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缕不听话的发丝落在他的剔透细致的面颊上,安眠中的他仿佛睡着传说落入凡间的——神祗。

从来没有那么近距离地观察过他的脸,近到连彼此温热的呼吸都交融在一起,有平静而安宁的感觉在心底蔓延,那一刻她的眼中倒映着他睡着的面容,眼对着眼,鼻对着鼻,唇对着……唇。

他精巧润泽的唇宛如红润诱人的樱桃,那么水嫩嫩地就搁在她嘴边,本来人一大早就饥肠辘辘的,所以她一时头晕眼花,忍不住‘吃’了一下那颗樱桃,软软嫩嫩如同果子冻的口感实在太好,再加上他一脸无辜的睡颜让她很有做坏事的快感,嘿嘿……于是就那么一‘吃’再‘吃’,完全忘记‘樱桃’的主人有多么恐怖。

得意忘形的下场就是在她吃颗樱桃吃到得意忘形时,妖魔醒了,在他兴味盎然的邪恶目光下,她很丢脸地动了逃跑的念,但脚还没落地,就被他长臂一捞拖回床内,然后被‘吃’得干干净净,一根骨头都不剩!

果然是自作孽不可活啊~!她昨夜受了‘惊吓’,夜里才除了身上的妖毒,偏生今早又‘活动’过量,弄得全身上下366块骨头无一处不酸痛。呃,好吧,她承认她也有那么一点点……享受。可她的腰阿!苦着脸,风玄优赶紧伸手支撑住自己快折断了的腰,另一手扶着八角凉亭的柱子,以一种诡异的姿势,慢吞吞如乌龟般往亭内挪去。(某水站在边上,很不给面子的探头揭露,明明就是纵欲过度的下场,还死要面子,N只锐利不明物飞来,某水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闪~~~~~~~尖叫~谋杀阿~)

看来她试图寻个安静处休息的念头,不太可能实现了啊4。看到凉亭内两抹亭亭玉立的人影,风玄优苦恼地皱皱眉,又用龟速试图‘爬’下凉亭。

“是明妃……娘娘么?”柔和的女音似乎有些不太习惯称明妃这个称呼,有些犹豫。

逃不掉了,麻烦啊。虽然心里这么哀怨地抱怨着,但风玄优依然优雅地转过身子,礼貌地向打招呼:“淳妃娘娘,恕在下方才眼拙,不曾留意。”

“没什么,呃……。”淳妃柔柔一笑,她乌发如漆,挽了个公主髻,髻两边都簪着一支珠花的簪子,上面细金流苏垂落于她纤弱的肩。双眉修长如画,美目流盼,一颦一笑之间流露出一种说不出的风韵。她穿着件白底绡花的衫子,白色百褶裙,坐在那儿,宛如一朵风中含苞待放的晚香玉,

“娘娘愿意就称呼我为……阿优就好。”一时向不出来什么好称呼,她索性就搬出了阿史那颇黎乱安给她的称呼,反正她向来随意惯了,也从不以风微尘的女人自居。

淳妃俏美的脸染上淡淡的红晕,犹疑着出声:“这……还是称呼您为公子吧。”听说丽景殿里的人私下都这么唤的,掌礼教的嬷嬷和女官们却也不曾说什么。

“娘娘高兴就好。”风玄优清秀的脸上带着淡然的笑,目光从她面前的琴上扫过。

“公子……也喜欢琴?”公子啊,那样的称呼让她微微偏开目光,有瞬间黯然,仿佛自己回到了少女时光,春光明媚踏青时遇到的那个白衣飘飘的斯文书生。

“是,我是不会操琴的俗人,却也喜欢攀附这阳春白雪呢,不知可否有机会听娘娘奏一曲。”风玄优轻笑着坐下,看向她那双雪白的手,这样的手在琴上拨动一定很迷人。

“这……恭敬不如从命。”淳妃犹豫片刻,看向一旁的贴身宫女:“素儿,点香。”

不一会,浅浅的香气在早晨的空气中飘散开,行云流水的铮铮琴声流淌而出如叮咚作响的泉水,,伴随着松风涛萦绕在这御花园偏僻的一隅。

“月色满轩白,琴声亦夜阑;

冷冷七弦上,静听松风寒。

古调随自爱,今人多不弹;

为君投此曲,所贵知音难.”

听着那清雅动听的曲子,风玄优开口低吟起来,淳妃微微有些愕然地抬头:“公子?”

“《吟月流泉》果然是娘娘所做。”风玄优垂下眼喝了口手中的香茶,淡淡地笑着。

“你怎么知道。”淳妃突然有些失控地站起来,长袖因为激动扫向桌面的的紫金香炉。

“小心!”“娘娘!”

那香炉一倒梭地滚出了不少细碎的火星,那火就要舔上淳妃的衣服。惊得她和一旁婢女手忙脚乱地向后跳去,哪知淳妃一身曳地飘逸的裙子却碍着她的行动,就这么一绊着慌乱的脚,她直挺挺地往地上倒去,眼看就要‘吻’上一旁的红梁柱,她赶紧闭上眼。

一只手突然勾上她的蛮腰,然后轻巧地一转,就落入了一个清爽气息的怀抱里。淳妃‘啊’的一声睁开眼,落入眼底的却是风玄优清秀的脸和那双璀璨如天上星辰的眼,连着那清爽惑人的气息,近在咫尺。

“公子你!”失了礼数,淳妃心莫名地一慌开了口,可这一开口,两人唇恰巧就这么贴在了一块。

也只是一瞬而已,风玄优迅速地别开头,也将淳妃拉向自己的怀中,转了个方向,稳稳地坐在亭子里的石凳上。

“咚咚……。”心中仿佛被什么狠狠地一击,淳妃的脑中一片空白,她……她刚刚做了什么?她的唇碰到了公子的唇……

“娘娘?”风玄优有些担忧地看向坐在自己腿上的呆楞美人。

“公子……。”淳妃梭地满面通红地垂下头,手不由自主地拽着自己的衣襟颤抖起来。

这个人明明就是和她一样是女子,可是,可是为什么她会觉得自己的心跳的好快,脸颊滚烫,仿佛吻上她的是名……男子。

“娘娘不要紧么?”

那清朗的声音,俊雅清秀的面孔,环抱着自己的修长身躯,为什么让自己无法呼吸,就像那夜宴会上气势雄浑却缠绵飞扬的舞,时常在午夜梦回间闪过她的梦境。

“没事……。”她纤手紧紧拽着衣袖,抬起臻首试图镇定下来,可不巧的是刚巧风玄优也正低下头,于是就这么,她就这么撞入深邃迷人的夜空中,还有鼻尖萦绕着的陌生的温热呼吸,风轻云动间,她听到松涛泉水交织着淌过她的心间,飘荡在耳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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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廷月华夜卷:第三十六章 暗战之——谁是谁的秘密 5]

“天机公子……命格权星天煞破军,性多变,私心重而狠辣,擅揣摩人心,行事不择手段只为目的……属下知罪。”无意吐出多年前中原江湖上第一盘命师对她的命批,身为顶尖忍者的伊藤忍颤抖着低下头,再不敢对上那双幽寒诡异的双眸,因为她最近表现得太随意,他竟差点忘了这个人的本性……。

“本座累了。”风玄优侧过身推开窗,抬头看向天空。

遥远的天际翻滚着乌黑的云,带来诡异的风,轻轻卷起风玄优半干的长发和翻飞的衣袂,烛火明灭间,房内已经只剩下了她一个人的影子孤单摇晃。

风玄优唇边漾开冷漠的笑,镇国将军长公主是个什么东西,她自己最清楚。

冷酷自私,最善于的就是挑拨人心的黑暗面。

在任何情况下,她都会做出对自己最有利的选择和判断,既然忠君爱国、冷肃守礼、端凝自牧的面目已经不好使了,那她就换一个好了,如同市井无赖般的面目似乎更适应现在的状况,也更能迷惑他人,至少风微尘已经不再对她身边的人动手,而且也有软化的迹象,当年的事她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至于萧云歌……

能伤她却还一点事没有的人只有风微尘而已,轻轻抚摩着自己还缠着绷带的脖子,风玄优眯了眯眼,笑意更深。

~~~~~~~~~~~~~~~~~~~~~~~~~~~~~~~~~~~~~~~~~~~~~~~~~

“明妃娘娘,陛下在和封御史议事。”连副总管面无表情地挡在风玄优面前。

“那正好,我也有事要见敬之。”风玄优笑眯眯地点点头,向左边走去,可连副总管已经挡在她面前。“请娘娘不要为难奴才。”

她左边,他就挡左边,她右移,他也右移,总之就是不让她进门。

风玄优盯着他好一会,无奈地叹了口气,垮下脸小声道:“固执啊,固执!”她很疑惑这个小连子三年怎么变化那么大,成了个冷面大铁杵。

连副总管也很疑惑地看着面前的人,三年前的镇国将军长公主明明是一个恪守宫规、稳重内敛、举手投足都充满大将风范之人,怎么现在会变得如此异常‘异常’,可陛下竟然也很适应的样子。

就在连副总管闪神那么一点点时间,看似转身的风玄优就逮着机会从他身边钻了进去。

“娘娘!”连副总管的苦着脸追进去,他迟早会被这位‘不正常的’主儿害死。

正殿无人,风玄优径自往内殿走去,可就在她左脚刚踏入门内的之后,整个人就。呆楞在当场。

封镜之是在内殿没错,他面有倦色,正坐在龙床边,未戴冠冕,紫色的朝服衣襟敞开着,露出一小片结实的胸膛,连玉带钩也落在地上,而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正绕过他的腰,搁置在他的胸膛上。

听到脚步声,封镜之抬起脸,一看来人顿时脸色一白,两人就这么僵持着。此时他身后慢慢坐起一个人来,漆黑的长发遮去了他半张脸,神色慵懒地开口:“朕不是说过任何人不得……打扰。”

他也看到了矗在门口的风玄优,微微一怔,随即绽开诡异的笑:“原来是朕的‘爱妃’,那就进来吧。”说着便从床边坐下来。

风玄优的目光紧紧地盯着他的动作,当她看到风微尘只穿着一件红色的织锦纱袍,而袍子下明显未着寸缕时,脸色青了青,看了一眼欲言又止的封镜之,一旋身便往未央宫外奔去,把小连子撞了个跟斗。

“看来,有人误会了。”风微尘抱胸依着床,慵懒的目光落在封镜之不太好的神色上。

“陛下行事何曾拘泥于他人目光?”封镜之垂下眼,开始整理自己的衣裳。

“好大的胆子,封御史这是在抱怨朕么?”他突然贴近封镜之身子,一手捏住他的下巴,逼他直视自己。

“微臣不敢,只是魔道中的功夫始终不适合陛下。”封镜之平静地看着风微尘妖美的脸。

“能作为朕的‘饵粮’是你的荣幸,那种所谓正道的功夫何年何月才能达到朕现在的功力?”凤舞毒雾最大的特点就是能通过媒介吸食他人的真气,那种真气源源不断流入自己身体的感觉,让风微尘忍不住舔了舔红唇。

“不是谁都像皇姐那么好命的,天赋异禀,不过很快她所有的功力都将是朕的了,哼!”说罢,他冷笑起来,很想见到她发现自己所有的内力都转移到他身上的表情。

看着风微尘愈加妖艳的神色,封镜之心神竟然一阵恍惚,他微微皱了皱眉,这凤舞毒雾果然是一门妖邪的魔功,定住心神后他神色古怪地看着风微尘道:“天赋异禀?陛下难道未曾发现明妃娘娘的身子骨并非天生的练武奇才?”

“说下去。”风微尘一怔,记起自己数次拥抱她时,确实曾发现她的骨骼确实算不上上好练武材料,只是百思不得其解,为何她能有一身顶尖的功夫。

“陛下该知道天极镇国天女的传说。”

风微尘颔首,他知道那个传说:“每任镇国公主皆皇帝长女,且天赋异禀。”他恰巧讨厌一切天赋异禀的人。

封镜之的眼神落向窗外的天际:“每任镇国公主确实有她们的过人之处,其中有专司卜祭术数、有专司辅政破军,而娘娘是第十四任长公主,命格……。”

“权星天煞主破军。”风微尘淡淡接口。

想不到他竟然知道,封镜之有些惊讶地望了他一眼,随即沉声道:“那陛下也该知道镇国公主的能力是会转移的,只有前任镇国公主亡后,才会有新的镇国公主产生,也就是说并非每任长公主一出生就拥有特别的能力,而娘娘是八岁之时才拥有了那样的命格,天极曾拥有破军命格的镇国公主共五位,而她们无一寿龄得过三十岁!”

“为何?”风微尘微微震惊地看着封镜之。

封镜之面色阴沉地道:“拥有破军命格的镇国公主会为天下带来繁荣昌盛,但她们或战死沙场或……。”

“死于朝中权者。”风微尘神色复杂起来,权者至大莫过于——帝。

“当年的公主的生母——先皇最宠爱的水贵妃,来自民间,她曾将三岁半的小公主送到宫外高人处寄养,同时日日为前长公主祈福,希望她在小公主九岁之前不要出事,若小公主挨过九岁,即使前镇国公主亡故,那命运会重新挑上的就是下一任太子的长女,而非小公主。“

难怪历史上并非每任长公主都是镇国公主,风微尘心中了然。

“可惜,那个女人倒霉,八岁时还是在先帝即位时被接回了宫中。”封镜之嘲弄地道。

“好在,她的几个师傅都算到她的命格如此,只能尽人事听天命地想法子让她别那么早就去地府找阎王的麻烦,可那女人又不是什么好材料,只能联合数人之力冒险在她十岁那年打通她的奇经八脉和生死玄关,以便曾加她的内力。”

风微尘默默不语,即使是一名功力高深的武林高手,打通奇经八脉和生死玄关中任何一件事情都是极危险的,特别是生死玄关,通常要拥有一甲子功力的内家高手才能挺过去,何况一个只有十岁的孩子。

“那个笨蛋本可选择不那么做,但她还是做了,所以在床上整整躺了一个月,不吃不喝瘦得只剩下把骨头,我们所有人都以为她死定了,可她的大师兄没放弃,不知用什么方法竟把她从鬼门关给拖了回来,真是祸害遗千年。”封镜之嘿嘿地捂着脸笑起来。

虽然他说的轻松,可风微尘知道那样的情况有多凶险。

[宫廷月华夜卷:第三十七章 暗战之——谁是谁的秘密 6]

 打通奇经八脉时全身经脉会如同寸寸断裂一般疼痛难忍,而且完全不能动弹,只能日日忍受强烈真气在全身冲撞,直到体内九元归一,而生死玄关之所以称之为‘生死’一旦此关过不去就会走火入魔,压不住的真气逆行最后全身骨骼尽碎,筋脉逆转而亡,死得痛苦无比。

因此江湖上能打通奇经八脉已经是一流高手,而打通生死玄关则会拥有百年内力,气形合一,中原江湖上听闻只有年逾九十的少林方丈和隐世的墨砚台三仙曾做到过。

“所以啊,某种程度上说她的天赋异禀就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她最擅长的不是武学,而是杀人的方法,就和江湖杀手一样,只是她杀的人以万来计算。

她第一次率军摸了敌人的老巢才十一岁,那个北萧的将军到死都不相信自己败在十一岁的毛孩子手上,不过那家伙也没用,八岁就跟着当年的大元帅出征,竟然还会因为亲手杀人回营后大吐特吐,然后做了七日噩梦,。”

风微尘脸色有些阴晴不定起来,十一岁的孩子,就在死人堆里打滚,她是用什么心情去面对那些死在刀下的人,十一岁,她的姐妹都还在娘的怀抱撒娇,而他十一岁则在府里乖乖念书偶尔还会淘气地去抓飞虫,娘日日端着糖水喂他,可她唯一的乐趣……。

“那个笨蛋从来都不自量力,总以为自己可以保护很多人,什么狗屁倒灶的事情都往身上揽,十三岁的时候为了她娘被先皇刺了一剑,十五岁又为了保住五千被诬赖谋逆的玄衣卫差点被先皇活活打死又被扔到冷宫去,蠢人啊蠢人!”封镜之无奈地捂着自己的眼一副很受不了的模样。

不知什么他明明在大笑,可风微尘就是能看出他其实是在哭,为那个可怜的女孩在流泪。

明明就是个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女孩子,却被硬生生地套上那样厚重而华丽的枷锁,明明就是个软弱的丫头却依然要用颤抖的手抓起比她还高的长刀冲锋陷阵。明明就是笨蛋啊,还要做出比谁都聪明的样子。

那一瞬间,风微尘突然心中酸涩起来,可是那种空洞的感觉却依旧让他眼眶干涩,果然还是做不到啊,他自嘲地一笑。

“你喜欢她。”风微尘沉默地看着他半晌,说出自己的结论。

“陛下在说什么?”封镜之好笑地偏过头,神色不以为然地仿佛听到什么不得了的笑话。

风微尘的凤眸深深地看进他的眼里:“否则你何必跟朕说这些,朕已经答应暂时不会再动她了不是么,你不过是希望能从朕这里得到更多的保证。”

“微臣不敢。”

“朕已经对她很宽容了,当日宣誓时,她所宣誓效忠朕的只有影门而已,但是鬼军和伊贺忍者不是还在她手里么,能放任她至此已经是朕的极限,别忘了你答应朕的事。”风微尘懒懒地拨弄着自己一头如水长发,风华绝代如同风中摇曳的毒中之王——罂粟。

封镜之僵了僵,果然是那个女人的弟子,他古怪一笑:“微臣不敢忘,陛下,难道没有发现真正天赋异禀的是您么。”

不需要在死人堆里打滚,不需要忍受非人的痛苦,短短六年,这个人不但尽得她的真传而且青出于蓝,对于这样天生就为权术而生的天才而言,若只是为良臣,必是一个不输于诸葛孔明之才。

可若他被推上高位,要这天下兴或要这天下亡不过是他心血来潮的游戏,毁天灭地也不过是个瞬间的意头,若不是此刻仍然有风玄优牵制住他,恐怕哪日他兴致一败,就是天下苍生在他面前死绝了,怕是眼也不眨一下的。

“所以哪日朕玩腻这人世,就要中原天下跟着陪葬好了。”没有错过他眼中稍纵即逝的森寒,风微尘凤眸一弯绽放出绝美的笑,轻而易举地看穿他的心思。

封镜之心中战栗起来,风玄优啊,风玄优你要他断情绝爱却不曾想到因此造出了多么可怕的天才,若非他心中对你仍有爱恨,只怕……

“你的眼神泄露了你的心。”风微尘突然用双手捧着他俊俏的脸,低柔的嗓音带着蛊惑低喃。看看这双眼,多么熟悉,他也曾在自己身上看到同样的眼神,痛苦、迷恋、深深的渴望和寤寐思服,辗转反侧求之不得的怨恨,真是可怜啊。

感觉指尖下的人的僵硬,风微尘凤眸里闪过魔魅的笑意,乌黑的发丝半掩住他的脸愈发显得他唇红肤白,眉眼精致艳绝像来自异界界的妖贵修罗王。

他的唇轻轻掠过封镜之的唇,再滑到脸颊和颈项:“那日她可就是这么碰你的?”

甚至还能闻到属于她的气息啊,埋在他颈项间,风微尘深深地呼吸着,凤眸迷蒙幽邃:“对于一切她所爱的东西,朕都抱着无比的兴趣想去占有或者……毁灭。”

封镜之早就被吓得一动不敢动,冷汗延着背脊滑下。

那日,有人瞧见封御史面色青白、气急败坏地从未央宫跑出来,仿佛受了极大的惊吓,完全不若平日潇洒倜傥。

《天极史》——

承天六年,冬,

帝天纵英明,中兴天极,国力强盛,西突厥来朝,再奉帝为天可汗,帝唯一行疵好男色,时有御史大夫,面如冠玉得上意,宠甚。

至于真相为何,也不过是淹没在悠悠史书中,不为人知的秘密罢了。

~~~~~~~~~~~~~~~~~~~~~~~~~~~~~~~~~~~~~~~~~~~~~~~~~~~~~~~~~~~

“噗嗤!”一口茶喷出老远,风玄优赶紧抚摩着自己的胸口,把气顺下去,脸上的肌肉止不住抽搐。

“一定是我听错了……。”碎碎念着,风玄优跟个小老太婆似的捧着杯子假装没听到,试图溜掉。

“莫非爱妃不愿意,那朕便宣召封御史入宫好了。”悠悠的声音不紧不慢地响起,却很有效地制止住风玄优移动的脚步。

“陛下的名声已经很好听了。”风玄优臭着脸不甘不愿地坐回自己的凳子上,这些日子他总在寝宫宣召敬之,每次敬之一出宫门就是脚底漂浮,气色苍白的模样,弄得朝官中人心浮动,有些人竟然想把自己的貌美的儿子送进宫来,就盼着一朝飞上枝头成‘凤凰’。

“所以为了正本清源,朕才想出了这个完美的办法。”惬意地喝着温热的雨前龙井,风微尘轻笑起来,佩服自己的才智。

“为什么是我?”风玄优实在想不明白,垂死挣扎。

 

[宫廷月华夜卷:第三十八章 暗战之—摄魂令出杀无赦 上]

“你知道朕为何十六岁开荤至今未曾有一个妃子诞下孩子?”记得他第一个女人还是她授意太监们抗到他床上的,那时他心中莫名苦涩才让自己发现一颗心已经遗落了,风微尘嘲弄地挑起眉。

“呃。”似也想到他的初夜,风玄优难得的不自在起来,彼时她知道他不愿意,却还是以皇长姊的身份板着脸把他逼进了房内,那时眉目如画的少年含愁的目光令她觉得自己是逼良为娼的老鸨,可她根本未曾多想,只当他羞涩罢了。

“因为朕根本没打算要后人,待朕把这天极王朝推上最辉煌的顶峰,而朕百年后却没有子嗣,你猜猜看这皇朝会怎么样?”风微尘似乎想到什么有趣的事,忍不住笑得乐不可支,身子微颤。

“你!”风玄优却听得浑身冰冷,面色阴沉,若真如此,天极就像会在瞬间崩分离析,不但内乱四起,还会成为邻国恶狼们的一块肥肉,血流成河、遍地尸骨。

“为什么?”她冷冷地从牙间挤出一句话,他为何要这么做。

“朕承诺过故人要把天极建成最辉煌的天堂,朕就会做到,不像那位故人会食言,但……。”风微尘轻哼一声,双手搓着紫金暖炉又道:“朕却没保证这天堂能维持多久。”

没有子嗣的帝王最易招来刺杀。他果然是恨她的,竟然恨到要拿天下和自己的生死来做赌注么?

风玄优很想笑,可却笑不出来,只觉得心口一阵锐利的绞痛,他们之间到底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她真的一开始就做错了么?哀伤、酸涩、混乱、怒气与茫然在心中交织着,风玄优紧紧咬着下唇,双手地拽着自己的衣袖,怕自己一不小心会忍不住扑上前扇他两巴掌。

“不过现在朕改变主意了,朕要子嗣,可只能由高贵的镇国公主怀有朕的孩子。”不知何时,风微尘竟然走到她面前,纤长的指抬起她的下颚,看到她黯然空洞的神色,心中仿佛被什么狠狠一撞,原本惬意的心情莫名其妙地变得抑郁起来。

“咱们就由现在开始可好?”低低说着,他俯下身子轻轻啃噬着她柔嫩的唇,却得不到她任何回应,抬起眼,看到她依旧是那样茫然的神色,他不满起来,双臂一伸拦腰将她抱起,往丽景殿内房走去。

奴才们心领神会地迅速退出殿门外,即使现在是白日又如何,做奴才的眼力见儿就得好。除了蝶儿依旧立在殿门外,小脸上写满了担忧,只有她知道公子是不愿意的,公子心里很苦,可是她这下人又有什么法子呢,那是欺负公子的是当今天子啊。

直到绵密如蝴蝶的吻落在自己的脸上、肩上、和胸前,风玄优才恍然地回过神来,看着伏在自己身上的人,眼中闪过一抹沧然与悲伤,手一松,啪嗒一声,原本握在手的上好青花瓷杯子落在地上,成了碎片粉末。

她突然抬起他美丽的脸,附了上去,深深地吻上他的唇,所有说不出口的话、那些连她自己都摸不透看不清的情绪仿佛都在这一吻里倾诉。

片刻惊讶后,风微尘眼中闪过一抹淡淡的笑意,双臂紧紧环着她的身子,沉醉在这缱绻缠绵的吻里。

或许,他可以找到另一种方法重新治愈自己的‘病’,仿佛有什么东西轻拂过他的心。或许,有了子嗣,他们之间会有一些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