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王爷,你们看,是不是画的很好?”

元无忧看着这幅画,比起照片,这幅画自然不能相比,不过,能描绘出在场人七分神韵,顾七小姐的画功非常了得。

怀王看着这幅画了难得的出口赞扬。

顾凌指着顾安安手里那张画像上的廖青云,挑眉问道:“青云,感觉如何?”

廖青云看着画里的自己面色木然眼神漠然,忍不住轻蹙起眉头:“我…是这样的?”这画中的自己看起来确实有些…不讨喜。

“公主,您觉得呢?”顾凌问向元无忧。

元无忧看了一眼画像,看了一眼廖青云,抿唇一笑:“十之八九。”

顾凌轻咳一声,有些不厚道的揣测着青云此刻的心情。

廖青云确实郁闷了,别人说不觉得,他自己照镜子也不觉得,可此刻他的画像和一旁的人相比,就形成鲜明的对比,顾凌的潇洒,她的悠然,顾八小姐的灵动,甚至怀王的宁静都比他的呆板木然出挑。

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心不甘情不愿呢?

顾依依在侍女的服侍下净手,听着众人的赞扬声,心里也由衷的高兴,这怀王府太冷清沉寂了,这样的气氛恐怕怀王从不曾感受过。

“启禀王爷,公主,有客到。”小太监小跑过来恭敬的禀报道。

憋去一同吃了个早膳、喝了一杯、还赏了画、最后还坐在那里充当人体雕像被顾依依画了一幅画的顾凌和廖青云两人不谈,此刻在大厅里坐着的一行人恐怕是来的最早的客人了。

林盈盈目光平淡的打量着怀王府,发现除了多了脚下的地毯和正堂上贴着的寿字,怀王府并没有变化,心里也不由的暗忖了起来,难不成这次张扬铺张的的寿宴不是怀王主张的?不然这府里怎么就这样简单的布置?

“盈姐姐,你在看什么?”陶霏雨见她站在那里不动,狐疑的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却没看到什么特别的东西,忍不住出声问道。

林盈盈已然恢复如常,微笑:“没什么,只是在想我们会不会是第一个上门的客人?”

陶霏雨环视了一周,点头:“恐怕是这样。”不过,现在时辰还早,是她们来早了,没办法,她实在是太好奇了想一探究竟,才会拉着盈姐姐早来了。

林盈盈还想说什么,目光却停在了正前方,陶霏雨看过去,目光瞬间怔住了,喃喃出声:“她…无忧公主?”

在去年的宫宴上,她隔着远远的人群眺望了几眼无忧公主,可能因为那时候无忧公主面带病色又早早的就离席了,她没有机会仔细看清楚,在心里也只是留下了模糊的轮廓,还暗想着也不过如此。

可此刻,陶霏雨暗自庆幸没有将自己所想说出来。

这是她见过最美最优雅华贵的女子,美绝无双。难怪就连廖青云都承认无忧公主有着倾国之容。

本就美不可方物,更何况她还有着天底下最尊贵的出身!

一袭繁华极侈的宫装,青丝成髻,发髻如云,九凤金步摇,那份溢满出来的尊贵更是让人望而却步,令人自惭形秽。

随同陶霏雨前来的是陶家的二房次子陶四少爷,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传闻中的无忧公主,一时之间看呆了。

林盈盈敛去心里的艳羡,温和的推了推有些失神的陶霏雨,恭敬的行礼:“林盈盈参见公主殿下。”

陶霏雨回过神来后,暗瞪了一下看的痴呆了的陶四,陶四却毫无所觉,她满头黑线,只好略提高声音提醒道:“陶霏雨参见公主。”

听闻自家七妹的声音,陶四这才回过神来自己直勾勾的盯着无忧公主瞧入了痴,白净的面皮霎时涨的通红,上前结结巴巴的行礼。

大门口车马如龙,前来贺寿的人络绎不绝,忙坏了唱礼的小太监。

凉亭里,怀王早在有客上门时就先回宸院休息去了,等一下他还得出席宴席,以他的身体不好好休息一下,等下怕坚持不了那么久。

顾凌和廖青云二人开始对奕,顾氏姐妹俩亲自站在一旁奉茶。

怀王不在,元无忧也不在,虽然廖青云在,但这并不妨碍顾安安在疼爱她的哥哥面前展现真性情,这大半个月来的沉静已经是她的极限。

看着兄长惭惭落于下方,她不但不着急,反而笑眯眯的直摧促廖青云:“廖大哥,我哥太坏了,以前在家里的时候他老是仗着他棋艺好杀的我片甲不留,今天你杀他个片甲不留,我给你奉茶。”

廖青云直摇头:“八小姐…”

顾安安俏眉一挑,不悦的道:“我都叫你廖大哥。”

廖青云微愕,不叫八小姐叫什么?难不成叫顾小姐?

见他神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为免青云再唤出顾小姐惹得八妹无语,顾凌噗哧一笑之后,赶紧为他解围:“青云,我家八妹这是拿你当哥哥看待,你我交情无需太见外,你直接唤她七八八妹就好。”

这…廖青云心里略一思索后,也就改了口。

一旁的顾依依含蓄一笑,朝他轻福身重新施了一礼,而顾安安就直接多了:“这才对嘛,啊,快,廖大哥,我哥出招了。”

廖青云失笑:“八妹,我不是你哥的对手。”

顾安安有些忿慨的看着顾凌杀出重围,扭转局面反败为胜:“我还以为廖大哥可以杀杀我哥的锐气为我报仇雪恨呢!”

“哥,八妹完全不把廖大哥当外人呢!”顾依依恰到好处的出声,无形中化解了顾安安因为太过耿直的话而有可能引发的误会,而且她还细心体贴的为两人重新端上新沏的茶。

廖青云暗叹,顾凌秀逸如青竹,顾七小姐蕙质如兰,顾八小姐秀丽灵动,顾家新一代中不论男女皆有才,也难怪顾家能在短短二十年之内一跃成为远西之首贵,能培养出这样的人,顾老侯爷可谓是可瞻远瞩。

顾凌失笑摇头:“这丫头,哪天有机会我领她去瞧瞧她廖大哥的真本事,省得她在这里大放撅词。”

顾安安很好奇的看向廖青云:“廖大哥,听说你是衙门里专门…那个的?”

顾依依抿嘴一笑,安安这丫头,虽做不到谨言慎行,但也不会真的口无遮拦。

廖青云轻点了点头。

“那改天我能去瞧瞧吗?”

廖青云微讶:“你不怕?”一般女子别说见到那样的场面,就是看见他都忌讳的很。

顾安安眉飞色舞的摆出个姿势出来:“我可是会武功的。”

“三脚猫功夫也好意思说?”顾凌拆她的台。

凉亭里有说有笑的四人也正好落在连袂而来的林盈盈陶霏雨眼里。

林盈盈眼角余光瞥了一眼身边的陶霏雨,微微一笑:“想必那二位就是顾七小姐和顾八小姐了。”

陶霏雨盯着廖青云对身边小姑娘时不时的微笑,眉心无意识的拧了起来。

顾凌此时也自然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两人,与廖青云同时起身,微笑着站起身拱手道:“林小姐,陶小姐。”

顾安安有些好奇的打量着朝她们走来的两位各有千秋长相皆出众的女子。

一番介绍见礼之后,林盈盈和陶霏雨也在凉亭里坐了下来。

林盈盈暗自打量着顾依依,心里百转千回,她没想到顾七小姐竟然如此让她有危机感。

而一旁的陶霏雨则暗暗打量着顾安安,刚才她可是瞧见她和廖青云说说笑笑交谈甚欢。

162借怀王风

有了外人在,顾安安不复刚才的活泼,低眉敛眼举止沉稳了起来,和刚才的顾八妹完全是两个人,顾依依倒是始终端庄中又不乏柔和。

林盈盈不得不承认,也许在长相和气质上她并不输给这位顾七小姐,但出身上,她却远远输了一大截。

“城中传闻二位小姐如花似玉美貌动人,今日一见,我倒认为这传闻其实还是过谦了,二位小姐分明是美若天仙般。”林盈盈笑盈盈的开口道。

顾安安眯了眯眼,她怎么听着这林姑娘这话说的很刺耳呢?是在绵里藏针刺顾家别有居心呢?

心里有些恼怒,不过她没有出声,在这样的场合下,兄姐均在,还轮不到她来说话。

顾凌似乎没听到一样,微微一笑,起身对廖青云道:“青云,这里就留给她们几个女孩子家吧,我们换个地方再来一局?”

廖青云很赞同这个建议,礼貌的朝在场四名各有千秋的美丽姑娘轻颌首后一言不发就走了出去。

四人都站起来相送。

望着丝毫不留恋甚至自始自终都没有多看她一眼的廖青云,陶霏雨眼神有些恍然,似乎透过这人的背影去怀念当年的那个他。

早在她为了不刺激伯母而选择了沉默不替他辨驳时,在陶廖两家都有了芥蒂而不再往来时,她就知道之于他,她早已经不具有任何意义了!

她和他两小无猜的情谊在时间的流逝下一复而去不存在,她之于他,只是陶家七小姐,而不是他的小七妹妹。

顾依依一直不留痕迹留意两人的一举一动,陶霏雨盯着廖青云背影恍神,她并没有错过,面色却不显山不显水,只是温和说道:“陶小姐,林小姐,请坐。”

林盈盈眼神微闪,她的直觉果然是对的,这顾七小姐是个精明的。

明明陶霏雨不曾开口,按理而言,她就算是反客为主,却也该用合称,这才是圆滑的做法,而不是竟然说出先陶后林,明明知道这顾七小姐一开口就直接踩她,可是她却只能忍。

因为本该如此,她只是不想给她情面罢了!

顾依依和林盈盈来回了一个回合,陶霏雨却毫无察觉,她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还站在原地。

一抬头就迎上顾安安正笑笑的看着她的目光,以为自己被看出些什么,心里有些不自在,连忙端过小太监托盘上的茶掩饰性的喝了一口。

可,下一刻,她面色涨成猪肝色,一口茶水含在嘴里是吞也不是吐也不是。

因为顾安安用俏皮的说道:“陶姐姐,你端的茶是小公公刚刚收起来的廖大哥用过的杯子,你没发现茶水凉了涩了吗?”

陶霏雨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嘴里含着那一口茶,站在那里窘迫的恨不得钻进地洞。

收杯子的小太监先是被陶小姐这突如其来的动作震懵了,现在更是被表小姐的话给惊懵了,面对这样窘迫的情形,他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是出声好还是不出声好,可他又不能退下去,茶杯还在陶小姐手里端着呢?

顾依依指责的看向顾安安,轻斥:“安安…”

顾安安这时候似乎才反应过来自己闯了祸,忐忑不安的看向陶霏雨,小心翼翼的道歉:“陶姐姐,对不起。”

顾依依也向窘迫的陶霏雨敛施一礼道歉:“小妹无状,还请陶小姐不与她计较。”

林盈盈微笑着替陶霏雨解围道:“小七妹妹,你要是再不坐下,二位小姐恐怕会真的心有不安,来,坐下吧,难得我们相识,不趁此机会好好聊聊岂不是辜负了老天爷安排的缘分?”这顾家小姐好心计好手段,明明是让人下不了台的事情,这顾八小姐做来却让人恼恨不起来,一声陶姐姐再加上那俏皮的语气,只会是让丢脸的人羞愧的恨不得钻地洞而没办法怪到她头上去,而她却端着一副我只是心直口快的天真模样。

陶霏雨压下窘迫,以一种自己也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的心情吞下了嘴里的茶水,若无其事的将手里端着的杯子放回到了小太监的托盘里,自嘲一笑:“我想我渴昏头了,好在二位小姐也不是外人,不然我真得钻地泂了。”

她话音一落,顾安安就噗哧一笑,上前亲热的挽着她的手扶着她坐下,嘻嘻笑道:“放心吧,陶姐姐,只不过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我从小到大出过的糗数不胜数,要是你这件小糗事就要去钻地洞,那我不知道要钻在那里去了。”

有了顾安安这一席话,几乎是瞬间就将原本僵硬不自在的氛围给圆了过去,不仅如此,还一下子拉近拉拢了陶霏雨,不但不会怪罪记恨她,恐怕还会反过来感谢她。

“可不是,八小姐这话说的在理。”林盈盈赞同的直微笑,她算是知道了,不只是顾依依心机深沉,这顾安安同样如此。

果不其然,陶霏雨一脸感激的看向顾安安,早将刚才因为廖青云而对顾安安排斥的心情忘了一干二净,两人坐在一起聊了起来,竟有一股相见恨晚的感觉。

直看的林盈盈暗自吐血,暗骂陶霏雨这个无脑白目的傻姑娘,在眼角余光瞥见顾依依含蓄的看着两人聊的火热时,缓缓地垂下眸子端起手边的茶轻啜着,面上的笑却也越来越柔和。

庭院、后花园各个凉亭、赏阁都成群结伴的在一起游览着怀王府。

之于今天出席的客人们而言,能有机会进入最沉寂的怀王府,最神秘的怀王,已经让她们值得来这一趟了,之于外界传的涨沸扬扬的怀王将在今天选妃纳妾之言,于绝大多数人而言是不希望自己当选的。

富贵虽好,可这富贵付出的代价太大了,虽然要想成为人上人也必然得付出代价,她们并不介意怀王早死,她们到时候守活寡,也不是介意家中父兄将她们视作棋子,而是介意要是真入了这座府,连搏出一个儿女傍身的机会都没有,怀王就死翘了。

那一生才是真的完了。

而此时,后花园一隅,两人百无聊赖的凑在一起唉声叹气。

“这怀王府看着实在是有些冷清。”

说话的女子约莫十七八岁,姓卓,名越,是参将之女,也许是出身武将之府,不仅名字取的英气,就算是此刻她明明蹙着眉说话,眉宇间却有一股英飒之气。

她一边说一边顺手扯过离她最近的一株花丛,狠力扭了一朵秋菊下来,一瓣一瓣的扯了下来,散落一地,明目张胆的辣手摧花。

见她动作,坐在她身边的御史大人之女吕淑媛也觉得手痒,瞪了扯花扯的极有劲的卓越一眼,卓越不理她,她左右看了一眼。

“这里不会有人来,想扯就扯,别左顾右虑的,真是受不了你。”卓越扯完一朵,又摘了一朵接着扯。

吕淑媛挑挑眉,最终还是没忍住,也加入了辣手摧花的行列中,觉得这样舒服了,笑呵呵的道:“怀王府里就连侍候着下人都少的可怜,当然冷清了。”

两人扯的欢快,站在她们身后的两名婢女互相看了一眼,都对自家主子的行为很是无语,两个人四只眼睛只得前后左右的顾盼了起来把风,以防被人发现她们家的小姐竟然在怀王府里做出这样的事出来。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聊的起劲,摧残花也很起劲,直到她们眼前的一丛花蔟都被扯了个精光,只剩下光秃秃的丛枝和叶子在风中凌乱才终于摆手。

“这怀王是个可怜人。”

“赞同。”说好听点是身体不好静养,实际上还不是变相的被圈禁。

“想必他一定很无趣。”

“当然。”这怀王府虽然大,可是再大也是个牢房。

“要是我天天过着这样的日子,我早就疯了。”

“我不会。”

“你不会?”卓越停下手里的动作挑高眉头嘲讽的看着身边的好友。

吕淑媛无语了片刻后,叹了一声:“好吧,也许我也会疯。”

“也许?”

“你较这么真做什么?你以为我是你啊?”

“我以为水姨只是给你取反了名字!”

“你…真不知道我怎么和你混在了一起,早晚有一天我要告诉我娘,教坏我的人就是你。”

“告吧,反正我和你在娘胎子里就指腹为婚,我不想嫁人,就你性子,你也不用担心嫁错人,最终肯定也嫁不出去,等我们老了就搭伙一起等死。”

“呸,就你这成天只想着耍刀弄枪做梦都在那喊杀喊打的人,我才不屑和你为伍,你不嫁人要当老姑娘你不怕你娘揪你耳朵,反正我是打定主意等会子瞅瞅看。”

卓越上下打量着她,嘁了一声:“就你?”

吕淑媛皮笑肉不笑的朝她嘶牙咧嘴:“我怎么啦?好歹我也比你长的好看。”

“你比我长的好看有个屁用,你等一下就睁开你的绿豆眼瞧清楚,今天出现的各大闺秀中,你除了敢大言不惭说比我好看之外,你还敢说谁比你好看?啊,对了,就你这脸皮,别人不知道,可瞒不过我,就算你最丑你也敢说你最美,这样吧,我们打个赌。”

吕淑媛眯起眼:“赌注?”

“要是我输了,从此认你为姐。”

“这可是你说的。”吕淑媛眼睛一亮。

“当然,我卓越虽不是男儿身,但骨子里,我就是个男子汉大丈夫,一言九鼎。”

吕淑媛想了想,对卓越这话倒也不否认,只是道:“说吧,你要怎么赌?”

“如果等一下你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对怀王自荐,你就赢了,从此我就叫你姐,怎么样?”

吕淑媛低下眼,这粗鲁的将自己当成男子的女人一定是听说了什么才会想出个这样的法子出来,只是,就算她愿意这样做,也只不过是惹得爹爹责难娘,除非怀王答应了她的自荐,否则她还是得嫁给平国公当续弦。

见她黯然的神色,卓越英武的眉拢在了一起,嘲讽地道:“我就知道你不敢,吕淑媛,平国公都可当你爹了,你肚子就算争气生了个儿子出来,你也熬不出头,平国公再过几个月就要当爷爷了,除非脑子坏掉了,听你那王八蛋爹爹的话,逆来顺受的嫁去平国公府,然后暗杀掉平国公嫡庶加在一起五位少爷,再弄掉你那大儿媳怀了五个月的肚子,你还得求神拜佛生一儿子出来,否则,你就在平国公府等死吧。”

“谁说我不敢的?”吕淑媛霍地抬起头,怒狠狠的瞪着她。

“你敢就好。”

吕淑媛没好气的再瞪着她:“别说怀王不可能看上我,看上了我,他要早死了,我不也还是等死?”

“说你膘肥,你就喘起来了,你也说了,怀王不可能看上你,人家脑子坏掉了也不会放着那些如花似玉的美人儿来收你这个母夜叉,瘦死的驼骆比马大,怀王虽然无权无势还是个可怜的人,但毕竟是王爷,你都向怀王表爱慕了,平国公想要娶你他也得掂量掂量。”

“你以为外面的人是傻子,不知道我是在借怀王的风?我连怀王长的是圆是扁都不知道,从没见过,我怎么就突然爱慕他了,还在这么大的场合对他表爱慕?退一万步来说,就算安国平放弃娶我当续弦的念头,他肯定暗地里为难我那贪生怕死又贪图富贵的王八蛋爹爹,还有,最重要的是经过这次,我名声不也臭了?”

卓越翻了个白眼:“嫁人有什么好?锁在那暗无天日的重重宅院里,与一群女人争风吃醋的,你要是这样的女人,我才懒得看你一眼。”

吕淑媛轻叹了一声:“我心里想什么你又不是不明白,家里姨娘众多,庶兄弟众多,可我只生了我一个…我怎能连累她?”

“我娘也只生了我一个,要是我有兄长就好了,就可以让他娶你过门,这样水姨的病也许会好起来。”

说到这里,两人都重重的唉叹了一声,不再言语。

两人,不对,包括她们身后各自站着的忠心侍女都没有发现,在她们后面不远处隐慝处有一抹黑影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