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来猜猜,无良奸商一定会告诉老实的西域商人,这宝石最值钱的是打磨它的手艺,这原石也只有在慕容家的手中才能找到最好的雕刻师、卖到最好的价钱…”凤离天抱着手臂,看着见钱眼开的某人凉凉的说。

慕容琦收起宝石趴到桌上,没好气的道:“你怎么还在这儿?若是朝中脱不开身就早说啊,我明日就动身去千寒山。”心中担心蓝瑾的状况,却被凤离天叫到这里谈生意,对他来说每时每刻都是一种煎熬。

“本宫的执事本宫自然会去照顾他,你就不用操心了。”凤离天故意强调“本宫的”,满意的看到那个贴在桌上的白色抹布炸毛般的跳起来。

慕容琦努力瞪大一双桃花眼,想起眼前这人的身份,压下破口大骂的冲动,终是叹了口气道:“宫主若是无意,便明明白白的告诉他吧,瑾他太可怜了。”

“与其这么磨磨唧唧的等本宫去伤他的心,你倒不如把自己洗干净了躺到他床上来的干脆。”凤离天优雅的转身,纵身跳出了窗户。

“…”慕容琦沉默了良久,终于…炸毛了,“啊啊啊!”摊上这样的无良主公,真是太悲哀了。

盘龙殿的烛火还没有熄,轩辕锦墨坐在灯下翻着书,不管在外面忙到多晚,也会有人在灯下等你回来,凤离天弯起眼睛,这大概就是“家”的感觉吧。想到昨晚那个刺客,凤离天就觉得一阵不安,跳上屋顶检查了一下六个暗卫组成的杀阵,若是那家伙还敢来,定叫他有来无回。

“暗七,去盯着那个异族美人,找机会让她消失。”

“是。”

抬脚走进殿里,抱起软塌上的人一起躺到床上。

“干什么去了?”轩辕锦墨累了一天,此刻早已有些支撑不住,枕在凤离天结实的手臂上,闻着他身上带着梧桐清香的味道,安心的昏昏欲睡。

“唔…去勾结番邦使臣,准备谋反呢。”凤离天抬手熄了烛火,搂住怀中的人,带着真气的手指缓缓的抚过轩辕锦墨的脊背,帮他缓解熬夜带来的不适。

“嗯…”含含糊糊的应了一声,轩辕锦墨舒服的睡了过去。

史书上不是说王爷都会勾结番邦某权篡位吗?皇上听到这个消息不是应该震怒,然后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把忠心耿耿的王爷丢进天牢吗?墨,你就一点也不担心吗?凤离天低头看着已经睡着了的人,撇了撇嘴,在他的发顶落下一个轻吻。大概这样的事情,在他这个王爷身上行不通吧。凤离天睡着前无奈的想。

第八十七章 暗潮涌动…

上官思怡枯坐在灯下,心乱如麻。那个男人,那个像神一样的天子,自始至终都没有看过她一眼,就连那个异域的绝色美人他都不屑一顾,所有的目光都被那个身着月白色亲王华服的人吸引。

别人可能会被他们“兄弟亲厚”的谎言所骗,可是去年秋猎,亲眼见过两人暧昧形状的上官思怡是决计不会信的。

将头上的凤冠狠狠地摔在地上,真是可笑,婚前她知道自己要跟后宫三千佳丽争宠,她有自信在皇上心里留下一席之地,可如今,那些准备根本就是个笑话,因为她的情敌不是四妃九嫔七十二美人,而是她的小叔子——地位高于皇后的镇国亲王!

“扑棱棱”一只飞蛾扑向了燃烧的烛火,翅膀被灼烧后掉落在桌上,上官思怡拔下头上的金簪,喀嚓一声穿过它戳进了桌子中。

“皇叔。”正在院子里练基本拳法的大皇子轩辕安然,看到凤离天来了,高兴的跑了过来。

凤离天伸开手,把小小的孩子抱起来掂了掂分量:“嗯,长胖了。”看着这张缩小版的轩辕锦墨的脸,他便忍不住伸手,在养出些肉的小脸上戳了又戳。

轩辕安然乖乖的任皇叔蹂躏他的脸,自从那次在御花园被初次见面的皇叔救下,他便被皇叔带到了安宁宫,交给了皇祖母,还找来了神秘的先生教他练武。在人生最黑暗的时候向他伸出了援手,在孩子小小的心里,这个天神一样的男人就变成了最亲近的人。

当然那个所谓的神秘先生,就是沉默寡言却善于引导的暗八。

“又来做什么?”太上皇轩辕浥阴沉着脸走了过来。

“父皇,”凤离天放下怀中的孩子蹭了过去,“儿臣是来给父皇请安的。”

“哼。”轩辕浥冷哼一声,却没有阻止凤离天的亲近。

于是,某人得寸进尺道:“还有一件事,儿臣准备明日动身,所以朝堂上的事情父皇今日该去接手了。”

“你这是在命令寡人吗?”轩辕浥气哼哼的说。

凤离天抿唇,委屈的望着父皇:“儿臣不敢。”

“你还有什么不敢的?”轩辕浥看了一眼站在凤离天身后的皇长孙,自从这小子回来就没让他消停过,捅篓子一个接一个,还塞过来这么个拖油瓶,如今又让他去代理朝政,简直比退位前还闹心。等这次的事结束,他就带着上官颜住到行宫去,他们兄弟俩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

凤离天收起无辜的表情,眯起金光流转的凤目轻笑了笑:“儿臣知道父皇辛苦,但是儿臣这么做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父皇和母后。若是这事不解决,就算父皇住到行宫去也没有消停日子。”

轩辕浥瞪着凤离天,后者只是淡然的望过去,唇边勾着势在必得的坏笑。当年那双不染纤尘的大眼睛已经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深藏着算计与杀戮的妖冶凤目。轩辕浥叹了口气:“这些年凤清绝对你还好吧?”

“至少我现在活下来了。”凤离天垂下眼,短短一句话里包含的艰辛让轩辕浥禁不住皱眉。

“你想怎样就怎样吧。”太上皇摇了摇头,转身朝御书房走去。他亏欠这个孩子太多太多,除了将他唯一想要的皇兄给他,还能为他做些什么呢?

看着父皇离去的背影,凤离天收起苦情的气场,笑嘻嘻的把一旁呆呆的不知所云的大皇子抱起来,在那肉乎乎的脸蛋儿上香一口,他知道,他赢了。

其实他师父凤清绝与轩辕浥的事他也不清楚,似乎是年轻的时候有那么一段纠葛,正好这次凤清绝传来消息让他把戒指带去,所以他就趁机诈唬了一下,果然心里有鬼的父皇母后就乖乖就范了。

“皇叔,”怀中的孩子轻拽了拽凤离天的衣领,清清冷冷的声音如同儿时的轩辕锦墨,“今早皇后娘娘来过,侄儿听到她跟皇祖母说皇叔昨晚去见西域的使臣,说皇叔有可能勾结外敌。”

“哦?”凤离天挑眉,“那皇祖母说什么了?”

轩辕安然苦恼的皱起眉头,一本正经的绷起小脸:“侄儿听不清楚,就想进去听,结果皇后娘娘看到了,就要把安然领到坤宁宫去养。皇叔,侄儿不想跟着皇后娘娘。”

凤离天摸了摸大皇子的小脑袋,上官思怡怎么突然开窍了?早干什么去了?作为皇后,对于失去了母妃的皇长子,无论从利益还是名声看来都应该要到身边来。德妃之所以嚣张,就是因为有一儿一女傍身,上官思怡吃了这么久的闷亏怎么才想起来呢?

“跟着皇后娘娘对你在宫中的生活会有帮助,皇祖母也不能一直照顾你,”而且如果皇后今后没有子嗣,也会尽力辅助他登基的,不过对于小孩子,凤离天没有把后半句说出来,只是从怀中拿出一把嵌着七颗宝石的匕首,也就是阿姆罕送的那把,“皇叔要出宫一段时间,这段时间里小安然要保护好自己,如果别人欺负你,你就欺负回去,不过也要看清形势,不可逞强,遇到解决不了的事就去找皇祖母。”

轩辕安然欢喜的握住这漂亮的匕首,乖乖的点头:“侄儿谨记。”

好笑的看着一本正经的小家伙,凤离天屈指弹了弹他的脑袋。

早朝之后,上官承到御书房去向皇上汇报了一件事情,关于王爷私自见西域使者的事,含蓄的提醒皇上应该查一查这件事。想起今早自家妹妹遣人送来的书信,那个西域美人估计没打什么好主意,即使她没有刺杀皇上的意图,上官思怡也有办法制造出他刺杀皇上的假象,到时候皇上想起今日之事,自然会怀疑凤王。剩下的就不需要再做什么,只要在关键时刻推波助澜,就可以一石二鸟。

轩辕锦墨一脸沉重的听完,说了句“爱卿有心了”就把上官承打发走了。然后,看到怀着愧疚、烦恼、郁闷等纠结心情的太上皇走了进来,于是就放心的把奏折交给了父皇,自己背着手闲逛去了。

上官家打的什么主意,轩辕锦墨心里清楚得很,想要离间他与天儿的关系吗?他确实准备将朝中的权利分给凤离天,用以制衡上官家的势力,但是才刚刚开始,已经让某些人感到不安了吧。扎郁那伙人得赶紧送走才行,留在京中迟早要出事的。

“皇叔会像父皇一样娶很多王妃吗?”小孩子的声音从花园中传来,轩辕锦墨驻足向凉亭望去。

看着手中消息的凤离天抬头笑了笑:“不会,皇叔只会跟一个喜欢的人成亲。”

“那,皇叔喜欢安然吗?”小小的孩子望着皇叔绝美的脸天真的问。

“皇上!”周遭的宫女太监突然跪了下来,轩辕锦墨适时的走了过来,打断了小孩子进一步的问题。

“参见父皇。”大皇子慌忙跪下行礼,怯怯的低下头,对于威严的父皇,每一个皇子都是崇敬而惧怕的,向轩辕锦天那样的异类确实不多见。

“起来吧。”轩辕锦墨在凤离天身边坐下,“见到皇兄怎么不行礼?”

凤离天笑了笑,对拘谨的站在一边的轩辕安然道:“小安然,去把那只白牡丹折来。”待小孩子一转身,他便迅速在轩辕锦墨脸上亲了一口,咬住一只可爱的耳朵轻声道:“臣弟见过皇兄。”

“皇叔,牡丹。”轩辕锦墨正要推开他,折了花的孩子已经回来了,凤离天微笑着接过来,挽了个花递给了身边的人。

轩辕锦墨瞄了一眼那牡丹,但见花心上插着一个小纸条,打开看,上面是凤宫传来的消息,传闻凤宫宫主在千寒山附近现身,杀了三个小门派的掌门。

两人对视了一眼,轩辕锦墨皱了皱眉:“暗中的人似乎跟你有什么过节。”

凤离天将纸条握在手中化成灰烬:“明日我们就启程。”他倒不在乎与那些假仁假义的门派结怨,但是他不喜欢替人背黑锅。

次日,皇上陪同皇太后前往太庙祈福,太上皇暂理朝政,凤王奉命前往北方七郡调查青营失踪一事,而皇帝不在,匈奴使臣也不好再留在京中,带着皇帝赏赐的回礼灰溜溜的离开了京城。

第八十八章 假公济私…

将近午时,一辆青色的马车缓缓驶出京城,虽说是上好的材料所制,但那青色的车顶和简单的外形明显只是普通商人乘坐的马车,并没有引起路人的注意。

然而,车内的摆设与车外却大相径庭。车内比车夫的位置略高,实木制的地板与车底之间形成一个大空箱,可以用来放置行李。整个车板上铺着厚厚的棉垫,细致的包了一层上好的绸缎,靠着车壁的四周又多铺了一圈约半尺宽的玉席,这是因为天气渐热,当车内的人热的时候就可以挪坐到玉席上。除此以外,车壁上还设有书架和可收放的小桌,上面摆满了书籍和新鲜的果品、糕点,柔软舒适的靠垫和圆枕散落在各处,精致的香炉向外散发着幽幽檀香。

凤离天枕在轩辕锦墨的腿上昏昏欲睡,轩辕锦墨靠在靠垫上静静的看书,偶尔低头看一眼腿上的家伙,拉过一条薄毯给他盖上。没错,马车内装着的就是看似身负重任实则出门游玩(怎么感觉反了?)的皇上和王爷。

这马车是轩辕锦墨决定让凤离天出宫的时候专门吩咐造的,极尽舒适,德福去验收的时候看着车顶鹅蛋大的两枚夜明珠禁不住叹气,没见过谁家哥哥这么宠弟弟的,况且还是皇家,就不怕把小孩子宠坏了吗?

轩辕锦墨抬手掀开车帘,成排的杨树一个个向后掠过,清脆的鸟鸣在林间回荡,官道上赶路的商人、外出办事的官吏、远嫁的花轿、骑马游玩的少年,不一而足。车外骑着马的暗卫凑过来:“公子有什么吩咐吗?”暗卫十八人,暗六被那日的黑衣人所杀,暗八被留在宫里教导、保护大皇子,暗七盯着那个西域美人,暗九和暗十则跟在阿姆罕的使团里。如今,暗一充当车夫,四个暗卫打扮成家丁,骑马护在四个方位,其余的暗卫不知道被凤离天派到哪里去了。

摇了摇头放下车帘,虽然有些对不起父皇,但是能跟天儿一起出来,轩辕锦墨还是很开心的。低头看看已经睡着了的凤离天,纤长的睫毛在俊美无双的脸上投下一片暗影,薄唇轻抿,在午后的阳光下泛着诱人的色泽,胸前的衣襟微敞着,白皙的肌肤若隐若现。这个从小就习惯了杀戮与背叛的孤狼,也只有在他的面前才会这么毫无防备的露出自己的毛肚皮,放心的酣睡。

轻抚了抚他散落开来的长发,确认这人已经睡熟,轩辕锦墨慢慢俯下身,却发现凤离天睡在他大腿上,想亲吻他的唇,自己的柔韧度还达不到。这时,马车不知磕到了什么,猛地颠簸了一下,凤离天的脑袋顺势向腿根滑去,无意识的蹭了蹭继续睡,轩辕锦墨却因为他这个动作而僵住了,某个敏感的地方被这无意识的磨蹭弄得精神起来。

轩辕锦墨只得放下书,一手抬起凤离天的脑袋,一手拽过一个枕头,试图替换自己的腿。

“嗯…怎么了?”凤离天咕哝一声,睁开了眼。

“腿麻了,想给你换个枕头。”轩辕锦墨趁机缩回了腿,俊脸却染上了一抹红晕。

“我给你揉揉。”流转的金光遮住了眼底的笑意,凤离天一本正经的把爪子伸到了人家的大腿上,时重时轻的揉捏起来,慢慢向腿根滑去。

“嗯…”本就忍得辛苦的轩辕锦墨那经得起这番撩拨,身体禁不住颤了颤,那只邪恶的爪子趁机探进了衣服的下摆中,隔着衣料在那傲然挺立的“龙根”上摩挲起来。

“啊…”轩辕锦墨惊喘出声,慌忙压下呻吟,低声怒道,“混蛋,你刚刚是故意的。”很明显,这家伙方才是在装睡。

凤离天笑而不语,将不停向后缩的人搂过来,用嘴堵住那倔强的嘴,一手快速的解开轩辕锦墨的衣衫,一手滑进了长裤中握住“小小墨”大力揉搓起来。

“唔…”轩辕锦墨试图推开他,“外面有人。”

“没关系,他们又不是没听过。”安抚的吻了吻怀中人的眼睛,把他放倒在柔软的马车上,张口咬住了胸前那可爱的粉红。

“唔…哈啊…”轩辕锦墨攥住脑后的圆枕,无力再阻止身上的家伙。

凤离天伸手在一旁的书架上摸索,将一个白玉小瓶找了出来,随手拽过来一个圆枕,垫到轩辕锦墨的腰下。

“你怎么还带着这个…啊…”修长的手指带着清凉的膏体进入了身体里,轩辕锦墨无助的攥紧了手中的枕头。

“呵呵,什么都可以不带,这个是一定要带上的。”凤离天扑过去压到他身上,啃咬脖颈和耳朵,慢慢的增加手指的数量。

“啊~”初始的疼痛使身下的人皱起好看的眉,凤离天轻轻舔了舔那紧皱的眉心,缓慢而温柔的动作起来,马车的晃动使得凤离天又向深处进了一步,碰到了某一点,“唔…”轩辕锦墨修长的双腿禁不住颤了颤,黑曜石般的眼睛蒙上了一层雾气。

暗一常年藏在黑暗中的脸略显苍白,如今却染上了一层绯红,甩了甩头,扬鞭加快了马车的速度,专心赶路,赶路!

天色不知不觉的暗了下来,马车停在了一家客栈前。

“公子,到客栈了。”暗一跳下马车,恭敬的立在车前。

凤离天抱着昏睡过去的轩辕锦墨走了出来,带笑的眉眼显示出主人的心情不错,也没有计较大堂里人们或惊艳、或窥探的目光,直接上了二楼客房。

将怀中人轻柔的放到床上盖好被子,凤离天舒展了一下筋骨,打开后窗,正好看到客栈后面的小院子。那小院子独立而幽静,奈何已经有人包了,暗一便只好要了一间上房。眯起妖冶的凤目,看着那院子中走动的人,身上的衣服明显就是西域的打扮。

暗二扮演的“出巡的王爷”走的是另一条道,而后行的扎郁他们似乎是故意避开了“王爷”的路线,走这条路北上。阖上窗户,凤离天放下床上的帐幔,送饭的小二就推门走了进来:“客官,您要的热水和饭菜。”

“放着吧。”权当没看见小二偷瞄的目光,凤离天摆摆手让他出去。

轻推了推床上的人:“墨,醒醒起来吃点东西再睡。”

轩辕锦墨哼了一声,睁开一只眼看了看他,翻过身接着睡。凤离天禁不住裂开了嘴角,自从两人相认之后,他的墨是越来越可爱了。起身拿了一条热毛巾,把人抱到怀里,细细的给他擦脸,直到把他弄醒,才给他拽了一床被子垫在身后靠着,乐颠颠的端了饭来喂。

夜晚,细微的风声惊动了浅眠的动物,凤离天起身,将后窗推开一个缝隙,看到两个人影正从客栈的房顶向小院飞去。

“唔…”守夜的西域侍卫惊呼出声,兵器相接的声音刚刚响起,那侍卫已经颓然倒地。

“谁?”守在他处的侍卫惊呼一声,被随后而至的黑衣人一一解决。

凤离天眯起眼,看手法不是专业的杀手,应该是哪个武林门派的高手,这种一击致命的手法显然还不太熟练。若是碧血阁的杀手出手,定然不会这么拖沓。

黑衣人虽然手法不够利落,但终归武功高强,瞬息解决了侍卫们,向扎郁所在的房间窜去。

“当当!”迎面而来的是暗卫雪亮的匕首,招式狠辣,几个黑衣人被击得连连后退。

这时屋里的灯亮起,扎郁一脸惊恐的爬起来:“来人啊,有刺客。”

阿姆罕与他的仆人哈奇闻声跑了过来:“出了什么事?”

须臾间,一个黑衣人绕开了暗卫的攻势,挥起长刀朝扎郁砍去。

“咻!”一只木箭准确的射中了黑衣人的手臂,使得长刀偏了方向,扎郁趁机跳下了床,朝着持弓的哈奇身边跑去,奈何黑衣人先他一步,换了个手将刀架在了扎郁的脖子上。

暗九与另一个黑衣人的对打立时停止,黑衣人迅速退到扎郁身边,暗十也窜了进来,守在阿姆罕身前。

“让开道,不然我杀了他。”挟持扎郁的黑衣人吼道。

“你们是什么人?”扎郁惊恐道。

“哼哼,皇上让你死,你就别想活着出晖国。”黑衣人冷哼。

“轩辕锦墨这狗皇帝!”扎郁骂道。

“胡说,”暗九开口道,“我们才是皇上派来保护使节的。”

“没错,这些是凤王殿下的亲卫,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快点放下扎郁。”阿姆罕用带着西域腔调的话道。

“哼,怪只怪你没有完成任务,杀了你便可以完成你的使命了,就别再抗争了。”说完,黑衣人便举刀要杀。

“呃…”一把银色的指刀准确的插在了黑衣人的眉心,黑衣人应声倒地,暗九暗十趁机扑过去,合力捉住了另一个黑衣人。

“发生什么事了?”轩辕锦墨坐起身,望着跳窗回来的凤离天。

凤离天阖上窗,回到床上搂着轩辕锦墨躺下:“吵到你了?”

轩辕锦墨摇了摇头,往凤离天怀里靠了靠,失去了身边的温暖他就恢复了浅眠,极易惊醒:“有人行刺扎郁吗?”

“嗯,看来事情麻烦了。”被墨的主动靠近弄得心里痒痒的,凤离天伸出手搭到那结实的腰上开始吃豆腐。

第八十九章 游玩的心情…

“所谓的‘任务’当是指挑起战争的事,扎郁私下找你,挑唆王爷篡位,就是想让晖国乱起来,这些应该是匈奴大贵族的意思,结果我们离开了京城,扎郁什么都没做就被轰了出去,大贵族就想杀了他借此向晖国挑事。”,听完他的讲述后,轩辕锦墨条理清晰的分析着,“他们似乎很着急。”

凤离天点点头:“那是当然,阿姆罕手里有从慕容琦那里赚来的银票,马上就能换成粮食。”

“若是匈奴的粮食危机解除,可汗的位置就会稳固,大贵族想再起事就难了。”轩辕锦墨冷笑一声,朝廷中的勾心斗角即使是民风淳朴的塞外也不例外。

夜能视物的眼睛没有看漏轩辕锦墨任何一个表情,那双眼睛里的睿智与责任,让凤离天迷恋,又感到心疼。用下巴蹭了蹭爱人的头顶,凤离天拉过被子给两人盖好:“睡吧,别乱想了,千机楼会查清这些的。”

“天儿,我怀疑江湖中有人干预了匈奴的内政,而且…”轩辕锦墨皱了皱眉,把鼻子埋到被子里不再说话。

“嗯?”凤离天被勾起了好奇心,等了许久也不见怀中的人开口,便轻轻摇了摇。

轩辕锦墨不理他,向下缩了缩,离开他的胳膊。

凤离天也跟着缩下去,鼻尖对着鼻尖:“墨,快说嘛。”

“反正也是乱猜的,不说也罢。”温暖的气息喷在鼻尖上,痒痒的,轩辕锦墨忍下勾唇的冲动,说完就闭上眼睛准备睡觉。

“唔…”委屈的撇撇嘴,凤离天张口,咬住哥哥的鼻尖。

轩辕锦墨睁开眼,虽然黑暗中看不清凤离天的表情,但他知道对方能看清他的表情,所以瞪了那个人型犬一眼,把鼻子挪出来。明明他在认真分析形势,这家伙竟然说他乱想,就算在某些方面让着他,在其他事情上绝不能失了兄长的威严。于是,向上挪了挪,把凤离天的脑袋抱到怀里摸了摸:“乖,别闹了,睡觉吧。”

轩辕锦墨内衫的衣领微敞着,脸颊贴着温暖富有弹性的肌肤,凤离天安静了片刻,开始伸出舌头,轻轻地舔舐起来。

“嗯…”轩辕锦墨被弄得痒痒的,侧身躲开,凤离天趁机翻了个身,把他压在下面。

趴在宽阔的胸口蹭了蹭:“不是乱猜的,英明神武的陛下定然看的比任何人都清楚,臣弟真的很困惑,求皇兄赐教。”这话说得十分恭敬,俨然一副忠君爱民的好王爷样子,当然如果忽略那正在解着君王衣扣的爪子的话。

轩辕锦墨勾了勾唇:“既然如此,朕就勉为其难为皇弟解惑好了。”

凤离天扬起头,认真的听他说话。

“我是觉得,青营失踪、扎郁的不轨行为、今夜的行刺,甚至那夜皇宫里的那个刺客,这一切似乎都有什么关联…”稍顿了顿,轩辕锦墨望着凤离天金光流转的眼睛抿了抿唇,“我也说不出哪里不对,就是一种直觉。”没错,是直觉,是在阴谋诡计里混迹二十年的帝王的直觉。

“那夜的刺客用的是寒冰掌,”凤离天停下不正经的动作,撑起身子认真道,他知道千寒山这里定然有蹊跷,但匈奴方面的事他还真没有往这方面想,若是这些事出自同一伙人之手,那么暗中人的目标就不仅仅是凤宫,还包括晖朝,那么是不是说明暗中那个人知道他的身份?“这么说,寒谷是想要这天下?”

“区区一个武林门派,就想颠覆天下吗?”轩辕锦墨冷笑,并不是武功高强就能得到天下,想要凭借这些阴损的手段从他手中谋得皇位,是绝对不可能的。

“寒谷向来不问世事,摇光他们参与前朝余孽的计划已然不正常,如今又这么大张旗鼓的把武林人向千寒山吸引,这其中定然有什么蹊跷。”所以,尽管知道此行定然不安全,他也必须把墨带在身边,那晚的黑衣人实在厉害,把墨一个人留在宫里太危险。更可况,凤离天觉得,那个黑衣人并不是为了杀轩辕锦墨,掀开床幔的刹那,他清楚的看到黑衣人眼中的惊艳与迷恋。

思及此,凤离天又愤愤地趴到轩辕锦墨胸口,张口咬住一枚粉色的豆豆。

“唔…”突如袭来的酥麻从被咬住的地方裂开,骤然传遍全身,正在沉思的人被吓了一跳,“又发什么…疯…嗯…”

松开口中的美食,凤离天支起身子,哀怨的看着身下气息不稳的人:“墨,你老实说,以前在游历江湖的时候有没有惹下什么风|流|债?”

轩辕锦墨愣了愣,眨眨漂亮的眼:“啊?”

次日,轩辕锦墨下令,派了一只军队护送西域使者回国,军队在当日便赶上了扎郁他们的脚步,而那个被抓的刺客,凤离天把他丢给了千机楼,自己带着哥哥继续朝千寒山进发。

马车不紧不慢的行了两日,到了一个较大的城市。这里与北方七郡之间隔着很长的一段山路,期间再没有什么大的城镇,所以暗一准备在这里采买些食物。

因为凤离天不喜欢他人近身,所以身边很少带侍从,作为他的暗卫早就习惯了做很多职责之外的事。所以暗一指挥两个暗卫去买东西,自己和另一人则隐在人群中保护逛街的两个主子。

凤离天牵着轩辕锦墨的手在人群中晃荡,由于武功太高,耳聪目明,其实他不喜欢这么多人的环境,但是牵着这只手,就好像把整个世界握在了手心,再没有什么好担心的。轩辕锦墨望着嘈杂的街道皱了皱眉,因为心里总装着各种各样的事,他向来对于逛街这种事没什么耐性,但是今日嘛…悄悄握紧了那只修长有力的手,有天儿在身边,其他的事情都不重要,尽管这次出门有重要的事要办,但是心情却一点也紧张不起来。

【“哥哥,宫外是什么样子的。”小小的轩辕锦天窝在哥哥的怀里看着高高的宫墙问道。

“宫外啊,听夫子说,有高山、有树林和很大的河流,田地里有耕作的农人,城镇中有买卖货物的商贩。”小小的轩辕锦墨其实也没有见过宫外的天地,只是说着书里的记载。

“听丞相家的儿子说,京城里有一家‘知味斋’做的饭比御厨做的菜还要好吃。这是真的吗,哥哥?”

“我也不知道。”轩辕锦墨摇摇头,有些歉意的摸摸弟弟的小脑袋,“等哥哥出宫建府了,一定带你去尝尝。”

“哥哥,等我们能出宫了,我们一起去各地游玩好不好?我想看好多好多美景,吃好多好多美食。”小家伙张牙舞爪的比划着,然后一脸期待的望着哥哥。

“好,哥哥陪你走遍所有的名山大川,吃遍各地的美食。”轩辕锦墨认真地说。

“那我们拉钩!”轩辕锦天兴奋地伸出白白嫩嫩的小手指。

“拉钩!”轩辕锦墨笑着伸出自己的手指。天儿,你就做一个闲散王爷开开心心的过一辈子就好,哥哥会给你最好的庇护。】“墨,尝尝这个。”凤离天笑着给他塞了一个剥好的糖炒栗子。

过去的记忆如潮水般退去,轩辕锦墨回过神来,嚼了嚼口中的食物,香甜的味道充斥了口腔。当年,轩辕锦天肯定没有想到,“知味斋”会变成自己的产业;那个他决定用一生去保护的小人儿,如今变成了强大的凤离天,不再需要他的保护,却也不能再过无忧无虑的日子。

“这城里有‘知味斋’吗?”轩辕锦墨咽下栗子问道。

“有啊,就在前面,”凤离天指了指街的另一头,“饿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