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少华盯着兰裔轩,笑出了声:“你们若是欢爱的话,凤久澜身体的子蛊该吃醋伤心了,他才病发没多久,不知道能不能撑得住。”

“轩儿,不要去想有没有其他的办法,那可是柳心悠专门为月儿配的,还是你想让别的男人代替你与月儿交合?”

宫少华啧啧了几声,一副担忧的模样:“要真是那样,如果被朝中的大臣和百姓知道的话,你的颜面往哪放,月儿今后还怎么做人啊?”

第一百四十九章

虽说先帝过世,一切从简,四处依旧是张灯结彩,透着浓浓的喜庆。

雪兰殿内,就只有几个伺候的下人,夜风吹过,灯火摇曳,那鲜红明亮的火焰却让人觉得冰冰凉凉,怎么都让人觉得冷清。

兰裔轩站在门口,看着寝宫内燃着的灯火,在门口边的走廊上徘徊,来回踱步。

从小到大,他从未像现在这样犹豫纠结,就算是那次看到母后那个模样,亲自结束了他的生命,也未曾如此。

双手的十指交缠,紧紧的扣在一起,大半天过去了,兰裔轩还是没下定决心。

“驸马。”

白娉婷站在门口,她刚才看到有人影在那边走动,没怎么在意,走过来一看才发现是兰裔轩。

“驸马怎么在这里?”

这个时辰,他不是应该和百官在甘泉殿的吗?暗想公主方才的不对劲,心里很快又了主意。

“弦月她现在怎么样了?”

白娉婷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兰裔轩。

“怎么样了?”

兰裔轩的声音有些急迫,这是白娉婷从未见过的,在她的印象中,这个驸马从来都是从容淡定,高贵雍容,看似亲切,实则很难让人亲近。

“公主让我点她的睡穴,现在在里边休息,不过我看她睡的很不安稳,随时都有可能会醒过来。”

白娉婷也觉得奇怪,刚才扶着公主聪甘泉殿离开的时候她还是好好的啊,就是看起来有些疲倦,好端端的,公主为什么要让她点她的睡穴,白娉婷想不明白。

“驸马,你和公主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虽然知道自己没有询问的资格,白娉婷犹豫了片刻,还是问出了口,公主这个样子,真的让她很担心。

“自那日公主从未央殿回来之后就怪怪的。”

她虽然一直说自己没事,但是之后去了西郊军营,种种行为都透着反常,听月影说,公主很少喝驸马见面,甚至觉得公主有意避开驸马,依蓝也这样说,这两个丫头,向来十分敏锐,尤其是依蓝,应该是不会有错的。

这次出征,她一直以为驸马应该和公主一起去才对,可是公主却执意要一个人,还有方才,那周昀提出替驸马纳妃,连她都气愤不过,公主居然没有反对,不是说要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呢?怎么现在允许驸马纳妃了?这和她认识的那个公主一点也不像。

“驸马,公主虽然有些时候有些小任性,但她对驸马的感情是真的。”

白娉婷还想要再说些什么,房间内忽传来彭的一声响,兰裔轩一惊,推门就冲了进去,等白娉婷反应过来的时候,兰裔轩一惊从她的身边经过离开。

“弦月。”

兰裔轩冲了进去,刚好看到弦月整个人倒在冰凉的地面上,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她似乎还在睡梦中,眼睛是紧闭着的,却明显承受着极大的痛苦,眉头紧锁,整张小脸皱成一团,寝宫里边燃着灯,因为是脸贴着地面,所以看的有些不清楚,站在她的这个方向,只能感觉到她面对着自己的侧脸,苍白一片,似隐忍着极打痛苦。

“弦月。”

兰裔轩冲到弦月跟前,将她从地上抱到怀中,她的整张脸就和他刚才进门看到的侧脸那样,惨白的一片,额头上,鼻尖上全部都是晶莹的冷汗,嘴唇已经被咬破,苍白如三月樱花,还有点点的血迹,乌黑的发丝凌乱的贴在脸上,衬的脸色越发苍白的吓人。

“你怎么样了?”

兰裔轩轻轻的拍了拍弦月的脸,微弱的呼吸,却十分急促,刚要抱着她上床,一直紧闭着眼睛的弦月突然睁开了眼睛。

“公主。”

跑进来的白娉婷刚好看到弦月睁开眼睛的一幕,跑了过去,惊呼出声:“公主!”

怎么会?她不是点了公主的睡穴了吗?公主怎么这么快就醒过来了?脸色怎么会这么差?这到底是怎么了?

弦月自己也不清楚,她只是觉得那支梨花的香气十分熟悉,可现在,她大脑都还是混混沌沌的,在哪个地方闻到过,她怎么都想不起来,只是本能的不想让兰裔轩碰那东西。

她以为是药性强烈的春药,从小到大,她什么苦头没吃过,什么样的折磨是她不能够承受的,仗着自己内力雄厚,毅力超人,她以为自己肯定可以挺过去的,一定没有问题的,所以让娉婷姐姐点了自己的睡穴,可事情好像不是她想的那么简单。

就算是在睡梦中,浑身上下依旧痛的要命,胸口的位置,难受难忍,那种痛,不同于以往鞭子抽在身上,针扎般火辣辣的疼痛,也和匕首带来的痛楚不同,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动,上蹿下跳的,十分的剧烈,浑身的血液像是大海翻滚着的大浪,那不是外力带来的伤痛,像是已经和她的血液融为了一体,血液仿佛在燃烧,这种难忍的疼痛带着难以言喻的燥热。

当兰裔轩的手碰触到她的身体时,身上的疼痛消除了大半,那种感觉,想要多一点,再想要多一点,恨不得他有千万只手,然后彻底与自己的身体融为一体,这种感觉意味着什么,她不会不知道。

“去找雷云来。”

兰裔轩倾身,边将弦月抱起来边对蹲在地上的白娉婷说道。

弦月捂着胸口的位置,蓦然想到什么,心头大震,闭上眼睛,紧紧的拽着兰裔轩的手臂:“娉婷姐姐,什么都不用,时间不早了,你去休息吧。”

弦月靠在兰裔轩的身上,样子看起来十分的虚弱。

“公主。”

白娉婷转身,面露担忧。

“照公主说的做。”

兰裔轩将弦月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手却一直放在弦月的身上,没有松开。

“兰裔轩,放手。”

弦月虚弱的声音,带着强势的命令。

“弦月。”

兰裔轩盯着弦月的眼神犹豫和挣扎,他伸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脸,温柔的整理着她额头、脸上的发丝:“月儿,你说我该怎么办?”

这不是弦月第一次见到过兰裔轩脸上流露出如此无奈的神情,可像这次这样的,弦月还是第一次见。

“放开我。”

弦月背靠着枕头,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虚弱的推开兰裔轩放在自己身上的手。

兰裔轩的手刚从弦月的身上抽离,只是一瞬,弦月整个人立马趴在床上,双手紧紧的纠着被单,整个人躺在上边,痛苦不堪。

兰裔轩坐在床上,看着那张埋在床单上的脸,弦月是什么人,他心里清楚,那到底该有多痛才能让她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犹豫,挣扎,纠结,那是恨不得代其受过的痛楚,僵持在半空中的手紧握成拳,紧紧握住弦月颤抖的肩膀,将她扶了起来,抱在怀中:“弦月,你怎么就不明白?”

保护他?看着她这个样子,他简直心如刀割。

“兰公子,是你不明白。”

弦月靠在兰裔轩的身上,虚弱的声音隐隐带着哭腔:“那个香味好熟悉啊。”

兰裔轩的身子一僵,抱着弦月的双手微微一颤。

初闻梨花香味,她就觉得熟悉,十年了,那香味太过熟悉,所以那与自然梨花香气的不同,她一下子就察觉出来了,离开那个地方好几年了,差点都忘记了,那是在梨花斋药房闻到过的味道,这一切都是柳心悠做的,是对她了如指掌的柳心悠做的。

“忍忍就过去了。”

弦月的手轻握成拳,放在兰裔轩的肩上:“咬牙就过去了,这个世界没有我凤弦月过不去的槛。”

“弦月,这是柳心悠专门针对你的情花毒配置的情花散。”

过不去了,过不去的,柳心悠亲手配置的。

“兰裔轩,哥哥毒发的时候是不是也会这样的难受?他是怎么熬过去的?”

弦月闭着眼睛,冰凉的泪水从眼角滑落。

“哥哥身体虚弱,病发又没多久,怎么能承受的住那么大的痛楚?”

兰裔轩的双手依旧紧握住弦月的双肩,将她推开,直视她被水雾弥漫的眼睛:“你知道解药吧?”

疑问的口吻,可说出的一字一句,却是说不出的肯定。

“后天你就要出征了,难道你要让我眼睁睁看着你和别的男人发生关系吗?”

他做不到,现在都已经痛不欲生了,如果再发生那样的事情,简直就是生不如死,弦月呢?弦月今后的生活该怎么办?

弦月抬头,看着兰裔轩,哭的越发伤心。

“弦月,你怎么能对我这么残忍?”

都已经离开他了,难道还要在离开前在他的胸口插上狠狠的致命一刀吗?

“我做—”不到。

兰裔轩的话还没说完,弦月突然伸手,俯身吻上了他的唇。

兰公子,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做不到,我也是一样的。因为我,你已经很难受了,我不能再让你更痛苦了。

从认识到现在,一直都是你在照顾我,前半辈子,我为了哥哥而活,今后也是如此,那么就这一次,就这一次,让她为自己而活,为了自己的爱,奋不顾身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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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章:病发

比起兰国宫殿,凤国过年的气氛要浓上许多,处处张灯结彩的,十分的喜庆,鞭炮从早上到晚上一直没停过,还有烟火迸射的声响,响彻整个天际。

夜里的信阳殿,十分安静,甚至可以听到落叶的声音。

此刻,太子的中宫,一个守卫的没有,放眼望去,只有在冬日盛开的寒梅还有一些珍贵的物种,没有一点人气,可在里边行走,却忍不住觉得戒备,好像有无数双眼睛盯着自己。

寝宫内,门窗紧闭,却还是有风不知道从哪个地方漏了进来,屋内烛火摇曳,更显的冷清,熏人的清香缭绕,紧绷的神经也跟着放松。

床上凤久澜微闭着眼,神色苍白憔悴,原本睡的十分安宁的他,额头突然不停的有冷汗冒了出来,浑身上下不断的抽筋,一直静守在床边的云轻痕察觉到了一样,很快醒了过来,看到这样的凤久澜,吓了一跳,急忙忙的就跑到了隔壁最近才改建的药房:“不好了,君神医!”

云轻痕边跑边叫,神色慌张,君品玉急忙忙扔掉手上的草药,跑了出去:“发生什么事了?”

“殿下不对劲。”

君品玉一惊,跑回寝宫,看着床上不停抽搐的凤久澜,才一会的时间,就已经口吐白沫。

君品玉冲了进去,掀开被子,解开凤久澜的内袍,胸膛一大片的位置,呈现青紫色,青筋爆出,颜色浓重不一,有些紫的能滴出血来,而另外一些,更多的则是淡淡的粉紫色,瘦弱的身躯看起来有些吓人。

云轻痕凑了过去,瞪大眼睛,看着君品玉:“是谁?是谁给殿下下毒?”

君品玉的手指放在凤久澜青紫最浓的胸膛上戳了戳,凤久澜的眉头拧的越发厉害,而那一大片的青紫很快转移到另外的地方。

“不是中毒,拿毛巾来。”

君品玉翻开凤久澜的眼睛瞧了瞧命令道。

云轻痕很快取来了毛巾,君品玉直接将它塞在凤久澜的嘴巴。

“药箱。”

云轻痕迅速跑到药房去取来君品玉的药箱。

“让人去取水。”

凤久澜边说边打开药箱,取出银针,扎在凤久澜胸膛的黑点上,凤久澜的身体抽的越发厉害。

“摁住他的身体。”

君品玉的话刚说完,凤久澜的身边很快出现了几个黑衣人,分别摁住凤久澜的四肢,君品玉又连续插了几针。

见君品玉一脸的小心谨慎,那双温润的眸也在这个时候流露出几分慌张来,云轻痕的心里越发着急,也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出生让他分心,就站在一旁,手心直冒冷汗。

“擦汗。”

云轻痕低身,将毛巾拧干,走到君品玉跟前,手上拿着的毛巾就要送到他的额头:“不是给我,给你们家殿下。”

云轻痕调转方向,不停的替凤久澜擦去脸上的冷汗,手指无意间碰到他脸上的肌肤,又是吓了一跳:“君神医,殿下好像发烧了。”

君品玉没有说话,眉头都没有挑一下,这样的情况完全在他的预料之中。

从学医到现在,面临着这样痛楚的病人,他不是没有遇到过,但是这种情况,他一般不会出手,就算是出手了,也不过是尽人事,听天命,不会像现在这样紧张,大部分情况下,那些人很快因为忍受不了这种痛苦,咬舌自尽,其中还有不少是内力充沛的江湖高手,他们尚且忍受不了,更不要说是半点功夫都不会的凤久澜,所以他一开始想到的就是将凤久澜的嘴巴堵住,但是好像不行。

该死的兰裔轩,不是告诉他弦月中了情花毒了吗?为什么还要做这种事?

君品玉远在千里之外,自然不会知道这其中的缘由,暗自在心里埋怨兰裔轩。

凤久澜的身体慢慢停止了抽蓄,胸膛上插满枕,躺在床上,雪白的皮肤,僵硬的身体,动也不动,远远看去,和死人没什么两样。

“君神医,殿下吐血了。”

云轻痕手指着凤久澜口中被鲜血染红的毛巾,颤抖的声音甚至带上了哭调。

“多去拿几条毛巾来。”

君品玉扯开凤久澜口中的毛巾,很快就有鲜血不停的从凤久澜的口中不停的流了出来,开始只是一点点,后来的,越来越多,像是要汇聚成小溪一般。

云轻痕手拿着毛巾,看着替凤久澜擦着嘴巴的君品玉:“怎么会吐这么多血?”

盘子里的清水已经被染成了红色,君品玉手中白色的毛巾眨眼又被染成红色,可凤久澜还在不停的咳血。

君品玉将手上被血染红的毛巾递给云轻痕,又从他手上接过干净的毛巾:“没事的,很快就好了。”

云轻痕看着凤久澜嘴角还没干涸的血迹,有些担心的吞了吞口水,这个样子,怎么可能没事呢?不过现在也就只能相信君品玉了,这段时间下来,都是他在殿下的身边照顾,如果不是因为他,殿下不可能到现在都没有发病。

诚如君品玉所言,凤久澜很快停止了咳血,只是整个人还昏迷不醒,那模样看起来比以往任何一次病发都还要虚弱。

“殿下这样是没事了吗?”

云轻痕将毛巾扔在水盘中,走到床边,小心的替凤久澜将被子盖好:“殿下没事了吗?”

君品玉伸手抹去脸上的汗水,挥了挥手,眨眼的功夫,那四个黑衣人很快消失。

君品玉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边说边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茶,直到那温热的液体从自己的喉咙滑过,君品玉才擦觉自己的手脚也是冰冰凉凉的。

“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云轻痕看了床上的凤久澜一眼,明显的焦灼担忧。

君品玉坐在椅子上,双手捧着茶杯,食指一点点滑过杯子的边缘,没有马上回答。

“凤久澜和你说过情花毒的事情吗?”

君品玉手指着对边的旁边的椅子,示意云轻痕坐下。

云轻痕坐下,摇了摇头,转又道:“知道一点。”

凤久澜的身边需要人照顾,所以君品玉和凤久澜说话时,他经常会站在一旁,不过这件事情,殿下好像有意避开他,所以知晓的不是很多,只知道公主中了情花毒,而且这种毒和殿下的性命绑在了一起,别的再多也就不知道了。

“那是一种蛊毒,比任何一种毒药都还来的残忍,分为母蛊和子蛊,当年柳心悠分别将它们植在了弦月和凤久澜的体内,若是弦月不动男女之情就不会有任何的事情,一旦弦月动了真情,凤久澜就会承受很大的痛苦,情浓,痛深,就像现在这样。”

云轻痕放在桌上的手紧握成拳:“我要杀了那个女人。”

云轻痕边说边从怀中抽出宝剑,推门就要冲出去。

那个女人,那个该死的女人,她到底想要做些什么?到底殿下和公主是哪里得罪她了,让公主和殿下兄妹分离,还变着法的折磨年幼的公主,十多年了,难道这些还不够吗?为什么还要这样做?

“不要冲动!”

君品玉站了起来,拦在云轻痕身前。

“我和她同归于尽。”

云轻痕心乱如麻,怒吼出声。

“你这根本就是去白白送死。”

轩辕昊、兰裔轩、白战枫三人联手才将她制止,白战枫都不是她的对手,更不要说是云轻痕了。

那个女人不但身手好,还懂人心之术,不然也不可能控制的了弦月这么多年,那样的女人,岂是云轻痕能够杀死的?

“现在是关键期,你要是出了什么事,凤久澜怎么办?谁来照顾他?”

云轻痕转身,看着床上的凤久澜,重重的叹了口气,愤怒的将剑放在桌上。

娉婷姑娘跟着公主去了凤国,殿下的身边就只有他一个人,这个时候,他不能离开。

“前段时间殿下时不时就觉得胸口泛疼,是不是就是因为这个?”

君品玉看了云轻痕一眼,沉默,表示默认。

云轻痕隔着窗口的窗纸,眺望漆黑的夜空:“前段时间不是还好好的吗?虽然疼痛,但是根本就看不出来,这些年,殿下一次次的都熬了过来,这次也没问题的,好端端的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的?”

云轻痕沮丧的趴在桌上,放在桌上的手一点点紧握成拳:“不行,我要做些什么。”

君品玉拍了拍云轻痕的手,“你家殿下之所以撤走信阳殿所有伺候的太监宫女,防止人随意进出信阳殿,改让他放心的影卫照顾,就是担心这件事情泄露出去,搞的凤国上下人心惶惶。”

“公主知道这件事情吗?”

云轻痕刚问出口就摇了摇头,无奈而又悲伤:“公主怎么可能会知道?殿下的身体状况,凤国的臣民心里都有数,他哪里是怕他们担心,他是不想让公主知道。”

公主她承受的已经够多了,要是再知道这件事,她心里该有多苦啊?

“不能任由事态这样发展下去,要是将来殿下真出了什么事,公主一定会受不了的。”

云轻痕站了起来,眼神一点点变的坚定。

“弦月她应该已经知道了。”

第一百五十一章:药

“弦月她应该已经知道了。”

因为弦月代表兰裔轩代替凤兰两国出兵的事情,在兰国闹的沸沸扬扬,就连他也觉得意外,以兰裔轩和弦月的智谋,若是两人联手,就算轩辕兵强马壮,可单凭轩辕昊一人,不足以成为其对手。

兰裔轩常年没有呆在兰国,就算是在江湖威名远播,兰国也必定有很多的文武大臣心中不服,若是可以借着这次机会建功立业,必定为兰国臣民赞颂,他毕竟是兰国都王,若是御驾亲征,将士的士气必能受到鼓舞,弦月执意不肯,她的那些顾虑固然有道理,但是以兰裔轩的本事,就算他带兵离开,又岂会让人在兰国作乱?

“怎么会?”

云轻痕盯着君品玉,喃喃自语,心却不由觉得痛了,麻麻的,乱成一团,脸色跟着就苍白起来。

云轻痕松开的拳头一点点握紧,就是他从君品玉的口中听说了这件事都觉得难以接受,更不要说是公主了,她一个人在兰国,没有殿下在身边,该怎么面对才好?

公主对殿下的感情,那是丝毫不逊色于殿下对公主的付出,那十年来,他跟在殿下身边,每每殿下提及公主,他心里多多少少觉得难过的同时,还有对公主的埋怨,直到在天府,看到公主将柳心悠压在地上,狠狠的教训她,那是难以掩饰的愤怒和憎恨,十年的感情,那个叫柳心悠的女人该有多过分才能让生性豁达的公主变成这个样子,那个时候,他才明白,这十多年来,公主一定吃了很大的苦头,她离开的时候,才四岁,她还那么小。

公主在意殿下,对兰王也是一样,如果不是有深厚的感情,她不会不远千里离开凤国,离开殿下,嫁到兰国那个地方,他们的公主和殿下都没有那么大的野心,如果不是因为兰王,以公主的本事,想要在乱世之中为凤国百姓安平,并非难事。

一个是最亲的人,一个是最爱的人,公主该怎么选择才好?像公主那样的人,为什么不能得到幸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