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不听!”双手捂住耳朵,风月愤怒地道:“您说过君子一言快马一鞭!现在为什么答不上来太子的话?”

“易将军于我有救命之恩。”殷戈止叹息:“要不是他,我会死在战场上,连来吴国为质的机会都没有,你明白吗?”

不管风月明不明白,叶御卿是明白了,恍然道:“原来是这样。”

易国如还救过殷戈止的命?怪不得殷戈止一点也不怪罪他对魏国的所作所为。反而对易掌珠颇为亲近。

那现在情况就复杂了,他很需要殷戈止这个帮手,可殷戈止明显还念着易国如的救命之恩,这可怎么办?

叶御卿皱眉,正为难呢,却听得风月“哇”地一声就哭了出来。

“奴婢不要在使臣府住了!”哭得凄凄惨惨的,风月起身就道:“奴婢讨厌殿下!”

说罢,起身跺脚就往外冲。

有那么一瞬间叶御卿以为自己看见了易掌珠,这场景实在太眼熟了,更眼熟的是,殷戈止想也不想就追了上去,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痛苦地道:“你别胡闹!”

“奴婢哪里胡闹?!”气得直哭,风月抽抽搭搭地道:“奴婢分明同您说过,与将军府有不共戴天之仇!您不让奴婢记仇,奴婢听了,可您到现在心里还念着易小姐!”

“我不是念着她…”

“那您说,易小姐与奴婢之间。您要哪个?”风月瞪眼,一副无理取闹的样子。

殷戈止头疼地叹息:“选你。”

叶御卿傻了。

风月笑了,得意地朝叶御卿比了个手势,然后抹了抹眼泪,委屈地问:“那您答应奴婢的再也不管将军府的事,真还是不真?”

殷戈止眉头深皱,眼里满是无奈,又带着点宠溺,半晌才道:“真。”

破涕为笑,风月张手就扑到他怀里去,撒娇道:“奴婢就知道,您最好了!”

轻哼一声,殷戈止弹了弹她的脑门,转头略微尴尬地看着叶御卿道:“让殿下见笑了,这丫头最近被宠坏了,任性了些。”

?地捡回自己的下巴,叶御卿点头:“殿下能觅得知己,本宫也替殿下高兴。”

说着。又看风月一眼。

她的作用能有这么大,他是始料未及的,不过,算是意外之喜。看来女人能祸国,也不是空穴来风,他是没试过被女人左右的滋味儿,这辈子也不打算试了。

还是当一个心狠手辣的太子比较安全。

这边松了口,那叶御卿的话就好说多了,当下便道:“父皇的意思。是想让易将军安心养老,不必再四处奔波,易贵妃年老,膝下无子,也需要人陪伴,他不如多往宫里走走。”

“殿下的意思在下明白。”殷戈止道:“只是,易将军一代枭雄,习惯了金戈铁马,到不一定能安于无波无澜。”

“有牙齿的老虎。想吃肉也是正常。”叶御卿展开扇子,看着上头的山河图道:“不过没了牙齿的老虎,要安生下来,也挺容易。”

殷戈止抬眼:“殿下颇有大志。”

想拔了易国如的牙?那得看他有没有本事收回兵符。

太子殿下笑得胸有成竹:“北境边关十万兵力驻守不回,易大将军带三千人回京,只要他能进这国都,其余的都好说。”

殷戈止垂眸不语,顺手拿了旁边风月砸不开的核桃,捏碎给她。

风月笑道:“多谢殿下。”然后转头把核桃给了叶御卿。

叶御卿正盯着殷戈止看。也没留意风月递的是什么,接过来就捏在了手里。

殷戈止的脸色瞬间就不是很好看了,抬眼看着他道:“只要殿下吩咐,在下都会好生配合,今日时候不早,殿下还是早些回宫,别在外头逗留太久。”

说罢起身,朝他做了个“请”的手势。

太子殿下很茫然,不过想要的态度要到了。还是起身拱手,颇有风度地走出去。

出了使臣府的大门,要上马车的时候,他才想起手里有个东西。打开一看,却是一块核桃仁安静地躺着。

心里一动,叶御卿当街大笑三声,笑不可遏。

“殿下?”冯闯看得莫名其妙,担忧地拱手看着他。

“无妨无妨。”叶御卿摆手:“这江山千秋,在他眼里比不得美人多娇,本宫实在觉得有趣罢了。殷戈止是个不错的人,但可惜,怕是只能在我吴国终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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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相请不如偶遇

质子在别国终老也不是什么怪事,以魏国现在的实力,殷戈止的确很难回去,冯闯不觉得意外。但他觉得不解的是,殿下为什么会因为这事这么高兴?不是一早就该知道的吗?

上位者的心思,他们这种人是看不透的。扶着太子殿下上车,冯闯也没再多问。

马车缓缓驶远,风月嚼着核桃听着动静,等彻底没声响了,才笑眯眯地侧头看着殷戈止问:“公子,有赏吗?”

伸手拿了核桃仁塞进她嘴里,殷戈止面无表情地道:“赏你。”

“就这个?”张口吃了,她微微不满:“奴家这么配合殿下,殿下不厚赏,好歹也夸夸奴家啊。”

放下手里的书。殷戈止抬眼看着她问:“你为什么知道我想做什么?”

这颗心也未免太过玲珑,他分明半点没告诉过她对易大将军的想法,她却在太子面前给了他台阶下,细思极恐。

风月眨眼,一脸无辜地道:“您想做的事情不是很明显吗?碍着易小姐不想明面儿上跟易将军作对。可是又不想拂了太子的意思嘛!奴家懂,所以就用奴家做借口好了,易小姐那边,您骗骗就成了。”

竟然是这么想的?殷戈止垂眸,微微舒了口气。

“怎么了?不对吗?”风月疑惑。

“多吃点核桃。”继续拿起书来看。殷戈止道:“核桃补脑。”

风月:“…”

晚上的时候,灵殊买了绿豆糕回来,风月把绿豆糕拿出来给她去吃,然后关上门撕开了包糕点的纸。

“易已近京师,传闻重伤。真实情况不得知。城外有异动,护城军自昨日起选北郊沙场练兵。”

北郊沙场?风月眯眼。

易大将军带兵回朝,那几千士兵定然是要驻扎在北郊外的,这是历来的规矩。但护城军怎么会突然换了练兵场到北郊?虽说也没什么不妥,可易国如向来多疑,此举定然会让他觉得皇室有防他之心,再加上太子最近的举动,怕是…

安世冲不会无缘无故换练兵场,此事殷戈止绝对知情,甚至有可能就是他出的主意。

想干什么?

烧了信纸,风月坐在桌边,撑着下巴想事情,没想一会儿,外头的灵殊就着急地推门进来道:“主子,风月楼出事啦!”

浑身一凛,她回头,皱眉问:“出什么事了?”

“何愁姑娘冒犯了个恩客,那恩客似乎颇有些权势,直接要抓何愁姑娘见官!金妈妈让人来传信,问您能不能想想办法。”

何愁?心里跳了跳,风月连忙提着裙子往外走。

“想去哪儿?”经过回廊的时候,旁边响起个不悦的声音。

微微一顿,风月转头赔笑:“您还没歇着呢?风月楼出事了,奴婢要去看看。”

殷戈止挑眉,起身从凉亭里走过来。站在她面前看着她道:“你去看了有什么用?”

无权无势,又已经是被赎身的姑娘,去看自然没什么用。眼珠子一转,风月立马跳起来抱住了这位爷,讨好地笑道:“那您去看看呗?”

“麻烦。”

“别啊,好歹奴婢给您的东西都要从那儿来呢,出了事对咱们都没有好处啊,您就当睡不着散个步,去看看吧?”眼睛眨巴眨巴,身子也扭啊扭啊,风月嘤嘤嘤地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斜眼看着她,殷戈止揉了揉眉心:“我有件事正觉得棘手,你要是能帮我解决,那一切都好说。”

“行啊,奴婢能做的都做!”拉着他就往外走,风月道:“边走边说吧,谁的事儿啊?”

“房文心的。”殷戈止道:“你先前不是说,这个人没去过风月楼,所以不是很了解吗?”

“是这样没错。”风月颔首:“您那单子上的人,也就他一个还没处置好了吧?”

点点头,殷戈止出了门,顺手将她抱上马车,然后跟着坐上去,让观止驾车。

“此人行事缜密,这些天我一直在找他的错漏。然而他与易大将军没有直接来往,平时又不常出宫,实在难以抓着把柄。太子本说他来处置,给那人放了假,企图看看他与谁来往,去什么地方。可最近除了见萧振羽那种小角色,他当真是什么也不做。”

风月听得笑了:“是个聪明人啊!”

“以前是易国如麾下猛将,一身战功无病无痛,却甘愿退回来当了个禁军副统领。”殷戈止淡淡地道:“易大将军很会调教部下。”

这十几年来,忠心于他的人,都慢慢从战场上退下来,到国都各地方当了不大不小的官。他的举荐,吴国皇帝自然不会拒绝,但日积月累的,这朝中兵将,大多都成了易国如的人,真要是出事,恐怕连皇命都不会听。

老皇帝压根没有居安思危的意识,幸得一个太子殿下颇为聪慧,不然。这天下还当真没人能奈何得了易国如。

只是,太子殿下也激进了些,如今的情况,要么在易国如回来之前将这些爪牙拔干净,要么就将拔了的爪牙,统统安回去恢复原样,不然等老虎回窝,这一番撕咬,太子殿下未必能赢。

轻轻敲着坐垫,殷大皇子一点也不想承认是自己跟风月弄到的这么多东西使得太子殿下不得不激进,太子跟易大将军斗嘛,他们只是无辜的旁观者而已。

“此事,奴婢会尽力的。”风月道:“但现在,请公子务必救何愁一命。”

“她很重要?”殷戈止问。

皱了皱眉,风月道:“我梦回楼的每一个姑娘都很重要。”

看她一眼。殷戈止没再说话,伸手拉了她的手放在掌心,轻轻握住。

一颗心顿时就安定了下来,风月抿唇,轻轻舒了口气。

晚上的招摇街依旧是热闹非凡。只是这回梦回楼的门口围满了人,官差刚好到了,正架着何愁,要往囚车上押。

金妈妈在旁边着急地跺脚:“官爷,官爷!我家姑娘有什么过错啊?没到要见官的地步吧!还用囚车…哎哎。咱们以后怎么做生意啊?”

官差哪里肯听她的,照旧押着人,金妈妈见状,立马朝旁边那恩客求情:“您大人有大量啊,有话咱们好好说。”

拨开人群。风月看见的就是那一脸严肃的恩客负手而立,脸上满是恼怒的表情。

“出什么事了?”殷戈止问了一声。

萧振羽正烦着呢,听见这问题就挥手:“别瞎问了,有话去公堂上说吧!”

旁边的房文心却是一愣,看了殷戈止一眼,脸色大变,拽着萧振羽转身就要走。

“房大统领?”步子还没迈开,就听见殷戈止平静的声音在他面前响起:“您怎么来了这儿?”

暗暗喊了一声糟糕,房文心僵硬了身子,好半天才缓缓转过头来。朝着殷戈止拱手笑道:“您也在这儿?真是巧了。”

“在下路过罢了。”看了看那边还被押着的何愁,又看了看四周围着的百姓,殷戈止问:“这是闹的哪一出?”

等看清了这人的脸,萧振羽脸都白了,连忙拱手行礼:“殿下,咱们只是来喝喝酒,没想到遇见有人行刺,所以报了官。”

“行刺?”殷戈止疑惑地问:“谁那么不要命,敢行刺二位统领啊?”

趁着他们说话没注意,风月猫着腰就溜到何愁身边。将两个官差瞪得松了手,然后拉着何愁小声问:“你动手了?”

“等了这么久,怎么能不动手?”何愁闭眼,嘴唇发白:“但是我高估了自己,低估了他。”

房文心是很少出来的。她等了这么多年也不见他来梦回楼,好不容易遇见个认识萧振羽的恩客,她花了好大的力气才让萧振羽能邀房文心一起来梦回楼。这机会可能一辈子就这么一次,不杀的话,报仇就只能下辈子了!

但。失败了,报仇也只能下辈子了。

何愁很恨,恨得手都捏得泛白,然而没有用,她可能保不住命了。

正想着。手就被人揉开了。何愁一愣,转头看向旁边的人。

风月笑得很温柔,眼里亮晶晶的,低声道:“真是运气好,幸好是他要弄死你。换做别人,有人可能就当真嫌麻烦不管了。”

这是什么意思?何愁没听明白,一脸茫然。房文心可是禁军副统领啊,为什么幸好是他?

不过很快她就知道了原因——那头施施然站着的白衣公子道:“刺杀朝廷命官,关系重大,在下陪大人一起去一趟衙门,问问缘由吧。”

房文心沉默良久,突然开口道:“也许是卑职误会了。”

“嗯?”

“卑职也没看清楚那女子是在做什么,只觉得她拿了发簪,看起来像是要行刺,其实也不敢肯定。”

“哦?”殷戈止挑眉,转头看着何愁问:“这位姑娘,你是要行刺吗?”

何愁有点傻眼,还是被风月掐了一下才回神,连忙低头道:“奴家冤枉,奴家只是想换个发簪而已。”

“这样啊。”殷戈止点头:“那就不必闹得这么人心惶惶的了,房大人,相请不如偶遇,咱们上去再喝两杯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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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当个坏人吧

房文心哪里还有心思喝酒,当下就摇头:“卑职还有要事在身,得先走一步,还望殿下海涵。”

先前还喝花酒呢,现在就有要事在身了?风月觉得这借口找得很差劲,然而场面话,人家说了殷戈止也就应了,拱手道:“那大人慢走。”

梦回楼门口的官差很尴尬,正想问这人还抓不抓了?就被萧振羽挥着手一并带走了。

金妈妈感动得要哭了,上来就朝着殷戈止作揖:“多谢公子,多谢公子,您真是慈悲为怀菩萨心肠…”

菩萨心肠的殷戈止微微颔首,一点也不要脸地承了这夸奖,然后道:“换个地方说话吧。”

金妈妈点头,连忙引着他进门。风月低头跟在何愁旁边进去。一边走一边道:“等会他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一点也别遮掩。”

何愁怔愣,有些不明白地看了她一眼,心思几转。最后还是垂了眸子应下。

几人进了何愁的房间,里头还是一片混乱的状况,灯台倒着,簪子放着,床上的被子也半落在地上。碎了的珠玉零落了半间屋子,倒让人无从下脚。

“失礼了。”何愁颔首,稍微收拾了一番,请殷戈止到桌边坐下。

金妈妈转头去清理围观的姑娘们,屋子门关上。殷戈止直接开口问了一句:“你杀他做什么?”

身子微微一抖,何愁很想狡辩一下,他怎么就知道自己一定是想杀人呢?但是一想到风月刚刚说的话,她抿唇,犹豫了片刻之后道:“有仇。”

“你们梦回楼的姑娘与人有仇的还真不少。”拿起桌上那尖得瘆人的簪子,殷戈止碰了碰簪尖,指头就溢了血。

“公子。”风月低呼,立马狗腿地过去拿帕子给他捂了手,一脸关切地道:“您没事儿吧?”

斜她一眼,殷戈止还算满意,伸手将她抱在怀里,让她好生捏着自己的手,然后抬头继续看着何愁。

“奴家的仇…不是自己,根本报不了。”何愁垂眸:“他是堂堂禁军副统领,奴家只是个家破人亡的妓子。”

“所以,仇从何来?”殷戈止问。

何愁叹息:“公子可知一年前的皇恩?恩赏参军作战归来卸甲之人,良田百亩。一年前奴家是个农家的的孩子,家里有良田,听说了恩旨还觉得皇恩浩荡,谁知道分划田地之时,房统领?下之人硬是将我家五十亩地统统划归房统领名下,还说是皇上的恩旨,愚民不得反抗。”

说着,看了看殷戈止毫无波澜的脸色,她叹了口气:“占地之事屡见不鲜。他们是官,我们是民,若是只占一半,给我家留个生计,那兴许爹爹就忍了。”

可惜没有,他们被逼得搬离住了十几年的家,她爹一气之下找了师爷一纸诉状告上衙门。谁知道,等来的不是衙门传召,而直接是一群穿着盔甲的畜生,将她爹活生生打死在他们一家人面前,娘亲当场跟着自尽。她没有反应过来,只知道哭,也不知道跑,被那群畜生压在田地里糟蹋了。八岁的弟弟想来救她,被人一挥手摔出去老远,头磕在石头上,血流了一大滩。

那群士兵是何愁一辈子的噩梦,午夜梦回之时,记得最清晰的就是他们的笑声,以及为首那人分外张狂的一句话:“区区平民,也敢告房大统领?不自量力,死了干净!”

何愁伸手,苦笑道:“可不就是区区平民吗?拿什么与官斗?这一状就算当真能告上去,皇上还能为着一家平民,砍了一个禁军副统领的脑袋?不会的。所以奴家只能自己来。”

“可惜,奴家不中用,那一簪子没能捅破他心口,反而落在他手里。今日就算逃过一劫,来日恐怕也不会有好日子过。”

感觉到怀里的人身子僵硬,殷戈止顺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安抚了一下,然后道:“既然知道不会有好日子过,那你愿不愿意放手一搏?”

微微一愣,何愁神色复杂:“公子此话何意?”

“城里最近很多高官落马。”殷戈止道:“说不定你再告他一状,他也能得到报应。”

告状?何愁失笑,笑得无奈极了:“奴家家破人亡,已经什么证据都没了,拿什么告状?”

“告状这种事情,要证据吗?”殷戈止问。

“不要。”怀里的风月认真地接了个嘴,然后笑眯眯地看着何愁道:“被占地的肯定不止你一家人,何愁姑娘,只要你能找到其他受害人…找不到也没关系,我给你弄点人出来,去告上房文心一状吧。衙门会受理去查,一旦查了。就能有证据,剩下的事情就不必你担心了。”

何愁愕然,震惊地看着这两个人:“这…不要证据…弄点人出来?”

“对,不用讲什么道义,先把坏人弄死,咱们再遵守仁义道德。”风月笑得痞里痞气的:“这种事,这位公子最在行了。”

不满地捏了捏她的手,殷戈止问:“我在你心里就是个坏人?”

“公子,当好人多没意思啊,要被坏人欺负,还要被一大堆规矩束缚,有仇不能报,想杀人不能杀,哪里符合您这般潇洒不羁的气质?”风月扭头,一本正经地道:“咱们还是当坏人吧!”

摇了摇头。殷戈止叹息,对着何愁道:“她最近有些放肆,不过这些话,姑娘还是听进去吧,今晚不妨就跟着咱们去使臣府。最为周全。”

目瞪口呆地看了看面前这两个人,何愁莫名地觉得有点羡慕,而后点了点头,拿了两件衣裳,跟着他们走。

“金妈妈。”风月打开门就吆喝:“回头客啊。咱们这儿有位公子要给何愁姑娘赎身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