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云浅夏的出现,彻底地打破了他的美梦。

一切,都证明了桑丘子睿跟他不一样!

桑丘子睿是一个正常的男人,是一个只对女人,并且是只对她云浅夏一人感兴趣的男人。

而他,心底的那些思念也好,爱恋也罢,只怕在桑丘子睿看来,都不过是一些肮脏龌龊的心思。

苦笑一声,皇甫定涛反倒是渐渐地冷静了下来,“若是我不退兵呢?”

“那我们就只能是战场上见了。皇甫定涛,你这一仗,必败无疑,你该知道我是精于占卜之术的。这样的大事,我还从来不曾出现过失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这一仗,你不仅仅是会大败,而且,只怕你还会命丧于紫夜。”

皇甫定涛不以为意地挑了挑眉,唇角的那抹略带轻嘲的笑意,让人看了有些不舒服。

“师兄,你忘了,对于占卜之术,我也是略通一二的。”

桑丘子睿轻笑一声,眸光淡然地看着他,语气平静,没有一丝的轻视,“你也说了,你只是略通一二。如果师父他老人家在的话,应该会告诉你,你执意如此的后果,会是什么样的。”

皇甫定涛的脸色微变,瞳孔不自觉地轻缩了一下,“师父不是在紫夜吗?”

桑丘子睿怔了一下,摇摇头,“不知道,我已有几年不曾见过他了。之前穆流年也想尽了一切办法找他,始终无果。”

皇甫定涛这回是真的有些慌了。

他一直以为师父是被紫夜的人抓了,想到了之前师父留下的线索,这些都不会错的。

可是为什么师兄看起来是的确不知情的样子?

难道是他的判断有误?

不可能,想想当初他从师父的小童手中接过来的那封信,除了是师父的真迹外,上面还有着师父特有的一个标记,旁人是根本不可能会辨别出来的。

“我之前接到了消息,师父被紫夜人扣押了。”

“什么时候?”

皇甫定涛的脸色慢慢地凝重了起来,“在四皇子刚刚自立不久。当初我会带兵攻入紫夜,原本也都是师父都安排好的。我做的一切,也都是在按照师父的布置来做的。”

“你的意思是说,是师父授意你攻打紫夜?”

皇甫定涛犹豫了一下,看到了师兄那有些严厉的视线,只得硬着头皮道,“师父的本意,是要我辅佐四皇子登基,将肖云放杀了。”

辅佐四皇子?

桑丘子睿微微眯了一下眼睛,想到了之前他与四皇子之间的一番对话,有意思,看来,有些事,已经开始慢慢地浮出水面了。

当年师父为何会突然被紫夜的皇室追杀?

只怕,这段秘辛他只能是回到了梁城之后,才有办法看的到。

当然,能看到的机率,并不大,他倒是可以试试去问一问那些老宫人了。

现在最重要的是,他必须将师父的去向弄清楚了。

要知道,从一开始,这场战事,就是由他来挑起的。至于为何,虽然他已经是察觉到了一些,可是并不能完全地确定。

突然他意识到了一个刚刚险些就要忽略的事情,“你说当初是师父要你辅佐四皇子,可是最后你为何却要威逼四皇子?让他为你所用?”

这也正是桑丘子睿不明白的地方,据他所知,这个师弟,对于师父的吩咐,可是从来都不敢有所违逆的。

想不到他竟然是敢公然地违背了师父的命令,更离谱的是,师父竟然也是消失地无影无踪,难道,是真的被什么人给制住了?

可是这天底下真能有本事擒住了师父的人,还真是没有几个。

至于紫夜皇室,他是真的不认为他们有那个本事。

皇甫定涛看着桑丘子睿那如玉般的俊颜,忍不住就看得有些痴了。

桑丘子睿正在想着自己心头的疑惑,所以,对于皇甫定涛的视线,一时也没有注意。

“师兄,你真的想知道为什么吗?”

听着皇甫定涛幽幽的声音,桑丘子睿突然就有些莫名的烦燥,不想知道原因了。

“师弟,我只希望你能明白你现在所做的一切,无非就等于是自掘坟墓。你不是穆流年的对手,虽然这样说,对你来说会是一个极大的打击,可是你要明白,无论是我看人的眼光,还是我占卜的本事,从来就没有出过差错。”

皇甫定涛抬头一笑,语气中有些不屑,细听上去,还有些悲凉,“原来我在师兄的眼里,就是这般的不中用么?”

“不是你不中用,而是你现在的对手是穆流年。换句话说,师弟,若是我带援军到了庆县呢?你当真要与我为敌?”

皇甫定涛不语,只是定定地看着他。

他周围的一切仿佛静止了一般,无论是风声、鸟啼,他都听不见,也看不见了。

许久,久到了桑丘子睿以为他不会回答自己了,才听到他很是悲伤地说了一句,“师兄,这世上最不愿意与你为敌的人,怕就是我了。我做这么多,制造了如此好的机会,我不明白,师兄为何不愿意把握?是因为肖云放?那个可笑的笨蛋?”

桑丘子睿微微蹙眉,“我的决定,与他无关。”

皇甫定涛突然就笑了,笑的有几分的张狂,而他此时的神情,也的确是透着几分的疯魔之症,“是呀,在师兄的眼里,只有一个云浅夏,这世间,若是还只余一人能影响到了师兄的决定,必然就是云浅夏了吧?”

“那又如何?”

桑丘子睿毫不遮掩,十分平静地问道,“我的事情,自然是由我自己来做主,不然,你以为你可以主宰我的人生?”

最后一个问句,语气有些重,听起来,让人浑身发寒。

皇甫定涛渐渐地收敛了笑意,眉眼间的痴迷却是越发地露骨了。

“师兄,我可以为了你做任何事?甚至是可以收兵。只要你能坐上那个位子,不好吗?君临天下,为所欲为,难道,这不是世间的每一个男人,都想要的?”

“我说过了,我此生对权势无欲。”

皇甫定涛就像是听到了一个极大的笑话一般。

他不明白,但凡是个男人都会看重的东西,怎么到了他的师兄面前,却是如此地一文不值,甚至是在提及权势与江山时,还能看到了他眼底的那抹厌恶。

以前,他也曾听这位师兄说过,他此生唯愿寻得一真心人,纵情山水,悠然度日。

可是那个时候,他们都在山中,跟着师父修习秘术、武功。

皇甫定涛自出山之后,便渐渐地看明白了这世间的权欲纷争,看懂了人情世故。

若是无权无势,一个人活在这世上,还有什么意义?

心爱的人会嫌弃你,家族亲眷会看不起你,昔日的同袍之谊也不过就是几句玩笑而已。

他实在是看不懂。

当初他的确是一心要帮着四皇子打下紫夜,扶他上位。

可是在进入了祁阳关的那一刻,他改变了主意。

既然要拼血肉的,是他的人,那么,为什么他就不能去扶植一个,他看中的人选呢?

所以,他入关之后,便直接给四皇子服了毒,同时,顺利地接掌了林少锋等人的兵力。

可是他没有想到,他的大计,还没有开始正式的展开,就被穆流年直接给杀死在了摇篮里。

他恨穆流年,如果不是他,说不定两年前,他就已经顺利地攻入梁城,而现在坐在了那个位置上的,就是他的师兄,桑丘子睿了。

他清楚地知道,他太爱自己的师兄了。

为了他,他愿意将紫夜最好的,所有的一切都奉献给他。

他不愿意手染鲜血,不愿意落得一个千古骂名,无所谓,他来帮他做。

只要是能将紫夜的皇室全部杀尽,那么,一切,自然就会顺理成章了。

当初他之所以会对大皇子出手,其原因,也不过就是因为那会儿,他知道桑丘子睿是一心要扶持肖云放登基为帝的。

所以,他直接就出手杀了那个没用的肖云松,也算是他送给师兄的一份大礼。

可是没想到,那个紫夜的老皇帝真正的属意人选,竟然会是四皇子。

他更没有想到,他的师父多年来一直在秘密扶植的,也是四皇子。

他甚至还曾怀疑过,是不是紫夜皇室通缉他,根本就是一个幌子,其根本目的,就是为了让他帮着四皇子在外头营建势力?

当他得知师父竟然是让他出兵帮着四皇子上位的时候,他甚至一度怀疑师父是不是没睡醒?

凭什么他们苍溟的大军要为了一个紫夜的皇子做出牺牲?

可是后来看到他的父王竟然也同意了,不仅如此,就连皇叔竟然也应下了这样的事情,他只觉得这天底下的事情简直就是太不可思议了。

现在,他听到了什么?

亲耳听到,他的师兄告诉他,人家对江山社稷没兴趣,是他自己闲着没事儿干了,才会上赶着给人家制造机会。他这不是有病么?

皇甫定涛觉得自己的这半辈子简直就是一个悲剧!

可是与此同时,他又觉得自己是一个笑话!

心心念念地为了成全桑丘子睿,可是到头来,人家却告诉他,他想要的,根本就不是这个!

这简直就是比杀了他,还让他难受。

“师兄,其实,你一心想要的,就只有一个云浅夏吧?”

桑丘子睿的眉眼一沉,“你想要做什么?”

“也没什么。既然我给师兄的,师兄不稀罕,那么,我不介意直接就毁了紫夜。师兄,其实我一直很想知道,若是我们真的站到了对立面,你会不会一剑将我杀了?我知道,我的武功,一直都不及你。”

“你希望我杀了你?”

“呵呵!若是非要成为死敌,那么,还是死在了自己在意的人手中,会比较安心吧?至少,在死的那一刻,我相信,我会是幸福的。”

桑丘子睿的心底一揪,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呢?

在意的人?幸福?

这回桑丘子睿隐约明白了,然后眼睛突然就瞪地有些大了,“师弟,你?”

“没错!就是师兄想的那样。我爱慕师兄,可是多年来,却从不肯承认,亦不肯在你面前表露出半分,就是怕你会对我心生厌恶。还记得,我初见云浅夏时吗?说实话,那个时候,我是真的很讨厌她。相信她当时也察觉出来了。那时候,我知道了她在你心目中的地位,便知道,我的这份爱,根本就是不可能会再有机会了。说真的,那会儿,我是真的有心要杀了她的。”

桑丘子睿微微晃了一下身子,今天晚上的信息量也有些太大了,让他一时无法完全接受。

先是关于苍溟的那五万大军的,然后又是关于了四皇子的一些事,现在,又扯到了他自己的身上。

桑丘子睿突然有些后悔,今天晚上约他出来了。

“你别再说了,听我一句劝,退兵吧。你们的粮草被毁,苍溟再次派出的押粮军,也被人给歼了。粮食被抢的一颗也不剩,到了这个时候,你还以为,这一切都只是巧合吗?”

“不!我当然知道这不是巧合。一切都是穆流年算计好了的。他这是拿我们苍溟的粮草,去讨好了南境的那些小国。呵!真以为我会看不明白,穆流年已经与南境的某些小国达成了联盟?”

“你既然猜到了,就更不应该再继续进攻。你该明白,一旦这个时候,南境的小国有人出手,你们苍溟,是讨不到半分的好处的。”

“是吗?我看未必!师兄只是猜到了他们会有杀手锏,怎么就没有猜到我也会有吗?”

“什么意思?”桑丘子睿的眼神一暗,看着他笑的有几分的诡异,突然就心生不妙。

“师兄想必也知道,其实,穆流年只是一个凡人,他不是神!就算是紫夜的百姓们有人称他一声战神,可是实际上,他也不过就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凡人。但凡是人,就一定会有弱点,你说是不是?”

桑丘子睿的瞳孔猛地一缩,他当然知道穆流年的弱点是什么,因为,他们的弱点,都是一样的。

看到了师兄的脸色变了,皇甫定涛的心里是说不出的复杂,既然高兴,又难过。

高兴的是,他也能看到了师兄在他面前会有着急和担心的表情,可是难过的是,他担心的对象,却不是自己。

“师兄,你说,若是我全力以赴去对付这个弱点,穆流年会怎么做?会不会直接就抛开了庆县,返回辽城呢?”

“皇甫定涛!你疯了?祸不及家人。再说这是战争,是我们两国的战争,你又何必去伤及那些妇孺?”

“呵,师兄,你也说了,这是战争。既然是战争,就难免会用到了策略,所以,师兄以为,我不能想办法为自己谋求一条更为迅捷的路么?”

“不!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你若是真的敢打云浅夏的主意,我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皇甫定涛看到了师兄眼中的怒火,这么一瞬,他的心底竟然是攀升出了一种莫名的快感。

就算是得不到师兄又如何?

能将他激怒,能让他失去冷静,其实也是蛮有趣的。

“若是师兄担心我会对云浅夏不利,倒不如,现在就直接杀了我?”

桑丘子睿心中大怒,他当然想直接杀了他。可问题是,现在这林子里,可并非是真的只有他们二人。

他清楚地感知到,皇甫定涛带来的暗卫,怕是不下百名。

想要杀他,怕是自己才一露出了杀气,对方的暗卫,便会直接先将皇甫定涛护到后头了。

“这是我的底限,你若是真的敢打浅夏的主意,皇甫定涛,我发誓,我不仅仅会让你生不如死,连同你的家人、孩子,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话落,桑丘子睿似乎是懒得再看他,直接就飞身离开了树林。

皇甫定涛有些呆呆地看着他离开的方向,那里,只有树叶沙沙作响。

桑丘子睿回到了允州之后,仍然是觉得心绪不宁,立马将长风唤了出来。

“我们暗堂现在有多少人手?”

“回公子,除了留守在安阳城和梁城的,带在身边的,总共有百余人。”

“你亲自去,带上人,就在穆府外守着,记住,穆府的所有地方,都不可以大意,但凡是发现一丁点儿的动静,立刻动手。要确保云浅夏的安危。”

“是,公子。”

长风虽然是应了,却没有急着走,“公子,若是属下离开了,您这里?”

“放心,我身边不是还有这么多的暗卫吗?你带五十人过去。我相信穆流年也是留了暗卫给浅夏的,你带人过去,也不过就是为了以防万一而已。记住,若是被对方发现了,你只需要说是得到了消息,皇甫定涛要对云浅夏动手便是。”

“是,公子。”

桑丘子睿之所以会派长风过去,也正是因为长风一直跟在自己身边,是浅夏和穆流年身边的人,都认识的。他过去了说的话,自然是会有些分量。

思忖再三,现在穆流年对上了皇甫定涛,两军交战之际,实在是不宜让他分心。

桑丘子睿修书一封,让长风也一并带去,亲自交到浅夏的手上。

得知皇甫定涛竟然是明战不成,想要暗害?

云浅夏也只是淡淡一笑,“你带人回去吧,告诉你家公子,皇甫定涛的心思,元初早已看透,所以,我这里是万无一失的。如今两军交战,只怕你们也会有少的任务,还是回到他的身边去最为合适。”

长风抱拳一揖,“回世子妃,公子交待过了,无论如何,都要保护您的安全。皇甫定涛并非是泛泛之辈,他若是想要对您不利,只怕,想出来的招数,也只会是异于常人的。”

浅夏微微挑眉,淡笑不语,她自然知道,皇甫定涛也是一名秘术师的,虽然修习的功力不怎么样,可是对于普通人来说,已经是足够了。

只是,皇甫定涛难道不知道,她也是一名秘术师?

而且,她的秘术成就可是比他要好的太多了。

“随你们吧。若是有什么需要,你再找我府上的丽星便是。”

“是,世子妃。”

浅夏打发走了长风,伸手在桌上轻叩着,看来,有必要让她的七星门也跟着动一动了。

信上说,蒙天在两年前就突然失踪,据皇甫定涛的话,他是被紫夜的神秘人给抓住了,这也是皇甫定涛会起兵的一个重要原因。

当时想的,应该是一边攻打紫夜,一边趁机寻找蒙天吧?

浅夏眯眼看着微微飘动的帷幔,能将蒙天给困住的人,这普天之下,也没有几个吧?

不过,若是对方是天罗地网,雄兵强将,那也不是不可能。

难道,是落入了肖云放的手中?

联想到了这两年来肖云放的变化,浅夏的眸光微寒,但愿,事情不是她猜测的那样才好。

------题外话------

美人们,我终于从青岛回来了。话说,本文就快要结局了。亲们想在大结局里看到谁?那个,明天是正常更新,结局什么的,应该就是这几天了。

第八十六章 梁城惊变!

其实浅夏知道,皇甫定涛既然敢将这个消息透露出来,就一定知道,桑丘子睿会派人来保护她。

所以,浅夏现在担心的,不是自己,反倒是那个桑丘子睿了。

“丽星!”

“是,世子妃。”

“去将寒星叫来,我有要事吩咐他去做。”

“是,世子妃。”

皇甫定涛料准了桑丘子睿会担心自己的安全,所以,定然是会将他身边的人手分派出来,可是,以皇甫定涛对桑丘子睿的那种兄弟情谊,他应该也不会对桑丘子睿下毒手。

那么,他故意将这个消息透露出来,他的真实目的,又是什么呢?

想要让桑丘子睿告诉穆流年,她这里有危险?

可是桑丘子睿向来冷静理智,这样的消息,定然不会主动告诉穆流年的。

难道,皇甫定涛还有别的打算?

“小姐,您找属下?”

浅夏回过神来,看了一眼寒星,他是七星门的老大,许多事,还得他亲自去办才成。

“将七星门的高手都带上,我说的是那种可以杀人的高手,然后快速地进入苍溟。”

“小姐,您是想要刺杀什么人吗?”

浅夏微微挑了一下唇,“对,刺杀,而且是大规模的刺杀!”

这一刻,寒星的心也跟着一跳,总觉得,这样的小姐,实在是让人觉得有几分的惊悚。

“记得,要带上最厉害的人手,这一次,你们的任务,对于这场仗来说,亦是至关重要。”

“是,小姐,属下明白了。属下即刻去办。”

“嗯,你先将人手都调集好,具体刺杀的名单,我会让丽星交给你的。”

“是,属下告退。”

同一时刻,苍溟的大军里,亦是气氛低沉。

在主帅的营帐里,两名黑衣人,毕恭毕敬地站在了中间,等候着世子的吩咐。

“你们的目标,就是这几个,记住,只许成功,不许失败。我不想再看到他们还活着的消息。”

“是,世子。”

苍溟大军在强攻了两日之后,一无所获,最终便开始原地休养,而穆流年这里,也是抓紧了时间让部下好好休息。

他知道,真正的大战,只怕是还没有正式的开启。

“去通知何少白,让他火速去接应肖云航押运粮草的队伍,我有一种预感,皇甫定涛明打,打不赢,得不到半分的好处,所以,他定然是会想办法去抢夺我们的粮草。当然,更有可能会直接毁了。”

何少白率军赶到的时候,的确是发现了有数十名黑衣人正在围攻肖云航的大军。

只不过,对方的目标很清晰,不是粮草,而是肖云航本人。

何少白亦是从皇室的暗卫中出来的,一看对方的身手,便知道个个儿都是高手,立马下令将他们团团围住。

何少白持剑加入了缠斗的阵营,很快,便发现肖云航受了伤。

在助肖云航脱离了对方的围攻之后,看他伤地不轻,也无心再与对方纠缠,下令收兵,任他们跑了,再立马传了军医过来。

肖云航腰间受了一剑,右臂上也中了一剑,血流的整个儿前襟都是。

好在虽然是看着有几分的恐怖,可是实际上并未伤及要害,只要是好好休养,假以时日,便可痊愈。

“立马给穆将军送信,将这里的情形,一五一十地细说与他。”

“是,将军。”

何少白带着受了伤的肖云航到了允州。

桑丘子睿亦是精通医术,肖云航又是外伤,简单地包扎了一下之后,便让人去备药了。

“你说他们的目标是要杀了肖云航,而不是抢夺或者是烧毁我们的粮草?”

“回大人,正是。如果不是因为收到了穆将军的命令,属下去的及时,否则?”

紫夜皇室人脉凋零,旁系都是没有什么建树,而嫡系这一脉,也就是璃王及其儿子肖云航还算是比较能干的。

若是他们再遇了难,那紫夜皇室便太过单薄。

“来人,立刻启程去梁城,通知璃亲王一定要加强戒备,千万不能大意。另外,再给皇上送个消息,就说近日,梁城可能会有刺客出没,极有可能,会潜入皇宫。”

“是,大人。”

何少白听着他快速地将这一切都安排好了,松了一口气,“大人能确定他们就是苍溟的暗卫吗?”

“应该是,这个时候,对方只是对紫夜的皇室出手,显然,就是为了打击肖氏的信心。同时,也是想要以此来震慑我们紫夜。看来,他们这是有意警告了。”

“那您看,皇上会不会有危险?”

“应该不会。皇上深居皇宫,那里上万名的御林军,岂是这些刺客能轻易得手的?之前,皇上会受伤,也不过是因为四皇子之前安排的暗桩罢了。如今四皇子已死,那些暗桩也被一一拔除,这个时候,皇宫的安全,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桑丘子睿话是这样说,不过,他却是在想着,他的这个师弟,到底要做什么?对肖云航出手?似乎是有些不太对劲。

如果他真的是有意要杀光紫夜的皇室子嗣,那么,也应该是先挑着与肖云放的血脉相近的人下手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