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人则不同,完全不同…一直翻来覆去,折腾到天明,卢萦才浅浅睡去。

见她没有起来,卢云也没有叫醒姐姐弄早餐。他揣了几枚自己赢来的铁钱,高高兴兴地到市集中用了早餐再去学堂。

第二天,卢萦醒来时天已大亮。

她把房子里整理一遍后,发现自己发了几次呆,不由蹙起了眉头。

玩不起的游戏,她不想玩,不能在意的人,她绝对不允许自己在意。

胡思乱想一阵后,中午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卢萦的平静。

她缓步走到大门旁,问道:“来者何人?”

停顿一会后,一个青年男子带着傲气的声音传来,“我,张氏丰郎,你是卢氏娘子吧?把门打开吧。”

咦?那张丰来了?

说起这个,卢萦还真对这个莫名其妙就与自己“私相授受”了的人有兴趣。当下,她吱呀一声打开了房门。

站在大门口的,是一个俊秀白皙的青年,卢萦看了他两眼,恍然明白过来,这人,可不正是那日在城门口等阿云时,曾经见过的几个富家青年中的一个么?

在卢萦打量这人时,张丰也在打量着卢萦。

看着看着,他双眼越来越亮。

带着两个仆人,大摇大摆地踏入院落。张丰派头十足地说道:“昨天,是我交待不周,导致下面的人鲁莽行事。阿萦你不要见怪。”

说到这里,他停下脚步,回过头看向卢萦,张丰蹙眉道:“阿萦女装时虽清丽至极,却不似少年时那般耀眼。以后到了我府中,或许能代书僮之职。”

卢萦抬头,黑白分明的瞳仁认真地看着他,隐隐间,似有一种讥嘲的笑意在流转。

张丰盯着她,略略放下派头,解释道:“昨日我虽然唐突了。不过阿萦应当能够体会,女人左右是要嫁人的。能跟到我,又有那般丰厚的聘金,足能安排你的弟弟,一般妇人便是不明白事情原由,也就将就了。我那管事是没有想到,阿萦这般有性格。”想到她那日在酒楼中的表现,张丰笑道:“不过我喜欢阿萦的个性。”

☆、第一百零六章 强取?

第一百零六章 强取?

卢萦还是静静地看着他,见他一双眼睛把自己从上看到下,从下看到上,仿佛在称量她的身段一般,卢萦扯了扯唇,淡淡说道:“我那天的话,不曾有假。”

张丰定定看来时,卢萦续道:“我虽没有定亲,却已与人有了白头之约。郎君的好意,阿萦心领了。”

“有意思!真有意思!”

陡然间,张丰笑了起来,他有一口好牙,这一笑,便白晃晃的在阳光下发着光,煞是灿烂鲜亮。

他摸着白皙的下颌,脸上的笑容还真的很欢实,“卢氏阿萦,有一弟名卢云,于华巅书院就学,原汉阳人氏,刚搬到成都不过二十余天…卢氏小娘子,你才来成都二十余天,好似没有闲暇与他人扯上白头之约吧?”

闲闲地说到这里,张丰叹道:“卢氏娘子,你也别想这些有的没的了…不过你这脾性,这份从容,我真喜欢。”他从腰间掏出一块玉佩放在卢萦面前,道:“这是我的贴身玉佩,留在这里让你弟弟安安心,明天我会让人把聘礼送来。时间不早了,跟我走吧。”

说到这里,张丰优雅转身,风度翩翩地朝外走去。

张丰身后,两个仆人盯着卢萦,示意她马上跟上。

这是什么事儿?

卢萦有点哭笑不得,其实在汉阳时,她也听过这事儿。这些顺风顺水半生的富家子弟,把瞧上眼的人直接掳回家,在这时代。真不算什么。

在那些人眼中,看中了一个姑子就直接带回家,远比做什么水磨功夫软化功夫要实在。

再贞烈的女子,名节没了。人也在安安心心地归服了。真没有推拖来推拖去,又是示威又是示好浪费时间的必要。有什么事,不能洞了房,得了人家娘子的身子再说的好?

可当时有平氏的余威在,卢萦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这事儿会轮到自己身上。

抿着唇,卢萦好气好气地说道:“张家郎君,我是真有…”才说到这里,一仆人大步来到她身后。把她双手朝后一扭,一物便堵在了卢萦嘴里。

而这时,张丰已站在了院门口。他闲闲地转过头来,瞅着她叹道:“卢氏娘子,我第一眼看你,便知道你性子烈,人也聪慧。我今天是真的很忙,真的没有空时与你多说好话。换了闲时,我也不至于如此唐突佳人。”

说到这里,他朝卢萦定定地看了两眼,咧着雪白的牙齿笑得灿烂,“看看。便是这模样,真让人想忘也忘不了。”都被人反剪了双手,堵住了嘴,这小姑子还不见丝毫狼狈。她挺得笔直的,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静静地看着他。眼神中。没有愤怒没有羞赧没有恐惧,居然只有无奈?

仿佛把他这个人当成胡闹的孩子般的无奈?

这样的姑子。举世能有几个?

张丰白皙俊秀的脸上露出一抹欢喜,他缓步走到卢萦身前,伸出手,抚上她白嫩清丽的脸孔,他开心的,温柔地说道:“放心,我会对你好的。”

说罢,他松下手,命令道:“把牛车开到府门口来,我们走。”

“是。”

把卢萦带上牛车后,张丰还风度翩翩地让人把大门关上。

当牛车驶出巷子时,卢萦朝四周看了一眼,暗暗想道:也不在他的人还在不在?

以前在汉阳时,那贵人派人盯着她,她时常有感觉。现在到了成都,她反而无法把握了。也是,任谁看到她的手段和行事作风,都会对她大为放心…

牛车中。

卢萦反剪的手被绑上了绳子,嘴里也堵了东西,那样子着实狼狈。

可她只是静静地侧倚着车壁,双眼微闭,不吵不闹不挣扎不慌不忙。

坐在她对面的张丰,从车壁间拿出酒盅,慢慢抿着酒,双眼则放在卢萦脸上,身上。

打量了一会,张丰笑道:“阿萦还真是让人越看越爱。阿煦那小子男女都近,我估莫他过两天想明白了也会来掳你。不过这次我下手快,他没机会了。”

听到这里,卢萦睁开眼来看了他一眼。

她这次睁眼,眼睛只睁一线,那一线眸子又黑又亮,直如一道闪电般朝着张丰刺来。

这眸光如此冷漠,如此锐利,唯独没有张丰在别的女子身上常见的惊慌失措。张丰更是喜欢了。他朝卢萦说道:“我把你口里的布取下,你与我喝一盅,不要叫闹可好?”

卢萦盯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张丰走上前,他微微蹲身,伸了手扣着卢萦的下巴,就着车帘逢透过来的光亮,细细地打量着卢萦。越看,他的笑容越明亮,恋恋不舍地在她下巴摸来摸去后,张丰突然问道:“我这般摸你,你怎地依然不羞不恼?”

羞恼?

昨晚与那贵人相处时,她已经羞恼过了。世间的聪明人,无不是能控制自己情绪的人。她不想示弱,为什么要让自己有这无端端的羞恼?

张丰也没有想要卢萦回答,他还在把她的小脸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打量。直盯了好一会,张丰叹道:“我真没有见过你这样的小娘子。”转眼他又得意地说道:“这次我赢了。”

卢萦黑白分明的眸子盯着他眨了眨。

这是双会说话的眼睛。

张丰笑嘻嘻地说道:“别眨,我明白你的意思。不过我现在想了想,还是不能扯了这布,你想,这般人来人往的,你要嚎上一嗓子,事情闹大了不要紧,可说出去,我有多丢人?”

说到这里,他松开卢萦的下巴,一边优哉游哉地喝着酒。一边笑道:“说真的,如娘子这般大,不依附亲戚又没有订亲的实在不多。你生得这么好,便是嫁给那小门小户也容易生是非。还是成了我的人实在。”

卢萦瞟了他一眼。

在确定他是真的没心帮她扯开堵在嘴里的布条后。她微眯着眼睛养起神来。

这般倚着车壁,卢萦的样子实在是沉静自然,张丰那是越看看欢喜。

因此他又叹道:“我今儿还是性急了,像你这样的人儿,我应该再过个几日,等空闲了带上嫁妆,慎而重之地把你迎入府中的。你这样子进去,着实委屈了。”

转眼他又说道:“不过话说回来,我这不是忙吗?我事情那么多。又担心阿煦那小子先下手,只得让你牵就了。”

在张丰的絮絮叨叨中,牛车来到了一个巷子里。转了一会。只见牛车一晃,然后驶入了一个院落里。

在一阵说话声中,张丰跳下了牛车,卢萦听到他朝一个人说道:“这是我新纳的妾室,带去安排一下,记得好生侍侯着。”

“是。”

不一会,车帘再次晃动。一个打扮得精致的妇人抬头一看卢萦的样子,不由“呀”了一声。这时,外面一个男声传来,“丽娘。怎么了?”

“没什么。”少妇回答之后,爬上牛车,她一边扯下卢萦塞在嘴里的布,一边去解她背后的绳子,嘴里则温和地说道:“小姑子不用害怕。我家二郎是个极斯文重情的。你还是他第一个强行带回来的人呢。他平日啊。见到最漂亮的姑子都是爱理不理的,我都不知道他也有这般强取的一天。”

卢萦这时得了自由。

看到她不挣扎不闹的。丽娘显得很高兴,她笑道:“看来小姑子是个明白人。你呀,可真是掉到福窝里了,我家郎君屋里还没有一个真正欢喜的人,姑子可是做了头一号。”

卢萦静静地瞟着她,等她完全把自己的手解开后,她晃了晃手,缓解了被绑缚后的不适感后,安安静静地跟着这丽娘下了牛车。

这张府很大,几条小道上,不时有来来往往的婢女仆人。回头一看,侧门离这里有点距离。

只是瞟了一眼,卢萦便收回目光,她没有想过要现在逃到侧门去,那种白费力气的事,做来没有什么意思。

甚至,她都不想与这些婢仆多说废话,毕竟已经入了张府,她又是真正的云英未嫁之身,便是要走,也得自自然然地离开这里,不能有后患。

丽娘见卢萦安静的跟在自己身后,竟没有一点多余的动作,心下先是一阵惊奇,转眼又想道:这小姑子定然是知道了张氏的门户,以及我家二郎的身份,心下满意了。

想到这里,她微微点头,示意紧跟着卢萦的两婢两仆后退一些,不跟得那么显形后,她带着卢萦朝一个院落走去。

一边走,丽娘一边说道:“丙院便是我家二郎的院落,因主母还没有娶进门,所以小娘子进去后,不用先到主母处行礼。”

说到这里,她回头问道:“小娘子唤什么名字?”

卢萦瞟了她一眼,扯了扯唇,淡淡说道:“卢。”

“原来是卢氏娘子。”

丽娘带着卢萦走入丙院,一边说一边来到一个厢房外。然后,她朝着两个婢女唤道:“打点热水来,你们服侍卢氏娘子好好洗个澡。”

“是。”

两婢退下。

丽娘领着卢萦进入房中,她微笑道:“这几日府中来了些客人,二郎有点忙。不过小娘子不用担心,他今天晚上会回来与你相见的。”说到这里,丽娘瞅着卢萦直笑。

卢萦没有害羞,不但没有害羞,她还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

丽娘一怔后,把她打量了一阵,暗中忖道:说不定郎君喜欢的便是她这种性子。

不一会,两婢把热水提来了。看着她们忙来忙去地把水倒在木桶里,又是洒花瓣又是准备衣裳的,卢萦垂下了双眸。

而丽娘则在一侧笑道:“你们好好服侍卢氏娘子,我呆会再来。”

“是。”两婢应后,丽娘扭着腰离去,而卢萦,则踏入了浴房中,自在地解下了衣裳。

☆、第一百零七章 阴差阳错

看到卢萦安安静静地走入浴桶中,两婢围了上来,卢萦一边自在的任由四只小手在自己身上搓揉,一边瞟向放在一侧的衣裳。

看了一眼,她问道:“这是给我的?”

“是。”

“拿来。”

一婢把衣裳递到了她手中。另一婢小心地拖着另一角,不让它掉下。

卢萦把衣裳展开看了一眼,点头道:“上等蜀锦,杯纹也精美,不错。”然后把那裳随手交给了婢女,记她们放回原处。

两婢本来当她是小门小户的姑子,可现在看她从容镇定,点评起这衣裳的架式也是派头十足,不由相互看了一眼,同时低下头来。不自觉中,对卢萦这个新主人,有了份敬畏。

卢萦说到这里,她向桶后面一靠,闭着眼睛命令道:“我饿了,去弄一份香炖兔肉来。”

这是颐指气使。

眼前这个小姑子,是自家郎君第一个强行带回来的,说不定,在主母入门前,会成为这府中的头一份。再说了,今天晚上郎君便会宠了她,这个时候她提任何要求,都没人敢拒绝。

低下头,一婢应道:“是。”

说罢,她缓缓退出。

那婢退后不久,卢萦站了起来,她命令道:“把衣裳拿来给我。”

“是。”另一婢转过头去。

她堪堪转身,伸手朝放在一侧的衣裳拿去,突然间后脑一阵剧痛,却是卢萦捧起放在一侧的几重重一砸。随着一股鲜血流出。那婢女双眼一黑,便向地上倒去。

卢萦伸手接住她,探了探鼻息,知道她只是晕倒后。卢萦把婢女放在地上。提步从桶中走出。弯下腰,她解下婢女的衣裳穿上,便学着地上婢女的发型,把头发湿湿的一扎。再走到一侧,端起放置衣裳的木盒后,低着头退了出去。

因卢萦表现太乖巧,原本守在外面的两个仆人,这时都晃荡到别处去了,都没有人注意到她出来了。卢萦瞟了一眼发现情况大好后。脚步加速。

走到一处走廓旁,她藏到茂盛的草木里,把那新裳朝身上一换。把**的头发另扎了一个姑子发式,便大大方方地朝着张府最热闹的东院走去。

走向东院的这一路,卢萦顺畅得很,实在是她的表情动作,太自然太淡定了,看到她靠近,婢仆们还会低下头向她行礼。

不一会,卢萦进了东院。

东院中,到处有笑闹声传来。伴随着这些笑闹声的,还有一阵阵酒肉香和琴瑟之音。

看样子张府是来了不少客人。除了有与张府打扮完全不同的婢仆出出入入外。还可以看到一个个衣锦华丽的男男女女。

卢萦抬起头寻了寻,对面走廓中不时有仆人出入,不过看不到出府的门。

——那张丰不是说,这几天他家里客人多吗?客人多,出门的人也多。她混在其中。便一点也不显眼。

不过不能问人。

卢萦继续优哉游哉地向前走去。

走廓中,不时有人来来往往。下人们在看到身着娇艳,一看就是上等布料的卢萦时,都低下头以示恭敬。而那些主子,则时不时地朝卢萦张望几眼。

女装的卢萦,虽然很美,却也不是绝色,在这府中并不罕见。

所以他们也只是张望几眼。

顺着走廓,来到一个呈品字型布局的精美楼阁前,而这楼阁的右侧,是一个花园。就在这时,卢萦双眼一眯。

花园的右侧,是一个小湖,而湖水的尽头,则是一扇大门,有一辆牛车刚刚驶了进来。看来那是通往外面的门路了。

只要从那大门出去便可以了。

卢萦朝那花园走去。

就在这时,一阵熟悉的笑声传来,那笑声中,只听得张丰得意地说话声,“这个你们就不懂了,阿煦现在是说什么也迟了,哈哈哈。”

张丰的声音一落,几个少年的声音附合着笑了起来。这时,有一人叫道:“这曲目说是从尚府和萧文等府中流出来的,取自司马相如和卓文君的故事,十分新鲜特别,成都的各大花楼中,都模仿开了。”

另一个少年则叫道:“这我也听尚府的人说过,他们说,原音最好是琴和竹叶音相配,还有一个人说唱才行。可你们也知道,这弹琴的是多,能把竹叶吹出音乐的哪里还有?所以后面模仿的虽多,可尚府的人都说,远远比不上他们最初听到的。”

一阵惊讶的询问声响起。隐隐中,卢萦听到张丰放低了的声音,“今日演奏的都是高手,定不叫你们失望。”

混在这些声音中的,还有一阵琴音。

卢萦脚步不停,继续朝前面的花园走去。

刚刚来到花园口,从另一侧走廓中走来几个少女,这些少女地装扮都极见精致,身边都跟着婢女。

看到卢萦,一个少女叫道:“咦,你是谁?我怎么没有见过你?”她歪着头打量着卢萦,目光中透着几分亲近。仿佛看到了相识的人一般。

少女的声音,一下子惊动了左近的人。

卢萦回头,她微笑地看着几个姑子,垂下双眸,朝她们行了一礼后,淡淡说道:“萧氏三女,见过几位姐姐妹妹。”

简直是太平静太自然了。

有姑子蹙了蹙眉,嘀咕道:“萧氏?哪一个萧氏?有人请了萧氏么?”

她虽然疑惑着,却没有办法往心里去。任谁对上卢萦这张大方平静得漠然的脸,都不会怀疑她来路不明。

那最先开口的少女马上接口道:“原来是萧姐姐啊。嘻嘻,前两天都没有见到姐姐呢。”她显然是个活泼的,扑上来欢喜地说道:“萧姐姐怎么还到花园中去?不是叫我们一道去听琴吗?听说这琴箫合奏司马相如和卓文君的故事。还是从尚萧几个府中传来的,可好听着呢。”

一边说,她一边扯着卢萦的她们一道朝那品字型的楼阁前走去。

卢萦淡淡一笑,低声道:“见谅。我有一点事。”说罢。她朝一侧的婢女挥了挥手,召来说道:“带我到更衣去。”

那婢女还没有回答,推着卢萦的淘气少女已清脆地接了口,“我知道我知道,那儿也有呢。”她手朝着那品字型的楼阁处一指,推着卢萦加快了脚步。

卢萦眉头微蹙。

而这么一耽搁,琴声和众少年的笑声,已越来越近,越来越响亮了。

垂着眸。没了借口的卢萦,眼见自己越来越靠近张丰,不由苦笑道:也不知那些少年少女中。会不会有我见过的?

她见过的,不过是萧燕阿缇这么些人,成都这么大,富家子弟数不胜数,她还真不抱指望。

就在卢萦寻思间,一丛丛柳树挡在了眼前,而柳树的尽头,掩映在青翠华木中的三座楼阁的前方花园里,一个美人正在亭台上素手弹琴,而离她不远处。则或坐或聚着十几个少年。

扯着卢萦的少女格格笑道:“为了那些个从洛阳来的人,今年的品花会太晚了,桃花都谢了,还品什么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