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锦年眼睛一扫,将各人神色收入眼底。

“锦年,我知道你觉得与如雪结婚会对不起小安,你放心,我会给她补偿的,我已经决定认她当干孙女,会好好栽培她,让她进乔氏,以后乔氏会有她的一席之地,她的身份地位和财富会因为我的培养和她的努力而改变,这些,一点也不比嫁给你差。”云老夫人说出自己的打算。

云锦年终于从内心发出微笑,“我想,你们始终搞错了一件事,她不是麻雀,她是凤凰,我们云家这棵树也许还不够她停的。”

“她是麻雀,我们云家这棵树不能停她,她是凤凰,我们云家这棵树不够她停,无论哪一样,都说明了你们在一起不合适。锦年,你说是不是?”云老夫人抓住话头,脸上带着笑。

云锦年摇头,“我可以跟她走。”她停哪里他跟着停哪里,他愿意把命交到她手里。

“锦年,你不能,你有负责,不是对她的负责,而对云家的负责。”云成不紧不慢地开口,这个侄子在政界风生水起,他若走了,云家损失就大了。他大哥不管事,他不能不管。

“娶如雪也是我的责任?”云锦年失笑。

“娶如雪是道德,她得癌症了,你却和她分手了。前天的报纸上还有你们还在一起文章和相片,如今你却和另一人结婚,你如何向公众交代,你让云家如何面对媒体?”云成说话很有力度,搞行政的人都喜欢将语言上升到另一个层次。

“别说我不是公众人物,就是公众人物,也不需要向谁交代。”云锦年淡淡地说,“至于云家如何面对,我很好奇,云家很了不起吗?有什么难于启齿的隐疾吗?一直以来,我们总喜欢把我们自己至于高高在上的位置,其实,在别人眼里,我们什么也不是。”

“这个别人,是步小安?”一直没说话的云老爷子突然开口,打开了那双闭着的眼睛,精光一闪。

云锦年笑了,“对,在她眼里,云家不过是仗势欺人的地头蛇。爷爷,她不怕地头蛇,她只是懒得去斗。”

云万川气结,“那丫头说我是地头蛇?”

云锦年但笑不语,她当然没有说,可从她眼神里的戏谑可看出来。

云万川略一沉思,竟然也不语了。那一日,他以大欺小,以多欺少,真的像地头蛇,而且还输了,她确实从头到尾都不曾有过怯意啊。

可这比喻,也太难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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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小安从杜盈盈那儿出来,开着车子漫无目地地走,看看时间,晚上十一点整。前方,“王之族”光彩夺目的牌子照亮皇城半边天空。原来她不知不觉开到这里来了。

熄了车,步小安双手插在裤袋,眼睛习惯地扫了一下周边环境,然后漫不经心地走了进去。

灯正浓,酒正浓,舞正浓,笑正浓。而夜色在这里越来越稀薄。

步小安叫了一杯“冰蓝”,并没有喝,晚上在杜盈盈那儿喝了不少,她晃着手里的酒杯,那看蓝色的液体在透明的高脚玻璃杯里荡动,像海的舞蹈。

舞厅里开始放着慵懒的轻音乐,突然一变,改成了李孝利的爵士舞曲,气氛一下子像被点燃,整个舞厅high起来,劲爆,疯狂,摇滚。

步小安手指随着音乐在吧台上敲着,调酒师是个年轻的高高帅帅的小伙子,见步小安一付享受的样子,随和地笑了,“喜欢李孝利?”

步小安笑笑,被当作默认。其实她没有多喜欢哪个明星,她从大到小的偶像一直没有变过,她爸和她妈。

“女孩子都比较喜欢李孝利,她的歌她的舞经常被模仿。”小帅哥一边擦着杯子,一边随手指了一下舞池,“那个女孩子经常来,每次来必跳李孝利。”

步小安顺着那修长白静的手指看去,只见舞池里的男女个个激情四射,性感十足,妖魅无比。舞池中间的那个女孩,长发披肩,露脐装,小热裤,肩动、腰扭、大摆胯,白花花的手臂和白花花的腿,长发在旋转时扬成一场黑色的幕布,在霓灯的闪耀下,格外性感妖媚惊艳。

步小安微微皱眉。

“这女孩子一个人来?”

“邓少带来的。”小帅哥还在盯着舞池看。

邓少?

随着音乐一曲终了,步小安终于明白这个邓少是谁了,正是那天和她赌球的费如烟的朋友,邓群。

只见他上去,一把抱住那个女孩,当众热吻起来,旁边的尖叫声、鼓掌声闹翻全场。

“那女孩是他女朋友?”步小安眼睛盯着场里,那一双热吻的人儿似乎很享受身边的欢叫,热吻越来越深,邓群的一只手紧紧搂住了女孩的臀部,压向自己。

小帅哥笑了,“邓少公开说过,和他在一起的女孩子,不叫女朋友,叫玩伴。”

周围的尖叫和掌声越来越大,激情越演越烈,邓群一把抱住女孩,就往舞池外走去,转入包房的楼梯间,这动作,所有人都明了,这是要上演限制观赏的节目了。

步小安突然放下酒杯,蹬蹬蹬几步,挡住了邓群的去路。

“请放下她。”步小安身子靠在楼梯上,一只脚一翘,正好拦在路中间。

邓群的头从女孩的胸前抬起来,眼睛里情.欲浓密,脸色狰狰,喉咙里有粗糙的呼吸声,一付箭在弦正待一发之势。而这势却被生生打断,邓群心中怒火中烧,开口狠骂,“你妈的是谁,给老子滚开!”被情.欲占据身心的邓群一下子没认出步小安。

倒是被邓群贴在怀里的女孩认出来了,娇笑着叫了一声“小安姐”,搂着邓群腰间的那双手并没有收起。

邓群终于正眼看向步小安,突然打了个激淋,这张面孔太深刻了,那夜,就是这人,赢了他们一千万,她带着的两个男人打败了他们一群兄弟。

作者有话要说:亲,国庆快乐。生命有限,快乐无限,将有限的生命投入到无限的快乐中去吧。

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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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你!以后不要来这里,‘王之族’不欢迎你!”邓群旧恨涌上心头,眼睛里喷火。

“何红雁,你哥知道你和他在一起吗?”这个女孩正是何红杰的妹妹何红雁。

何红雁听到哥哥的名字,有些生畏,她松开了双手,从邓群身上下来,“我已经成年了,我哥哥管不了我喜欢谁我爱谁我跟谁在一起。”

“他是管不了你跟谁在一起,但他有权利知道你跟谁在一起,有权利管你不受人蒙蔽和欺骗。跟一个人交往,最好先了解一个人的品性,眼前这个人,除了知道他是‘王之旅’的公子,你还了解多少?”步小安心平气和,她希望何红雁多少能听得一点进去。

何红雁格格一笑,手指妩媚地在头梢卷个小圈圈,“小安姐,你跟云家大公子交往的时候肯定了解他了吧?我相信你绝对了解才跟他在一起的,你看你的选择多正确,房子、车子都有了,说不定银行卡里的存款更多,你以前告诉我,云大公子跟如烟的姐姐分手了,我看报纸了,就是前几天的报纸,他是费如雪正正经经的未婚夫呢。你凭空从中插一脚都好意思,邓二哥没有女朋友,我也没有男朋友,我们都没有破坏谁的好事,为什么我不能和邓二哥在一起?”声音又鄙视又高傲。

步小安眉头皱得很紧,“你羡慕那些房子车子银行卡?”

“我更羡慕你的运气和本事呢。邓二哥,云大公子是不是很有钱?”何红雁依到邓群身上抱住了他的胳膊,娇声笑问。

邓群听明白了,邪邪一笑,“瞧你没半分姿色,倒迷到了锦年哥,真正是了不起,我看在大哥的份上不跟你计较了,走吧,别挡着我的好事。我知道你是警察,警察又怎么了,管杀人管放火,还管男欢女爱?”一手挽住何红雁的腰,继续上楼。

步小安手一拦,邓群手一劈,企图硬上,哪知那只手像面条一样缠上他的手一反一扭,他就仰到了楼梯扶手上。

“你去哪我不管,何红雁不能跟你走。”步小安冷冷地将他一推,拉了何红雁的手下楼。

“你以为我的地盘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邓群一声大吼,手嚣张往舞厅里一指,“把所有安保人员都叫来,今天就让这小贱人认清老子是谁!”

偌大的舞厅人越来越多,那些红男绿女都是屋檐下的麻雀吓大了胆,见打架不胆不跑,还凑近了些,有的鼓掌,有的拿着酒瓶在桌子上有节奏地敲打,有的吆喝,气氛比刚才的劲舞更高涨。

何红雁一直在甩手,可步小安那只手像长在她手上一样,怎么也甩不掉,她又急又气又怒,大吼,“步小安,你以为你是谁?狗咬耗子多管闲事!你不过就是我哥一小徒弟!你自己插足别人的婚姻,不自我检讨,却还跑来管我的事,你太不要脸了!放开我,快点放开我!”因为挣脱不掉,越来越口不择言。

“放开你可以,我打电话叫你哥来,他说让我放开我一定放开。”仿佛不曾闻见那刺耳的语言,语气波澜不起,心平气和。

“你敢!”何红雁到底还是怕他哥哥,“你敢叫我哥来,我就向周围的观众揭露你破坏别人婚姻的事实!”

“我不叫你哥来,可以,但你不能跟他走了。”

何红雁冷笑起来,“步小安,你是白痴吗?你今天能拦我,明天还能拦我?你现在借我哥来管我,以后还能管我?我做错了什么?我只是爱我想爱的人,过我想过的生活,为什么不可以?”

“可以,但方式不对。”该说的,在某一天晚上,她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给她说了,可这个女孩终是一句也没听进去。步小安想,就是管不了明天,但我一定要管住今天。

“不劳而获?”何红雁倒是没有忘记那晚她说的话,“如果能不劳而获,谁会拒绝不劳而获?你更不会!所以,收起你那套虚伪的说教!”

步小安真的不再跟她浪费口舌了,她掏出手机给何红杰打电话,何红雁慌了,向一边的邓群求救,“邓二哥,不许她打电话给我哥!”

邓群笑了,“雁子放心,她不会打,除非她不想走出这里!”

“王之族”在班的安保人员全部集中到了舞厅,手里拿着各种武器,刀,棍,链,电棒都有,这哪里是安保人员,分明就是一群看场子的流氓混混。

但这汹汹来势并没有让步小安的脸色有丝毫异样,她还在一个数字一个数字地按何红杰的电话,邓群手一挥,前面几个人冲上来,步小安不想和他们浪费力气,身子一旋,到了邓群身边,牵着何红雁的那只手松了,快如闪电地捏向邓群的脖子!

“这一招,叫擒贼擒王。”步小安浅浅一笑。

邓群蒙了,他来不及做任何动作反抗就被制住了,一招到位,喉咙被锁,呼吸困难,顿时汗如雨下,脸色大变,双手朝那群安保人员急摆,让他们别上来。

“小安姐,你放手,我答应你,不跟他走了,求你了,放手吧!”何红雁大惊失色,她没想到步小安胆大包天,在被包围的情况下竟然敢公然打王之旅的小老板,她身.子微颤,终于看清了形势,这个台阶掌握在她的手里。

“你住在哪里?”步小安声音还是那么淡然,将虎视眈眈的一群人当成了空气。

“我和秀秀姐租住在一起。”何红雁没有刚才的嚣张,眼睛红了,眼泪落下来了。

“我送你过去。”

“不用,不用,你放了邓二哥,我自己回去。”何红雁心里讨厌死步小安,一分种都不愿意和她多呆。

步小安松开放在邓群脖子上的那只手,眯着眼盯着邓群,“记住,以后不要再找她!否则看见一次打一次!”

邓群只觉得周身的血液有种凝固的感觉,那眼神又冷漠,又锋利,又狠辣,像一把冰冷的利器刺入心脏一般。他不能控制自己,乖乖地点了头,竟然没有半点反抗意识。

何红雁一见,心一沉,眼泪流得更凶了,“你.....”却见步小安朝她看了一眼,她只说了一个字,再也说不出来,像被那眼光盯死了一般。

“回家。”步小安清冷地吐出两字,自己朝酒吧走去,拍了一张钱在台吧上,向外面走去,那些安保人员和围观群众不由自主地后退,让出一条道来,这是一尊杀神,仅凭气场就不是他们能抵抗的。

帅气的调酒师目瞪口呆,忘记了收钱,他刚才好像和这尊杀神聊了好久?

何红雁迟疑了一下,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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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红雁拒绝步小安送她回家,但步小安不放心,悄悄跟在她身后,亲眼看见她进了她租住的小区,这才离开。

第二天,步小安将此事告诉了何红杰。

何红杰一听吃惊非浅,妹妹在皇城大学才大一,暑假放假她说要打工给自己挣学费,何红杰知道夏季家里比较忙,他还是答应了,心想多点社会经验也是好的,可她怎么跟那些富家公子混到一起了?还跳热舞?在“王之族”?

何红杰觉得事态很严重,立即请假找妹妹去了,步小安心情有些沉重,是她的车子房子和与云锦年的关系误导了那个涉世未深对物质生活充满渴望的女孩子,从她昨晚的语言和行为可以看出,她的路已经偏了。

“在想什么?”云锦年不知道什么时候凑到她眼前。

“在想.......”在想那张报纸,步小安没说下去。

“来,进我办公室。”云锦年手去拉她的手。

步小安一返往常的配合,将他的手轻轻拍了一下,“走吧。”

云锦年眼睛一沉,却坚持地牵住那只手,两人进了办公室。一进门,云锦年就抱住了她,亲吻着她的脸,“对不起,让你受累了。”他没有忽视那些偷偷摸摸的目光。

步小安轻轻摇头,她不在乎自己的名声,可何红雁的事到底影响了她的心情,她没有想到自己成了何红雁投向富二代的催化剂。

“把你的户口本给我,我们先把结婚证拿了,再给你一个婚礼,说说看,喜欢什么样的婚礼,西式的还是中式的?或者那种我骑马你坐轿的古式?”云锦年亲着她的眉心,想把她微皱的眉抚平。

作者有话要说:结婚是两个人的事吗?这个问题有木有答案?(明天走亲戚,请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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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小安静静注视那双温柔的眼睛,她能看出浓烈的爱意,能顺着那双眼睛听到他坚强有力的心跳,她伸出手,轻轻按在他的左胸上。

“暂时不行。”不是她敏感,而是在这节骨眼上结婚,必定有原因,而结婚对她来说,还不行,她危机没解除,不能扩大危机群体,而她已经打定注意去解除危机了。

“小安,我们已经在一起了,拿张结婚证很正常。”

“我们已经在一起了,拿不拿无所谓。”步小安展颜一笑。

云锦年亲上那张笑脸,“小安,我没安全感,拿了吧,嗯?”语言和动作有撒娇卖萌之嫌。

步小安头低他的胸,笑得肩膀一耸一耸,她好想说,你这样的男人做这样的表情好吓人。

“我的户口本身份证什么的全是别人的,过段时间,我回家拿真的来。”她的户口本当然在她爸妈手里,突然,她想起了一件事,“我们在一起,你是不是做了措施?”

“你想要孩子?”云锦年眼睛一亮。

步小安立即摇头,“孩子以后要。”

“我是说以后。以后我们要四个孩子,两男孩两女孩,男孩有伴玩枪,女孩有伴玩跳皮筋。”云锦年满脸憧憬,仿佛他眼前就有几个孩子在他面前欢蹦乱跳一样。

步小安脸红了,学来许优的那一招,手落在他的腰上,用力一扭,“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云锦年长长唆了口气,咧着嘴摇头,“你怎么把高嫂子那招学了,这可不是个好习惯。”他以后会不会跟高队一样在这招之下成为妻奴啊?不过,好像很美好,他好期待。

“你还不说,还不说!”这人,一个问题非要等她急吗?手探过来,捏着那块现肉又扭了一把。

云锦年朗声大笑,在这招钳子功的淫威下投降了,“我说我说,就第一次没采取措施,后来我去医院打避孕针了,一针可保三个月。”他不喜欢用套套,也不想让她吃药,是药三分毒,所以打针是最好的办法。不过这丫头会不会反应太迟钝了,这时候才想起。

想得真周到。步小安心里很甜蜜,何红雁带给她的沉重终于被冲散了。

两人没有回天晴小区的家,却去了酒店。云锦年并不知道杜盈盈搬走的事,步小安想到报纸上的消息满天飞,不如先分开几天缓缓,所以没有告诉他。

一夜缠绵,一个神清气爽,如吃饱喝足的豹子,在怀里的人儿脸上亲亲摸摸,另一个腰酸背胀,像被开水汤过了的茄子,蔫巴蔫巴地倦在豹子怀里,闭着呼呼大睡。

云锦年将她轻轻放到床上,见步小安打了个滚又睡了,眼角眉梢全是笑,取出公文包里的笔和纸,留下一行字,又俯□在她的唇上亲一下,拉过薄被给她盖上,上班去了。

步小安是被手机的铃声喊醒的。

天大亮,太阳晒到屁股了。

步小安一看号码,不认识。她没动,铃声停了,下一秒又固执地响起。

步小安接起了电话,里面传出一个老妇人的声音,“是步小安吗?我是锦年他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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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步小安第三次被云家长辈召见。她真不知道自己是幸还是不幸。地点居然还是上一次云老爷子接见她的座大气古朴却贵气暗藏的无名茶楼,无名之处,最是有名,顶级高干喝茶吃点的地方。

步小安刚到门口,就有人从里面迎出来,白衣青裤,腰身微弯,笑容微露,“请问是步小安步小姐吗?”

步小安点点头,礼貌回答,“我是步小安。”

“云老夫人在等你,步小姐请跟我来。”白衣青裤在前面引路。

不是与上一次同一包间,但里面摆设差不多,红木柜,青瓷器,琉璃窗,青砖墙,根塑,藤塑。

人不止一个,五个,全是女人。

坐在中间的是云老夫人,云老夫人右边,依次是云凉,王若兰,李慧华,右边的人步小安没见过,不过从她那张脸看来,步小安可以肯定她是费夫人,费如雪的妈妈李洁。

好大的阵容。

步小安面带笑容,朝各位微微一颔首,算是打过招呼。

“小安,来,坐下。今天找你来,实是有事相求。这位是费阿姨,如雪的妈妈。”云老夫人身着暗红色丝绸,袖子上绣着一朵金丝一牡丹,抬起一起一落间,那朵牡丹似是一开一合,手艺之精细,可见一斑。

另一手柱着一根杖,翠绿色,中间有节,像一根生命力旺盛的竹子,可那溜光温润程度,看着像玉。

步小安盯着手杖多瞧了一眼,她想起了洪七公的打狗棒,也是这么绿莹莹的,光溜溜的。

“步小姐,今天实则是我要见你,因为你我素不相识,特请出云老夫人牵引。”费夫人面色悲切,眼睛红肿,一付弱不经风之态。

步小安很想说,我跟云老夫人也不熟。

费夫人拿出一个文件袋,从袋里抽出一份文件,她缓缓起身,将文件放到步小安旁边的茶几上,突然眼泪一落,声音哽咽,“步小姐,我今天是以一个母亲的身份请求你,请你离开锦年,将他还给如雪,她,我女儿她活不过一两年了,让她在这有限的时间里走得快乐一些吧。”说罢,双腿一软,齐要跪下!

“小洁!”“阿姨!”“费夫人!”“费夫人!”

另外四个女人一声惊呼,别说身份在那儿,就是给下辈下跪,这事太惊讶了,可一下子,又叹了一口气,表示理解。

步小安怎么会让那两腿跪下去,双手一托,顶住了费夫人的手臂,生生将她的身子顶住,然后顺势一带,在别人眼里看起来像扶一样,将费夫人扶到她的坐位。

“小洁,有话好好说就是,小安不是不讲情理的人,你身子弱,别做出这举动吓坏了她。”云老夫人这话来得及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