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党之争…小爷我也不是什么意思啊。”不羁丹挠头。

“朋党之争是朝廷内各个权利派系争夺权势的统称,这个词语一般百姓不会说起,倒是朝廷内部官员时常偷偷地使用,我怀疑,朱妃身后有高人,而这高人的目也定与朱妃的目的相同——皇位。”

127,太子

“皇位!?”不羁丹大吃一惊,“你是说,二娘要支持二哥抢大哥的太子之位?这怎么行?无论出于什么角度,太子之位都是我大哥的!”不羁丹忍不住大叫。

“你喊什么喊?”夏初萤白了他一眼,伸手揉了揉被震得发痒的耳朵,“还好现在不是住帐扎包里,不然你这一嗓子下去麻烦可大了。”而后认真道,“你放心吧,我觉得二公不是那么不讲理的人,否则也不会提出将长子过继给大公之事。”

想到自己二哥,不羁丹再次窝心起来,“是啊,二哥虽然不善言语,长得也是五大三粗好像个野蛮人,但我敢说,我们四兄弟里心肠最好的就是他。”

夏初萤却皱起眉,“有句话说得好,知人知面不知心,即便你保证说二公是好人我依旧无法完全相信,除非他真将长子过继给大公,我才能相信。”

不羁丹顿了下,如同想到了什么般,“我说蠢公主,你是不是很希望二哥将小文儿过继给大哥?为什么你喜欢大哥当太子而不是二哥当太子呢?”

初萤瞪了他一眼,“聪明人怎么说胡话?”

不羁丹叹气,“是啊,我确实在说胡话,无论怎么看,二哥都不适合治理国家。”

夏初萤看着不羁丹唉声叹气的摸样笑了下,“你想当太子吗?”

不羁丹想都未想地摇头,“不想。”

初萤已不知多少次瞪不羁丹,“真是个没出息的,你怎么就这么没出息?”

不羁丹一耸肩,“我叫你蠢公主,你就是蠢!我上面有能文能武的三个哥哥,哪个都比我强,我为何还自找没趣的幻想什么太子之位?什么皇帝之位?你以为我真喜欢什么自在逍遥?蠢吧你,小爷我就不信这世上有人不喜欢权势的。”

夏初萤一愣,睁大了眼,“你也喜欢?”

不羁丹斜躺在小榻上,枕着自己胳膊,长腿悬着踢来踢去,“蠢公主,别和我说你不喜欢权势,小爷我负责任的告诉你,让你离开权势比让你死都难受。”

初萤有些恼火,“你凭什么这么说?”

不羁丹挑眉道,“不信?嘿嘿,彩蝶就在门外,你要是真能抛弃权势,就出门对彩蝶跪下问安试试,如果心情平静,小爷我就信了;但如果心里有任何诸如委屈、不甘、难堪之类的情绪,那你就别骗自己了。”

夏初萤俏面发热,“我说不要权势,我也没说要当人奴才?”

“这个世界上,要么当主子、要么当奴才,没有既非主子又非奴才的人,”不羁丹侧过神,胳膊支着自己头笑嘻嘻道,“这就好像草原上的动物们,要么吃其他动物,要么被其他动物吃,既不吃又不被吃,那是石头。”

夏初萤心有不愤,但细细想来,却真是这个道理。

扑哧一笑,无奈摇头,“好吧,你说得有理,从前是我太天真幼稚了,总以为可以洒脱到抛弃权势,也许…我真的抛不下吧,因我不想做奴才。”

“那不就得了?小爷我也不想做奴才,所以也做不到真正抛弃权势,只不过什么太子皇帝,我就不去肖想了,有三个杰出的哥哥在面前,想也得不到,还不如不想。”不羁丹嘿嘿笑着,雪白的牙齿整整齐齐,“做人啊,有时候放过自己最重要,别逼自己做那么多不想做的事、追求那么难追求的目标,没那必要。”

夏初萤静静看着面前的不羁丹,听其清朗的声音以及痞气的语调,竟突然发现,不羁丹小聪明中含着大智慧,不得不刮目相看。

“怎么,这么灼灼的眼神盯着小爷我,是不是发现小爷我今天格外风流倜傥啊?”不羁丹眯着眼,乌黑的眸子亮闪闪的,“要不然…和小爷我温存一下?”

不羁丹只见迎面飞来一直茶壶,他赶忙伸手接下,“喂喂,我只是开玩笑的。”话还没说完,紧接着各种茶杯茶碗便飞过来了,不羁丹捧着满是热茶的茶壶,倒不开手去接茶碗,左躲右闪,“开玩笑的,真是开玩笑的,别扔了,都是钱,乖可惜的。”

守在门外的彩蝶听见室内两人嬉笑的声音,也忍不住笑出声来,心中却是很开心的。别说两人没发生什么,便是发生什么,她也是支持公主殿下,因为能将这种无忧无虑的笑声带给公主的,也只有四公,不羁丹了。

同一时间,另一地点。

不羁燕所居的青狼宫。

主屋卧室门窗关得紧闭,门外有人严加看守,而密室内有两人,除不羁燕外便是化名为轩辕公子的夏胤轩。

“恩公,今日朝堂上发生的一切就是这些,我敢肯定没有疏漏。”不羁燕恭恭敬敬向夏胤轩道。

夏胤轩依旧是一身青蓝细布衣,脸上挂着半只面具,但即便是仅仅露出的半张脸,实际上而是用了鸾国秘术易容过。

夏胤轩悠闲地坐在椅子上,手中随意翻着书页,好似这整个宫殿是他的而非不羁燕的一般。“哦。”

不羁燕见恩公就这么轻松回答,很是不解,“恩公,看样子一切都在您的意料之中?”

夏胤轩笑了笑,将书合上,“只能说是料中了一半吧,朱妃轻浮无知,我早已知晓,而正是因此,我才选中了她。只不过未料到的是,不羁猛竟不想当太子,实在是出于意料啊。”

不羁燕也点头,“是啊,从前我只以为不羁猛与我是一类人,甚至还将其当成假想敌,却没想过,这家伙不贪图权势。”

“朋党之争…”夏胤轩默念这个词语,而后失笑,“真没想到,最终我的漏洞会在这里。”

不羁燕道,“恩公,以后咱们怎么办?还要利用二公他们吗?”

夏胤轩静静摇了摇头。

“不用了?那之前送去那么多礼,难道就这么算了?”不羁燕惊呼。

夏胤轩淡淡瞥了不羁燕一眼,“在意细节者,如何成大事?”

不羁燕只能闭口不语,心中暗说,鸾国这两位还真是财大气粗,他家里这位送东西不手软,棋子说弃就弃,满堂院的那一位直接出钱建皇宫,那么大年纪的皇帝都得对其毕恭毕敬,这年头,还真是有钱的就是大爷。

“行,我不在意细节了,但恩公,我们接下来打算怎么办?”这才是不羁燕最在意的问题。

夏胤轩重新翻开手里的书,“盟主的夫人,并非一位。”

“三夫人!?”不羁燕吃惊道,“这…这可未必行,我听说三夫人与世无争,是个菩萨一般的人儿,整个部落上下就没一人能说她半个不字,这么正派的人会听我们摆布吗?”

“摆布一词,只能用在二夫人身上,”夏胤轩眼不离书,语调悠闲,“对三夫人,只能说是合作。”

“合作!?”不羁燕更是吃惊,而后如同想到了什么,“恩公,我好像明白你的意思了,你的意思是,三夫人所作所为都是装的,就好像我一样?”

夏胤轩淡淡点下头。

“恩公,你是怎么知道的?”不羁燕追问。

夏胤轩懒得回答他这个问题,“你即刻安排我与三夫人见一面,记住,绝不能被任何人发现。”

不羁燕赶忙点头,“好嘞,恩公你大可放心,这件事我一定帮您办好。”而实际上,他心知肚明,他并非帮夏胤轩办事,而是帮自己。

就在夏胤轩准备离开时,不羁燕忍不住追问道,“恩公,如果二公没将长子过继给大公,最终二公成为了太子,您还利用朱妃吗?”

夏胤轩脚步未停,只随意扔下了一句话——“不可能。”

第二日,朝堂。

果然就如同夏胤轩所说的那般,二公坚持将自己长子不羁子文过继给大公,场面一度十分混乱,朱妃一会要悬梁一会要撞墙,苦恼不停,但二公不羁猛不为所动,第一次如此违逆母亲。

不羁勇也是拒绝,说自己不想要太子之位,将太子之位让给二弟,可惜,皇帝不羁寒默不作声,无声表达了自己的意见。夏初萤也是垂着眼,虽然心疼二公,但想到,以后大公若真是当了皇帝,二公的儿子当太子,也算是对二公的一个安慰,便也静默不语。

最终,朱妃受不了刺激,一下子晕倒被人抬了出去,二公彻底将过继一事敲定,而大公不羁勇,也正式成为了齐兰国太子。

不羁燕看得目瞪口呆,心中对夏胤轩是越来越佩服。

夜晚。

郊外一只正建设中的小凉亭,荒凉无人影。

一披着头巾的女子静坐在凉亭之中,月光洒在她纤瘦高挑的身材上,如同一道美丽的剪影,更显静寂,如画一般。

带着半边面具的夏胤轩缓步上前,“三夫人…不,应该称为华妃,在下能见到您,深表荣幸。”话语虽恭敬,但口吻却有种高高在上的骄傲。

华妃慢慢转过身来,深邃的眸子静静看着面前身姿挺拔的男子,“轩辕公子客气了,不知这么晚唤我来有何急事吗?”

夏胤轩见华妃这荣辱不惊的口吻,淡淡一笑,因为他知道这回,定是找对了人。

128,我要一个吻

齐兰国建了国,不羁寒登了基,以首都金龙城为中心,四散建设越来越多的小城,以各个部落名称命名城名,以各个部落首领为城主,俨然有种诸侯国的感觉。

但以夏初萤的见识和不羁寒的眼光,怎么会让这些部落首领重新拥有军队的实权?

最终所用的方法,还是不羁丹所提议——草原人们信服首领,更多的是一种血缘上的驯服,只要打破了血缘关系,便不存在更为效忠哪个首领的问题了。

于是,齐兰国兵部用了几天的时间,将齐兰国所有军队人员统计出来,加以打乱,不再以各自部落为单位,看似无序打乱实则其中暗有秩序,最终分到各个部落的护城军队,绝无一人是本部落的兵士。

同时,不羁寒又下发了旨意,允许各个全国上下女子追随丈夫到其他城中,朝廷按照投奔人头给予盘缠以及安家费,就这样,几千年的部落血缘文化被彻底打乱,所有城池以及部落再也寻不到任何大型家族,而城主与居民之间也不再是以血缘为纽带。

可以说,齐兰国再次迎来前进的一个*,军民有了新的家园、手中握着皇帝赠与的安家盘缠,个个喜不胜收,士气高涨,团结一心一致抗外。

齐兰国本就是马背上的民族,个个骁勇善战,加之除不羁燕和不羁猛外另挖掘出了若干猛将,不羁卿手下培养大批军师监军,不羁寒与不羁勇父子两人更是勤政爱民,齐兰国连连大胜,最后大捷也是迫在眉睫。

北秦国不再坐以待毙,其虽处于劣势,但实际上,从前的北秦国只是调集来了一小部分精兵罢了。见齐兰国发展如此,北秦国皇帝更是重视,立下毒誓定是要拿下齐兰国,于是,从北秦国源源不断调更多精兵良将。

一时间,战争进入焦炙状态,齐兰国明显优势越来越少,但也未落于劣势。

清晨。

不羁丹按照惯常“陪睡”任务后,刚从后门溜走,夏初萤便接到消息说,不羁卿前来拜访。

初萤赶忙简单梳洗,而后快步出去。

“卿,这么早,可有什么急事吗?”不羁卿极少这么早到来,夏初萤有些惊讶不解。

不知是拥有了自己的权势地位还是因不羁卿越来越自我,即便在齐兰国,他依旧穿着喜欢的鸾国孺袍,米白带着暗纹,极尽素雅。

长发未编辫子,而是在头顶用白玉发冠束好,余下长发则是顺肩披下,行为举止温文尔雅,好似要进京赶考的儒生,又好像是追求文辞的才子,更甚至,好像欲羽化而去的谪仙。

无论像什么,唯独不像即将赶赴战场的战士。

“倒没有什么急事,而是前线战事紧张,昨夜母亲略有不适,我连夜回来查看,今早便又要走了,实在是…”不羁卿轻咳,尴尬地笑了下,低声道,“实在是想你,所以忍不住前来看你。”

夏初萤一愣,随后脸微红,但下一瞬间,便恢复了常态。“华妃姐姐病了?我怎么不知道?用不用派御医前去诊治?”

不羁卿见到夏初萤瞬间恢复常态,眉头微颦,但瞬间也是恢复了惯常。“不用御医,母亲只是有些伤风,昨日喝了些姜汤好了许多,母亲还说,她一辈子是劳碌命,如今没了活干,倒不习惯了。”说着,苦笑了下。

初萤想到任劳任怨的华妃,很是心疼,叹了口气,“华妃姐姐真是好人,永远勤劳善良,每每看见华妃姐姐,我都会自相形愧,也更是心疼她。前一阵子我送去鸾国的神仙方妆品,华妃姐姐可用了?”

不羁卿无奈摇头,“她说用不惯。”

夏初萤眨了眨大眼,“习惯这个东西,慢慢培养就是。你放心好了,回头我日日去华妃姐姐那里,监督她使用,最迟一年,保准还你一个白白净净的美娘亲。”

不羁卿忍不住笑了,“既然这样,可就辛苦你了。”

“用过早膳了吗?”初萤柔声问。

“不用了,前线战事紧张,我来只是看你一眼,这就准备回程上路。”不羁卿答。

“不吃早饭怎么行?”初萤关切道。

不羁卿笑得温柔,绝美的某种宠溺似水,“放心吧,车上有干粮,我吃一些便是。倒是你,我不在的时候,要保重好身体。”

夏初萤很少被男子如此呵护,不得不说,心中的温暖,不是用“喜欢与不喜欢”可以衡量,全天下女子,都希望自己这样被男子照顾。

“前线再急,还能急你一顿饭的时间?留下用个早膳吧,想来厨房早就温着了,叫人端上来就是,你稍等。”说着,唤来身边的秦诗语,宣了膳,很快,宫女们将丰盛的早膳端上,一一摆在桌上。

不羁卿盛情难却,只能留下用膳。

早膳简单却丰盛,无论汤或者粥,品种繁多,供金玉公主夏初萤随意挑选,此外更是有格式可口点心,爽口凉菜以及精致炒菜。

不羁卿只选了几样清淡的,一边吃,一边与夏初萤聊了起来。

两人用膳很慢,是夏初萤刻意为之,只因想多听不羁卿讲战场上的事,如痴如醉,比戏台上、比说书里更曲折动听。尤其,夏初萤喜欢听不羁卿描述自己所使用的战术,屡屡拍案叫绝。

如果说从前夏初萤自诩自己是不羁卿的师父,如今可没有这厚脸皮了,她宁可不贪图这虚名当不羁卿的师父,也不想承认自己被瞬间青出于蓝或长江后浪催前浪了,丢人!

用膳结束,不羁卿刚想离开,却突然俊颜猛的一白,紧接着弯下腰去,久久说不出话来。

“卿,你怎么了!?”夏初萤吓了一跳,赶忙上前查看。

不羁卿挤出了一抹艰难笑容,苍白的脸上冷汗低落,“没…没事,怕是早起吃了一些冷风,现在肚子有些痛。”

初萤赶忙拽来不羁卿的手腕,将手指切上,少顷道,“身体没什么大碍,但若真是吃了风,怎么会疼成这样?”很快,不羁卿的脸已经青的发紫。

不羁卿尴尬了下,双颊染了微红,“看来,我注定要在你这丢人了,可否借用恭房?”

恭房,便是茅厕,厕所。

夏初萤赶忙道,“好,好,来人,带三公去…恭房。”

紧接着,小跑进来两名太监,伺候着不羁卿去了。

夏初萤估摸,搞不好是不羁卿在什么地方吃坏了肚子,正犹豫着要不要找御医开几副止泻的药带走,突然听见秋云的一声惨叫,紧接着急匆匆地向厕所跑去。

初萤一愣,“诗语,诗语呢?”

秦诗语赶忙跑了进来,“殿下。”

“除了秋云,其他人可曾泻肚子?”夏初萤急问,她有种预感,这不是巧合。

果然,秦诗语面色难看地点了点头,“有,刚刚许多用了早膳的人都肚子痛,想必恭房已经排不开了。”

“诗语,你没事吧?”初萤担忧问。

“让殿下担心了,奴婢没事,因还未用过早膳。”秦诗语可谓是躲过一劫。

夏初萤这才放心地点了点头,“没事便好,你快传令下去,还未用早膳的暂时都别用,速速查找问题根源,刨根问底,一定要找到责任人,还有,找御医开药方,立刻熬制止泻药,先止泻再说。”

“是。”秦诗语接了命令,却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殿下,您刚刚也用过早膳了,没事吧?”

初萤摇头,“没事,本宫从前在鸾国时,早就不畏这种小毒了。”在宫中长大的,哪一个吃些巴豆就泻肚子,不说百毒不侵,也是差不多的。

一盏茶的功夫,不羁卿被两名太监搀扶着回了来,面色依旧苍白,脸上带着痛苦。

“你没事吧?”夏初萤急道。

不羁卿勉强挤出一丝笑,“别担心,我没事。”话语中依旧有着浓浓的宠溺。

初萤心中深感内疚,因为自己管理不善,竟让牵连了无辜的不羁卿,“要不然,在我这休息半天如何,你这样的状况,我实在不放心你上路。”

不羁卿笑着摇头,“这怎么行,大小战事一触即发,战场上又瞬息万变,若我作为军师不在场,又如何面对提头上阵厮杀的兄弟?你放心,我没事的。”笑容依旧,绝美的面容上,因苍白中带了一丝绯色,更有妖艳的味道。

夏初萤心中更是内疚,忍不住长吁短叹,“好吧,这个情,算是我欠你的。”

不羁卿却突然笑了下,“既然你认为欠我情,那我就要求现在还。”

初萤一愣,“为什么?”

不羁卿眼神黯淡了些,“这世上没有真正的常胜将军,今日胜了不代表明日不败,今日活着不代表明日不死。”

“…”夏初萤也是深有感触,“好,那你提出个要求吧,算我还了这个情,让你安心。”也少了日后的某个遗憾。

不羁卿面容严肃了下,低声道。“我想要,你的一个吻。”

“吻!?”夏初萤吓了一跳,下意识捂嘴唇。

不羁卿面露无奈,“如果你觉得为难,便算了。”

满堂院门外,不羁丹溜回去换了件衣服又跑回来蹭饭,见到门口的彩霞,笑着询问,“美丽的彩霞姐姐,蠢公主起床了吗?”

彩霞被不羁丹叫得不好意思,脸红地点了点头,“公主殿下在厅里呢,四公进去就是。”

129,不许亲别人

今日满堂院不似平日里那般井然有序,处处都有人、每个岗位都有人坚守,相反,人少得可怜,也少得诡异。

不羁丹发现了一切,心中不免担心夏初萤,赶忙快步向大厅跑去。

“蠢…”当不羁丹跑入大厅正好喊夏初萤时,只喊一个字,剩下所有字都卡在嗓子中无法喊出。

他站在原地如同石化一般,表情僵硬的看向大厅内。大厅只有两人,但这两人却靠得很近,如同糅杂成一人般。

只见夏初萤背对着大门,仿佛仰着头,而他对面的不羁卿则是微微俯身。

两个人的姿势,不羁丹虽未看得仔细也是看清楚两人在做什么了——“蠢公主,你在做什么!?”想也不想,大喊出来。

夏初萤紧闭的双目猛的睁开,当见到面前放大的一副容颜时候依旧向后退了一步,她低下头很是惊慌,“卿,对不起,也许我还是…不行。”声音带着内疚。

不羁卿抬眼看了不羁丹,眯了眼。他不会看错,在不羁丹出现之前,夏初萤即便是不愿,但依旧会努力满足自己的心愿。可不羁丹出现后,夏初萤立刻表现出了极大愧疚和反感,难道…

不羁卿睁大了双眼,一动不动盯着面前的夏初萤,仿佛要从她眼中得到答案,但初萤却垂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