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个人的身影浮现在他脑海中——母亲!

没错,就是三夫人华月。

不羁卿知晓自己母亲是从村寨中来,而村寨人最擅长奇毒蛊术,难道是母亲所为?

不羁卿再也冷静不下来,快速简单洗漱后,穿上衣服,匆匆出门,向三夫人华月所居住的帐扎包院子而去。

同一时间,另一地点。

当夏初萤被摇醒时,发现自己浑身皆已湿透,汗淋淋的,黏在身上十分不舒服。但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终于从那诡异的梦境中逃脱出来。

“蠢公主。”一旁不羁丹呼唤的声音极为担忧,见夏初萤从醒来后便睁着眼睛一动不动,赶忙伸手去摇初萤的肩,“蠢公主,你没事吧?”

“别碰我!”夏初萤几乎尖叫出声。

不羁丹吓了一跳,赶忙伸手紧紧捂住她的嘴,“别喊,别喊,你要是喊了,让人知道我半夜潜到你房里,我就死定了!”

夏初萤这才惊讶的发现身边有一个大活人,实在是因,这两日发生之事实在诡异得紧,诡异到她根本无法理解、无法消化。

见夏初萤不再喊,不羁丹这才慢慢松开自己的手,“蠢公主,你别喊,我也不会害你,你喊什么啊。”

夏初萤一怔,不羁丹手上的温度,让她想起了那个吻,虽然是个梦,但梦境太过真实竟让她难以忘记。她伸手碰了碰自己的唇,心底更是没由来的恐惧。

“蠢公主,你到底怎么了?”不羁丹不解地问。

夏初萤下意识后退记下,挤在床角蜷缩,用被子紧紧盖在身上,虽然衣服穿戴完整,却有种被侵犯了的感觉。“不羁丹…”声音带着颤抖。

“我在呢。”一头雾水的不羁丹答。

“刚刚…发生了什么吗?”一边说着,夏初萤将被子捂得更紧。

“你是指我为什么把你叫醒是吧?”不羁丹道,“是这样,我来是给想解释白天发生的事…”

“不,我问的是,你将我叫醒时,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情况吗?”还未等不羁丹说完,夏初萤便打断了他的话。

“当然有,”不羁丹频频点头,“你在做噩梦,一边拼命挣扎,一边喊着不要,但你好像嗓子被人掐住了一样,没大声喊,只是用轻声嘶喊,你难道不觉得嗓子疼吗?”

初萤一愣,这才发觉,嗓子火燎燎的疼,“给我拿些水来可以吗?”可以说,夏初萤刚刚的注意力都在那骇人的梦上,如今冷静下来,才发现头晕、嗓子痛、四肢无力,还有便是汗淋淋的全身。

不羁丹赶忙乖乖地跑去,在桌上拿来水壶,倒了水,小心翼翼地端来。

“给。”不羁丹端着,但初萤却未接。

“你…可以拿杯子的底部吗?我…不想让你碰我。”初萤尴尬道。

不羁丹差点火了,他这辈子还没伺候过谁呢,再说,他也不是登徒子,会没经过允许碰什么女人吗?不过想到白天自己闯的闯祸,硬生生将火气又压了下去,乖乖捧着杯低,“给你。”

初萤知道自己委屈了不羁丹,好像将那不堪的帽子扣在不羁丹的头上,但实在是,她怕别人碰她,莫名其妙的怕。

“谢谢。”接过杯子,夏初萤低声谢道。

一声感谢,不羁丹的火气彻底没了,他知道蠢公主讨厌过他,但即便是从前两人不熟,蠢公主将他整得死去活来时,也没躲避他到这个程度。

不羁丹很敏锐的捕捉到,夏初萤面色苍白、目光恍惚分散,难道其中有隐情?

“蠢公主,是发生了什么吗?”不羁丹赶忙问,口吻焦急。

夏初萤缓缓点了点头,“刚刚…不对,”而后如同想到了什么一般,惊恐地看向不羁丹,“现在我在梦里吗?”

不羁丹一愣,“蠢公主你是不是蠢,当然不是啊,如果你真做梦,能梦到我吗?”而后心里却又有种想法——如果蠢公主真梦见他,好像也不错。

夏初萤将水杯用一只手扶稳,另一只手则是在自己腿上狠狠掐了一把,直到感受到真真切切的疼痛时,这才松了口气。

而初萤的所作所为,已经让不羁丹目瞪口呆了,“…你…烦什么病了?”

初萤没回答他,而是继续刚刚自己的话,“我刚刚做了个梦,不,确切的说是两个连续的梦,梦中发生了一些我无法控制的事,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做那种梦…我…这真不是我幻想的。”夏初萤的脑子很乱,一片迷茫。

“梦?”可怜的不羁丹,因为睡眠质量太好,实在很少做梦,所以在梦境一事的经历上,可谓十分贫瘠。“做梦还能两天连续着做?”

夏初萤幽幽道,“我也是第一次做这样的梦。”

“是噩梦吗?”不羁丹问。

初萤皱眉,而后缓缓摇了摇头,“应该不算,是在一个仙境。”

“仙境?那就是美梦了?”不羁丹乐了,“问题是,既然是个美梦,你为什么这么害怕,你瞧瞧你现在的模样,好像怕被人猥亵一样。”

猥亵!?

当夏初萤听到这个词时,浑身狠狠一抖。

不羁丹也是发现了,惊讶道,“你…你该不会真是在梦里被…被那个吧?”

初萤吓了一跳,“胡说,没有,没有!”她惊慌失措地辩解着,但红得几乎快流血的脸已经说明了一切。

不羁丹表情刚开始是惊愕的,但随即,便成了一种促狭,“嘿嘿,蠢公主你竟然做了春梦。”

夏初萤想也没想,将手中杯子里半杯水毫不犹豫地泼想不羁丹,“你才做春梦呢。”

不羁丹敏捷闪开,水被泼到了床上和地上,“小爷我才不做春梦呢,我可以发誓,截止到目前,小爷我要是做了半个春梦就天打雷劈,你敢发誓吗?蠢公主。”

夏初萤被气得咬牙切齿,但却又不得不承认,她那个应该算是…春梦。

“喂喂蠢公主,不就是一个春梦吗,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别这么害怕。”不羁丹劝道。

夏初萤不理会她,只是下意识地用被子将自己裹紧。

突然,不羁丹如同想到什么一般,面色大骇,“蠢…蠢公主,你不会梦到小爷我猥亵你吧?”如果不是,为何这般躲着自己。

初萤也是吓了一跳,“谁梦到你了?”

不羁丹拍着自己胸脯,松了口气,“还好还好,可别冤枉了小爷,小爷我行得端立得正,怎么会暗戳戳地跑梦里去威胁一名女子?如果想威胁,直接在现实里威胁不就成了?”

“你说什么?”初萤惊叫。

“没没,没说什么,”不羁丹赶忙否认,“不过话说回来,你认识梦里的那个人?”

夏初萤犹豫不决,不知应不应该说出来。

不羁丹看出夏初萤的犹豫,一拍胸膛,“放心,本小爷我保证,肯定不说出去。”

夏初萤犹豫再三,却真的不知将心事说给谁,虽然诗语等人忠诚,但到底还是主仆关系。想了半天,初萤决定,便说给不羁丹听吧。一方面是因,憋久了无法发泄,更是无法释怀;另一方面,她对不羁丹也确实十分信任。

想到这,初萤稍稍将被子拿开,慢吞吞地下了床,将桌上灯盏点亮。因为室内的光明,驱散了阴霾,她的心情也放松了许多。

不羁丹未催促,也走到桌旁找椅子坐下,伸手为自己倒了杯水。

“是…是…”夏初萤挣扎再三,终于心一横,咬牙将那个名字说出来,“不羁卿。”

“三哥!?”不羁丹因为太过吃惊差点叫出来,赶忙伸手捂住嘴,向门口看去。

好在未惊动旁人。

“你为什么会梦见三哥?在你梦里,你们到底做了什么?”不羁丹的面色有些白,心底酸溜溜的。

夏初萤抿唇不语。

“说啊,你不说,怎么知道问题所在?”不羁丹又问。

夏初萤叹气道,“昨天的梦很简单,便是在一处美不胜收的仙境,先是抚琴,而后下棋,再然后饮酒,后来我酒醉。而今天的梦,我们…我们…”

“你们到底做什么了?”可把不羁丹急死了,催促道。

“我们…”夏初萤脸通红,良好的教养让她说不出这种事。

“你们行男女之事了?”不羁丹追问。

“没有!”初萤斩钉截铁道,实际上,是差一点,如果便是不羁丹摇醒了她,她真怕…

“既然不是男女之事,你这么吞吞吐吐的干什么?”不羁丹一边说着,一边松了口气,连自己都未意识到,为何会松口气。

“虽然没有,但…也是…也是,做了很多。”夏初萤低着头,害羞,更是自责。比自责更严重的是后悔,她觉得自己刚刚一定是疯了,这种见不得人的事怎么就说了出来,尤其是对不羁丹说。

不羁丹的心很乱,虽然自己不知为什么乱,反正就是乱糟糟的。

“算了,就是个梦,做梦也是很正常不过的事,至于梦见了三哥,也许是凑巧吧。”不羁丹在安慰,也不知道到底在安慰谁。

初萤缓缓点了点头。

不羁丹有些痒,拳头很痒,很想砸在什么地方。好在他理智还在,硬生生憋了住,“我们说些别的吧。”

夏初萤也觉很是尴尬,但不得不说,自从将这诡异梦境说给不羁丹听后,自己心里竟舒服许多。“你这么晚来,是有什么重要之事吗?”

不羁丹猛然想起自己所来目的,哭丧了脸,“当然,你还记得白天我画了你的书吗?”

不提还好,一提夏初萤又火了。

不羁丹赶忙道,“喂喂,你先别生气,能听我把话说完吗?”

初萤暂时压下了火气,狠狠瞪了不羁丹一眼,“你说。”

不羁丹低下头,似惭愧似害羞,“那个…其实吧,我是故意的。”

“故意!?”夏初萤尖叫。

不羁丹赶忙又伸手捂住夏初萤的嘴,“别喊,喊来人怎么办?”

夏初萤愤怒地甩开他的手,“不羁丹,老虎不发威你真当我是病猫?那是我最珍惜的书,更是这世间最宝贵的书籍之一,你乱画不说,如今还说是故意的!?”

不羁丹又低头,那模样十分委屈,“原本,我是不知那书很珍贵,我哪懂什么叫什么孤本还是绝本,我以为书就是书,坏了的话,再买一本就是,尤其你还是鸾国公主,富得流油,别说一本书,便是一万本,也不在话下。”

“…”夏初萤无语,一万本?她就是银子再多,也不能没事买一万本书。“既然你白天知道了是孤本,晚上为什么还告诉我是故意的?你的目的不是气我,而是气死我!”

不羁丹赶忙摇头,“不不,我真不是来气你的,我只是想告诉你事实而已,我真的是故意的,哪怕你告诉我这本书是用金子做的,我依旧是故意的。因为…因为…因为…”说话声音越来越小。

“到底因为什么?”不得不说,夏初萤的好奇心还真被他吊起来了。

不羁丹犹豫半天,终于小声道,“我知道你喜欢三哥那么勤奋好学的人,在我面前经常夸奖,其实我也想让你知道我很好学,所以刻意找了本你正在读的书,耐着性子看了整整两个时辰,为了让你知道我确确实实是一个字一个字地在看,所以…所以…所以才特意将不认识的字标记上。”

夏初萤愣住。

不羁丹一只手支在桌上,脸则是深深埋在掌心里,那悔恨的模样,让人心疼。

“你之前…不经常看书?”初萤问。

“打跑了不少教识字的师父。”不羁丹答。不然的话,他能不认识几个字吗?而因为屡次将师父打跑,整个草原上便每个人敢来叫他识字。

“你看两个时辰的书,很困难?”初萤又问。

“最少差点睡着十回,后来生怕自己睡着,还用偷偷用针扎自己大腿。”不羁丹的声音闷闷从手掌中传出。

夏初萤愣住,而后拿过那本被画毁了的孤本书,翻开,只见那本刺眼的线条,若仔细看去,线条不是杂乱无章,却是规规矩矩,甚至是小心翼翼。

带着一种…邀功的感觉。

没错,就是邀功。

夏初萤额头无声滴落了一滴冷汗,可以想象当时的情景——不羁丹跑来找她,随后发现她在睡觉,为了让她对自己“另眼相看”,特意耍小聪明让秦诗语拿来她平日里看的书。两个时辰他努力坚持看下来,却又担心她没注意道他“努力”看书,最后急中生智,做了一些记号。

夏初萤眼圈红了,她想哭——妈的,就算是邀功也不能画毁了这么一个孤本啊。

不羁丹用手掌撑着脸,后悔万分。

夏初萤却突然不生气了,心底还有一种想笑的冲动,虽然这笑中带着苦笑。“行了,我不生气了。”对不羁丹,初萤只有无奈。

不羁丹一愣,而后小指头翘起来,露出眼睛,“真的?”

“真的。”初萤伸手抚摸孤本,确实,她不生气了,但说不心疼那是假的。

不羁丹立刻坐正了身子,眉开眼笑起来,“不生气就好,那什么时候有时间把上面我画的字教教我呗?”学字是次要,讨好彰显自己勤奋好学才是主要。

“好。”夏初萤哭笑不得。

“太好了!”不羁丹一下子从椅子上跳起来,惊喜地大叫。

初萤一惊讶,刚想阻止,但却晚上,屋外响起了细碎慌乱的声音,紧接着是跑步声,几乎在不羁丹喊叫的下一瞬间,门被人推开,是守夜的彩蝶。“公主殿下!”惊叫。

当彩蝶看到公主房内的不羁丹时,差点一嗓子喊出来。她捂住嘴,面色惨白,“四…四公,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不羁丹笑眯眯的,伸手一指夏初萤手上的书,“是来解释误会的。”

彩蝶心中焦急,“四公您快快离开吧,否则若是被别人见到您出现在殿下的房中,这…这就糟了。”

不羁丹也知道是时候离开了,但心底却有件事儿放不下,“彩蝶你先出去,我还有事儿和蠢公主商量。”

“有什么事白天不能商量?”彩蝶急了,“四公大人,奴婢求您了,您走吧。”

不羁丹直接站起身来,伸手将彩蝶推了出去,“谢谢彩蝶姐姐了,彩蝶姐姐你先出去,我们商量完就走。”将彩蝶推出门后,关上门,不管门外如同被敲,落了个清净。

房内,夏初萤盯着手中的书愣神,不知在想什么。

不羁丹瞧瞧走过来,一拍夏初萤的肩,“喂,你还生气呢?”

夏初萤正沉浸在思索里,她的思绪总是被情不自禁地带回梦中,被不羁丹这么一拍,生生吓了一跳,身子一歪,差点跌下椅子。

“喂,你没事吧?”不羁丹见状,赶忙拉住夏初萤。

“别…别碰我!”夏初萤却是如临大敌,用手拼命抗拒着,不知在抗拒什么。

不羁丹赶忙收回手,“要不要…我去找巫医?”嬉皮笑脸早已收回,脸上是满满的担心。

“不…不用。”夏初萤眼神涣散,面色苍白,她无助地用双臂抱着自己。

——怎么办,那种被拥抱被亲吻被抚摸的感觉,比现实还逼真,历历在目,甚至身体上还留有余感。起初感觉太未太深,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感觉越来越清晰,到如今,竟然…竟然…有了渴望!

这种被拥抱、被呵护的渴望!

她为什么要做这种梦!?为什么要梦见不羁卿!?为什么会直到现在仍记得那触感!?为什么现在竟然觉十分空虚,急切想再次经历那种触感!?

越是细究,越是害怕,她突然对自己很陌生,难道她真的渴望男人而未发现!?

“喂喂,蠢公主你别吓我,你快告诉我你怎么了?”不羁丹急了,围在夏初萤身边左蹦右跳,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但…为什么会梦见不羁卿,难道她喜欢不羁卿!?

夏初萤知道不羁卿喜欢自己,但可以肯定自己不喜欢不羁卿!就如同当日在新婚夜盟主所言,她对不羁猛有怜悯有欣赏,却非爱恋。因为她和不羁卿在一起时,和与其他男子在一起时的感受相同,无悲无喜。

如果非要追究起来,也只有和不羁丹在一起时,才会开心。

不羁丹吓了一跳,他默默向后退了两步,“蠢公主,你…你这是怎么了?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怪吓人的。不就是一本书吗?孤本…好吧,孤本以后买不到了,那你提出个赔偿,就是要小爷我的脑袋,你也拿去。”

此时此刻,夏初萤目光炯炯地盯着不羁丹,一动不动。

不羁丹从心底的发毛,“我说蠢公主,你该不会是睡迷糊了吧?怎么从你醒来到现在,一直神叨叨的?要不然你再睡会,就当我没来过?”

“你过来。”夏初萤道。

“啊!?”不羁丹下意识道。

初萤伸手一指,“你刚刚不是说要赔罪吗?过来。”

不羁丹浑身抖了两下。当初,二哥揍他的时候,他不怕;当初,老爹吊打他,他不怕;但此时此刻却是真的怕了,怕一名弱女子。

“快。”夏初萤的声音带着十足的威仪。

不羁丹想逃。

初萤狠狠白了他一眼,“臭鸡蛋,本公主还能吃了你吗?让你过来就过来,如果不敢,就别大义凌然地说赔罪,更别说要你的脑袋什么的,本公主不喜欢踢球。”

“我脑袋和球有什么关系?”不羁丹下意识问道,随后才想出来,原来是拿他的脑袋当球踢了。

“最后说一次,要么过来,要么滚。”夏初萤失了耐心,被周身这种忽轻忽重的触感折磨得几近发狂。

不羁丹终于一咬牙——过去就过去,还以为小爷他怕?

不羁丹带着一种为国捐躯、视死如归的心态,小步小步地慢慢挪到夏初萤身边,尽量延缓路程,但房间就这么大,再延缓,眨眼的功夫也是到了夏初萤身前。

初萤从椅子上缓缓站起来,不羁丹皱着眉,面容逐渐扭曲,下半身虽依旧立在地上,但上半身却开始后退起来。

“抱我。”初萤道。

“啊?”不羁丹吓了一跳。

夏初萤闭上眼,无奈地叹了口气,而后缓缓睁开眼,眼中没有爱意温存,只有冷静认真,“我让你抱我。”

不羁丹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终于没忍住向后退了两步,“蠢公主,你没事吧?你是不是中邪了?要不然我去喊巫医过来吧,虽然那些人蹦蹦跳跳让人心烦,但听完他们的鬼哭狼嚎,还是很能让人平静的。”

夏初萤突然嗤笑了下,“当初你敢亲我,现在不敢抱我?”

不羁丹的脸更红了,一双乌溜溜的眼珠子上下左右转动,就是不敢直视前方,“那个…那个…”当时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就冲动地亲了一下,谁能想到还能活着回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