不是个会花言巧语的人,他如今所能做的,也不过是把裴家的事解决干净,让她今后再无后顾之忧。

韩诤看着她房间的灯亮起来,他没有再多逗留,澳门还有很多事等着他,周权苦心绸缪这一切,自然不是个一击即溃的废物,更何况他手中有裴老的印鉴,可以调动支配的人和钱物自然充沛。

韩诤知道周权现在最想做的就是将裴心澄捏在手心娶她进门,毕竟,娶了裴心澄,他就是裴家的女婿,那些忠于裴家的人,瞧着自家小姐已经嫁了他,也不会再如此时这样死命反对他了。

而韩诤最不想看到的,就是这一幕,所以他今晚才没能控制住自己的脾气狠狠的怪责了她。

韩诤长长吁出一口气,又看了一眼她窗子的灯光,却又不免后悔自己不该口气那样凶,她从天之娇女落得如今这样境地,已经太可怜太让人心疼,他也许,做的还不够好,他也许,该对她再好一些。

只是,她心里依旧挂念着温荀,她又稀罕他的好吗?

韩诤点了一支烟,抽完了烟,他发动了引擎,调转车头离开。

裴心澄站在窗帘后,一直都屏气凝神听着楼下的动静,许久没听到汽车引擎声,她还以为韩诤今晚不会走了,可车子发动的声音传来那一刻,裴心澄忽然鼻子一酸眼泪就落了下来。

韩诤现在,一定觉得她是个没用的麻烦和累赘吧,从前她生气了,他就算不会说什么话来哄她,却也会沉默的一直守着她,任她发泄自己的怒气和不悦,可是现在,他大约是实在受够了,也不想再忍她的臭脾气了吧。

裴心澄忽然觉得自己就像是一艘无依无靠无处着陆的孤舟,从前她是真的以为,韩诤是永远不会消失也不会让她失望的港湾,可是如今…

裴心澄忍不住的想,若将来有一日,韩诤成婚了呢,他遇上了他喜欢的女孩儿,就再不会这样对她了吧,爸爸说他非池中物,从前裴家势大,尚且能留住他,可如今呢,又凭什么将他困在这浅滩之中?

更或者,他在遥远的内地,早已有了心爱的女孩儿,或许已经是别人的丈夫了呢?

885退婚

更或者,他在遥远的内地,早已有了心爱的女孩儿,或许已经是别人的丈夫了呢?

那音讯全无的一年,她怎会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裴心澄怔怔抱膝坐着,那在爸爸刚刚病逝的时候,周权拿了爸爸的遗嘱提出要娶她时,远在国外因为旧怨数十年不曾联络过的姨妈曾经给她来过一通电话,想把她嫁到瑞士,嫁给她的一个远房侄子,那人年少有为,又生的一表人才,可堪良配。

但她当时直接拒绝了,后来,姨妈未曾再来过电话,这事儿,她也忘记的差不多了。

可此时,裴心澄不知怎么的又想起来这些,反正这辈子,她和温荀是没有任何可能了,与其嫁给周权,还不如嫁到瑞士去,远远的离开这一切纷争。

而裴家在澳门的家业,她就全都交给韩诤为她打理着,他纵然不喜欢她心里讨厌她,可她也很清楚,韩诤的为人,是可以百分百的信赖的。

裴心澄不知怎么的此时竟是心如死活一般,从前在闺中无忧无虑,从来都不想嫁人的事,后来遇到温荀,满心满眼都是他,只想嫁给他,可温荀却只爱施婳,爸爸曾经旁敲侧击过想要她和他看好的青年才俊订婚,可她心中十万个不愿,也就搁置了下来。

谁能想到又出了周权的事,她裴心澄竟是要落到嫁给周权这样的小人的地步。

姨妈就算昔年和母亲有旧怨,可母亲去了这么多年了,什么仇怨也该化解了,她还记得,幼时曾去瑞士见过姨妈一家,她和母亲生的很肖似,待她十分的慈和。

施家看在父亲的面子上庇佑她,待她着实不错,可她还是不习惯这寄人篱下的生活,与其寄住在没什么血缘关系的施家,还不如去瑞士好了。

裴心澄怎么都没想到,她会忽然动了这样的念头,而且还一发不可收拾起来。

只是她对于感情事向来迟钝,压根都没有意识到,她是因为韩诤今日对她的态度,才会莽撞的做出这样草率的决定。

而为什么,韩诤对她会有这样大的影响,裴心澄却是在很久以后,在瑞士听闻了韩诤将要结婚的消息,她忽然在人来人往的街头崩溃的撕心裂肺哭了一场之后,她方才知晓。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原来那曾经的点点滴滴,早已深入肺腑之中,从不曾忘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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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敬书病愈出院,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对赵佩祯提了分手,他自来不是小气的人,更何况与赵佩祯已经订了婚,总归是他对不起她,因此提出的补偿条件十分诱人。

赵家本就不如施家势大,虽然更渴望女儿嫁入施家去,但如今施敬书既然摆明了态度不肯,反而给出这样丰厚的补偿,赵家双亲还是有些松动的,只是赵佩祯却不肯。

施敬书自来不是个喜欢拖泥带水的人,赵佩祯不肯,施敬书就直接起身告辞,要他的律师全权处理这件事,自此赵佩祯连他的面都再见不到。

她心有不甘,又怎能甘心?若败在其他名媛手下,她说不得也咽下了这口气了,可那是施婳,是他的亲妹妹。

886瞧她一眼,就要无法自控

她心有不甘,又怎能甘心?若败在其他名媛手下,她说不得也咽下了这口气了,可那是施婳,是他的亲妹妹。

施敬书纵然再怎样嚣张,也不敢在香港这样的地界将他和妹妹苟且的事公布于众。

她已经忍下这屈辱了,也答应了会将这事儿烂在肚子里,可施敬书却还是像丢一只破鞋一样,把她给甩了。

那么她之前忍的那些羞辱又算什么?

女人在嫉恨和冲动之下,往往头脑发热会做出一些不可理喻之事,而赵佩祯本来算是个温婉低调的性子,只是在她触到了这些匪夷所思的辛秘之后,她整个人也随之扭曲了起来…

更何况,她和施敬书越了雷池,走到订婚这一步,曾经多么的风光,如今落得一个黯然收场的地步,赵佩祯真是不知将来该如何出去见人的好。

尤其是订婚后她曾遇到过王若怡几次,那女人看到她时目光里的不敢置信和掩不住羡慕,如今还历历在目。

赵佩祯不想沦为别人的笑柄,而她此时唯一的筹码,也不过是知晓施敬书掩藏最深的这一桩秘密。

赵佩祯隐晦把自己的想法透过律师告知了施敬书,倒是在第二日接到了施敬书助手的电话,约她见面。

赵佩祯并未曾刻意打扮,依旧是往日的装束,只是这些日子她清瘦了很多,又因常常落泪的缘故,眼睛一直都有些微微的浮肿,看起来倒是多了几分楚楚可怜的味道。

施敬书在公司的会客室见了她,赵佩祯知道施敬书的性子,他不喜拖泥带水,她也就单刀直入了。

“…你总归要结婚生子的,我可以一辈子保守这个秘密,当作什么都不知道,敬书,我对你的感情是认真的,我说心里话,我想成为你的妻子,你的太太,我不想分手。”

施敬书闻言倒是看了她一眼:“赵小姐,我很欣赏你这样直截了当的性子,只是很抱歉,订婚的决定我做的太草率了…”

“敬书,我不会影响到你和她的关系…”

施敬书微微颔首:“这是自然,我和婳婳之间,本就没人可以影响到,只是,既然如今婳婳回来了,那么我和她之间就不该再有第三个人存在,至于结婚生子传宗接代这样的事,施家我还有二弟三弟,也并不用全寄托在我的身上。”

“敬书…我们在一起也这么久了,难道你对我就没有一点点的喜欢,和感情?”

施敬书直接站起身,眸色已经淡漠无比:“赵小姐,我很忙,没有功夫和你说这些无聊的事情,还有,看在你曾是我未婚妻的份上,我不妨提醒你一句,再怎样不甘心,再怎样心中有怨气,也把这件事给我烂在肚子里,你知道的,我这个人自来护短,又睚眦必报,你惹了我,或许还有生路,但你若敢让她有一丝不快,我绝不会对你和赵家心软的…”

“你难道就真的一点都不在乎!那可是你的亲妹妹…”

赵佩祯绝望开口,一颗心死灰一片,她知道希望渺茫,可她却无法这样轻易就接受这个结局。

“那又怎样,只要我喜欢,只要我愿意。”

施敬书冷冷看她一眼:“赵小姐,不要到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

“敬书…”

施敬书拉开门,直接向外走去,对门外秘书道:“送赵小姐出去。”

赵佩祯抬手把泪拭干,对秘书强笑了一下,没有再纠缠,也没有继续哭闹,沉默着进了电梯。

至此以后赵佩祯倒是安静了下来,虽然还未曾接受施敬书的分手补偿,可却给律师透了话,她还需要一点点时间。

施敬书也未曾逼迫于她,毕竟如今在他眼里心里,再没有比哄着施婳回心转意更重要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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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已到深秋,施老爷子今年犯了旧病,施敬书就计划着,待到年关将至时,带了施婳和两个弟弟去国外陪老爷子过新年,免得老人家再长途奔波。

虽然在老爷子眼皮子底下,他少不得要收敛许多,自然是不能沾施婳的身子的,但至多也就十来日,熬一熬也就过去了。

施敬书晚上下班回家,车子停稳佣人迎上来接他手中的公文包,他第一句问的就是施婳在哪里,在做什么。

佣人闻言就抿着嘴儿笑:“小姐今日心情还不错,在楼上画画呢。”

施敬书眼底也带了淡淡的笑,玄关处换了鞋子,佣人给他摘了大衣手套,他就径自上楼去。

施婳回来家里这些日子,倒是把他的书房给占去了,好在他喜欢她待在他身边,哪怕她把书房里弄的乱七八糟,他也没有丝毫的不悦。

上到二层,推开书房的门,那小丫头支了画板就直接坐在地板上,一手拿着画笔一手端着颜料盘,正专心致志的临摹着一副莫奈的画作。

房间里温暖如春,施婳就随意套了一件松软的兔绒长毛衣,没有穿鞋子,只穿了一双毛绒绒的袜子,露着两条嫩生生的小细腿,施敬书目光落在上面定了一会儿,不由喉间焦渴,他将视线慢慢移开,一手送了领带,解了两粒衬衫扣子,一手把眼镜摘了丢在一边,这才走到施婳身边去:“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一会儿再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