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沅没瞧出他的不对劲,为自己辩解道:“我都跟你说过多少回了,上次我真没对她动手,是她自己撕了自己的袖子,我腿上还被她踢地青紫了好些天呢。”

“所以,闯进她的院子也不是你的错,伸手拉下别人的面纱也不是你的错咯,”崔谨嘲讽地说道。

这会崔沅是真听出来了他的意思,当即就是泪眼朦胧,只觉得哥哥如今怎么待自己这么不好,不过就是个女子而已。

她憋着气说道:“就算我真的做了又怎么样,你们没缘分就是没缘分。哥哥你这样的人,什么样的女子娶不到,为什么非要选她。”

“关你什么事,”崔谨借着酒劲,忍不住怒道,“关你什么事。”

崔沅被他连着的两个关你什么事,给吓得有些懵了。她又是往后退了一步,可是不知后头怎么了,她就是脚崴了一下,最后整个人往旁边歪倒了过去。

当崔谨看见崔沅右半边脸都是血的抬起来时,旁边的丫鬟已是尖锐地喊了一声,便是扑过去,“姑娘,你怎么样,来人啊,来人啊。”

崔沅只觉得右眼前热热的,随后就觉得眼前红通通的,她伸手抹了下,就瞧见白皙的手掌心中全是血迹,“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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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府在忙着分家,不仅家得分,就算是奴才也得分。阿璇房中的碧鸢和碧竹,自然是要跟着她走的,可是外头洒扫的丫鬟婆子,可就有些前途未卜的感觉了。

之前琥珀之所以轻易地背叛了自己,还不就是因为对大太太是管家太太,觉得她手中权势唬人。就冲着这点,阿璇对院子里头的人,就有些膈应。

更别提那些粗使婆子了,手脚虽然利索,但是不少嘴巴太碎了,不管姑娘什么好的坏的,都往外头说。

不过等到这会分家的时候,不管是丫鬟还是婆子,倒是都突然擦亮眼睛一般,觉得跟着二房才有肉吃呢。毕竟大房如今大老爷不当官,那声势早就被二老爷比下去了。以前还是一家子的时候瞧不出来,可这会真要分家了,底下丫鬟婆子的心思简直是一个塞一个的。

珊瑚见碧鸢进来,便是赶紧放下手上的活计,过去就把桌子上的茶盏端上,“碧鸢姐姐,这茶水我倒着凉了一会,这会正是温着的,你喝口润润喉。”

这里是丫鬟们带着的耳房,里头放着吊炉,烧着热水。要是姑娘那边要热水的,就是从这边提过去的。

碧鸢喝了一口就问道:“这是泉水?”

府里的主子喝水都是从西山上运回来的泉水,而下人就是喝井水,所以这泉水和井水可是一喝就能喝出味道来的。

“这不是姑娘先前喝剩了点,新的泉水又送了过来,我就想着用这泉水给两位姐姐煮点茶水,”珊瑚不敢瞒着她,老实说道。

碧鸢点头,又道:“虽说这事是姑娘准了的,不过日后还是不要越矩。”

碧鸢虽然看着和气,可是规矩比碧竹还要板正呢,院子里的小丫鬟犯了错,她不会像碧竹那样去骂,但是会矫正她,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

连阿璇都夸过,说她适合去教孩子。

珊瑚忙是点头,又忍不住问道:“碧鸢姐姐,咱们这回分家,姑娘有没有说带哪些人啊?”

在她们这个小院里头,众人已是默认了碧鸢和碧竹肯定会都跟着走的,估计连带着碧鸢一家子和碧竹一家子都会跟着离开的。可这余下带谁离开,那就没个定数了。

珊瑚不是第一个找上碧鸢的,也不会是最后一个,不过最后碧鸢都没个准话。

等到了晚上的时候,碧鸢正在给阿璇擦头发,而碧竹则是将抿嘴笑着进来。待她一进来后,阿璇见她笑得这般开心,便问道:“有什么喜事?”

“今个大太太跟前的陆妈妈过来找我,”碧竹脸上露出些许得意的表情。

阿璇想了想陆妈妈,这才有点印象,先前赵妈妈在的时候,她一直是跟着赵妈妈的。她有些奇怪地问:“她找你做什么?”

“那自然是想跟着我们二房走了,”碧竹笑着说道。

阿璇愣了一下,连身后给她擦头发的碧鸢都有些呆住,两人偏头看她,脸上带着不可置信的表情,显然是没想到连大太太跟前的人都来投诚了。

“赵妈妈一家子被发卖了出去,府里头谁没瞧见。想当初赵妈妈在大太太跟前是何等威风,可就是这样都没落个好下场,如今谁敢在大太太跟前敬忠啊,”碧竹理所当然地说道。

这会她凑到阿璇跟前,就是笑着说:“姑娘,您是不知道,那个陆妈妈今个瞧见我多客气,还非给我这个呢。”

说着,她就将袖口一拉,露出半个小指头宽的银镯子,上头还镶嵌绿松石,瞧着做工也不错的模样。她从手腕上撸了下来,便是放在旁边的小炕桌上。

阿璇视线从这银镯子上转到了她脸上,问道:“你没给她承诺什么吧?”

“您瞧奴婢是那样嘴上没把门的人吗?我可是一句话实话都没给她,”碧竹笑着说道。

阿璇将手镯往外推了推,笑道:“既然是她给的,那你们就留着呗。”

此时卫氏正在院子里头,对面的顾应衍喝了一口茶,这才歇了一口气。这些日子,他着实是忙乱地很,不过他这会有些头疼地说道:“我听说崔家好像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卫氏一听就紧张地说道。

虽说崔家也答应退婚了,可到底这婚事还没真正地退掉,只要拖着一日,她就一日不得安心。如今一听儿子说崔家,她这心都快要提到嗓子眼了。

顾应衍也是今日才知道的,这两日他正忙着和大房扯皮,因为先前卫氏答应给二姑娘解决婚事的。如今趁着分家这回,他让顾应松到大太太跟前提了一句,而大太太终于也想起,家里头还有这么个待嫁女呢。

按理,这姑娘要出嫁的话,应该从公中出银子,虽然二姑娘顾蓉不过是个庶女,可置办嫁妆也有两千两呢。所以这会大太太正在四处张罗着她的婚事,打算即可定下来,这样又能从公中先多套出来两千两呢。

“听说崔家姑娘受伤了,”顾应衍淡淡地说。

原本卫氏脸上还有些担心,如今一听却是缓了一口气,又奇怪道:“如何受伤的?在家受伤的吗?”

要说崔沅受伤,那真是人自家中坐,祸从天上降,她那日崴脚摔倒后,右边额角居然磕到了一处凸起的石头,当即鲜血直流。后来就算找了大夫过来,都说伤口太深,只怕要留疤。

待蒋氏问清楚两兄妹吵架的缘由,崔谨的头都不敢抬了。

不过他这回就心里头什么想法都不剩了。

崔文龙大概也是不想再等了,让人自库房寻出当年顾阶给他的信物,双方找了人作证,写下了双方各自婚嫁再无瓜葛的文书之后,算是彻底退婚了。

而在京城的宋寒川是半个月,知道这个消息的,明宝看着自家三爷从未这样开怀的笑颜,便忍不住地问:“三爷,有好事?”

“天大的好事,”宋寒川畅快地回道。

☆、第六十九章 赚钱小能手

秋风萧瑟,树上泛黄的叶子,正在打着飘地往下落。抬眼望过去,不远处的孤山,此时早没了夏日的郁郁葱葱,而是枯黄一片,远远看去与这初冬越发地相称。

庄子上种了不少树木,夏天的时候还郁郁葱葱地遮挡阳光,这会只剩下零星的枯黄树叶挂在光秃秃的树枝上,一阵北风吹过,又是挂掉了几片落在水面上。

江南的冬天多是潮湿阴冷的,因尚不到数九寒冬,所以湖面并没有结冰。此时北风一吹过,整个湖面荡起一波又一波地涟漪。

此时穿着青绿色小袄的婆子,拿了簸箕和扫帚赶紧过来将湖边的落叶又扫了一圈。如今太太立下的规矩严整,这自己的活计没干好,是要被惩罚的。

而庄子上的一个小独院里头,正传来朗朗读书声音。要是从窗子外头往里看,就能瞧见里面两个穿着同样衣裳,连长相都一模一样地小少年,正在认真地摇头晃脑。而坐在他们对面的男子,六十岁左右的年纪,花白的头发,胡须老长,不过也都白地差不多了。

阿璇正在自己院子里头待着,这样的天气起风了,一出门风就刮在她的脸上,像是刀子切在嫩豆腐上。所以这样起风的日子,阿璇就不爱出门。这会待在房里头,榻上早就铺上软和厚实的垫子,不远处的鎏金铜炉里头摆着银霜碳,烧起来一点都没起灰。

“姑娘,你瞧这个颜色怎么样?”碧鸢正在给阿璇分线,这会挑到一个颜色挺正的红色,便拿过来给她瞧。

阿璇点了点,赞道:“不错,这个可以用来绣字。”

不过随后她又想起,问:“乡试的时候,带进去的书袋应该不能带字吧?”

碧鸢被她这么一问,也是愣了下,随后笑着回道:“奴婢也不懂这些事情呢,要不姑娘回头问问太太?”

阿璇点头,是该问问她娘。

碧竹掐着点进来,就是问道:“姑娘,咱们是现在叫膳还是去太太院子里头吃?”

先前在顾家的大宅的时候,阿璇还没这样的感觉,可这会到了庄子上,感觉整天考虑地就是三个字,吃什么?

自从搬到卫氏的庄子上后,日子就像进入一个平稳的时期,平淡又透着温馨。哥哥一直在书院里头读书,不过每隔五日就会回来一会,而顾应承和顾应启兄弟两人,因为年纪还小,卫氏又心疼他们,就请了先生到家中来读书。

至于阿璇,原本教顾家姑娘的陈先生本是卫氏请来的,可是她们临走的时候,卫氏找了陈先生详谈了一次,她选择了留下。因为大太太答应她,不管二房出多少钱,她都愿意多给银两。

卫氏不愿再这无谓的事情,和大太太再闹起来,便没有为难陈先生。

三房比他们要后搬走,三太太拿了全部的积蓄才在信阳府里头买了一座两进的宅子。虽然宅子比从前少了许多,可是他们三房一家住,反而是更加宽敞了。

“姑娘,想叫什么膳食?”碧鸢问道。

自打来了庄子上之后,阿璇登时发现自己的日子太过了,这其中最紧要的就是,再没人管着她的膳食了,简直就是想吃什么就能点什么。

于是阿璇迅速地将现代的一系列快餐食品带到了这里,也迅速地得到了顾应承和顾应启兄弟两人的捧场。

这两人不知多喜欢吃鸡米花,小小的鸡肉丁在酱料里头腌制一个时辰,在裹上一层面粉,放进油锅里头炸的滚烫脆黄,再陪上一小碟酱料,别提多好吃了。

不过这种油炸食品,在现代的时候,家长就不敢让小孩子多吃。在这里,阿璇自然也不敢让他们多吃,好在她如今是止不住地新花样子,他们吃得多了,有时候也会忘记。

“今个风这么大,好想吃火锅啊,”阿璇托着腮看着外头,这会风刮在窗棂上,吹的呼呼地直叫,要是下雪天的话,那就更适合了。

碧鸢有些诧异:“姑娘想吃锅仔?“

南边不兴吃火锅,北方才时兴呢。这边多是会吃锅仔,就是一盆菜做好了,下头弄个小炉子煨着,这样菜就不会冷了。

所以头一回阿璇说吃火锅的时候,碧鸢还不知道是个什么,等阿璇稍稍解释了后,她便了然地说,原来是锅仔啊。于是在阿璇殷殷期盼着,古代的火锅会是个什么模样的时候,就见丫鬟端着高炉子进来,后头跟着的丫鬟则端了个略大些的炉子,待她看清了之后,这才发现这锅仔是就是她在现代吃过的锅仔。

她原本还以为这会江南的火锅,就叫锅仔呢。

所以阿璇立即说道:“就是火锅,不是锅仔。”

碧鸢这会又想起了先前闹得笑话,立即便是笑着说道:“那姑娘是要吃鸳鸯火锅,还是清汤的?”

阿璇自从上回吃了火锅之后,就找了匠人,特制了鸳鸯锅来,拿到厨房的时候,和大师傅一说明用法,连师傅都感慨五姑娘果真是心思精巧,竟是能想出这等奇妙的吃法。

不过她家中的师傅终究是做惯江南菜的,弄出的来红汤锅瞧着红通通的,挺有食欲的,可是吃下去总觉得了少了点味道。

好在家中其他人都是清淡口味的,所以吃着倒是还觉得好,所以阿璇正犹豫着要不要专门请个川菜厨子。

“姑娘,咱们今天吃火锅,”此时碧竹见她发呆,又问了一句。

“算了,等下回下雪的时候再吃吧,”阿璇淡淡说道,随后就听她吩咐道:“让厨房弄个炸鸡柳条,这回配个香辣酱,再弄个干丝配鸡丝锅仔,再弄个两样炒菜。到时候让都送到我娘的院子里头,我今个过去吃饭。”

昨个夏九歌派人送了信过来,说是新到一些皮子,问她需不需要拿些,若是想要的话,她可以派人送来。阿璇一听说是皮子,就好奇都是什么料子。

可来人送了信就走了,她也没能问清楚。所以她就想明个进城去,正好哥哥明个回来,她打算顺道把哥哥接回来呢。

“外头风大吧?”卫氏也是一个早上没出去,瞧着女儿披着一领斗篷进来,便忙让丫鬟上前给她拿了下来。

阿璇回道:“应是还好,不过瞧着这立冬了,连风刮地都比平日里头厉害。”

母女说了会话,卫氏就提到,她亲爹又从京城寄了好些东西回来。自从她们搬了家之后,她爹就跟生怕她们在外头受了委屈一般,几乎是半个月就派人送东西回来。

而顾应承和顾应启居然得到了他们梦寐以求的小弓,自打他们得了弓箭之后,周围农户的鸡鸭可是遭罪了,他们带着小弓追着那些鸡鸭能跑出好几里地来。也幸亏他们还射不准,要不然那些鸡鸭还真的逃不出他们的手掌。

卫氏怕他们闹腾地太厉害,居然就农户的鸡鸭都买了回去,把这些鸡鸭在自家院子里头放着,他们要是追着玩,就让他们去就好。

结果前几天的时候,顾应承终于在顾应衍的指导下,第一次射死一只鸡,他兴奋地拿着自己的猎物回来给她娘看的时候,卫氏险些被吓昏过去。

待到了午膳的时候,顾应承和顾应启两人终于回来了,他们一进来就闻见屋里头的香味,只顾上急急地叫了一声娘和姐姐,眼睛就溜溜地往那边膳桌上瞧。

等卫氏领着他们坐下后,两人眼睛盯着那盘鸡米花,果然古今中外就没有小孩能抵挡得住油炸食品的魅力。

好在每回厨房也知道分寸,连鸡米花的数量都是数着端过来的,两人一人一小碟放在面前,沾着酱汁吃,顾应承还知道用筷子夹呢,顾应启恨不能直接拿手沾酱了。

“这炸鸡米花虽说好吃,到底油大了些,”待吃过饭之后,卫氏让人拿了石蜜丸子让他们两人吃,生怕他们两腻着了。

谁知两个小家伙一人捏了一颗丸子吃下去,还挺回味地问道:“姐姐,咱们下回吃鸡肉卷吧?”

这也是阿璇照着肯德基鸡肉卷做出来的,让人摊了薄冰,将大葱切成细丝,放上生菜和炸好的鸡米花,再裹成卷子,一口咬下去又香又脆。所以他们惦记着那个也是惦记地很。

阿璇哄着两人一会,就是让丫鬟带着他们休息会,下午还要继续跟着先生读书呢。

“娘,我想明个进城一趟,夏姑娘的铺子又进了新皮子,我去瞧瞧,”阿璇说道。

卫氏好奇地问:“她那铺子不是做绸缎生意的,怎么还兼做皮子生意?”

“这些皮子听说是他们到边境特意进来的,很是精致,听说在扬州的时候,就买了一部分,只带了小部分回信阳来卖,”阿璇说道。

卫氏知道夏九歌这姑娘,家里头突逢大难,却自强不息,如今带着弟弟在外头讨生活。当初阿璇哄她说,自己同这位夏姑娘是偶然遇见的,见她身世可怜却又自强不息,像极了陈先生。

虽说陈先生没跟着二房到庄子上,可卫氏却也不怪她,毕竟陈先生有自己的考虑,再说她们到底是住在城外,不像大房是在城内那般方便。

“既然你想去看,那就瞧瞧吧,正好你哥哥明个也要回来,你一并同他回来就是了,”卫氏想到这里,点头同意,她又道:“娘给你些银子,你若是喜欢什么,买了就是。”

说着,她就要玉瑶把自己的箱子拿过来。

阿璇知道她娘手里头有银子,但还是阻止道:“我不过是随便去看看罢了,何必带这样多的银两在身上。若是真喜欢,让夏姑娘派人送到庄子,到时候再给钱也不迟啊。”

待第二日的时候,她一早就乘着马车进了城内,不过卫氏也生怕这路上不安全,特意多派了两个庄子上的护卫陪着她一块去。

等到了夏九歌的店铺时,她一下车就瞧见里头热闹地很,待进了铺子里头,就见环肥燕瘦满满一堂的。

“哟,这灰鼠皮子可真好,做件披风倒也是够的,”就听一个桃红撒花袄的妇人对旁边的说道。

阿璇没想到铺子里的生意竟是好成这样,所以店里帮闲的小二发现她时,已是过了好一会。夏九歌本来在柜台后头收账呢,这会见她过来,也只得先让人带她去了后堂,这会是实在腾不出招呼她。

待阿璇等了好久之后,这才见夏九歌从前头进来,她一进来便笑道:“姑娘,见谅,这前头实在是太忙了。”

“忙是好事,说明生意好不是,”阿璇笑道。

夏九歌点头,“新进的这批皮子卖的确实不错,这才三天都快卖了一半了。”

阿璇也是惊讶了下,毕竟这会才刚入冬呢,要是再等一个月到了年关的时候,只怕会卖的更好吧。

所以她问:“那年关的货可备妥了?”

“我舅舅也不知道这皮子卖的这般好,这不回来没几天,昨个就走了。就是打算在年前再押一趟货回来。”夏九歌解释。

阿璇也是听了夏九歌的话,才知道皮子、虎骨、鹿茸这些在江南这边富贵人家才能用得起的东西,在那边便宜地很,满大街都是的。江南的商队过去,只需要拿江南出产的茶叶、盐巴和丝绸换取就可以。

听说那边一斤茶叶就能换一张上好的银鼠皮,这银鼠皮要真是拉到江南来卖,十两银子一张都多得是人抢着买呢。江南本就富裕,又因为与海外通商,所以江南富商估计比全国其他地方加起来都多。

“你舅舅当真是辛苦了,待今个年底结账,若是要盈利的,我便从自个这里拿出一层银子作为他的酬劳,”阿璇立即说道。

夏九歌没想到她会说这样的话,当即便有些吃惊,不过她不是那等贪小便宜的人,立即就道:“当初咱们已经和姑娘说过了,我舅舅他们商队走一趟货,咱们是按次数给银子的,怎么能让姑娘你再私底下给钱呢。”

阿璇立即摇头,便道:“给押镖的人银子,那是咱们生意上的事情,给舅舅银子那是我的一点心意。如今虽天下太平,可这走南闯北毕竟危险,更别提塞外那等民风彪悍之地,来往毕竟是有危险的。”

夏九歌虽知阿璇这举动是为了安抚她舅舅,可到底还是心头感动。舅舅从前虽说是个漕帮头子,可那到底是江湖上混着的,在这些官家眼里头,比商户还不如呢。

后来为了舅妈退隐了江湖,谁知舅妈只留下一个小表弟,就没了。如今舅舅又要照顾他们兄妹两,又要带着小表弟,现在又跑起了商队,她虽知舅舅以前在江湖上的名头,可这走南闯北的,难免还是让人担惊受怕。

“那我就替舅舅谢过姑娘了,”这毕竟是顾姑娘给舅舅的,她也不好太推迟,只等着舅舅回来再商量吧,他若是不愿要,就自个推了便是。

这会夏九歌便和她说道:“头一趟去边境的时候,我就拿了姑娘给的五百两银子,在江南买了好些茶叶、丝绸、盐巴还有各色咱们这里的东西,结果就换了这么几大车的东西。”

“先前我舅舅途经扬州的时候,就将其中两车皮子、虎骨还有药材卖给了当地的商户,人家统共给了两千两银子,还有三车货物就带回来卖了,这几天的皮子是买的最好了,不过才三天就进账七百多两银子了,”夏九歌说了个大概。

阿璇听的连气息都险些要粗重了些,这可是她头一回赚银子。不过拿出去五百两而已,这会都进账两千七百多两了,要是等全部的货买了,大概也得有个五千两银子。

她当初答应,商队出去一趟就给他们五百两银子,他们统共二十个人,不过一个月的时间就能赚旁人两年赚的银子,所以就算是去边境也多的是人愿意去。阿璇特意叮嘱夏九歌,一定要找身手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