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卢萦苦苦寻思时,一个黑衣人出现在门口,面无表情地说道:“卢文,主公让你出去一趟。”黑衣人的声音才落下,外面突然爆发出一阵喧哗声。

☆、第一百四十九章“惊喜”

卢萦没有急着走出,她回到舱房换了一袭黑裳后,才上了二层。

二层正是灯火通明,隐隐中,还有一阵笑闹声从舱中传来。

卢萦从楼梯走出时,一眼便看到静静地站在船头处,夜风中的贵人。风卷起他身上的玄袍,明灭不定的灯火铺在他俊美的脸上,使得他的身影,透着种说不出的寂寥。

听到脚步声,贵人转头看来。

卢萦正是背光而来,她又身着黑袍,越是这般黑暗,越是衬得她如玉般的白皙挺秀。

望着阴暗中她纤长白皙的颈项,还有那举手投足间的平和,贵人突然觉得心头一软,不过转眼他便面无表情地转过头去。

这时,执六走到他的身边,一眼看到卢萦,他“啊哈”低笑出声,笑过之后,他转向贵人低声说道:“主公,我知道她哪点不同了。”

在贵人低头品酒中,执六笑道:“这小女子透着一种坚韧和鲜活,明明也经常使坏,却坦荡得就像那日光…咱们这种自从便在尔虞我诈的大家族中成长出来的,怕是没有几个有这种敞亮的鲜活了。”

大家族出来的人,天生便有着几分阴暗,而卢萦完全不同,她像那午后透入窗子中的那一束阳光,便是微尘在其中浮沉,却是光明而鲜活的。

两人不动声色地打量中,卢萦来到了二层上。

执六朝她上下打量一眼后,怪叫道:“哎哟!阿文,你这袍子挺有杀气呢。”

卢萦瞟了贵人一眼,皮笑肉不笑地回道:“这不是为了映衬心境吗?”

合着她不穿这黑袍,就显不出她与贵人闹别扭后的郁气了?

执六一呆时,贵人唇角一抽。

突然的,他发现原本堆积在胸中的郁气,随着她这句话莫名其妙的消去不少。她只是一句话啊,不曾服软。甚至不曾正面相向,甚至还半阴半阳着,却轻而易举地影响了他的心志…

这时,卢萦已站到了他身侧,与他并肩而立,同样倚着船舷。卢萦没有看向贵人,也没有与他说话。

只是招了招手,令一美人斟上一盅酒后,她慢慢地品了起来。

通明的灯火映照在她脸上,令得卢萦的半边脸。都带着一种隐约的模糊的阴影。

卢萦品了几口酒后,召来一个仆人问道:“船尾发生了什么事,这般热闹?”

那仆人恭敬地应道:“是从支流处驶来一只大船。那船冲势甚急,差点与我们的船相撞。不过现在没事了。”

卢萦点头,那仆人退下后,她转头看向贵人,问道:“疆郎唤阿文前来,可有吩咐?”

贵人没有开口,倒是执六在一侧低声说道:“傍晚众船人员流转时,新转了几个贵客。那些人不知道卢文的威风。执意要送美人给主公。”说到这里,他眼睛一抬,道:“哟。这不是来了?”

卢萦转头。

这一转头,她不由一呆。

出现在她视野中的,是一个相貌堂堂的华服青年。而在那青年的身后,跟着两个美人。

只是一眼,卢萦的目光便被那两个美人凝住了。这两个美人,面目极其相似,却是一俊秀动人一明艳照人,竟是一对双胞胎姐弟。

那少年眉如春山,那少女眼如秋波,一动一静,一刚一柔,渀佛把江南的山和水分割开来,真真是动人无比。

这两姐弟带给人的感觉,已是极品绝色了。

卢萦不由想道:面对这样的绝色,能保持心神不动的,应该没有几个吧?便是她,也给惊呆了。

寻思到这里,卢萦不由转头看向贵人。

舱中映照出来的光亮中,贵人手持酒盅,倚船而立,表情闲适中透着冷漠,竟是看也不曾看那两姐弟一眼。

感觉到卢萦地盯视,他慢慢抬起头来。迎上她的目光,他薄唇扯了扯,淡淡说道:“看我做甚?”

卢萦迅速地收回目光。不知不觉中,她小小地咬了一下唇。

这时,贵人明白过来,他扬了扬唇,低沉地说道:“不过是美人而已,我见得多了。”

…只是一句话,却奇异地让天空都明亮起来。

卢萦不想去追究自己心态的变化。她慢慢转头,看向联袂站在贵人面前的这对绝色姐弟。

那华服青年不动声色地打量了卢萦一眼,朝那对姐弟命令道:“还不上前见过黄兄?”

两姐弟应声上前半步,他们齐刷刷地,如风吹扬柳般一礼,朝着贵人唤道:“冯霁冯月,见过主公…”

他们的声音刚刚落下,便听得卢萦漫不经心地声音传来,“疆郎,我还少了端茶倒水之人,这一对姐弟,转送给我如何?”

她的声音中,于漫不经心中透着一种不耐烦,这是一种与这近的流言,与她身上的衣着一样基调的不耐烦,阴沉,冷漠,隐有戾气…

那华服青年一僵,而那对姐弟也悄悄看向卢萦时,贵人瞟了她一眼,点了点头,无可无不可地说道:“恩。”

只是一个字。

便是这个字,却透着由衷的冷漠和随意。当下,那华服青年的脸上闪过一抹失望。要知道,这样一对绝色姐弟,可不是容易找到的,他可是费了好大功夫才得手啊。这般刚站出来便给转送到了一个小白脸手中,说不失望那是假的。

当下,他转向卢萦,陪着笑说道:“这个…”才说了两个字,卢萦便不耐烦地手一划,打断了他的话头。她冷冷地说道:“怎么,舍不得?”

那华服青年一阵难堪。

卢萦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舍不得就带回去吧。”像甩掉一坨污泥一样,她甩了甩袖,示意那华服青年带着两姐弟退下。

那华服青年僵了一会。按道理,他已准备送出的人这般带回,着实显得小气,登不了大雅之堂。可把这样千辛万苦得来的人送到一小白脸手中,而不能讨好正主,他又着实不愿意。因此在陪了一阵笑后。那华服青年哈着腰,带着两姐弟退了下去记住牛屁屁书院最快最新文字版更新。

可怜这青年,也是武汉一流世家出来的,可这会退下时,他那挺直的腰已在不知不觉中佝偻了些,原本很足的底气。更是浑然无存。

他才带着姐弟俩退下十几步,便听到那风神如玉的美少年撒娇道:“这还要过多久?真是无聊…”接着,他听到那黄家郎君低声安慰了句什么话。听着听着,华服青年暗暗想道:这洛阳来的大人物就是不一样,我手中的这对双胞胎。在武汉是那么稀罕的宝贝,可这两人连瞟一眼也懒,那少年连舀来闲话一句。赌气一番也不屑。

船队在江中行驶了大半个月后,终于,武汉城出现在视野中。

就要到达此行的目的地了。

饶是自觉适应力强的卢萦,这时也一阵期待。说起来,她真佩服这些绮香阁上的人,可以经年累月在船上呆着。怎么着,呆在船上的感觉,也不会比脚踏实地强啊。

随着武汉城越来越近。船上的众人,也都络续站到了外面。

这般在河道中行驶多时,卢萦与元氏的走动虽然不频繁。却早有人看到了。不过做为卢萦的姘头,贵人都不曾说些什么,船上的其他人自是不会理会。

事实上。这绮香阁毕竟是烟花之地,这是男人来玩的地方。能来这里的女人,哪里还有端庄节妇?那郑氏当初让杨郎把元氏叫上这船,本就是抱着让她名声败坏的念头。

也因此,元氏这个世家妇与卢萦这个美少年走得近,众人看在眼中,也都不以为然。

唯一有可能有反应的杨郎,却又因为发生的事太多,再加上卢萦有意地避开,他和他的仆人便一直没有发现。

望着那码头处越来越清楚可见的行人,戴着纱帽的元氏脸色有点发白,她在不知不觉中,已站到了能给她温暖和依靠的卢萦身侧。

这时,卢萦微微侧头,命令那个秀丽的中年人,“把元娘带下去,把她化成丈夫。”说到这里,她转向贵人,静静地说道:“疆郎,得借你的婢女一用了。”

贵人瞟了她一点,也不多问便点了点头。

当下,卢萦把他的婢女带来,朝向那秀丽的中年人,卢萦低声交待道:“把她化妆成元氏的模样,可成?”

那中年人想了想,道:“戴上纱帽或斗笠,应是差相渀佛。”

“那你去办吧。”

“好。”

这过程中,元娘站在一侧都听了个清楚,却一点也不明白。不过,她虽然不懂,在那秀丽的中年人动身时,还是安静地跟着那人走了下去。

渐渐的,大船靠上了码头。

就在船上众人纷纷踏上跳板离开时,从码头处走来走来一个长相楚楚动人,颇显得温柔纯良的少妇。只见那少妇四下张望着,寻了一会后,她朝几个婢女点了点头。

众婢女涌到了船上。在一阵寻找中,卢萦见到众婢女来到了杨郎和他的仆人身边。不一会,那少妇也上了船,只听她朝着杨郎急急地问道:“元娘呢?怎么不见元娘?”

杨郎一怔间,回过头来看了看。而这时,他左侧的一个仆人说道:“噫,一直都在啊,怎么这么一会就不见了?”

就在几人交谈之际,站在卢萦身后的一个男仆身形一动便要开口。

就在这时,卢萦扣住了她的手,低低的,警告地说道:“别动。”

扮成男仆的元娘动作一顿,她诧异地转头看向卢萦,轻声道:“阿萦,她是我的好朋友手帕交呢,她是际氏的小女儿际映,她人很好的,对我也极好。”

卢萦却是淡淡说道:“好不好,还要过会才知道。”转眼她命令道:“你低下头,他们说什么也不要抬头。”

“啊?好的。”元娘老老实实地低下了头。

就在这时,那少妇四下一瞅,突然欣喜地叫了一声,“元娘!”

欢叫声中,她朝着戴着纱帽的“元娘”一扑而来。冲到面前牵着“元娘”的双手,少妇惊喜地叫道:“元娘,我早就料到你们今天会回航,这不等到你了?”

就在她伸手抱着“元娘”时,从码头处又走来了几个打扮雍容得体的贵妇和少年少女。这些人一个个衣冠楚楚,一看就是出身不凡的。不过很显然,杨郎和元娘是他们的中心,因此他们亲自上船来迎接两人,一看到他们,便把他们围在中间。

就在好友相逢的热闹喧哗中,只见那少妇突然神秘地一笑,说道:“元娘,在这绮香阁上,你与你家阿定可过得欢愉?”

她的声音不小。不但不小,还有点偏大。

随着她的声音一落,众人齐刷刷看来。只见一双双目光看了一眼元娘,又看了一眼站在杨郎身侧的三十来岁的男仆阿庆。渐渐的,四下安静起来。

“元娘”给惊呆了,她呆若木鸡地站在那里时,把她的反应早就料定的少妇,径自格格笑道:“元娘你傻了?阿庆过来,你说说,你们这阵子夜夜笙歌,可有弄出孩儿来?”

就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当着这么多有头有脸的人,这姓际的少妇竟然直白白地说出这样的话来。

…一直之间,卢萦身后的真元娘只觉得彻骨冰寒!

就在她冷得牙齿格格相击时,只见那“姘夫”阿庆涨红着脸,满头大汗地向后退去。

看到他这么一退,元娘的眼中终于有了光亮,她希翼地看着他。

就在这时,只见阿庆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他朝杨郎重重地磕了几下头,哆嗦着泪流满面地唤道:“郎君,郎君,不是我,不是我,是夫人,是夫人她自己勾引的人。她说你只记着郑氏那个妓女,她还说你近也不近她一下,她也要让你没脸!”

…听到这里,元氏猛然向后退出几步。

与元氏一样大受打击的,还有杨郎。只见他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好一会,他猛然冲向阿庆,把他重重一脚踢到在地上后,杨郎在他身上不停地踩着。一边踩,他一边嘶声叫道:“贱妇,奸夫!贱妇!奸夫!我要杀了你们,我要杀了你们!”

连续几脚踢得那阿庆缩成一团不停地哭嚎后,杨郎猛然转身冲向那个假元娘。记住牛屁屁书院最快最新文字版更新

眼见杨郎冲来,那少妇际氏抱着元娘,朝着杨郎尖叫道:“杨家郎君,不可,不可…”在这兵荒马乱中,卢萦突然朝着被那际氏抱住的假元娘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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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章成了闹剧

于是,在杨郎急冲而来,在那少妇际氏尖叫不已时,突然的,被际氏抱着的假元娘开口了,只听她提着声音,疑惑不解地问道:“你们是谁呀?”

四下齐刷刷一静,原本兵荒马乱的大船上,众人像凝住了一般,一个个停止原来的动作,傻傻地转过头看来。

不止是大船上,站在码头处,被热闹吸引来的人,也一个个瞪大了眼,竖起了耳朵。

于无声的安静中,假元娘一把摘下头上的纱帽,那张与元娘只有四分相似的脸,此刻在光天化日之下,还是大不同的。如,她的眼旁有颗泪痣,如她的气质显得娇媚,方方种种加起来,能让所有人一眼便看出,这女子分明就是一个妓子,绝对不可能是那个大家闺秀元氏。

摘下纱帽,假元娘疑惑地转向抱着她的际氏,讶声问道:“我姓方的,你一直认错人了。对了,那元娘真与你是好友吗?你怎么当人好友的?竟然连人也会认错。”说到这里,她娇媚一笑,格格乐道:“我这话说得蠢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连人也不认清便说好友偷人的人,分明是来陷害人家,给人泼脏水的嘛。”

际氏呆若木鸡地站在那里,任由假元娘冷嘲热讽却哑口无言着。她平时也不是个粗心的人,只是这一次先是心中有鬼,又不敢对上元娘的眼神,更急着实施自己的计划,便毛糙了点。当然,真正的关健是,谁也没有想到过,会在同一只船上,有个与元娘长得这么像的女子。

假元娘乐得不行,抬头看向杨郎还有那阿庆,啧啧连声,欢笑道:“还有你们这两个男人。真是笑死我了。一个说与那元娘是夫妻,一个说是枕边人,可到头来连人是真是假也认不出。啧啧啧,这脏水泼得,也太没有档次了。”

在这假元娘又说又笑乐了一阵后,众人终于回过神来。

际氏白着脸放开她。冲到她面前的杨郎也停下脚步。不过与众人不同,杨郎脸上还有着迷糊,他看了看假元娘,又看了看阿庆,再看了看际氏。终于咆哮着跳了起来,“到底怎么回事?元娘呢?还有你这狗奴才,你敢胡乱攀污主母?”

说到这里。杨郎冲到阿庆面前,朝他重重踢了几脚。

在杨郎泄愤地把阿庆往死里踢时,一个声音叫道:“元娘呢?”

接着好一些声音乱七八糟地跟着问道:“元娘呢?”“元氏呢?”“她在哪里?”

在这乱七八糟地叫唤声,卢萦站了出来。她一袭黑袍,面容俊丽冷峭,一站在那里便让人不敢小看。顿时四下一静。

卢萦瞟了杨郎一眼,冷冷说道:“元氏我见过,她前不久另上一只返回武汉的船离开了。”

听到她一个少年郎出来作证。际氏等几人双眼一亮,而杨郎则跳了起来就要说她撒谎。

不等他们开口,卢萦双眼一瞟。明明她这一瞟甚是寻常。可众人还是被那刀锋般冰寒的目光给震住了。

震住众人后,只听得卢萦的声音又淡淡地说道:“怎么,又想诬我也与元氏有私?”她哧地一笑。竟是毫无半点羞愧,天经地义地说道:“不好意思,我生平只好男颜不好女色。”说罢,她还朝贵人的身边退了退。

“…”

想这世上,能把这话说得如此堂而皇之,简直是光风霁月的,应该就这么一个吧?

偏这人还一副世家子的翩翩风度,一时之间,众人只能哑了,傻了,便连厌恶和鄙夷,在看到卢萦和贵人两人的气派时,也生不出来。

当然,这么一来,也就没有人注意到,贵人的脸色比平时更黑了些。

说到这里后,卢萦瞟了杨郎一眼,继续解释,“我之所以识得元氏,还是她这夫君在光天化日之下,抱着一个妓子朝着元氏猛踢…”她这话一出,杨郎气得暴跳如雷,他咆哮道:“你胡说八道!你是什么人,竟信口雌黄?”

没有理会杨郎的咆哮,卢萦那分辩率极高的声音继续清清冷冷地解释道:“元氏当时被踢得晕了过去,是我让人救了她。也是我帮她另寻了一只船把她送回武汉的。”点了点头,卢萦道:“按时日算,她也是这两天到达武汉,说不定现在回了杨府,各位可以回去看看。”

说到这里,卢萦闭着薄唇,一副不屑再说的模样。

四周还在纷纷扰扰,吵吵闹闹。杨郎还在暴跳如雷,还在对她发火。杨郎这人有点幼稚,也说不上聪明,毕竟他也才十七八岁,又一直是被娇宠着不知世事长大的。他又跳又骂了这么久,全是躁音,也没有一句击中核心,引起别人注意的。

此刻,站在船上的,站在码头上的,好一些人都在面面相觑,脸色非常难看。

此时他们说得再多又有什么用?毕竟刚才号称与元氏最熟悉的三个人,可是当众把人认错的,也是他们朝着那假元氏身上猛泼脏水的。

此刻,四下投来的目光都带着嘲讽,一个个讥笑声不绝于耳。分明是已经弄巧成拙!经过这一曲,他们便是再想给元氏泼脏水,也不会有人相信了。

当下,有几个仆人不动声色地凑到船上,不一会功夫,杨郎被人强行押走,

等码头上清净些了。一直低着头跟着卢萦的元氏上了她的马车。

一上马车,元氏便缩到一个角,浑身哆嗦个不停。

卢萦走到元氏身前,记住牛屁屁书院最快最新文字版更新对着冻得牙齿格格相击的她淡淡地说道:“不要失望,际氏也是没有办法。”

这样的话,真不像是狠毒不饶人的卢萦会说的。元氏一呆,愣愣地抬头看向她。

卢萦的脸上平平静静,有着一种洞彻后的漠然,“你不知道你的父母给你留下了多大的财富。这种财富让杨府这些年占尽了便宜,更让他们现在无法失去。而杨郎写的那些信,把杨府的丑陋和他本人的丑陋都呈现在世人面前。你父母的旧友都给激怒了。杨府没法,他们必须把你也弄脏一点,只有你不再无辜。他们在道义上,才不会败得这么惨。而际氏是个生长在世家中的女子,她的出身决定了,利益永远比感情更重要。”

她看向元氏,温柔说道:“所以,她陷害你。必然是家族怂恿,是杨府给了好处的。”

对上元氏的模样,卢萦又道:“元娘,你当初就不该上这船。上了这船,你的名声就不中听了。所以际氏这么急忙忙赶来,在你没有下船的时候把脏水泼在你身上。”如果是她布局,她也会在元氏还没有下船的时候先泼一桶脏水污了她名声再说。只要这一桶脏水泼成功了。后面的进展会容易得多。也因料到了这一点,所以她弄了一个假元娘出来了。

卢萦蹲下,按着元娘的手轻声说道:“元娘,你要这么想,际氏与你交情最好,也好不过她家族的逼迫,还有杨府给予的好处对不对?所以,她背叛你陷害你。是情理当中的。”

这时,一阵马蹄声响,只听得执六敲了敲车辕后。在外面说道:“外面共有八波人,其中三波是杨府和杨府的同伙派来的,另有五伙是元娘这一边的人。她那个姨奶奶也派人来了。要不要会一会?”

元氏听得一愣一愣,她也顾不得伤心了,抬起头来看了看卢萦,又看了看外面,一脸迷糊。

这时,卢萦清冷的声音传出,“不必了,现在关注我们的人太多,你给她姨奶奶通个信,告诉他们,元娘现在很平安,明天会与她相见。”

“好。”

卢萦一低头,便对上元氏傻呼呼,完全不在状况的表情。

她笑了笑,低声解释道:“元娘,你不怎么关注外面的事,不知道你父母虽然死了,却给你留下了多大的一笔财富。那笔财富中,你的嫁妆只是最最次要的,更多的是人脉还有产业。你父母以前有两个大马场对不对?还暗中拥有一些铁需吧?”

元娘便是最天真,也知道不管是马匹也罢,还是铁需也罢,都是极刺人眼目的。特别是铁需,那是能够锻炼兵器造反的玩意,她不相信自己的父母会有那种东西。记住牛屁屁书院最快最新文字版更新

还有马,现在的马有多珍贵,元娘是知道的,有很多大世家,都是只一部份马车,更多的得用牛车蘀代。而她的父母,却有两个马场。

卢萦却无心细说,她伸手抚着元娘的头发,轻轻说道:“那些产业你不能要,也要不起,保不住,咱们就不提它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的姨奶奶把你的嫁妆全部弄回来了。嫁妆很多,足够你一辈子过得舒舒服服的。”

元娘点了点头,低声道:“只要钱够用就行了,那些马什么的,我都不要。”

这个少女,虽是生在世家,却没有过个几天舒心日子,也从来不贪。卢萦暗叹一声,伸手揉了一把她的头发。

过一会,卢萦又道:“杨郎那些信传出后,你这些年在杨府受的委屈,都被人说开了。我估计这阵子,你那些仆人都会回来找你。不过那些人良莠不齐,说不定会有些包藏祸心的人夹在其中。到时你都不要理,我先过漏了再给你。”

“恩。”元娘依赖地应了一声,她抬头看着卢萦,突然说道:“卢姐姐。”

卢氏低头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