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彩霞立刻道,“彩蝶啊彩蝶,你可知罪,你这一摔不要紧,差点吓到公主殿下。刚刚公主殿下正为四公大人讲解皇族的称谓呢。”

彩蝶和彩霞是什么人?那可是一个战壕出来的人,别说用什么暗语,便是一个眼神都能读懂对方的意思。

加之,彩蝶本就是宫女中的佼佼者,无论是礼数还是心智,其聪慧更是被金玉公主赞不绝口。听完彩霞的话,彩蝶便猜到刚刚发生了什么、公主殿下想做什么!想到两个时辰前,这屡屡冒犯公主的不羁丹在众人面前羞辱取笑自己的情形,她更是恨得咬牙切齿。

“公主殿下,奴婢该死,但…但奴婢却是冤枉的,刚刚奴婢端着翡翠白玉汤入内,听见了四公大人的话语,只觉四公大人赫斯之威弹压山川,奴婢不觉有些恍惚,脚下一滑,便…便摔倒了,请公主殿下发落。”说完,跪地低头,虔诚十足。

夏初萤急啊!她心中暗暗骂道,彩蝶啊彩蝶,你这孩子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就臭鸡蛋那个德行能读过什么书,“赫斯之威”“弹压山川”两个词用的很妙,问题臭鸡蛋他能听明白吗?

不羁丹伸手在自己光滑的尖下巴上挠了一挠,将彩蝶的话放在脑子里转了也又转,虽然不懂彩蝶话语的具体意思,但他却感觉,这绝不是坏话,搞不好赞扬他如何如何英明神武,想到这,脸上涌现忍不住的笑意和骄傲。

夏初萤捕捉到了不羁丹情绪的变化,便道,“起来吧,这件事说起来也不怪你。”她自己也有很大原因,不能让彩蝶背了黑锅。“厨房还有珍珠翡翠白玉汤吧?”

“回公主殿下,还是有的。”彩蝶恭敬道。宫里有个规矩,御厨做出的佳肴都要双份,以备不时之需,例如说,某个宫女路上摔倒,佳肴损失,第一时间需做的事不是追究宫女责任而是赶紧再送上一份,否则主子大发雷霆,别说那宫女严惩,整个这一组人都不会好过。

“再去端来就是。”夏初萤一挥手,让彩蝶下了去。彩蝶出门没多久,便有外侍的宫女入内,手脚利落地将碎碗残汤收拾干净。

不羁丹只觉得自己是首战告捷,那一声声“杂家”更是发自肺腑、热情洋溢。

“蠢公主,你告诉杂家,这道菜叫什么?”

“蠢公主,你脸色怎么这么奇怪,难道吃噎住了?让杂家看看。”

“蠢公主,杂家问你话,你怎么不回答?”

“蠢公主,你怎么不吃,杂家吃饱了。”

“蠢公主…”

接下来的时间,帐扎包里几乎无人说话,只有不羁丹在那如同打了鸡血一样说东说西,无论哪句话都要加上一个杂家,即便本不用加这自称,却死活也要扯上,只为自豪地说一声杂家。

夏初萤一直憋着笑,要憋出内伤;彩蝶也憋着笑,已成内伤;秋云自知自己道行浅,生怕笑出声坏了公主大计,便借了个引子跑了出去;至于不羁卿,一张精致绝美的面庞一会红一会白,矛盾重重不知如何是好。

一顿全素宴就这么结束,夏初萤吃得很好,不羁卿一直处在矛盾挣扎中没什么胃口,便没多吃,反倒是不羁丹,撑得胃胀。

不羁丹站起身来,伸手摸了摸自己涨得难受的胃,从小到大第一次吃这么多草,装在胃里很是难受,这种难受无法用言语描述,消化不下去又吐不出来。

但不得不说,不羁丹对夏初萤改观,一顿饭,减了不少敌意。

“蠢公主,无论这草好不好吃,你的心意杂家领了,杂家不是个浑人,既然你对杂家好,杂家也会对你好。下午,杂家便带你游历部落,领略草原风光。”不羁丹趾高气昂,好像真从那混世魔头变为极具威严的皇子一般,就连说话也尽量将痞气压倒最低,竭尽全力温文尔雅、咬文嚼字。

夏初萤由秦诗语扶着,浑身忍不住地颤抖——憋笑憋的,她真恨不得冲去塞给不羁丹一个浮尘,再教他捏个兰花指。

不羁丹越发觉得自己威风了,自从有了“杂家”这么有格调的自称。

他几步走了账外,已迫不及待让众人见识下他的威严,刚一出门,见到个阉人,在鸾国被称为太监,对着一名宫女细声细语地责备。

“怎么这么不小心呢,若冲撞了公主殿下,被怪罪下来怎么办?杂家,也是帮不了你的。”

------题外话------

感谢【叶染烟】送的花花,谢谢!

昨天丫头二更了,大家看到了吗?知道为啥二更吗?其实吧,是昨天给朋友推荐,她临时改了名字,然后我也只能改题外话,谁知道不知怎么回事,存稿就发出去了,当时我心里是酱紫的——唉我去!这可怎么办?

灵机一动,改成二更,又得重新写今天得稿子,哎…人生啊…

再次推荐那个作者的文,她那文名到底改成啥样我也不知道,大家有兴趣搜一下她的作者名【鱼爷殿下】就行,听这逗比的名,她的文也和你逗比。

可怜的贫嘴丫头啊/(ㄒoㄒ)/~

46,不羁丹要反击

聪明如不羁丹,当看到这一幕,自然彻底明白。

他猛地转身怒视夏初萤,小麦色的皮肤通红,额头青筋暴起。“夏!初!萤!”三个字从牙缝里挤出,好像要用他那一副白闪闪的好牙将夏初萤咬死一般。

初萤微微一笑,“你这样连名带姓称呼本宫,倒是比蠢公主好听多了。”

不羁丹眯着眼,眼中满是危险,他一步一步慢慢向夏初萤逼近,“你…太阴险了,竟将杂…呸,将我比作阉人,你…”

影魂卫见状,顿时冲了过来,却又被夏初萤一个眼神挡了回去。

初萤挑眉,还没人敢在她的地盘上撒野,“请别侮辱宦官好吗?我国宦官虽身体残疾,但也是独立的人、拥有完整的人格,他们用自己辛劳和忠诚得到人们的尊重,比你这喜欢口出狂言却一无所事的纨绔子弟好了不知多少倍。”

两名太监闻此,心中感动不已,有个竟然红了眼圈。在他们眼中,自己是连人都不如的奴才,但在公主殿下眼中,他们竟然还是值得尊重的人,不为别的,就为公主这句话,他们也要用心伺候公主一辈子,即便是在这荒蛮之地。

“你才无所事事,小爷我哪里纨绔了?”不羁丹的吼声震天,刚经历完变声期的低沉沙哑少年之声,有种别样的性感。

这是夏初萤自己的院子,周围满是自己的人,便不用再佯装天真。她笑容温暖,但看在不羁丹眼中却比恶魔还可恨。“那你来说说,你平日里做了什么,不说为部落做了什么贡献,你可做什么工作为你父亲解忧?”

不羁丹愣了下,努力想了想,而后道,“你以为我不想为父亲解忧?但昨日你也听到,我想上战场,父亲却不允许。”

初萤抬眼望向院外一丝不苟站岗的卫兵,再看向远方正在放牧的族人,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不,本宫说,你且听好。分忧者,排出忧患、分担烦恼也。若你真想为盟主分忧,不仅仅一定要上战场,还有很多你力所能及之处,例如帮助族人解决问题,例如协助三夫人料理部落事宜。”

不羁丹冷笑,“你让小爷我干女人的活?”

初萤笑了笑,“若女人什么都能做,还要男人干什么?”

不羁丹刚要反驳,见夏初萤还有话要说,好奇其说话内容,便愤愤然地闭了嘴。

初萤远眺,目光悠远,淡淡道,“有句话说得好,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若想彻底解决齐兰国被欺的局面,必须要从根源入手,而非口口声声杀什么鸾国狗、北秦狗。聪明,固然是好,若眼光长远胸怀天下,那便是大智慧;若目光短浅心胸狭隘,那便自作聪明。”

不羁丹自然知道夏初萤的意思,他属于后者,“这世上还有一种人,你知道是什么人吗?”

夏初萤收回视线,看向不羁丹那如同被激怒的小公鸡的模样,无辜地摇了摇头。

不羁丹哼了下,伸手指着初萤那小巧的鼻尖,“就是空口白牙说大话的人,这些一套套的大道理,你以为别人不会说?能说会道的人多了,有本事你去做啊!光说不练有什么意思?”

初萤失笑,“本宫为什么要去做?”

不羁丹一股子怒火,“你刚刚不是说要解决齐兰国被欺的局面吗?既然你能解决,为何不去解决?”

夏初萤忍不住笑了起来,“为何本宫要去解决?而齐兰国如何,关本宫什么事?”

不羁丹被夏初萤一句话顶得哑口无言,一股火无从发泄,举起拳头比划两下,却发现这蠢公主无丝毫惧色,最终,他又放下了拳头,气得跳脚。

夏初萤懒得看那斗败的小公鸡,转而问向不羁卿,“三公,午膳都是素菜,你怕是没吃饱吧?”

不羁卿俊脸绯红,“不不,菜色丰富,口味清爽,我很喜欢,多谢公主殿下的招待了。”

初萤由衷笑着点点头,因这好感,声音越发温柔,“那敢问三公,下午要带本宫去何处游览呢?”

不羁卿想到刚刚发生的一幕,只觉得心生愧疚,却不知自己这愧疚是对那些挨打的族人还是对自己过去二十一年的信念,但转念一想,既然决定听从金玉公主的教导,便不能有疑义。“公主殿下,您喜欢河吗?距离这里不远,便是苏木姑河,那是我们齐兰国的母亲河。”

“等等!”一旁有人不乐意了,一把将三公不羁卿拽了过去,塞到自己身后。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不羁丹。他怒视着夏初萤,神情又有一丝防备,“蠢公主,父亲吩咐的可是我来当你的向导。”

初萤白了他一眼,“你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向导,本宫可是听说你日上三竿不起床,好在有三公,为本宫做向导。”

不羁卿赶忙道,“公主殿下不用谢,为您做向导是我的荣幸…”话还没说话,便是不羁丹扯了一下。

“三哥,你就听听四弟的吧,这公主不似表现的那般简单,四弟何时害过你?”不羁丹压低声音,无奈对不羁卿道。

不羁卿有苦难言,公主如何他自然知晓,可公主却不许他说出来。

“从现在开始,做你向导的是小爷我,你最好离我三哥远点!”不羁丹指着夏初萤的鼻子威胁道。

初萤挑眉一笑,“即便本宫想离三公远些,但只怕三公不愿意呢。”挑衅。

不羁卿赶忙道,“对对,我愿意做公主殿下的向导,我…”嘴已经被不羁丹大手狠狠抓了住。

“别废话了,从今日开始你向导是我,记住了吗?蠢公主。”为保护单纯的三哥,为了对夏初萤复仇,不羁丹挺身而出。

初萤不耐烦地玩弄自己指甲,“知道了知道了,一句话重复这么多遍,你也不嫌烦。说吧,下午我们去哪?”

不羁丹眼珠子转了又转,一双乌黑的大眼珠子不怀好意地上下打量了夏初萤,唇角勾起一抹阴险笑意,“既然以后要在部落生活,自然是要认识大草原,下午,小爷我便带去看看我们金龙部落的领地,帕萨乐大草原。”心中却想——不把你整服,小爷就不叫不羁丹,叫丹羁不。

47,长途跋涉

帕萨乐大草原一望无际,时值盛夏,草色偏暗,是一种翠绿与墨绿交界的颜色,配合湛蓝的天空,其色彩之美无法用画笔描绘,广袤的草原延伸到人的视线边际,与苍穹一同渐渐融合。

置身于这样一幅磅礴大作中,让人不由得恍惚,分辨不出到底是身处画中,还是自己本身便是这画作的一部分。

但美与不美不重要,重要的是天际悬挂一轮毒日。

一行七人,除不羁丹与不羁卿兄弟外,便是夏初萤带着四名下人,两男两女,男的自然是影魂卫杜宇和孟永,女的则是秋云和彩蝶。

大家都跟着不羁丹走,但一晃半个时辰过去,几人就这么单调地走着,没人知道目的地,不羁丹也没有什么讲解。

不羁卿早已香汗淋漓,上气不接下去,不羁丹回头看见第一个体力不支的竟是自己的哥哥,一股浓浓的恨铁不成钢意再次涌出,无奈,只好拽住不羁卿的胳膊,继续哼着小曲向前走。

“四公大人,我们这是要去哪?”秋云也逐渐体力不支,忍不住开口问道。

彩蝶面色略显苍白,她知道四公这是故意刁难公主,谁先开口服软谁就算输。她听见秋云的话便忍不住叹了口气,伸手拽住秋云的手腕,皱着眉摇了摇头。秋云也发觉,很是后悔,两人赶忙去看公主殿下。

只见,夏初萤一张白皙的面庞上有着一层薄汗,但目光却依旧坚定,能看出她在一边长途跋涉一边调整呼吸吐纳,为避免中暑以及太过劳累体力不支。

彩蝶只恨自己不若公主贴身侍卫那般武力,否则非冲上去和这可恨的不羁丹拼个你死活我不可。

不羁丹如同老鹰抓小鸡一样拎着不羁卿,一边偷眼看向夏初萤,见其面色略显苍白,很是满意。心中暗道,蠢公主啊蠢公主,你别急,随后有你好受的,本小爷当向导,就怕你用不起。

秋云逐渐撑不住了,最后几乎整个身子靠在彩蝶身上,而彩蝶也是勉强维持。两名暗卫倒是无妨,但男女有别,却不能伸手扶秋云。

终于,夏初萤站定了脚步。

不羁丹也随着停下,用一种期待又激动又嘲讽等等各种相糅杂的情绪看向夏初萤——输了吧?

夏初萤不急不缓,用丝帕擦了擦面颊的薄汗,微笑起来,“草原风光果然名不虚传啊,令观者心旷神怡,不忍离去,意犹未尽。”

不羁丹痞痞地勾起一侧嘴角,“蠢公主真是性情中人,既然喜欢,咱们便继续游览,若是光口说喜欢而不身体力行,岂不是虚伪?”

初萤自然知道不羁丹打什么主意,挑了挑眉,“但本宫喜欢却不代表其他人喜欢,秋云、彩蝶,你们两人回去吧,孟永,你送她们两人。”孟永,是其中一名影魂卫的名字。

秋云和彩蝶哪肯?“不行,公主殿下,奴婢要留下伺候您!”

夏初萤笑笑,“虽然我们带了大夫和不少药材,但齐兰国仍是缺医少药,若你们真病倒了,又有谁来照顾本宫?秋云便罢了,彩蝶难道也不了解本宫?”说着,用意有所指的眼神看向彩蝶。

秋云一头雾水,抬头看向彩蝶,而彩蝶立刻明白主子的意思,“公主殿下,让孟护卫送秋云回去行吗?奴婢还有体力,想留下伺候公主殿下。”

初萤仔细查看,见其不似体力透支的模样,便道,“既然你有体力,便由你来送秋云回去。”

彩蝶顿时明白了公主的意思,确实,身怀武艺的护卫比她有用许多。“是,公主殿下请保重,那奴婢便送秋云回去了。”

不羁丹目瞪口呆地看着一切,结结巴巴,“蠢…蠢公主,你不想回去休息?”

初萤回过眼,挑眉,“草原风景这么好,若光嘴上说喜爱而不身体力行,岂不虚伪?”这话,还是不羁丹自己说的。

不羁丹的目的是累垮夏初萤,但如今一看,这蠢公主还是有点实力,不像是一般的绣花枕头,不免对其另眼相看,但同时,又燃起了斗志。嘿嘿,耍嘴皮子也许他不行,但体力上绝对有优势,只要蠢公主身旁武艺高强的侍卫不插手,他就有十足的把握将她耗趴下。

走着瞧!

两名影魂卫虽未表现出什么,但心中担忧,公主金枝玉叶,岂能在这荒郊野外长途跋涉?

远处,彩蝶半背着秋云,终于体力不支,停了下来。草地软绵绵的,两人早就不顾什么仪容形象,仰面躺在草地上。

秋云急得快哭出来,“都怪我,如果我体力好一些,就不会被赶回来,我真的很想伺候殿下。”

彩蝶咬牙道,“这个不怪你,要怪就怪那个不羁丹,他这是想方设法捉弄公主,这该死的!”彩蝶算是恨死了不羁丹。

秋云叹气道,“我好担心公主,公主会不会中暑,会不会生病,会不会受伤?”

彩蝶坐了起来,想到临走时公主殿下意味深长的笑容,眼中一亮,“放心吧,那四肢发达头脑平滑的家伙怎么会是公主殿下的对手?我敢打赌,不用太长时间,这胜负便会分出来了。”

秋云对不羁丹如何失败不感兴趣,却担心公主的身体,“分出胜负又能如何?公主累坏了,就是一百个不羁丹,也换不回公主一根毫毛。”

彩蝶到秋云身旁坐下,用帕子帮秋云擦了擦汗,笑道,“你伺候公主殿下的时日还短,有些事你不了解,其实公主殿下的体力和耐力很强,远超我们,在公主府时,一度早起晨练,陪着涟漪郡主绕着公主府一圈圈的跑。后来,涟漪郡主不在公主府中住,却一再叮嘱公主殿下保重身体,殿下听郡主的话,这跑步没落下,没事还打打太极拳呢。”

“太极拳,那是什么?”秋云惊讶。

彩蝶为其解释,“也是涟漪郡主从前教给公主殿下的,是一种慢悠悠的拳法,不是用来打架而是用来强身健体的,公主殿下曾找御医试验过,通过练习太极拳,能做到调息长气的作用,一套拳法下来,呼吸非但不紊乱,脉象反倒更为平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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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智商碾压

秋云也从草地上爬了起来,坐到彩蝶身旁,好奇问道,“脉象平稳有什么用?”

彩蝶皱眉回忆了下,而后迟疑道,“从前公主殿下曾为我们讲解过一次,好像是说,脉象平稳,心脏的跳动才会缓慢,心脏跳动缓慢便说明血液流动慢,而只有血液流动又稳又慢,才能做到为身体各部位输送更多的氧气与养分,人的体力才会好、耐力才会好。”

秋云听得一头雾水,“什么叫血液流动,什么叫氧气?”

彩蝶叹了口气,“具体的我也不知道,但多半都是当年涟漪郡主教给公主殿下的,总而言之就是说,公主殿下并非大家看起来那般不堪,其实公主很强!”

“很强?”秋云睁大了眼睛,眼中满是惊艳和一种可称为憧憬的东西。

彩蝶眼神有力,唇角勾起,“对,公主殿下不仅心怀天下、足智多谋,其实外人不知道的是,公主殿下从不肯放弃体力上练习,那个不羁丹想要用这个来刁难公主殿下,怕是要踢到铁板了。”

秋云一拍额头,“我不想回营地了,我要去看看,我要看公主殿下狠狠虐那个臭鸡蛋。”恶狠狠地咒骂。

彩蝶笑着,拍了拍秋云的头,“你还是算了吧,他们的胜负不知要多久才能分出,虽然公主殿下体质较之一般女子要强,但不羁丹到底是草原的男子,殿下要赢,除了体力,还要拼脑力。”

秋云担忧,“彩蝶姐,你说…公主殿下会赢吗?”

彩蝶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杂草,“放心,公主殿下,必胜。”

另一边,默默无语的较量在持续,不羁丹虽不累,但这毒辣的太阳照着,很不好受。他一只手扶着不羁卿,一只手用袖子擦额头的汗,回头看向夏初萤。

只见,初萤稚嫩的面庞一层薄汗,微红,惹人怜爱,看那眼神,应是累了,但呼吸却依旧绵长未变。

这个蠢公主,怎么还不累趴下!?不羁丹恶狠狠地想着。

夏初萤将视线尽量远眺,从头至尾,无论多么累、热,都极力保持呼吸节奏,气吞丹田、气出丹田,以此反复。

她在等,等一个人彻底累躺下,只要那个人躺下,这场耐力的比拼便算是彻底结束。这人不是她,也不是不羁丹,而是…想着,初萤看向在不羁丹身旁,早已步履蹒跚的不羁卿。没错,她等的人,就是不羁卿。

这场比拼,与其说她与不羁丹的比拼,还不如说是,她与不羁卿的比拼。

一个半时辰过去,终于,不羁卿再也忍不住,“四弟,我…不行了…”说完,便直接躺在地上,喘了粗气。

“三哥,你没事吧?”不羁丹见此,很是担忧。

不羁卿只是摇头,已说不出话来,那粉嫩嫩的唇,如今已是雪白一片,如同干枯河底一般的干涸。

不羁丹想也没想,道,“蠢公主,快让你的侍卫将三哥送回部落营地吧。”语气焦急。

夏初萤耸了下肩,“凭什么,侍卫是本宫的,他们的职责是保护本宫,而不是送金龙部落的三公吧?”

不羁丹眼珠子转了下,“那算了,今日就到此结束,我们回吧。”

“慢,”初萤淡淡道,那声音含着隐隐讥讽的笑意,“我说臭鸡蛋,你说来游览便游览,你说去哪儿就去哪儿,你说走多久就走多久,为何都是你说话算呢?如今,本宫却是游玩得情绪盎然,意犹未尽呢。”

不羁丹才不管她,将不羁卿的一只胳膊挂在自己脖子上,“你爱说什么便说什么,我得回去了。”

夏初萤挑眉,“这就是草原的男人?既任性,又输不起。”

“你说什么?”不羁丹这人,就是不禁激。

夏初萤好心重复,“本宫是说,你们草原的男人呵,既任性又输不起。你借口带本宫欣赏草原美景,却顶着烈日长途跋涉,本宫的人体力不支,你却坚持前行,如今你的人体力不支,你就想打道回府,怎么事事都听你臭鸡蛋的?你以为你是齐兰国的王?你以为你是天上的神?”

不羁丹何时被如此直白地讽刺过,怒视夏初萤,“但三哥他这样,让你的人送,你却不许,你到底想怎样?”

初萤轻蔑地瞥了他一眼,“好办,只要你认输,跪地连呼本宫千岁千岁千千岁三次,本宫便饶了你。”

“你做梦!”不羁丹狠狠道,“我们草原汉子可以流血可以死,却从不认输!既然你接受了挑战,那我们便继续!”

夏初萤笑得甜美,“好啊。”不羁丹啊不羁丹,还是小,太嫩,这么容易就上套了。

“那…”不羁丹的声音虚了一些,“你的侍卫体力那么好,让他们背着三哥行吗?”

“当然不行!”夏初萤想也没想就拒绝,笑话,她的制胜法宝就是扯不羁丹后腿的不羁卿,若没了不羁卿,面前这如同野驴般欢实的不羁丹何时能累,她觉得自己有生之年是见不到的。“本宫的侍卫是保护本宫的,不是为了你们金龙部落服务的,请记住!”

不羁丹是个聪明人,立刻明白了夏初萤的打算,“算你…狠!”说着,蹲下,将浑身虚软的不羁卿背在身上。

夏初萤伸手,揉了揉额头的青筋,又按了按发疼的太阳穴,“臭鸡蛋你是神经病吗?没事找事、挑起事端的明明是你,现在这咬牙切齿的模样却好像本宫把你逼上绝路,你够了!”

不羁丹狠狠哼了一声,“蠢公主,既然你接受了挑战,那我们便继续。”说着,颠了一下,为了更好地背着不羁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