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上官思怡显然没有这么好的待遇,结结实实的摔在了地上:“呜~殿下…”不明白发生什么事,抬起细嫩的胳膊想要太子扶她一把,却在回头的瞬间吓得尖叫出声。一个身穿黑色夜行衣的男人正紧紧的搂住太子,那男人蒙着脸,只露出一双仿若野兽一般的金瞳,手中握着一把泛黑的匕首,薄如蝉翼的刀刃在明亮的烛光下闪着骇人的寒光。

“殿下,发生什么事了吗?”帐外的侍卫听到响动立时将帐篷围了起来,但是碍于帐内有女人,不知到底发生什么事,不敢冒然闯进去。

“没事!统统给本殿后退二十步!”带着薄怒的声音从帐中清晰的传出。

“是!”一干侍卫立时如潮水般退去。

不明白太子为什么将侍卫遣退,上官思怡试图站起来,却被刺客那似在将她一点点扒皮拆骨的眼神吓得软了手脚。

刺客将匕首在手中轻盈的转了个圈:“给你个选择,双手,双脚或是这张脸?”

上官思怡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话中的意思,顿时白了脸色,但是大概是被吓过头了,身体却忽然有了力气,迅速站起来试图向外跑,却不知被什么东西打到了肩,只觉得浑身一麻,动弹不得了。

“呵呵,想跑吗?不管你心爱的太子殿下的死活了?”刺客嘲讽的笑了笑,低头对怀中同样被点了穴的轩辕锦墨柔声道,“墨,不如我们来玩飞镖吧。”

“你不要妄想伤害殿下!你也听到了,外面有上千御林军,殿下仁慈放你一条生路,你还不速速离开,若是御林军冲进来,纵然你有绝世武功也插翅难逃!”上官思怡尖声对手指灵活地捏住一排指刀的刺客道。

轩辕锦墨挑眉,想不到这个女人还有些脑子,比周芸强了不少:“不要杀她。”

刺客闻言,扯下脸上的黑布,露出了一张精致到近乎妖冶的脸,性感的薄唇挑起一个邪气的弧度,妖冶的凤目闪着嗜血的光芒:“不杀她?你拿什么来交换?”

轩辕锦墨只是淡漠的望着他:“你有什么资格杀掉本殿要宠幸的人?”特意加重“宠幸”二字,嘲讽般的语气。他凤离天有什么资格指责他,他也没有杀掉那个小倌呀!况且上官思怡是真不能杀,现在杀了她处理起来比她活着造成的那些问题难的多。

凤离天闻言默默的收起指刀,觉得喉中有些苦涩:“墨,我们不要闹了好不好?”

轩辕锦墨别开眼,不去看凤离天的表情:“你走吧,我现在不想见到你。”

等了片刻,见凤离天没什么反应,轩辕锦墨回过头,正对上一张放大的俊脸,金光流转的凤目中平静无波,但依然带着惑人的笑意。猛地被打横抱起来,重重的摔到床上。

“嗯~”轩辕锦墨禁不住低吟出声,摇了摇脑袋想要止住这一摔造成的晕眩,突然发现自己的穴道已经解开,正欲起身,却被欺身前来的凤离天死死压住。

“混蛋!放开我!”

“放开?”凤离天邪气的挑了挑眉,“这才刚刚开始。墨,你说,我该怎么罚你呢?”

凤离天这次是真的火了,手法熟练地将轩辕锦墨的双手绑在床头,重重的啃上那优美的锁骨,引起身下人一阵压抑的轻颤。

“唔…”轩辕锦墨紧抿着唇,不让自己呻吟出声。

“你…你们…”上官思怡被惊得说不出话来。

凤离天看也不看地抄起手边的杯盏盖,精确地打在上官思怡的侧颈上,被打的人立时软倒在地不省人事。粗暴的撕开那一身精致的劲装,一个闪着金光的东西骨碌碌掉了出来。凤离天抓住那个东西仔细看来,却是自己送的盛着雨前馨露的锦盒。

“墨,你,随身带着这个吗?”金光突然放缓了流转速度,漂亮的眼睛弯起一个可爱的弧度。

轩辕锦墨想要解释,却不知怎么说,总感觉会越描越黑,不愿再看凤离天那含着戏谑的双眼而偏过头去,却正好露出了一只红透的耳朵。凤离天忍不住轻笑出声,将那只可爱的耳朵含在口中。

“墨,还在为昨天的事生气吗?”伸手解开轩辕锦墨手上的束缚,凤离天将脑袋凑到轩辕锦墨颈窝蹭了蹭,“我只是为了去见欧阳海一面,那酒里有春药,所以我不能喝,才给那个小倌喝的。”

“殿下,您该用晚膳了。”送膳食来的德福见侍卫都站在二十步开外,又听说里面有尖叫和摔东西声,觉得放不下心,亲自端着膳食前去询问。

“端进来吧。”轩辕锦墨尚未开口,凤离天已然出声道。

德福听得那声音是清亮悦耳的,了然一笑,吩咐其他侍人呆在门外,自己提着食盒走了进去。

德福无奈的命人将昏倒的上官小姐抬了出去,对于又有女人昏倒在太子房中这件事,侍卫们眼观鼻鼻观心的不敢多说。

凤离天用新换的茶具给轩辕锦墨泡了一杯雨前馨露。基本不带香味的茶叶一触到滚烫的开水便迅速舒展开来,爆发出一股沁人心脾的奇香。

“猎场守卫这么严,你怎么进来的?”轩辕锦墨夹起一块酥鱼,看着凤离天闪闪发亮的眼睛,放进了自己嘴里。

凤离天扁扁嘴,将试好了温度的茶递给轩辕锦墨:“皇宫守卫比这个严多了,我还不是跑进去了。”

“嗯?怎么可能,这次猎场的守卫绝不可能比皇宫松散!”这次的守卫工作是他亲自安排的,设计的有多严密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因为只有一把筷子,凤离天就一直坐在旁边等着轩辕锦墨喂他,但吃的津津有味的某人根本就没有喂他的打算。凤离天一把拽过轩辕锦墨的手,将筷子上的酥鱼塞进嘴中,含含糊糊的说:“你当御林军跟皇城的守卫一样尽职尽责啊,况且这是在野外…唔,真好吃,估计是刚从河里捞的…”

轩辕锦墨拿筷子敲了下凤离天的脑袋:“就知道吃。”

凤离天说的有道理,御林军多为世家子弟,办起事来自然没有普通侍卫那么尽职尽责,况且这是在野外,偷个懒是很方便的。这一点,凤离天似乎最有发言权。

轩辕锦墨轻皱起眉头,总感觉有不好的预感…

第三十九章 秋猎(下)…

轻品了一口手中的香茗,一股微苦的味道充斥了口腔,然后,随之而来的是不可抵挡的清香和从未品尝过的甘甜。

看着轩辕锦墨勾起的唇角,凤离天忍不住凑过去强行与他分享口中残留的甘甜,让人沉醉的香甜在唇齿间弥散开来,凤离天伸出舌头,将那被香茶湿润的口腔舔了个遍。两人的呼吸渐渐变得急促,帐内的温度在急速上升。

一阵阵酥麻从口腔窜遍全身,“嗯~”轩辕锦墨禁不住轻吟出声。

听到那甜腻的呻吟,凤离天觉得一股邪火向下腹窜去,伸手抱住轩辕锦墨,将他贴到自己的身上,感受到对方同样变得火热的身体,一把抱起怀中的人向床边走去,两人一边吻着一边倒在了柔软的床铺上。轩辕锦墨轻阖上颤动的睫毛,眼前忽然浮现出凤离天亲吻那个小倌的情形。想想凤离天这么高超的吻技,不知在多少男女身上练出来的。

恼怒瞬时取代了欲望,一把推开了身上的凤离天。凤离天猝不及防的摔到床内侧去。

躺在床上喘息片刻,见轩辕锦墨利落的起身,凤离天皱了皱眉,翻身将轩辕锦墨再次压倒:“墨,怎么了?”

轩辕锦墨冷冷的望着他,眼中的欲望已然退得一干二净:“时候不早了,你还不走?”

凤离天一脸哀怨的扁起嘴:“墨,你竟然赶我走!”凤目中金光闪动,仿若泪光盈盈在烛光下摇曳。

轩辕锦墨忍不住嘴角抽搐,一个大男人竟做出如此哀怨的小媳妇样,实在是…但是,这样的表情放在这张绝世无双的脸上,竟真有几分惹人怜爱。

别开眼去,轩辕锦墨轻叹了口气:“我们这样还能坚持多久?对你来说我与那青楼的小倌有什么不同?凤离天,我已经累了,不想再玩下去了,你走吧…”若凤离天只是为了玩,他现在离开,自己可以只当这是场荒唐的梦,若是继续下去,当一切的假象都被掀开那天,轩辕锦墨断定,自己一定会带兵踏平凤宫!

笑意渐渐从那张绝美的脸上消失,凤离天放开轩辕锦墨坐直了身子,深吸一口气,幽幽的开口:“墨,为什么到现在你还认为我是在玩呢?我…”凤离天突然觉得喉头发苦,若是他知道他们是亲兄弟,又怎会疑心于他的真心?不过,话说回来,若是轩辕锦墨知道了,他们还会有明天吗?痛苦的阖上双目,复又缓缓睁开,翻身撑在轩辕锦墨上方,直视着他的眼睛。

妖冶的凤目退去了金色流光,露出了仿若深潭般黑色的眼瞳,抬手轻抚着轩辕锦墨头顶柔顺的长发,想要拂去那倔强的独自守着寂寞不肯让人靠近的心墙:“墨,我不会离开你的,就算全天下的人都与你为敌,我也会站在你身边,帮你扫平天下!”

轩辕锦墨蓦然瞪大了双眼。

暗金色的流光再次覆盖了眼眸,遮住了那一瞬间流露出的痛楚与坚定。凤离天起身,不再看轩辕锦墨一眼,直接走出帐去。

良久,轩辕锦墨才回过神来,伸手抚过头顶的发丝,那里还残留着那个人的温度。

凤离天跳上一棵高大的梧桐树,背靠着粗大的树干,抬头仰望星空,一轮满月高高的挂在深宝石蓝色的苍穹中,仿若实质的清辉流泻而下,在那近乎完美的身体上打出清冷的光晕。远远看去,就像一头站在山顶望月的孤狼,与深邃的天幕奇异的融为一体。

“扑棱棱”一抹幽蓝的身影划过树梢,停在了凤离天修长的食指上。伸出手指顺了顺鸟儿蓝色的翎羽,展开纸条,轻抚过,一行俊秀有力的字显现出来。“京城兵器铺遇袭,速回”。

合掌,任灰烬在寒冷的秋风中飘散。回头,望向帐中独坐的人影,或许,给墨一点时间好好考虑也是必要的吧。

足尖轻点,仿若黑色的利箭,消失在夜幕中。

“怎么回事?”凤离天回到曦园,见蓝瑾在屋中踱步,门外立着一脸焦急的君莫愁。

“宫主,”君莫愁跪下行礼,“属下无能,莫愁阁在京城的据点被袭。”

凤离天挑眉,驻足在君莫愁面前,也未让他起来,只静静的看了他一会儿。仿若实质似能看透一切虚妄的视线钉在脊背上,君莫愁只觉得后背一阵发凉。

“对方是什么人?”凤离天抬头对蓝瑾道。

“好像是凝血阁的人,但又有些不同,明显比普通刺客强了许多,而且是大规模攻击,作风与凝血阁不同。”低着头的君莫愁以为宫主向他问话,赶忙答道,语气已不复往日的波澜不惊。

与蓝瑾交换了一个眼神,莫愁阁的据点何其隐蔽,会在这个当口暴露必然是内部出了问题。“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回宫主,阁中好手正与对方交战,属下前来是为了请执事调人手给属下。”

性感的薄唇勾起一抹讥嘲:“将阁中的‘绝杀’召回,本宫要在一炷香之内见到所有人,一个都不能少。”莫愁阁的各类杀手中,绝杀为最高级别。

君莫愁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是!”立时起身,几个起落消失在凤离天的视线中。

“欧阳海现在住在哪里?”凤离天走进屋,端起桌上的酒盏细细的品尝。

“在城郊的洛杉园,离这里十里左右。”蓝瑾就像百科全书一样随时提供最准确的资料,“怎么突然问起他了?”

凤离天垂下眼睑,轻轻晃动着手中的杯盏:“现在手中能用的人手有多少?”

蓝瑾沉吟片刻道:“这里能调动的不足三十人,若给我三个时辰,能调来两百人。”

“不必,三十人足够了。”轻勾起唇角,“给我讲讲上次鹿鸣山庄的守卫状况。”

“离天,你想做什么?”蓝瑾皱了皱眉。上次为了救杀手之王的弟弟碧落,蓝瑾派人去仔细的调查了鹿鸣山庄,可惜碧落已经不在那里,不过欧阳家的防卫套路倒是摸出了一二来。

凤离天将杯中的酒饮尽,眼底是一片冰冷:“欧阳海刚出现在京城,莫愁阁就遇袭,而且是类似凝血阁的招数,若说与他没有关系才叫见鬼了。”

“你的意思是…”

一炷香之后,京城莫愁阁中的五个绝杀和蓝瑾调来的三十个高手齐齐跪在了凤离天面前。

“莫愁,你带这三十个人回莫愁阁,保留实力,尽量拖延时间,一个时辰之后,全灭不留活口!”

“属下明白。”京城阁中的杀手不足三十人尚能撑到现在,再加上这三十个高手应该不成问题。君莫愁领命而去。

“你们五个,跟我走。”凤离天检查了一下身上的兵器对五个绝杀道。

“离天,”蓝瑾拽住凤离天,眼中是难掩的担忧,“我去吧。”原以为他要带三十五人去的,没想到却是…

凤离天伸手将蓝瑾梳的整齐的长发揉乱:“少罗嗦了,在这里好好看家。”

洛杉园里倒是一片寂静,凤离天立在一棵高大的树上冷眼望着园中巡逻的守卫:“到各厢房去,见到任何类似主事人员,杀!半个时辰后在这里集合。”

“是!”五道黑影仿若鬼魅一般瞬时窜了出去。

凤离天转了转手中黑色的匕首,向洛杉园的深处飘去。洛杉园虽说是欧阳世家在京城的落脚点,但终究还是个普通的庄园,欧阳海的卧房就设在园子的正中间。丢掉手中用来问路的小斯,凤离天直接跃进了房中,一刀割断了还未叫出声的婢女的喉咙。

欧阳海的房中还亮着灯,凤离天颇为悠闲的踱步进去,还不忘欣赏一下外屋的摆设。雕梁画栋、金碧辉煌,跟欧阳海这个人一样俗不可耐。推门进入内室,内室没有掌灯,突然一股强劲的力量从房顶向凤离天劈来,凤离天抬手用匕首挡住,将内力运于掌心,借着巧劲将来人推开三寸,反手就是一掌。那人闷哼一声,退开三步定住,再次扑了过来,与此同时,从房间的角落又冲出来两个气息。凤离天旋身而起,从空中俯冲而下,强劲的刀风似带有清脆的凤鸣,在空中划过一道完美的弧度,寂静的夜晚,能清晰的听到薄刃划破皮肤的声音。

凤离天轻弹指尖,房中的蜡烛被点燃,红色的地毯上倒着三个身穿黑衣的男人。慢慢走到床边,用匕首挑开层层帐幔,既然有暗卫在,说明欧阳海应该在这里。

帐幔开启,凤离天愣了愣,床上躺着的不是欧阳海,而是一个用铁链锁住的皮肤苍白的少年。少年见凤离天靠近,睁着一双无神的碧眼,颤抖着向床内缩了缩,引起一阵悉悉索索的铁链声。

凤离天看着少年的碧瞳,以及与那只小狼崽子相像的脸,轻轻眯起了凤眼,这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啊。

“少爷…”少年颤抖着说。

凤离天皱了皱眉,伸手在少年眼前晃了晃,没有反应!竟是瞎了吗?

突然,外面响起了阵阵慌乱的脚步声,夹杂着呼喊声,想必是绝杀他们动手了。凤离天将铁链攥在手中,犹如火焰般的真气环绕在铁链上,用力一扯,“咔”铁链应声而断。

“别怕,我是来救你的。”悦耳的声音安抚了少年因与人接触而不断颤抖的身体。

凤离天点燃了床幔,抬手点了少年的穴道,扛在肩上跃出窗去。

轻盈的站在树上,将手中的少年交给陆续赶过来的绝杀,冷眼看着洛杉园陷入一片火海中。

另一边,袭击莫愁阁的人知道洛杉园被袭,果然做出了回援的态势,有一半的人员纷纷撤离,然而等着他们的,是带着十三个暗卫守在回洛杉园的必经之路上的蓝瑾。

凤离天回到曦园,天已经蒙蒙亮了,将碧落放到内室的软塌上:“暗二。”

“主人。”暗二应声出现。暗卫中,暗二与暗三负责传递消息,暗一是暗卫的首领,一般情况下,凤离天是不会让这三个人去做其他的任务的。

“去找个大夫来,”凤离天一边说着,一边抬手解开了碧落的衣服,碧落的身体明显很虚弱,他有必要检查一下碧落身上有没有什么致命伤,“另外,通知碧穷,他弟弟已经救出来了。”

“是!”

碧落被人带走,凝血阁就失去了威胁碧穷的筹码,那么碧穷就危险了。想起那只桀骜不屈的狼崽子,凤离天禁不住勾了勾唇,那样的人不明不白的死了就太可惜了。

“嘶~”前来服侍的侍女突然发出一声抽气声,凤离天皱了皱眉,看向榻上的少年,白皙的身体上布满了各种各样的伤痕,新伤叠着旧伤,除了这张脸,似乎没有完好的地方。

轻叹了口气,给碧落盖上被子:“小心照顾着。”

“是。”

“别,别走。”原本应昏睡的人突然拉住凤离天的袖子。

凤离天回头,见那少年已然睁开了无神的碧眼,安抚般的摸了摸他的头:“别怕,这里很安全,是你哥哥要我帮忙找你的,你们很快就能见面了。”

“真的吗?”无神的眼中似乎发出了别样的光彩,“谢,谢谢你…”

走到外间,见到了正在处理后续事宜的蓝瑾,凤离天在桌前坐了下来,接过蓝瑾递来的茶杯,经过今晚,那些找事的门派该会消停一段时日了吧。

“主人。”暗一突然出现,低声道:“太子在猎场遇刺,重伤。”

“咣当!”凤离天手中的杯盏应声而落…

第四十章 重伤…

“瑾,这里交给你了。”凤离天的脸上没有太大的变化,抬脚向外走去。

蓝瑾一把抓住他的肩膀:“你疯了,现在是白天,而且太子遇刺,现在猎场的守卫有多严你知道吗?”

“我知道,”凤离天望了蓝瑾一眼,暗金的流光遮住了其中的感情,一时辨认不清,性感的薄唇勾起一抹嘲讽的笑,“那又怎样?”

“离天,你不要冲动,猎场有很多御医,他不会有事的,你现在去也帮不上忙…”为了凤离天的安全也为了自己心中一股说不清的感觉,蓝瑾冷静地分析着情况,试图阻止,却被凤离天的话震在了当场。

“他需要我!”简单明了的话语不容置疑,只因他需要,所以必须去,绝不能让他独自面对痛苦,一分一秒都不可以!

楞楞地望着凤离天迅速消失的背影,蓝瑾棱角分明的唇勾起一抹苦笑,竟连那个人的需要都猜得通透吗?

“执事?”一旁的属下小心的轻唤。

蓝瑾收敛思绪,瞬间恢复到那个精明能干的冷俊执事:“监视欧阳海的动向,另外,调查马钱子去哪里了…”离天,你可知道,有一个人也在考虑着你的需要…

整个猎场进入了紧急警戒状态,取消了一切轮值,所有的御林军均在紧张的站岗巡逻,将猎场里里外外围了个水泄不通,生怕皇上一个不高兴追究他们个玩忽职守,太子没事还好说,若是太子有个三长两短,他们恐怕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嘿哥们。”两个偷空到林中小解的御林军相互打了个招呼。

“天杀的,太子也真是麻烦,不就是中个箭吗,用得着这么兴师动众的,害的老子不能睡觉了。”其中一人一边解决一边抱怨。

另一人也跟着抱怨,“太子嘛,从小娇生惯养的,那细皮嫩肉的比女人还娇贵呢,”说着不知想起了什么,猥琐的嘿嘿一笑,“你说要是在床上,太子的滋味与春满楼的小倌比…”

“嘿嘿,”另一人偷偷看看周围,见没人路过,凑过去道,“你是不知…”同样猥琐的声音戛然而止,两把匕首瞬间割断了两人的喉管。暗卫将那侍卫身上的衣服扒下,恭敬的递给凤离天。

“外围候着。”瞥了那两个侍卫一眼,若不是急着赶过去,岂会让他们这么便宜就死了!凤离天接过衣服只带着暗一飘了出去。

太子的帐篷中现在是一片混乱。凤离天站在帐篷外,见到侍女一盆一盆的往外端血水,感到心被狠狠地揪了起来。

“太子现在怎么样了?”皇帝轩辕浥站在床边,看着太医们手忙脚乱的给轩辕锦墨止血。

“启禀陛下,太子他…被剑刺中了胸口,但没有伤及心脉,只要止住血应该就…但是,太子的左腿被箭伤到了筋脉,就算养好伤,以后行走恐有困难…”

“行走困难?”轩辕浥皱起眉头。

“行走困难!”皇后上官颜同时叫出声来,“不行,无论如何也不能让锦墨落下残疾!”

“皇后,不要激动!”轩辕浥出声提醒,皇后身体刚有起色,还很虚弱。

“我怎么能不激动!”上官颜瞪了轩辕浥一眼,那可是她唯一的儿子呀,看着床上浑身是血的轩辕锦墨,上官颜就觉得呼吸困难。

“马钱子呢?给哀家找马钱子来!”

“娘娘,马神医前些天已经离开了。”德福无奈地说。确切来讲,从轩辕锦墨将马钱子从春满楼赎回来那天后,马钱子就在京城消失了。

“什么…”上官颜突然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娘娘!”众人惊叫出声,轩辕浥一把把皇后抄抱起来,对一旁的德福道,“在这里看着,有事马上通知朕!”

“奴才遵旨!”

皇帝走后,众人明显放松不少,但仍是一片混乱。

凤离天进帐后看到的就是这幅场景,德福颠着滚圆的身体跑的满头大汗,太医们正试图取下太子腿上带着层层倒刺的箭头。而他心心念念的人,静静的躺在床上,苍白的俊脸上布满了豆大的汗粒,睫毛纤长的眼睑紧紧闭合,他的脸上没有太多痛苦的表情,只是轻皱着眉头,然而抓着床单的手泄露了主人的痛苦,修长的手指紧紧攥着床单,关节已经被攥得青白。

凤离天觉得心被狠狠地划了一刀,瞬间冲到了床前,将轩辕锦墨轻柔地搂到怀里,稍用力地捏着轩辕锦墨的脸颊:“墨,张开嘴!”

“唔~”轩辕锦墨意识已经不大清醒,但还是强撑着不让自己叫出声。

“你是什么人!”一个太医惊叫出声。

仍穿着黑色夜行衣的凤离天抬头,冰冷的眼神仿若在看一件死物,上位者的威压使那个太医不自觉的打了个冷战。

太医院首座段太医示意其他太医不要多话,向凤离天点头示意,算是打过招呼了。他们是见过面了,段太医自然知道面前的公子对于太子的重要,意味深长的看了两人一眼,凤公子如此正大光明的出现在这里,明天不知又会有什么风波了。

“看什么看,专心做自己的事!”德福厉声提醒一干愣住的下人,下人们立时低下头继续慌乱的忙碌起来。

“墨,张开嘴!”凤离天着急的想要撬开轩辕锦墨的嘴,用手指拨开那形状完美的唇瓣,发现那粉色的牙龈已经被他咬出血,泛着深红的色泽。凤离天难得的皱起眉,在众人的抽气声中吻上轩辕锦墨的唇,伸出舌头慢慢挑开紧咬的贝齿。

轩辕锦墨缓缓睁开眼,无意识的望着面前放大的俊脸,口鼻中充斥着熟悉的味道,暖暖的带着青草香,莫名的感到安心,微小的酥麻使他轻轻张开了紧咬的齿。

“啊…”痛苦的呻吟声从微张的唇齿间溢出,凤离天趁机将自己的胳膊塞到轩辕锦墨嘴边,同时,太医将箭头拔了出来,剧痛使意识涣散的轩辕锦墨紧紧咬上了面前的手臂。

凤离天轻吸了口凉气,咬牙对一干慌乱不做正事的人道:“德福和段太医留下,其他人等统统给我帐外伺候!”

人们立时向外退去,突然意识到自己本不应听从这个身份不明的人的命令,立时慌乱地望向总管德福,见总管点头后方才放心退去。

德福在心中大大的叹了口气,凤公子的气势总让人不自觉的想要服从,这样的人绝不是池中之物呀!若是凤公子生在帝王家,这皇位还指不定是谁的了。突然意识到自己想到了多么大逆不道的问题,德福慌忙摇了摇圆圆的脑袋。

凤离天没有注意到德福的举动,现在眼中只有怀里的人。慢慢将胳膊从轩辕锦墨口中撤去,一粒粒圆润鲜红的血珠从修长的手臂上滑落。接过德福递来的丝巾,轻柔的拭去轩辕锦墨额头的冷汗,仿若在擦拭一件稀世珍宝。

“离天…”轩辕锦墨疲惫的合上眼,却又挣扎着不肯睡去。

“我在这儿呢。”凤离天轻声安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