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似散架了的四肢涌来排山倒海的酸痛感让元无忧暗暗皱眉,但这些对此时来说倒还是其次的,令她无地自容的是他不顾她挣扎反抗竟然用强硬手段将她以一种耻辱的姿势镇压在床上并一寸寸检查的行为。

一阵红一阵白的面色交替让元无忧面色很是精彩!

“你…你赶紧放…撕,你丫的…”

不是没察觉到她的反抗,但反抗无效,一根筋的某人终于发挥了他木头的属性。

元无忧像条煮熟的虾,红通通的在那那儿微抖着,脑子一片空白,想骂都没力气也找不得话,只能死心的抓过被子将脸捂住,试图遮羞。

许久…楚绝终于稍稍放心了,经过他严谨的检查后,他发现除了她红通通的身体上留下了幸好只是留下这些表面瘀青痕迹,而昨天他上过药的地方不仅已经消肿也不见裂伤…

等到担忧之情退去,他才发现他处在一个什么样的地步。

因为娇羞,凝脂般的玉体如同浸入了染缸般全身都染上了一层妖艳的红晕,瑰姿媚逸地宛如世间最美的花儿在他眼皮底下绽放出噬人心魄的诱惑…血液一下子往脑子里冲了,控制不住的就想出手,只是他颤抖的手刚落上去,饱含威胁的闷声就从被子里传来。

“从此以后都想睡书房的话你就不要拿开你的爪子。”

“…”如同点穴,楚绝不敢再动。经过一番痛苦的自我挣扎,他不得不艰难地把伸出的爪子收了回来,改去扯她盖在脸上的被子。

“…放手。”元无忧死拉着被子娇喊,但却无济于事。

楚绝顿了顿,还是抿着嘴执意扯走了她盖在脸上的被子,霎时,被子低下那张绝世无双此时却娇羞欲滴的美丽脸庞尽露,楚绝吞了吞口水,差点再一次化身为狼扑上去,用尽自制力才移开视线,把手里的被子将她的身体自脸以下盖的严严实实的,生怕自己再看下去就再也控制不住了。

努力转移思想,想到她身上那青青紫紫的痕迹,楚绝立马清醒过来,很是自责。

“无忧,我…对不起。”

“…”无无忧。

原本出发点是想逗他一逗兼想撒撒娇顺便出口气的,但此时见他不仅把她的话当真,且恨不得以死谢罪般自责的人,好是又好气又好笑。

“笨蛋,我没事。”她娇嗔地横了他一眼,伸手抓紧了盖住自己身体的丝被,这个笨蛋,光顾着自责都没发现只着宽松中衣的他自己春光外露了,当然,她是不会提醒他的,男色诱人嘛!

“真的没事?要不…我去拿药。”本来想说叫御医的话冲到嘴边又转了个弯,他不舍得让人窥见她的美好,就是御医也不行。

说起拿药,想到昨夜他上药和刚才给她检查的画面,元无忧老脸又是一红,连忙扯住他欲起身的动作,很是认真的强调出声:“我真的没事,我不喜欢擦药,这些也不用上药,过几天自然会淡的。”她还真怕这男人借上药之机行不轨之意。

楚绝有些遗憾,虽然不舍得再接着真吃,可想吃些点心的心思也被拒绝了。

想着昨夜这个男人的所作所为,元无忧觉得自己身上的酸痛感更严重了,不责怪他并不代表她不恼羞。

于是,她一口咬在了他的胸膛上,可下一秒她就吃到了苦头,裸露的肌肉说是块石头一点儿都不夸张,尽管在她咬上他的那一瞬间,他就刻意放松了肌肉,但…她泄气地放弃了这个蠢行为,一口咬下去伤不着他什么,要是一个不小心崩了她的牙,岂不是怡笑天下了?

“牙疼。”

“我看看。”丝毫没把胸膛上的齿痕放在眼里,楚绝连忙去看她的牙,被她张嘴作咬的动作斥退。

“离我远点。”

看着她似嗔似媚的娇容,这般鲜活妩媚的风情只为他展露,楚绝的心都柔化成了水,觉得就是这样看着她看一辈子都看不够她,真想就这样和她天荒地老。

楚绝满足的喟叹一声,紧紧的将她抱起来像抱小孩子一样搂在怀里一边摇晃着一边爱怜地摩挲着她的脸,指间柔丝般的触觉令他喉结一动,再也忍不住低下头在她嫩白的雪肩上轻吮轻吻着:“无忧,你是我的。”说着说着,他脸上的笑容灿烂夺目的胜过骄阳。

但看在元无忧眼里,却只觉得他笑的傻气。

“傻瓜。”这声傻瓜她骂的柔情似水。

尽管意难平,但周青色终究还是维持住了他的风度,他看着相偕而来送他的夫妻二人,忍不住自嘲,这是她第三次送他离开了,而这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了。

意难平又如何?输就是输了,输了就得认,这点气度他必须有。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师父珍重。”元无忧停下脚步和他道别。

周青色目光却越过她落在了虽然面色木然却眼含春风的楚绝身上,嘴角勾了勾:“温柔乡,英雄冢,看样子我们短时间内是很难再在战场上相逢了。”不过,他相信,总有一天,这个唯一胜了他并且给他留下终生遗憾的老对手,他们还会有机会在战场上重逢的。

周青色话里的弦外之音让元无忧微微一怔,但很快她又释然一笑,这样也好,她可不认为自己有多大的脸能让这个男人从此失意不振,纵使或许他毕生难忘,恐怕也是因为未得到这个因素占多数,而不是纯粹的爱恋,但不管如何,在某些方面而言,失去一些,总会得到一些,周青色不正是如此吗?

楚绝不得不将固定在身边人的目光抽出来施舍似的分一些给说话的人,在对上对方那毫不掩饰的狂张之色时,他很平淡的点点头,说道:“如果可以,楚某愿此生都不会再见到你。”这是他的真心话,不是他丧志,比起建功立业,他更想把所有的时间都投放在和无忧的相守中,有了她,他才知人生数十年实在是太过短暂了。

周青色被楚绝的眼神气笑了,这种面对败者才有的无视眼神下竟然落在他身上?这令他的脸面终于有些挂不住了,说出有违他本意的话:“阁下春风得意,也别忘了这并不代表阁下就此人生圆满。”

不挖坑心里不舒服是吧?再如何睿智从容的男人面对情敌挑衅时候也是毫无理智可言,元无忧心里对周青色给她男人挖坑的行为很是吐槽。

成功令眼前看起来格外碍眼的人变脸,楚绝表示心情很爽,他眯眼注视着周青色半响,还是用很淡定很无视的语气地接下了对方抛出的战书:“既然阁下心意已决,楚某就拭目以待吧。”

拭目以待…吧?

周青色面色隐隐有再次开裂的可能,但好在他及时稳住了,没再中计,轻描淡写的给了一对方一记眼神洒脱地翻身上马,目光这才看向元无忧,深深一眼,似是告别又似是终结,待到一切平复后,他才朝她微微颌首,眼神平和的如他们最初相见之时那般风光霁月。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只是无忧,今日一别,恐不知何年再见,而再见之时…”后面的话他似是不忍出声,又似乎是有所期盼。

楚绝面色微微一沉,目光看向身边的无忧。

元无忧朝他回以一笑才看向周青色,声音轻淡却蕴含莫名的力道:“再见之时,无论世事如何,无忧皆衷心希望师父您心想事成。”

情理之中却又意料之外的答案让周青色低低的笑了,笑着笑着,终是放肆大笑了起来,直到这一刻,他才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来这一趟了?

不是垂死挣扎,而是来寻一个答案,一个他早该知道却偏偏不想去知道的答案。

“你我相遇相知也算有缘,可有缘分却无相守的福份,无忧,今日我才知道也许你只是我入世的必经之途。”只有经历了她,尝到了功败垂成的悔恨,他才不得不被迫新生。

若没有她,没有经历这番求而不得?他又如何才会去珍惜那些得天独厚,常人不必付出就能轻而易举拥有的东西?

单单只是为了母亲,他也该要感激她。

世间情,不仅仅是男女之情。

懂得了这些,他又怎么会允许自己黯然失魂从此一蹶不振?

“无忧,谢谢。”未能得到她,他悔痛!

也许这将是他一生都不能平复的痛,但因为是她所以这种苦楚他愿意受,也值得他受。真正强大的人,纵使有悔痛,也不能让悔痛成为他整个人生的全部。

就如纵使他心悦于她却从未将她视作自己全部的人生一样的道理,他和她的相遇,只不过是机遇让他们经历的一场得悟。

对于他的感激,元无忧什么话都没有说,也不必说,她朝他摇手道别,未曾言明的都在不言中!

有些人的骄傲是与生俱来的,永远不会为任何人停留,她懂!

所以她只是微笑着朝他挥挥手,然后毫不迟疑地转身与身边的人十指相扣,这一刻,不只是周青色开悟,她也终于愿意敞开心去悟…珍惜眼前人!

背后,周青色走的干脆而绝决,可执手相凝望的两人却相视一笑。

何必时时刻刻去担心着以后如何?路是一步步走出来的,人,也是一日日成长的。

“阿绝,谢谢。”谢谢他爱她。

楚绝用力回握着掌心里的纤指,哑声道:“无忧,你永远不必谢我。”因为你无法想像之于我,你是全部,永远心存感激的是我。

他的虔诚和柔情让元无忧不可避免的想起了他走向她的这条路上所受的苦楚,顿时眼睛有些酸,两世为人,灵魂里的所有苦痛都似乎在这一刻得到了抚慰,空洞的心也被他一点一滴的填补着,她何其有幸,能拥有他?

他永远不会知道,不是她回报了他的情,而是他的坚持不悔的来到她身边才让她得以战胜灵魂里那涅磐重生的刻骨之痛。

“阿绝,不管未来风雨如何,我们都要好好的…牵手这一世。”

“好。”其实他很贪心的,如果可以,他想告诉她,下一世,下下一世,生生世世,只要他的灵魂还在,就定会与她牵手一世又一世。

回到别院,楚绝扶着元无忧下马车,就见到院子里一枚人影朝他们冲了过来。他神情一肃,不等他出手,一直跟在他们身后因为楚绝霸占的行为而使得早已经没有了存在感的逃遥立马冲了出去。

楚绝默默地收回了动作,听着那随之而来的那不敢置信的声音,他觉得逃遥大师最近似乎有些动肝火啊。

“住手,住手,是我…哎呀,小逃子,你眼瞎了,明知道是我,还这样出手?”空无魂吃痛地揉着被击打的胸口愤愤不平的看着朝他出手的人。

这么大火做什么?他家主子和她男人日日过着蜜里调油的甜蜜生活不理会他们这些宠臣所以就拿他出气是吧?也就这点本事,要是他,早对楚绝套麻布袋了。

好不容易从小逃子魔爪中挣脱出来,正想表达一下委屈的空无魂在看到站在一旁看热闹的无良夫妻饶有兴致的嘴脸后,面部表情变得讪然起来,但随即想到刚才小逃子不敢惹这根木头却拿他泄愤的行为,他顿时很不是滋味的大声朝楚绝喊道:“好歹我也是你的挂名师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这个没良心的…”

“说重点。”元无忧打断了空无魂对她男人的指控,她当然知道空无魂并非是有心真的指控她男人,但如今的她,容不得任何人对阿绝的半点责问,哪怕他是名义上的长辈。

“…”空无魂见鬼般的瞪着元无忧,他老早就知道女人心海底针,可是…这也转变的太快了,她虐人虐的死去活来也丝毫不见她心疼,可现在…她和人家好了,他这个做师父的不过是絮叨了几句罢了,她就翻脸无情?这女人也太护短了吧?

“简直是无耻至极…”空无魂小声的嘀咕出声。

“再不说人话,我就真翻脸了,到那时候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无耻至极。”元无忧笑的格外温柔无邪。

“…你厉害。”空无魂立马摆正态度,正要说出来意时,话却被堵了回来。

“如果没要紧的事,就不必说了,是要紧的事就去花厅候着,容我夫妻小歇片刻。”

“…”空无魂无语,默默地退了一步,很想问一句元无忧:他还有选择吗?还有,什么叫小歇片刻?她这是明目张胆的在向他们这些孤寡人炫耀她们夫妻的春宵苦短是吧?

元无忧对卓越微点头示意了一个眼神。

小歇了会的两人终于出来了,而且出来的原因还是因为楚绝想到还在等候的师父大人实在是有些于心不忍,故意说要来花厅饮茶才让元无忧打消了干脆睡会觉的念头。

既然他想喝茶,她决定在花厅烹茶。

已经等了好久,等到太阳都快要下山的空无魂看到姗姗来迟的夫妻二人,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要感动的泪流满面了,他还以为他要等到明天才见得到人呢?

只是他刚要迎上去,就见元无忧朝他淡淡摆手,笑意盈盈地对楚绝道:“阿绝,我为你烹茶可好?”

她亲自烹茶?楚绝双眼瞬间一亮,很诚实地将他的欣喜透过发亮的双眸表达了出来。

两人端坐在榻上,早已经忘记了花厅里还有人在。

这一刻的幸福太多,多的都快让他感觉到了不安,生怕这其实还是身在梦里,下一刻,美梦就会醒。

他的双眼只容得下对面正认真在为他准备烹茶的人,属于他的妻子…这个画面从前他只在梦里梦见过,但此时此刻,梦里的画面真切地在他眼前发生着。

摆好茶具,取了茗,元无忧似乎这才注意到花厅里还有人在,眼风扫过立在一旁明明很急却愣是不敢出声而在那充当人形背景的空无魂,心里坏笑,面上却不显,反倒是恭敬有礼的道:“师尊可有心为我们夫妻俩赋一曲?”

师尊?听闻这声敬称,空无魂一口老血都差点喷出来,他算个什么师尊?狗屁的师尊。

他算是明白过来了,哪里会有元无忧不知道的事?敢情她早就算定他会来求她才会故意借机搓磨他呢!

可明知道她不安好心,他却还要傻傻的送上门,一口老血又涌到了喉咙口,空无魂面色有些黑,脾气一上来,正想甩袖而走…

“那晚擅闯喜堂的刺客也太胆大包天了,阿绝,你说,我们该要如何惩罚她?”

她?这明显咬重的音证明的空无魂的猜测,元无忧果然知道。

空无魂快冲上来的脾气一下子没了,他已经是人家俎上肉,无可逃避了,只能硬着头皮上,但愿元无忧不要玩他玩的太狠。

楚绝收到他夫人朝他抛来的眨眼动作后,轻咳了一声,抿嘴淡道:“对待刺客何须宽容,杀了便是。”

空无魂狠瞪了一眼巴结女人而睁眼说风凉话的人,还喊他师父呢,他也好意思,以后坚决不承认他是他徒弟,他没有这种见色忘义惧内的徒弟,估计现在就算是元无忧说明早的太阳从西边升起他也会毫不犹豫的赞同支持。

元无忧状似想了想,说道:“她擅闯喜堂必定是想跟我抢男人,杀她就太便宜她了,而且我们新婚之喜,我也不想见血,太晦气了,要不…我让小逃子找十个八个男人侍候侍候她?”

隐在暗处的小逃子表示他很无辜的在中枪:就算他现在不是男人,但也曾经是男人好不好?为什么找男人的人得是他,不是小高子或是小花子?

“…”楚绝差点没崩住脸上表情,他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和他的妻子相处下来,他发现她越发的鲜活了,而这样的她也让他越发的感觉到了真实和一日深过一日的眷恋。

既然她想玩,作为宠爱妻子的男人,楚绝表示他能做的只能是在心里为师父同情了,他这样想也这样做了,很是同情地瞥一眼一旁满头黑线敢怒不敢言的空无魂。

空无魂觉得他收这根木头作徒弟真是亏大了,还不如收只狗作徒弟呢…咳,这念头他现在只敢在心里想想。

可能是空无魂一副被雷劈的表情让元无忧看的有些不爽,她突然觉得刚才随口一提的提议其实很好,他不是对人家姑娘不喜欢吗?

那她帮人家姑娘一把又何乐不为,虽然令她很是欣赏的黑桃花姑娘不把她这个皇帝放在眼里,犯下的事严格说来更是让她这个作皇帝的很没有那威严。

但她又不是土生土长的皇帝,皇帝尊严什么的她想追究的时候它就至高无上,不想追究的时候自然也可云淡风轻地一笔带过。

要不是现在有求于人,空无魂真想啐她一口,什么叫敢跟她抢男人?她什么时候睁眼说瞎话也说的这样流利了?敢情那根木头睁眼说瞎话是近墨者黑啊。

眼前这对夫妻二人完全不记得他们的婚礼是他这个师父亲手操办的了的事实,空无魂默泪,他兢兢业业办成差事,就算不论功行赏也该念念他的苦劳份上宽待他几分是吧?

现在倒好,逮住机会就想耍着他玩。

既然她要玩,他还能说什么?只能是舍命陪君子,不,舍命陪小人,小心眼的女人,幸好他平日里只是嘴上多损了几句她男人,要是心里真看不起他男人,恐怕此刻的他好日子也到头了,这女人心黑着呢!

“二位如此有雅兴,不知道想听什么曲?”他咬牙忍了。

“阿绝,你想听什么曲?”终于解决了手头上的两个大麻烦,元无忧现在心情很轻松的专注欣赏起专属于她的男色来。

美人托腮,满心满眼都只有他,楚绝很受用,只是遗憾的是现在外杂人等太多,不能抱着她,轻咳了一声,他很配合地点了一曲,用实际行动来支持他夫人的每一个决定。

终于得到曲名的空无魂默默地走到琴边,要是师父地下有知,知道修练断魂曲的他有朝一日竟会沦落到技师时不知道是不是该欣慰于他没有为祸苍生呢?

这样一想,空无魂对元无忧的愤慨才稍稍平息了,等到他再睁眼时,心中杂念已是全无。

悠扬空灵的琴音起,元无忧与楚绝相视一笑。

但接下来,元无忧也开始认真起来。

摆具,取茗、择水、烹茶…烹茶者举手间的每一个步骤每一个动作都有如行云流水般的优雅从容,令人单单就只是这样看着就对她这杯茶心之神往。

在空无魂的琴声里,她已容入意境中。

而惭惭地,楚绝也觉得悠扬悦耳的琴音已是多余,花厅里的其余人在他眼里更是不存在了,此时此刻,天地万物在他眼中皆化为虚无,唯有眼前的她。

茶好,元无忧举杯递呈,迎上他胶缠的视线,温柔出声:“夫君,请。”

楚绝痴痴回望,视线无法从她身上抽离。

察觉到他的不走心,元无忧娇嗔地瞪了他一眼,却又忍不住抿唇一笑,干脆直起身将茶杯轻轻地送入他的手中,嗔怪道:“尝尝看。”她好不容易进入意境的,这也得多亏这弹琴的琴师了,这普通一曲,虽没有摄魂动魄的断魂曲那般惊天地泣鬼神,单往往越是简单的曲子却越是有意境,以空无魂的琴技,此世间空无魂认了第二,恐怕无人敢认第一。曲子意境自然非凡。

楚绝痴痴的目光这才终于有所动,他将茶杯轻轻在鼻间一拂过,这杯茗清香沁心,再低头观色。茶水清可见底,茶叶软嫩,色泽鲜亮。

闻香观色后他将茶凑到唇间缓啜品饮。

“茶怎么样?”见他神色,就知道他很满意她的手艺了,但元无忧还是问出声。

楚绝也不辜负她所望地注视着她一字一句:“茶清情浓,若能日日尝之,绝愿减寿…”

后面的话被元无忧伸手挡了回去,瞪了他一眼:“你人是我的,命也是我的,以后不许再说这样的话。”她从不奢求还有来生,此生能与他牵手,已是来之不易,又何必过多贪心更多,她唯愿彼此不辜负这份来之不易的感情就心满意足了。

炙热地握住她的手抵在唇间忘情轻吻着,他楚绝三生有幸能拥有她,为此,他愿意向漫天神佛乞求,甘愿奉上一切换她对他更深的眷恋。

空无魂看的眼角直抽,这对夫妻太懂得如何折磨人了,好歹也顾及一下他这个孤寡老人吧,别在他面前你浓我浓的上演,他真不想洗眼睛啊。

他身上的怨气重的让元无忧想忽视都难,她瞥了一眼死鸭子嘴硬犹不知死活的人,微微眯眼。

“你别告诉我,你是想为黑桃花求情。”

“…”正诽腹两人的空无魂顿时哑然。

元无忧为楚绝重新换了杯茶,在他身旁坐了下来,不怀好意地看了空无魂一眼,轻拍了拍手。

很快,卓越将人犯提押了过来。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元无忧的老熟人,入江下海顶顶大名的黑桃花,江湖人称桃花姑娘。也是那晚擅闯喜堂的人。

许是因为被扣押在早前项氏修建的最为森严的地牢,桃花姑娘这时候看起来不仅有些狼狈,而且神色惨白,面色也憔悴了不少,看来,那晚她当真是下了死力气来抢亲,不然小逃子不会伤她。

而且这几日,恐怕她忠心耿直的卓将军很是用心的照料了她一把,谁让她竟然胆大包天想要闯喜堂呢?

黑桃花被卓越大力扣押在地,她先是死死的盯着空无魂,而后无礼且不羁的直视着元无忧,一双眼满是被算计的愤怒:“你们算计我,元无忧,我看错你了。”

卓越表示很不开心她尊敬的陛下被人无礼的对待,手上的劲也毫不客气的加重。

黑桃花却十分硬气,硬是不吭一声。

元无忧朝卓越点点头,卓越轻哼了一声放开被她差点摁死在地上的黑桃花,迅速的退了下去,她知道这里不会有任何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