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接着摇晃手腕,赤蛇开始用为尾巴那一部分搭在床上,而身体的其余部分都翘了起来。

它更像是在愚弄自己的猎物,并且极其兴奋,黑色的舌头不断的伸出来,发出威胁的声音,它极其兴奋。

“不要挣扎了,你若投降,我立即把它召过来,不伤你分毫。”吓唬够了,姚婴开口。这人只会控蛊,不会控痋。不过,他显然是知道痋的厉害的,所以才会躲避赤蛇躲得那么厉害。

其他人站在姚婴两侧,看着那个人,其实以前大家也遇到过许多这种不能近身的人。这种情况下,大多打头阵的都是齐雍以及长碧楼里有身份有地位的老人。

但,在没有这些人在场的时候,他们也不得不身先士卒,往往结局都很难说,因为这些巫人的手段实在难以言说,十分厉害。

“你们到底要干什么?我就是个郎中,你们是要打劫么?”那老头开口,说话的口音有点像安阳伯府的那个大管家,这好像就是和川郡口音。

“少废话,不说实话,小爷就把你的脑袋扭下来。”罗大川呵斥,说着就要上前动手。

姚婴拦了他一下,之后转头看向齐雍,“公子请。”

齐雍看着她,之后微微摇头,举步朝着那个人走了过去。

姚婴也在同时走过去,两个人逼近到床前,那老头将身体都塞在角落里。赤蛇同时再次向前,像甩不掉的鼻涕似得,直接爬上了他的裤腿。

那老头立即甩腿,想把它甩下去,但赤蛇‘粘度’极大,爬上去就不下来。

齐雍也在这时伸手,直接就把那老头从床上拽了下来。

一下子砸在地上,姚婴也在同时弯身按住他,从他身上翻出了不少东西来。不同于姚婴喜欢用荷包装着,他则分散到衣服各处,便于拿取。

全部搜刮干净,姚婴又捏住他的胡子,让他张开嘴。这老头摇头挣扎,但赤蛇忽然顺着他的胸口爬上来,大张开嘴,咝咝的威胁。

他瞪大了眼睛盯着那对着他吐舌头的赤蛇,立即不动了,姚婴也顺利的查看清楚了他的胡须头发还有嘴里。

“没问题了,审问吧。”起身,把搜刮到的东西一并拿走,她倒是要看看这巫人的手段和本事。

她一说没问题,罗大川和护卫都上去了。那老头就像被鬣狗围攻了一样,躺在地上连坐起来的力气和空间都没有。

退出了这小小的内室,走到外面三面药柜的房间,外面天亮了,这里还是模模糊糊。

直接走到窗边,推开窗子,要外面的光线洒进来,总算是没那么黑了。

这里有桌椅,桌子上摆放着一些平时给人看病的东西。那边药柜两侧还置放了两幅对联,但愿世间人无病,宁可架上药生尘。典型的治病救人的架势,看来这老头也干点人事儿,并非只做害人的买卖。

从那老头身上搜出来的东西一一摆放在桌子上,有一些散发着腥气,而且一摸质地就知道是人骨。

这种比较阴毒,用来害人就算是救回来也废了。倒是其他的几样,就是玩弄人的蛊,会把人折腾的丢掉半条命。若救回来,还能恢复成正常人的样子。

分别用两指捏着一一查看,捏起一块黑色的十分硬的东西,打磨的还算圆滑,可是捏在手指间的瞬间,她手指头就觉得有点麻麻的。

松开手指,那东西掉在桌子上发出叮的一声,可见其硬度。

看了看自己的手指,皮肤有轻微的变黄,不过,又以可见的速度迅速的褪去。眨眼间,手指头的皮肤又恢复如常了。

就在这时,齐雍也从里面走了出来,这屋子很狭窄,高度又一般,他走在其中把这屋子都显得十分局促。

“看出什么来了?”直接在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尽管之前刚刚中招,疼痛了很久,不过他完全没有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的概念。

“这个人手段一般,用来害人的东西并没有多高深和出其不意。就是这个,和旁边的一堆都不匹配,不像是他做出来的。”指着之前让她手指发麻的东西,说道。

齐雍看过去,之后伸手就要拿。

姚婴立即把他的手打开,抬眼盯着他,“不许碰。”

被打,齐雍反倒一愣,“本公子为何不能碰?”

“那你碰吧,后果自负。”收回手,姚婴还不管了呢,这人以为自己刀枪不入呢。昨天的疼可能是忘了,皮真厚。

“对本公子如此无理,放肆。”大概是他态度太温和了,以至于这小丫头要爬到他头顶了。

姚婴无言以对,“公子若不信,那就以身试险。不然就相信我说的话,不要碰它。不然我也不知该怎么做怎么说,好像怎么做怎么说都是错的,都认为是对你的不敬。在你这里,我好像往哪边走都是一个死路,自动的形成一个闭环。我应该去买个唢呐。”调整气息,尽量忍着,但她最后一句话仍旧说的咬牙切齿。

齐雍扬起眉尾,盯着她那苍白着却要冒火的脸,“买唢呐做什么?”这句话他倒是听不懂了,前后不搭。

嘴唇旁的神经组织在抽搐,姚婴盯着他,“吹呀。”

幽深的眸子盯着她的脸,齐雍仍旧觉得这不是一句好话。

“吹给谁听?”他接着问,想通过她的表情看穿她憋坏的心。

“吹给公子你听。”从出生吹到头七,顺带着吹到他迁坟换墓地。

微微眯起眼睛,齐雍无法参透她这话是什么意思,稍稍琢磨了一下,也没琢磨出来。

姚婴直接低头不再搭理他,继续的盯着那块比较霸道的东西,看着看着,她发觉这东西应该就是一块骨头。

看这形状,不像是人身上的骨头,毕竟人身上可以用来下蛊的骨头也就那几块罢了。

“我觉得,这是一块猪精。”忘记唢呐那事儿了,姚婴的语气也变得温和了些。

“猪耳朵附近的那块骨头?”齐雍微微倾身,眯着眼睛看了看,的确是像。

“猪精这东西并非是每只猪的都很好,毕竟个体有差异。这个品相不错,被浸润了很久,但骨质依旧坚硬。”只是低头盯着,她也不碰。这个东西和桌子上其他的都不一样,不像是同一个人做出来的。

“用猪身上的骨头来施邪术,本公子还真没见过。”他见过人骨,还有一些其他阴气极重的东西,大都千奇百怪,但血腥阴暗也是不变的。

“猪身上的这块骨头其实本身也比较邪门,民间很多人都说它辟邪,喜欢给小孩子戴在身上,能够压惊。但其实,在小孩子说话还不完整的时候,最好不要戴这玩意儿,反而会吸引那些阴气极重的东西。”姚婴轻声的说着,就好像在和齐雍话家常。

看着她,齐雍却没说话,看她还能再说些什么出来。

“我觉得这块猪精被血浸泡过。”说着,她低头,将鼻子凑近,仔细的闻了闻,她觉得有血的气味儿。

“人血?”齐雍问道。

“我觉得应该是控蛊的人的血,敢以自己的血下蛊,必然是有信心不怕自身遭损伤。”说话,姚婴也没抬头,依旧低着头在那儿轻嗅。

除了血之外,就是一股药味儿了。

“由此,我更确定里面那老头不是这块猪精的主人,是别人给他的。”抬起头,她盯着他,苍白的小脸儿因为低头时间太长而有些充血。

她说完,齐雍不眨眼的看了她一会儿,之后便起身离开又回了内室。

摇晃手腕,赤蛇很快从内室爬了出来,它就像个看热闹的吃瓜群众,若是不召唤它,估计它还得在里头蹿腾。

顺着她的披风爬上来,一直爬到了桌子上,它满身都是毒,自是也不怕桌子上的那些东西。

姚婴示意它闻一闻那块猪精,想让它以动物的敏感来查探一下。

赤蛇果然听话的低下了头,用小脑袋在那猪精上方晃了晃,之后就重新转回了姚婴的手上,自动的缠成了一个手镯。

看着它,姚婴叹口气,“算了,你也没见过多少巫人,自然也闻不出什么来。这种东西,其实我也会。只不过,害人害己,根本用不着,我是不会做的。”

把其他一些玩意儿收到同一个荷包里,正好小仲从里面走了出来,“阿婴姑娘,东哥说又累又饿,要咱们今日都在这儿歇息。那个老头,看样子他还能撑个一时半刻的。”

“也好,的确是又累又饿,赶紧买些吃的回来吧,我的胃又开始疼了。”说道饿这个字眼儿,姚婴的胃就自动的抽筋了,而且肚子有点疼。

唉,这和川郡的水土真是有问题,自从到了这儿,这身体似乎就没有舒服的时候。

“阿婴姑娘,这些东西,是不是很厉害呀?”看着她收起来的荷包,小仲迈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

扭头看向他,姚婴不由弯起眉眼,“你是想尝试么?其实,这些东西都一般,你若想玩儿,就拿去玩玩儿。先去买饭吧,等吃饱喝足了,我教你。”

小仲立即狂点头,之后开心的离开去张罗大家的饭食了。

盯着那个独自在桌子上的猪精,姚婴无意识的叹口气,这些巫人高手,究竟都藏在哪儿呢?

他们或许就在身边,来来往往,却根本不知他们的真实身份。

但,在她身边应该不曾出现过,如若有味儿,赤蛇和金隼应该会察觉出来,错过的几率很小。

内室里,东哥和罗大川还有四个护卫还在审问那个老头,东哥采取的还是自己擅长的审问方式。

姚婴站在那儿听了一会儿,身体难受,她现在也没力气参与,在那些药柜前看了一圈儿,这些倒真的是药材。这个老头,是真的给人看病的。

深深地吸口气,姚婴又重回窗边坐下,看着桌子上的猪精,她微微弯下身体,双手在披风里抱住自己的肚子,这会儿肠胃真的开始大动作的抽筋,继而绞痛不止。

在长碧楼那一个月,虽说忙碌了些,可是别处没有任何慢待。饭菜丰盛及时不说,偶尔的还会有补品什么的。那段时间,她自己都觉得这身体好了许多,气色也很好。

结果到了和川郡,一朝又回到了解放前,而且又添了新病。

这地儿可能真的跟她不太合盘,从进入这和川郡开始,她就没有舒服的时候。

她抱着自己在椅子上窝了很久,直至齐雍从内室里走出来,瞧她一动不动都要窝成了一个球儿,“你喝酒了?”

可没忘了她喝完酒之后的样子,把自己当成了一条蛆。

“胃疼。”还喝酒?她这辈子也不喝了,喝完之后第二天的疼痛,真是让她终身难忘。

“身体娇弱,你就该老老实实的待在楼里不要出来。”齐雍微微蹙眉,走到她身前,之后俯身把她提起来一些,从披风里拽出她的手,两指扣在了她的手腕上。

“你还会看病?”脸色苍白如纸,因为实在不适,她额头上都冒汗了。

没理会她,齐雍只是试探她的脉搏,半晌后才松开手,“问题不大,吃些药就没事儿了。”

重新回到窝着的姿势,姚婴的脑袋靠在桌角上,没什么力气说话了。

齐雍挺拔的身影转到了药柜前,每个抽屉上都有药名。一手拿着刀纸,另一手快速的抽开抽屉,手极快的抓药。

听到他的动静,姚婴忍不住扭头看过去,这人显然在配药。

不会是要配给她吃的吧?

这每服药应当有合适的分量,甚至得用最精准的秤来称,他这样乱抓一气,确定不是想毒死她?

☆、079、需要清醒

齐雍十分痛快的抓了一副药,之后将内室的言责叫了出来,嘱咐他去煎药,三碗水煎成一碗,便倒出来拿给姚婴喝。

姚婴始终都窝在椅子上,因为疼痛,她也根本是不想动弹,甚至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听着言责离开这屋子的声音,姚婴用足了力气抬起头,看到了齐雍站在那儿的身影,“公子还会给人看病开方子?”确定不会毒死她么。

“不想喝就忍着疼,不要说出来,会影响所有人。”齐雍也不说自己会不会看病会不会开方子,好像就是为了阻止她说疼,阻止她表现出不好的情绪,继而影响大家。

姚婴无言以对,低下脑袋继续忍着疼痛。天气,环境,没有按时吃饭,黑白颠倒的不规则作息,大概都是她疼痛的原因。

之后,齐雍便也没有再与她说话,只是任由她自己窝在那儿休息。有护卫从内室出来,听得到他们特别快且轻的脚步声,像一阵风似得眨眼间就从头顶走过去了。

过去将近一刻钟,护卫又从外回来,直接走到了姚婴身边,“阿婴姑娘,把这水趁热喝了。”

扭过头去,护卫手里还真的端了一碗水,冒着热气。

“你这是特意给我烧水去了?”双手从披风里拿出来,姚婴伸手接过。

“这是公子关照的,属下们常年在外,有时也会肠胃不适。通常,喝一些这个水,就会舒服多了。”护卫说道,他们基本上是得不到吃药这个关照的。

一听这话,姚婴不由几分疑惑,这不只是热水而已。

将碗举到跟前,她闻了闻,似乎有一些不太寻常的气味儿,添加了什么在里面。

吹了吹,她小心的喝了一口,这水进了嘴里,那一瞬间觉得自己要窒息了。这什么玩意儿,涩的舌头要麻痹了。

护卫已经走了,她想询问也问不了,强迫自己把嘴里的那口水咽下去,她随即把舌头伸出来,太难喝了。

不过也只是几个呼吸间,她就开始打嗝,胃里的气上涌,只是几个来回,她就觉得这胃里舒服了许多。

这热水,原来是这样的效果。

但,每个人或许肠胃不适的原因都不一样,若全部只用这一种法子,也未免有些糊弄人。

憋气,狠下心来,再次喝了两口那涩的不像话的水,随后便放在了桌子上,实在喝不下去了。

这法子真是粗暴,比药汤还难喝,大概是长碧楼中的秘法。既然是秘法,为啥不把这东西加工的口感好一点儿?

至此,她坐在那儿不断的打嗝儿,胃里就好像存了无数的气体,要在这时候全部释放出来才舒服。

小仲购买了饭食回来,一一摆放在桌子上,散发出诱人的香味儿。太阳已经升起来老高了,这小院儿里的药材散发出浓重的气味儿,似乎在释放它们身体里所有的杂味儿。

而这个时候,言责也把汤药煎好了,他还真是动作利落,三碗水煎成一碗汤药,颜色浓的不得了。

汤药味儿和着饭菜的味儿在这房间里蔓延开来,姚婴盯着放到自己面前的汤药,“你确定这碗药喝了之后,我不会挂了?”小声询问,她都没看到齐雍抓了些什么药。他只是刷刷的打开抽屉,每个里面都抓一把,连分量都没秤。

看着姚婴,言责想了想,“都是调理肠胃的药,应该不会有事吧。”药材他是认识的,但也没达到只用眼睛称分量的程度。他也觉得,药量有点大。

摇了摇头,姚婴凑近了药碗闻了闻,“只是闻一闻就觉得要升天了。”齐雍大概是觉得他敢抓药,别人就敢喝吧。但她还真是没那个胆子,怕被毒死。

“阿婴姑娘,我想公子也不会乱抓药,这个分量想必也是根据病情来定的。赶快喝了吧,喝了也就不疼了。”言责劝道,他煎了那么久,她若不喝,岂不是白白浪费了精力。

“还真有劝人喝药的。”那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像武大郎。

就在这时,身在内室的人都出来了,只有罗大川还留在里面。他负责暂时看着那老头,其他人先出来吃饭,换班制度。

一眼瞧见那碗药摆在桌子上动也没动,齐雍几不可微的眯起眼睛。姚婴对上他的视线,之后自如的躲开,拿起碗,真喝了。

药汤酸涩后苦,苦味儿一直蔓延到喉咙深处,提神醒脑,她一下子觉得任督二脉都通了。

这东西不能品尝,只能一口气的喝进去,闭着眼睛喝光,这汤药比她之前吃过的都要难喝,难喝的多。

放下药碗,便看到齐雍召她过去用饭,所有人都饿的前胸贴后背,这若是晚过去一会儿,估计只能吃啃盘底了。

小仲买来的饭食比较高档,并不是寻常的路边摊,他是用食盒拎回来的。单单那食盒就不少钱,长碧楼在吃喝方面,还是不吝啬钱财的。

起身走过去,喝了一些水,又喝了一碗药,其实她已经吃不进去什么了。

围坐一桌,这种时候倒是没有什么尊卑之分,东哥和护卫与齐雍同桌,用饭时也不拘谨。

坐在桌前,姚婴静静地喝着清粥,味道淡淡的,什么多余的东西都没添加。

蓦地,听到内室里传来罗大川的声音,他在警告那老头不要乱动。

姚婴听到了,晃了一下手腕,原本在窗边药柜之间游荡的赤蛇头一转,就迅速的窜进了内室里。

外面,金隼也适时的发出叫声,好像在向姚婴禀报自己的位置。

“阿婴,还不适么?”看她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粥,东哥忍不住问道。这些日子的确折腾了些,他都有些受不住,更何况她这一个小姑娘。

“好多了。”最起码,不再那么疼了。只不过,喝进肚子里的药的味道始终不散,呼吸之时都是那股味儿。

“公子懂药理,一些寻常的病症,公子都会治。喝了这一副药,应当就能好转。若是担心再复发,一会儿包装好几副药咱们带着。”东哥已经用完了饭,看着她,一边说道,同时也像是在吹捧齐雍。

稍稍转眼看了一下齐雍,他倒是在自如的用饭,好像不管什么时候,他用饭时的姿态都是最有条不紊慢条斯理的。

“多谢公子。”道谢,还不知齐雍会看病呢。就是抓药粗犷了点儿,很难让人相信他的医术。

吃不下去了,姚婴站起身,走到窗边的桌子前,拿起那块猪精,便走进了内室。

“去用饭吧。”罗大川坐在地上,赤蛇就在他旁边,两个狱卒似得,看守着被床幔捆绑起来的老头。

跳起来,罗大川的确是饿的不行了,看了一眼姚婴略苍白的小脸儿,“这老头,油盐不进。”他都动手揍他了,也没吓唬住他。

罗大川出去,这边姚婴则坐了下来,看着那老头五花大绑但眼神坚定的样子,罗大川说他油盐不进也是真的。

“我对你们巫人也没什么特别的想法和意见,毕竟我至今还没见过巫人呢。如果你是,那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和我们长得也没什么两样,就是会一些我们不会的本事。这块猪精骨,我想不是你做的,因为我觉得你没这个本领。”拿着那块猪精,她手上的皮肤是发麻的。但,并不会对她造成太大的伤害。

那老头看着她的手,表情明显有些变化。

“我记得这块是从你衣服内侧的口袋里拿出来的,你也不敢直接以手触摸。我刚刚在外面转了转,看你有不少的鹿皮手套,想必也是为了防止这些东西反噬。我可以随意的拿着,因为这些东西伤害不了我。但,其实我更想看看它用在人身上会是什么样子,威力到底有多大。”说着,姚婴捏着那块猪精便缓缓起身。靠近了他,在他用力瞪大的眼睛里,她的手直接移动到了他的左耳附近。

那老头被捆绑着,却因为姚婴的动作而尽力歪头,身体逐渐紧绷起来,尤其是她的手追逐着他的耳朵时。

就要塞进了他的耳朵中,他忽然大喝一声,“慢着。”

手停在那里,之后姚婴就笑了,“看,我猜对了它应当用在哪里能一击即中。我倒是觉得,这块骨头像是活的,有生命一样。你挂在门后的那个小把戏,其实也不错,但我觉得再多用些百足虫才好,这样能够第一时间抓住人的肉。”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那老头盯着她,如此小小年纪,怎会懂这么多?还是说,她也是、、、?

“说吧,在这和川郡,还在哪里有你们的同族人?是在和川郡与汝关郡之间的那片旧城废墟之中么?”这旧城废墟是其中一个护卫向东哥禀报时说的,她也只是听了一耳朵,具体情况根本不了解。

如何审讯她不懂,但可以诈。

“你知道,又为何要问我?你想去那里找什么?”老头怀疑她的身份,更怀疑她是否是和外面的人是一伙儿的。

“那里有什么?”找的就是巫人呗,除非那里除了巫人,还有别的。

老头不吱声了,垂下眼睛,神情也几许黯淡。

“既然你不说,那我只能继续用你试这块猪精了。”再次抬起手,朝着他耳朵挪过去。

“等等。”那老头奋力的躲避,一边阻止姚婴的动作。

“其实你现在说不说已经无所谓了,那旧城废墟,我还是会去。不管你想隐藏什么,我终究能够发现的。”姚婴却不打算听他废话了,执意要把那块猪精塞进他耳朵里。

那老头挣扎的厉害,最后直接躺在了地上,身体扭动着躲避,“别别别,我告诉你,那里头藏着神族的释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