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出一步,刘绥突然说道:“阿芦,你现在还喜欢太子哥哥吗?”

见邓芦一怔低头,刘绥抿着唇头也不回地说道:“你喜欢太子哥哥的事,早传出去了…”所以,在这个时候,你要是说你又喜欢上别人了,可是会弄臭自己名声的!

邓芦呆了一会,眼见刘绥走得远了,她才清醒过来,急步跟上。虽是跟上,她却使得自己离刘绥有一段距离。

邓芦不是愚蠢之人,她自是一眼便看出,在卢文毫不掩饰对自己的好感时,公主是不高兴的。事实上,她不高兴也有理由,她长得不比自己差,地位还要高过自己,卢文又是如此优秀,可他凭什么一见她邓芦便喜欢了。却把她刘绥视为无物?

这女人都是这样,最好的朋友,也会有妒忌和不快出现。更何况,刘绥还是个骄傲美丽,自视甚高的公主殿下?

刘疆面无表情地走在前面。

卢萦亦步亦趋地紧跟着他。

清楚地感觉到他很不高兴的卢萦,这个时候又不用在邓芦两女面前做戏。表现自己的不畏强权挥洒自如,自然是保身为重,于是她老实地收敛起来,闭上嘴,安安静静地跟在他身后。

不一会。两人便来到了山脚下。

早就准备好的青衣卫站在两队,专属于刘疆的马车正静静地停在他们中间。

刘疆也不说话,低头钻入马车中。直到卢萦也上了马车,车帘才被拉下,然后,马车启程。

众人走的是另一条大路,不一会功夫,便来到洛阳街道中,看到众人安静地朝着洛河的方向前进,老实地坐在一侧角落的卢萦忍不住问道:“主公。这是往哪儿去?”不像是回太子宫,也不像是去文园啊,莫非。真是去洛河?

就在卢萦以为刘疆不会理会她时,刘疆转过头来。

明亮的光线中,他俊美的脸上毫无表情。沉沉地睁了她一会。刘疆竟是回答道:“你没有去过长安吧?我带你去见识见识。”

这回答一出,卢萦给怔住了。

见刘疆说完话后又闭目养神,她小心地朝他看了又看。

她很肯定,他有生气。

可他生气与去长安有什么关连?

在卢萦暗暗嘀咕间,众人很快便来到了一个码头处。

这个码头,不是庶民们也能出入的码头,刘疆到时,早有一只客船正停在码头上,安静地等着他地到来。

在众青衣卫地筹拥下,刘疆与卢萦一前一后上了客船。随着他一声令下,大船开始启动,在激起一串串白色的浪花后,驶入了洛河河道中。

卢萦还没有在白天里好好欣赏过洛河两岸,当下,她也懒得猜测刘疆的意图,趴在船舷边便欣赏起与西南完全不同的中原风光了。

郭允也上了船,他刚走到卢萦面前,卢萦便转头瞟了他一眼,问道:“主公说要去长安。他是什么意思?”

郭允嘻笑道:“主公的意思,你卢文都不知道,何况是我?”

卢萦哼了哼。

这时,郭允又笑眯眯地说道:“那个阿文啊,如果邓芦真的欢喜上你,非要嫁你,可怎么办?”

要让一个少女刚刚萌发的春心消去,那办法多的是。卢萦懒得看他,只是口中在淡淡说道:“等她真欢喜上我再说。”

郭允瞅着她只顾乐。

就在这时,走出船舱,换过一袭便服的刘疆冷声说道:“郭允,过来一下。”

郭允连忙走了过去。

卢萦继续欣赏两岸风景。

过不了多久,郭允又走过来了。

卢萦看了他一眼,“怎地不去陪你的主公?”

郭允呵呵笑道:“这不是阿文你风趣好玩,我光瞅着你就能乐吗?”

卢萦从鼻中发出两声轻蔑的哼声。

这时,郭允清咳了一声,道:“阿文啊,你看这个,你对主公的态度,能不能变一变?”真是好小心好有礼仪的询问。

“怎么变?”卢萦问得非常诚恳。

“这个,变恭敬一点,变敬畏一点。”

卢萦扯了扯唇,慢条斯理,优雅客气地说道:“可我并不怕他啊…”

这个回答一出,郭允也为难了。是啊,人家小姑子不怕主公啊,她不畏惧,何来的敬畏?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到了夜间了。

而这时,驶得飞快的大船已经过了洛河,驶进了黄河河道中。

自远古开始,文明和主要城池,几乎都围着这条河流而建设。到了此时,整个中原大地中,最好最繁华的城市,还是大半都在黄河附近,如长安,如开封。

长安一城,曾是西汉时的帝都。想西汉成立二百多年间,那是何等繁华昌盛?富贵堂皇?那种底蕴,甚至还不是刚刚成为帝都不久的洛阳能比的。可以说,它在这个时代,是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大城池。

想到此去的目的地是长安,虽然刘疆的态度非常不明,目的卢萦也不知晓,可她还是高兴得很。

她每次翻看先朝经典,便向往那个城市了,今次有机会去看一看,卢萦光想想都乐。

刘疆是仓促离开洛阳,原来有很多紧要事情要处理,在天上的信鸽飞来飞去间,他一直在船舱中忙碌,时不时可以听到他在呵斥下令。

对于他的公事,他不想让卢萦知道的,卢萦是沾也不沾。因此在刘疆忙碌时,卢萦很老实地站在外面看风景。

第一百九十六章 引见和命令

而这北地风光的壮丽,也是生长于西南的卢萦所无法想象的,这风景一看,她便看入了神,直是怎么也不厌。

直看得半夜,卢萦才去早就安排给她的独立舱房※中入了睡。

第二天起来,卢萦继续看风景,而刘疆,还在处理他仓促离开洛阳后,有些不得不紧急安排的事务。

他太过繁忙,有时卢萦都看到,天上的信鸽结成了群。

两人都很忙,也就没有精力注意对方了。

直这般忙了十天左右,刘疆闲下来了。

这天傍晚,西边的天空晚霞如血,如山峦一样起伏的云层美不胜收,映衬得这一望无际的平原之地无比壮阔。

卢萦直是看得心驰神往。

“这江山壮丽吧?”一个磁沉的声音从她身侧传来。

卢萦回过头,对上刘疆那映在血色夕阳下俊美的脸孔。他身材高大,光站在那里便在巍然之姿,这般被夕阳一染,顿时沧桑遥远又神秘得如远古的雕塑。

卢萦不由看得痴了。

转眼,她对上他深黑的眸光,连忙羞赫地移开眼,轻声道:“是啊,不到黄河,不知中原之壮观,今日,我总算明白了。”

说到这里,她突然想到眼前这个男人是当朝太※子。这些壮丽的山河,无边的美景,将属他一人所有!

他的身※份,她不是现在才知道,可不知为什么,直到这一刻,她才陡然明白,他那无边的权柄,意味着何等的风光!

调整了心态,感到自己不再被刘疆的美色和权利影响后,她转过头看向刘疆,笑吟吟地说道:“主公忙完了?”

“哼。”

卢萦眨了眨眼,好奇地问道:“不知主公带着阿文前往长安是何目的?“

刘疆瞟了她一眼,负手看着远处起伏的山峦直过了好一会,他才慢慢说道:“到了,你就知道了。”

切,这不说了等于没说吗?

卢萦在心中暗暗哼了两声按住心中的好奇,学着他的样,又看向那两岸的风景。

欣赏了一会卢萦轻叹道:“这天下太大了。若是能把这天下风光都看遍,人这一生,也不枉了。”

刘疆瞟了她一眼,低声说道:“你喜欢,我以后多带你走走。”

这话,却是极温柔极温柔了。没有想到他在这个时候说出这样温柔的话,卢萦不由怔怔地看向他。

刘疆却没有看她,他只是负着手,静静地凝视着天边的美景和夕阳下的一马平川。

接下来,两人便这样肩并着肩,一起欣赏着这壮丽山河,日升日落,倒是颇为逍遥。本来卢萦还以为刘疆闲下来了,会把她怎么样,可没有想到,他却像没有那个需要一样一直对她以礼相待。

不过他越是这样,卢萦便越是好奇他把自己带往长安的目的。

从洛阳到长安,水路虽然快速,却要过黄河的三门天险。

不过刘疆所坐的船只自然极为坚利再加上两人都是胆冇大包天之人,三门天险虽然闻者变色倒也没有吓住这两人。只是那七千多米的水程,直令得船上的人都出了几身老汗。

又过了数天,长安城已然在望。而这时,天色已晚。

望着夜幕下那静静意向屹立,仿佛从远古以前,它便存在,到遥远的未来,它也不会消失的巨大雄伟的城池,卢萦叹道:“只怕都关城门了,今晚是住不进长安城了,看不到长安风光了。”语气无比惋惜。

刘疆没有回话。只是很快的,船只在一片偏静的码头处靠了岸。

这时刻,青衣卫都换成了便服,在他们地筹拥下,同样一袭便服的刘疆牵着卢萦上了马车。

马车驶着长安的方向驶去。

在离城还有五十里的地方,天空完全的黑暗下来了。就在卢萦以为刘疆会带着自己找个歇息的场所时,马车一拐,顺着一条狭小的山道朝着一个山谷驶去。

这山道十分不显眼,掩映的山峰之间,道路却异常的平整,看来是经常要走马车的。

黑暗中,卢萦睁大双眼,一时看会刘疆,一时又朝前方看了会。

也不知过了多久,马车一低,驶入了一个山谷中。当转过一处山壁时,卢萦双眼一亮,连忙掀开车帘伸出头朝前方看去。

黑暗的大地上,前方的山谷间,点缀着如星辰一样,洒满了整个大地的火把。那些火把疏落有致,远远望去,宛如落在大地上的星辰,光芒虽然不显,却把这个巨大的山谷因为黑暗显衬出的阴森,带上了几分诡异和神秘。

就在卢萦好奇地张望时,她的手一暖,却是刘疆牵着她的手,准备下马车。

等两人下了马车后,众青衣卫也跳下马背,他们筹拥在两人身后,上百个青衣卫,这时没有发现一点声音,连他们的坐骑,也毫无声音。

一行人在这星星点点的火光中朝前走去。

走了几百步后,卢萦突然发规,自己还是处于一个山坡上,而那无数的,如星辰一样的灯火,是下面的山谷中发出来的。

就在卢萦在山坡上站定,朝下仔细看去时,陡然间,她倒抽了一口气!

无边无际的山底,排着一列列,密密麻麻队容森严的黑衣人。那些黑衣人,一排排一队队,纵横交错,密密麻麻,一眼望去竟是看不到边,也不知是有多少万人?

卢萦哪里经过这种阵仗,见过这么多人?当下,她倒抽了一口气。

看不到边际的黑衣人,如雕塑一样站在黑暗中一动不动,直到燃※烧的火把光中,他们手中的长戟,反射※出森寒的光芒,才让卢萦感觉到,他们是活人。

就在这时,刘疆向前走出一步。

随着他走出,陡然的,他身侧四周火光大作却是众青衣卫同时点燃了火把,直把他们这一片照得宛如白昼。、

刘疆站定目光慢慢扫过谷中众人。然后,他缓缓地抬起手来。

随着他这手势一作,那无边无际的黑衣人,同时把寒戟朝地上一拄然后,齐刷刷地单膝跪下,低下头向他无声地一礼!

漫天遍野,无边无际,仿佛延伸到了天边的人齐刷刷向你单膝跪下行礼,那是什么个场面?卢萦从来想都没有想到过,只是这一刻,站在山坡上,站在刘疆身侧,与他一样俯视这遍地苍生的她,陡然间涌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奇异感觉!

这是一种高高在上,众生如蝼蚁,我已凌青云的感觉。也不对,这感觉似乎更奇妙,更神圣,直令得卢萦平静了好久的心,砰砰砰地急剧跳动起来,不知不觉中她掌心上汗水直渗。

黑暗的大地,无边无际的黑衣黑甲之士,这一刻,连风的呼啸都带上了几分金戈铁马的雄壮和气吞山河!

就在遍山遍野的人都跪下一动不动时,黑暗中的各个角落处走出了十几个青衣人。

这些青衣人,一个个举手从容,各有风度,卢萦一看,便知道他们都是与郭允一样,是有身※份的世家子弟,或有大才华大身※份的人!

转眼间,这十几个青衣人站在了刘疆身前。

他们齐刷刷向他单膝跪下,行了一礼后,朗声唤道:“主公!”

刘疆点了点头,道:“起来吧。”

这十几个青衣人都很面生,卢萦从来没有见过。而他们也是第一次看到卢萦,见到这个白袍翩然的俊美少年站在冇自家主公身侧,两人虽然并不是很靠拢,可神态动作间,却有一种天然地放松,隐带着几分暖昧,那姿态,绝不是一个属下能有的。又见她玉脸含笑,双眸在夜中熠熠生辉,不由一个个在心中暗暗嘀咕:主公明明不好男色啊,什么时候,他的身边多了这么一个人?

刘疆淡淡说道:“他是我的人。”几个字一出,令得众青衣人一个个明明惊愕,却强行保持平静无波后,刘疆朝着一侧的郭允命令道:“你来解释。”

郭允听出了刘疆的不耐烦,马上应了声是,走上前来。

他走到卢萦身侧,朝着众青衣人认真地说道:“这位呢,他现在唤卢文。”

刚解释到这里,刘疆在一侧冷冷说道:“你们记住他的样子。”

“是。”

众青衣人凛然应下后,一个个狐疑地盯了一会卢萦,又看向郭允,等着他解释解释。

郭允咳嗽一声,慢慢说道:“他,其实是个小姑…”众青衣人一个个不敢置信的瞪大眼后,郭允咳了一声,继续说道:“呃,这个不好解释,反正卢文是她扮成男子时的名字。”

说到这里,郭允回头看向刘疆,问道:“主公,这样可以吗习”

刘疆点了点头,示意他退下后,他朝卢萦瞟了一眼,转过头面无表情地看着众青衣人,淡淡说道:“她姓卢,扮成男子是卢文,今日带她前来与你们见过。是告诉你们我身边有这么一个女人。”说到这里,他冷声问道:“可明白我的意思了?”

众青衣人面面相觑了一会,才迟疑地应道:“明白。”

他们这些人,都是这个天下最有权势的家族寄以hòu望的子弟。他们在年少时,便被送到同样年少的刘疆身侧,与他一起成长,同时,当他的狗,当他的伙伴。长大后,当他们成为主公的左膀右臂时,他们甚至被家族允许,完全效忠于刘疆个人。而他们的忠贞,已令得他们随时能为了刘疆一人而放弃整个家族。

所以他们知道刘疆。

知道这个从晓事便是太※子的男人,内心深处是何等的倨傲又冷酷。

知道在他的眼中,女人从来就是那么一回事,不管是什么了不起的尤物,违了他的意,动动手指便杀了。

他的辞眼中,没有怜花惜玉,没有多情,甚至没有温柔。

他们无法想象,这样一个生来就是太※子的男人,会有一天带着一个扮成男子的女人来到他们面前,慎重其事地向他们介绍她!

他们更明白,刘疆把这个女人摆在他们面前,意味着,从此后他们要把她当成半个主人一样的尊敬,还有保护!

因此,应答过后,他们一个个看向郭允,神色中带着浓浓的不解。

这时,刘疆瞟了郭允一眼。郭允见状,马上走到卢萦身侧,咳嗽一声后说道:“阿文,这些家伙呢,个个都是有大本事的,我规在跟你介绍介绍吧,你把他们记住,以后遇到难事,也可以向他们开口求助。”说到这里,他指向一个中年人,说道:“他是执大…皇后娘娘自小放在主公身边的全面手,呃,这片山谷的一切,便是他在管理。”

郭允指着十几个青衣人,在他们瞪大的目光中,一一向卢萦详细地介绍过后,停顿下来,转头又看向刘疆。

刘疆见他看来,挥了挥手。

随着他手这一挥,齐刷刷的,众青衣人再次跪倒在地,连同郭允等人在内,所有的青衣人都跪下了。黑暗中,偌大的山坡上,只剩下卢萦一人站在刘疆身侧。

被这种慎重给惊住的卢萦,屏着呼吸一声不吭的。

无声的沉寂中,刘疆低沉而冷酷的声音缓缓传来,“刚才的话,你们可记下了?”

二三十个青衣卫齐刷刷应道:“臣记下了!”

“很好。”刘疆冷冷地说道:“那你们现在记下第二点。”顿了顿后,在众青衣卫屏住呼吸凝听中,刘疆沉声说道:“我今晚带来的这个女人,是我心头所爱。”陡然的,卢萦转过头向他看去,黑暗中,她的双眸晶莹明灿,宛如星辰。她看向他的眼神中,流淌着一种无声的欢喜和灿烂。

刘疆没有看她,而是继续冷着声音,沉沉地说道:“她很聪慧,超出你们意料之外的聪慧,同时,她也不同于一般的妇人。所以,我要交待给你们的第二点便是,如果有一天我生了不测,那么我的陵墓里,棺木之侧,必须还有一个人,那就是他卢文!”沉寒的夜风中,四下俱静,只有刘疆冷漠冰寒的声音,一字一句地传来,“记住了?一旦我有不测,不管他卢文出现在哪个地方,站在何人身侧,或者藏身何处,已拥有了何等了不得的身※份,你们都必须把他立刻找来,在我的尸体面前杀了他,让他的鲜血淋遍我全身。你们切记,黄泉路上,我不允许他让我等得太久!可听明白了?”

几十人齐刷刷吼道:“听明白了!”吼声过后,只有夜风刮过山峰时传来的厉啸声不绝于耳!

第一百九十七章 车厢中

接下来,刘疆带着卢萦视察了一下众军卒,走了一圈卢萦才知道,原来这里还是一个兵器铸炼所。

转到半夜,第二天一大早,刘疆和卢萦,在郭允等十几人地保护下,朝着长安城门驶去。

此处离城门还有五十余里,马车行在官道中,听着四周咋咋呼呼的来往人声,卢萦一直很安静。

…昨晚上发生的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外。

她没有想到,刘疆会这么带她来到那山谷,从那里的防范森严可以看出,那山谷是刘疆的秘密基地。

她也没有想到他会把男装的自己介绍给他的跟随者,可以说,有了那些人地帮助,她卢萦想在洛阳图个什么,将变得很容易。便是她与范阳卢氏那一争,只要她愿意请出这些人,也会起到不可想象的作用。

这便与他在武汉时,给了她小半城的财富一样,他这是通过他的方式,给她最坚实的人脉力量。而这种力量发挥得好,远远不是武汉那里的小半城财富能比!那只是利,而这是权,是名,是可以通向巅峰的保证。

至于他最后说的那番话…

卢萦苦笑起来。

坐在马车中,卢萦一时想起他的表白,想到他当着众人所说的那句“她是我心头所爱”,心中便是一阵甜蜜,可一想到他接下来的话,心脏又是一阵缩紧。这般时甜时慌,倒让坐在马车中的卢萦,无复以往那种风度翩翩的从容状。

郭允无意中瞟到十指握紧的卢萦,暗中想道:这个小姑,总算乱了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