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呼本公子大名,活腻了?”齐雍轻嗤,倒也没否认刚刚是他睁眼了。

被他推着前行,姚婴脚下踉跄,眼睛也很疼,即便是闭着眼睛,她也感觉得到眼球上有东西在游走。

“还很疼么?”带着她转过一棵树,齐雍覆在她眼睛上的手缓缓松开些,用手指抚触,她的眼睛肿的有点严重。

“嗯,比刚刚还疼。”越来越疼了。眼下,这后背的疼痛都不算什么了。

“别怕,不会有事的。”齐雍沉声道,更像是安慰,只不过语气有些冷硬。

“我没怕,只是觉得自己脑子转的太慢了,应该再快一些的,这样你也用不着一个晚上带着我狂奔了。”怕倒是还好,主要是觉得自己智力下降了。虽说这儿这么多人,只有她一个中招了,其他人并没有受到损伤,但也还是觉得自己败了。

“是啊,脑子的确转的慢。下回再转的快一些,本公子也不用险些丢了半条命。”齐雍笑了一声,似乎觉得她这想法很好笑。长碧楼里规矩众多,但也没有规定她必须得见招拆招。

“是,听公子的。”姚婴叹了一声,希望自己的脑子不会受到影响。只是这眼睛、、、会不会受到影响就不知道了。

好疼啊,疼的她想挠墙。

☆、094、代替成腿(一更)

闭着眼睛前行,若姚婴一人,那纯粹是摸着石头过河,会比登天还难。

但是,有其他人在,她也就不怕了。

尤其是有齐雍,他闭着眼睛也比睁着眼睛走的还要好,即便是这里荒草树木丛生,但走了这么久,也没有撞到树上。

就是有几次姚婴的下巴被荒草给戳到,但也无所谓了,毕竟这点儿疼,也及不上眼睛的疼痛。

她的眼珠子就好像被泼了硫酸一样,又疼又刺,她都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已经被腐蚀的烂掉了。

到她再睁开眼睛的时候,这两个眼眶里就是两个黑色的窟窿。

其实想一想,她缘何有那么大的胆子,或许还是不认同自己与这个身体是同一个人吧。

只要想到这个身体,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姚大壮,而不是她姚婴。

如若这身体是她姚婴的,她兴许会加倍爱惜。

这种想法极其不对,姚婴也在此时意识到,其实她现在已经不是姚婴了,而就是姚大壮。

她拥有了人家的身体,却好似从未想过要珍惜保护,大概是来的太莫名其妙。有时她还会想,是不是这个身体的技能彻底破损消亡,她可能就又变回了姚婴,回到自己原本生活的世界了。

可这个想法,也只有五成的成功性,若是偏偏倒霉的没有成功,那她就彻底死了。

越想,她这眼睛的疼就愈发的清晰,她忽然心里生出一股害怕来,前所未有的那种。

不是表面单纯的害怕,而是深入骨髓里头的害怕。

“我是姚大壮。”她脱口而出,提醒自己,她不再单纯的是姚婴,生命中的一半,是姚大壮。

“说什么?”齐雍的声音从她脑后传来,他在集中注意力前行,躲避树木和荒草,她的话他没听清。

“我说,我太弱了,想变得强壮一些。”深吸口气,忍着疼,她回答道。

“用不着强求,像你这样子,多吃几口也强壮不了。”她这是天生的,后期想调理,并不容易,兴许一辈子都这么娇弱。

“像我这样子?这话听着不是很好听,我什么样子呀?”除了瘦弱些,也没有哪个地方长得不合格吧,起码都够着了标准线。

“像什么?像青梅。”齐雍想了想,随后道。

青梅?这形容姚婴头一次听,还有人会把人形容成青梅的。

青梅又不好吃,涩了吧唧,用青梅来形容她,骂人的吧。

“不懂了?不懂就算了。”齐雍好似在嘲笑她笨,然后也没给出解释来。

走了很久,虽说速度可能慢,但耐不住走的时间久啊。

终于,走在前面开路的护卫出声,“阿婴姑娘,我们现在能睁开眼睛了么?”

“再等一等吧。再走一个时辰,然后大家再睁开眼睛。若是有动静,切记及时闭眼。只不过,闭眼也还是要注意,谁知道在这外围还会冒出什么来。”眼下的境况是,睁开是一刀,闭眼还是一刀。

“是。”护卫领命,继续闭眼前行。

齐雍揽着她走,手还捂在她眼睛上,如今自己不能睁眼看看她伤的什么样儿,只能依靠手的触感。

她的眼睛肿了,肿的挺严重的,走这段路也拖了很久,也不知眼皮下伤成了什么样儿。

姚婴所说的一个时辰终于过去了,而且,前方引路的护卫已经摸到了城墙废墟,他们现在果然是在旧城废墟的外面。

他们这一路可真是迂回,但其实,巫人把城建在这个地方,又利用了高地势和低地势又是什么意思,也没有参透。

就这般出来了,到了这会儿,反而觉得心不甘。

只不过,或许齐雍知道了,如果真的没得到他想要的,说不准他还得回去。

可直至现在,他也没说什么。在那片奇特的遗迹中,他到底看到了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阿婴姑娘,现在能睁开眼睛了吧?”护卫们对于时间十分敏感的,过去多久,他们清楚的很。

“嗯,都睁开吧。”眼睛疼,牵扯的她脑子也开始疼。耳朵里隐隐的发出轰鸣声,像是被塞进去了一台发电机。

下一刻,能感觉到大家都睁开眼睛了,因为都大大小小的发出了叹气声。就连身后的齐雍也一样,他轻轻地叹了口气,下一刻就把她给转了过去,让她面对着他。

她睁不开眼睛,但感觉他的手从眼睛上拿开了,她也微微仰起头。闭着眼睛,忍受着疼痛,其实她全身上下就没有舒坦的地方。

如果头发有感觉,她头发丝儿也必然是疼痛的。

齐雍双手捧着她的脑袋,让她的脸再扬起来一些,他盯着她的脸,她或许不知道,她的眼皮很红,而且,肿起来的样子像两个核桃。

轻轻出口气,齐雍一手放在了她的眼睛上,之后轻轻施力,拨开。

刺痛感加强,姚婴知道他拨开了她的眼皮,她能看得到,只是,看到的是一片白,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她的眼球上附着着一层白膜,和之前金隼的情况是一样的。那层白膜像是隐形眼镜一样把她的眼球彻底盖住了,随着她转动眼球,它们也在移动,可是又不让分毫。

“很严重是不是?我现在很疼,我很想流泪,可是又流不出来。”她动了下脑袋,躲开他的手,重新闭上眼睛。这会儿,只有闭上疼痛才能消减些。但其实,闭上一会儿也就知道了,疼痛还是疼痛,无法消减。

“没事儿,不算严重。”齐雍拍了拍她乱糟糟的脑袋,说道。

“那赶紧走吧。”希望他说的是真的,可是,她真的很疼。

“走。”把她揽起来,她目不能视,他就又成了她的随从。只不过,这次他倒是没抱怨,也没嫌她是累赘。

顺着那旧城城墙的废墟外侧走,只要沿着它,就不会走偏。

天色暗下来,也不得休息,因为姚婴的眼睛现在情况不明,不能停下来。

护卫们也没话说,前后守卫,在时近半夜的时候,与另一拨在外围接应的护卫相遇了。

他们一直在外围,倒是也没遇到什么危险。

眼下,这里所有人之中,只有姚婴受伤了。

这会儿,她的眼睛疼的已经要支撑不住了,倚靠着齐雍,她觉得呼吸时鼻子都在疼痛。

靠在齐雍身上,她有气无力,因为疼痛,她连呼吸都想免了。

齐雍说话的声音从头顶灌下来,但进了耳朵里,就变成了如同海水狂卷的声音,她听不清楚了。

双腿发软,她直接朝着地上滑下去。若不是齐雍揽着她,她真就贴在大地上了。

天旋地转,她也不知怎么了,后知后觉的,她觉得直接可能是被齐雍抱起来了。

话也说不出来,舌头也疼的动弹不得。

她一直在其中煎熬,也不知过去多久,眼皮被强硬的拨开,之后便有异物撒进了眼睛里。

疼的她差点咬断了自己的舌头,两只眼睛都被招呼了一遍,她双手握紧又松开,“王八蛋!”

“还会骂人呢,看来没什么事儿。”齐雍的声音如同蚊蝇一样传进了耳朵里,她耳膜好像也被堵住了似得。

“疼。”她用尽了力气大喊了一声,之后就感觉到脑袋被抚摸。本来就觉得疼,这么一摸,脑袋里的东西好像都在晃荡。

“走了。”这一次,齐雍的声音也变大了。随后,她就觉得悬了起来。

齐雍抱着她往森林外走,大半的护卫跟随,后进入山中与他们汇合的东哥也在。罗大川抱着那沉重的金隼,和齐雍抱着姚婴的姿势没什么两样。

这山中一行,有什么收获他们不知道,遇到了什么危险他们也不知情。只是来时多少人,这回去就还是多少人。唯一伤了的,就是姚婴和她的金隼。

姚婴疼痛欲裂,如果能就此疼晕倒也罢了。可实际上她一直都清醒着,感受这疼痛。

但也幸好她没用自己的双腿前行,有一个人给她当腿,一直在抱着她前行。

数次,走走停停,停下时她眼睛里就被洒了东西,然后她被刺激的破口大骂,其实她也不想这样,但脏话是不由自主冒出来的。

可能她骂脏话也会惹得大家都在看笑话,但也无所谓,因为她一直在耳鸣,根本听不到他们说什么。

只有齐雍在她耳边大吼的时候,她能听得到。

也不知折腾了多久,她感觉自己的身体被放置在了哪儿,之后,自己就随着移动,她想她是躺在马车里了。

看来,是从森林里出来了,很好,离开了那里。但心底里,还有那么一丢丢的好奇,很想知道最后齐雍在旧城遗迹里都发现了些什么。

脑袋被搬动,好像枕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上,之后眼皮被拨开,她照常的开始脏话连篇。

真的太疼了,她只能以此来发泄,因为她心里也清楚往眼睛里滴药是对的。

蓦地,她的嘴被捂住,之后,便听到了好似从天边远际飘来的声音,“别骂了,本公子一定治好你。就像四年前那样,不会让你死的。”

“嗯,这回给我治病不用脱衣服了。”她拽开了那捂在自己嘴上的手,如骂脏话那样大喊,以为自己耳朵不好使,所有人耳朵都不好使,却不知这一嗓子吼出去多远。

☆、095、代替成腿(二更)

在马车里晃晃悠悠,似乎也没过多久,便进来了一个姑娘。

这姑娘的声音很是耳熟,在她耳边喊了几声之后,就听出来了,是若乔。

若乔是距离他们这一行人最近的性别为女的长碧楼人员,所以被紧急调派了过来,用来照顾姚婴。

她是个姑娘,眼下眼睛又看不见,吃喝上药倒是无所谓,可是再给她收拾其他的,男女有别,谁也插不上手。

长碧楼里的姑娘本就不多,大部分在外的都有任务,若乔是距离最近的,且年龄合适。齐雍的命令一过去,负责管理若乔的那个姑姑就放行了。

耳朵不太好使,若乔就趴在她耳朵边说话,稍稍加大一些声音,姚婴就听得见。只不过,那声音犹如远从天际而来,但好歹是能听到的。

若乔虽在家中也是小姐,但她比不得高季雯在家里就是个千金小姐。所以,照顾人这种事,若乔做的还不错。

将她的衣服给换了,也把她身上都涂抹了一遍药。除却后背的伤有些吓人,觉得那些药涂在上面也没用之外,其他地方涂抹上了药,便觉得很快颜色就变淡了。

反正姚婴是哪处都不舒服,涂了药,她也没觉得有缓解。

眼睛是最疼的,牵扯的脑子也疼,耳鸣,舌头发麻。

所幸若乔会照顾人,尽量的轻轻搬动她,不似齐雍那样,即便他收了力气,也弄得她很疼。

车马一直在前行,没有停下来的时候,如此急切的赶路,姚婴觉得也是因为她。

若论哪里物资最丰富,必然当属长碧楼了,在那里,什么稀奇的东西都找得到。治病的话,自然还是回长碧楼最好。

“别怕啊,再有四天咱们就能回楼里了。听说楼中的大夫会各种偏方,一定能治好的啊。”若乔在她耳边安慰,她的声音好似从最远的地方传来。不过,能感受得到她言语之中的关切,犹如对待自己的小妹妹一样。

其实,姚婴觉得她未必是个天生温柔的人,只不过,是因为某个人,才会对待她很温柔。

可是,姚寅现在在哪儿,都是未知。

这种感情,姚婴不了解,只是觉得若乔很难得,但同时,好像她的感情也像风筝似得,越飘越远,或许永远都不会有收线的那一天。

又在路上折腾了四天,终于回到了长碧楼,感觉得到马车停下,只是她疼的动不了,也说不出话。

下一刻,两只手分别顺着她的脖子和腿弯下穿过,然后就被抱起来了。

身体在半空旋转,明明疼吧,她却忍不住笑,“云霄飞车。”

“飞车什么飞车,现在就回楼治你的眼睛。”齐雍低头看了她一眼,苍白的脸,红肿的像核桃一样的眼睛,在她那苍白的脸上特别突兀。

她耳朵也不太好用,脑子兴许也受到了影响。

齐雍胡子拉碴,真的好像是从街边跑出来的流浪汉。只是这流浪汉比较有气势,让人无法轻视他。

抱着她走进长碧楼,齐雍腿长,步子也特别大。姚婴就觉得自己现在和坐云霄飞车没什么区别,而且,这个云霄飞车还挺稳定的,她也不用担心自己会掉下去。

最起码,她知道在这个时候,齐雍是不会把她给扔了的。

一直把她运送回她住的地方,放下,只是坐下后,姚婴便知道自己是坐在了小厅里的横榻上。

抬起一只手,便摸到了横榻上的桌子,闭着眼睛,什么都看不见。但至少这个地方她还很熟悉,即便是看不见,她也能在这里自如活动。

“在这儿等着。”齐雍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姚婴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听到了。

耳朵里头一直有嗡嗡嗡的声响,这屋子里头有没有人进来,有没有人出去,她都不知道。

倒是赤蛇肚子里的东西需要时间消化,它现在好像进入了冬眠一样,一动不动的。它吃了太多,消化要浪费它许多的体力,所以萎靡不振,把它卖了都不知道。

坐在那儿等待着,很久之后,感觉到有人摸她的头,又抓她的手,她闭着眼睛配合。

后来,有手扒她的眼皮,无比刺痛,痛的她咬牙切齿,又不由想骂脏话。

两只眼睛都没逃过,而且扒开的时间还特别长,她想偏头躲开,头顶那只手却一直都在,控制她,让她不得动弹。

她觉得自己眼珠子都要滚出来了,那扒她眼皮的手才放开。她迅速的闭上,可仍旧是疼的钻心。握紧了双手,手指甲都陷入了肉里,她两只手上的结痂还没好,十指连心,越紧握就越疼。

架上了烧烤架,然后又被卸下来,之后,就没她的事儿了。

什么说话的声音都没听到,也不知这楼里的技术高超的会偏方的大夫会怎么治疗她。如果要她自己来的话,她也是可以的。但,眼下看不见,全身疼痛,根本无法动弹。

“阿婴妹妹,听不听得到我说话?小爷问过大夫了,说你这鸟儿的眼睛和你一样,治疗方法也一样。从现在开始,小爷就负责这大鸟,你吃什么,就给它灌什么。”罗大川的大嗓门不是别人能比的,姚婴听得清清楚楚,可不似之前其他人说话像从天边传来的似得。

点了点头,她慢慢的抬手,比了个OK的手势,她听见了。她也看不见,照顾金隼也只能由别人来了。罗大川这一路都跟它同吃同睡又给它上药的,由他来最合适。

本以为接下来就是治疗,只是没想到,很快齐雍又回来了。根本不需要用眼睛看,只需要感觉,就能知道是他。

自己又被抱起来,她闭着眼睛,感受着齐雍特别的云霄飞车服务。

“带我去哪儿?”她用尽了力气让舌头动起来,询问。

“你的住处日照时间太短,将你换到个阳光充足的地方养着。”齐雍的气息就在脑门儿那儿,但是声音却很远。

明白了,她的住处的确是日照时间短,阴气较重,一天下来日照时间仅有两个时辰左右。

齐雍一直把她运到了这长碧楼东麓的山间竹居,这里山势平缓,沿着山间溪流修建了竹居,而那溪流两侧则是大片的药田。

这个季节,药田全部栽种移植上了,这里每日阳光充足,它们也生长的特别好。

姚婴就被送到了这儿,即便这个时辰,太阳都垂到了西山边,可是这里也仍旧能晒得到太阳。

一直被送进了竹居里,齐雍才把她放下,坐在那儿,这屁股底下的竹榻硌的她屁股都疼。

“就在这儿养伤,你的隼也会送来的。治伤的方子都下了,如若不见效,会再下方子。本公子专门调派了人过来照顾你,是个经验丰富的姑姑,有什么需求跟她说。不过,她不会回你的话,因为她是个哑巴。”齐雍交代道,他说的话她都听得到,就是声音有点小。

她缓缓的抬手,又朝他比了个OK的手势,不过刚举起来,就被他一巴掌给拍下来了,“若没有不适就不要乱作动作,学什么鸡爪子呢。”

无语,姚婴果然坐在那儿一动不动。

齐雍又交代了几句,之后便告诉她照顾她的人到了,叫黎姑姑,不会说话,但听得到。

交代完,齐雍又拍了拍她的脑袋,之后便离开了。

他的动作很轻,但她也受不了,脑子里的东西好像都混沌成了一团,以至于被那么轻轻一碰,她就疼的觉得脑袋要掉下来了。

齐雍离开,那黎姑姑便开始了她的服侍,齐雍说她是专业的,她果然是专业的。

打水,开始给她沐浴,她整个过程一句话都没有,甚至连个音儿都没有。她在行动之前,都会先在姚婴手臂上捏一下。

尽管姚婴不是很习惯被服侍,不过眼睛看不见,她只能顺从。

在水里泡的她身体都麻木了,伤的数不胜数,她就知道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好地方。

出水,黎姑姑用什么东西把她给裹上了,之后带着她回了房间。扶着她躺下,揭开缠在身上的东西,开始给她涂药。

全身上下,全部都涂了一遍,尤其后背,姚婴觉得应该是抹了一大罐儿药膏。只是,还很疼,这黎姑姑又不会说话,否则真想问问自己的后背成什么样子了。

希望到时愈合了不会惨不忍睹,但她心里也有底,肯定不会恢复如常。

涂抹好了药,她又被放着躺在床上晾晒了好一会儿,之后那黎姑姑才给她穿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