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悔吗?念小鱼,你后悔了吗?你后悔爱上枫哥哥了吗?念小鱼在心底一遍遍的重复着弦月的问题。

她原是捧在掌心上的明珠,父亲对山庄的每个人都很严厉,可独独对她,千依百顺,和她一起长大的师兄师弟都对她很好,无微不至。

当初,她不顾父亲的反对,毅然跟在师兄的身后,三年,人生当中最美好的三年,她跟在他的身后,风餐露宿,无怨无悔,她像只凶狠的母老虎,不让任何女人靠近枫哥哥,背上了刁蛮的骂名,她对天下人宣告,枫哥哥是她的男人。

她知道他们是怎么看她的,不要脸,死缠烂打,以前她不觉得,她爱枫哥哥,她追求自己所爱有什么错,可到现在,她却觉得悲哀苍凉,这一切,真的只是她的一厢情愿而已,而现在,梦碎了,醒了,可她却还是沉浸在自己编织的梦中。

如果不是爱上枫哥哥,或许,她这一辈子,都会是顺风顺水,不必承受任何的磨难,更加不会这么心痛。

后悔吗?后悔吗?她好像应该要后悔的。

“念小鱼,你不应该后悔。”

她的视线已经被泪水模糊,可弦月还是想象得到,那双黑亮而富有朝气的眼眸,已经是悲哀还有痛楚。

念小鱼抬头,望着弦月,轻涟的泪水,滴滴从唇边划过,她微抿着唇,却还是尝到了咸涩的滋味。

“为什么?”

她听到自己的声音,颤抖的那么厉害,胸腔间的疼痛如涟漪般,慢慢的泛滥开来。

那么痛苦,为什么不应该后悔?

“为什么要后悔呢?”

弦月反问道,她像是没看到念小鱼的痛苦,笑着反问道。

“白战枫他很优秀,你的枫哥哥值得你喜欢,值得你去爱。”

与弦月脸上挂着的随意笑容不同,她的声音,有强有力,一下下敲打在念小鱼的心上。

“念小鱼,我知道你现在很痛苦,而这一切痛苦的来源都来自于白战枫,你亟需摆脱这样的痛苦,三年的追逐,可最后却是这样的结果,你会觉得不甘心,这很正常,如果是我,我也会愤愤不平,但是念小鱼,那么多的人,你为什么独独喜欢上白战枫了呢?”

弦月看着念小鱼,说的很真诚。

念小鱼皱着眉头,她只觉得眼前白茫茫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楚,然后,她也在想,当初自己是为什么喜欢枫哥哥的呢?

她想着,想到小时候在一起的那段时光,想到那段青葱开心的岁月,憔悴的脸上渐渐的有了笑容,心,好像不那么痛了。

“那是因为他曾经给过你很多美好回忆,那三年的时间,你承受着天下人的舆论,他们对你的所作所为都不理解,还有白战枫他对你的冷言冷语,念小鱼,你过的很辛苦对不对?很累对不对?”

念小鱼听到弦月最后一句话,瞬间呆住,你过的很辛苦对不对?很累对不对?三年多的时间,从来没有人问过她这样的问题,就算是大师兄也没有,父亲对着自己没有了以前的笑脸,在母亲的灵位前总是唉声叹气,更不要说其他人,他们只会用轻蔑的眼神看着她,然后,冷嘲热讽,她望着弦月,那张浅笑的脸,没有同情,也没有轻视,她忽然间觉得她是了解自己的。

“每个人的付出必定都会有回报,因为那回报并不是自己想要的,所以我们总会忽视,然后心灰意冷,觉得一切的付出都白费了,但是事实上,我们得到了很多意想不到的东西,念小鱼,你没得到白战枫,但是你成长了。”

“如果你只是永远躲在你父亲的羽翼下,如果有一天白战枫突然告诉你,他要和别人结婚,念小鱼,你以为你承受的住嘛?你不会只是坐在地上痛哭,而是直接寻短见。”

弦月说的话毫不留情。

“弦月姑娘。”

罗成盯着弦月,轻轻的叫了声,带着几分苛责,弦月很是无辜的眨了眨眼睛,指着想要上前的罗成,示意他站在原地不要动,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要痛就一次痛个够。

如果伤口流脓,那就用匕首将那脓水剜除,等着结痂,长出新肉,一切都会好起来。

“念小鱼,念盟主再怎么厉害,也总有离你而去的一天,谁都不能保护谁一辈子,只有自己才能保护自己。”

她不知道念小鱼一开始是怎么过的,她不知道她是不是和自己一样,有过险些饿死的经历,但是正因为吃过这些苦头,受过这些磨难,她才更加的勇敢。

只有保护好自己,只有自己足够的勇敢,才能守护好自己想要守护的人。

弦月见念小鱼想要蹲在地上,双手突然握住她的手腕,直直的与她的视线相对:“白战枫他值得你爱,并不是因为他让你成长,或许你一直在想,如果有哪一天你的枫哥哥能够接受你,你一定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但是念小鱼,他并不爱你,你嫁给他,相敬如冰,你还能够开心得了吗?”

她和宁云烟不一样,宁云烟嫁给轩辕昊是因为他能给她想要的,这样疯狂的追求,白战枫以前不为所动,现在有了自己,只会更加艰难而已。

感情,从来都不是天平,不是你付出了多少,就能得到同等回报的。

宁云烟抬头,望着轩辕昊,顺着他的视线望去,毫不意外的看到拿到素白的身影,她能感觉的到,从她进来的那一瞬,他的视线就一直在他的身上停留,不单单是他,还有兰裔轩,那般灼热的视线,或许他们自己都没有察觉。

相敬如冰,说的真好,今后她过的便是这样的生活了吧。

“念盟主在江湖威名赫赫,他就只有你一个女儿,若是能成为他的乘龙快婿,对自己是百利而无一害。”

她的眼神带着几分戏谑,在念小鱼的身上逡巡:“虽不是倾国倾城,也算差强人意,这么好的条件,若是其他男人,早就娶回家了,反正可以三妻四妾,若是玩玩而已,念小鱼,吃亏的只有女人而已,就算是白战枫伤害了你,但念小鱼,你不能否认那份爱,你否认了这么爱,也就是否认了自己,如果他不好,你为什么会喜欢,就算是心里怨恨,你仍然要相信,他是优秀的,正因为他的优秀,所以你才会爱上他。”

便是轩辕昊,他还不是因为利益娶了个自己不爱的女人吗?

“你该觉得庆幸,你遇上的是白战枫,你的枫哥哥他不是那种男人,他一直都在拒绝你,你该高兴,他是个有责任心的男人,他做的这些,也都是为了你,至少现在,想起你的枫哥哥,你还能有美好的回忆,你还能微笑,可他若真的娶了你,然后又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将来的你就会是怨妇,那些美好的回忆只会成为你心里的负担。”

人的**,从来是无止尽了,哪个女人,会愿意与别的女人分享自己心爱的男人。

她的视线望向蠢蠢欲动站在念小鱼身后,双手紧握成拳,蠢蠢欲动,随时准备冲上前来的罗成,嘴角上扬:“女人若是要嫁就一定要嫁给一个深爱自己的人,而不是自己深爱的人,念小鱼,你有选择的机会,为什么要和别的女人分享一个不喜欢的自己的男人,一生一世一双人不好吗?”

嫁给一个深爱自己的人?男人三妻四妾,天经地义,一生一世一双人,这弦月公主未免太猖狂了。

兰裔轩看着弦月,眼底的光芒聚敛,突然走到弦月跟前,温和的眸定定的望向她:“一生一世一双人,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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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云烟公主,天朝,已经没落

弦月仰头,淡淡扫了兰裔轩一眼,那双空濛的眼眸,竟然上她看不懂的认真。

“一生一世一双人,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弦月眉梢微挑,心里却忍不住冷笑出声,或许这在别人看来惊世骇俗,但她心里却是这样想的,但也只是想想而已。

念小鱼在羡慕她,羡慕她能得到她能得到白战枫的青睐,而她又何尝不羡慕念小鱼呢?她比她幸运,至少,她有选择的权利,而她,是没有的。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携老,谁不想?”

哪个少女不怀春,哪个怀春的少女没有梦,谁愿意和那么多的女人分享一个男人,兰裔轩突然挽住弦月的手,弦月回头望着他,嘴角上扬,似笑非笑,那清亮的眼眸,和以前一般无二的讥诮,却更加冰冷:“也包括弦月公主?”

兰裔轩笑,刻意咬重弦月二字。

弦月挥开兰裔轩的手,扫了在场的其他人一眼,和这些人说弱水三千只一瓢饮真是浪费口水,隔着重重的人影,凤久澜的人影是被挡住的,她觉得自己的视线正穿透人群,她能感觉得到,那干净如三月梨花般的眼眸,在望着自己的时候必定是温柔如水,满是宠溺。

“当然。”

弦月迎向兰裔轩,她的个子娇小,却不输气势,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在这个安静的大堂,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兰公子不是清楚吗?纵然是寻常百姓家两情相悦也未必能在一起,更何况是我?如果我不能成为他这辈子的唯一,如果一定要和那么多的女人分享,我绝对不会嫁给自己喜欢的人,不爱,不思,不念,不痴,亦不会怨,如果我深爱的那个人不能只有我一个人,那我一定不会嫁她。”

如果真的因为她公主的身份想要娶她的话,就不要在继续招惹,在这乱世,想要成就一番大业的人,如何可能就只有一个女人?她不奢望,所以想要得到她的人,就不要妄图得到她的心,她希望兰裔轩认清这一点。

弦月的眼睛瞪的很大,兰裔轩从那双清亮清亮的瞳孔看到了自己的倒影,还有认真和警告。

兰裔轩沉默,弦月的笑容却越发的灿烂,她始终想不明白,有些人笑着笑着怎么就能流出眼泪来,她也有落泪的冲动,可她真哭不出来,不过是预料之中的事,没有期待,又哪里来的伤痛。

她望了念小鱼一眼,她正痴痴的看着白战枫,像是要把他看清一般,弦月却突然走到罗成跟前,将她牵到念小鱼的身边,

生生阻隔住她的视线,罗成看了弦月一眼,抽身就要离开,却被弦月摁住,然后他听到那冰冷而又带着指责的声音:“念小鱼,你太自私了。”

念小鱼转头,看着弦月,憔悴的脸被泪水打湿,她的手上还拿着那粗粗的鞭子,手颤抖的厉害,再没有以前的泼辣,也没有了半点的威慑力,楚楚可怜,她的个子娇小,双肩不停的耸动,让人恨不得抱在怀中好生怜惜一番。

弦月方才说的每一个她都觉得有道理,现在听弦月说她自私,她也忍不住相信自己是自私的。

弦月毫不客气将处于呆愣状态的白战枫推到一旁,此刻的念小鱼,她能看到就只有一身青衫的罗成,罗成转头狠狠的瞪着弦月,显然她对念小鱼的苛责十分不满。

“念小鱼,你看到了吗?他在指责我,因为我对你的苛责,而我说的不过是事实而已,他眼前的这个男人,他对你的感情丝毫不逊色于你对你的枫哥哥。”

弦月不知道罗成为念小鱼做过什么,但是她敢肯定,罗成爱着念小鱼,深深的爱着,哪个男人不爱自己的颜面,因为念小鱼的身份,或许这里的每个男人都愿意娶这样一个对事业有帮助的人,但是那日,念小鱼刚被白战枫拒绝就找上了他,当着天下人的面,那一句,我嫁给你,又有几个人会接受,还有他的眼神,他的维护,她想,如果她是念小鱼,她真的更愿意接受这样一个男人的爱,平淡而又温馨,不就是幸福吗?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喜欢了白战枫那么久,追了那么久,当你看着她当着众人的面宣告我是他的女人时,那是什么感受,那种痛,你心里最清楚,那你有考虑过罗成,你以为感情是施舍吗?你愿意嫁给他他就得感恩戴德吗?我告诉你,换做是我或者是其他人,我一定会拒绝你,你要颜面,你要自尊,你高傲,他一个男人就不需要吗?你考虑过他的感受了吗?”

念小鱼看着罗成,哭的越发的凶,她动了动唇,可好几次,她一个人也没能说出口。

罗成伸手想要将念小鱼揽在怀中,却被弦月挡在了中间,她对罗成做了个鬼脸,蹲下身子,一把抢过念小鱼拽在手上丝帕,近乎粗鲁替她擦去脸上的泪水:“念小鱼,你现在的眼泪是为谁而流?当着你未来的夫婿的面,还是一个深爱着你的男人,你这些眼泪是为了谁而流?如果是为了白战枫,把你的眼泪的收回去,如果是因为他而心痛,如果你够坚强,如果你有一点还顾念这罗成的话,就将那些眼泪往心里吞,或者在没有罗成的地方偷偷的哭泣,你没有资格,当初是你自己当着全天下人的面说要嫁给罗成的,他不是招之则来,挥之则去的玩具,你已经做出了决定,那就不要后悔,你该知道,你的大师兄是个好男人,只要你愿意,你可以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既然可以幸福,为什么要折腾自己呢?

“不是每个人都是和和自己白头到老,有的人,是拿来成长的;有的人,是拿来一起生活的;有的人,是拿来一辈子怀念的。”

在弦月看来,白战枫对念小鱼来说,是用来成长和怀念的,而罗成,才是那个与她老头到老的人。

“念小鱼,白战枫永远是你的枫哥哥,没人要求你忘记他,罗成他对你做不到那么残忍,过去的一切就让他过去吧,你要学会向前看,将他永远放在心底,这个世界,没有谁少了谁是一定活不下去的,或许你现在痛不欲生,你有疼爱你的父亲,深爱着你的丈夫,还有关心疼爱你的师兄,过段时间,你就会慢慢好起来的,真正爱一个人,不是占有,而是看着他幸福。”

这个世界,没有谁少了谁是一定活不下去的,君品玉在心底一遍遍重复着弦月的话,脸色却越发的苍白,从心底生出一种无力感。

兰裔轩看着弦月,那眼神是平静的,可他知道,自己的内心却是惊涛骇浪,弦月一脸的坚定,可他的心却在质疑,凤久澜是让她成长的人,却终究不是那个与她一起生活的人,如果有一天,他从她的身边离开,她是不是能用既然你这番话来劝慰自己,她是不是能走出那样的伤痛。

这样的道理,弦月何曾不懂,她清楚,自己做不到的,她能说出这些话,不过是因为她是旁观者而已,她是凤弦月,不是念小鱼,她除了凤久澜,一无所有。

念小鱼抬头,痴痴的看着弦月,精致的五官还没有完全张开,凤国的羲和公主,今年才十四岁吧,不是没有任何的感情经历吗?她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她的眼底满是痛楚,哀戚的望着罗成,她也想的,但是就是控制不住。

这个世界上,若真的谁没有谁都能够活的下去,又怎么会有那么多女子殉情,难道是不够坚强吗?

“你没经历过?”

念小鱼喃喃出声,如果经历过,深爱过,还能说出这些话来吗?

弦月直视念小鱼迷蒙的眼眸,点了点头:“对,我没经历过。”

她依旧是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云淡风轻,那是只有局外人才能有的轻松。

“但念小鱼,就算是有,我也不会让自己变成你这个样子。”

弦月状似嫌恶的松开念小鱼的手,向后退了一步:“雷云,取些清水来。”

雷云这一次倒是没有征询兰裔轩,或许,在不知不觉间他在也被那个少女这折服,这一刻更是,那般深刻的道理。

如果深爱自己的那个人将自己抛弃,不要仇恨,也不要后悔吗?因为至少曾经还有美好的回忆,如果那个人也知道这个理,公子就不会变成今天这样子了吧。

雷云取来清水,直接放在弦月跟前,弦月点了点头,手指盘里的清水:“念小鱼,看到了吗?”

念小鱼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她看到了自己倒映在清水中的脸,苍白而又憔悴,眼眶,鼻尖都是红红的,嘴唇的色彩却极淡,没有一点血色,清晨疏离好的发丝又变的凌乱不堪,苍白的脸上挂满了泪珠,那缕缕的发丝黏在脸上,她不觉得自己是楚楚可怜的,倒像是个鬼混一般,狼狈不堪,她突然捂着脸,不想再看下去。

“就算是有那么一天,我和你一样,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男人,念小鱼,我敢肯定,我肯定不会这样的狼狈不堪,这个世界上,如果你自己都不能好好爱自己的话,你还奢望谁能把你当成掌心的至宝,那个你深爱着的男人吗?爱情不是施舍,念小鱼,你不觉得自己太卑微了吗?为了一份感情,让自己卑贱如尘埃,这才是最不值得的,爱一个人可以,但必须有底线,不能放弃自己的原则和自尊,可是这些年你都做了些什么?”

她也不知道这样说对不对,每个人的生命中,都会有一个例外,只是和念小鱼不同,那个人是哥哥而已。

但是她凤弦月的感情不会是单方面的付出,如果哥哥和白战枫一样,她不知道自己会怎么做?白战枫做的那些,事实上都是为她着想,她终究是不适合白家的,她们都生错了时代,如果不是乱世,或许彼此都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幸福吧。

她想,哥哥和白战枫不同,她终究是舍不得伤害自己的,如果真的有那样的一天,她或许还是会选择傻傻的守护,因为之前那份美好的回忆在心底留下了太多温暖的痕迹,所以,放弃不了。

念小鱼也在问,这些年来,她做了什么?那段原该是最美好的时光,她又做了些什么?

她整日跟在白战枫身后,用手上的鞭子驱赶那些靠近枫哥哥的女人,然后,然后她自己也不知道了。

“你有考虑过你父亲的感受吗?他看到你这副模样,心里会难过的。他就只有你一个女儿,也希望儿女能够承欢膝下,但是念小鱼,你是如何报答你父亲的养育关爱的?我知道,你以为我没经历过,无关痛痒,所以才能说出那些话来,念小鱼,你不但自私,而且还没有责任心。”

“责任心?”

念小鱼只知道看着弦月,喃喃自语,她听到弦月说她没有责任心,此刻的她泪眼模糊,只觉得大脑是一片空白的空白的,可对于弦月说的那些话,她心里却是赞同的。

她想不起自己做了哪些事,却承认了自己的自私,她拍了拍念小鱼的肩膀,望着入口的方向,台阶环绕,从这个方向望去,竟能看到大街上的来往的行人和马车,那含笑眼眸瞬间坚定,就像是无法移动的磐石:“我们每个人的肩上都有属于自己的责任,亲情,爱情,友情,每个人都有权追求自己的幸福的权利,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野心,但我们必须时刻谨记自己的身份,牢记简直肩负的担子,不能因为心中所想就逃避责任,你是念小鱼,曾经的武林盟主念安霸唯一的女儿,身为子女,不给自己的父亲长脸就算了,但是绝不对让他失了颜面还操碎了心。”

念小鱼痴痴的望着弦月,很久很久,罗成上前,将她揽在怀中,这一次,弦月没有阻止,她望着那相拥的二人,罗成转过身,那害羞的少年,脸上带着怜惜,望着她的眼神满是感激。

弦月微微一笑,她这样做,或许是想拉念小鱼一把,但是不能否认,她有私心,各国各自为政的局面马上就要结束,天下即将打乱,她需要江湖的势力,至少能在轩辕昊打着正义之师的时,至少还能为他所用。

如果念小鱼真能被自己点醒,念安霸和罗成就欠一个人情,念安霸在江湖数十年,为人正义,很有号召力,要不然也不能成为武林盟主。

因为是凤国的公主,所以不能轻易冲动,因为是凤国的公主,所以无论她做什么事,目的似乎都不能那么的纯粹。

弦月笑着,朝着凤久澜一步步靠近,从轩辕昊身边经过,披肩的发丝因为轻快的步子飞扬,拂过他的脸,淡淡的香味,轩辕昊刚想闭上眼,很努力的想着这到底是什么香味,竟如此好闻,这样的想法刚从脑海闪过,那清扬的发丝已经从他的脸上离开,没有半点留恋。

他的手垂直放着,略有些僵硬,手指动了动,想要捉住什么,却再怎么也没有力气,只能看着那素白的身影离自己越来越远。

他忍不住转过身,眼见那潇洒的背影离自己越来越远,他的心陡然空落落的,仿佛有一块空了一般,他觉得自己好像错过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

他的心里可以只有她一个人,但是一生一世一双人,他做不到,这里又有谁是可以做到的呢?

就那样从自己身边经过,然后毫不留情的离开,他恍然想到昭阳城的初遇,不由看了君品玉一眼,那温和的眼眸也染上了伤悲和苦涩,人生若只如初见,他忍不住想到这句话,然后心下越发的苦涩。

弦月蹲下身子,仰头看着凤久澜,脸上是微微的笑容,那清亮的眼眸没有往常的桀骜难驯,那么的乖巧。

凤久澜只是笑着,那一贯淡漠的笑容像是初春的阳光般,温暖和煦,照进人的心里,柔柔的,说不出的舒适。

“我的月儿值得。”

他望着弦月,就连说话的声音也那么的温柔。

她的月儿,是这世间最优秀的女子,值得成为任何一个男人的唯一。

弦月扯了扯嘴角,有些笑不出来。

她是凤国的公主,凤久澜掌心呵护着的明珠,她是命定的凤女,这一切,都足以与世间任何一个男子匹配,但如果她只是凤弦月呢?

“哥哥,我们回去。”

弦月突然起身,凤久澜点了点头,起身握住她的手,可弦月却突然蹲在地上,对着身后的凤久澜招了招手:“哥哥,我背你。”

她转过头,看到凤久澜在犹豫,向后退了两步:“哥哥快上来吧,不然快没时间了。”

众人一脸诧异,云轻痕引着凤久澜:“殿下。”

弦月笑了笑:“哥哥放心,我一定背的稳稳的。”

那眼神,那般的坚定,仿佛身后是一座大山,她也能一个人稳稳的扛在肩头。

凤久澜自然不担心她会让自己摔倒,只是他不想给她任何压力,他如何能不明白,她想背的并不只有一个凤久澜而已。

弦月背着凤久澜,向前走了几步,她的每一步真的走的很稳,没有一点晃悠。

她停下,清亮而又锐利的眼神扫过在场的人,嘴角上扬,明明肩负着凤久澜,那背是微微佝偻着的,却又那般的高傲,大堂内没有人阻止他们离开,也没有人开口,安静的可以听到略有些凝重的呼吸声然后,他们听到弦月的声音响起:“你们谁想娶我都可以,如果不能一心一意待我,那就不要妄图我像其他女人那样以你们为天。”

众人的心猛然一跳,整个人微微怔住,那一瞬,他们觉得,如果能拥有她的心,就算是一辈子只有她一个人,那也是值得的。

“我是凤国的羲和公主,你们——”

弦月手指从在场每一个的身上划过:“谁要是敢侵犯凤国,伤害凤国的子民,伤害我的哥哥,就先从我凤弦月的尸体上跨过去,如果没有那个本事的话,你们就先死在我的手上。”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嘴角上扬,像是在笑,但是那清亮的眼眸没有半点的笑意,说不出的认真,他们毫不怀疑,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如果真的有军队叩开凤国的国门,那站在城墙上指挥作战的一定是这个柔弱的小公主。

四岁杀人,以前一直以为那是传言,可现在,他们却坚信,那样残忍的嗜血的事,她真的做的出来,他们几乎不能想象,眼前站着的那个人,会是那晚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的女孩,可事实就是如此。

他们相信,只要谁伤害了凤国的太子,那她一定会变成疯子,不要命的反扑,至死方休。

“月儿。”

趴在弦月肩上的凤久澜明显能感觉到她的戾气,不由担忧的叫出了声。

为什么他这么没用呢?如果能像轩辕昊,兰裔轩他们那样,他的月儿就不用这么辛苦了,现在的他,只会拖累他的月儿。

弦月笑着从宁云烟的身边经过:“公主,宴会插曲太多了。”

她颇为惋惜的叹了口气:“本来就冲着美酒美食来的,居然罚我不能喝酒。”

弦月嘟着嘴,懊恼的皱起眉头:“没劲,我和哥哥先离开了。”

她笑着从她的身边经过,连连向后几步,眨了眨眼睛,万分无辜的模样:“云烟公主,天朝,已经没落。”

天朝的公主,现在也只能依附曾经的诸侯世子存在,根本就比不上她凤国。

宁云烟别过头,却发现弦月已经到了楼梯口,她看不到她,只看到她肩上的凤久澜,她原是想要给她难堪的,可她却还没开始出手,她的颜面,已经丢尽,而她,根本就没给她出手的机会。

为什么早不没落,晚不没落,偏偏在这个时候没落了呢?

“哥哥,你还没告诉我要什么生日礼物呢?”

“只要月儿送的,我都喜欢。”

“那我就给你唱一首生日快乐歌好了,以前在梨花斋的时候,你每年生日我都有唱的。”

“恩。”

“长寿面呢?”

“恩。”

“天上的星星呢?”

“恩。”

“月亮呢?”

“恩。”

弦月轻笑出声:“好吧,只要哥哥想要,就算是天上的天上的月亮和星星我也给你摘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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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哥哥,我要去楚国

天下第一楼距天府并不是很远,来回乘坐马车,不过两个时辰而已。

弦月扶着凤久澜跳下马车,挽着他的手,宁云烟设宴,一大半人都不在,天府很安静,戒备却依旧森严,四处可以看到巡逻的守卫,还有那些藏在暗处的高手。

夜里的海棠苑十分安静,闭上眼睛,甚至可以听到疾风吹动的声响,凤久澜整个人被暖和的大姨包裹住,几乎只有一双眼睛露在外边,两人并没有回房间。

凤久澜看着眼前的凉亭,那双露在外边的眼睛看着弦月,淡淡的柔光散发着和这寒意森森的夜晚全然不同的暖意。

“什么时候弄的?”

眼前的凉亭和以往瞧见的全然不同,四周那些随风起舞的轻纱已经换成了门板,厚厚的,没有一点的缝隙,若是合上,必定能抵御寒风的侵袭,小小的,隔着一层透明的屏风,可以感觉得到那暗黄的光,烛光跳跃,十分温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