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莞宁想要的,也正是这些藏在暗中的私兵。

“莞宁,”顾海收敛了所有笑容,神色凝重起来:“不是三叔不肯答应你。只是,你一个闺阁少女,要私兵有何用?”

不等顾莞宁回答,又说了下去:

“你若是有什么事情要办,只管告诉三叔,三叔自会替你办的妥妥当当,不必你亲自动手。”

也免得沾惹了什么阴私的事,脏了她的手。

顾莞宁听出了顾海话语中的关爱之意,心中涌起阵阵暖意:“三叔的好意,我心里都明白。不过,有些事我不想假手旁人。”

顾海略略皱眉,低声问道:“莞宁,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顾莞宁抬起头,黑亮如宝石一般的眼眸掠过一丝歉意:“三叔,对不起。我有不得已的苦衷,不便将实情相告。不过,我向你保证。我以后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我们顾家,绝不会损害顾家一丝一毫。”

“请三叔相信我!”

顾莞宁神色坚毅,话语铿锵有力。带着不容人置疑的力量。

顾海被这样的顾莞宁震慑了心神,一时竟没反应过来。过了片刻,才回过神来:“三叔当然相信你。你要多少人手?”

顾海问的直接,顾莞宁答得也十分利落:“兵贵精不贵多!有两百亲兵足矣。”

顾海:“…”

两百?还要精兵?

顾海嘴角微微抽搐:“莞宁,你没和三叔开玩笑吧!”

顾家明面上的人手大多被带去了边关,剩余的百余个亲兵,都被留在定北侯府里,负责巡逻守夜等。这些人手是无法挪用的。

顾家暗中的私兵共有两千,两百人占了十分之一,看似不多。可这两千私兵里,能称得上精兵的,也不过在五百左右。

她一张口就要两百精兵,简直是狮子大张口!

如果站在眼前的不是自小到大最聪慧冷静的侄女顾莞宁,顾海不翻脸撵人才是怪事。

“这么要紧的事,我怎么会和三叔开玩笑。”

顾莞宁对顾海不太美妙的脸色视而不见,一本正经地说道:“对了,我还要找三叔要一个能管事的人。我身在闺阁,有许多事不便出头露面,总得有人替我管着这两百精兵。”

…连亲兵统领都要上了!看来还真不是说笑。

“你该不会是想将顾柏要过去吧!”顾海半是无奈半开玩笑。

顾柏是玲珑的父亲,也是定北侯府亲兵统领。武艺高强,精明能干。在亲兵中极有威望。堪称是顾海的左膀右臂。

顾莞宁抿唇一笑,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君子不夺人所好!顾柏是三叔最得力的心腹,我岂敢动这份心思。三叔将季同给我就行了。”

…顾海头很痛!

顾柏年过四旬,又有伤病在身,这两年正暗中培养接班人。

很不巧,这个接班人正是顾莞宁“随口”提起的季同。

季同今年十八岁,沉默少言,沉稳细心。身手在亲兵中也是最顶尖的,以一敌十,绝不夸张。其父随着顾湛出征边关,在三年前死于沙场。季同也从那个时候开始在府中当差,一直跟在顾柏身边。

顾海咳嗽一声,笑道:“季同太年轻了,行事不够老练,让他统领两百精兵,只怕他力有不逮,当不好差事耽搁了你的要紧事就不好了。这样吧,我就慷慨一回,给你另挑一个身手好又精明干练的…”

“不用了!”顾莞宁微微一笑,不疾不徐地说道:“年轻有年轻的好处。有血性,又肯担当,精力也充沛。就季同好了!”

前世季同追随守护她近一年,最后为了她而死。

这一生,她会善待忠心耿耿的季同,让身边所有的人都平安无事。

顾海还要再说什么,顾莞宁已经用信任又依赖的目光看了过来:“三叔一向对我最好,一定不会拒绝我这么一个小小的请求吧!”

面对这么一双含着恳求和信赖的眼眸,顾海哪里还说得出一个不字?

第二十三章 挑唆

“罢了!我暂且就将季同借给你用上一阵子。”

顾海叹口气,狠狠心应下了:“不过,季同前两日被派出去办差,得过上几日才回京城。到时候,我会亲自吩咐他一声。”

终于说服三叔了。

顾莞宁眼中漾起笑意:“多谢三叔。”

顾海忍不住问道:“莞宁,你要的人我已经答应给你了。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你非点名要季同不可?”

季同在年轻一辈的亲兵中,确实是佼佼者。可他大多在外奔走,极少待在府里。顾莞宁怎么会这般看重他?

顾莞宁面不改色地答道:“季同的亲娘是教导武艺骑射的陈夫子。我近来随着陈夫子练箭习武,曾听陈夫子提起过他。”

原来如此!

顾海果然被这个合情合理的理由敷衍了过去,不再追问。

“三叔,我和你今日说的事,还请你守密,不要告诉任何人。”顾莞宁郑重地低声请求:“就算是我母亲,你也不能透露半个字。”

顾海不假思索地应了:“好,我答应你。”

又语重心长地叮嘱道:“莞宁,你自小就聪慧过人,极有主见。你忽然要这么多私兵,我相信你一定有你的原因。我会为你保密。不过,你也要切记,不能任性妄为,更不能暴露顾家有私兵的事。”

暗中养私兵,是武将和勋贵皇亲们心照不宣的秘密。就连朝中那些文臣清流们,也免不了要养些高手看家护院。免得为宵小所乘。

元佑帝未必没有耳闻,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深究罢了。

这层透明的窗户纸,绝不能轻易捅破。

顾莞宁当然知道轻重,立刻正色应道:“三叔放心,我绝不会向任何人泄露半个字。”

顾海点点头,随口问道:“你办妥了想办的事,就将人还给我。”

顾莞宁失笑不已:“三叔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气了?人还没到我手里,就惦记着要我还回去。”

顾海无奈地摊摊手:“被你这么一说,我倒真的成小气之人了。罢了罢了,我收回刚才的话。什么时候乐意将人还回来,全凭顾二小姐心情如何?”

“这还差不多。”顾莞宁安之若素地领受了顾海的好意。

顾海哭笑不得,拿赖皮的侄女没办法:“好了,你求的事我都应下了。现在快些出去吧!琪儿现在肯定在外面等你呢!”

顾莞宁推开门,果然见顾莞琪一脸好奇地等在门外,不由得扬起唇角笑了一笑。

知女莫若父。

此话果然半点不假。

几个堂姐妹中,就数顾莞琪性子最活泼,好奇心也最重。之前已经被方氏拉走了,不知什么时候又跑过来了。

顾莞琪百无聊赖地等了许久,总算等到顾莞宁出来了,立刻兴冲冲地凑过来问道:“二姐,你和父亲在书房待了这么久,到底是有什么事?”

顾莞宁随口笑道:“也没什么要紧事。就是有些日子没见三叔了,和他闲聊了几句。”

顾莞琪抗议地翻了个白眼:“二姐,你这么敷衍我不太好吧!如果只是闲聊,当着大家的面说话就行了,何必要特意到书房去,还不让我跟着?”

顾莞宁瞄了顾莞琪的身后一眼,忽地笑道:“就你疑神疑鬼的,幸好五妹不像你。”

顾莞琪撇撇嘴:“我又不是五妹那个小傻蛋,别人说什么她就信什么…”

“四姐!”

顾莞月不知何时冒了出来,一脸委屈:“月儿很聪明,不是小傻蛋。”

顾莞琪:“…”

五妹怎么忽然冒出来了?!

可恶的二姐,不但不提醒她一声,还故意捉弄她。

顾莞月眼泪汪汪地抬起头,重复道:“月儿不是小傻蛋。”

“月儿又聪明又可爱,怎么会是小傻蛋。”顾莞宁弯下腰,亲昵地捏了捏顾莞月白嫩圆润的小脸,一边哄道:“四妹这么说你,是因为她嫉妒你比她讨人喜欢。二姐最喜欢月儿了。”

顾莞月虚岁五岁,生辰又在腊月,算起来还是个三岁多的幼童,心性单纯又天真。闻言顿时高兴起来:“月儿也最喜欢二姐。”

又冲顾莞琪噘嘴:“四姐说月儿的坏话,以后月儿再也不和四姐好了。”

顾莞宁冲顾莞琪眨眨眼,笑吟吟地附和:“就是,我们都不理她。”

被晾在一旁的顾莞琪欲哭无泪。

可恶的二姐,真是太狡猾了!

顾莞宁对一脸哀怨的顾莞琪视而不见,笑着继续说道:“月儿,绣庄的掌柜要送衣料过来,二姐带你过去,挑些好看的衣料做两身新衣裙。”

顾莞月连连点头。

顾莞宁拉着顾莞月的手,慢悠悠地向前走。

顾莞琪总算反应过来了,忙追了上去:“二姐,五妹,等一等我。”

一路说,顾莞琪陪着笑脸,不知说了多少好话,总算是将顾莞月哄好了。姐妹两个手拉着手,和好如初。

顾莞琪也自然地将刚才追问的事抛到了九霄云外。

太夫人习惯了午睡,此时尚未起身。吴氏已经领着顾莞华顾莞敏到了正和堂。过了片刻,方氏也来了。

“宁姐儿,你母亲怎么还没来?”吴氏笑着问道:“还有岚姐儿,今天可是特意为她挑衣料饰,我们都是来沾光的。现在倒好,正主儿没到,我们倒是一个个都来了。”

顾莞宁淡淡一笑:“我今日中午是在三叔那儿吃的午饭。母亲和沈表姐什么时候来,我也不清楚。”

吴氏眼珠转了转,一脸关切地说道:“你们母女两个,往日就稍显冷淡了些。如今这沈家表姑娘一来,倒是闹的你们母女更疏远了。”

“你呀,也是个倔脾气。为了一点小事,就和你母亲顶撞,闹的彼此都不高兴。这又是何苦。岂不是便宜了外人?”

“待会儿你母亲来了,你主动低个头认个错,我再替你从中说情,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吴氏一脸假惺惺的关切,眼中却闪着一丝幸灾乐祸。

这哪里是要说和,有意挑唆才是真的。

巴不得二房母女闹得更凶才好。

顾莞宁心里冷笑一声。

她和沈氏沈青岚之间的恩怨纠葛,和别人无关。至少,还轮不到吴氏在这儿指手画脚看热闹。

顾莞宁扯了扯唇角,不软不硬地应了回去:“多谢大伯母的一番美意。不过,还是不用了。我这个人,天生就是这副臭脾气。谁惹得我不高兴,我就加倍地让她不痛快。用不着别人替我求情说和。”

“大伯母有这份闲心,倒不如向母亲学一学怎么管家理事…不过,学了其实也用不上。这府里的大小事情,都由母亲管着。大伯母不必操心,倒是得了清闲自在,让人羡慕不已呢!”

吴氏:“…”

这丫头,简直句句都戳人心窝!

吴氏气得牙痒,有心还击。

还没等她张口,顾莞宁又歉然地看了过来:“大伯母,我这么说,绝没有取笑奚落你的意思。父亲去世后,这爵位由大伯父袭了,大伯母也被朝廷封了诰命,也是正经的定北侯夫人。”

“外面那些人说三道四乱嚼舌根,说什么大伯母是庶出长媳不讨祖母喜欢所以才没掌家之类的话,大伯母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吴氏:“…”

大伯母快被你气吐血了你知道吗?!

第二十四章 奚落

吴氏被顾莞宁噎得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卡在嗓子眼里,别提多难受了。

顾莞宁睁着一双清亮无辜的眼眸,问道:“大伯母,你这是怎么了?说的好好的,脸色怎么忽然这么难看?是不是有哪儿不舒服?”

…吴氏清了清嗓子:“刚才忽然有些头晕,现在已经好多了。”

“头晕可不是小毛病。”顾莞宁依旧一脸关切:“大伯母还是打人去请大夫来瞧一瞧才好。”

“不用了。”吴氏笑得稍显僵硬:“这是我多年的老毛病了。不用请什么大夫,只要静心凝神休息片刻就好。”

顾莞宁笑了一笑:“没事就好。不过,以后大伯母还是小心为好。无端端头晕,总不是好事。”

“人一旦头晕,意识就会昏沉不清,免不了会说错话。一家人听了倒是无妨,万一出府做客的时候说错了话,可就会成为他人口中的笑柄了。”

句句若有所指。

言辞锋利,宛如刀剑,令人难以招架。

吴氏挑唆不成,反而碰了一鼻子灰,心中恼怒不已,却又不能作,有苦难言。

这个顾莞宁!真是牙尖嘴利!

再看看顾莞华,安静端庄地坐在一旁,目光低垂,仿佛什么也没听到一般。也不知道挺身而出,替她这个亲娘帮腔解围。

吴氏心里暗暗埋怨着,又忍不住瞪了顾莞敏一眼。这个没用的丫头,白养她这么多年。关键时候根本派不上用场。

顾莞敏下意识地缩了缩肩膀。

方氏看了半天热闹,心里暗暗好笑。

这个吴氏,平日里自诩甚高自以为是,总想着和沈氏一别苗头。这也就罢了!和侄女在这儿口舌争锋又算怎么回事?更丢人的是,不但没占上风,还被顾莞宁奚落得灰头土脸。

啧啧!

真够丢人的!

就在此时,有丫鬟来禀报。绣庄和珍宝阁的掌柜来了!

众人的注意力顿时被吸引了过去。

吴氏松了口气,装模作样地吩咐一声:“来人,去荣德堂送个口信,就说绣庄和珍宝阁的掌柜们都来了,请二夫人和沈家表姑娘过来。”

话音还没落,沈氏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门口,淡淡笑道:“多谢大嫂,我和岚姐儿已经来了。”

沈氏领着沈青岚走了进来。

沈青岚微微垂着头,看不清神情如何。

顾莞宁漫不经心地抬起头,和沈氏的目光对了个正着。

沈氏的眼中迅疾地闪过一丝隐忍不的怒意,很快又隐没在眼底,含笑招呼道:“莞宁,你到我身边来。”

沈氏这般好言好语的,顾莞宁也不便当面驳她的颜面,无可无不可地应了一声,走到了沈氏身边。

离的近了,沈青岚的脸孔也格外清晰,眼下分明敷了一层脂粉。

看来,沈青岚已经向沈氏哭诉过上午受的委屈闲气了。

顾莞宁神色淡淡地说道:“青岚表姐今天中午特意上了妆吧!看着倒是比早上精神多了。”

她这一张口,众人的目光顿时都看了过来。

…明明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么说根本是故意揭她的短!

沈青岚羞愤不已地想着,面上挤出笑容道:“莞宁表妹真是心细如尘,我今日面色暗淡,这才擦了些脂粉。”

顾莞宁似笑非笑地扯了扯唇角:“哦?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青岚表姐心情不佳,在背地里哭了一场,这才涂脂抹粉地遮掩。”

打人要打脸!

彻底撕了她的遮羞布,看沈青岚还笑不笑得出来!

十四岁的沈青岚,还没修炼出后世的厚颜和城府,被顾莞宁这么一挤兑,顿时涨红了脸。一脸的无措和可怜。

沈氏心里的火气嗖地涌了上来。

可恨这里是正和堂,吴氏等人又都在,不便随意斥责顾莞宁。

太夫人上一次的责难和诘问,音犹在耳。那种颜面扫地的难堪,她再也不愿承受第二次了。

沈氏将怒气按捺下去,挤出笑容:“莞宁,你又淘气了。怎么能这般和你表姐说话。”唯恐顾莞宁再当众让沈青岚难堪,忙又扯开话题:“对了,绣庄和珍宝阁的掌柜怎么还没来?”

方氏笑着打圆场:“丫鬟刚来禀报,他们已经到了侯府,正等着通传再进内宅。”

沈氏立刻道:“那就快些让人进来吧!”然后,对众少女笑道:“待会儿衣料饰来了,你们只管挑可心合意的。多挑些也无妨。”

最后一句话,顿时让众人雀跃起来。原本略显冷凝的气氛,也热闹了不少。

顾莞琪俏皮地说道:“二伯母今日这般慷慨,那我就不客气了。”

反正出的是公中的银子,沈氏也乐得大方一回做些人情:“不用客气。喜欢什么只管留下。”

正说得热闹,太夫人也从内室出来了,看着孙女们高兴的样子,太夫人的心情也颇为愉悦:“你们在说什么,怎么这般高兴?”

“祖母,二伯母刚才说了,今日我们喜欢什么都可以留下。”

顾莞琪笑嘻嘻地抢着回答:“上一次我相中了一个镶着红宝石的赤金项圈,要五百两银子,我一时没舍得。这一回,我可得将项圈留下。过些时日是傅老夫人的八十寿辰,我戴上红宝石项圈去做客,也不会丢了我们侯府的颜面。”

太夫人哑然失笑:“你这丫头,鬼灵鬼精的。我什么时候说要带你一起去做客了.”

顾莞琪一听这语气,就知道太夫人松口了,心中大喜。

顾莞宁笑着打趣顾莞琪:“四妹可算是如愿以偿了。”

顾莞琪冲顾莞宁扮了个鬼脸:“二姐就会取笑我。我可比不得你,上千两的翡翠玉镯有两三对。自然瞧不上我这么小家子气了。”

众人有说有笑,正和堂里一片热闹。

沈青岚站在沈氏身边,听着众人说笑,脸上浮着浅浅的笑容,心里却不是个滋味。

早上在女学里,大家对她冷漠疏远。现在这样的热闹,也和她没什么关系。她人虽然站在这儿,却和侯府格格不入。就像一个外人…

事实上,她本来就是外人。

这里是定北侯府,是顾莞宁的家。她姓沈,是沈家的女儿。姑姑对她再好,她也不该忘了自己的身份。

沈青岚努力地说服自己。

一股前所未有的嫉妒和不甘,却悄然从心底浮起。

值一千两银子的翡翠玉镯是什么模样?别说戴,她连见都没见过。顾莞宁却有两三对…

她和顾莞宁之间的差距,犹如云泥。

绣庄的掌柜带了百余种名贵衣料,一块一块铺展开,颜色各异,质地不一,看得人眼花缭乱。

珍宝阁的掌柜带了十几匣子时兴的精致饰,一盒一盒打开,金钗簪项圈镯子…各式各样的饰整齐地摆放着,款式精美,流光溢彩,令人目不暇接怦然心动。

顾家几位小姐凑在一起,兴致勃勃地点评着衣料饰的优劣。表小姐姚若竹微笑着站在一旁,时不时地插嘴一两句。不太受人待见的吴莲香,紧紧地巴着脾气最好的顾莞华。

顾莞宁被众人围拢着,犹如众星捧月。

而她沈青岚,却被大家孤立在一旁,连个搭理她的人都没有。

因为顾莞宁不喜欢她,所以她们都跟着冷落她。

她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