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钱,不会是骗人的吧?”

“是呀?”

“别狼没有打着钱也没了吧?”

“俺看行。”

“行!”

“别吵了。”赵村长又挥挥手意思安静下来,他接着说道:“俺先来,捐三张粮票,说完,将三张画着收割机的粮票丢在了香炉里,一旁的村民喊道:“赵村长三张!”另一个村民马上用笔在一个本子上几下。

“真捐呀?”

“是呀!”

“真的”

“俺捐一个”一个村民走了上来。

“麻子一张。”这边刚喊完,那边就有人用笔记下。

“唐小野三张。”

‘哗哗哗’孙一农的大儿子一下子丢了一把粮票。

“孙家二十张。”

“哎呀妈呀二十张!”

“这么多?”

“有钱就是不一样!”

村民开始嘟囔着,赵村长笑呵呵的走了过来

“赵村长,俺是希望你不要辜负全村人民的心呀!”孙一农的大儿子说。

“放心,俺一定花大价钱请一个神枪手,除掉饿狼!”赵村长把嘴贴近他的耳边道:“为全村人民除害,也为你爹报仇。”

孙一农的儿子听后点了点头,笑呵呵的离开了

每个村民都出一份力,很快就凑集到了一沓子粮票。

李一枪走后,大伙日盼夜盼都希望他赶紧把狼给打死,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过去,一天过去了,没有传来任何消息,两天很快也过去了,还是没有任何的消息,三天过去了,依旧没有任何消息,一晃一个礼拜都过去了还是没有消息。

赵村长这回坐不住了,他打发人去李一枪家里问,谁知得到这么一个消息,李一枪在半个月以前就去大狼去了,至今还没有回来。

“赵村长,不好了,死人了,死人了……”一个村民跑到赵村长家。

“谁又死了?慌慌张张的。”赵村长正在家里犯愁呢!没有好声的说道:“死人去找周主任去,别烦我。”

“赵村长,不是的,是有人又被狼给吃了!”

“什么?”一听这话,赵村长鞋都没有穿就从屋里跑了出去,这可是一个敏感的话题呀。他忙问道:“谁又被吃了?”

“不知道?现在还没有人家说丢人。”

“快,快带我去看看!”

这个村民把赵村长带去了前山的大树林的深处,现在这里已经聚集了很多的村民,大伙都是听说有人又被狼给吃了专门来看看。

“赵村长,可来了,又有人被吃了”

“赵村长快想办法,在这样下去大伙非进狼肚子里不可”

“人呢?”

“这里”村民指给赵村长看。

这个人跟前几个一样,也被撕碎了,身体已经发霉,散发着恶臭,蛐蛐都是,看样子已经死了好几天了。

“这是哪家的人?”赵村长看看尸体问道。

“不知道?”

“没有人家说少人呀?”

村民回答着……

“怪了,难道不是咱们村得?”赵村长小声说道。

“赵村长,我看这件衣服有点眼熟。”有村民这么一说,赵村长就细细的打量了一番,却是这衣服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具体在哪里见过,一时间又想不起来了。

“俺看着衣服有点像一个人?”

“谁呀?”

“有点像李一枪的衣服。”

“对!”

“那天看见他好像就是这件衣服!”

“李一枪?”赵村长重复了一遍,又细细的打量了一下,那天看见李一枪的时候,好像就是穿得这件衣服。而且,自己叫人去找李一枪,人家说李一枪已经消失了半个多月了,难道,难道他被狼给吃了?

“赵村长,就是李一枪。”

“是呀!”

“他的枪法那么好还会被狼吃,以后可怎么办呀?”

“对呀,赵村长……”

赵村长“哎”了一声说道:“既然人家是为咱村牺牲的,就找副棺木把他埋了吧!”

一连又过去了几天,这几天大伙都过的是提心吊胆的,谁不怕被狼吃呀!村民基本上都憋在家中,谁敢乱跑呀!就连上地干活大伙都提前约好,带着家伙去上地里去,日子就在这种紧张的气氛中一天一天的过着,这段时间根本请不到人,原因很简单,就连‘东北第一枪’都被狼给吃了,谁还会接这样的任务呀!没办法,粮票太少了,赵村长又进行了第二次捐款,这次收获更少,本身村民捐这些钱都是勒着肚子,现在哪里还有闲钱了,还好,村里的几个有钱的大户多捐了一些,粮油票也从原来的二十张凑到了五十张,这在当时,已经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了。赵村长托人从其它的县里找来了一个人,他叫李飞。这个人可厉害了,从前当过兵,在国名党的一个连里做过阻击手,枪法就不用说了,百步穿杨,百发百中,只是在一次战役中腿被炸弹的碎片给炸伤,从此落下了残疾。他的到来使全村人民又有了希望,赵村长很热心的招待了他,把家里唯一一只下蛋的老母鸡也给杀了,这只鸡可是赵村长的心肝宝贝呀,为了全村人民的安全,赵村长也只能忍痛割爱了,杀鸡的那一刻,赵村长情不自禁的流下了眼泪……

晚饭在李飞到来的情况下开始了,赵村长和张大仙亲自到村口去接李飞。

“赵村长,客气了!”李飞一看赵村长很热情,倒是有一点点不好意思了。

“这是俺们应该做的,只要你能帮俺村把饿狼打死,就是俺们秀水村的大救星了。”赵村长把李飞请到了屋里。

“放心,有我在,我一定把狼打死给你们看!”李飞坐到炕沿上,对他而言别说是一只狼,就是十只狼也不在他的话下嘛!毕竟他是在枪林弹雨中走过来的人。

李飞刚刚坐下,赵村长就搬来了炕桌,老婆子就把炖好的土豆炖鸡外加蘑菇的一大盆菜端了上来,一股浓浓的香气从盆里发出,闻着就叫人流口水,这样的菜就连过年也吃不上几回,赵村长和张大仙也坐上了炕,老婆子拿着碗筷,外加一壶小烧就,赵村长给李飞倒上酒……

“我自己来”李飞抢着酒壶。

“还是俺来”赵村长呵呵的笑着道:“过门就是客嘛?”

倒完了李飞再倒张大仙……

“来,咱们走一个”赵村长抬起杯子,这是九钱的杯子,是他从孙家借来的杯子。

“好”

“真是太麻烦你们了”李飞也抬起杯子。

“干了”

“干”

‘吱’的一声,大伙都把手中的酒给喝了。

“村长,放心,我一定把那只饿狼给搞定!”李飞吃了一口菜。

“有你这句话就够勒。”赵村长又抬起杯子:“来,再走一个!”

‘吱’的一声,三个人又咪了一杯。

“俺们这村的饿狼可厉害了,都吃了好几个人了。”

“放心,我什么场面没有见过。”李飞很自信的说道:“知道我以前是做什么的吗?”

赵村长和张大仙看了看李飞摇摇头。

“阻击手!”

“阻击手是干什么的?”张大仙不懂的问道。

“阻击手就是专门在暗处射击敌人的。”说着,李飞拿起他放在炕沿边的拐棍,把上面的布一解,里面是一把手枪,他拿起枪比了一下。

“那就好!”

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

外面传来了一阵鸡叫,赵村长抬起头,天还没有亮,窗外灰蒙蒙的一片,赵村长感觉有点尿急,就爬起来出去上厕所,刚走到院子里,就听见有动静,回身一看是李飞,李飞一看是赵村长忙说道:“赵村长起这么早?”

赵村长笑笑说:“尿急。”

“一样,我也是。”

哗哗哗,两个人对着墙角就开始扫射……

“你有把握吗?”

“这话怎么说的?”李飞扫了一眼赵村长道:“感觉你很不相信我呀?”

“俺,不是那个意思。”赵村长笑笑。

“老村长,你就把你的心放在肚子里吧!区区一只狼……”

“这次打狼要小心呀?”赵村长颤动了一下身体把裤子提上说道:“那狼可不是一般的狼呀?邪,邪地很!”

“放心,我自由分寸。”李飞毫不在乎的点了点头。

天空慢慢的放白了,老婆子早早的就起来做饭,太阳还没有出来饭就做好了,今天做的早主要是李飞要早早的去打狼,吃过早饭,赵村长把李飞送到村口。

“赵村长,没事,我一定会凯旋而归的!”

“俺知道你行,俺就是有一点点担心。”

“担心什么?”李飞笑呵呵的说道:“担心我把你的粮油票拿走了?”

“好!”赵村长扫了李飞一眼道:“俺就等着你来拿了!”

“那是,我回头就来拿了。”

“俺等你!”

“呵呵呵!”

太阳慢慢的从东边的天空爬了出来,一股暖流照热了大地。

“老头子,你这是怎么了?”

赵村长坐在炕沿边一个劲的吸着大眼袋:“俺烦,不知道怎么了,心里就是烦!”

“你呀!叫人怎么说你呀!”老婆子坐在他一旁道:“没有人时你烦,这找到人了你还烦,你到底烦什么呀?”

“俺怕又是一个肉包子打狗……”

老婆子没有吱声,从炕沿上下来,到院子里整理一下柴火去了。

第八十六章 正一斗僵尸!(1)

无边的暮色从四面八方围过来,沉沉地挤压在这片小山头,一望无际的云海像一阵涌起的黑色波涛连绵向远方,与天际的残霞交织,焚烧成灰。

有风吹过,惊起满天乌鸦。

白二癞子家的大杂院,四平八方,两扇木头疙瘩门在晚风中晃来晃去,砸的墙壁啪啪作响。

整个院子里,已经被铺上了厚厚的一层糯米,而且都是三年以上的陈糯米,这在那个刚刚经历过自然灾害的年代是无比奢侈的,于是有的人就不乐意了,但面对质疑的声音,张恩溥却有着自己的一套说法,那就是这只僵尸已经成了精怪,而且还吸食了不少人的鲜血,功力比之以前可谓是更上一层楼了,这时候若不消灭它,两个村子都得跟着完蛋。听了张恩溥的解释,田村长和赵村长一合计,看这老道士还蛮仙风道骨的,起码比普通的神棍靠谱,唉,咱就死马当活马医,权且试一次吧!万一他也撂担子走人,咱们就真没辙了。当即咬咬牙,满口答应了张恩溥的要求,而这几大麻袋糯米,正是他俩一家家的奔走,辛苦筹措来的。

张恩溥的第二个要求,就是村子里得交给他四个有力气的帮手,对于这僵尸的能耐,赵村长算是心知肚明,不仅给张恩溥挑了四个人高马大的小伙子,还把村子里唯一的两个猎户交给了他,人多总比人少好,张恩溥也就乐得答应了。现在,那两个老猎户正安安静静的趴在白二癞子家的房顶,身子缩在大棉袄里,一声不吭。双手紧紧的抓着那杆被猪油擦的光亮的猎枪,眼睛眯成一条线,等待着目标的出现。

而只要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在院子四周的几个稻草垛子背面,安安静静的蹲着四个年轻的小伙子,白二癞子也在其中,这次他不但贡献了自己家院子,连自己人也搭进来了,怎么说呢,这白二癞子就是一根筋,直肠子,一门心思的要为村里除了这桩祸害了,而他收养的两个寡妇女儿,则临时被安置在一户认识的村民家,看了看周围的几个汉子,白二癞子不由得把手里的毛竹攥紧了三分,心里暗暗说道,待会可得为寡妇报仇,狠狠地砸死那丫狗-娘养的僵尸。

当然,和他存着同一门心思的还有另一个人,那就是汪唯真,也就是范婆婆的老相好汪半仙,但见那汪唯真身披一件灰色道袍,背后交叉的绑着两把桃木剑,腰上系满了符咒,当真是全副武装。自己有几斤几两,他汪唯真自然知道个一清二楚,但汪唯真还是说服张恩溥额外把自个给留下了,毕竟他也算是道士,虽然是野的,但也比那些庄稼把式强,说句老实话,汪唯真不是个胆大的人,相反,还极其胆小,不过此刻他的两只眼睛却通红通红的,红的要冒出火来,他心里只有一个声音,那就是报仇,报仇,报仇!

小小的院子里,遍布着杀机。而整个秀山村也分外的安静,安静的连一根针掉下来都能听得清清楚楚。乡亲们早就配合的躲进了自家的宅院,锁上大门,插上木栓,在炕头瑟瑟发抖。这一点,令张恩溥很是满意,因为在他看来,不帮倒忙,就是最好的配合。田村长,赵村长,田国强三人也被张恩溥以打起来不方便保护的理由婉言劝到了隔壁的屋子里,美其名曰:战时指挥。

院子外被播撒了一盆盆畜生的血液,味道浓烈,发出阵阵腥臭。有了这个饵子,张恩溥就不怕这旱魃不来。

“老道士,那东西真的会来吗?”屋子里,刘大少嘟嚷着嘴疑惑道,望了望窗外,子时就快来了吧,周围空气温度下降了不少,他赶紧拿出件布袍靠近张恩溥一起坐下,披裹上,张恩溥微微慈笑,一抹白须被灌入房的夜风吹得缓缓晃动,时不时挠在刘大少的脸颊上。

“孽障认定的目标想法,不论怎样都一定要达成的,不像人类一般会动用智商,懂得知难而退,除非你杀了它,或是想办法用道法伪造一个想要的目的给它才肯罢休。一般的僵尸是没有智商的,只懂得根据气味去攻击带有阳气的人类,为师断定这只旱魃吸食了这许多人血以后,已经成了旱魃王,但只要准备充分,人手齐全,为师自有对付它的法子。”张恩溥信心十足的说道。

刘大少点点头,嗯了一声,从背架里挑选了许久,终于找到了一瓶装有黑狗血的竹筒,还有一叠张恩溥这几天赶制好的黄符,已经放在祖师爷香炉前熏陶了十二个时辰,虽说灵性赶不上龙虎山那里得天独厚的正宗符咒,但也总比没有的强。

刘大少这样想着,将黄符递给张恩溥。张恩溥点点头,从布袋内掏出那只乌黑的罗盘将一沓黄符压在了桌角上,免得被从窗子吹来的冷清夜风给刮得到处都是,而此时,屋顶上已经传来了滔天的鼻鼾声,显然,哪两个精英猎户已经和周公约会去了,张恩溥不觉摇了摇头。

准备完毕后,刘大少依偎着张恩溥再次坐下,外袍有些容纳不了两人的身体,张恩溥轻轻的将外袍往刘大少那边拉了拉,盖住了他的整个身子,自己则已经露出了半只胳膊,刘大少也没在意,笑了笑后,便密切的注视着门窗,两只耳朵时不时悠动几下,听闻着屋外蛛丝马迹的动静,张恩溥盯着罗盘也默不出声,半响后双目微微一合,开启了阴阳眼,闭目养神起来。

山风吹得村里的几颗树柏哗啦作响,常常有吹飞离树的落叶飘到村民们屋外的窗户上,发出阵阵脆响,村上的家禽家兽也老实安静了下来,偶尔还会听到呼呼风声中夹杂传来的几声虫鸣。

子时,是天地阴阳交迫的时刻,为阳作息,阴管天地,而那个应该出现的东西,终归是如张恩溥所料的那样,忍不住性子了。

白二癞子家屋内漆黑一片,冷凉的山风吹得围院的篱笆左右晃动,显得不堪一击的同时却又始终未能被吹塌,些许被风速带动的落叶飘落到白二癞子家门口,正要碰着窗户,却又被一股更加强劲的风给吹散到了一边。

一个黑影停在了村头,带着阵阵阴风,此刻正值月黑风高时,黑影对着幽暗惨淡的月色仰望了半晌后,“呼”的发出一身微响腾空跃起,跳了一会儿后,两眼猛放阴森的红芒,风,刚好在此刻吹散了黑云,在大半轮月亮的映照下,恍如地府中出关索命的黑无常。

两只刚交-配完正欲睡去的大黄狗,鼻子灵敏的嗅了嗅,接着昂起狗头向天空望去,吓得浑体震震发抖,赶忙躲进了窝里,发出“呜呜”的低鸣。深山处却传来了阵阵野兽们“噢--呜--”的高嚎声。

白二癞子家,刘大少已经有些撑不住眼皮了,脑袋时不时向下低去,又缓缓抬起,方才风声里传来的那一阵诡异的鸣叫他倒是浑然不知,似乎只存在他的梦中。

桌面上被那轮罗盘压制着的黄纸突然“呼啦啦”的飘抖,就像一只只急欲挣脱牢笼的小鸟,罗盘的指针也不成规则的左右晃动起来,张恩溥目光精髓的盯着罗盘,将这一幕幕不怀好意的警示全然看在了眼内。

“来了……”张恩溥神色严肃的轻声说道,长袖内滑落出一支桃木精制成的木剑,拿过几张黄符紧攥在手里,端坐凳上,默然的摆出了一副守株待兔的招架姿势。

刘大少这时也被张恩溥身体清微的晃从梦境内拉了回来,睡意朦胧的睁开眼睛,正想问句是不是天亮了,却才猛然想起此时此刻已经不是在过以往的悠乐日子了,遂用手大力搓揉了几下眼睛,紧张的问道:“老道士……那东西来了?”

张恩溥差点被刘大少‘乐’得从凳子上摔了下来,敢情这小子才刚睡醒啊,祸已临头居然都浑然不觉,唉,要是没了自己在,那刘大少还不得成了砧板上的肉、虎口前的小羊羔,也未答刘大少的话,定了定情绪后继续耳闻着屋外的一切。

屋内此时已经没有了夜风透进来,但那盏破旧油灯的火苗却无风自起浪的不知道被什么莫名的气息给拉扯斜歪了起来,一老一少的身影被这稍纵即逝的火苗带动得斜歪闪跳。

刘大少见此情形,才知道情况不对,赶忙一边翻腾家伙事儿,一边拉扯出背架,随时准备送上张恩溥要用的家伙,同时对他不好意思的尴尬一笑。

屋外的风声停顿了有半刻钟的时间,又忽的再次刮响,而且比先前的明显要猛烈了不少,那扇年久的木窗开始有些招架不住,“吱呀---吱呀--”的发出惨烈的嚎叫,屋内,张恩溥却视若不见,他知道,这是那孽障在发出“事不关己,己莫多管”的警告,或者说,不论什么脏东西在开始攻击人之前都会先制造一些诡异惊悚的声势,以减消人的斗志。

但这对于张恩溥来说无异是头发丝抽人,不但感觉不到一丝恐慌,却倒是惹得他有些嘲笑了,看来这东西对自己蛮忌讳的哈,唯独刘大少在一旁,额头上都已经开始慢慢渗出了些许冷汗。

长这么大,山里庙里的小妖小鬼他倒是见过不少,但仅从屋外那旱魃发出的阵阵阴煞之气,便已经将他紧张得不行了,现在再加上这样的虚张声势,对于第一次见此“大场面”的刘大少来说,却是也算得上是一个心理的挑战,惊悚依旧,刘大少不由得紧紧往张恩溥身边靠紧了些,心里只想盼望着事情早点儿结束。

草垛子边,汪唯真那小小的三角眼猛的一张,迸发出一抹精光。看了看风声呼呼的院子门,汪唯真小心翼翼的挪了挪脚步,将四个打着盹儿的壮汉一一叫醒。

“怎……怎么了?”白二癞子正在梦里娶媳妇,这快要入洞房了,却猛的给人拍了一下,当即吓得跳了起来。

“嘘!”汪唯真对他使了个眼色,又对其余人做了个噤声的动作,食指悄悄地往门口指了指。

白二癞子立马会意了过来,用手捂住了嘴,然后压低了嗓子,轻轻地问道:“汪半仙,莫不是那僵尸……”

汪唯真重重的点了点头,四个壮汉这心里当即如十五个水桶七上八下,抖了一地的鸡皮疙瘩,汗毛都炸开了。有一个心理素质不过关,胳膊肘都抖了起来。

“别紧张,待会等那玩意进来了,一切听我说的做,万不可大意。”汪唯真看在眼里,一边吩咐,一边往里屋瞧了瞧,当发现张恩溥和刘大少的影子已经伏在窗边的时候,微微一笑,把手移到背后,脊梁骨往下一压,就将一柄淋上黑狗血的桃木剑抽了出来,横在胸前,伺机而动。

就在这个时候,两扇木门忽的被风一吸,砰的一声关了起来。紧接着一股冲人的血腥气爬过高高的围墙,钻了进来。几个壮汉虽然尽力捂住鼻子,但还是被呛的难以呼吸,更有甚者已经如虾米一般蜷缩在地上,剧烈的咳嗽起来。汪唯真一张老脸涨成了酱紫色,但还是没有因此放松丝毫的懈怠。

“来了,布阵!”蓦然间,汪唯真一声虎吼,身子在半空翻了个跟头,右手结剑指,在背后一带,另一把桃木剑立马从鞘里蹦了出来,对准了门口,‘嗖’的一下就飞了过去。与此同时,两扇木门颓然倒下,一个黑影出现在了门口,那剑也有些灵性,受了汪唯真的指令,不偏不倚的就刺向了那黑影的肚腹,但听得噗嗤一声,也不知道戳了多深的口子。这些汪唯真已经管不了了,身子骨一收,便咕噜咕噜的滚到了糯米地的正南方,将另一柄桃木剑舞了个飞龙画凤的架势,厉声命令道:“上捆尸索!”

“干了!”

“干了!”以白二癞子为首的四个壮汉纷纷从稻草垛子里跳了出来,左手捧着一大卷成圈的麻绳,右手将带有铁钩的麻绳另一端旋成了个风车,带的风声呼呼地,就等这僵尸送上门了。

“咯咯……“旱魃桀笑了两声,那声儿就像是从喉咙里漏出来一样,阴测测的,还带着回音,听起来就像是拿针扎着耳朵似的,分外难受。再看她那披散下来的头发,还有白皙的脸蛋下剜出的两颗獠牙,几个原本吼成百万大军模样壮汉顿时成了软蛋,也不逞能了,也不叫唤了,两条腿在原地打着哆嗦,牙齿磕的啪啪作响。其中一个叫黑山的家伙更是直接跪了下来,哎呦我的妈哎,这僵尸怎么这么吓唬人啊,看到那长长地獠牙,黑山立马想起了村子里死的那几个人,还有李飞的尸体,心里打着鼓儿说道:别咬我啊,别咬我啊。

“不成器的东西!”汪唯真看到黑山那模样,想死的心都有了,妈的,这张天师想到了阵法,想到了布置,却没想到这几个乡巴佬的抗打击能力啊!没法子,关键时刻只能靠自己了,想到这,汪唯真往手心吐了两口唾沫,一把抓住桃木剑,在身前扫了一个半圈,就将地上的糯米纷纷扬扬的泼向了旱魃。旱魃本能的想躲避,却正好踩在了铺满糯米的泥地上,顿时一阵惨嚎,丝丝白雾从脚下传来,靠近她脚边上的糯米立马变成了焦炭色,空气中遍布着烧灼的气息。“看招!”汪唯真一不做二不休,又泼出了一把糯米,这次没落空,正好砸在了旱魃的身上,汪唯真顿时笑开了花,他深知这糯米是僵尸的克星,但凡是僵尸只要一沾上糯米就不足畏惧了,这只僵尸虽然凶了点,但满院子都是糯米,这下还不把这厮包成糯米饭团。想到这,汪唯真不觉大笑起来,但他只笑了一声,便戛然而止了。因为他发现,这旱魃正缓步向自己跳过来,每跳一步,踩到的糯米就被烧灼成了黑色,在她的背后,已经多了一行黑色的脚印。

草,汪唯真头大了,彻底大了,尼玛,这东西也太凶了吧!这么多糯米都克制不了他,这还是僵尸不?不过这汪唯真好歹也算有点处理经验,片刻之后,就打消了自己的惊慌,手一招,对着白二癞子道:“小子,愣着干嘛,动手啊!”

“奥,奥,奥,动手,动手……”几个人这才缓过神来,分别站在了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呼呼的旋起了套索,白二癞子率先动手,只见他手腕子一抛,乌黑的铁钩子就脱手而出,一下子扔到了旱魃的腰上,钩头颇有重量,以至于余势不减,在旱魃身上绕了好几圈,这才垂了下去,其余三人学着他的模样,也纷纷出手,不一会儿,这旱魃就被捆成了一个肉粽子,四个人面面相窥,然后双手拽进绳子,狠命往后一拽,受了他们的拉力,绳子顿时被扯的紧绷紧绷的,将那旱魃拉在原地,不能动弹。

“吼……”旱魃厉嘶一声,丢下汪唯真,扑向了白二癞子。

“换阵,换阵!”汪唯真一见不好,赶忙指点起来。不用他说,四个人开始被张恩溥训练了一番,这下子到了生死关头,开始的那份后怕也渐渐消失了,一见这旱魃朝白二癞子去了,和白二癞子相反方向控绳的两人立马腕力加大,将绳子扛在肩头,老牛拉车似的狠命直拽,而白二癞子和黑山则连退数步,将本来已经松弛的绳子再次收紧,这样子,旱魃便再一次被定住了。

第八十七章 正一斗僵尸!(2)

“奥,奥,奥,动手,动手……”几个人这才缓过神来,分别站在了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呼呼的旋起了套索,白二癞子率先动手,只见他手腕子一抛,乌黑的铁钩子就脱手而出,一下子扔到了旱魃的腰上,钩头颇有重量,以至于余势不减,在旱魃身上绕了好几圈,这才垂了下去,其余三人学着他的模样,也纷纷出手,不一会儿,这旱魃就被捆成了一个肉粽子,四个人面面相窥,然后双手拽进绳子,狠命往后一拽,受了他们的拉力,绳子顿时被扯的紧绷紧绷的,将那旱魃拉在原地,不能动弹。

“吼……”旱魃厉嘶一声,丢下汪唯真,扑向了白二癞子。

“换阵,换阵!”汪唯真一见不好,赶忙指点起来。不用他说,四个人开始被张恩溥训练了一番,这下子到了生死关头,开始的那份后怕也渐渐消失了,一见这旱魃朝白二癞子去了,和白二癞子相反方向控绳的两人立马腕力加大,将绳子扛在肩头,老牛拉车似的狠命直拽,而白二癞子和黑山则连退数步,将本来已经松弛的绳子再次收紧,这样子,旱魃便再一次被定住了。

要说这绳套的绝活,可不是天师道专属的,究其根源,乃是茅山派的那些道士研究出的把戏,后世电影中一提到僵尸,就牵扯到了赶尸人,然后便是茅山道士,这也并非毫无根据的。现在解放了,破除迷信不提。而在古代这茅山道士们主要干的就是赶尸这一行,“赶尸”的活动范围其实很小,只限于在湘西的山区,在湘西的沅江流域,大多是崇山峻岭,其间道路崎岖,人行已是甚为不便,倘若要抬着棺材运尸回乡,那更是十分麻烦。很多在此工作谋生的人,在临终前大多委托亲友,务求把尸骸运回故乡安葬,以免葬身在这荒凉的山野间。为了避免抬着棺材在山野间的崎岖道路颠簸行走,所以“赶尸”,这种独特的运尸方法便在茅山道士的手中应运而生了。

赶尸赶尸,既然是运送尸体,不稳定因素自然有很多,尸变就是经常发生的事情之一,这绳套便是茅山术士应付尸变的方法之一,毕竟不是每个道士都如电影中林正英那么牛叉的,僵尸野蛮力大,他们硬生生上去肉搏的话,肯定要吃亏,于是便琢磨出了这个法子,先困住僵尸,然后再贴符咒镇压,这样就好办了。张恩溥把这绳套阵法交给四个壮汉,也算是物有所用。

旱魃此时已经完全歇斯底里了。禁闭的两眼猛的张开,冒出血红的光芒,劈头散发,长长的舌头吐在外边,十根长指甲闪着黑气。看这模样显然已经进化到了僵尸的最高境界:旱魃王,汪唯真的心中可谓是一点底也没有,毕竟只是听说过的东西,娘的,极品,这绝对是僵尸中的至极品啊!

“你……你别看我啊,我可是吓大的,不吃你这一套!”汪唯真双手紧握桃木剑,嘴唇儿颤抖不已,虽说这旱魃一时半会被捆住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这一把小剑在手,还真不知道刺哪。他在这里顾盼左右,白二癞子那里可就捉襟见肘了,他是农家出身,从小就干苦力活长大的,两捆柴火从前山挑到后山,根本没商量。但现在,他却明显的感觉到自己快扛不住了,虽说茅山道士们在绳套里用了巧妙地杠杆原理,但也禁不住这旱魃那么大的力气呀,白二癞子抓绳的两只胳膊,已经鼓满了肌肉,暴起的青筋就像是一条条巨大的蚯蚓,鼓胀在那里,脚下的布鞋擦着地面沙沙作响,在这样下去,怕是不止胳膊要断,鞋底都磨穿了。其余三人力气还没白二癞子大,已经上气接不了下气了,全凭一股信念在支撑着。

“汪……汪半仙,快点,我们支持不住了!”白二癞子吐着气儿,断断续续的说道。汪唯真一看,也知道不能犹豫下去了,不然大家全得完蛋,当下心一横,嘿咻一声,整个身体的力道就贯入了桃木剑,就跟个小火车头似的叫嚣着扑向了旱魃。

他不知道,这旱魃成了旱魃王,自然有了点智商,这一来一去,他也看出了这几个家伙是穷弩之末了,于是笑的更腻味人了。十只黑亮亮的指甲一动,就将两个拉绳子的伙子拽的跪在了地上,那柄先前被汪唯真当做暗器的桃木剑,也自动从旱魃的身体里跳了出来,‘啪’的一声,正擦着汪唯真的鼻梁骨,人的鼻梁可是最脆弱的地方,一下子就把这汪唯真打得七窍生烟,呜的一声就趴了下去,眼泪都出来了。旱魃连吼了好几声,猛然挣脱开了绳索,当先两个壮汉‘哐’的一声就撞在了墙上,看那嘴上血喷的,只能用两字来形容:那就是豪放!当真比胸口碎大石的还惨,直接就失去了战斗力。

“妈妈哎!”白二癞子和黑山对视一眼,各自看出了心中的恐惧,也不管啥绳子了,直接就绕过糯米地,往屋子里发了疯似地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