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玄优安静地观察着他的神色,一手撑住自己虚弱的身子,一手扯过床上的锦巾按住自己脖子上的伤口。

“娘娘不想知道为何只有我官复原职么?”他神色慵懒地坐在窗边,转脸看向窗外。

毒一定开始发作了,阴媚丸,到底是什么样的春药,效力如此毒烈?风玄优苦苦思索着,一刻钟,时间太短了,她必须找到方法救敬之和自己。但宫中的媚药她一清二楚,那就是江湖上的了?这样狠毒下三滥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帮派可能用?

“我投靠了陛下,他依旧很赏识我呢……。”封镜之依旧看着窗外说话,渐渐暗沉下来的天色,在他身上落下幽暗的光影。

“敬之,转过头来。”风玄优沉声命令,看不到他的脸,她无法做出判断。

“你啊,真是没本事,我这笑面玉狐也有看错人的一天。”他依旧维持着同一个姿势,没有回头,语气里尽是嘲讽。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风玄优努力地试图下床,额头上冒出细碎的汗珠,她咬着下唇瞪向窗边那个看似闲散的身影:“封镜之,再不回头,我就过去找你。”

“你啊……总是这么固执得让人讨厌,长得本来就丑,还整日穿着男装,更丑!”封镜之压根不信她能下床,始终不肯回头,继续刻薄地嘲笑她。

直到听到“嘭”的重物坠地的声音,他心中一沉,这才回过头来,跳下椅子向躺在地上的人奔去。

“你这个蠢女人,真以为自己是金刚不坏之身么!”他伸手将她揽腰抱起往床边走去,咬牙切齿笑着,怀疑自己当初怎么会跟着这么个笨蛋。

“你的毒已经快进入心脉了,还有心思废话!”被抱着放置在床边,风玄优忍不住恼怒地一把捧住他的脸,仔细地观察起来。

“谁才是蠢物?你竟然用气冲经脉逆行的方式来压抑毒性,是不是想变成经脉尽段的废物啊!”风玄优一看他不似方才红润的苍白脸色还有额间已然扩散开的青影,心中又气又惊,难怪他故作轻松地跑到窗边,又死都不肯回头。

“唔……不要你管!”似乎被她手上的温度烫到,封镜之忍不住呻吟一声,剑眉紧拧,额上沁出细密的汗珠,他迅速地别开脸,试图抽身站起来。

却见风玄优一翻手腕,用一种软绵绵的手法在他额上、身上拍了好几下,他浑身一僵,眯起眼瞪向她:“你竟然用移云法封了我的内力?”他忘了她会一套不需要内力的手法。

“半个时辰后就恢复了,难道要看着你变成废人么!”风玄优伸手擦去额头上的冷汗,翻了个白眼。

“你明知道……我……我会忍不住!”失去内力,他无法再压制住体内的媚毒,毒迅速地在血脉里游走,他的脸色又红起来,身子忍不住地颤抖,踉跄地扶住紫檀木床柱,不敢再看她。

看着他唇边渐渐溢出血来,额上乌青已然泛黑,风玄优面色一沉,忧心地一探手握住他的脉搏。

“啪”床柱上生生地被掐出五指印,封镜之忍不住跪地在地,唇色苍白,颤抖着甩开她的手:“杀……杀了我!”他快忍不住了,身子里如同燃起熊熊毒火,他紧紧拽着自己的衣襟,汗如雨下。

“你明知不可能。”风玄优忍住颈间的刺痛,一咬牙,双手交结,在他额上和身上的几处大穴游走、翻拍,试图封住他的心脉,不让媚毒流入,这样的媚毒看似至阳,其实至阴,最难控制。

“杀了……我!杀了我!”仿佛野兽般的低沉嘶吼从他喉间发出,封镜之俊颜几乎曲扭,他痛苦地猛撕裂自己的朝服,也狠狠推开她,狼狈地退后几步。

“呀!”毫无防备的风玄优被他推到在床上,‘呯’地撞到头,她懊恼地抚着头瞪向封镜之骂道:“你这个白痴!”她差一点就封住他的心脉了!

看着她一开一合丰润的唇和微微敞开的衣襟露出的一小片肌肤,封镜之双眼血红,心如鼓擂,全身大汗淋漓,不停地颤抖和喘息,欲火逐渐淹没神智,此刻他只想狠狠地抱住眼前的人,吻住她的唇,让她在自己身下呻吟,直到看到她眼中的惊恐和挣扎,封镜之才意识到自己竟然真的抱住了她,怀中的人儿正不停地挣扎。

“封镜之你这个白痴,清醒一点!”风玄优又惊又怒,双眉紧皱,两手不停地推拒着他宽阔的胸膛和他在自己脖间游移的唇,搞什么,她怎么那么倒霉,总是遇上这种事!

仿佛大梦初醒,封镜之赶紧放开她,扶着床边,痛苦地喘着气,汗水滑落他的眼中,眼里又酸又痛,一如他的心,他怎么能伤害她,狠狠地往自己的手臂上一咬,他的神智终于复苏了一点。

他抬起头看向几乎支撑不住自己的风玄优,轻轻一笑:“你这家伙还是这么不解风情啊!”他的脸色突然逐渐泛起青,唇际又扯开惯有玩世不恭的笑。

[宫廷月华夜卷:第三十二章 暗战之——谁是谁的秘密 1]

看着他神智逐渐清明的眼,风玄优心中突地一顿,闪过不好的预感,这家伙不会是……

“可是,我很高兴遇到了你呢。”他轻轻一叹,伸手帮她拉拢被扯开的衣襟,然后手指缓缓滑过她的呆怔的脸,第一次说话不夹枪带棒。

“那是我这此生最快乐,最美的时光。”深深地看着眼前的人儿,封镜之苍白的俊颜上露出如秋阳般的笑,却透着淡淡的哀伤。

说完话,他闭上眼,银牙往舌尖狠狠一咬,刚感觉到血腥蔓延在口间,就发现下颚被人用力捏住,然后唇边多了一抹温软的触感。

“你!”封镜之震惊地睁开眼,看着近在咫尺清秀的脸。

“果然是个蠢蛋啊,别想就这么死了!”一声长叹后,双臂环上他的脖子,风玄优闭着眼落下泪来,吻住他的唇,不让他再咬舌自尽,。

她绝不会再让任何在意的人在她眼前死去!绝不!

“果然是白痴,后果自负!”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封镜之,狠狠地抱住怀中修长柔软的身躯,唇舌霸道地窜入她的唇间,汲取她口间的甘露,神智终于彻终底迷失。

*

听着内殿逐渐传来的粗重喘息与呻吟,萧云歌终于忍不住得意的仰天大笑,眼神里闪过狰狞的快意:“哈哈哈!我看他还会不会要脏了的你!”她得不到的幸福,得不到的人,那就谁也别想得到!

“陛下驾到!”

宫门外传来的声音让萧云歌的笑意更深,她忙不迭地起身命人端过铜镜、首饰盒,匆忙地整理起自己的发髻。

“本宫今日如何?”

“娘娘之美,宫里除了陛下无人能及!”一旁的侍女赶紧帮她插上两只金凤流苏簪子,嘴里也不停地道。

“很好……。”萧云歌眼里闪过一丝厉芒,待会她可有一出好戏要演给陛下看呢。

匆匆迎出冷宫门外,一抬首就看见一抹修长的黄色人影优雅地从龙辇上下来,明明早就不是个青涩的女孩,可每见到他一次,她的心还是忍不住失序地加速跳动。

“臣妾参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萧云歌羞涩地垂下臻首行礼。

感觉面前的人静静地矗在她面前,似在思索着什么,片刻后才开口:“平身。”

谢恩起身后,萧云歌浅笑着看向他:“陛下请。”

风微尘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背着手,率先往内殿行去。

才入内殿,便听到有异常的响动从偏殿传来。

“陛下,请到内殿去。”面色似突然慌张起来的萧云歌,竟伸手拉着他往殿内去。

他凤眸只是静静地看着她扯住自己的衣袖的手,萧云歌蓦地僵了僵,随即尴尬地缩回自己的手。

风微尘莫测高深地看着她,突然轻笑起来:“朕觉得正殿很好,何必去偏殿呢。”看到她眼中闪过的一抹诡色,他转身向偏殿走去,低柔带着一丝冰冷的声音飘来:“再说皇后不就是请朕来看戏的么!”

萧云歌心中一窒,忙开口道:“陛下说什么,臣妾不懂。”他绝不可能知道。

“但愿,这出戏皇后演得够精彩。”立于偏殿门前,他并不急着推门,而是将手放在门上,突然偏头向紧跟上来的萧云歌露出一抹优雅邪美的笑。

“这……。”她的身子突然如同被寒风吹过一般,梭地颤抖起来,心中生出一抹莫名的恐惧。但门内传来细微的喘息让她仿佛吃了定心丸,萧云歌咬了咬下唇,抬起水眸看向风微尘绝美的侧脸,满面忧心地道:“陛下,臣妾希望不论您看到什么,都不要动怒。”亲眼看到风玄优与别的男人翻云覆雨,不论真相如何,心性残冷而霸道的他绝不会放过他们,她太了解他的性子了。

闻言,风微尘懒得再言语,径自推开了偏殿的门。

一室幽暗迎面而来,但借着天边最后一丝光亮,众人依旧看得见床边两道附在一起的身影在飘荡的窗帘后若隐若现,似有低低压抑的声音传来。

“陛下,请饶恕明妃,臣妾只是请她来小坐,恰好遇上封御史在臣妾这议事,臣妾看他们曾经主从一场,自个身子又乏了,才回内殿小憩,没想到会……,都是臣妾失职。”

抢先一步跪在地上的萧云歌神色哀痛,连带着身后的奴才们也惶恐地跪了一地,这分明是给皇帝戴绿帽子,在宫中连碰都不能碰的禁忌话题,历代若是哪个妃子传出这样的失节传闻,轻则失宠打入冷宫,重则连累九族。

就算真是冤枉的,这芥蒂又岂容于看似宽容实则狭窄的帝王之心,遇到这样的事情,多半妃子是一条白绫或一杯鸩酒,死了求个干干净净,运气好的,皇帝留着三分情面,死后还能追封个封诰,算是对的起家族了。

风微尘什么都没说,几步上前,一掀布帘。幽冷的凤眸恰恰对上一双清亮若星子的眼,那眼睛的主人只是疲惫一笑,丝毫不见惊惧:“你来了,真够慢的。”

他目光微微下移几分,然后唇边也漾开淡淡的笑:“我以为来早了,该给你好好享受的时间。”自入了冷宫,便紧紧握着的拳此刻才缓缓松开。

“哼!”这个口是心非的家伙,瞥着他波澜不惊的面容,风玄优冷哼一声,垂下眼看向趴在自己腿上几乎半昏迷的封镜之,手指继续温柔地梳理他一头散开的乌发。

眼瞅着风玄优的手渐渐滑进封镜之的衣襟内,风微尘的幽暗的眼底闪过一丝火光,随即轻声笑道:“我看他这身皮肉用来养宠物真是合适啊。”

“切!”又用这套,她撇撇嘴,懒懒地把手搁回封镜之头上。

而此刻,萧云歌正瞠目结舌地看着面前的情景,她几乎要伸手去擦自己的眼。

封敬之神色迷茫地趴伏在风玄优的腿上,口中发出细微破碎的呻吟,而且朝服半褪,露出一小片脖子。但风玄优除了衣领染了血迹,面容却是平静而略带苍白的,衣冠整齐,发丝毫不见凌乱,手指缓缓请抚摸着封镜之的发,那模样简直像在安抚怀中一只受伤的动物。

这……这不可能,封镜之明明服下了阴媚丸,可却没死,似乎也没有和风玄优……这究竟怎么回事?

萧云歌心下顿时惶惑起来,脸色微青,手止不住地颤抖。不,就算他们没有发生任何事情,可这般模样也绝对够置他们于死地了。

悄悄擦去额上的冷汗,她有些慌张地开口:“陛下。”

却见风微尘充耳不闻地伸手推开封镜之,一弯腰轻巧地抱起脸色愈加苍白的风玄优,往殿外走去。

依靠在他的胸膛上,风玄优扯了扯他的衣襟,眯着眼微笑起来:“等一下。”他垂下头看向她虚弱的模样,有些不耐地用眼神询问。

却见她努力地探头看向正摇摇晃晃站起来的封镜之,说道:“喂,回去以后在冷水里泡三个时辰,运功十二周天就没事了。”

闻言,神智依旧有些迷糊的封镜之摇摇头,努力支撑着自己摇晃的身躯,呻吟道:“你这家伙,顾好自己吧。”

风微尘没等他说完,已经抱着风玄优走出殿外,而她早在说完话后就头一歪,放心地在他怀中昏了过去,神色安详得像是睡着。

“陛下!”萧云歌又惊又怕地追出去,难道就这么让那个女人逃过一劫,她不甘心啊!

风微尘停了步伐,看着他僵硬的背影,她心中一喜忙道:“陛下看这事……。”她绝对不会放过风玄优,双手交缠,尖利的指甲几乎扎入手心,萧云歌神色怨毒地看着他的背影,那个女人竟然占了属他的怀抱。

突然一股罡风毫无预兆地扫上她的脸,那强烈如刀的风劈头盖脸地把她震出数丈远,毫无防备萧云歌就这么生生吐出一口血,昏死过去。失去意识前,除了宫人们尖利凄惨的叫声,一道低柔阴冷的声音传入耳中:“除了我,谁也没有资格让她流一滴血,记住了!”那森冷得仿佛来自鬼域的声音令她终于恨恨地陷入昏迷。

不,她绝不甘心!

小心翼翼地似抱着自己最珍贵的宝贝,风微尘坐上龙辇,端详着怀中人儿失去血色的脸,他小心地伸出微微颤抖的手搁在她鼻子下,片刻才放松紧绷的身子,双臂梭地紧紧地抱住她,把脸深深埋入风玄优的颈间,感觉自己的心跳渐渐恢复了正常,吐出一口气,他轻喃着:“还好……还好。”

这世上,不论生死,她都只能在他的手里!

冷宫里所有看到这一幕的奴才们一夜之间神秘地消失了,而萧皇后得了重病,整日里连宫门都不出了。不久,又换了一批新人进冷宫伺候,而那些仅存的宫人们都似乎完全不认识那些消失的同僚,提起来,所有人都是一脸茫然,诡异得很。

不知在冷宫偏殿里坐了多久,听到外面的最后一声惨叫响起。封镜之才缓缓穿上一套不知谁搁置床边的新官服,对着铜镜慢条斯理地整理起自己仪容。

漫不经心的目光突然落在铜镜里人影的挺鼻下的薄唇上,他轻轻地抬手抚着自己依然有些肿胀的唇,眼神空洞迷离起来,忍不住伸出舌轻舔着自己破损的唇,仿佛还能感觉风玄优那清新的气息还在鼻尖缭绕,那柔软丰润的唇还在自己唇间。

“味道……似乎还不赖呢。”他垂下修长的眼,轻佻地笑起来,随即移步坐到床边,看着早已冰冷的床片刻,突然伏下身子,将脸埋入被褥之间,深深地呼吸着上面残余的味道。

他依旧还能感觉得到自己怀中她纤细的脖子、肩、腰、柔软的身子哪里有半分像男子,而刚刚……他差一点,差一点就可以毫无顾忌地……

不!他不可以!封镜之突然忍不住在被子里大笑起来,修长的身子不停的颤抖,那声音透过床褥,却仿佛凄凉的哽咽……

那夜天空残月如血,充满诡秘传说宫闱深处又多了一个秘密。

 

[宫廷月华夜卷:第三十三章 暗战之——谁是谁的秘密 2]

月色对我而言似乎总如带着伤感的七弦琴音,淡淡的月光如水倾泻,落在我的面颊上,那些斑驳的树影,每一个都隐藏着无数悲欢喜怒的秘密。

那些年少的远去的时光,那些流离失所的思念,那些消失在回忆里的面孔……我总在皎洁冰凉的月光下记起遗忘的过去。

少年时,伸出手去触碰那月光下的樱花,带着露水的樱花就会在我指尖飘散开,淡淡的破碎的香气飘荡在鼻尖,如雾气般的渐渐在黎明前消失。

风轻轻吹过,哀伤点点蔓延,为什么美丽的事物总如镜花水月般易碎呢?彼时,曾有一双指尖冰凉,掌心温暖的手为我擦去落下的泪,那道清浅淡然的声音在我耳边说:“世间,众生皆如幻,所见一切皆是执念,只要心中不忘,便得永存。”

那是我最初的执念,因为那个淡然如水的人曾告诉我:“这个世上,每一个女子都会有一个为她擦去眼泪的人。”

我信了,因为我是女子,平凡的小女子,期待着上元灯节在盛安京灯火阑珊处一眼万年,看到我的他在面具下向我浅浅微笑。期待着七夕节时,兰舟催发,银河下载着我驶向彼岸等候的人,然后从此一根红线牵住了他,系住了我。期待着雪花纷飞的冬季,将我的左手交给他的右手,如同两千年后的世界一样,在上苍的见证下,羞涩而坚定的说:“我愿意。”从此不论生病、死亡、战乱,不离不弃!

我愿意为他日日点亮屋里的烛、为他研墨、为他添衣、为他盛饭。

沙耶说我更像千年后那个世界的女子,外表独立内心寂寞到烟花寂寥,期盼爱,却总是在街角转弯处看别人上演悲欢离合,会在冰凉的风中寂寞的行走,在校园里读书考试写字,期盼那纸上的美丽爱情终究有一天在自己身上盛大上演,工作了,电梯里不经意地邂逅那一袭白衫短发,面容清爽的男子,看到他的笑有淡淡青草味道,然后心跳如鼓。

原来不论什么时代,即便时光流淌万年……女子的心情依旧亘古未变。

但,在那个曾经温柔擦去我眼泪的人在我最需要他,他却毫不犹豫地离开时,在我立在边城门口不眠不休三日都等不到那个说我的幸福就是他的幸福的人时,我才知道原来自己是平凡得那么彻底,偏偏和所有女子一样都以为自己眼光独到……所以注定被辜负,那种凉薄是从心底蔓延的寒意,冻住了眼眶里的悲伤的泪。

而那个被我辜负的少年,干净美丽得如满月清辉的少年,会弯着漂亮的眼在阳光下对我微笑的少年,会温柔抱着我说:“累了,就闭上眼休息一下。”满脸慈悲的少年啊……

他是我犯下最忧伤的罪……却也是我最深最深的牵挂,每每一触碰,就如很多针一针一针地刺在心上,绵密的说不出口的疼痛。

这是我的秘密,不是那个十三岁大败西突厥扬威天下的镇国将军,不是十四岁踏歌江湖的逍遥少女,不是十七岁匡扶明主、南征北战,中兴天极的镇国公主。

而是一个平凡的……遥看窗外斑驳月色的眼神淡漠的二十五岁女子而已。

你呢,你是否也和我一样?有只能看着背影的人,有一双隐忍的眼,却也依然有着期待和那些说不出口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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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紧紧扯住自己胸襟的纤手,再定定地看向床上服了药已经彻底陷入昏睡的人儿片刻,风微尘凤眸中有了莫名的笑意,他微微摆手,伺立在一旁的连副总管即心领神会地点点头,迅速地撤下了一干宫人,临出殿门前再轻手轻脚地关上门。

风微尘轻巧地解了身上的外衣鞋裤,翻身上床,单臂环住风玄优,再伸手扯过锦被将自己和她盖住,指尖弹出一道细风,灭了烛火,留下一室幽暗。

昏睡种感觉到暖意,她下意识地向那温暖的来源靠去,紧紧地贴着那温暖,她陷入深眠。

黑暗中,风微尘拥着她,没有察觉自己面容上露出一种消失了很久的神色——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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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侠情缘外传之《月影传说》

演唱:俞静

蓝蓝的天空是谁的身体

让云掠夺而去留下感情的证据

当感情在你的心里慢慢的扭曲

我的爱对你是不是委屈加上了恐惧

伤心的流星凄凉的逃避

留下星星收拾这不负责任的结局

是谁把天空撕裂出星星的伤口

抹杀了我的自由还有烂漫的温柔

如果说天外的雨是星星为我落下的泪滴

我不知道在你心里是否还有受伤的痕迹

如果说心中的雨是来自一处残破的屋宇

我不知道呵护的记忆

是否会成为埋藏爱的废墟

如果说天外的雨是星星为我落下的泪滴

我不知道在你心里是否还有受伤的痕迹

如果说心中的雨是来自一处残破的屋宇

我不知道呵护的记忆

是否会成为埋藏爱的废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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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这首很动人的歌是优的心情,或许也是尘的心情 

[宫廷月华夜卷:第三十四章 暗战之——谁是谁的秘密 3]

完了,完了,丢脸丢大了,她怎么会做出那种事情。风玄优满脸沮丧一边走一边挠头,再次陷入懊恼的情绪。

今早一醒过来,就看到面前多了一张脸,而她竟然毫无所觉地在某人怀里一觉睡到大天亮。最重要的问题是——

睡着的风微尘纯净美丽得令人心动,卷翘如扇的睫毛在眼睑投下两道阴影,也遮住那双令人不敢直视的幽深得仿佛会吸食人心魄的双瞳,挺直精致的鼻子随着呼吸轻轻起伏,润泽的红唇微微开启,皮肤呈现出淡淡的透明,几乎可以见到低下淡蓝色的血管,细腻如上好的白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