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不相瞒，莫婉此番来南，是想求得南主的支持，如今大楚内讧，夜君清举旗倒戈，与夜鸿弈分庭抗礼，却不想夜鸿弈居然拿出当年先皇与五国签订的结盟国书，欲合五国之力置夜君清于死地，但结盟国书上写的清楚，只要五国中有三国拒绝，此国书的约束力便会失效，莫婉与肃亲王来，就是想南王能够高抬贵手，莫插入大楚的这场内战。”既然段梓桐不再纠结自己的身份，而且愿意帮助自己，姚莫婉自然直抒来意。
“且不管夜君清和夜鸿弈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姐姐此番来竟然是为夜君清求情，想来心思已经在夜君清身上了。当年姐姐对夜鸿弈可是一心一意的？”段梓桐狐疑看向姚莫婉。
“所以说莫婉并不是大姐嘛。”提及过往，姚莫婉已经没了锥心刺骨的极痛，可心里还是涩涩的难受。
“关于这点，姐姐不必解释，梓桐心里有数。这样吧，梓桐自会在哥哥面前为夜君清说话，但毕竟是国家大事，梓桐不好多言。”段梓桐敛了眼底的纠结，肃然道。
“若真如此，莫婉感激不尽。”姚莫婉复露笑颜，眸光如华。
“梓桐听闻姐姐死于难产，私下想来觉得蹊跷的很，若非夜鸿弈做了禽兽不如之事，姐姐也不会心灰意冷，梓桐不想说太多，但求姐姐这次没有看错人。时候不早了，姐姐先休息，明日梓桐再来看你。”段梓桐肃然开口，眼睛里的光透着心疼。
姚莫婉只微微一笑，并未再作解释，有时候解释太多反而是累赘。直至段梓桐离开，姚莫婉方才舒了口气，她怎么都没想到段梓桐竟然能猜出自己的身份，还真是神了，就在姚莫婉感叹之时，余光忽然瞄到角落里那只毛毛的，丑丑的虫子，而那虫子似乎正盯着自己瞅。
有那么一刻，姚莫婉忽然有种冲上去将它踩死的冲动，可她终是放弃了这样的想法，所谓同心，想必它跟着自己也受尽了苦楚。
深夜的御龙殿内，段士明双目瞠大，一脸惊愕看向自己的女儿。
“你说什么？你把‘比翼蛊虫’放进了夜君清身体里？婷婷，你跟他才见了一次面！”段士明声音陡沉，一脸愠怒的看向段婷婷。
“只这一面，婷婷便确定，他是婷婷这辈子想要找的人！”段婷婷坚信自己的感觉。
“胡闹！莫说是你，连父皇对他都不甚了解！这件事你做的太草率！而且你如何确定夜君清心里没有别的女人？”段士明愤然斥责。
“父皇应该知道‘比翼蛊虫’的厉害，就算他心里有别的女人，那么从现在开始，他也会慢慢把对那个女人的感觉全部忘记，他的心里，只会装着女儿！他也只会疼女儿一人！”段婷婷坚定开口，目光灼灼。
“你啊！那你该知道‘比翼蛊虫’是有寿命的。如果……”段士明剑眉紧皱，看着段婷婷的表情，有些无奈。
“没有如果，只要父皇肯让女儿跟着他，女儿一定会让他爱上婷婷的。”段婷婷的自信不是没有根源，如她那般美貌，没有哪个男人逃得过。
“也罢，既然你已决定，父皇不再拦你，但有一点，别让自己受到伤害，父皇只有你这一个女儿，舍不得别人欺负。”女大不中留，就算他再舍不得，也不可能将段婷婷一辈子留在自己身边，难得她有喜欢的人，或许是到了放手的时候了。
“婷婷多谢父皇！”段婷婷欢喜的看着段士明，脑子里却一直闪烁着夜君清俊逸无尘的仙邸神姿。
翌日，段士明正式召见姚莫婉和夜君清。
“两位说的没错，朕亦听先皇提及此事，那六国结盟的国书上亦说的清楚，如果一国有难，其他五国当无偿出兵相助，但前提是有三国或者以上国家同意。”段士明肃然开口，目光时不时的落在夜君清身上，直看的夜君清浑身不自在。
“既然南主知晓此事，莫婉有个不情之请，希望南主拒绝援助夜鸿弈。”姚莫婉开门见山。
“这件事涉及朝政，朕必须要与群臣商议之后才能答复两位。时间不会太长，所以便委屈两位在皇宫多逗留几日，如何？”段士明提议道。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姚莫婉看了眼夜君清，遂点头应下。
直至段士明离开，夜君清第一时间走到姚莫婉面前。
“你看看本王脸上有没有东西？”夜君清指了指自己的脸，狐疑问道。
“王爷也察觉到了？”姚莫婉挑眉看向夜君清。
“他520小说掉本王身上了，本王再察觉不到，那本王就是瞎子！”夜君清不喜欢被女人注视，但相比之下被男人这样看着，还真是让人蛋疼的一件事。
“如果莫婉没猜错的话……这趟若想不枉此行，王爷势必要付出一些东西了。”姚莫婉十分悲悯的看向夜君清。
“什么？”夜君清狐疑问道。
“贞操。”
夜君清无语，原地化石。
或许是因为膳食不见下，第二日晚膳的时候，桌上的膳食发生了质的改变，虽然厨艺不尽如人意，可至少也算是正常的饭菜，于是夜君清和姚莫婉在来南后的第二日，终于可以饱餐一顿了。
待宫女们将膳食端下去之后，段婷婷十分意外的出现在了姚莫婉和夜君清面前。
“婷婷拜见楚后，拜见肃亲王。”清越的声音一如既往的美妙清灵，仿佛雨打青瓷，悦耳动听。此刻，段婷婷正命身后的丫鬟将一盅参汤搁在桌上。
“婷婷知两位吃不惯南的饭菜，所以特别命厨房仿照中原菜式准备了晚膳，这盅参汤算是婷婷的一点心意，还希望王爷和楚后笑纳才是。”段婷婷说着话，亲手动手为夜君清和姚莫婉各舀了一杯。
“公主金枝玉叶，这种事还是奴婢来的好。”一侧，汀月恭敬上前，接过段婷婷手中瓷碗，正欲送到夜君清面前，却被段婷婷拦了下来。
“楚后且尝尝这参汤是否合胃口？”段婷婷这么一说，汀月只得改了方向，将手中的参汤端给了姚莫婉，与此同时，段婷婷又舀了一碗，亲自走到夜君清身侧。
第390章 本王及时弹开了
“王爷也品一品，看看婷婷这参汤还有哪里欠缺的地方？”段婷婷美眸微垂，清澈的眸子仿佛隐着一千种琉璃的光芒，直直落在夜君清的俊颜上，这样近的距离，段婷婷甚至可以闻到夜君清身上因为菩提玉而散出来的比檀香清淡的香气，她知道，这就是她要找的男人，万里挑一的男人。
“公主客气了，君清自己来就好。”夜君清儒雅浅笑，伸手去接瓷碗，段婷婷似是无意的蹭了下夜君清的手臂，想试探夜君清的心意，却不想夜君清登时起身后退数步，脸色微褚，目光竟有意无意的瞥向姚莫婉。
段婷婷凤眼微眯，眸光顺着夜君清的视线望过去，只见姚莫婉正专心致志的喝汤，丝毫没注意这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咳……君清晚膳吃的过饱，这汤还是晚些再喝，不过公主的好意，君清多谢了。”夜君清语态谦和，说话间将参汤搁在了桌上。
“既是如此，那婷婷不打扰王爷和楚后休息了，婷婷先退下。”段婷婷笑容依旧，却显得格外僵硬。
直至段婷婷离开，夜君清方才舒了口气。
“王爷怕是伤了人家公主的心了。”段婷婷离开的下一秒，姚莫婉缓手搁下瓷碗，似是无意说了一句。
“姚莫婉，你不能这么想啊！本王可是清白的，刚刚你也看到了，本王及时弹开了！真的，本王这心，纯净如水！你可不能想歪了！”姚莫婉的一句话换来夜君清的滔滔不绝，纵是一侧的汀月和殷雪都觉得夜君清解释的过于繁琐了。
“莫婉倒是没想歪，不过……汀月，你好生留下来照顾王爷，殷雪，随本宫回去吧。”姚莫婉欲言又止，旋即起身，有些失落的走了出去。
“你别走啊，不过什么啊！喂！”夜君清陡然起身，很想追出去，却终究忍住了。
“王爷，这参汤您还喝么？”汀月很不合时宜的插了一句。
“没喝尚且惹的你们家主子不高兴，倒了吧。”夜君清长叹口气，他恼自己，有些话明明就在嘴边，怎么就说不出口呢！
“娘娘倒没有不高兴，只是……”汀月端着瓷碗，犹豫片刻，遂转身退了出去，有些话，她这做奴婢的还真是不好说。
“只是什么？别走啊……汀月，你跟你们家主子学坏了！”眼见着汀月摇头离开，夜君清郁闷了，难不成他该喝了那碗参汤？
回到房间，姚莫婉的心情依旧十分低落，眼见着主子拿起银杆杂乱无章的挑着烛芯，殷雪终是开口。
“若南主有嫁女的意思，主人打算怎么办？”时至今日，众人皆知姚莫婉对夜君清的心思，所以不管是殷雪还是汀月，或是知晓这一切的任何人，他们都希望有情人终成眷属。
“很好啊，如果段士明肯把女儿嫁给夜君清，自然会答应我们所求，那所有问题都能迎刃而解了。”姚莫婉觉得这是件令人愉悦的事，该高兴才对，可她真心笑不起来。
“主人，或许我们还有别的办法……”殷雪心疼看向姚莫婉。
“或许有，但本宫真的没想到。”姚莫婉深叹口气，继而起身走向床榻，或许她该自省，由始至终，她的目的都是还夜君清锦绣河山，所有有利用促成这件事的人和事，她都该极力支持，可是……
姚莫婉猛的闭上眼睛，没有可是。
御龙殿内，段婷婷眸色幽深，冰冷的眸泛起森森冷意。
“你的‘比翼蛊虫’还没有发挥作用？这怎么可能？”段士明狐疑看向自己的女儿，满眼质疑。
“事实如此，今晚婷婷去给夜君清送碗参汤，女儿只是稍稍碰了他一下，他便像见了鬼似的跳起来后退数步，这不是夜君清该有的反应啊。”段婷婷眸色更深了几分，声音隐隐透着不甘。
“看来夜君清心里的确有别的女人，所以才令‘比翼蛊虫’的作用发挥的异常缓慢。”段士明如此解释。
“或许女儿已经知道夜君清心里的女人是谁了，可她是夜鸿弈的皇后，夜君清怎么可以喜欢她啊！这是乱了伦理纲常的！”段婷婷所指，自然就是姚莫婉。彼时她很清楚看到夜君清看向姚莫婉的目光里尽是忐忑和忧虑，他在乎姚莫婉的态度。
“这也难怪，即便父皇远在南，亦对夜君清与大楚前皇后姚莫心的事有所耳闻，世人皆道夜君清对婉莫心情有独钟，甚至为了她放弃皇位，甘愿屈居夜鸿弈之下，奈何婉莫心对他无意，倒是为夜鸿弈做尽一切，如今姚莫心香消玉殒，夜君清爱屋及乌喜欢上姚莫心的妹妹也在情理之中。”段士明这样解释。
“原来是这样……”段婷婷眸色渐暗，若有所思。
“而且你也看到了，如今姚莫婉是与夜君清同行，显然她的心思已经在夜君清身上，所以……女儿啊，不如放弃吧。”段士明苦口婆心道。
“不可能！父皇，您该知道‘比翼蛊虫’的威力，如果他不是适合女儿的人，女儿根本不可能将‘比翼蛊虫’种到他身体里，父皇，女儿不会放弃的！而且女儿相信过不了多久，夜君清一定会爱上女儿！”段婷婷信誓旦旦。
“可按照现在的速度，就算再有十天，夜君清都未必会受‘比翼蛊虫’的影响。”段士明实在没办法将姚莫婉和夜君清留在南那么长时间。
“所以女儿来找父皇，就是来求父皇一件事。”段婷婷言归正传。
“何事？”段士明挑眉。
“父皇明日便答应了夜君清的请求，之后……女儿会和他们一起离开。”段婷婷目光坚定。
“不可能！且不说父皇不能这么草率答应了他们，单是让你离开南，父皇就做不到。”段士明一向最疼段婷婷，自然舍不得让自己唯一的女儿离开。
“父皇，女儿心知父皇疼爱女儿，可此生若不能嫁与夜君清为妻，女儿便终身不嫁，一辈子伺候在父皇身边。”段婷婷以退为进，决然开口。
“你这傻孩子，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荤话来！也罢，这件事你且让父皇好好想想。”段士明心知女儿倔强，一时也没了主意。
“父皇……有什么好想的呢！女儿嫁给夜君清之后，他就是您的女婿，现在您的女婿有难，您都不肯出手么？”段婷婷忽然拉起段士明的衣裳，撒娇乞求。
“好啦，父皇只想一晚，这总可以了吧？”段士明招架不住段婷婷的软磨硬泡，表面上虽有坚持，可心里却已经挂起了白旗。
翌日，段士明早朝之后，便将姚莫婉请到了御书房。
“南主这个时辰约见莫婉，想必是与众臣商议之后有了结果？”姚莫婉一袭青色华裳，略施粉黛，端庄淑雅。
第391章 此事便是成了
“楚后果然心思细腻，关于结盟国书一事，朕想知道，若朕答应拒绝夜鸿弈，楚后有多少把握可以说服另外两国？”段士明眸色肃然，声音沉静敛。
“若南主肯应下莫婉请求，此事便是成了。”姚莫婉唇角启笑，目光坚定异常。
“楚后果然有魄力，既然如此，朕愿卖楚后这个面子，不过，朕还有一个条件。”段士明一语，姚莫婉心下微沉，脸上却如静水无波……
离开御书房，姚莫平静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松动，仰头望天，蔚蓝的天空万里无云，阳光明媚，可她的心，却埋了一抹阴霾。
当姚莫婉让殷雪通知汀月替夜君清收拾行李的时候，夜君清登时找到了姚莫婉。
“我们要走？可南主还没有表态啊？”夜君清狐疑看向坐在桌边的姚莫婉，此刻的姚莫婉静如处子，美眸凝视着眼前的檀香炉，一动不动。
“姚莫婉，你没事吧？”见姚莫婉神色异常，夜君清忧心上前，剑眉紧皱，无语，姚莫婉依旧没有移开视线，静如雕像。
“莫婉？是南主不同意？他为难你了？算了，我们不求他！就算六国联盟，本王也未必会输！你等着，本王这就准备马车，我们走！”夜君清只道段士明说了什么难听的话给姚莫婉，才会让姚莫婉这样颓废，于是心里有气，大步转身走了出去。
“莫婉不想赌这‘未必’二字，怎么办……”待夜君清离开，姚莫婉喃喃自语，面颊滚烫，抬手触之，指尖冰凉。
姚莫婉的突然离开让段梓桐觉得意外，不过在得知皇兄应下姚莫婉的请求时，方才安下心来。
“若非姐姐有要事在身，梓桐必定多留姐姐几日。”此刻，段梓桐正拉着姚莫婉的手，眼圈儿含泪。
“谢谢你。”就算在这件事上，段梓桐并没有起多大作用，但姚莫婉觉得还是有必要说这一句谢谢，试问在这世上，还有几人能将姚莫心放在心里想。
“姐姐言重了，梓桐其实也没做什么的。”段梓桐眸间有愧。
“时候不早了，莫婉拜别晗月公主。”姚莫婉郑重其事的欠了个身，旋即在汀月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眼见着马车辗转前行淡出视线，段梓桐不禁叹了口气，刚一转身，便见段士明就站在自己身后，神情悲凉。
“哥哥怎么才来？婷婷呢，她都没打算送一送夜君清么？”实则早在晚宴那晚，段梓桐便感觉到了段婷婷对夜君清格外有好感。
“分别苦啊，皇兄怕太伤感，所以一直躲在后面没出来，只是婷婷自小到大未离开过南，此番远行，皇兄真是放心不下。”漆黑的眸闪出莹莹光泽，段梓桐闻声微震，片刻恍然。
“皇兄是说婷婷跟着姚莫婉他们一起走了？就在那辆马车上？为什么啊？”段梓桐柳眉蹙起，心里涌起一丝不安。
“婷婷那傻孩子，竟然看中了夜君清，而且还将‘比翼蛊虫’种进了夜君清身体里，这辈子，若不嫁夜君清，她怕是不死心呵。”段士明的声音有些无奈，纵是再疼爱，可女儿大了，终究还是要嫁人的。
“‘比翼蛊虫’？皇兄为什么不制止她，您应该看得出来，夜君清喜欢的另有其人啊！”段梓桐慌了，焦急质问。
“朕也想制止，可你那侄女儿的脾气你还不了解么！罢了，就算夜君清现在喜欢的是姚莫婉，可过不了几天，他心里就只会有婷婷了，朕只盼着…….唉，朕先回去了。”段士明目光深沉，他相信姚莫婉不会食言的。
待段士明离开，段梓桐独留原地，心情无比复杂，她怎么都没想到段婷婷居然给夜君清下了蛊虫。可她看得出，姚莫婉是真的喜欢夜君清，该怎么办？或许她该做些什么的，段梓桐如是想。
有段士明的令牌，马车一路通行无阻，很快便离开了圣城，只是马车内的气氛却十分诡异，姚莫婉与段婷婷倒是会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几句，一侧，夜君清自上马车到现在，一言不发，可他心里却几百遍的质问姚莫婉，为什么段婷婷会在马车里？为什么！
“这次南主能答应王爷的请求，亏得长风公主谏言，莫婉谢过公主。”姚莫婉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否则她真怕夜君清会憋到自爆。
“楚后客气了，叫我婷婷就可以，婷婷自小在南长大，这次离开南，还有很多地方需要楚后和王爷照应，倒是婷婷麻烦了两位，若有不周之外，还请两位见谅。”段婷婷樱唇勾起，浅笑嫣然。看着眼前美若仙子的段婷婷，姚莫婉觉得她与夜君清真乃天造地设的一对。好吧，她是违心的……
“敢问公主是要去哪里？本王和莫婉可以先送公主，之后再去楼兰的。”夜君清终于开口了。
“父皇只道让婷婷跟着王爷，所以王爷去哪里，婷婷就去哪里，王爷不会讨厌婷婷吧？”段婷婷可以感觉到夜君清的冷漠，但她相信，这一切都是暂时的。
“咳……不会。”夜君清尴尬开口，眸子忽闪了几下，好吧，他也是违心的……
一侧，汀月时不时的瞄向自己的主子，心里忽然替主子觉得委屈，好不容易送走了桓采儿，如今又来了段婷婷，主子的命运怎么会这么的多舛！
就在这时，马车突然停了下来，未等姚莫婉开口，殷雪已然掀起车帘。
“主人，前面有人挡路，看样子，似乎是南皇室的马车。”殷雪一语，姚莫婉柳眉微扬，继而转眸看向段婷婷。
“该不会是父皇吧，婷婷去去就回。”殷雪的话让众人很自然的以为那辆马车是冲段婷婷而来的。于是在段婷婷跳下马车之后，夜君清以最快的速度开口：
“姚莫婉，本王不想带着她！你想办法把她送回去好不好？”夜君清几乎用乞求的目光看向姚莫婉。
“王爷别这么无情嘛，人家姑娘也是冲着王爷的面子，再说南主这么大的恩情，条件只是让咱们带着段婷婷见见世面，也不过分啊。”有时候，善意的谎言可以息事宁人。
“想想办法，行不行？”不知道为什么，夜君清总觉得自己在看这个段婷婷的时候，心里痒痒的感觉，他很不喜欢这种感觉，甚至是讨厌。
“不好开口。”姚莫婉委婉拒绝。
“那本王先回济州了，凭你和楼兰王的关系，接下来也没本王什么事儿了。”夜君清深知比起姚莫婉，自己在楼兰王面前很难说上话。
“也好，王爷顺便把段婷婷带上。”姚莫婉一语，夜君清顿时满脸黑线。于是在段婷婷回来的时候，车厢内的氛围降至冰点。
第392章 送姐姐几句话
“原来是婷婷的姑妈，而且姑妈是来找楚后的呢。”段婷婷语笑嫣然，随后上了马车，姚莫婉觉得段梓桐不会无缘无故追出这么远，当即下了马车。
不远处，段梓桐赫然站在那里，风起，裙裾轻扬，别有一番原动之美。
“晗月公主找莫婉有事？”姚莫婉踩着细碎的步子向前，行至段梓桐对面，淡声问道。
“梓桐想送姐姐几句话，有时候即便幸福就在眼前，可如果你不伸手，亦会错失，别相信眼睛看到的，要相信自己的心，只要坚持下去，莫心姐姐会得到幸福的。”段梓桐紧了紧衣袖，终究没有拿出‘比翼蛊’的解药，她与段婷婷约定，如果‘比翼蛊’失效时，夜君清没有爱上段婷婷，那么段婷婷便会放弃，段梓桐觉得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如果夜君清意志不坚定，他也不配得到姚莫婉的爱。
“多谢。”姚莫婉心知段梓桐是知道什么的，否则也不会无缘无故说出这番话，但她更清楚，她所要的幸福，并不一定要与自己有关。
与段梓桐再别，姚莫婉一行人踏上了去楼兰的路，差不多十天的路程，算算时间，也不算太长，可姚莫婉却发现夜君清有了一些变化。譬如此刻，夜君清正将汀月买来的包子最先递到了段婷婷手里，而非自己。
“是不是渴了？汀月，去弄些水来。”夜君清见段婷婷有些噎喉，顿时吩咐道。
“这荒郊野外的，奴婢到哪里弄水去啊！”莫说姚莫婉，纵是汀月都觉得夜君清变的也忒快了，当初还求主子把段婷婷送走，这才几天啊，居然把人家当娘似的供着，真是让人火大。
“没有啊……”夜君清说着话，眸子下意识瞥向姚莫婉身侧的水袋。
“王爷，您可别打娘娘的主意，大家都有水袋，装的都是一样的水，娘娘喝的慢，可不代表娘娘不渴。”汀月气极了，愤然看向夜君清。
“本王也没说什么啊？”夜君清觉得委屈，自己只是看一眼，难道看一眼也有错么！
“本宫不渴，婷婷，你先喝，前面就到集镇了，再忍忍。”姚莫婉温笑着将自己的水袋递到段婷婷面前，心里却似打翻了五味瓶，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她答应过南王，会成全段婷婷和夜君清，现在不是很好么，她不用费什么唇舌，夜君清自己就贴过去了，可心里怎么会苦呢，好像咽一下唾沫都似苦到家了！
“不用的，婷婷不渴。”段婷婷知道，这个世上，没人抗拒得了‘比翼蛊虫’的威力，夜君清如今只是对自己稍加关怀，已经算是定力深的了。
“怎么不渴，还是喝一口吧。”见夜君清自姚莫婉手里拿过水袋，汀月正急的没法儿，忽然一阵风起，水袋已然落在了殷雪手里。
“这水时间长了，属下这便找些新水回来。”自南离开，姚莫婉便不限制殷雪是否隐遁，随她意就好，不过做隐卫习惯了，殷雪自出了南，除非有危险，否则一直未曾露面，此番出来，也是实在看不过去了。
夜君清见殷雪如此，虽有不愿，可也不敢聒噪，遂在等了半个时辰的时间后，殷雪姗姗来迟。
“找到水了？”夜君清狐疑看向殷雪，却见殷雪手中的水袋空空如也。
“回主人，汀月果然有见识，荒郊野外，当真没有水源。”殷雪一语，夜君清气的鼻子都歪了。
“不对啊，那之前袋子里的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