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住她,齐雍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是不是被迷惑了?不知你在幻觉里看到了什么,被吓着了。没事儿了,琴声已经停了。”

抱着他的脖子,姚婴的大脑缓缓地清晰了起来,齐雍的声音也不再很远很远。他的温度是真实的,气息也是真的,她缓缓地长舒了一口气,继而圈紧了他。

齐雍弯起嘴角,更加用力的环抱住她,“没事了,不怕。”

“你什么时候来的?”片刻后,姚婴才松开他。看着他的脸,距离这么近,他的气息扑到脸上,他的确是活着。那么,她刚刚真的是被迷惑,继而陷入了幻觉之中,但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单膝跪地,齐雍看着她,她这脸可不是一般的苍白。

“刚刚下来没多久,护卫在自相残杀,罗大川不穿裤子做一些龌龊的举动。你呢,本公子找来的时候,你就抱着这根烂木头悲悲戚戚。”齐雍的手落在她头上,轻轻地顺着她的头发,她这样子真是吓得不轻。

“这么说,我在下面看到你时,就是在幻觉之中了。”转眼环顾,她眼下只是在那骨架桥下,根本就没进那宫殿里去。再看自己的手,十指多处破损,是划伤的。这么说,那么高的石壁,是她自己爬上来的?她居然有这本领,不可思议。

“你的幻觉里有本公子?然后呢。”齐雍失笑,黑色的眼睛都染了笑。

看着他,姚婴觉得太真实了,如果那是幻觉,那这琴声致幻也的确是太厉害了。

“看来不知从何说起,说重点。”她不吱声,一副还在迷糊之中的样子,齐雍也不为难她,他也想知道,重点是什么。

盯着他的脸,姚婴轻叹了一声,“重点就是,你死了。”

齐雍脸上清浅的笑一滞,“那你呢?”这算什么重点?

“我在旁边看着呀。”的确是重点,而且,她会在幻觉之中崩溃欲绝,很奇怪。齐雍对她有想法,但是她对他又没想法,缘何会那么伤心,甚至伤心到不想活了。

齐雍深吸口气,无话可说,在她的幻觉里,他死了,她在旁边看着,还真是一出好戏。

在她的脑袋上拍了一下,齐雍收回手,“下次再被迷惑,希望你这豆芽菜能看见一些好事。”居然看到他死了?让人心情很不好。

被他敲得疼,姚婴闭了闭眼睛,不过疼也是好事,刚刚就是因为疼痛她才醒过来的。

再看那块朽木,刚刚她就是把它看成了齐雍,当时的触感很真实。这琴声太厉害了,她在下面深沟的时候就中招了。

只是,她为什么也会中招?

看向那宫殿,长明灯依旧光线幽幽,如果这里还有人,为何不趁着她进入幻觉的时候杀了她呢?

“走吧,进去看看。”齐雍站起身,身形挺拔,看起来坚不可摧。

撑着地站起身,她的手坏了,这么一碰还真是疼。

她能自己从那石壁爬上来?姚婴忽然觉得自己可能没那么弱。下回,她得再试试才行。

看着齐雍往前走,姚婴快步的跟上去,看了看那越来越近的宫殿,又看了看齐雍,她蓦地伸手抓住他的手臂。

齐雍回头看她,还没开口询问呢,她就在他的手臂上狠狠地掐了一把。

“你做什么呢?”齐雍皱眉,这小东西胆子越来越大了。

“疼不疼?”仰脸看着他,姚婴很真挚的问道。

“废话。”当然疼。不过,也不算很疼。

“疼的话,就说明这次是真的,没有在幻觉中。”那就好。在幻觉中的时候,就是他在前先进了宫殿。她现在有些分不清楚真实和虚幻了,因为虚幻太真实了。

齐雍无言以对,低头看着她认真的样子,他抬手捏住她耳朵,微微施力,“疼不疼?”

“疼。”把他的手推开,姚婴捂住自己耳朵。

“幻觉就是幻觉,别当真了。本公子不会被琴声所迷惑,即便你再次神志不清,有我在也不会有事。”扣住她后颈,上前一步,将她扣在怀中。

闭上眼睛,她轻轻地调整气息,眼眶好疼,但是好多了。

在幻觉里她泪如雨下,但她当时还是有些神智的,还记得自己泪腺坏了不能流泪。眼下可见,幻觉就是幻觉,她真的不会流泪。

低头看着靠在自己怀里的人,小小的,又很是纤瘦。

“其实本公子还是很好奇,在你的幻觉里,为什么看到我死了?”这幻觉很扯,和其他人都不一样。

“不知道。”后退一步,离开他的环抱,姚婴长长的吸了口气,舒坦多了。

“这琴声迷惑人到底是如何做到的,本公子不知。可是,总是有些因由的。你不会想要我死吧?”低头看她,齐雍很是不解。

“可能吧,被压榨的太厉害了,想反击。”姚婴点了点头,也是很有可能的。只不过,她会那么崩溃是意想不到的,这琴声太厉害了。

☆、150、鬼母(一更)

那让人失去神智的琴声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姚婴始终不知道。在琴声响起的瞬间,她就被迷惑了,根本就没有感受到那琴声是好听的还是刺耳的。

问齐雍,他却说没有调子,能听得出是两弦琴的声音。若形容的话,只能说是胡乱拉的,也根本谈不上好听。

看来,她是没办法去听迷惑人的琴声是什么样儿的了。除了齐雍,所有人都会被迷惑。原本以为以她的体质是不会中招的,但看来,强中自有强中手,巫人中真的有高人。

“那些在下面接应的护卫在自相残杀,罗大川在做不可描述的事情,我看到你死了。每个人都不一样,这个拉琴的人是如何做到的?”往宫殿的方向走,姚婴一边问道。

“还在好奇呢?你最好要祈祷不要再碰见。这样的人,只能死在本公子手里。”因为其他人也根本对付不了。

“那倒是。”姚婴点了点头,一把琴在手,能够伤害方圆几里地的人。就算没有功夫,怕也是无人能够对付他。

回头看了她一眼,小小的一个跟在他后头,脸色苍白,真是可怜的很。

不过,她胆子也是真的大,敢自己下来,好像无所畏惧。

若不是这次琴声迷惑了她的神智,让她陷入了幻觉,她可能还是不知‘怕’是怎么回事儿。

“这宫殿,和我幻觉里的差太多了。”到了近前,门哪是什么长方形的,而是那种双扇的大门。大门是木制的,可是很结实厚重,上面还有云纹浮雕,很是精美。

“幻觉不能当真,不要再想了。”齐雍站在那儿,神色和语气都很冷。

向前一步,齐雍推开了大门,入眼的,便是一条条迂回的楼梯。很多很多条楼梯,从下面到上面层层叠叠,又好像互相缠绕。这若是不知地形的,走上去非得迷路不可。

幻觉之中的那些廊柱,刺目的金黄色都不存在。

抬头往上看,那些楼梯环绕着,一直到高处。那高处,有房屋。

“上去吧。”齐雍无所畏惧,跟在他身边,也跟着一样无所畏惧了。

一前一后,踩着楼梯走上去,也不知齐雍走的对不对。但是,他会飞,即便走错了楼梯也无所谓。

姚婴跟在他身后,一手扶着栏杆,这些栏杆上都有浮雕,精美异常。

连个楼梯都做成这样,这些巫人真的是活的精细。

但这个地方,到底是做什么的呢?鬼婆的老巢,只有两个鬼婆,算什么老巢?还是他们巫人的鬼婆也断代了,所剩无几。

楼梯弯弯绕绕的,中途时齐雍带着姚婴跳到了别的楼梯上,继续向上,几乎到了半空,那上面的房间也进入了视线当中。

那房间就好像是悬在半空的,如何固定住的也让人生疑,姚婴猜测应当是下面这些弯弯绕绕的楼梯的功劳,所以它们才能被托住。

踏过最后两阶,便停在了一间房门前,木制的房间,门泛着灰白色,不知是哪一种木料。

齐雍稍稍听了一下,之后抬手推开了木门。

入眼的是一个女性化十足的房间,床幔坠地,还有一个偌大的梳妆台。空气中带着一股淡淡的香味儿,这种房间,必然是女人才喜欢的。

环顾一圈,姚婴叹了口气,随后直接坐在了梳妆台前的椅子上。

“女孩子的天性,即便是弄成了那副鬼样子,也还是时时刻刻想让自己美美的。”看着铜镜,质量还很好,照人很清楚。

齐雍环顾了一圈,也没在这房间里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掀起床幔看了看,那小床精致,被褥都是浅紫色的,的确是女人喜欢的。

走到梳妆台前,齐雍看着镜子里的那个小人儿,他不由的弯起嘴角,“羡慕这梳妆台?”

“要是有一面更大的,能照的见全身的就更好了。不过公子你看,这些胭脂水粉,好像质量都不错。这说明,这些鬼婆不缺钱,什么都是最好的。”说着,她站起身,走向衣柜。打开柜门,清一色的血红色长裙进入视线当中,排列有序。

不管是外裙还是内衣,通通都是血红色的,红的刺目。

上下看了一通,姚婴点了点头,这足以证明鬼婆长得挺吓人,但思维是正常的,爱美。

“去别的房间看看。”没什么收获,齐雍也懒得在这香喷喷刺鼻子的房间里待着。

两个人顺着楼梯又进了别的房间,香喷喷的,是女人的房间没错,只不过布置摆设和那个房间不太一样。

又接连进了数个房间,大致上没什么区别,可看的出都是女人所居住。

根据衣柜里的衣服来看,这些房间的主人应该都是鬼婆,原来有这么多的鬼婆,可是为何只看到了两个呢?还是分次出现的,没有选择并肩携手御敌。

再向上,那房子就显得孤零零了,一股一览众山小的架势。

而且,那房子没有安置窗户,尽管这地底下也进不来什么阳光,但是之前所有的房间都门窗皆具,窗纱质量上乘。

朝着那房间走去,刚抵达近前,就莫名的觉得这房间在往外散冷气。

这冷气真是让姚婴觉得熟悉,之前那个鬼婆的黑气扑进了她的身体,她也冷了许久。

齐雍站在门前,迟迟不敢推开那房门。低头看向站在自己身边的姚婴,“觉得如何?”

“公子觉得里面有人么?”也扭头看他,她一只手从披风里伸出来,触到了门板上。

“没人。”一点声音都没有。

“那就进去。”微微歪头,她伸手直接推开了房门。

房门沉重,并且泛着一股凉气,随着房门推开,两个人同时转头看过去,这房间,好奇怪!

这房间外宽内窄,向里面延伸,而且从上至下都是乳白色的,还有一些起伏的纹路,都是从深处最窄的地方呈放射性蔓延出来,很规律。

这种房子还真是奇怪,虽是外宽内窄,但空间也很大,这房间有铺设矮床,衣柜镶在对面,还有摆在屋子正当中的茶桌,柔软的垫子。

“这是深海巨蚌的外壳。”齐雍看了一圈,便知这房间是用什么做的,怪不得这么大的寒气。

☆、151、鬼母(二更)

深海巨蚌的外壳?这么大的一只蚌,那得活了多少年了,怕是得成精了吧。

齐雍先抬腿进了这房间,因为这巨蚌的纹路,这地面并不平整。

姚婴跟着进来,只觉得寒气逼人,在深海之中存活的家伙,都是这般巨大且充满寒气的么?

齐雍往深处走,这个巨蚌能容得下十个人,而且外壳相当厚重。若是在它活着的时候侵犯它,必然被它一下子夹断。

齐雍去检查那些物品,姚婴则走到了边缘,抬头看着这巨蚌外壳的纹路。原来这巨蚌外壳的里面还挺细腻的,抬手触摸,凉气丝丝从手指传入,姚婴也不由跟着一抖。

放开手,她看了看摸过的地方,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指,随后再次触摸上去。

“这个东西其实叫砗磲,在很久以前,一些寺庙将其奉为圣物。这个砗磲太大了,不知活了多少年。被搬运到这里,供鬼婆居住?匪夷所思。”齐雍轻声道,像是在给她讲解这个东西的来历。

其实这屋子里也没什么特别的,都是一些常用之物,但很是讲究。无论是床褥还是软垫等物,皆不是普通货。而打开了衣柜,却发现这衣柜里的衣服和其他房间的不一样,不是那种血红色的,是纯白色的。

纯白,从内到外皆是如此。上手一摸,就知是上等的蚕丝,价值不菲。

“住在这里的,或许不是鬼婆。”齐雍放手,一边说道。

没听到姚婴的声音,回头看过去,却发现她面对的内壳,整个人趴在上面。那内壳不平整,是有弧度的,她的身体也随着弯曲,脸也贴在上面。

眼睛闭着,整个人好像陷入了什么催眠之中,更像是在倾听这砗磲里的声音。

“你干什么呢?”两步走过来,齐雍扣住她肩膀将她扯了起来。

手底下,她浑身在冒着冷气,整个人好像刚刚从冰雪里捞出来的一样。

她软软的靠在了他怀里,连呼吸之间都是冷的,齐雍一手罩在她脸上,仔细的摸了摸她的体温,只是一小会儿,她就好像被冰冻过。

“醒醒。”拍她的脸,见她不醒,齐雍伸手触摸巨蚌的内壳试探了一下,只是觉得很凉,但除此之外,也没什么特别的了。

把姚婴放倒在地,她身体贴着地面,直接接触了巨蚌的内壳,她身体一软,寒气再次顺着她的身体在往外冒。

见此,齐雍便知道了,这整个巨蚌的外壳都有问题。他感觉不到,但姚婴受了影响。

一把抱起她,齐雍快步的离开这房间,把她放到了外面楼梯的地板上。

按住她的人中,齐雍咬紧了牙关,片刻后,姚婴终于身体一抖,眼睛睁开了。

“感觉怎么样?”她睁开眼,齐雍便放手了,单臂揽着她的头,仔细的盯着她的眼睛,有些迷蒙,不是很清醒的样子。

“公子,那砗磲的外壳不对劲。我觉得,住在这里的不是鬼婆,是鬼母。”她说道,脑海里有一些画面,这也正是她能说出鬼母这两个字的原因。

“鬼母。”齐雍重复了一遍,点了点头。

“我觉得,我可能成了鬼母了。”说着,她抬起自己的手,指尖在不断的冒着寒气。

齐雍抓住她的手,亦是感觉到了,漆黑的眼睛在她脸上转了一圈,“不要胡说,不可能的。”

“我能感觉的到那砗磲外壳对我发出的指令,它叫我去寻找合适的人选,将她们培养成鬼婆。齐雍,这是个不祥之物。”她冷的发抖,但这都不重要了。那些画面和指令在她的脑子里过了一遍又一遍,虽说她不会听从,但是那砗磲带给她的力量她却能清楚的感受到。

“不要理会那些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它们是虚无的。”齐雍虽信她的话,但是,也不能让她自己产生这种想法。

“你别担心,我没事。把它毁了吧,即便它是个千万年的珍宝,留着也绝对是个祸害。”巫人的东西太奇怪了,到底是如何做到的。还是说,这千万年的砗磲已经成精了,即便死了,外壳也仍旧有精神力。

“好。”齐雍深吸口气,没有再追问她什么。

把她抱起来,齐雍快步的顺着楼梯走下去。

姚婴靠在他怀里,一边看着他弧线坚毅的下颌,虽说她脑子不是很清楚,但她总觉得,齐雍好像对于鬼母这个词并没有觉得陌生。

而且,对于她的提议,他都接受了,好像就没想过再问一问她所谓的指令还有些什么,那是一种什么感觉。

“公子,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里的情况。或者我可以换一种说法,你很了解这里的凶险,在你带着护卫进来之前。但是,你还是带着他们进来了,他们的死,也在你预料之中。”她盯着他,一字一句道。

齐雍下楼梯的脚步一顿,随后低头看向她,苍白的脸,但乌溜溜的眼睛却好像看透了一切。

深吸口气,他随后把她放下,让她坐在了楼梯的台阶上。

他则在旁边坐下,抬手摸了摸她的头,“你怀疑本公子故意带着护卫来送死?”

“是,我怀疑过。但,我不相信公子会这么丧心病狂。”她诚实的回答,这也算是对他的尊重。

闻言,齐雍笑了一声,“兴许本公子就真的那么丧心病狂呢。”

“我不信。”脑袋枕在膝盖上,姚婴看着他。

“我是知道这里有个鬼母,也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她被人带走了,在我们第一次进来的时候,她就被带走了。”齐雍垂眸看着她,他漆黑的眼睛好像藏着无数的秘密。但哪一个秘密都不为人所知,就算是把他的心挖出来,也根本是无法知道分毫。

“被谁带走了?”既然会被人带走,为何不先下手为强?

“你不需要知道。这鬼母,也没什么可怕的,反而很可怜。你虽说长得像个豆芽菜,但并不可怜,你不会变成鬼母的,你又不是巫人。”齐雍摸着她的脑袋,像在抚摸小猫小狗一样。

他不说,那就更可疑了。

“如何个可怜法儿?公子若是能说,那就说说呗。”他居然会说巫人可怜,太不可思议了。

“如何可怜,本公子也说不上来。而且,多说无益。”他不想透露的事儿,还真是滴水不露,怎么也问不出来。

“那你在之前就知道这些,为何还要带人贸然的进来呢?”原因为何。

齐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漆黑的眸子载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好吧,我知道了,你不能说,也不会说。算了,我又不是长碧楼的领导人,瞎想这些做什么。看来那个拉琴的人已经走了,死了两个鬼婆,剩余的都跑了,听起来,咱们这一次好失败啊。”折腾了半天,最初他还受了伤,结果就是这样。

“也不算失败,最起码,找到了个有问题的砗磲外壳。”齐雍却好像并不失望。

叹口气,姚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齐雍起身,走下去两阶,然后转身面对她,俯身把她抱了起来。

“别乱想了,你身体还是很凉。”齐雍恢复了面无表情,抱着她快步的下楼。

原本他打算把她带回地面,然后再带人下来处理这里,不过姚婴觉得不安全,这里有很多很多的蛇,没有她在,下来的人身上带着活气儿,它们会立即被引过来发起攻击。

最后齐雍把她放在了骨架桥上,他则走到深沟边缘朝着下面放了信号。

坐在那里,姚婴看着他,一边缓缓的晃动十指。指环发出清脆至极的声响,那是一种会深入人脑子里的声响。姚婴一听便知这声响和之前的不一样,一种更有穿透力的感觉。

指环的脆响一直在持续,很有节奏,若是和上一些琴声,估计会是一个很和谐的合奏。

这深沟里的群蛇不知爬到哪儿去了,那条巨大的跟龙一样的蛇也不见了。这个地方到底有多大是未知,说不准都爬到哪个洞窟里藏着了。

但眼下也的确不适合它们出来,姚婴在不断的警示那些蛇不要靠近这里。

很快的,上面的人就下来了,全副武装,各自身上带着很多硫磺。

姚婴一直坐在骨架桥上辅助,不让群蛇和尸傀等物接近,毕竟他们下来,活气儿太重了。只扑活气儿的家伙们,闻到这么浓重的气息,非得疯了不可。

对于护卫来说,攀爬石壁这种事情很简单,坐在那儿看着他们一个一个的上来,灵活的跟猴子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