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角落的方向,正是从前刻意留下的暗门,知道这暗门位置之人寥寥无几,而是用过这暗门的,也只有一人。

夏初萤猛地睁开眼,坐起身来,借着幽暗的灯光看向那暗门,手则是无声伸向枕头下面,其内藏着一只佩刀,是不羁丹的佩刀。

按理说不羁丹失踪,这暗门便应锁好,但初萤却因打击太大,竟忘了这件事,她怕是歹人发现了暗门,她是否应喊人来?

声音卡在嗓中,喊不出,初萤便只能紧张捏着佩刀,一颗心跳得激烈。

门终于被推开,就在夏初萤佩刀时,刚入暗门那人立刻抬起头,快声道,“初萤,是我。”

不羁丹!

夏初萤愣住,这一刻无法用言语描述的复杂,是惊愕,是激动,是喜悦,是不解。

佩刀依旧紧紧捏在手中,其姿势也是做着防御姿态。

来的人,真的是不羁丹。只见他一身夜行衣,干净利落,脸上涂了些灰粉,让本就小麦色的皮肤更为黝黑。

双眼依旧明亮,但却带了许多疲惫与无奈。

“不…不羁丹!”夏初萤扔了刀,双手狠狠捂在唇上,不想喊出来,好似喊来人,这梦境就消失一般。

没错,夏初萤甚至以为这是梦。

不羁丹将暗门小心关好,在夏初萤面前站着,低着头,也是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依旧瘫坐在床上的初萤。

夏初萤抬着头,看着不羁丹,竟突然发现,不羁丹比从前更高大,更强壮了,少了少年的青涩,多了一种成年人的沉重。

不羁丹的脸上,没有惯常痞痞的笑意,更没有什么玩世不恭,表情严肃得好像这张脸不属于混世魔王不羁丹一般。

“让你担心了。”不羁丹道。

初萤依旧捂着唇,眼中泪水如同泉涌,汩汩而下。

“是不是很奇怪,为何我没死?”不羁丹问。“我现在便告诉你原因。”

137,细作(请假写大结局)

夏初萤点头,却不是因为她想知道原因,而是实在不知自己应该作何反应,便慌乱的点头。

不羁丹瘫坐在小他上,双脚踩着踏脚,膝盖弯曲,身子则是前倾,一双手臂支在双腿,而脸则是埋在双手中,无比痛苦。

室内死寂。

夏初萤睁大了眼,一动不动盯着不羁丹,好像一眨眼,不羁丹就会凭空消失一般。

过了足足有一盏茶的时间,死寂气氛伴随着不羁丹一声叹息而结束,但他依旧维持着内疚的姿态。

“自从去了兵营,我便一直在三哥身边,整日看着三哥调兵遣将,看着大哥和二哥率兵打仗,我却只能在一旁毫无作为,可以说每一日我都在煎熬中,心中有无数虫蚁啃咬,之后,我听说了一件特别关键的夜袭行动。”不羁丹慢慢讲。

随着时间的推移,夏初萤慢慢接受了不羁丹还活着的现实,虽然心中惊喜或者说是狂喜,但她依旧静下心来听不羁丹描述,十几天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还记得之前我们两人潜入东轩部落吗?”不羁丹从手掌中抬起头来,“因为我们潜入搅合了两个部落投靠北秦,可以说解了齐兰国的燃眉之急。我便是从中得到了灵感,我确实是潜入了死士队伍,但目的不是杀人。我将自己弄伤,随后穿着北秦斥候兵的衣服跑了出来,等待时机。”

夏初萤认真听着,“你的意思是,要做细作?”

不羁丹点头,“没错,但我没第一时间跑到北秦兵营,若真去了,岂不是齐兰死士们白白牺牲?我等到第三日,也就是齐兰国偷袭北秦先锋营后,我才出现,佯装昏迷在北秦大营附近。他们发现了我,把我弄到大营,因为我身上穿着北秦斥候营的衣服,没人怀疑我的身份,况且,为了保险,我也装失忆。”

“装失忆?”初萤惊讶道。

不羁丹再次点头,道,“对,当时我用石头狠狠砸了自己脑袋,头破血流,从前我们部落便有人如此,被砸了脑袋后便失忆,于是我也用这个方法装失忆。北秦国人对我还是很好的,他们只当我是斥候营的幸存者,却不知,我是潜在北秦营的细作。”

夏初萤不知应是悲是喜,“快让我看看你的头。”说着,跳下了床,跑到不羁丹的身边。

将那黑帽子取下,发现不羁丹束的不是草原人的辫子发型,头发剪短了不少,在头顶挽了个揪,没有多余发饰,只用一条黑色带子绑着。

夏初萤小心翼翼将黑色带子解开,这才发现,为何不羁丹要剪短了头发,原来在头顶,有着一块大大的伤口,血虽被止住,但伤口依旧狰狞。

“你受伤了?”初萤大骇。

“放心,这伤口看着吓人,实际上没什么危险,我动手时拿捏了分寸。”不羁丹道。

夏初萤一愣,“你的意思是,这伤口是你自己弄的?”

“恩。”不羁丹答。

如果不是看在不羁丹受伤的份上,夏初萤差不多已劈头盖脸的胖揍其一顿了。“你…你疯了,如果你在自己身上割几道伤口,我也不说什么,但这是头啊!”

不羁丹头顶的头发早已被北秦*医刮了干净,为了更好处理伤口,而且也没人知道伤口会不会损伤毛发,若真损伤,不羁丹怕是要一辈子秃顶了。

夏初萤不再和不羁丹废话,转身便要去寻药箱,却被他伸手拉住。“不能给我擦药。”

“为什么?”初萤不解,急得眼圈都红了。

不羁丹拧着眉,不知是扯了伤口还是想到伤心之事,“我是偷跑回来,只是向你报个平安,一会我还回去,如果北秦军医见到我伤口有其他药,定然能察觉端倪。”

“你都伤成这样了,为什么还要回去?”夏初萤听见不羁丹还要回北秦兵营,一颗心都揪了起来。

“如果我不回去,这伤岂不是白挨了?我大哥岂不是…白死了?”想到不羁勇,不羁丹一下子崩溃了,倔强的面容上第一次有了深深的自责以及无助。

“你…知道了?”刚刚夏初萤还暗暗祈祷不羁丹不知道不羁勇的事。

不羁丹忽然笑了,但笑脸比哭还难看,“原本是不知道的,后来在北秦兵营听说齐兰国太子死了,举国哀悼,我才知道,都是我…如果不是因为我的任性,大哥也不会死。”说着,再次将脸埋入双掌之中,声音带了哽咽。

夏初萤也不知如何安慰,只坐在了小榻的脚凳上,身子慢慢靠在不羁丹的腿上,感受不羁丹的存在。

“你去见皇上了吗?”初萤问。

不羁丹低沉的哽咽顿了下,而后静了片刻,而随后答,“不去了,否则极易节外生枝。”声音突然阴沉下来。

不羁丹冰冷的声音让夏初萤吓了一跳,她坐直了身子,仰头望着不羁丹,只觉得这一次,往日那般熟悉的人,一下子竟陌生起来。

“你就不怕皇上担心?”初萤低声道。

不羁丹移开捂着脸的双手,脸上哪还有半丝哀伤,竟是狰狞,“我怀疑,我们兵营中有细作。”

“细作!?”初萤大骇,“为何这么说?”

不羁丹道,“本来我只以为是自己害死了大哥,但却总觉有不对劲的地方,直到今天偷偷回来,在城门前偷听到守城士兵的交谈,我才想到问题出在哪。”

“你听到什么了?”夏初萤追问。

“那几个士兵是在骂我的,说我平日里游手好闲,如今为了一些功绩就跑到兵营里,最终害死大哥。说当时有人发现了我混入死士队伍,立刻通禀了大哥,大哥便带人营救我,却不想,害了自己的性命。”不羁丹平静的描述。

初萤垂下眼,是啊,这些都是事实,但她便是昧着良心,也会安慰不羁丹,“芸芸众生,都是命运安排…”

不羁丹双眼却闪过狠戾,“不,初萤,难道你没发现其中的诡异?”

夏初萤一愣,看向不羁丹,见他神色认真,摇了摇头。“没发现。”根本无法发现,因为不羁丹出现的刹那,她脑子已僵硬一片了,哪还能思考问题。

“如果真有人发现我潜入队伍中,为何不当时将我抓出来?”不羁丹问。

初萤凝眉,“也许是因为…你们出发后才意识到的。”

“即便是随后意识,最起码也兵分两路,一队人去寻我,另一队人则是回去通禀,但从始至终,都没人来寻。”不羁丹道。

夏初萤脑子懵了,“那…”

不羁丹未等夏初萤的话说完,又道,“即便是,若那人没想到兵分两路的法子,也应通禀三哥,而非大哥,因为死士行动是三哥发起的,与大哥真的毫无关系!”

听到这,如果夏初萤依旧听不出什么端倪,那便是真的幼稚了。

夏初萤沉静了下来,抬起头,“你的意思是——有人借由此事害大公?”

不羁丹点了点头,而后垂下了眼,“当然,我并不是逃避责任,无论是否有细作,我的错误我承认也承认,待一切事情平定,是罚是杀,我都承受绝无怨言。”

“这细作,怕是金龙部落内部人,”夏初萤冷静道,“他针对性很明显,便是大公,他的目的是让大公丧命。”

不羁丹未语。

一个人的名字闪到夏初萤的脑海,初萤一掌狠狠打在梨木脚凳上。“朱妃!”

不羁丹眼神挣扎,他也是认为朱妃有极大嫌疑,因为大哥死,最大的受益者正是二哥,这太子之位非二哥莫属!

“其实太子之位让大哥来坐还是二哥来坐,我真的毫无意见,但如果真是因为那个女人的私心而害了大哥的命,我定不会放过她。”不羁丹双拳捏紧,黑暗中发出骨骼摩擦的声音。

夏初萤想到朱妃的所作所为也是越来越恨,“那个女人…早知如此,我当初真不应存善心,早早应处理了她。”又是一掌狠狠击向坐着的脚凳。

不羁丹冰冷的眼突然暖了一下,俯身将初萤的手慢慢捏住,而后举到自己眼前,“不,我不会让你的手染上血,杀人,由我来做就行。”

当夏初萤听到不羁丹的声音时,浑身忍不住抖了一下,那种声音,仿佛是从地狱爬上来的僵尸,残忍,无一丝人气。

“丹…你到底经历了什么?”夏初萤浑身颤抖,想拥抱他给他温暖,却又觉得他陌生得可怕。

不羁丹垂着眼,乌黑的眸子如同可洞悉一切。

他伸手将夏初萤抱住,从脚凳上抱起,紧紧抱入怀中,头也是埋在她的胸襟。

初萤能看见不羁丹头顶狰狞的伤口,她知道,除了头顶的伤口,他身上也许会有更多。

苦肉计,一个最行之有效,却又最残忍的计谋。

“初萤,如今整个齐兰国我能相信的人只有你自己,今日回来也只见了你一人。”不羁丹的声音从夏初萤衣襟里传出,依旧是平静、冷淡,好像事不关己一般。

“你…又要走了吗?”初萤能听出其潜台词。

“恩,”不羁丹放开了她,“以后无论有什么大的变故,我都会亲自来告诉你,如果我很长时间没回来…”不羁丹的声音顿了下,“你便寻我衣服,埋了吧。”

------题外话------

亲爱的们,这个是大结局前最后一次更新了,也就是说,明天开始就会断更、集中精力写大结局了。

如果不出所料,应该是4万字左右,当然,如果字数超了,也会按照情节一一写完。

本来想陪伴大家到生猴子,但现在才知道,怀猴子的不易,前几天嗜睡得厉害,如今整日的恶心呕吐。

所以,就不每天3000字的拖拖拉拉了,一口气写了完结,既解脱了自己,也解脱了大家。

上传大结局的时间,这个真没法控制,最近状况真的实在不好,抱歉了,大家!

感谢一直跟文的一百多名读者,你们的名字,丫头看了三个月,差不多也能背下来了,谢谢你们的支持了!

大约七——十天后,争取上传大结局,晚安了,各位。

138,大结局

不羁丹走了。

夏初萤一夜未眠。

当第二日满堂院的宫女们见到夏初萤时,只觉得皇后一夜沧桑了许多。这沧桑并非在面容上表现,而是神态!平日里稳重娴静荡然无存,只觉得其周身散发一种说不出的阴霾。

贴身伺候夏初萤的几人更是心疼,遥想当年欢快的殿下彻底消失不见,明明身份尊贵,为何命运却如此凄苦。

今日是早朝日,天还未亮,初萤便在宫女们的伺候下换上皇后凤装,简单用过早膳,乘坐豪华凤撵向龙盟殿而去。

当到达龙盟殿时,不羁寒也碰巧抵达。

后殿的奴婢们纷纷落膝跪拜,而不羁寒则是微笑着主动与夏初萤打了招呼。“初萤,昨夜休息得可好?”

夏初萤为不羁寒见礼,而后站起身来道,“臣妾昨夜休息得很好,皇上呢?”

不羁寒也道,“朕却一夜无法安睡,只因今日改立太子一事,”随后叹了口气,“初萤,你觉得,猛儿适合吗?还是…卿儿?”压低了声音,与夏初萤商量,足见夏初萤在不羁寒心目中的重量。

夏初萤对二公不羁猛是没意见的,更是因不羁丹的影响以及过继一事,对不羁猛的印象极佳,但想到朱妃以及背后的陷害、阴谋,她却怎么也无法眼睁睁看着朱妃得逞,见到二公不羁猛成为太子。

“皇上的担忧,臣妾完全明白,但太子一事却不好立刻改立。”夏初萤有苦难言,因无法说出不羁丹昨夜归来之事。

不羁寒叹了口气,“初萤担忧的有理,但朕的年纪真的大了,若某一日突然驾崩,太子之位却空无一人;或,朕自觉不日驾崩,临时选太子,会不会太仓促?”

夏初萤垂下眼,“皇上,有些话说出来残忍、难听,但为了齐兰社稷,臣妾又不得不说。如果二公阵亡,怎么办?”

不羁寒顿了下,只觉得头晕目眩,他确实是老了,没法承受白发人送黑发人,但夏初萤的问题却要回答,只能咬牙道,“立卿儿。”

“如果三公牺牲呢?”夏初萤声音清脆,却冷静得毫无感情。

“…”便是尊重夏初萤,不羁寒也有些恼了,“那就立猛儿的长子,不羁子文。”

夏初萤笑了,“既然如此,为何不直接立不羁子文呢?”

不羁寒哑然,哭笑不得,“初萤是不是在与朕说笑?子文毕竟还年幼,如果其父辈尚有人建在,这太子之位如何能轮到他头上?”

“皇上您这话就不对了,”夏初萤从容反驳道,“既然决定统一齐兰,建集权帝国,便要摒弃从前那谦让的禅位思想。皇位传承,讲究的是一个血统,您将太子之位传给您的儿子,而您的儿子也要将太子之位传给他的儿子,哪有传给兄弟的道理?”

可以说,夏初萤此时此刻在蛮不讲理,她的目的很简单,便是不让朱妃的阴谋不会得逞。只要二公,她承认对不住二公不羁猛,但不羁子文是不羁猛的儿子,这太子之位传给子文,也算是对二公的安慰了。

“这…”不羁寒自然不会将问题想得如此简单,夏初萤突然横生枝节,只会让不羁寒深思,到底是什么原因,一向大度从容的夏初萤会如此强硬?

正在这时,女官恭敬上前,“禀皇上、皇后娘娘,时辰已到。”

两人中止了谈话,稍微整理衣襟,便顺着后殿向前殿而去。

“上朝!”

女官唱和。

与其他国家相同的早朝,不同的是皇后也同样参与,这是齐兰国对鸾国的尊重,也是不羁寒向夏初萤表达的敬意。

今日朝堂,首要大事,自然就是太子一事。

因为涉及到改立太子,无论是不羁猛还是不羁卿,包括他们各自的母亲——朱妃、华妃也一同上道朝堂。

今日的朝堂别有一股剑拔弩张的味道,不羁寒竟猛然发现,百官们有的支持不羁猛、有的支持不羁卿,双方势力竟不相上下,突然发觉,齐兰国确实与从前不同了,这种改变,是人力所无法扭转的。

朱妃自然是猖狂得很,她甚至以为身为皇后的夏初萤怕了她,实在是因前一段时间各种挑衅未得到正面回应,便以为自己得逞。

朱妃在大殿上形如无人般的左蹦右跳,很是丢人现眼,别说皇上觉得难为情,便是朱妃自己的儿子,二公不羁猛也觉得自己母亲太过了。“母妃,太子之位的人选,父皇定会有安排的。”不断向朱妃使眼色。

朱妃胸有成竹,笑得得意,“皇上,您不是要重立太子吗?快宣啊。”

不羁卿垂着眼,不知在想什么,而华妃则是依旧静静站在角落,脸上是惯有恬淡的笑容。

不羁寒看了一眼一直静坐一旁的夏初萤,竟突然对其所言有了认同感。

“北坤,你的意见如何?”不羁寒突然问起了北坤的意见。

北坤与北申誉两人相视一望,而后神色凝重的从人群队列中大步出来,拱手道,“回皇上,臣认为,太子一位切勿立得太仓促,缓缓也不迟。”北坤对不羁寒是极为了解的,其下决定很少如此犹豫,如今在众人面前征求他的意见,应就是临时改变了主意,找他造一个台阶。

北申誉抬起头,看向皇上身旁的夏初萤,他怀疑,是初萤搅乱了皇上的思绪。

夏初萤发现了北申誉的目光,毫无逃避,小巧的下巴微微点了一下,算是肯定了他的怀疑。

北申誉见是夏初萤的意思,立刻也上前来,“皇上,太子一位确实不应太仓促,否则如何对得起大公?”

北申誉手下的一群臣子也都跑来纷纷附和,最后变成满朝文武皆如此。

朱妃简直便是气坏了,老夫老妻多年,她能看出皇上本意是要将太子之位传给自己的儿子不羁猛的,难道…难道是有人从中捣鬼?

朱妃第一个自然便想到夏初萤,“夏初萤,难道是你?”说着,矛头直指向了不羁寒身旁端坐的初萤。

初萤微微挑眉,算是回应了朱妃,更好似挑衅一般,随后若无其事地看向北申誉。

北申誉立刻心领神会,对人群角落中的一些人暗使了眼色。

华妃和不羁卿两人则是相视一笑,两人都知道,好戏来了。

果然,人群角落几名臣子得到北申誉的暗示后,立刻出列,为首一人哈哈大笑起来,“皇上,臣为湛岩部落的首领赵汉,实在不解,为何皇上对朱妃如此忍让。关于宫廷礼仪,臣也熟背于心,却怎么也记不起嫔妃地位远远高于皇后甚至是皇上这一条,臣斗胆,还请皇上指点一二。”

紧接着,其身后的臣子也道,“是啊,皇上,朱妃大闹龙盟殿并非一次二次,更是屡屡对皇后不敬。如果皇上想改立二公为太子,更改立朱妃为皇后,那臣便收回问题。”

因为这几名臣子的带动,那些拥护三公的臣子们也加入攻击朱妃的行列。

不羁寒的脸,青一阵白一阵。

夏初萤依旧静坐不动,从始至终,无论形势如何,都不发表任何言论。

不羁寒对朱妃的容忍也是到了限度,即便是不羁猛苦苦哀求,最终不羁寒依旧是将朱妃贬为答应。

答应,在鸾国后宫品阶可以说是极低,一般刚刚选修入宫的女子便被封为“答应”,而在齐兰国,后宫除了夏初萤、朱妃和华妃三人外,实在空空如也,可以说这一次贬朱妃算是齐兰国后宫历史上第一大过罢。

这一次不羁寒未留情面,就在朱妃即将一哭二闹三上吊时,命人将其压了下去。

不羁寒觉得自己丢人透了,几十年的枕边人,怎么如同泼妇一般轻浮不堪。

夏初萤依旧是静坐一旁,反复只是旁观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