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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讨了个没趣,便也不再吱声,开始动手帮着孤独症把罗聘的尸体抬下来,然后两个人一齐往城里走去。

那本书还握在如殇的手中,那两个人连看都没看。

其实她也知道没什么好看的,无外乎就是烧尸,在城里烧,让烟自然而散,去了疫情。

她之所以不去,并不是不想看到那焚尸的场面。

她只是对自己所猜测的萧方的离开心存芥蒂。

这件事说到头来是萧方骗了她,他怕她不救百姓,所以拿自己的安危相要挟。

开始烧尸了

他不敢面对罗聘的尸体,所以把这个艰巨的任务交给了她。

可是她实在想问问萧方,那个罗聘与他究竟是什么样的关系。

师兄师妹,这是一个多么暧昧的存在。

当然,她还想问问萧方可知道那药王谷到底是什么地方?

可知道那里凶险异常随时可要了人命去?

如果她也命丧于此,那么许多年以后,会不会还有另外一个女子再把这一切重复一次?

就这样胡思乱想着,目光却未离蜀都。

孤独症和鬼童是翻墙进去的,蜀都的城墙比来时路上所遇过的所有城墙都要高都要厚。

但是那种高于孤独症和鬼童来说还是太弱了些,别看孤独症身后还背着具尸体,但是爬起墙来还是健步如飞。

甚至在直上直下的城墙上所取的垫脚点都是其用手指硬戳出来的窟窿,一下一下,不但留给自己,也留给了鬼童。

如殇知道孤独症此人不但百毒不侵,而且爆发力极强,这一点早在沙漠里的那场风沙中就表现了出来。

若论单打独斗,她不是孤独症的对手,这一点她早就心知肚明。

好在这个人是友不是敌,那些个担心便也随之不复存在。

她就这样靠坐在马车里,任车帘掀着,过了没多久,自不远处那高厚的城墙后面有阵轻烟袅袅而起。

对萧方的依恋

由小而大,最后竟是不受控制的狂欢。

那应该是蜀都的百姓了,如殇晓得,就算烧了尸,疫情也不可能立竿见影地去除。

那些百姓不过是因为有了生的希望,所以控制不住地让喜悦之情随之沸腾。

她将手往城门处轻轻按去,那浇灌了缝隙的铁浆就覆于她的掌下。

如殇知道,这道城门拦不住萧方,拦不住孤独症与鬼童,自然也拦不住她。

只要她想,她可以马上一跃而起,于眨眼之间只身于这道门后。

可她没有勇气啊!

别说萧方不在,就算他在,见了面之后第一句话又该说些什么呢?

是诉苦?

是质问?

是怒骂?

还是……还是沉默?

她与萧方之间,从来都不曾有过这般芥蒂。

似友胜亲,她早已当他是生命的一部份。

在赫城将他狠心赶走,所为的,不也是让他能够继续云淡风清,不也是不想让自己这些世俗之事去将他牵绊吗?

可他到底还是来了,就像在西夜王城中,他对她说:到底还是放心不下你。

如殇的心底有痛在隐隐兴起,有些事情在这一瞬间开始动摇了。

是跟着孤独症一起回到东蜀皇宫去继续寻找暗珠,还是干脆放弃一切回到秦岭?

如果有一天萧方真的就在她的生命里彻底消失,那样的人生,她是不是有勇气一个人面对下去?

原来,在不知不觉间,她对萧方的依恋已经如此之深啊!

……

蜀都城里,欢呼声越来越大了。

甚至有人开始用重物撞击城门,试图破门而出。

秦如殇没动,她知道,这城门是无论如何也都撞不开的。

神话

罗聘的尸体烧了,里面的人是不是真的可以得救,这答案还要等多久呢?

思绪间,忽听得城墙顶上好像有人声传来,似在叫她。

如殇赶紧后退几步,然后抬头向上,这才发现原来是鬼童上到了城楼,正冲着她一边挥手一边大喊:

“如殇姐姐!疫情解除了!主人说你要是想进来,现在就可以了!”

她一愣,随口就问道:

“这么快?你们怎么肯定已经去除了?”

鬼童很是兴奋地回答她——

“太神奇了!那尸体一烧起来,所有死去的人都化成了浓水,然后再变成轻烟一吹就散了。有些烂了肢体的人,伤口只要被那好看女人的尸烟一吹到,也马上就复了原。现在尸体烧完了,主人说他肯定这城中的疫情已经去除,你可以进来了!”

如殇眼一亮,关于那罗聘的尸体可解疫毒的结果她做过很多种假设,但却没有一种是如鬼童所说这样。

这太不合逻辑,甚至有些神话了。

可是再又转念一想,他们三人往药王谷这一行,又何尝不是一段神话呢?

那些经历和那个地方的种种奇怪之处,怕是说出来了没有一个人会信。

甚至很有可能在几多年以后,关于那座药王谷,就连他们几个也会觉得只是曾经出现在彼此的梦中。

对于超于自然的现象,人们在无法探其究竟的情况下,多半会选择遗忘。

如殇将目光重新投回那城门,里面的撞击声依然未止。

她秀眉轻皱,知道在除去了疫情之后,接下来最重要的一点就是稳定人心。

一定要稳住人心

现在城里全部都是起死回生的大赦之人,生的欲望与兴奋最大限度地刺激着他们的神经,如果不能尽快地得到控制,怕是很快就要生出一场大乱。

有的时候,人死并不可怕,心乱才是最恐怖的事情。

当所有人的心都乱了,那就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不把蜀都城的人心平复安定,怕是他们这一番努力就白做了。

如殇沉了沉心思,再仰起头时,却是冲着鬼童道:

“叫你家主人上城楼!快!”

话闭,自己也腾身而起,奔着之前孤独症爬墙时打出的那些踏脚之处就冲了过去。

两人一里一外,上城的速度几乎一样。

当秦如殇翻落在城上时,孤独症也正好赶到站在她的面前。

他的脸上抹了几道黑灰,应该是烧尸的时候燃上去的,人看起来显得几分狼狈。

如殇看了他一眼,没多说什么,只是把人拉至面向城里的那一边,而后居高临下地指着那些正往城门处涌来的百姓道:

“一定要稳住人心,他们要是都冲出去,东蜀就要大乱了!”

“为什么?”鬼童的声音从身后冒了出来,孩子不明白如殇的话,又问道:“这些人已经好了,没有病了!为什么还不让他们出城呢?”

如殇半转了头,回答他,也在跟孤独症说:

“他们的病是好了!但这事儿我们知道、他们自己知道,外面的人呢?蜀都城之外的人都不知道疫情已除!更何况除去疫情所用之法并不是常理能说得清楚的,你们以为如果被问起,我们从实而说,会有人信么?”

我欠你一个人情

她的话引来了两人的同时沉默,如殇再道:

“所以虽然疫情已除,他们还是不可以马上出城!但也不能就这么关着,咱们得让他们明白,不是现在不可以出城,是要等一个更好的时机去向世人说明蜀都城已经没有了瘟疫,他们也全都是健康的!还有——”

她看向孤独症,认真地道:

“太子若想回朝,这一方百姓将会是你最好的支持。”

此言声音极小,虽然没有外人,但如殇说得依然很小心。

在这件事上,她也算是一个骗子。

她利用了孤独症来达成自己所愿,说是助他回朝,可是他根本把之前的事情都忘掉了,回不回朝,于他来讲是好是坏还都不一定呢!

“对不起。”她又一言出口,声音压得更低。“你可以怪我怨我,但事已如此,我也别无它法。算我欠你个人情,你随时可以向我讨来,要我做什么都行。”

这话孤独症着实考虑了许久,就在她以为对方不愿意原谅或是不愿意做这笔交易时,却见孤独症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道:

“好!你欠我个人情,总有一天我会跟你讨回来!”

她松了一口气,心里的内疚也减了几分。

此时,孤独症已经迈开步子往城楼中间走去。

中间的地方有一处高台,应该是平日里将领登高望远之处。

她看见孤独症站了上去,那一瞬间,自他的脸上现出了一种如殇从未曾见过的王者风范。

之前的漠然与那副睡不醒的模样彻底从他的身体里抽离,那种感觉就像是有一些东西正在从他的身体里慢慢复苏一样,将孤独症的从前迅速取代,转而给了他一个焕然一新!

不要离开他

如殇下意识地以手抵住自己的心口,有烦闷呼之欲出,带着痛感。

她不再去看孤独症,强制般地把那一抹莫名的情绪给压了下去,可是脑中却仍在不停地回放有关于他的从前。

鬼童看出了她的不对劲,走上前来轻声问她:

“姐姐你怎么了?”

如殇看过去,却是无奈地拍了拍孩子的肩,然后跟他说:

“好好地跟着你家主人,哪怕有一天他变了,你若要怪,就来怪我,不要离开他。”

鬼童听不懂这话里的道理,但是意思还是明白,就是不要离开孤独症!

孩子点点头,很是理所当然地道:

“鬼童认他是主人,那他就是主人。就算有一天主人把鬼童给杀了,他还是主人,无法改变的!”

这话又让如殇想起了那个“九犬一獒”的故事,獒类一旦认定了主人,便一生都不会变改。

就像鬼童说的,哪怕有一天主人把它给杀了,那个人也依然还是它的主人!

身后有孤独症的声音传来,不觉得他用了多大的力道去喊,可是那种沉沉的声音却自然而然地破空而传,散入了城下所有东蜀人的耳朵里。

一时间,本来喧闹非常的蜀都城突然安静下来,有很多声音是发至一半就戛然而止。

人们无一例外地顿了下来,像是突然散场的木偶戏一样,所有动作都停在原地,再不发出一丝声响。

如殇和鬼童也跟着屏住呼吸,不多时,但听得孤独症的声音再度扬起。

他道——

“我乃二十年前被送往西夜的东蜀太子!如今回朝解我东蜀瘟疫,救我一方百姓!死亡已经离开这座皇城,你们健康如故,再不受疫毒威胁。我脚底这座城门随时可以打开,但是你们听好,在这城里,我保你性命无忧,一旦出去,那就是人言可畏刀剑无情。你们是想要留下等着皇家回朝重新接纳再过安定生命,还是想要在此时冒死而出从此颠沛流离!自己做个选择吧!”

太子殿下千岁千千岁

此番话出,下面的喧哗声又起,却是百姓的议论纷纷。

不过多久,终于有人带头跪了下来。

紧接着大片大片的百姓全都屈膝向地,面朝着孤独症所在的方向俯身叩拜。

如殇于此时转过身去,当头烈日好似二十一世纪的聚光灯一般直射在孤独症的头顶,像一顶光环,也像是金黄的桂冠。

下面百姓又有声音传来,是在高呼——

“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如殇知道,这些人的情绪已经完全平复,再不似之前那种失控般的疯狂。

再看孤独症,正带着那种凛凛的目光向下方扫视。

那种王者的威仪环满全身,再不似她之前认识的那个一起冒险一起结伴而行的年轻人。

她自走上前,于他下方站立,而后轻声开口,道:

“我去开城门!”

只一句话,也不等对方作答便仓皇而逃。

这样的孤独症让如殇不敢面对,不是因为惧怕,而是心颤于自己给他带来的这种不知是好还是坏的改变。

说白了,她就是心虚!

奔到城楼靠外头的那一端,如殇气脉一提,纵身向上一窜,人直跃入半空,一个跟头打起,直接从高高的城墙上头翻了下去。

人在空中打了个转,身子侧转,双脚踏向城墙,踩了步几掂脚,终于落到了大门的高度。

她开始控制身体不再下坠得过快,同时调整好角度,再伸出手臂——只见其食指竖起,直对着大门边沿那些被铁水浇筑的缝隙用力划去。

随着身体下坠的趋势,那些缝隙竟就在她的指划间又重新展露出来。

打开城门

如殇那百炼成钢的指甲就像是有熔点一样,让那些生铁在她的面前变得不堪一击。

一边划完,人也落地。

在脚底刚及地面的那一刹,她又是一提气脉,再一次重新跃了起来。

这一回,位置是城门的中间。

如此反复三次,整座城门所有被铁筑死的地方全都破裂而开,对于里面或是外面的人,再形不成一丝阻碍。

如殇步步后退,直退到距离城门十米远的距离方才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