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望着绝尘而去的两人,马晓燕气得说不出话来。

刘大少两人去的地方,自然是村长家,虽然他的医术根本对村长的怪病下不了手,但至少要确定田村长目前没事,再一点就是找到范婆婆,其他的再去想办法。

两人狂奔,跑出院落拐弯的时候,突然两人飞了起来。是的,两人就这样凭空飞起来,然后掉在几米开外地上,还好,地面时泥土,两人并没有什么事情。

两人之所以飞起来,是因为碰车了,刚才速度太快,转弯的时候发现一个老人也正拐弯,收势不及,碰上老人,立马飞了起来。

被两人撞到的老人,正是前些日子刚搬进村子里的张恩溥,租了间小屋,当时还给刘大少讲了一堆大道理,所以刘大少记忆犹新。

“算命的,你没事吧?”刘大少从地上爬起来,立马跑过去将张恩溥从地上扶起来,张恩溥是五六十岁的人了,他害怕自己这一撞,万一……

好在刘大少两人收势及时,而地上也是软泥,张恩溥并没有什么事,刘大少一扶他就站了起来。

扶起张恩溥后,田国强也过来了,两人不住的给张恩溥道歉。但没一会两人的神情僵住了,他们看见张恩溥身上抱着一个用麻布包裹的东西,一条毛茸茸的东西掉在外面,是动物的尾巴,两人敢肯定。

“啊,我知道了。”刘大少神情变得几分激动,他敢肯定找到罪魁祸首了。一把夺过张恩溥怀中抱着的东西,放在地上打开一开,果然,麻布里包裹的是一条全身毛发漆黑如玉的狗,正是三叔家的雄风。

“这是为什么?”刘大少咬着牙问道。屋子周围被人撒鲜血,多么不吉利的事情,自然十分生气。

“唉!……”张恩溥长叹一声,“既然被你们发现了,我也就不再隐瞒了,狗的确是我杀的,你家屋子周围的血也是我撒的。在那个东西第一次出现的时候我就发现了,但他怨气太重,我功力不够,无法收服他。”

“什么,你也知道那个女鬼?”刘大少和田国强大吃一惊,没想到这古怪的老头,尽然还有两把刷子。

“那不是女鬼,而是旱魃,还有一只小的。”张恩溥轻轻可咳嗽一声,“我曾试图收服他们,但我不是他们对手,险些命丧他们之手,为了你们的安危,我只好将黑狗血撒在你家周围,虽然不能够将其收服,但至少能够起到威慑作用。”

“哦,原来是这样啊!”两人终于搞清楚屋子周围的狗血是用来干什么的了,原来是保自己命的东西。同时对张恩溥感激起来,如果不是他,说不定自己等人就……

第七十六章 天眼圆光术!第十二更

“张恩溥老伯,求求你救救我爹吧,他中了尸毒,一直昏迷不醒。”遇到专业人士,田国强如获救星,嚎啕大哭起来。

“什么,他也着了道儿?”张恩溥大惊,“难怪,难怪我这两天没见着村长,看来情况不妙啊!”

“什么不妙?”田国强连忙问道。

张恩溥从地上站起来,仰天长叹:“旱魃之毒,非同小可,单用符咒和药物根本没办法治标治本,唯一的办法就是在三日内彻底消灭这只旱魃,不然他必有生命危险。”

“什么,生命危险?”刘大少和田国强大惊,连忙拉着张恩溥祈求的说道:“张老伯,求求你帮帮我们,村长他不能有事啊,求求你了。”

“唉,我尽力而为吧。”张恩溥一声长叹。

鬼上身,也谓冤魂附体。被附身之人必须在三日之内让鬼魂离身,否者,轻则大病一场,重者立刻暴毙。僵尸忌畜血,尤其是黑狗血,一旦闻到黑狗血的味道就会立刻远遁。

张恩溥答应帮刘大少等人,第一件事情就是让他们找到足够的黑狗血。。

三天的时间,已经过去一个晚上加一上午,没有多少时间了,所以两人立马行动起来。

“大少,李二伯家有一条黑狗,但他不肯捐献出来,我出高价也不肯,你说怎么办?”刘大少正在放刚刚捉到的一条黑狗的血,田国强气喘吁吁的跑过来说道。

“杀!”刘大少比了一个杀的姿势。李二伯也太自私了,黑狗血可是用来救人命的,他竟然置大局于不顾,千夫指万夫骂,是在该杀。刘大少所说的杀,自然不是杀李二伯,犯法的事他是不干的,也不敢干。他的意思很简单,那就是让田国强趁李二伯不注意悄悄干掉他家的黑狗。

“大少,七婶家有一条黑狗,但他不愿意交出来,你说怎么办?”田国强刚走,马晓燕也气喘吁吁的跑过来说道。

“杀!”刘大少又比了一个杀的手势。

其实刘大少不愿意告诉马晓燕整件事情的,但现在他急需人手,而且这么大的动作马晓燕也会怀疑,所以一不做二不休将整件事情和盘托出,当然其中恐怖的地方一句带过。马晓燕听后惊得花容全失,但为了刘大少,努力克制心中的恐惧,变得十分坚定,她要帮助刘大少解救这座村子。

农村的狗虽然多,但三人找遍了整个村庄,甚至连隔壁村也翻了个遍,只找到五条黑狗。其中有一条才刚出生几天,马晓燕不忍心就放过了它。

四条黑狗,刘大少宰了两条,准备杀另外两条的时候,张恩溥阻止了他,说是如果黑狗血凝固了就不起作用了,所以就将另外两条黑狗关了起来,以备不时之需。杀了那两条狗的鲜血就浪费了吗?当然没有,放少许盐在鲜血里面就不会凝固,只是不知道效果如何罢了。

为了保险起见,刘大少等人还抓了几条其他的狗,反正要的都是狗血。事情紧急,眼看天就快要黑了,如果再不找到旱魃就麻烦了,虽然这才过去一天,但中尸毒的时间越久,危害就越大,时间刻不容缓。

刘大少醒来稍微的整理了一下情绪,就和大家商量对策,现在是万事俱备,只差旱魃了。但这山一重水一重的,要找到这玩意儿无疑比登天还难。刘大少和田国强先前的认识是错误的,其实僵尸根本不用休息,在张恩溥的解说下,两人了解到只要这东西愿意和条件允许,它们可以在任何地方一直做任何事情。也就是说,这旱魃还不知道跳哪儿蹦跶去了,事情又进一步进入了僵局。

而在这乡村之中,穷山恶水,要找到它实在是太难了,它还会刻意躲开,总不能发动全乡的人去寻找吧!别说他办不到,就算办得到,这天都要黑了,肯定也得推迟到明天。刘大少和田国强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马晓燕一片茫然,因为刘大少并没有将所有的事情完全说给她听,只是大概了解一点而已。唯一清闲的那就要算张恩溥了,说是大家在商量对策,其实从一开始他就倒在凉椅上养精蓄锐起来。

“张恩溥老伯,你倒是说句话啊,我们该怎么办啊?”田国强一脸哀求的看着张恩溥,张恩溥现在是他唯一的希望了,如果连张恩溥都没有办法的话,那么他那村长老爹看来就真的玩玩了。

张恩溥没有说话,依旧闭目养神,仿佛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那么的安详。

“喂,算命的,你倒是说句话啊,这什么都准备好了,就差你了。”刘大少也有些急了。

“呵呵呵呵,别慌别慌。”张恩溥突然坐了起来,呵呵一笑。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不慌?”换做是别人刘大少早就发火了,可这是他们唯一的救星啊,所以强忍着心中的愤怒。

张恩溥道:“就是因为这都什么时候了,所以别慌,考你们个常识,你们说僵尸一般什么时候出来?”

“那当然是晚上。”

“那就对了,现在天就快要黑了,也就是说鬼怪开始出来活动了,你说我们到哪儿去找它?”

“是啊。”听张恩溥这么一说,两人立马醒悟过来,现在天马上要黑了,虽然有手电筒照明,可范围毕竟只有那么大,就算旱魃躲在他们身边的某个地方,也定然毫无差觉。

“那我们该怎么办?”马晓燕焦急的说道,从现在他们的谈话,加上刘大少之前跟她的点点,他总算明白了,村长他中了尸毒,而救村长的唯一办法,就是抓到那只旱魃,如果抓不到,那么他就会有危险。刘大少之前只是跟他说村长出了一点意外,需要用黑狗血去对付他什么的,总之用一句话来形容,那就叫十分模糊。

“不是不管,只是推后一点而已。”张恩溥摇了摇头,“大家吃了饭早点休息吧,明天一早就出发,记住天刚亮的时候必须要起来。”说完就转身朝自己的出租屋去了。

“哎……”众人想挽留,还有什么话要说,但张恩溥已在十几米之遥。

睡觉的时候,三人就麻烦了。

马晓燕下午帮着抓狗什么的,忙完天已经快黑了,听刘大少说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女生本就天性胆小,所以十分害怕。就算在刘大少家,也不顾羞涩,不愿意一个人睡。而田国强呢,从昨晚就被吓破了胆,哪敢一个人睡,虽然张恩溥告诉他们,屋子周围撒满了鲜血,那个旱魃不敢出现。

这下倒难住刘大少了,马晓燕和他青梅竹马,小时候也不是没有睡过,这倒没什么,可加个田国强就不合适了。你想,这两男一女睡一张床,这像样吗?

最后刘大少逼急了,就三个人一人睡一个房间,这样每个人都害怕,公平了。但田国强和马晓燕不同意,尤其是马晓燕带着恐惧的表情,和哀求的眼神看着他。

“国强啊,看来只有委屈你一个人了。”刘大少无奈的看着田国强,说实话他也认为三个人一起睡安全些。但他们还好,马晓燕一个女孩子,要是传出去那就影响不好了,所以只好委屈田国强了。

“你你你……重色轻友的畜生。”田国强气得七窍生烟,虽然这么说,但死活还是不愿意一个人睡。

最后在刘大少的不断安抚和说好话,田国强勉强同意一个人去小卧室睡,不过他事先声明,如果有什么情况,刘大少必需得在第一时间赶过去。刘大少想都没有想就答应了。

小时候虽然在一起睡过,但那时在无知的情况下。现在两人都成年了,难免十分的尴尬,马晓燕满脸通红,坐在床边久久不上床休息。刘大少虽然尴尬,但昨天晚上一晚都没有睡觉,倒在床上就睡着了。见刘大少睡着了,马晓燕这才鼓起勇气爬上床和衣躺下。但此刻她的精神十分紧张,害怕刘大少突然起来将他吃了,好在刘大少久久没有动作,他才安心睡下。

第一声鸡鸣的时候,马晓燕就将刘大少叫醒了,两人独处一室难免有些尴尬,但此刻他们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所以刘大少根本就没有在意,不然昨天晚上也不会同意和马晓燕同处一室了。在此刻,田国强也起床了,看来大表哥在他心中的地位的确不轻。

不知道第几声鸡鸣,天边泛白的时候,三人按照张恩溥昨天的吩咐,将狗血准备好,然后就在外面等他。

天气放晴,但还是有些儿凉。虽然众人都穿了两件衣服,还是紧紧靠在一起。这不仅有冷的成分,还有的就是害怕,他们已经离开了狗血的范围内,也就是说现在他们没有什么保障了。

“你们在干什么?”这时张恩溥背着手,大摇大摆的走过来,见三人害怕得紧紧挨在一起,十分的气氛。

“我们在防备女鬼突然出现。”田国强老实的说道。

“放屁。”张恩溥呸了一声,赏了他一个板栗:“你们手里拿的黑狗血是摆设啊?再说现在它躲我们都来不及,还会在我们面前出现?”

“对啊!”三人这才放松一点,不过随即又紧张起来,张恩溥说得对,现在他们手中有黑狗血,旱魃躲他们还来不及。如果旱魃真的躲起来了,那他们到哪儿去找他啊?

张恩溥不再理会三人,而是径直坐在地上闭目打坐。

“这……”田国强看着张恩溥,说不出话来,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时间休息。但马上被刘大少打断了,张恩溥来村庄本就是个谜,根本没有人知道他以前是干什么的,好像自己身边发生的事情他都了如指掌,刘大少断定,他定然不是一个寻常之人。再看他打坐之势,双手半握放在大腿膝盖上缘,双眼紧闭,嘴里默默的念着什么,刘大少猜测他以前定是修道之人。同时又产生了疑惑,一个修道之人怎么将这处穷山辟野作为人生的落脚点?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众人等得不耐烦的时候,打坐的张恩溥突然睁开眼睛,嘴里急速的念着什么,然后一只手指向半空,在空中划了一个至今大约半米的圆圈。

诡异的事情出现了,张恩溥刚画好直径半米的圆圈,圆圈里出现一幅模糊的画面,随着张恩溥嘴里念动的咒语加剧,画面才渐渐清晰起来。画面里只见大表哥站在一个树林里,双眼愤怒的看着什么,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

“这不是水坝吗?”刘大少打量着大表哥周围的环境,惊奇的发现,那里竟然是离村子不近不远的水坝,想到水坝,就想起了村书记李阳,阿兰,还有那个莫名其妙被吓死的工程队小伙子,还有……还有范婆婆念叨着的那个啥三煞困龙局,水坝附近便是乱坟岗的所在。水坝周围的树木都不大,一般都是齐人高,而且很稀疏,很多地方还光秃秃的。刘大少上次还跟范婆婆去观测地形的,所以对那里自然不陌生。

“对啊,对啊,那就是水坝。”马晓燕也惊奇的叫起来,她就是从小和刘大少玩到大的伙伴之一,对这里也不陌生。

“水坝是哪儿?”张恩溥疑惑的看这两人。他初来乍到,对这里的环境却是十分的陌生。

“就是那儿。”马晓燕指着水坝说道。

“什么在哪儿?”

突然画面出现了变化,当画面定格的时候,一个破烂不堪的棺材横在视角里,两旁的土都已经被掀开,四周都是树木和野草,一具穿着红嫁衣的女尸就那样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这是哪里啊?”张恩溥问道。

“是……”刘大少盯着四周的环境,感觉有些熟悉,却一时又想不起来了。

“我知道了,是埋那个阿兰的地方。”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田国强开口了。听田国强这么一说,刘大少也醒悟过来,难怪觉得很熟悉。

“魂魄离体,但肉身却一点儿腐烂的迹象也没有,更可怕的是她附近的草木都已全部枯死,土里龟裂,看来煞气入体,真是变成旱魃无疑了。”

“张老伯,这个女鬼的魂魄我亲眼见到范婆婆超度送走了,但怎么还能变成这样?难道又回来了?”刘大少问。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这不是鬼魂,而是僵尸。因为这里环境的特殊因素,死者虽然往生去了,但她的尸体却保留了其生前的最后一丝怨念,化成了这般凶物,也就是说,她临死前看到的所有人,都印在了这旱魃的脑子里,一旦成了气候,它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杀光记起的每一个人!”张恩溥娓娓道来。

“靠,这么毒?”刘大少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和田国强面面相窥。

确定了旱魃的位置后,张恩溥双手一挥,圆圈里的画面不见了,从归于虚空之中。而张恩溥这时脸色有些苍白,脸上豆大的汗水往下掉,看来为了查出这东西的下落,他也耗费不少精力。

“老头,你那使用的是什么法术?太神奇了。”知道了旱魃的位置,刘大少稍微松了一口气,同时对张恩溥刚才运用的这门法术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由于昨天下午帮张恩溥准备东西,和他相处了一下午,他觉得张恩溥为人还可以,所以就改口称他为老头,关系更加密切一些了。张恩溥也没有在乎这些。

其实张恩溥刚才使用查看旱魃的法术唤作‘圆光’。圆光术乃上乘法术,不但能查看邪灵附体,而且还能查人走失信息,能查被盗,能勘查阳宅风水,阴宅风水,驱除邪师魔咒干扰等等妙用,而且应用更加方便,不需要任何的道具。法师只要将手伸出来,或者在任何平面指定一个范围,客人就可以在法师的手上或法师指定平面,看见所反映事物的图像。

圆光术又分为小圆光术和大圆光术。其中小圆光术,无需修炼,得之即可使用,师父金口一开,半小时即可传功完成。可请土地,请山神,请城隍,查阴阳两界,天地人神。大圆光术又称老光术,可空中显影,立体成像,等闲者莫能为。

何谓圆光术?圆光术是一种“外显像”的法术,是查信息的手段之一。民间法术查信息有很多手段,如阴阳眼,耳报,金口,扶箕等。(金口与扶箕都属于降童的形式,一个通过说话来传递信息,一个通过手写来传递信息)。这些手段本质没有什么区别,只是信息的表达形式不同,分别运用眼、耳、口、手作为传递信息的渠道。人有六根,根据各人素质,能通其中之一即够用了。

而圆光和阴阳眼都是利用人的眼根来查信息,都能显像。但阴阳眼是“内显像”,只有自己看得到图象;圆光是“外显像”,能让别人也看见图象。所以圆光的优点是能取信于人。

圆光虽好但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够看到,小圆光只有童子才能够看见,大圆光则有部分成年人能够看到。

“啊……这么神奇?”听张恩溥述说完毕后,刘大少,田国强,马晓燕张大了嘴巴,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他们以前也听说过民间有追查盗窃、和寻人的法术,但那只是听说而已,并没有亲眼看见。受过科学教育的他们自然一笑置之,认为这是江湖术士骗人的把戏,没想到今天自己竟然亲眼见到了,其中的震惊可想而知。

“老头教教我怎么样?”刘大少讨好的说道。当然这也是田国强和马晓燕他们的心声,如果学会这门法术,那么天下间没有他们不知道的事情了。哈哈……想想都银荡的一塌糊涂。

“教你?你学得会吗?”张恩溥不屑的冷哼一声。

“我……”

“那好吧,不学就是了。”刘大少嘴里虽然这么说,但心里却打着歪主意,改天一定要和这老头喝酒,把他灌醉后套出秘诀来。

“请问张老伯,你以前是修道之人吗?”田国强问道。虽然张恩溥表现的一切,几乎可以断定他一定是修道之人,但为了张恩溥亲口证实,他还是忍不住问了。

“额……这个,你们以后会知道的。”

每个人都有难言的隐痛,见张恩溥不愿意说,刘大少也不多问,但他对张恩溥更加好奇起来。这是一个谜一样的老头……

第七十七章 镇尸!(1)

一切准备妥当,也知道旱魃现在身在何处,自然是开始解救行动了。

刘大少,田国强一人抱着一桶黑狗血,临走的时候将剩下的两只黑狗也杀掉了。马晓燕替张恩溥拿着一个包袱,听他说里面是用来作法收服僵尸用的道具。而张恩溥则打着空手走在最前面。

秀水村的邻村唤作秀山村,名字倒是挺好,山清水秀的,但实际上却都是穷乡僻壤,除了民风比较淳朴外,其他一无所取。阿兰坟墓所在的位置实在水坝附近的一个荒废的草甸上,那里杂草丛生,到处都是枯枝落叶,了无人迹。一行四人知道这儿的位置,自然径直走去。

马晓燕人生得漂亮,刘大少眉清目秀,田国强一表人才,三人每人提着一大包东西,跟在张恩溥这个邋遢的老头后面,当然人气不弱。看到他们的人都纷纷停住脚步,指指点点的。

“咳咳咳咳。”

这时走在最前面的张恩溥轻轻咳嗽几声,示意众人赶快赶路。田国强见那老伯年龄至少不低于八十岁,说不定得了老年痴呆症,问不出什么,于是转身就离去。

四人来到埋葬阿兰的山脚下,张恩溥示意众人停下,然后从马晓燕那里拿过包袱,从里面拿出一些东西。有道袍,帽子,佩剑,符纸……正是道士的专用物品。

穿上道袍,带上四方帽,手持佩剑,张恩溥给人一种雍容华贵的感觉。黄色的道袍,正反两面各印着一个八卦图形;四方帽的正前方也有一副一个老人手持桃木剑偏偏起舞的图案;桃木剑暗中带黄,一派萧杀之气。

穿戴完毕后,张恩溥挥动手中的佩剑,就直接进山去了。

换做是平时,刘大少指定捉弄这老鬼一番,但现在他关心大表哥的安慰,哪有心情去开玩笑,所以和刘大少,马晓燕老老实实的跟在张恩溥身后。

小山坡并不是没有路,只是因为长年没有人行走,所以被杂草掩埋了。张恩溥带着三人,轻车熟路破草丛,斩荆棘,很快就到达了阿兰坟墓不远处。阿兰的坟墓只是一个土包而已,连个石碑都没有,正因为如此,让跟在张恩溥身后的刘大少三人心里直打哆嗦。

周围是巨大的树木,小路几乎被杂草完全掩盖了,唯一刺眼的就是不远处一些翻开的土壤堆砌成团。

通过圆光术众人看到了旱魃所在小土包,可现在的水坝,除了杂草外,根本连坟地的影子都没有。而且他们还惊奇的发现,通过圆光术看到的这里的环境,四周都是小树,并没有像现在一样的参天大树。顿时感到十分的不解,难道张恩溥的圆光术修炼不到家,看错了?

就在众人惊奇的时候,张恩溥冷哼一声:“雕虫小技而已。”说完右手舞动带鞘的佩剑,左手掐诀,脚下布罡,嘴脸念念有词。

张恩溥的动作完全就像是在跳舞,但刘大少等人没有心情取笑他,紧张的望着四周。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舞动一阵后,张恩溥从怀中摸出一包白色的粉末,洒向空中,大喝,“破!”

“啊……”

随着张恩溥的大喝,坟头传出一声凄惨的叫喊声。于此同时四周的景物变了,刚才还遮天蔽日,密密麻麻的大树变成了参差不齐的小树,而且分列十分稀疏,就连那杂草也没有先前那么茂盛了,那处翻新的土壤中,一个小土包赫然其中,正是旱魃的所在地无疑。

“就在这儿,我看见了。”刘大少眼前一亮,立马跑过去。

“站住。”他刚走两步,就被张恩溥拦住了,“你想死是不是?”

“我……”

“不好!”蓦然间,张恩溥大喝。果然他刚刚提醒大家,本来刚才风和日丽的天空立马变得乌云密布,要下雨了。这天变得也太快了,刘大少将马晓燕紧紧护在身后,而田国强也害怕的靠紧张恩溥。

“是妖孽使得障眼法,大家集中精神,不要被表象所迷惑。”张恩溥大声提醒道。说完从怀中摸出一张符纸,左手一弹,符纸立马燃烧起来。见符纸燃烧起来,张恩溥将燃烧的符纸扔向空中。顿时燃烧的符纸金光大作,照亮整个天际,当符纸燃烧完后,天空又放晴了,风和日丽,万里无云。

一切就绪后,张恩溥支起了神坛,张从桌子下边拿出一柱香点燃插在桌上的贡米中,吩咐让刘大少盯好,万万不可以熄灭,否则今天就得命丧今夜,刘大少哪敢不从,连连点头答应,张恩溥又扫视了一眼桌子上的东西,贡米,黄表纸,天师像,镇尸铜钱,两根红蜡烛,一样没落下。

张恩溥眯着眼掐捏了一通,轻声道:“你要记得我给你说过的话,香不可灭,像不可倒,蜡烛不可熄,符不能起,铃不能响,米不能撒,这可是关于性命的事,马虎不得呀!”

这句话听得刘大少抹了一把头上的汗,点头说好。

“现在起坛,如果我在一刻钟之内还没回过神来,那你们就赶紧收拾东西,开路走人。否则我等性命难保,但是在这一刻钟之内,你们三人万不得离开现在的位置,若五行有变,我们连跑都跑不脱。”

刘大少连忙回应道:“好……好……好,我听你的,绝对听你的。”

张恩溥听了刘大少的包票,也真正的开始镇尸了。而刘大少的阴阳眼发现,周围正有一股股黑色的气流,慢慢的聚集成束,形成无数只巨大的鬼手,朝着自己的方位扑来,但一接触法阵,却后啪的一声从内向外爆出蜘蛛网般的裂纹,破碎开来。如此循坏往复,顷刻间,法阵边缘的光罩就被砸的左右摇晃。

几分钟过去了,在刘大少等人看来却是度日如年。张恩溥还是紧闭眼睛,依然没动静,刘大少也不敢乱动,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香和蜡烛,生怕一个不小心害了张恩溥。

约莫十分钟之后!

张恩溥的脸色终于有了变化,此时的他眉头紧皱,脸上肌肉搐动看似很痛苦般让人担心。

看那刘大少等人,却也因为煞气的缘故,呼吸瞬间急促起来,脸色又开始渐渐发红!

可能是痛苦所致,他那微闭的双眼猛然睁开,咬紧牙关便站立起身:“贫道游历大江南北多年,自负已了然这世间九成的鬼事,却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山村,竟会衍生出这般霸道至极的煞气来!。”

说话间,张恩溥拇指弯钩,携住一根火苗,连连弹起,陆续点燃了七盏小灯,这便是七星灯了。紧接着手上一动,拿起一张黄纸,很是麻利的就剪出一个小人的形状。而后,张恩溥又用毛笔粘朱砂在小纸人上画了一道符令,并加盖了龙虎山天师府大印。

做完这些之后,张恩溥又从旁边取出一张黄表纸,只见黄表纸宽有半米长半米乃是四方形状。

取出黄表纸之后,张恩溥手拿毛笔粘朱砂又是画了起来,这次画得乃是一八卦图案,但八卦的八个方位却都是用符咒所代替,而后四周又写满了一些看似不懂的字符,这张图张恩溥乃是足足画了有三分钟,可见其复杂程度。

要说张恩溥画的是何物,这来头可就大了,乃是一张符,一张可以链接阴阳两界的符图。

八卦的左边明显写有一很大的‘阳’字,阳字旁边更是写满了什么‘奉正一派祖师敕令前往阴界’等等之类的符咒。

八卦的右边明显写有一很大的‘阴‘字,阴字旁边也是写满了什么‘奉十殿阎罗敕令前往阳界’等等之类的符咒。

画完这些后,张恩溥又在在八卦四周画了一些主掌阴阳两界神仙的名讳。

最后,张恩溥又在四周多处盖上‘龙虎天师印’‘阴司府堵提印’‘原始符命印’‘地皇印’。当然所有的印章张恩溥不可能全部拥有,但没有的印章可以提字带印的,这种方法也是很普及的。

做完这些之后,张恩溥又拿来两个盛满香灰的小碗放于八卦图左右两边,两个小碗之间相隔十厘米左右的距离。

“搭桥!”连通阴阳两界的桥梁!

此时再看张恩溥,只见张恩溥分别放好两个小碗之后,又拿来两根筷子,分别插于两碗之中,相对而接,倘若两根筷子相接而立成不倒状态,则是代表搭桥成功,倘若两根筷子对接而倒则代表搭桥失败,也就是镇尸不同意,机会只有一次,第二次则不灵。

要说张恩溥能不能搭桥成功,那答案当然是很明显了。

只见两根筷子对立成不倒之势后,张恩溥脸色明显一阵兴奋。虽然脸上高兴,可张恩溥手上动作却并没有闲下来。

只见张恩溥目视自己搭桥成功后,随手拿起刚才剪出的小纸人放在了两根筷子的中间位置。而后,张恩溥又取过七星灯放于八卦旁边。

做完这些之后,张恩溥双手结出道家法指印,口中念道:“天清地灵,兵将随令,兵随印转,将随令行,吾奉张道陵教主敕令,急调阴兵速速到此镇压魑魅魍魉,急急如律令。”以上此句咒语张恩溥已是反复念道了数遍,此时还在不停的念道。其目的就是提出阴兵阴将给自己当打手,准确的来说,是用这帮子牛鼻哄哄的打手在旱魃还没起来之前给他镇住,一顿猛K。

走路都需要时间,更何况提出阴司府的阴兵阴将,那可不是说来就来的。但只要不停的念动法咒,时间充足能够等到阴兵阴将到此,那一切就可迎刃而解。到时候任你旱魃如何了得,也只有一败涂地。

然而,张恩溥真的能等到阴兵阴将到此吗?

拭目以待!

此时,只见张恩溥继续不停的念动压制性的法咒,但这越来越浓厚的凶煞之气却是让他脸部通红,呼吸节奏越来越快,就像是一个重度哮喘的病人。

“厄……”

可能是煞气攻心的缘故,张恩溥的身体开始颤抖起来,但双手仍旧结印念咒。然而旁边的刘大少和田国强看到他这幅摸样,可就真急了,毕竟,大家现在可是栓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张恩溥要是嗝屁了,大家都得完蛋去。

“张伯伯!”

想到这,刘大少在大叫一声后便疾步跑了过去。

怎耐心急如焚的刘大少这次又是帮了一个倒忙,比乌龙球还要乌龙。

因为他跑的太急促,身过之处带起一阵气风,这阵气风虽然不大,但却是吹灭了七星灯中间的一根灯芯。

然而七星灯之中的一根灯芯一灭,张恩溥浑身却是一颤,而后猛地睁开双眼,目视着眼前的七星灯,脸色一阵煞白。七星灯一灭,则代表整个镇尸法坛已经被破,紧接着就是两根筷子轰然倒下。

“两位小兄弟,快去拿黑狗血,泼下去,直接给我往这坟地上泼!”张恩溥眼见局势异变,焦急的吩咐了一声后,急忙定心,想是努力镇压住这躺在棺木中的旱魃。

“老伯,是全给倒了还是留一点防备着?”刘大少留了个心眼。

“哎呀,都这时候了还管多少啊,不然等到这旱魃起尸出来,就得大祸临头了!”张恩溥按住了腰间的剑柄,脖子上的青筋都鼓胀了起来:“快!越多越好,给我染上这块地里的每一片土壤!迟则生变,迟则生变呐!”

山腰处的荒坟堆边,白幡舞动。乱葬岗中处处都能瞧见一些个蓝绿色鬼火,它们漂浮不定,忽上忽下,就好像萤火虫般飞来扑去,而此时,牛蛙和蟋蟀也停止了调情般得情歌对唱,四下里,只剩下哗啦啦的山风吹草声,景色诡异恐怖,让人不禁寒悚。

“刺啦……”也就在这个时候,那块刚翻出来的新土地发出一声泥土蓬开的响动,在这只有风响草动的环境里显得额外乍耳,原本被重新填好的新土突然猛的向上震动翻腾了一下,似乎有什么东西想要破土而出。

慢慢,这种诡异的‘刺啦’声越发来的紧凑,那块新土就像人的心脏一般开始猛烈的蓬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