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皇宫最高观景台上的楚鸿眼神晦暗的望着前方,幽幽苦笑出声:“就此放他们离开,朕也不知道朕是不是做错了?”

老者沉默了片刻,答道:“以目前的局势来看,皇上的选择是最有利的一条路。”若是皇上当真执意玉石俱焚,那恐怕才是真的错了。以楚国的实力,不惧重新崛起的大元国,更不惧如今强势的周国,但却不能不惧同时对上两国。时势逼迫,只能退一步才能换来下一次的机会。

“五百里,五百里…区区五百里荒土,竟然换走了朕的左膀右臂,元无忧不愧是元无忧,这一次,看似朕赢了,其实朕依旧输…就如当年,朕就输给了元无忧。”

“皇上用五百里疆土换来的却是未来楚国数十年的无后顾之忧,其实,也不算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皇上如今正值年富力强之际,又何必耿耿于怀一时的退让?”老者劝慰道。

楚鸿闭了闭眼,突然再睁开,神眼锐利而明亮:“您相信白氏所说的话吗?”

老者垂眸:“老奴相信。”

楚鸿怔了怔,没再出声,其实他也是相信的,只是如今…

“就算朕没有了左膀右臂,但总有一天,朕依然会如白氏的梦里那般成为天地间唯一的至尊帝王。”

老者抬头望向楚鸿望着的前方,平静的眼神里有着欣慰和肯定,他相信皇上会用毕生的努力来证明的。

卡死了,终于将楚国的事情了结了,接下来是甜蜜蜜,这又是一件头痛的事。最恨写无忧的感情戏了。

063

一行人日夜兼程走最偏僻的路、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楚国。就爱上。

之所以这样,也是将心比心,此次一行能够得到圆满解决,元无忧心里对楚鸿还是有些感激的,楚鸿既退让三分,她自然也不会得寸进尺,再说,就单是为了楚绝,她也愿yi低调行事。

此时,他们一行人正处在两国交界处,继续往前即是大元国的领土。

经过了数十天的风餐露宿疾行奔波,队伍终于缓慢了下来,又继续前行了几个时辰后,大元国的地碑也隐约可望。

一行人很快就进入了地碑界内的土地,然hou再行了约莫一个时辰左右,才看见一座座连在一起形成天然屏障的山壁,其中一座山峰下有一个很不起眼的窄小洞口,洞口石壁上却有着张狂而霸道的名zi:天门关。

天门关,亦叫天屏关,光从这个关名就不难猜测此处地理的特殊性。

此地律属冀东最东边,是冀东大小关城中人烟最稀少却最为险峻不需要重兵把守的关口,这里没有城门,只有一个连马车都不能通过仅仅能容纳一人一马通过的洞道。

逃遥看着眼前张扬的天门关三个大字,面上表情彻底舒展开来,直到这时,他的心才是真正的安定了。

“主子,到了天门关关口。”

“入关吧。”马车内,元无忧的声音有些些的沙哑和恹然无力。

逃遥眼神又止不住的膘向骑马在侧的楚绝,心里暗自好笑,经过这次教训,想必就算以后主子任性,这人也不会再纵容她吧?

楚绝听到她沙哑无力的声音,黑眸里闪过一丝懊恼和心疼,明知道自己身上的阴寒之气会伤着她,却总舍不得拒绝她的靠近,要不是她寒气入体,恐怕自己还舍不得离开她。

逃遥掀开厚重的帘子,强烈的太阳光照到里面,让微低着头出来的元无忧忍不住侧头避了避。

楚绝担忧的上前想要扶她却又硬生生的止步,虽然现在他身上的寒气已经化解,但他却发的不敢太过靠近她,就所自己会控制不住自己,他不想因为自己薄弱的自制力而伤害到她,所以他坚决骑马。

元无忧待适应了强光线的刺激,才睁开眼,看着愣在那里的人,挑了挑眉:“你打算让我这个病人自己骑马?”

楚绝这才想起她身子还没好全,不由得有些为难起来。

元无忧懒得理会他的纠结,干脆直接朝他跳去。

楚绝一惊,迅速上前稳稳地接住了她,只是在两人落在马背上确定她坐好后,他就放开了她,飞身下了马。

元无忧无奈,自她感冒后,他自责,她也不阻拦,也是不想让自己将病毒传染给他,现在她感冒好的七七八八了,自然不会再允许他再自责下去。

再说,她感冒也不见得就是因为他身上的寒气所致,就算是因为他,那也是她贪图凉快的错,他没必要自责避她如洪水猛兽的,这虽然是为她好,但总让她有一种自尊心受损的莫名感觉。

想到这,元无忧心里越发的郁闷,本来她还想着一路上好好培养一下两人的感情的…

“走吧。”楚绝牵着马,朝袖手旁观的小逃子点头示意,对其看戏似的戏谑眼神视若无睹,这一路上,他算是明白无忧为什么叫明明不小的老逃子为小逃子了。

小逃子轻咳了一声,神色微敛,一扫刚才的戏谑,神情严肃地开启石门率先走入了洞口。

楚绝紧随其后,时不时的回头,见她打量四周的好奇目光,微微一笑。

打量完眼前有点类似于隧道的洞道,元无忧收回目光,落在了前面为她牵马的楚绝身上,脸部线条不自觉的柔和了下来。

原本以为是个隧道,但真正进qu了之后,元无忧发现自己还是小瞧了它,直行约半个小时,光线惭惭暗下来,虽然小逃子从怀里取出了夜明珠用作照明,但这光亮对这漫长阴暗潮湿的地道来说,作用其实并不大,最多也就是让人不至于两眼摸瞎。

“小逃子,还要多久?”元无忧问着大家都想问的问题。

逃遥的声音在山洞里回音:“回主子,还要两个时辰左右。”

元无忧微讶,两个时辰,四个小时?都在这山里走?她为开凿出这条路的人惊叹。

比起后世的科技,古时文明才是人类真正的智慧!

在元无忧强烈的要求下,原本死不肯就范的某人在听闻她说没力气一个人坐着累的时候瞬间心软,上马与她共乘充当起了她的人肉靠背。

背后强有力的依靠让坐的确实有些酸软而皱眉的元无忧舒叹了一口气,身子一软,整个人都瘫软在了楚绝的怀里闭目养神起来。

楚绝身子僵硬的将其牢牢的圈住在双臂和胸膛之间,温香软玉在怀,内心备受煎熬。

他发觉,比起共坐一辆马车的亲近,这共乘一匹马才是真正的要命。

不知道走了多久,元无忧自动调整了一个更为舒服的姿势,侧坐着靠在他怀里。

楚绝抓着缰绳的手无意识的收紧了力道,暗吸了两口气,他不自在的想要退后一些。

元无忧低低一笑。

“无忧。”楚绝忍不住低头看怀里的人,很是怀疑她是不是故意的?

“刚才…”迟疑的话再也说不出,因为元无忧干脆伸出手环抱住了他的腰,暗自为入手的触感挑眉,没想到他看起来削瘦,但其体魄却精壮刚硬的吓人。

“刚才你在笑。”楚绝眯眼出声。

“嗯。”忍不住用手测量起他的腰的尺寸,元无忧回答的有些心不在焉。

楚绝暗抽了一口气,忙不迭的伸手按住了她点火般的手,盯着她的眸子炙热的像团火,他现在十分确定,怀里的某人是故意在撩拨他。

元无忧再度一笑,抽出被他按停的手,攀上他的颈,借力直起身子,温热的唇在他耳边轻贴,耳语低喃着:“阿绝,你知道我们为什么要走这条最难走的路吗?”

因为她轻贴在耳畔的温热气息,一股颤栗的快感从楚绝耳过到脑再划向背脊到腰侧,使得他喉结不住滑动,好不容易才艰难出声,声音也不自觉的低而哑:“为…为什么?”

感受到他的反应,点火的某人很是愉悦的勾起唇角,在他耳畔耳语:“因为走这条路最快到冀东,我计划在冀东成了亲再回…”

楚绝再也忍不住,猛地侧低下头,准què且凶狠地压住了她的唇,让她最后一个飘出的‘宫’在两人紧贴的唇间消散。

像烙铁般发烫的大掌牢牢扣住她的腰不容她闪避,元无忧有些恍惚地注视着近在咫尺的俊脸,他炙热的眸瞳甚至要穿透她的灵魂,让她为他颤动。

迷茫间,不等她回神,身体却更快一步有了回应,等到她回神时,她的双手已经环抱了他的脖子,腰背挺直正努力去迎他。

元无忧抱着他脖子的手微紧,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她的迎合让楚绝再也说服不了自己浅尝辄止,他觉得自己简直要疯了,这时候任谁跟他说理智谈冷静都没用,那些都被他遗忘到九霄云外去了,他只想沉溺在她的唇齿间忘却一切。

他疯狂的进攻,炙热的唇舌贪得无厌的只想索求更多更深。

随着唇舌的深入,楚绝的身体也在向元无忧施压,两人的身体毫无缝隙的紧贴在一起。

施压在自己身上的刚硬身躯让元无忧身体本能抗议起来,她稍稍回神,伸手推他,可刚一抗议就被楚绝更为强悍的力道镇压了,她一阵晕眩,分不清自己是被沉重的力道压的喘不过气而晕眩还是被他恨不得生吞了她的唇舌吸光了氧气而缺氧晕眩。

元无忧抡起拳手狠狠的打在某人的背上,她的捶打抗议让楚绝停了下来,施压在她身上的力道松了一些,禁锢她腰的大掌上移到她的背,强有力地托住她的腰背缓解她的不舒服。

正当元无忧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原本停了下来的人又不知节制变本加厉的掠夺了起来。

“…”元无忧再也不敢随意撩拨血气方刚的男人了。

等到最后出了洞道看到外面的天时,才发现已是傍晚时分,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片看起来有些诡异的森林。

之所以说诡异,是因为诡大的森林不仅没路可走,而且山雾弥漫,连只鸟叫声都没有听见,静的让人不安。

逃遥停止不前,垂眸敛目地静立一旁。

元无忧对眼前倒是一点儿都不担心,微微勾唇,略显肿麻的痛觉恼火,再次瞪向身后的人。

楚绝眼神闪烁,不敢去看她被自己吮的娇艳欲滴的肿唇,轻咳了一声,极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淡淡出声:“师父既然来了,何故不现身?”

“呵呵,我还以为你这个呆子不会开窍呢,看来为师是白担心一场了。”

音起影落,空无魂依旧一袭妖艳的红衣飘落在元无忧面前,似笑非笑的盯着她脸上某一处,一本正经地揖礼道:“不知道陛下是要唤空某为师父呢?还是空某这一根筋的徒弟改口唤我师叔祖?”

空无魂若有所指的目光和揶瑜让楚绝那张面皮也忍不住开始臊了起来,略有些心虚地看向无忧,不由得反省自己刚才在地道所作所为是不是太过份了些?

元无忧危险的眯起眼盯着不知死活的空无魂:“不如你作决定如何?”

空无魂感觉颈脖子有些凉,眼角抽了抽,连忙嘻嘻直讨饶:“陛下不会这么小气吧?臣只是久未见陛下,忍不住想和陛下开开玩笑,陛下勿怪勿怪。”

说完,他又不等元无忧出声,立即请道:“天色不早了,陛下,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再说叙旧吧!”

064

元无忧算是知道为什么昔日的项氏能够占冀东为王,并且嚣张的一度不把朝廷放在眼里了。

进可攻,退可守,得天独厚的地理屏障,拥有这样一块地域,不想为王都难啊。

放眼整个大元国,除了京城就再也没有任何地理位置能与之相提并论了,甚至这里比京城更为有优势,要不是这里离大元国中心偏远,又位于两国交界之处,她都想把京城迁移来这了。

除非…把楚国给吞并了,那么这里将会是京都的不二选择,不过,她对称霸天下没有丝毫欲望。

“阿绝,这里如何?”她问向身后自进山之后就一直未发一言的某人。

楚绝毫不犹豫的回答:“天险之地却也是必争之地。”

元无忧笑了笑,心里却有些迷茫,她突然有些不愿意去深想假如…假如未来某一天,她和他的生活和感情都归于平淡时,他会不会因为生活单调而觉得日子难熬,甚至怀念金戈铁马的生活或者…后悔今天的选择?

“无忧?”楚绝有些疑惑地低头,不解她为什么突然沉默,甚至看起来有些低落。

“怎么啦?”元无忧满眼疑惑的抬头。

楚绝顿了顿:“我以为…没事就好。”

元无忧没有去问他以为什么,因为她的目光停在了垂落在他胸侧的白发上,想起她给予他的伤,心有些紧,她忍不住伸出手指轻轻的将一撮银发缠绕在指间。

楚绝神色微变,眼神闪过一丝紧张,张嘴想说什么,却又因为词穷而不得不沉默。

元无忧轻靠他胸膛,将那缕发丝轻轻的贴在脸侧,纵使此刻她心疼和后悔,却…不会向他道歉!因为,这是他爱她的凭证,若没有他入骨的情和入髓的伤,她永远都没办法走出这一步。

黑眸深深的凝视着她的动容,楚绝有些无措的同时,心里也隐隐有些高兴,对他来说,没有什么能比走入她心里更值得他高兴的事了。

“虽然它的颜色有些难看,但…无忧,我却是庆幸的。”若没有当初的伤,又岂会有今天的相知相守?如果这是他拥有她必须付的代价,那么他庆幸上天给予他机会为她受情伤。

元无忧眼眶有些酸,她都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了,他这个傻子…之前的念头在这一刻终于得到释怀,对他有信心,对自己更有信心。

矗立在他们面前的是一座气派却又雅到极致的庭院。

夜色下,诺大的庭院华灯如云,将庭院照的越发显的奢华夺目的同时却也将四周浑然天成般自然的景致呈现在众人眼前。

布置这里的人,的确花费了不少的心思。

这里比不上皇宫的庄重宏伟,但元无忧却非常喜欢。

见她面色舒展,楚绝感激的看了一眼空无魂:“谢谢师父。”

“算你还有些良心。”空无魂毫不客气的收下徒弟的感激之情,笑着转向元无忧挑眉,明知故问道:“无忧师侄觉得如何?”

“有心了,我很喜欢。”元无忧微笑的朝他点头。

空无魂正笑的得意时,却脸色突然一变,他冷冷的回头盯着某一处。

周青色从夜色中走出来,白衣出尘,一袭清冷。

空无魂讥诮:“阁下不请自来也就罢了,如今更是不请自进,这是不是太过随便了一些?”

待看清楚来人是谁后,元无忧怔住,失声道:“师父?”

楚绝眸光一闪,他没想到周青色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他…想做什么?

周青色停步,无视伸手拦着他去路的空无魂,目光在楚绝身上掠过后,落在了因为惊诧而望着他怔愣出神的元无忧。

灯光照在她脸上,肤如凝脂,莹如美玉,美丽的让人屏息。她很美,可是却不属于他,且,永远不会属于他。

周青色清淡的眸子有些晦涩不明:“就算是不请自来,难道无忧就要将…为师拒之门外吗?”

“怎么会呢?”元无忧笑了笑,看向对周青色一脸仇视的空无魂,示意他让开。

空无魂装作没看到她的眼神,左右转动着头欣赏着夜色:“今晚夜色真好。”

周青色面色倏沉,却隐忍不发作,今天他无意与他纠缠。

元无忧嘴角一抽,正要无奈出声时,楚绝却比她更快一步出声了。

“贵客登门,别的不说,单单是无忧的师父这一点,师父您也得给几分薄面才是。”楚绝淡淡说完,不动声色的上前一步挡住了周青色落在无忧身上的目光。

“哈哈哈,说的好,不愧是我的徒弟,好,为师看在你面子上就不与之计较了。”空无魂大笑三声,很给面子的退让了回去,目光却别有意味的扫过周青色,心里冷哼,输了就是输了,再如何不甘心也枉然,他不介意看人黯然神伤。

周青色的视线慢慢移到楚绝身上,两人四目相对,虽然都面色平静,但却难掩空气中的暗涌气流。

身份、长相、才能、气势都不相上下的两个男人的对峙让流畅的空气都似乎凝固。

眼前的画面让元无忧的眼皮不受控制的跳动了一下。

气氛僵硬了很久,元无忧不得不出声。

“你们要一直这样对视下去吗?”

她淡淡一声,惊醒两人,同时别开眼。

楚绝神色自若的退后一步,却依旧挡在无忧面前不肯让开,不能怪他有失仪度,而是周青色看她的眼神让他极度刺眼。

“…”元无忧有些头痛,但继续让他们僵峙下去也不是办法,想了想,她轻轻伸出手指在挡在她面前的楚绝腰上戳了戳,示意他不要小气。

楚绝一动不动,也学起他师父刚才那般欣赏着夜色。

元无忧暗翻了个白眼,不得不退让一步,自己从他背后走了出来,满是歉意的看向周青色:“师父怎么来了?”

周青色那双氤氲的眼睛滑过一丝艳丽的神采,但瞬间即逝,接而,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整个人都沉寂了下来。

“这就是你的选择?”

元无忧明白他的意思,很郑重的点头:“是的,这就是我的选择。”

周青色垂了垂眸,再扬起时,眸中就连那丝沉寂也消失不见,他勾了勾唇:“既然如此,那为师尊重你的选择。”其实他心里早就知道的,但他一直不肯面对自己终将失败的结果,所以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只要不到最后一刻,他就不算输。

元无忧心里有些不落忍,但还是冷静的有些无情:“无忧上无高堂,师父亦师亦友,是无忧在这世间唯一的长辈,明日是无忧大喜的日子,不知师父是否愿意为徒儿观礼?”

好狠!一直充当人形树桩立在一旁暗自看戏的空无魂惊叹地看着元无忧,在这一刻,他突然开始有些同情起周青色来了,满心的嘲笑之语也被他压了下去,算了,都这么可怜了,他再落井下石戳人痛处,显得有些卑鄙。

周青色沉静的面容有些裂痕,但自制力过人的他,很快就恢复。

经过死一般寂静之后,他终于哑然出声:“这是无忧最后所求的?”

“是,请师父成全。”元无忧也知道无路可退了。

“既如此,那我就却之不恭了。”既是她所求,纵使心如刀割,他亦会笑着成全。

她的行事风格,他其实不意外的,虽然…痛比他预想的要重要深!但这份痛与她已无关。

“…无忧谢过师父。”元无忧硬着头皮出声,她的确是想让他认清事实,也是想着长痛不如短痛才会这样故意刺激他,但她也没想到他会这样自虐般对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