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她的目光,刚才还疲惫不堪,心灰意冷的元娘却是笑了笑,她目光有点湿润,也有点调皮,“姐姐,你真的好象一个丈夫。”刚说到这里,她又担心卢萦误会自己是说她没有女人味,便又急急解释道:“元娘是说,姐姐双肩可担天地,比一般的丈夫还要让人信赖。”

“我知道。”卢萦对上有点急忙的元娘,安抚的碰了碰她的脸,笑道:“所以你也可以把我当大哥。”

☆、第一百五十一章道观相遇

马车在无声无息中穿过人流,驶入一个庄子。

这也应该是贵人的庄子,整个园林精致而舒适,有他的味道。

在进入庄子后,执六说了一句,“放心吧,后面跟着的人给你甩了。”顿了顿,他突然问道今日为何要暴露?你不担心杨氏把目光盯上你?”

马车中,卢萦轻叹道我明日会与元娘一道见过她的姨奶奶,这点担当也没有,怎能打动那个老人的心?”

执六在外面笑道应该还有谋算吧?无网不少字阿文明明出身市井,性格却真像我们这些世家子,走一步算三步。武汉是个好地方,阿文是第一次来吧,出去玩时,记得带上护卫。”交待过后,他转身离去。

卢萦与元氏下了马车。

在婢女地安排下,两人先是泡了一个热水澡,再好好的睡了一觉,醒来时,已是傍晚。

元氏性子喜静,卢萦却是个喜动的。再说她好不容易来一次武汉,还要观察一下武汉的商业情况,谋划好她的发财大计呢。

当下,一袭银白色长袍的卢萦在两个护卫地筹拥下,施施然地出现在武汉街头。

望着繁华的街道,水泄不通的人流,卢萦暗暗忖道:我还是缺人手啊。罗子虽然可以独挡一面,可他只有一个。恩,通过元氏的姨奶奶那一关后,也许可以收用几个忠心于元氏的下人,试着用一用。

在武汉街头草草转了一圈后,卢萦回了庄子。

一入庄子,她便看到元氏跑了。她牵着卢萦的衣袖,轻声唤道姐。”

卢萦点了点头,微笑道元娘,从开始,一直会很热闹。因此你还是叫我大哥吧,这样省得出事。”

“好的,大哥。”顿了顿,元氏不解地问道我都好些年没有见过姨奶奶,她,她人好不好?”元氏一直养在深闺,幼时父母在时,她被宠着,后来父母嫡亲尽去,她被排斥着。连个教导的长辈都没有,很多常人的事,她都蒙在鼓里。

“她好。”卢萦说道如果说这世上只有一个能蘀你做主的人的话,那必然是她。”

摸了摸她的头发,卢萦又道你这阵子瘦了很多,去休息吧。”

“恩。”元氏老实地听话离开。

第二天,卢萦起了个大早,细细地把事情重新理了一遍,确定再无遗漏后,她带着两个护卫,送着元氏朝附近的明阳观驶去。

昨天晚上她在花园中转了一圈,没有看到贵人和执六。问了问,卢萦才贵人根本就没有进庄子,而执六在半夜忽匆匆地离开了。看那架式,他们远远忙过,元娘这边的事,只能完全靠一个人来处理了。

明阳观邻近长江,站在那山峰上可以俯瞰长江水景,山清水秀地形极好。不过那观却显得十分普通。

卢萦等人刚刚来到道观大门处,一个道姑便走了,她行了一礼说道元娘子,请进吧。”

却是只叫元氏一人入内。

元氏一怔,转头看向卢萦,见她点头,便咬了咬唇,小步跟上了那道姑。

看着元氏怯弱的身影,卢萦向一护卫道跟上去保护她。”

“是。”

那护卫转身离去。

观门外用青石铺就,平坦之极,卢萦欣赏了一会后,靠着石墙,低头欣赏起下面的长江美景起来。

欣赏了一会,一阵喧哗声响起。

喧哗声越来越近,不一会,两个道姑和几个打扮得素雅,却透着一种世家女才有的气质的少女走了。

她们一眼,便看到了倚着石墙,负手而立的卢萦。

众少女看着她,目光亮了亮后,一少女轻声问道这位郎君,不知是何人?”

“不呢。”“时候武汉出了这么一位郎君?”

低语声中,众女显然在等人,一个个停下了脚步,只是在回头看上几眼时,总忍不住朝卢萦打量而来。

半刻钟后,一阵清语声传来,只见十数个少年男女联袂而来,这些少年男女中,那个做**打扮的,赫然就是际氏。

看到际氏,卢萦挑了挑眉,暗暗想道:还不死心,想逮到元娘把她的心意劝转么?

说实

在的,此行中,一直有一个重点被众人忽视,那就是,如果元氏突然不想和离了,还是死心眼地想守着杨郎,并一心一意蘀杨郎,蘀杨府的话,那么很多事就会发生变故。

际氏陡然在这里看到卢萦,顿时一呆,转眼,她抿紧了唇。

见她神色不对,一少女凑上前好奇地问道际识得他?”

“自是识得,”际氏脸色不好,她提了提声音说道他就是那个在码头处宣称“只好男颜不好女色的”。”

际氏这话一出,喧哗声大作,那几个频频向卢萦打量的少女,齐刷刷露出了一抹失望之色,而众少年则是鄙夷地向卢萦看来。

卢萦毫不在意。

这事儿,真没有值得在意的,反正她又不是真正的男人,事情揭穿了,也就是玩笑一场。

因此,她懒洋洋地倚着石墙,继续看着下面的风景,神态动作间一派闲适自得,这神情配上她俊丽的面容,实是出众。因此,众少年少女的脸上,免不了露出一抹可惜的表情。

际氏和其中几人却没有心思注意这个,他们频频朝卢萦的马车望去,看了一会后,一仆人悄悄地进了道观,隐隐中,卢萦听到那仆人在问,“刚才可以人入了观中?”

“是,元娘被青元居士召见了。”

那仆人急急禀报,听到仆人地传话后,际氏等人脸色变了几变。

咬了咬唇,际氏提步朝观中走去。

可她才进去不到半刻钟,便又走了出来,显然被人拦在外面。

被拦住的际氏脸色很不好,她朝里面望了一会,回头看到卢萦,牙一咬向她走来。

走到卢萦的面前,际氏有点尖酸地说道郎君昨日不是说与阮娘是萍水相逢吗?今儿特地送她来此了?原来你们两人真真是缘份不浅。”

语调颇为阴阳怪气,眼神中也有着警惕。际氏比任何人都,元娘那个人,信谁时是把整颗心都掏出来信的。她想这个少年与元氏到底是关系。要是元氏一心改信这少年了,那可就坏事了。

原来,她有想过好好套套话,最好能处理好与卢萦的关系的,不过这阵子际氏压力过大,昨天的事后,她又被人责骂又被人嘲讽唾弃的,正窝着一肚子的火。此刻对上卢萦这个看起来特光明正大,却把谎说得溜圆,害她完全他与元娘真没关系的人后,一时忍不住就尖刻起来。

当然,这其中更重要的原因是,际氏其实是个没啥城府的人,她本性中便容易冲动,也喜欢出语不饶人。所谓物以类聚,她一直与元娘走得近,也是因两人的性子有相似之处的缘故。

卢萦漫不经心地转过头,她打量着际氏一眼,见到她一脸的郁怨,不由扯了扯唇,淡淡说道原来际娘子今日来到明阳观,是特地堵元娘的来着?你昨儿泼她的脏水没有泼到,心中难受现下是想再来一次?”

这话恁地尖刻!

一时之间,众少年少女都给安静了,而际氏则是脸孔涨得通红。

她昂头瞪着卢萦,尖声叫道你休得胡说!我可是元娘的手帕交,我一直对她很好,昨儿也只是说了实话。元娘就算也不会怪罪,要你在这里胡说?”说到这里,她又提着声音怒喝道原来你真是元娘的相好,昨儿问你,你还不承认呢,真是无耻!”

际氏有点失控,声音尖利难听,引是山上的回声阵阵。

一声又一声的“无耻”回响中,卢萦懒洋洋地瞟了她一眼后,漫不经心地丢下两个字,“泼妇!”

说罢,她广袖一甩转身朝观中走去。

际氏直呆了一会,才从那声“泼妇”的唾骂中回过神来。这两个字,卢萦虽骂得轻描淡写,可它的杀伤力却是巨大。特别对于这些世家女子来说,自身的修养和优雅,代表着血脉的高贵。而这泼妇两字一般是用来形容市井蠢妇的,它是对一个世家女子毕生修养的最大否定。

呆了一会,际氏脸孔涨得青紫,整个人摇摇晃晃起来。她想尖声回骂,却又想到这般不顾颜面地回击,岂不正印证了这泼妇的评语?

她又教训卢萦一顿,可她只带了两个婢女,哪里是站在卢萦身后的那护卫的对手?

一时之间,际氏气得手足冰冷,只顾着哆嗦了。

好一会,她终于反应,当下朝着一个婢女使了个眼色,小声说了句。

当下,那婢女朝着卢萦冲了,一边冲她一边张牙舞爪地尖叫道你这个卖屁股的兔儿爷,男不男女不女的,竟敢这样骂我家?我要撕了你的脸!”这时的际氏,只顾出一时之气,已完全把与卢萦交好地想法抛到脑后。

那婢女才骂到这里,蓦然的,卢萦声音一冷,厉喝道踢出去!”

“是!”

那护卫朗应一声,在那婢女冲上来时,右腿一个侧踢。只听得“砰”的一声人肉相击的声音传来,转眼间,那婢女惨叫着向后重重跌去。

那护卫的功夫实在巧妙了得,那婢女明明已冲出了七八步,却硬是被那护卫生生踢回了七八步。她在连续的倒退后,一把撞上了也朝这个方向走来的际氏。当下,婢女重重撞上了际氏,令得际氏跟着向后滚出几步后,主仆俩摔到了一个坑中叠在了一块。

际氏只是受了冲击,还不曾与婢女一样昏厥,她刚挣扎了两下,便听到卢萦转过身,朝着那护卫扬眉一笑,赞道好身手!”

竟是夸奖起那护卫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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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二章以关心之名

际氏气得人差点晕了过去时,一阵脚步声传来,只见一个道姑走出观门,朝着众人问道:“哪位是卢文郎君?”

“我是。”卢萦走了出来。

“请跟我来。”

看到卢萦要入内,狼狈着从坑中爬起的际氏尖叫道:“还有我,我要见过元娘。”

那道姑诧异地看向狼狈不堪,身上还有泥印的际氏,点了点头,道:“你也来罢。”际氏理了理乱发,朝那道姑一福,“请容更衣。”她终于记起自己的身份,恢复了世家女风范。

那道姑却是蹙眉道:“青元居士只说要见卢郎,际娘子明儿再来如何?”

这哪里使得?当下际氏忍着不适,鼻尖吊着一块泥,开口便反驳道:“我还是一道…”就在这时,一直站在一侧,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些变化的一个少女迅速接口道:“我姐姐明天再见青元居士也是一样。”说罢,她朝着际氏甩了几个眼色。

际氏张嘴愕愕间,看着卢萦走了进去。

卢萦一走,两个少女和一个少年,以及一个中年管家围上了际氏。在少女们扶起际氏和她的婢女时,那中年管家压低声音说道:“青元居士久不管世事,见她做甚?此行当务之急,是见到元娘,说服她不要和离。”

际氏明白自己本末倒置了,她讷讷问道:“那元娘呢?她出来了没?”

“还没。”一少年刚刚应了这句,他瞟向道观的眼神便是一怔,只见通道处,刚刚退出的元娘与那卢文遇上了。那卢文停下脚步,朝着元娘小声说了句什么,令得元娘点了点头后,才再次提步。

那少年压低声音说道:“元娘出来了。”

几人兴奋起来。这时,那中年管事吩咐道:“去,尽量把那姓卢的少年拖在里面。际娘子,陈娘子,还有冯家郎君,你们都是与元氏说得上话的,呆会你们一定要把她劝得打消和离的念头。”

听到这里,那个唤际氏为姐姐的少女哧地一笑,不屑地说道:“这容易得很,那元氏的性子跟狗儿一样,给她一块骨头她就泪汪汪的,说重几句她就晕了方向。保准我们说几句,她就会同意。”

际氏却多少有点羞愧,她喃喃说道:“幸好昨日在船上那一幕她不曾看到。”以元氏那深出简居的性子,外面的流言她也多半没有听到。不然的话。一想到自己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陷害了元氏,这一转眼又与她称姐道妹的,际氏还是有点拉不下脸来。幸好她蒙在鼓里。

那中年管事还不放心,又转向那少年郎君道:“冯郎与杨郎一向交好,昔日还曾替元氏美言过几番,她一直承你的情。呆会还望郎君尽力。”

少年冯郎咧嘴一笑,不以为然地说道:“这个简单。”顿了顿,他加上一句,“我会尽力,不过结果如何,我不担保。”冯郎与几女不同,眼眸中隐隐藏了几分不以为然,还有轻薄不屑。

那中年管事点了点头,没有多说地提步离去,而这时,元氏已从观中走了出来。在陈家娘子等人围向元氏时,际氏想要整理自己一个番,可一想到自己这狼狈样,还有兀自昏迷的婢女都是活生生的证据,正可以用来佐证那个姓卢的粗暴无礼还有心狠手辣。便又止了步。

远远的,她看着被围在几人中间的元氏,望着她如往时一样怯生生的模样,又看向卢萦消失的方向,暗中想道:元娘一直看得我,上次有人说了我的不好,她还为此生气好久。这个姓卢的如此羞辱我,她一定会为我抱不平,一定会从此便厌憎了那姓卢的人!

想到这里,她又觉得自己那一下挨得值了。

这个时候,那婢女一直在旁昏倒着,哪里还有人记得她?

卢萦入了道观。

她来到一个朴素的厢房里,刚长长一揖,那个跌坐在席上的六十来岁的道姑,便抬起一双浑浊的眼盯着她,慢慢说道:“你就是卢文?”

“是。”

“听元娘说,你是个姑子?真看不出来。”

卢萦微笑。

道姑朝旁边一指,道:“坐吧。”

“是。”

等卢萦坐下后,道姑却是双眼闭上养起神来。

她一动不动地养着神,卢萦也就安静地寻思着自己的事。

卢萦没有想到,道姑这一养神,便养了小半个时辰。卢萦看了她一眼,见她双眼似闭非闭,也不知睡着没有。便站了起来,信步走到一侧,观赏起一副八卦图纹来。

又过了一会,道姑的声音传来,“听元娘说过,你对她说,如果这世上她只能相信一个人,那个人便是我,可有此话?”

卢萦回头,“是。”

“如此了解我的性格,还能把元娘藏得谁也找不到,你是谁的人?”

卢萦垂眸,看向她慢慢说道:“我家主公姓刘,名疆…”

这个名字一出,道姑似是一惊,她迅速地睁开眼看向卢萦。

盯着她好一会,道姑低叹出声,她喃喃说道:“也是时候了。”

说到这里,她又问道:“你想管理元娘的嫁妆?”

卢萦笑了笑,挺老实地说道:“在船上结识元娘,见她处境百般艰辛时,是有此意。她性子纯善,不会驭人,嫁妆到了手也容易被人钻空子。再说,也不应该让那些人守着她父母给的好处,还对她百般苛刻。”

道姑盯了她一阵,慢慢说道:“嫁妆不能交给你…”

听到这句话后,卢萦却依然是那么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她懒洋洋地说道:“也好…我本意也只是借她的嫁妆,触手武汉的商事。既然居士另有安排,我从别处着手也是一样。”

道姑再次睁开眼打量着她。她看着卢萦依然是一派轻松悠然,仿佛不知道她这么随口一句也好,放弃的是一条由黄金铺成的大道,也仿佛不知道,那句从别处着手,意味着她要付出十倍百倍的辛苦。

…好一会,她点头道:“可以了,你出去吧。”

卢萦稽首还礼,缓步退出。

卢萦出来时无人阻拦。

青元居士把她留得太久,给了外面的人充足的时间,根本用不着再拖住卢萦。

不一会,卢萦便出了观门。观门外冷冷清清,那些个少年少女全然不在,没有见到元氏,她招来一个护卫问了问后,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不一会,她来到了一个木制走廊旁。通过渐渐茂密的树林,卢萦还没有靠近,便听到一个少女的声音清楚地传来,“元娘,你可真是糊涂了!你以为你有什么?你身边一个靠得住的仆人也没有,你自身性子也是个懦弱的,你说你离了杨府,那日子可怎么过?”

另一个少女也叹道:“是啊,你的根基在武汉,你想想你和离后,哪个世家还会乐意与你一个和离了的妇人来往?你总不能这般像个出家人一样的过活吧?”

这时,元氏轻轻说了一句什么话。

当下,先前开口的,那陈姓娘子冷笑起来,“元娘,不是我说你。你这人啊,还真没什么强的地方让人想。你想想,你又不聪明,又爱哭,又无能,琴棋书画什么怎么都学不好,平时与人相处也是木呆呆的,就像个木头做成的人一样。你想你这么一个女人,杨郎他怎么可能会上心?好不容易他现在回了神,知道你的好了,你还摆架子。元娘,你别到时什么也得不到,就这么抱着处子之身老死空山。”

陈姓娘子说得极刻薄,卢萦蹙了蹙眉,她加快了脚步。

不一会,她便看到了元氏,此刻的她,被四五个同龄人围在中间你一句我一句的。这些人说的话显然都不好听,元氏缩成一团坐在角落里,有什么人劝她,只是摇着头。远远便可以看到,她的眼中隐有泪水滚动,身上那种自卑的,害怕不安的气息,掩也掩不住。

卢萦见状,脚步加快。

这时,际氏的冷笑声传来,“元娘,莫非你还在想那个姓卢的小白脸儿?我跟你说了,我们已经查明,他根本不是什么洛阳来的世家子。而是个红楼出身,专门以买屁股为生,以行骗为业的骗子。他在江州成都一地连续害了三个姑子,其中有一个姑子都为他自杀了…”

际氏这诬蔑的话一溜一溜的,元氏似是惊呆了,抬起头张着嘴愣愣地看着际氏。

际氏哪里知道,卢萦却不是一个少年,而是女子身?她还在信口污蔑着卢萦,便像她提也不提昨日在船上污蔑元娘偷人一事一样。

见元氏被际娘的话语中终于有点失态,陈氏娘子松了一口气,她在一侧没好气地说道:“我说元娘,我们都是一心为了你好,你有什么好犹豫的?你这人要相貌没相貌,要亲族没亲族的,谁会喜欢?杨郎要不是与你自小一起长大,被你这些年的心意打动了,他管你去死?还有我们,我们要不是觉得你这人还算听话,理都懒得理你。你瞅瞅,瞅瞅,又是这么一副蠢呆样,啧,真是不讨人喜欢!”

在陈氏娘子地攻击中,元氏双眼含着泪,她瑟缩着咬着唇,整个人都缩成一团,似乎想把自己藏起来…以往她这样时,都会对别人的要求怯弱地听从。此刻她又这样,几女不由表情一松。

☆、第一百五十三章揭穿第二更求粉红票

“喂,你听不听啊?说个话啊?元娘,你聋了还是哑了?怎么不说话,你说啊!”

陈氏娘子一连串地喝令中,元氏终于开了口,只听她低声说道:“我能过得好。”她的声音虽细,却破天荒地带着几分坚定和自信,“我知道,我能过得好!我也知道,我父母给我留下了很多东西,那些东西任哪一样,都可以让我活得很好。还有,武汉呆不下,我可以去江州,我可以跟我大哥去江州。”说到自家大哥,元氏双眼明亮起来,她喃喃地说道:“大哥说,真正对你好的人,会觉得你通身都是优点,会看到你快乐他就快乐…你们从来不是这样。

说到最后,元氏的声音中有着苦涩。

她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以往的她要有多孤单,才把这些无时无刻不在贬低她,一不留神便踩踏几下的人当成好友?

与卢文相处虽短,可她从来不这样,她体贴她包容她呵护她,她无数次告诉她,她很优秀。因为她善良纯真,因为她从不害人。她还说她的性格像那春天里的花,比那些阴暗中的,时刻要攻击别人几句的女人,强上无数倍。她还说只要走出去,会发现大多数人都会喜欢她这性格。

因为她无害,她纯良,她能让人放松…在元氏怔怔思量时,几女相互看了一眼,脸色大变。

她们没有想到,这么几个月不见,元氏会变化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