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轻风诚心诚意地:“我带安之看你们做,她需要你们示范。”

一群人倒,一群人哀嚎,一群人后悔挑衅,一群人乖乖去做了。我瞪着步轻风,明目张胆地公报私仇,这人太欠扁了!太令人深恶痛绝了!难怪这么多人想在他脸上画乌龟!

步轻风才不带我看他们做,实际上,他相当积极地帮我搬家了!我又回到了两张军用床合成的大床上。日日训练,夜夜安眠。

日子过得很平静,除了训练,就是演习。苍龙大队内部演习,与周边团队合作演习,我经过的最大一次演习是与陆军特种兵的对抗战,一个团的兵力对抗我们一个大队的兵力,险胜。整体战术由步轻风制订,我终于见识了他作为苍龙大队灵魂人物的重要性,他依据我们各自的能力当时的场景按排我们的位置,分析战况,布置战术,也就是那一次,我发现队长另一个特长,绝出的周扒皮,最擅长挖掘队员骨子里最大最后的剩余价值和潜力。

我在学校原本一个电子学学生,生生让他挖掘出了另一项才能,信息员。那一次跟随我们两个信息员全部被狙了,电子信息差点瘫痪,步轻风拉着我的手往那堆机器面前一丢,我念了二年了电子学,到底对那些东西不陌生,比不上专业的,但比业余的要懂得多,当时战场救急,死马当作活马医,居然也让我将最重要的线路搞通了。步轻风深知信息小组人员体力技能跟不上行动队,在战争中最易挂掉,所以特意请求了弹头,让信息小组对我开放。所以我成了信息小组里唯一的行动队员,行动队员里唯一的信息人员。至于水平,还是处于那种比不上专业对得起业余的状态。

我的外号叫“冰狼”,这个名字由小狼提议,说我很有杀手气质,冷,狠,准,匕首附议,说一看见我拿鞭刺就怵,他见过黄花山那具被鞭刺洞穿胸膛的尸体。

我蔑视他,他叫小狼,我为什么要叫槟榔?

小狼得意地说,嫂子,属狼多好,一般人没格叫狼。这下,不止我一人蔑视,一堆人蔑视。不过也制止不了小狼洋洋得意和自吹自擂。

“狼的智慧是别的动物比不了的,狼凶残,但不常主动袭击人类。狼懂得合作,过着群居生活,每一匹都要为群体的繁荣与发展承担一份责任。狼团结,狼与狼之间的默契配合成为狼成功的决定性因素。不管做任何事情,它们总能依靠团体的力量去完成.狼有耐力,敏锐的观察力、专一的目标、默契的配合、好奇心、注意细节以及锲而不舍的耐心使狼总能获得成功。狼执著,因为狼的态度很单纯,那就是对成功坚定不移地向往。狼拼搏:在狼的生命中,没有什么可以替代锲而不舍的精神,正因为它才使得狼得以千辛万苦地生存下来,狼驾驭变化的能力使它们成为地球上生命力最顽强的动物之一。狼和谐共生,为了生存,狼一直保持与自然环境和谐共生的关系,不参与无谓的纷争与冲突。最重要的是狼忠诚,对于对自己有过恩惠的动物很有感情,可以以命来报答。”

我愣愣地看着小狼的嘴一开一口,高亮,激昂,热血,明白了什么叫语言流畅,有条有理,有根有据。原来他叫我冰狼,不是槟榔。

众人都在笑,显然小狼的话除了落在我耳朵里有重重的响声外,在他们的耳朵里如挠痒痒。步轻风凑到我耳边说了两个字,摆渡。

哦,我恍然。转而成了另一种佩服,要把这么一段话背得这么流利,用得恰到好处,也是本事。

作者有话要说:测试过关了,代号有了,接下来要做事了吧。关于B城的恩怨,过几章后我再杀过回马枪,一并解决。

老话重提,求包养,求收藏,求花花。

第六八章

68

我本应该答应小狼的提议,不枉他作为狼的代言人将狼的广告词背得这么顺溜。不过我不明白小狼明明掌握了这么多狼的知识,又对狼具有热情奔放的崇拜,为什么却起了个小狼呢?步轻风笑得厉害,他说小狼本来不叫小狼,叫苍狼,可是他来时,整个苍龙大队就他年龄最小,人又有点嘎,所以都叫他小狼,他抗议了很久,可名字就是别人叫的,抗议无效,他巴巴的扛下来了。我明白了,合着他自己不如意,把他的热血信仰往我身上套吧。就像那种想读书偏偏又没读过书的父母,自己的愿望不能实现,有了子女后将自己的理想压上去,威胁利诱也要让他们实现自己的愿望,这叫理想继承。我虽然对冰狼没意见,可也不愿意天天被人叫着槟榔槟榔,不如叫雪狼吧。

步轻风想了想,又想了想,点头同意。他私下告诉我,原本是想给我起个兔子或者小猫宝贝什么的,可一想到其他队员也叫我兔子或者小猫宝贝,他不干了,没事叫这么亲热做什么,叫雪狼好,冷气一划,三米之内无人近身。我问,你怎么能近身?步轻风笑得一脸无辜,我?我们不是一体的么?

黄然叫“飞鱼”,他的水里功夫在队里是最好的,一入水,真的跟条飞鱼一样,大有赶上真正的飞鱼菲利普斯之势。苏山的名字是狐狸起的,叫起解,说是有一曲京剧叫《苏三起解》,苏山在听了狐狸扯着尖细的嗓子翘着粗糙的手指唱了一回后,一下就被这文化流氓拿住了,说,起解就起解吧。尽管我听着这“起解”二字好像上厕所的意思,但“起解”还是叫开了。李大伟的名字是他自己取的,叫David,翻译过来叫戴卫,就是把他大伟的“大”往下一按,名字出国了。另外几人叫“黑鹰”,“枭子”,“幽猫”,。。。。。。。全是来自动物协会。我有趣地发现,队里多数人的名字都来自动物协会。

有一次小狼蹭到我身边,小声且兴奋地问我:“嫂子,你师傅是不是姓夏?”

他怎么知道?我暗中一惊,戒备地看着小狼。

小狼不好意思地抓抓头,“是这样的,我告诉我爷爷,这里有一个能打过我的人,我爷爷不信,我就给他仔细说了你的招式和武器,特别是武器。我爷爷对你的鞭刺有印象,他说,他认识一夏姓老镖师,打的是夏家独创武艺,夺命拳,用的这种武器,并说这种武器阴毒凶狠,灵活多变,要我小心点。”

夏姓,老镖师?我对小狼说:“能不能麻烦你爷爷说清楚一些?我师傅是姓夏,但自我来B城后,她就失踪了,我没见过她有任何亲人和朋友。从来是孤苦伶仃一个人。”

我这么一说,小狼也迷惑了,但他立即答应我问他爷爷。

几天后,小狼将他从他爷爷那儿打听来的情况告诉了我。

老镖师名字叫夏元方,解放后走镖的事渐少,就带着一家人回到老家津县居住。听说□期间,一家人被活活折磨而死。小狼爷爷一直叹息,兵荒马乱时活过来了,却在日本鬼子走后,蒋家王朝倒坍后,死了,没躲过那一场浩劫,又可惜那一手好拳术失传了,好武器没有下落了。现在听说夏家有传人,很高兴。可是他很奇怪,我的师傅姓夏,说明夏元方还有后人,为什么是一个人,却不开枝散叶?还将家传的鞭刺和拳法传给一个外姓人?

我又让小狼帮我问,□中逼死夏家人用的是什么理由?他们应该不属于政治犯,大多情况下也就是关关牛棚小黑屋,背上插块板子头上戴个纸做的帽子到处游行,甚至饿上几天打上几顿,只要不是自己想不开,不至于丧命。

小狼又传话了,说是老镖师家世代保镖,到夏元方这一代时已积累了一笔巨大的财富,当时这个消息不知道是谁传出去的,所以被人盯上,死死盘问财富的下落,夏家人宁死不说,据说被活活打死。

我陷入深深地沉思,夏婆婆,夏元方,津县,财富,她让舒生带给我的《津县志》,我猛然想到了木伯恩要我拿的那本《津县志》,木随云津县改革,小叔叔和木兰说书里有宝藏,这些,有联系吗?木伯恩与夏婆婆和夏元方认识吗?夏婆婆的失踪跟宝藏有关系吗?她会不会被极少数的知情者追杀?我心情沉重,一时却也理不出头绪,胡乱猜测。

我和舒生可以通信了,跟其他队员一样,统一寄到一个地方,再派人去取。我们要寄的信也统一派人去寄。舒生在信里告诉我,再过两个月,他就要参加全国肖邦钢琴大赛了,他很希望我在台下观看。我默然,原来我在这里已有一年了。

这一年,我出过一次任务,那一次,月黑风高,步轻风带了十八人个,神不知鬼不觉围剿了一伙人,没有一个人反抗,因为没有人从梦中醒来,然后队里的电脑高手影子出来,打开了电脑,下载了一个文件,又打开密码箱,拿走一叠资料,最后又神不知鬼不觉迅速离开。黄然一转身,开始吐,吐得天晕地暗,四肢无力,石头把他往肩上一扛急速奔走。我被震惊了,这无疑就是一场屠杀,那些手无寸铁的人连声音都来不及发出就死了!我问步轻风,难道我们不会杀错人吗?

步轻风抱着我,低低地说:“人有分工,各司其职,是不是错不是我说了算,我们是武器,武器只负责执行。”

“万一是误杀呢?”我仍然不能释怀。

“我们怎么去判定是误杀呢?判定这个人是否有罪,是否该杀,是法律部门的事,执行是我们的事,作为武器,我们只能选择相信,相信这个判定绝对正确,相信绝对它公正、合理。”

“你怀疑过吗?”

“以前也跟你一样,怀疑过,现在不怀疑了,怀疑必定犹豫,犹豫必定寡断,寡断必定失败。如果每一个任务下来,我都要考虑它是否正确,然后去证明它是否正确,你说,我们还有作为武器的用处吗?那些公检法的人还有存在必要吗?宝贝,选择相信,相信它的正确、合理和公正。”步轻风的声音很坚定。

我沉默了。是的,除了相信,还是相信。作为国家的秘密武器,就是铁血执行。

后来在射击场休息时,黄然问我,怎么这么冷静?那次是他第一次杀人,还是杀手无寸铁的人。

我低头擦枪,说:“我之前就满手是血。”

黄然盯着我看了半天,却是没有再说话。我不再理他,枪一端,又开始训练射击,沾别人的血总比别人沾我的血好。

第二次出任务是在一个月之后,临近春节,上面下来紧急任务,有一批恐怖分子正往B城,身边可能携带有伽马射线炸弹,需尽快拦截。苍龙大队连夜集合,制定方案。

步轻风打开通信地图路线,两个黑点正在警方的监视下往B城方向移动,警方不敢靠近,更不敢惊动,怕引发炸弹。也就是说,在没有绝对把握的情况下,既不能擒拿,也不能剿灭,不为别的,投鼠忌器。

步轻风看着大家,“已知对方七人,两辆车。我们兵分两路,我,石头,小狼,起解。另一路,黑哥,雪狼,匕首,飞鱼。我们发出两辆车跟他们巧遇,另外的人前后包抄,不要让对方看出来。语音通信打开,随时保持联系。”

我们被直升机直接送到B城黄花山下,那儿已经有好几辆车在等着我们。我看见了步轻风的蓝白炫金跑车和步闲庭的黑金跑车,车前贴着大大的红色“喆”字,其余的也都是名车。步轻风指指黑金车,笑嘻嘻的对我说:“是不是手痒了?去开吧。”

我一笑,确实好久没开了,想念得紧。上车,黑哥坐我旁边,匕首和飞鱼坐后面。

那边,步轻风上车,石头坐旁边,小狼和起解坐后面。其余的人纷纷上车,各就各位。我扭着的头突然不动了,我看见了百米处的一辆车里,有一张熟悉的脸,步远山,我的公公,他一脸平静,目不转睛地盯着我们。好像我们不是去赴险,而是去赛车。步轻风显然也看见了,朝我一笑,又朝那边一笑,拉上了车门,车子跑出去。我的车子也跑出去,紧跟在后面。

速度快起来,步轻风将车子开得像风,我从后视镜里看到我车上几个人,一反丛林作战的风范,脸上干干净净,眉毛是眉毛,眼睛是眼睛,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打扮时尚、潮流,个个看起来像二世祖,权贵二代高富帅。特别是黑哥,因为太黑了,硬是拉去化了个白妆出来,再穿上今年最流行的服饰,不笑的脸,像金融界的精英。而我,穿了平生第一次长裙,纯白色,贴腰的,露肩的长裙。我和步轻风现在是去结婚的一对情侣。

转了几条道,离B城有些距离了,我的耳边传来声音:“报告,探测出两辆车离你们只有两公里,第一辆有炸弹,上面四个人,第二辆安全,上面三个人。车子全是悍马。完毕。”

第六九章

69

步轻风将车子调了个头,朝着B城方向,与恐惧分子开来的车同方向。我也将车子调头,也与他们同方向,耳朵里传来只有一公里的报到声,步轻风都将车停到边上,我就势停在外面。步轻风下车,打开了前车盖,我走下车,阿娜多姿靠在车门上,嗲声嗲气地问:“风,车不能开啦?”顿觉一声恶寒,不由打了个冷颤。

步轻风上来搂住我,嘴亲上来,“来了。”

我一把搂住他的腰,娇笑一声:“讨厌。”

后面的喇叭按得“啪啪”响,我知道,我的车挡着去路了。我挣扎着推开步轻风,哪知步轻风亲吻着我不放。后面不耐烦了,喇叭按得更紧了。步轻风终于放开我,财大气粗地喊:“喂,会修车么?修好一万。”

我抛个眉眼,双手缠住了步轻风的腰,步轻风回亲我一下,向那车走去。他脖子上戴着金项链,穿着一身闪亮的银色衣服,像个暴发户新郎,他上去拍拍他们的车头:“会修车么?一万。我和女朋友今天结婚,帮个忙好吗?”

“操,你结婚关老子屁事,快让开,老子赶路。”车上的人口气不善,当然,步轻风的口气欠扁。

“喂,你他妈的怎么说话的!你知道老子爸是谁吗?信不信灭了你!”步轻风露出纨绔子弟的尖酸相,将他们车子拍得直响。

我拖着步轻风的手:“不要跟他们这群人计较,今天我们结婚呢,一点也不吉利!”

“他妈的就是因为结婚,老子才计较,这结婚,一辈子一回!他妈的车坏了不要紧,还遇到一群傻逼、二货!”

悍马上的人下来了,一脸凶神恶煞地将步轻风用力一推:“操,你个婊/子养的说谁是傻逼、二货!”

步轻风一下退出好几步才站稳,突然一边掏手机,一边指着那人大骂:“你他妈的傻逼等着,老子喊兄弟来砍死你!”

我立即按住那只拨号的手:“算了吧,好好的结婚别弄不成了好不好,好好修车吧,要不时间来不及了!”我眼泪要流出来了,黑哥和石头作为陪伴人也下来劝阻。见我们下车这么多人,那边车上的人也下来两个,我暗中留意后面那辆悍马,没下来一个人,原计划是将人引下来,一人制住一个。

我和黑哥劝阻着步轻风,石头陪着头劝阻那个,那边两人也上来劝阻。步轻风不依不饶,两眼红通,口里还在猖狂地骂:“你个傻逼,以后别让老子看见你,看见一次打一次!”

“□大爷的,你来试试!”那人冲上来就要打步轻风。这下我和黑哥都挡着了,和石头一起,起了我们合围三人之势,那两个同伴上来推我们,如此推推搡搡,顿时闹得不可开交。前面车上的另一人不耐烦了,也跳下车,径直上来推石头,又推开黑哥,推得两人趔趔趄趄的。这下小狼和起解也下来了,一边袖子一挽,一边大声嚷嚷着:“妈拉个巴子,到了老子地盘也敢撒野!看老子不揍死你丫的!”

我惊恐万分地哭起来:“大哥,行行好,今天我结婚,不要推了好不好,我让开,让开,你们过去。”不着痕迹地挤到一人身边,抓住他的手!

步轻风连连后退,用手指着对方,眼红脖粗地喊: “不让!老子非要让他们好看!”有意无意地直抵他们的车边,“凡是得罪我的人,一个也不放过,你们这群傻逼,等着吧!”步轻风突然跳上那辆悍马,车门一关,油门一踩,车子竟然生生擦过我的车飞了出去!

我攥着那人的手往前一带,另一手握住了藏在腰间的枪,微微一闷响,那人左胸开出了一朵血花!同一时间,另外三人在石头,小狼,起解和黑哥的出手下全部倒下,都没有犹豫,手上的枪朝后面的那辆悍马射击。

那辆悍马见势不妙,立即启动,朝我们猛撞过来,等我们一闪身,车子已追击步轻风的车去了。我跳上我的车,脚下高跟鞋一甩,油门一踩,也跟了出去!

心里骤然一紧,步轻风的车上有炸弹,车速不宜过快,不宜碰撞,如果后面的悍马追上他撞击,势必引发炸弹。我喊一声:“跳车!”车速骤降,车门左右打开,匕首和飞鱼一左一右飞出,我随即挂档,挂档,挂档,油门踩到底,一瞬间,车子如火箭急驶而去。

步轻风的车果然不敢开快,与后面的悍马只保持了几十米的距离,悍马上的子弹激烈地追击着,我赶上悍马,将车子开到它的左边,顿时,悍马上的子弹转移到我车上,我眼睛一眯,脚下死力,车速暴满,手上方向盘往右一转,随着轮胎将地面擦出尖锐刺耳的摩擦声,车子骤然来了一个九十度拐弯,生生横到路中间,前面距离不到三米的悍马正以雷霆之势向我车奔来!我左腿踢开车门,身子飞出去!

只听到一块巨响,激烈,躁杂,带着风的尖利,带着子弹的强劲!两辆车急速撞到一起!我的车子被撞出几米远,另一辆车子翻到一边。蓝白炫金的跑车飞驰而来,一条条枪毙住了车子里面的人。

“我们赢了!”起解和飞鱼可能这种场面见得少,一下狂叫起来,“天啊,我们竟然赢了!竟然赢了!”

“雪狼,你的车技太牛了!我怎么从来没发现过你的车开得这么好?”匕首冲到我面前。

“雪狼一向能创造奇迹!”黑哥嘿嘿地笑。

飞鱼还没从狂喜叫醒过来,举着枪欢叫:“赢了!赢了!”

我笑了,完全能感受到他那种死里逃生的狂喜和幸福,伽马射线弹,我们课堂都有了解,这种新型炸弹介于核武器和常规武器之间,威力巨大。这种炸弹的工作原理是令某些放射性元素在极短的时间内迅速衰变,从而释放出大量的伽马射线,但又不引起核裂变或是核聚变。它不会像核炸弹那样造成大量的放射性尘埃,但是所释放的伽马射线的杀伤力比常规炸弹高数千倍!如果它在B城爆炸,如果它在此刻爆炸,后果都不堪设想。

真的很庆幸,活着多好啊。

我趴在一边没动,对黑哥说,“去医院吧,我好像右手中弹了!”在转弯的那一刻,感觉右臂传来剧痛,中弹的感觉是如此清晰,但我还是完成了整个动作,车子转弯,腿踢开车门,身子飞出,动作连接异常顺利畅快,只要稍有迟疑,对方的悍马会跑过我的车,再漂亮的转弯都是白搭,只要我迟飞出两秒,就会被车撞到,再也逃不出来。我很满意,右臂中枪是最小的伤害了!身上还有好多玻璃碎片,我不敢动,怕越弄越深,反正任务已完成,懒散点没什么吧。

我被送进医院,医生从我的右臂中夹出一小块弹片,笑着说,还好,没伤着骨头,这个给你做个纪念。我没接,这有什么纪念意义,死里逃生也不是第一回。

□着的肩膀很多地方被飞溅的玻璃碎片刺伤。要是好好穿件衣服就不会这样了,第一次穿裙子,还是婚纱,结果真差。右臂包扎,清除肩膀上的玻璃碎片,我坚持不住院,和黑哥回到了队友们的休息室。步轻风直接将炸弹送到拆弹部,人还没回来。

我们一回来,小狼、石头他们就围上来,“怎么样,严重吗?”

我摇头:“没事。”

“嫂子,没想到你的车技这么好!我在后面加足了马力也没赶上你!”石头嘿嘿地笑。

“就算赶上,那串动作你也做不到这么完美。”匕首说。他和飞鱼跳车时腿也擦出血了,正在低头抹药水。

小狼围着我转一圈,佩服地说:“嫂子是天生的杀手,冷静,利落,迅速。”

我不理他们的话,坐到一边闭目养神。有人推了我一下,我打开眼睛,飞鱼黄然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茶:“喝一口。”

我接过,喝了一口,捧着杯子又闭上眼睛,有点累,是那种全身松懈下来的累。黄然将杯子从我手上接过去,又给我身上披了一件外衣,我没有拒绝,肩膀上的伤痕虽然不重,但被药一涂,花花绿绿的,挺碜人。

小眯了一阵,突然感觉房间里不对劲,太静了。我左手摸向腰间,那儿有我的枪和鞭刺,眼睛微微打开,吃了一惊,连忙站起来。

“首长,您怎么在?”站在屋子中央的,正是步长空,身着军装,肩膀上金色的叶子上两颗金星闪闪发亮,在他后面跟着两个人,肩膀上两杠四星,都是大官,我本是要叫爷爷的,想到目前的身份,又改叫首长。

“安之,爷爷来看看你们,你们是一群英雄,我代表国家和人民向你们致敬。”步长空竟然抬起手,行了一个军礼。我和其他队友一样,立即也行一个礼,大声喊:“首长好。”看得出他们比我都紧张,中将,不是随便就能看到的吧。

“不紧张,不紧张。”步长空笑道,“我很骄傲我的孙子和孙媳妇是你们中的一员。”

我发现队员的目光看向我,眼睛里带着疑问。我和步轻风的身份一直是保密的,知道的人不多,甚至连步妈妈也不知道我和步轻风是干的如此危险的工作,她一直以为我们和其他士兵一样,除了训练就是演习。

“步轻风是我孙子,安之是我孙媳妇,哈哈,高兴哪。”步长空给大家解密了。

我低着头,不敢多说话。

“安之,受伤了就回家养伤吧,舒生很想你。”

我点头,受伤也不能做事了,回家很好。

步长空走后,我被小狼缠住了:“嫂子,原来你和队长出身这么高!天,真正的权三代啊!”

我暗想,真正的权三代应该是步轻风,我不是,我是乡下来的丫头。

“刚才我还在想队长演二世祖真像,原来他是真正的二世祖啊,看走眼了我!”匕首大喊。

石头叹一口气,说:“我是农村出身的,总看不起那些权三代贵二代,认为他们都是纨绔子弟,除了喝酒打架花钱玩女人,还会什么?现在,我错了!”

“是啊,凭队长和嫂子的身份,何必出生入死!要什么没有哇?”狐狸也叹气。

“安之,我越来越佩服你了!”黄然说。

苏山也说:“你们感动我了!”

我沉默了,和他们一样,我也被步轻风感动,像狐狸说的,如此身份,要什么没有,可他却选择了一条最艰难的路,深山密林,泥泞沼泽,沙漠雪地,枪林弹雨,出生入死,有可能死后连尸骨都无存,连名字都没有。

良久,我说:“只要有心,何必问出身。”也许是大概都有感触,一时间再没人说话。

第七十章

70

黑哥收到信息,大队人马全在黄花山集合,一起回基地。我们都收拾好东西,马上离开。

黑哥对我说:“你不用去了,回家看看。”

于是,我脖子上调着纱布,纱布里挽着臂膀,打了个计程车回了步家。

一进门,步妈妈就抱住了我,眼睛红了:“孩子,怎么受伤了!”

“训练不小心摔的,不痛。”我笑。

“你不痛,我痛。”旁边步闲庭伤心地说。

我当然知道他心痛什么了,他的跑车。等步妈妈去厨房给我做吃的时,我说:“找你哥赔。”

“当然要组织赔了,凭什么要哥赔?我家的人多亏啊,人受伤不说,还损坏我的车不赔?”步闲庭跳起来,他哥的钱也姓步,这点小民意识必须有的。

正好步远山回来,脸上有些急切:“安之,听说你受伤了,怎么样?”

“小伤。”我说。

“那就好,那就好,今天多亏你们了!不然后果不堪设想!”步远山长长松了口气。“安之,你就住家里,让你妈好好给你做好吃的。”

下午六点钟,舒生和步明月来了。明月现在也上B大了,成了舒生的跟屁虫和应声虫,这两虫是步轻风总结出来的。

舒生一看见我,眼睛红了:“姐,每次看见你总受伤。”

“部队训练受伤是常有的事,你这么大惊小怪,让人知道,姐很没面子。”我轻松地笑道。还好换了衣服,没让他看见肩膀上那些灿烂的色彩。

“来,跟姐说说你钢琴的事。”我拉着他的手坐下来。

“还有二十多天。”舒生声音低低的,眼睛还红红的,没从我受伤的痛心中恢复过来。

“弹个曲子给听听。好久没听了。”

舒生点点头,我们一起去了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