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知道这是本公子的地盘?明知如此,便老实些。惹怒了我,有你好看。”齐雍低声回应,说完却又忍不住笑。

“吓死我了。”姚婴轻嗤一声,他若是去当什么山匪歹徒,也像模像样。

被他扯着到了山顶,顺着那树丛掩映着的月亮门进去,便是那栋小楼。这里是齐雍的私人领地,一如既往的安静。

那小楼后面有一片山是禁地,那里便是齐雍着人培植紫阳花的地方,只不过,没有人去见识过,只他一人独赏。

从月亮门走出来,这里亦如往时,当然了,温度可能比不上夏日里,可也比塞外要好得多。

齐雍拉着她往小楼走,姚婴抬头往那小楼上方看,还记得那时齐雍收拾了罗大川,把他从窗户踹了出去。窗子碎成渣渣,眼下都修好了,而且窗子的颜色与周边一致,倒也看不出曾经被毁坏过。

一致被齐雍拽着进了小楼,这里的一切都不曾改变,和她第一次来的时候一样。似乎因为齐雍不在,也没人胆敢破坏这里的摆设,所以亦如往时。

“你自己住在这最上面,然后每天盯着下面看,特别像监工的周扒皮。”顺着楼梯往上走,姚婴一边吐槽。

“监工?若真说监视谁,那也必然是监视你。”齐雍冷哼了一声,住在这上面是因为清净。

“监视我?我怎么记得,那时我的金隼飞到这上头来,你还打过它?”姚婴可是记得清楚,她亲眼看到的。

“还有这种事?不可能,你记错了。本公子心慈仁爱,又怎会和一个畜生计较。”他拒绝承认。

无言,他这死不认账起来,还真是拿他没办法。

他直接拽着她顺着迂回的楼梯上了三楼,其实若说三楼倒也不准确,应当是二层半的地方,之后推开出现的门,便进入了另一片禁区。

这里是他休息的地方,像是这小楼后方多长出来的一块,偌大的内室,左侧有沐浴的地方,以偌大的屏风阻隔。后窗开着,依稀的能瞧见树影丛丛之间有盖起来的温室,那就是培植紫阳花的地方。

把她带到这里,看着她走向后窗,齐雍也不由得弯起唇稍,“这么多年,你是除了小厮之外第一个进入这里的人,女人。”最后一句是重点。

“嗯,知道你洁身自好。”其实不用跟她重点说,这里就没女人的气息,到处散发这单身汉的味儿。

“明白就好。本公子守身如玉将近三十年,最后却是便宜你了。”他径直的走向大床,旋身坐下,一副傲慢之姿。

听到这种话真是极其无比的别扭,即便是女人说也很别扭,更何况他是个男人。

翘首看了一会儿那温室,都遮挡上了,啥也看不见,姚婴便也放弃了。

转过身,便瞧见那个人倚在床边一身‘魅惑’,其实他根本不用故作姿态,人在那儿,就足以将人迷得神魂颠倒。

弯起嘴角,姚婴忍不住笑,“成,是我捡便宜了。也希望公子能够一直都这么光彩夺人,若是衰老了,会发生什么可说不准了。”

她一说这话,齐雍立时不乐意了。眼见她到了近前,便伸手将她扯了过来。

“你还真是不辜负本公子给你取的绰号,小狐狸,言语之间挑衅,让我七上八下的。这么说吧,本公子可能会舍不得,但气急了,没准儿就掰断你的腿。”悬在上头,他居高临下,盯着这个小人儿,略恶狠狠的。

躺在那儿,姚婴看着他,墨发落下来,搔着她的脸,痒痒的。

“来吧,现在就可以。”‘掰断’她的腿?他也不是没试过。

深吸口气,齐雍眉眼间的笑逐渐变了味道,“也有你这小狐狸求本公子的时候。”

“我怎么记得,我好像一直在求你?”如果她记忆没出错,‘求’他的那种话,她可真没少说。

齐雍眸色变深,他有时真觉得她可能就是狐狸,看起来不动声色,冷冷淡淡,可是说的话,让他的魂儿都离家出走了。

夜幕降临,房间里燃起琉灯,这光亮让人的眼睛十分舒服。

姚婴从屏风后走出来,裹着袍子,长发滴水。

许久没有这般泡过澡了,眼下这身体里的血液好像都通了。

齐雍不在,他自从‘耕耘’完毕后,便出去了,显然许久没回来有许多事情等着他处理。

姚婴倒是睡了许久,一直到太阳落山,小厮敲门进来掌灯,她才醒过来。

走到床边坐下,擦拭着湿发,这长发大概是许久未被打理过,瞧着也不如往时顺滑如缎了。

微微歪头,她就觉得这后颈处发疼,还是之前被蜈蚣咬过的地方。

她始终都没有看到是什么样子,过去这么久了,居然还在发疼。

深吸口气,她起身返回浴室,拿了两面镜子回来。

坐在桌边,背对着琉灯,她微微歪着头,用两面镜子来照自己的后颈。

调整角度,她果然看到了自己的后颈,除却被齐雍弄出的红痕外,的确有一个地方结痂了,其实也没多大,黄豆大小。

这明显是已经愈合了,但疼就不对了。

盯着看了一会儿,姚婴放下铜镜,盯着一处,她在脑海中计算着这件事,但始终得不出结果来。

她不是自大,而是觉得不会有东西能够隐藏在她的眼睛下。可是,这回她真的不太清楚,这被咬了一口,缘何会至今还疼。

钻研不出,或许还得回塞外去找答案。

那些蜈蚣,姚婴不认为它们有这种能力,一些低等的恶物,可列为下下等。

那么,或许就不是蜈蚣造成的。但能在她不知道情况时近她身的话,就只有她昏迷的那段时间了。

正想着,房门被从外打开,她转头看过去,进来的正是那个忙碌的人。

他是端着托盘进来的,而且很大,上面摆满了饭菜。

“我的公子都沦落成小厮了。”这托盘真够大的,及得上一张桌面了。

“你睡觉时肚子就在叫,就知你饿了。”她可是不知她睡着了之后的样子,肚子一直在叫,却根本没有醒来的意思,无比神奇。

面对桌子而坐,姚婴看着他放下来的托盘,她的眉毛也不由挑起,“只要完成任务归来,公子就会大放血,要什么给什么。这么多好吃的,我觉得用不上一个月,我就得被养的白白胖胖的。如果公子能给我些钱,让我也去跟着花天酒地一番,我就更感恩戴德了。日后,必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在对面坐下,齐雍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继而给了一声冷笑,“想得美。”

“无法做到长得美,就只能想得美了。”看来是没戏,他是个不会去花天酒地的人,她也就只能跟着他在这儿折腾了。

“想都不许想。”将筷子和餐盘摆在她面前,齐雍淡淡的哼了一声。只要一想到她脑子里会产生别的想法,他就觉得一股火涌了上来。

姚婴忍不住轻笑,“我尽量控制住自己的脑子。”他这样子显得很不自信,甚至瞧着有点儿自卑似得。

喝汤,这长碧楼的补汤炖的极其好,厨子手艺没的说。就是这样的伙食,一个月之内,必然催的肥肉都长出来了。

“累的满身大汗又不睡觉,你去做什么了?”拿着勺子,姚婴忽然问道。

“你我拜堂成亲,若在皇都,你想象不到会有多隆重。既然我们不回皇都,只在这里,也是不能委屈了你。别处不管,但这里,总得重新布置一番。”齐雍说道,并且十分顺理成章的样子,他心中如此想,便如何做了。婚姻大事,他要在能力范围内,做到最好。

☆、280、成亲(一更)

齐雍所谓的布置一番,可不只是‘布置一番’四个字那么简答。

因为要布置,所以,第二天,她这个刚刚被强行带到这峰顶居室的人就被‘赶’出来了。她只得回之前的住处,但那居室的主人也一样被‘赶’出来了,可也厚脸皮的跟着她下来了。

他这属于仙人落凡尘,自从掌管长碧楼以来,他就没在这下面住过。他觉得吵,不止是人,还有楼中那时养的动物。由此,他便觉得吵,甚至夜晚时,他那峰顶上都不许太多的人过去。只有几个护卫守着,小厮也进不去。

那时毛病多,吹毛求疵,但眼下姚婴觉得他下来住,好像也挺高兴的。

男人善变,甚至比女人更甚。

那上头在重新布置,许多外人不能动的东西都搬到了下面来,这住处的小厅本来就不大,眼下已经被摆满了。出入时,不得不沿着开辟出来的曲径走,才能进入内室。

“我觉得这或许就是多此一举,从那么高的地方搬下来,到时还得再搬回去。被折腾的是护卫,小心到时背地里骂你。”那个人似乎也是难得休闲,就在内室里靠在床上看书。她出去又回来,他那姿势就没变过。

“重要之物如若丢失,他们可不止受罚那么简单。相比较会受罚,还是来回折腾几次比较划算,他们算的明白。”靠在床上,齐雍一袭白袍,赤着脚,看起来颇为清闲。而且,异于往时的居家温和,可不是那寻常气势斐然咄咄逼人的样子。

无言以对,刚刚在外走了一圈儿,她隐隐的热的有些流汗,大概是在塞外太久了,这初春时的温度,便觉得好热。

倒了杯水,她边喝水边看齐雍,他很是安静。那床其实不大,他靠在那儿长腿不得不曲起来,但尽管如此,他也是美的像幅画。

她就觉得,他若是不进入长碧楼,一直在皇都生活长大,也必然是个很内向的人。然后饱读诗书,特别有才华。、

只不过,他的人生道路被更改,然后就变成了今天这个样子。

不过,也很好,无论他怎样,他都是发光的。

放下杯子,她走到床边,那个人头也没抬的伸出手,便准确的扣住了她的手腕。施力,就将她拽到了自己的怀中。

视线落在他手中的书上,字体飞扬,写的极其有个性。它们认识她,她不认识它们,也没什么心情去和它们熟悉。

他沐浴过,身上散着一股属于他才有的气息,特别好闻。

他说他自带体香,是真的,这一点姚婴确认。他奔波很久不洗澡,都是香的。

“你盯着它看,你不会犯困么?”脑袋抵着他的耳际,姚婴跟着盯了一会儿,便开始眨眼睛。那时她练字什么的,面对着密密麻麻的字倒也仍旧能保持着极高的注意力。但是这本书的字写的太奇怪了,看起来特别潦草,是通用字,可她得仔细辨认才能区分出来。

闻言,齐雍低低的笑了一声,“若本公子儿时的先生有你这样的弟子,他非得气的犯病不可。”看书犯困,是会被抽打的,他是皇子也没优待,一样受罚。

“我看不懂。我发现,只有看你写的字我才不犯困,倍儿精神。”索性闭上眼睛,倚靠着他,嗅着他身上的气息,有这闲工夫还是靠在他身上睡觉的好。

“你模仿的很像,再练一练,足以以假乱真。”反手抬起捏着她的脸,她还是那么纤细那么瘦,所以,须得好好养一段时日才行。

“嗯,所以你装傻的时候我就发号施令了。你应该一直装傻的,我也好一直统领长碧楼。”她也很想试试,最后能不能以假乱真。

“你若不向本公子求亲,兴许还能再装一段时日。”主要是她做事太出其不意,让人意想不到,他也装不下去了。

“你记忆出错了,没有这事儿。”想起这事儿她就不由想收拾收拾他,骗子。

“是么?本公子记得,有个人说,自己贪恋美色、、、”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姚婴捂住了嘴。

抑制不住的轻笑,齐雍将手里的书放到一边,顺势将她扯进怀中,就要摔到床里侧去。

就在这时,院子里的金隼发出低低的叫声,齐雍的动作一顿,姚婴也从他臂弯下逃了出来。

拼力气她真不是他对手,他能用一只胳膊就把她甩飞,而她却是毫无反抗之力。

“有人来了。”金隼在叫,它回了长碧楼不喜欢飞,就在院子里充当警卫了。

下一刻,果然有声音从小厅的门外传来,“公子。”是护卫的声音。

齐雍扬起眉尾示意姚婴出去看看,他明显懒得动弹。

被指使,姚婴也不得不走出内室,顺着那曲径走出去,门外护卫正等在那里。

护卫是来向齐雍禀报,他派出去的人已经离开楼里,前往皇都了。

没什么大事,仅此而已,也难怪齐雍懒得出来。

返回内室,那个人又把那本书捡起来了,看来内容真的很吸引人,以至于他看的眼睛都不眨。、

“护卫说,你派出去的人已经启程了,会以最快的速度去往皇都。不知公子派人去皇都做什么?去太子府么?”也不知齐加姚近况,她被他弄回楼里养肥膘,她心里倒是很惦记齐加姚。

虽说在太子府一切生活起居都是最好的,但,还是想不时的去看看他。

她总是会想到他刚刚生出来的样子,还有那时去看他,他看着她时的模样,又长得像自己,就莫名觉得很是神奇。

“他们是去皇都取嫁衣的。必然快马加鞭,否则坏了本公子的好事,他们吃不了兜着走。”齐雍手持书,也没抬头,看起来一副与世无争的模样。

“嫁衣?你准备的真是周全。我本以为,你所说的拜堂成亲,就是咱俩对着月亮磕头?或者对着谁谁的牌位磕头?没想到,你却弄得这么大张旗鼓。”完全出乎意料。

“谁拜堂成亲对着月亮磕头?”齐雍终是又忍不住抬头看她,也不知她从哪儿看来的风俗,这大越就没有对着月亮磕头成亲的。

耸了耸肩,“想象而已。”这已经算是很隆重了,她本就不是个很喜欢大张旗鼓的人。只不过,他这般张罗,也的确是说明他内心重视,她也没什么不同意的。

“你这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们领命而去,会以最快的时间赶回来。本公子根据你眼下的尺寸,增添了一些,所以,你须得在近些日子多吃一些,也免得到时那嫁衣拿回来穿在身上太过空荡。”他接着道,很认真的样子。

“我的公子,没看出来你还有当设计师的天分呢,连我尺寸都知道。只不过,你这强制让模特多吃不太人道吧。明明应当是衣服适应人,缘何非得让人去适应衣服?”简直了,还得让她多吃。

“因为本公子认为,你这些日子,肯定能养胖。”所以,嫁衣的尺寸才比她现在定制的大了一些。

无言以对,她若是不死命吃,还真对不起他这份儿自信。

那峰顶的居室仍旧在日夜不停的进行着重新布置,什么样子姚婴也不知道,她也没上去看过。

这些事情,她根本就不用操心。

楼里的人很多,有回来的,也有出去的。都得知齐雍要成亲,之后的几天他都挺忙的,因为都来恭贺他。

姚婴也趁此时机给已经回来的小仲言责,还有一批新人‘授课’,她这个赤衣加身以及马上要和齐雍成亲的人亲自给他们授课,大都对她挺好奇的。

从小仲那儿得知,这楼里盛传着她的传说。从最初她‘追求’齐雍开始,这故事就传的特别邪门。然后,一直到她跑出去偷偷生孩子,继而逼迫的齐雍现在不得不娶她。

得过她恩惠的还好,倒是不说这些,但有很多和她不太熟的,很相信这个传说。

谣言猛于虎,姚婴觉得此话非常有道理。她现在即便拿着个喇叭在楼中到处喊话解释,估计那些不信的人还是不会信。

好吧,既然如此,她就当一个处心积虑费尽心机的女人好了,反正她也没想做正面人物。

倒是齐雍很乐意听这个传说,夜里枕着他臂弯,姚婴有一搭没一搭的跟他讲,他开心的很。

“看来这所有人都很清楚,你是如何从最初便开始处心积虑的想将本公子弄到手。如今梦想成真,心中作何感想?”看着怀中的小人儿,她就这样帖服着,特别乖。

“感想?人一定得有梦想,多瞎扯的梦想都可以,万一成真了呢!”她顺着他说,他就喜欢将自己置于特别高不可攀的位置,然后听她对他表述衷肠。

齐雍弯起唇稍,另一手在她眼睫上轻轻拨动,“好听,以后每日说一次。”他喜欢听。

被迫闭上眼睛,姚婴抽了抽嘴角,“这么费劲的才得到你,必然是你说什么便是什么,想要什么都满足你。”

“真的?”他手指一顿,微微抬起头看她,入鬓的眉也扬了起来。

睁眼,便看到了他的眼睛,一瞧他那眼神儿,就知怎么回事儿。

什么都没说,她只是将被子扯起来,盖过了脑袋。

☆、281、成亲(二更)

为了能符合齐雍的期盼,穿进那嫁衣之中不会空荡的吓人,姚婴每日吃吃喝喝,不出几日,她照镜子时当真觉得自己变胖了。

不说其他,就是这脸,明显圆润了些。

如此小的骨架,姚婴觉得不适合长太多肉,到时她可能会带不动。

在这楼中,每日授课,再就是休息,或者是到半山的密室里去独自钻研。

直至七八天过去,齐雍派到皇都去取嫁衣的人回来了。

而此时,那峰顶的居室,也布置的差不多了。护卫开始将半山的东西又搬回去,尽管折腾,但齐雍说得对,相比较或许会弄坏这些东西,他们还是更愿意来回折腾。

万事俱备,便也到了成亲之日,一切皆是齐雍安排,姚婴始终都没询问过,他全部都定下来了。

夜幕降临,齐雍从半山密室里把姚婴带出来,顺着陡峭的小路返回峰顶。

“每天叫我一通吃,我现在走路都开始喘。”被他扯着走,路径很窄,每走一步都要抬起脚来,踩上一个石阶。石阶又不平顺,凹凸不平,一个不稳若是滚下去,会很惨。

“扛着你?”走在前的人为了配合她而慢行,腿很长,其实他能一步迈两阶。

“算了,让我走一走吧。我若真成了个胖子,你就不会整天想要扛着我了。”微微摇头,她随后停下,呼吸也跟着乱了起来,喘不上气了。

“依本公子的负重能力,还扛不起你?”回头看她,这山上山下的灯火朦胧,这小路两旁还都是树丛,他们两个在这里,更像是偷偷摸摸在这儿私会一样。

“我又没质疑你的力气。让我缓一缓,我这心跳的超快。”走了一共不过几十步,就把她累成这样。人啊,果然是得活动,在塞外奔波那么久,也没这样。

齐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瞧她那小模样,大喘气,脸红红的,好像真累的够呛。

抬手捏了捏她的脸蛋儿,长了不少的肉,足以证明这些日子的饭菜补汤等等没有白吃。

“就没觉得我这个样子特别蠢么?”微微歪头贴在他手上,他向后挪,她也跟着一并靠了过去。

直接靠在了他身上,脑袋抵着他胸前,她这动作像发怒的小牛犊,只不过这点儿力气无法将他如何。

“蠢倒是说不上,招人喜欢是真的。只不过,你也只能在本公子面前现原形,当着外人万万不可。”站在那儿任她用脑袋拱自己,他一手落在她后脑上轻轻地抚摸,像是在摸什么宠物。

“你是觉得我会随便逮着一个人就这样这样么?”仰脸看他,她两手掐在他腰侧,肆意而为,一边笑。

齐雍也忍不住笑,倒也不是痒,只是他特喜欢她这个样子,像鼻涕虫一样粘着自己。

两个人在这险峻的山间嬉闹了一阵儿,短短的一段路,待得返回了峰顶,已经快要半夜了。

从那月亮门开始,便挂着红色的琉灯,而且那琉灯外面还贴着喜字。顺着月亮门进来,这入眼的便是一片红色,因为灯笼是红的,这院子里和旁边的围廊都被映成了红色。

小楼亦然,喜气洋洋,这正红的颜色,汇聚一处,却根本不显诡异。

姚婴环视了一圈,嘴角也弯了起来,数天的时间,这里能改造成这个样子,也的确是超出了她的预料。

“满意么?”齐雍却是很认真的扫视了一圈,漆黑的眸子里,倒是有那么一丝不太满意。

“很好,比我想象中的好多了。”姚婴看了他一眼,几天的时间这里弄成这样,很是不容易了。

“满意便好,走吧。”拽着她朝着小楼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