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7章 她就是见不得你好

“留仙县?”

养尊处优的慕府女眷绞尽脑汁地想了又想,也没能找到任何与这个地方有关的事。

一个娇滴滴的女孩子笑道:“恐怕是个鸟不生蛋的破地方吧。”

慕蓉眼里闪过一丝轻蔑,淡淡地道:“象山就在留仙县境内。我们府上用的药,多数出自象山。秋妹妹别只知享用,却什么都不晓得啊。”

女孩眼里闪过一丝羞恼,却违心地夸赞她:“还是蓉姐姐知识渊博,小妹有所不及。”

慕蓉理所当然地受了她的夸赞,继续和慕老夫人道:“娘,我记得你房里有个绣屏,松鼠的,很好看……”

慕老夫人下意识地看了慕大夫人一眼,答道:“是。”

慕蓉就说:“家里要宴客,我刚好差这么一个屏风,借我摆放几日如何?”

慕老夫人道:“真是好笑了,你还就缺这么一个屏风了?”

慕蓉就滚到她怀里撒娇:“人家就是缺这么一个绣屏嘛,那松鼠绣得就跟活了似的,要是不好,您会一直留到现在?”

慕大夫人细白的手攥得更紧了些。

慕老夫人笑骂慕蓉:“瞧瞧……这么大的人了,都嫁了人的,还总这样,不知道还以为你是小孩子呢。”

“人家在娘面前永远都是小孩子啊。”慕蓉目光流转,看向慕大夫人:“大嫂,你不会舍不得我借这个绣屏吧?”

“怎么会,不过一个绣屏而已。”慕大夫人笑着站起身来:“娘,我去厨房瞧瞧晚饭。”

“去吧,路滑,小心着些。”慕老夫人叮咛了一句,看她走远,掐着慕蓉的耳朵道:“冤家,你又想怎么样?可不许你招惹你大嫂,她这些日子心头正不快活。”

慕蓉快活地吐吐舌头:“我哪有?光凭瑶瑶那么出息,我也不会招惹大嫂啊。娘啊,您就说借不借吧!”

慕老夫人拿她没法子,只好吩咐苟嬷嬷:“拿给她。”

又交待:“你自己摆着玩玩儿就算了,别摆放到人前,不然要惹闲话的。”

“知道啦,谢谢娘!”慕蓉在慕老夫人脸上亲了一口,欢快地笑起来。

慕老夫人一脸慈爱,骄傲地看着她,母女俩笑成一团。

余下一众慕家女眷,全在一旁陪笑。

慕大夫人走出梅园,怒气冲冲地走进一座精美的小院里,见丫头打帘子慢了些,抬手就是一巴掌。

“您这又是怎么了?谁给您气受了?”俏丽的黄衫少女迎出来,挥手命丫头退下去,正是慕瑶。

慕大夫人余怒未消:“还能有谁?比神官大人架子还要大,眼里何曾有我这个嫂子!你为她做了那么多事,她却这样对你!我看她就是怕你将来风头盖过她,见不得你好!”

慕瑶微微一笑:“娘这话说得不好,我和顾凤麟的亲事,是贵妃娘娘牵的线,和姑姑没什么关系。”

慕大夫人恨铁不成钢,拍她两下:“和她怎么没关系?她原来求上门来时是怎么说的?说一定要促成你和顾凤源的亲事,现在却推得一干二净!”

第618章 她就是喜欢挖人隐私

“顾凤麟,那是个什么东西!生来不祥的乌鸦!现在还连话都不会说了,比乌鸦还不如!

我真不明白你祖父和父亲在想什么,居然会答应这门亲事!他就连你一根头发丝儿都配不上……”

慕大夫人愤怒已极,口不择言:“就是她在搞鬼……自己是只鸡,插上凤凰的羽毛就把自己当成真凤凰了……”

“嘘……”慕瑶堵住慕大夫人的嘴,责怪道:“看来她这次对你招惹不轻。”

慕大夫人是知道的,慕老夫人房里那架松鼠绣屏就是慕大老爷的原配、贤郡王嫡幼女赵虹茹绣的。

按她说,那种不吉利的破东西早该劈了当柴烧了。

可慕老夫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一直留着。

慕蓉居然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夸那绣屏绣得好,想要借去做摆设。

这明摆着就是故意恶心她。

只是因为她不愿被慕蓉摆弄,不肯让慕瑶嫁给顾凤麟。

可是凭什么?她天赋这么优秀的女儿,凭什么要因为慕蓉被毁掉?

慕大夫人哭了起来:“我作的什么孽,嫁了你爹这么一个窝囊废,就连自己的女儿都护不住。”

慕瑶淡定地递块帕子给她:“别哭了吧?有什么用?让他们听见,又是你受气。你别急,凤源和两位堂姑母也不乐意的,让他们去急。”

慕大夫人眼睛一亮:“你和凤源见过了?”

慕瑶微微一笑,轻声而坚定地道:“你放心,这个神官夫人,姑姑做得,我也做得!凭什么让她风光一辈子?”

她有一个长处,是慕蓉这辈子都赶不上的。

占着这个长处,顾氏和慕氏就不敢真的怠慢她。

总有一天,她能得到她所想要的。

母女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傍晚时分,慕蓉裹着火红的狐裘登上马车,与慕氏女眷依依惜别。

放下车帘,侍女阿月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几句。

她嗤笑一声,不屑地道:“她不高兴?那就对了,我就是要让她不高兴!我还没死,尚且轮不到她们作威作福。”

迫不及待回到家中,命侍女将两架绣了松鼠的绣屏都拿出来:“快,对比一下,究竟是不是一个人绣的。”

京中最优秀的两个绣娘站在绣屏面前,又摸又看又嗅,最终道:“禀夫人,这绣品的确出自同一个人之手。只是一架更久远些,一架更新些。”

“年头久的这一架绣屏虽然也很出彩,但手法不及新的这架纯熟传神。”

慕蓉一下来了精神:“那以你们说,新的这架绣屏到底有多新?”

两个绣娘商量许久,很是慎重地道:“应该是近几年的东西,不会超过五年。”

打发走绣娘,慕蓉看着那两架绣屏笑了起来:“真有意思,一个死掉的人,似乎又突然活过来了?而且是在那么一个偏远的地方。去,把当年的事情弄清楚,我要知道赵虹茹是不是真的死了。”

赵虹茹的死活与她并没有什么关系。

可她就是喜欢挖人隐私,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用上了。

这些年来,她用这一招,笑着走到了今天。

第619章 枚州女富豪

枚州的三月,天已经很热,众人早早就换上了夏装。

中午时分,鞭炮声响彻半个枚州城。

接着,两队舞狮的人分别从城南、城北出发,带动人流汇集到最热闹的府前街。

慕云晗一身浅蓝色锦裙,被一群衣饰整洁的掌柜伙计簇拥着,笑吟吟地立在一间高大的店铺前。

店铺上方有一块巨大的匾额,被红绸盖住了,无人得窥其真容。

倒是旁边悬挂的对联明明白白让人看得见:厚朴待人使君子长存远志,苁蓉处世郁李仁敢不细辛。

笔锋料峭,又是周守备的字。

众人窃窃私语:“又要开店了,这半年来,她开了几家店了?”

“第五家。”

“又是做什么的?”

“你个大老粗,没看懂么?这对联上写的都是药名,肯定是药铺子了。”

有人不屑:“一个女人,开个酒楼,卖点酒啊菜啊什么的,倒也不算出格,如今她又要开药铺子?她懂么?”

“人家铺子的名儿就叫药膳堂,药膳药膳,自然是药和膳都有才齐全嘛,先看看呗。”

正说着,锣鼓骤然一阵脆响,三声炮仗震天响。

慕云晗笑吟吟地牵住匾额上垂下来的红绸,用力一掀。

“药膳堂”三个鎏金大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气势磅礴,还是周守备的字。

店门被推开,穿着青色里衣、白色罩衫的伙计一字排开。

一个身形极高,长得极清秀的伙计站在高凳上,高声喊道:“药膳堂第一家药铺开张,为答谢枚州乡亲,自今日起,但凡卷轴上的药,免费散三天!每天两百份,先到先得!”

一旁的高凳上,一个憨态可掬、白白净净的伙计将一份卷轴“唰”地打开。

卷轴上用极大的字,整整齐齐写了十种药丸。

“白芨咳喘丸、雄黄止痛丸、五倍子丸、赤痢丸、大黄解毒丸、木香顺气丸……”

众人看得激动不已,立时想要冲上去领取药丸。

却被一队孔武有力的护卫拦在线外:“排这边取号,没号的不许进去,每人只许领一份,不许重复。”

有人不服,立时被拎着腿脚丢出去。

于是只好听从安排,先领号再去领药丸,抢到的各种高兴得意,没抢到的各种懊悔难过。

后堂,慕云晗、梅大少、陆管事相对饮茶,外间的热闹声传进来,好比赶集。

陆管事笑道:“慕姑娘现在已经有了酒楼、酒铺子、菜蔬店、干货店、药铺子,以后还想再卖什么?”

这个问题也是梅大少想问的。

自从来到枚州,慕云晗将酒楼办得风生水起,又开了一个专卖琼浆酒的铺子,批发零售都做。

菜蔬店的新鲜美味的蔬菜刮起一股小旋风,如今枚州城至少有一半富户在药膳堂订菜,周守备一家子更是只吃她家的菜蔬,喝她家的酒。

干货店同样做批发和零售,银耳、木耳、香菇远销四面八方。

短短半年间,慕云晗已经成为枚州有名的女富豪。

大家都想知道,还有什么是她不想做的,还有什么是她不能做的。

第620章 你救这孩子一命(加更,求月票)

慕云晗微笑:“不了,就只卖这几样。”

她不高估自己,真正赚钱的是酒、药、干货,酒楼只是为了聚人气,顺带宣传销售自家的菜蔬和酒。

倘若吴彦庄那个“大赵国祚止于二百零一年”的说法是真的,那么此刻距离战乱已经不远。

酒和药才是不管什么时节都值钱,能卖钱的好东西。

能专注做好这几样已经很了不起,何必再花精力去做不熟悉的事?

“那是差不多了。”陆管事和梅大少笑道,“您这个月卖出上万斤琼浆酒了吧?”

一斤琼浆酒装一瓶,那就是三两银子。

保守计算,她这一个月光是酒都卖了三万两银子,刨去各样成本,至少能挣一万五千两。

“哪有?这么贵,舍得买的人不多啊。买得多的也卖不上这个价,不然人家山高路远运回去,赚不了钱,下次就不来了。而且税赋那么重,本钱那么高。”

慕云晗笑嘻嘻的,死活不承认。

其实赚得比这个还要多,可她就是不说,这半年来挣到的大笔银子,都被她换成黄金埋在了守山镇的地库里。

陆管事和梅大少也知趣,见她不肯说就不再多问,转而说起了生意经。

不一时,梅大少家中有事,告辞离去。

陆管事拿出一封书信:“慕姑娘,这是我家公子写给您的信。”

蒙嘉得意洋洋地告诉她,之前命人送进京城的一万斤琼浆酒已经销售一空,全城轰动。

就连宫中也惊动了,他按照她的吩咐,送了两千斤琼浆酒入宫,得了赏赐。

琼浆酒是真的出名了。

他按照她的吩咐,买下一间铺子,挂了药膳堂的牌子,专门售卖干货和琼浆酒。

“如今大家都以为我是药膳堂的东家,你想不想正名啊?若想,就赶紧进京。不然小爷就要谋夺你的家产啦!”

蒙嘉千方百计诱惑她进京,把澜京的风花雪月全都说了个遍。

慕云晗露出向往的神色,生为澜京人,她却从未享受过这些美景和美食,真的很遗憾。

陆管事察言观色:“慕姑娘,小人看您是心存大志之人,何不把店开到京城,那才是富贵天堂,有蒙家护着,财源滚滚。”

慕云晗摇头:“还不到时候,我根基尚未稳固。”

陆管事见劝不动她,只好告辞回去,再将这里的情况写信回京。

傍晚时分,眼看药铺一切正常,不会出乱子了,慕云晗便打算去酒楼例行巡查。

狗剩儿走进来道:“东家,周庆的老婆来了,她说有事要见您。她的样子看起来有些不好,小人才斗胆进来禀告的。”

慕云晗和小米对视一眼,周庆被判了斩立决,在年关时死了。

那时候也没见他老婆来闹,倒是今天找上门来了?

一个穿着旧衣的年轻妇人抱着个孩子走进来,双眼红红,直瞪瞪地看着慕云晗,开口就道:“你救这孩子一命,我给你说件事。”

慕云晗使个眼色,小米过去一探,那孩子烧得滚烫,牙关紧咬,双目紧闭,瞧着是病危了。

第621章 一块木牌

慕云晗来到枚州后,的确出手帮过好几个人。

无论贫富,只要求到她头上,她都会看一看。

普通老百姓的寻常病症,就给一个便宜简单的药方。

用得着如意茶的,就给一杯茶——一概不要钱,只要对方记下这个人情。

一来二去,她真的是有了些好名声。

富商名流,尚且可以看作是欠了人情。

普通老百姓,又怎么可能有机会还她的人情呢?

故而大家都觉得她还不错,这或多或少冲淡了药膳堂开业时带来的负面影响。

周庆老婆问到这里,也不算稀奇。

只是她刚开药铺,就来了这种事,不能不让人心生警惕。

万一她才碰了,这孩子就死了,那岂不是大麻烦?

慕云晗沉吟道:“你这孩子是真的病得很重,你不忙着送医,却送到我这里,是何道理?”

周庆老婆直瞪瞪地看着她,目光令人发怵:“你以为我没有求医么?他们都说救不了。我听人说,你对疑难杂症很有一手,所以才来找你。他爹不是个好东西,可他是无辜的。”

慕云晗挑眉:“你这话说得有意思,一日夫妻百日恩,你丈夫怎么就不是好东西了?”

周庆老婆怒道:“你就说救不救吧!”

慕云晗敛了神色:“救是可以的,不过要找见证。而且我这茶不对他的诊状,不一定能救。”

周庆老婆莫名悲愤:“我的孩子要死了,你却要我找见证?你这个人,心肠怎么这样恶毒?”

“你可真有理,求人还要怪人恶毒。”慕云晗淡然道:“倘若救人的代价是害死我自己,我宁愿心肠恶毒。你走吧,我救不了。”

见她油盐不进,周庆老婆深吸一口气:“你要怎么找见证?你想知道周兴为什么会找上梅家,找上你吗?他一个怂货,再怎么蹦跶,也不可能闹得这么大!你救这孩子,我就告诉你。”

“就在门口,让路过的人做个见证就可以了。”

只要不被陷害,一杯茶的事,慕云晗当然愿意试着挽救一条人命。

周庆老婆听到这个安排,僵直的脊背骤然软了几分,不声不响听从安排。

“当当当”一阵锣响,街上过往行人潮水一样地往药膳堂门口跑去。

小米口齿清晰地说着这事儿,周庆老婆抱着孩子沉默地站在一旁。

账房写好文书,周庆老婆毫不犹豫地摁下指印,围观的人也跟着凑热闹摁了指印。

里头的慕云晗也没歇着,一刻不停地烧水冲茶。

待到茶好,端出来,手续刚好完善。

一杯茶灌下去,那孩子因高热引起的抽搐渐渐停了,高热也渐渐褪了。

紧接着,药膳堂请的坐堂大夫过来行诊,慕云晗退到了后面。

坐堂大夫开了汤剂:“回去后煎了喂下,两三天就能好了。”

周庆老婆颤抖着嘴唇,瘫坐在地上,好半天才缓过气来。

她将一块木牌交给慕云晗:“周庆从前虽然心胸狭隘偏激,可是胆子很小,窝囊得很。他去了一趟留仙县,结识了一个人之后,回来后就变了,越变越可怕……”

第622章 他们才是真正作恶的人

这一块木牌很诡异。

用硬木制作,圆形,木牌上横亘着一个奇怪的花纹,看起来像是一道呈螺旋状绳梯,但仔细了看,又不像。

慕云晗将这木牌对着灯光左看右看,百思不得其解。

这个时候,她又想起了顾凤麟和浣花楼主。

也许,他们会知道点什么。

按照周庆老婆的说法,周庆一直把这块牌子带在身上,爱逾性命。

就连孩子拿去玩,都险些被他打个半死。

她去探监,他一直告诉她,会有人来救他的。

直到他临死前一天,还让她拿这块木牌去城里一个铺子找人,让对方来救他。

可是她还没来得及去,周庆的死讯就传来了。

他是忍受不了重刑,用裤带把自己吊死的。

等到周庆老婆忙完丧事,再去那个铺子,铺子早就关张了,她并没有见到任何人。

她坚定不移地认为,就是和这块牌子有关的人,害了周庆。

“他们才是真正作恶的人。”周庆老婆咬牙切齿,“我是没有办法了,可我想让你和梅家知道,究竟谁才是你们真正的仇人。”

梅小姐也不认识那木牌:“你觉得她说的是真的吗?我怎么觉得像是在讲故事。”

小米道:“也许是真的,我感觉像对方是江湖人士。”

梅小姐惊讶道:“我们没得罪过江湖人啊,一点来往都没有。”

慕云晗却想起了那个夜晚。

她刚通过浣花楼卖了第一批贵重药材,和顾凤麟回家时,被人跟踪。

然后那个人被新生咬死了。

善后的人顾凤麟和顾老头,他们一点相关情况都不肯告诉她。

甚至,她还想起了一件诡异的事。

慕三夫妇。

当初慕三夫妇被她设计送入牢狱,后来莫名被送往枚州府。

可等她来到枚州府,请人打听他们的下落时,他们却神秘失踪了。

甚至请了梅大少和陆管事过问此事,得到的结果都是,不知道,从未见过这两个人。

不过两个小小的人犯,是不可能被提到州府衙门的。

慕云晗觉得有一股看不见的线,将这几件事联系在一起,诡异,令人不安。

“我要回留仙县一趟。”慕云晗说道。

也许,有些答案需要在留仙县去找。

同时,上年秋天种下的竹筒酒可以取出来了,而新的竹筒酒,正当时候大批量地种下去。

梅小姐体贴地道:“您放心地去,这里有我。”

枚州城距离留仙县也就几天路程,万一有事,快马加鞭,来回也很快。

慕云晗等到药铺舍药的事完成,确认周家并不打算继续闹事,便将各个铺子的事做了安排,打点行装回了留仙县。

留仙县的生意现在都交给了白无为打点。

酒楼里的掌勺大师傅已经不是玄悟,而是他那个烧火徒弟。

蒙嘉给的京菜大师傅也去了枚州,做荤菜的是那个本地土菜师傅。

为此,酒楼的菜价也作了相应调整,更切合留仙县的物价水平,毕竟市场就那么大,客源有限。

第623章 小心江家药铺

就收入来说,肯定没有以前那么高,因为慕名去吃饭的人都去枚州了。

但慕云晗也无意增加药膳堂的桌子,毕竟留仙县这边是药材、琼浆酒的生产基地,她需要白无为花更多精力去做好这些事。

看完账簿,慕云晗与白无为闲话家常,说起江家药铺和孙家药铺。

董和年与江沐春打得火热,二人经常没事就在一起喝酒聊天。

而且这俩人都不避嫌的,经常跑来药膳堂这边坐着吃喝。

白无为道:“他们每次来都点不同的菜,还在咱们菜蔬店里订菜,除了守山镇那边不敢去,东家在城郊的田庄是去了好几次。江沐春有事无事都在找咱们的人聊天,问东问西,在下怀疑,他们大概想联手搞点什么事。”

江沐春一直都是装得文质彬彬,很好说话的样子。

董和年是一贯的贪吃不要脸。

这二人联手在一起,无非是继续维持当初叶掌柜和邱掌柜狼狈为奸、却又互相牵制看不惯的行径罢了。

慕云晗微笑:“没关系,生意好了,难免被人觊觎。他们能做的无非就是一件事,坏咱们的声誉,搞点破坏,然后自己开个类似的店,抢一抢生意。”

白无为露出一个狡猾的笑:“那不怕,在下早有防备,东家占尽天时地利人和,他们占不了便宜。”

“何况他俩心里有鬼,迟早是要闹翻的,不足为惧。”慕云晗不顾疲累,跑去酒楼和食客挨着打了一圈招呼,看看天色不早,就拾掇着去了浣花楼。

燕娘子亲自给她开的门:“听说您回来了,就猜您会来。”

慕云晗道:“我想求见楼主,不知他老人家可在?”

燕娘子抱歉地道:“真是不巧,楼主三天前出远门了,您有什么事吗?”

似乎自从田庄谋刺事件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浣花楼主。

慕云晗很遗憾:“我是有事,不过找到姐姐也是一样的。”

二人坐定,燕娘子接过木牌,眼里闪过一丝异光,沉吟不已。

慕云晗看她的样子,显然是见过这木牌的,便道:“可是看出什么来了?”

燕娘子道:“不瞒您说,这牌子我是见过的。您能详细与我说说,它是怎么来的吗?”

之前,主人拿回来一块和这个一模一样的木牌,让他们查。

可是什么都没查出来,但凡他们问到的人,都是大摇其头,说根本没见过。

他们以为是偶然,现在看来却不是那么简单。

慕云晗毫无隐瞒,将周庆的事说了一遍。

燕娘子将两块木牌放在一起,发现它们制作得非常精良,纹路、大小丝毫不差,非顶尖的能工巧匠不能制作。

燕娘子与小蔡低声交流之后,郑重地道:“慕姑娘,我觉得您必须小心江家药铺的人。这块牌子是顾公子拿来委托我们查证的,他怀疑与江家药铺有关系,可惜什么都没查出来。”

江家药铺的身后是蒋家,而蒋贵妃所出的四皇子有意争储。

他们暗里搞个什么组织,干点见不得人的事,也不是不可能。

第624章 打就打,谁怕谁

燕娘子送慕云晗出去:“雁过留声,只要伸手,必然留下蛛丝马迹。我会与楼主禀告,再仔细了查,有消息就告诉您。”

慕云晗郑重道谢:“有劳了。”

小蔡抱着长刀站在一旁,耷拉着唇角道:“浣花楼浣花楼第六条规矩……”

慕云晗接上去:“对朋友要两肋插刀。”

小蔡瞪大眼睛看着她,非常不悦,嘴角耷拉得更厉害了。

慕云晗哈哈一笑,俏皮地道:“过两天给你们送竹筒酒。”

“本来想告诉你一件要紧事的,但你学我说话,所以不告诉你了。”小蔡威武霸气地当着慕云晗的面,使劲拍上了门。

不等她开口,小米已然上前使劲踢门:“开门,开门,你不把话说出来,下次见到你们楼主就告你玩忽职守!”

小蔡板着脸拉开门,指着她:“死丫头,当初怎么没让你被人牙子买走呢?”

小米叉腰,霸气地道:“哪个人牙子敢买老娘?”

“啧啧……”小蔡耷拉着嘴角,鄙夷地上下打量她,“我听说你们在枚州称王称霸,一不如意就说什么谁让老娘不好过,老娘就让他也不好过,这是一群老娘啊?”

慕云晗微微有些脸红,这话是她说的,不过她可没让小米跟着她自称老娘。

小米一挺平板的胸脯:“老娘怎么啦?我如今厉害很多了,不服来打一架啊!”

“打就打,谁怕谁!”小蔡潇洒地把长刀扔给燕娘子,和小米跳到空地上噼里啪啦打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