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贞静道:“陛下既然决断,微臣自然是毫无异议的。”他表了态,郑崇自也毫无异议。

崔竞便大拍马屁道:“陛下处事公正严明,正是臣等表率,臣是一万个拥护陛下之决断。”

姬遥同司逸澜两个对视一眼,都面露不屑之色,独独刘岳在旁边仍旧默不作声。

自从高祖开国,如今已近一百二十年,玉玺传到朱玄澹手中,已经经历了三位帝王。

自开国伊始,追随高祖建功立业的,有五位忠心不二战功赫赫的功臣,后来皆封疆裂土,到了朱玄澹的父皇开始,渐渐地将划分给诸侯的土地一一回收,只留下世袭封号。

这五位功臣,便是“范,刘,姬,谢,司”五姓,而当时天下,另有四大族,便是“崔,姜,柴,郑”,合起来,百姓们便称为“天下九姓”。

这九姓里,威远侯谢铁翎一家世袭坐镇甘州卫,镇国将军姜飞虎人在建宁府,平宁王柴家,世居南直隶。

除了这三族,其他六姓,根基都在京师,六族之长,基本都是身居高位袭了爵的高阶官员,比如丞相范汝慎,比如同范汝慎素来不对付的户部尚书姬遥。

五氏四族,并称天下九姓,而九姓的势力,百年里盘根错节,自是遍布天下。

其中九姓之中,以范家声名最盛,这不仅仅是因为范家势力极大,最主要的原因,是因范家出了个正宫皇后娘娘。

然而平民百姓们自是不甚清楚其中内幕,譬如,这位对外宣称是“范府二小姐”的宁曦皇后,其实原本并非是范家亲生的女儿。

范汝慎的正夫人育有一子两女,长女所嫁的,便是在内阁之中同姬遥对抗的吏部尚书颜贞静。

当年颜贞静不过是一介寒门书生,两袖空空来京赶考,一举成名天下知,以状元之身拜入了范汝慎的门下为门生。

范汝慎甚是赏识他,一路提拔,颜贞静也甚是争气,虽则年青,但行事干练果决,深得范汝慎青眼。

在范家长女下嫁之时,颜贞静不过是区区户部侍郎。

姬遥同司逸澜都是九姓之中的大族出身,尤其是司逸澜,同颜贞静年纪差不多,贵介世家公子,尤其看不起范汝慎门下走狗,每每遇见颜贞静便会吐上两口唾沫。

谁能想到这人竟然能青云直上,最终在内阁里头同他们对抗呢?

范家长女嫁了颜贞静,范家本来的“正牌二小姐”,便是懿太后身边儿跟随着的范梅仙,本来范家里头几乎都没有范悯的排位,只不过在她成了皇后之后,一切自然不同。

此日,凤涅正在宫内逗弄那小猫崽,这几日喂养得当,猫崽已经不复是先前皮包骨的形象,原本枯干的毛色也亮了起来,两只眼睛也带了光,叫声也尤其响了些。

那猫崽抱着凤涅的手指,像是吸奶一般细细地咬着,康嬷嬷便在旁凑趣。

凤涅正笑间,外头有宫女来报,道:“启禀娘娘,丞相范府的夫人来了,求见娘娘。”

凤涅一听一个“范”字,便挑了挑眉,吩咐子规将猫崽带下去,才道:“传吧。”

宫女退下之后,凤涅道:“这功夫来做什么呢?”

康嬷嬷道:“像娘娘说的,怕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当初在范家里头,起初还不是不管不问,后来忽然间圣旨到了,才变了模样……先前被打入冷宫,他们背地里活跃着呢,不知使了多少手段想要梅仙……”手指头往上一指,康嬷嬷没有继续说下去。

凤涅点了点头,却见殿门口出现一道人影,垂着头不疾不徐地走了进来。

那妇人一身端庄整齐的诰命服饰,按规矩行了礼,起身之后,凤涅让坐了,她才慈眉顺眼地抬起头来看向凤涅,道:“娘娘向来安好?”

凤涅道:“身子依旧是有些弱的,索性还过得去。不知夫人为何竟有空进宫来了?”

妇人微微欠身道:“臣妾来的仓促,请娘娘见谅了。”

凤涅柔声道:“自家人,何必说这些客套的话?夫人向来可好,家中一切可也安好么?”

妇人听她声音依旧,稍微松了口气:“一切皆好,有劳娘娘记挂了。其实,自从听闻娘娘喜回凤仪宫,臣妾便欲进宫相贺,只是前些日子感染了风寒,生怕进宫不祥,便一直耽搁到了如今,还请娘娘见谅。”

凤涅道:“都说了是自家人,何必计较这些?”

妇人微微一笑,意态仍旧是恭敬的,又道:“娘娘自离了家后,都未曾回去过……前段日子雨水颇多,竟把娘娘的旧居给冲毁了些,近日来家中正在加紧修缮,娘娘人不在家里,总要留个旧居可供念想……也盼着有朝一日娘娘能够回府省亲,一来可以天伦相聚,二来也让范府门楣生光。”

凤涅闻言便微微动容,道:“原来是这样……倒要让家里破费了,只不过这省亲什么的,我在这里,也实在是有点做不了主,还要徐徐图之,希望有朝一日,可以天伦相聚……”

妇人见她眼圈儿微红,心里一喜,道:“正是正是!娘娘只要稳坐正宫,以后总有机会……只要得了陛下的宠爱,何愁不可为呢……唉……”说着,面上多了一丝忧色。

凤涅道:“夫人何故叹气?”

妇人见她问,自是正中下怀,便道:“娘娘在宫内,自是有所不知,近来因为修缮房屋一事,闹出了一点儿事,因为范家树大招风,自然有人看不过眼去,先是讹诈咱们占别人的地产,又污蔑家仆打死了人……前天内阁里头,刑部尚书又参了丞相一本,陛下如今正命顺天府查呢。”

凤涅惊道:“竟有此事?那现在不知如何了?”

妇人道:“丞相做事从来都磊落光明,不肯藏私的,又怎会作出占人田产坏人性命之事,真金不怕火炼,只不过……最怕的就是那起子小人从中弄鬼……”

凤涅思忖道:“夫人的意思是……有人要害丞相么?”

妇人叹道:“娘娘,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您不知道,朝堂上多少双眼睛恨着咱们范家呢……掘地三尺也要找点儿纰漏出来……”

凤涅听了,便毅然道:“身为范家的女儿,自然是不能袖手旁观的,不知我能否为丞相做点什么?”

妇人闻言,一时喜形于色:“娘娘有此心,臣妾感激万千……若是娘娘肯在陛下耳边说上几句……让陛下不至于听信那帮小人谗言,就再好不过了,范家阖府上下对娘娘也是感恩的。”

凤涅道:“快别说这些生分的话,世人都知道本宫是范家二小姐,难道帮自己娘家,还需要感恩不成?只不过本宫才出冷宫不久,只怕是言语轻微陛下也不肯听……但无论如何,也是会试上一试的,夫人放心。”

妇人急忙起身行礼:“不管如何,臣妾代丞相多谢娘娘了!”

凤涅急忙让康嬷嬷亲去搀扶起来,又柔声说了几句好听的话,才命人相送了范夫人离去。

范夫人离开凤仪宫,相陪着的相府嬷嬷道:“夫人,可要去长宁宫看姑娘么?”

范夫人回头看了一眼凤仪,脸色凝重,沉吟片刻后,缓缓道:“不,不去了,直接回府吧。”

嬷嬷有些惊愕,却不敢多说什么,一行人便直接出了宫去。

子规在门口看了会儿,便返回了凤仪宫内,跪地道:“回娘娘,范夫人并没有去长宁宫,只是出宫去了。”

凤涅一点头,康嬷嬷便道:“娘娘,您果真要跟陛下说起此事么?”

凤涅不答,只是道:“丞相的势力极大的,是吧嬷嬷?”

康嬷嬷道:“这是自然的了,吏部尚书是大姑爷,您又是皇后,什么门生子弟,更是不计其数……”

凤涅微微一笑道:“是啊,别说是打死了一个人,就算是打死十个,该也有法子悄悄地压下去的,何况身为丞相,什么大风大浪地没见识过,……做什么巴巴地叫夫人进来求情呢?他们也未免太瞧不起自己,更也太瞧得起本宫了。”

康嬷嬷有些明白,又有些迷糊,然而凤涅所说,对她来说就算不懂,也是极有道理的,于是便只顺着点头道:“是啊娘娘。”

凤涅看着她呆呆之态,一笑便不再做声。

是夜,凤涅正睡得迷迷糊糊,忽地嗅到一阵极淡的香气,不似檀香之类,倒似是某种花香。

凤涅模糊之中翻了个身,忽地却觉得身子无比之沉重。

眼睛半睁之间,借着外头的灯火摇曳,似看到有个黑色的影子闪过,有几分熟悉。

凤涅心头一动,张口想要叫,却赫然失声,眼角余光,依稀望见他唇角微微一挑,而后她的眼前一片漆黑,竟似是被什么将眼睛蒙上了!

第三十五章

凤涅迷迷糊糊里,只觉得身子一轻,似是有人将她抱了起来,有一只手揽在她的头上,小心翼翼地令她靠在胸前。

凤涅双目不能见物,也无法发声,竭力想动一动,却只有垂落在身侧的手指头微微地勾了勾,那细嫩纤纤的手指轻轻颤动,好像一片洁白的细长花瓣,悄然寂静地绽了一绽。

黑衣人垂眸,面罩下的目光从凤涅身上掠过,以及她垂在身侧的手。

夏夜薄薄的里衣底下,少女正当最好的身段纤柔婀娜,抱在手上,却是如此地轻,黑衣人用力将凤涅的身子抱了抱,好似怕略微松手她便会不见了似的。

凤涅昏昏沉沉,心中却似有个声音不停地反复在说,提醒自己保持清醒。

如此内心挣扎拼命对抗之下,虽然身体已经全不能动,但脑中还留着一丝理智。

恍惚中,凤涅仍能感觉好似被谁抱着,——那人在行走,步子很稳,只有一丝颠簸,而且被抱得很是细致,她的头始终靠在那人胸前,极为安稳,在旁人看来,就好似是恬静地睡着了一般。

不知过了多久,感觉身体的轻微颠簸停了下来,良久,在她觉得自己已经失去意识之余,耳畔听到一声极轻的叹息。

眼前忽地闪过一道微弱光芒,凤涅拼尽全力要睁开眼睛,却只能令睫毛抖了一抖。

微弱的光芒自长长地睫毛缝隙里头透了进来,眼睛里看到的,只有一个极为模糊的影子,似曾相识,令人印象深刻。

凤涅想笑,却又笑不出,至此,所有的力气同意识尽数流失,眼皮微弱一动,便合上了。

而就在凤涅陷入沉睡之时,有个声音,似叹似笑地,道:“早说过她不是那么好……”

声音极轻,后半句,更是似被令人沉醉的夏夜微风给卷走了似地。

高大的黑色身影坐在床边上,床头上摆放着檀木的书架,一格一格地,有堆放着各色书籍,有摆放着各种形状的瓷瓶等物。

那人的大手从那令人遐思的身体上极缓慢地掠过,像是观察最为精美或者令人垂涎的至爱之物,手在凤涅胸前停了停,极为小心地掠起,缓慢地滑过,并未用力。

手一路往下,掠过她平坦的腹部,探向底下,手指缓缓地转了个圈,停了停后,空气之中响起了压抑的喘~息声。

那人手势一停,缓缓地吐纳调息,而后一探手,从旁边的书架上取下了一个紫檀木的盒子。

盒子并不大,大概十二三寸左右,却很古朴精美,上头雕着古怪却极曼妙的花纹,看来便价值不菲。

将盒子打开,里头有一个白色的小小玉瓶,只有男子半个手掌大,他看一眼,并不去动。

玉瓶旁边,却用锦绣的缎子垫着,隔开许多长条,里头安静盛放着两条雪白的长形之物,似上好羊脂白玉,通体洁白毫无瑕疵,细看,却比白玉更为润泽,约莫是一根手指的长度,一根极细,似凤涅的手指头,另一根却要粗上一些。

那人低头端量了片刻,捡了那根细些的。

单手将凤涅的裙摆撩起来,亵~裤小心扯下,轻轻将她双腿略微分开,手指稍微探了探,便才将此物轻轻凑过去,极为缓慢地,一寸一寸送入桃源里头。

异物入体,昏迷中的凤涅身子轻轻一颤,下面本能地竟缩紧了些。

那人手抖了抖,手势略停,他静静端坐片刻,寂静的斗室中,那沉沉地喘~息声便渐渐大了些。

罩帽底下的目光在凤涅安静的脸上看了片刻,忽然缓缓地俯身低头,一点点地靠近,两人双唇的距离越来越短,好似要亲吻下来一般。

然而就在快要贴上她的唇瓣之时,却又赫然停下,他重新倒退回来,复坐直了身子。

底下,手指微微抖动,却终于又按住那玉石的一段,略微用力。

昏迷中的凤涅无意识地呻~吟了声,那人的胸口微微起伏,喘~息数声之后,猛地便俯身下来,唇急切地便吮住了她的双唇。

舌尖强闯入内,绞缠住她柔软无助的香甜小舌,好似要将她吞入腹中。

唇齿相交,如狂风骤雨般的亲~吻里头,隐隐地带了几分细密的水声,他如此强~硬地欺负她的无法反抗,舌头贪婪地吞食她口中每一星的唾液,仿佛那是无上的琼浆玉液一般。

那本来平稳下来的手也用力地抖了抖,将那白色玉质之物往内一按,玉质尽数没入~体~内,而他粗粝地手指也不起然地按在那正在微微缩紧之处,刹那间,感觉到她的细微抖动跟一丝令人心悸的濡湿。

手指碰到那娇嫩的触感,略微停留,便欲探入。

昏迷中的凤涅似察觉到什么,嘴角渗出一丝无助的呻~吟,这极为低微的声音,却更逗引的他心中野兽咆哮不已。

另一只手按着凤涅腰间的细细系带,正要一把用力扯开……

正在这疯狂无法自已之时,却听到隔壁有个声音,冷清地叫道:“主子!”

那人动作一停,却仍旧并不放开凤涅。

一直到那声音略微提高了几分,沉声道:“主子,现在不是时候。”

紧紧贴在一处的双唇才分开来,那人喘~息不定,双眸望着膝上的凤涅,不甘心似地又压落下来亲了一下。

望着她的唇瓣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抖了抖,那帽兜下的喉结,很是明显地又动了动。

“主子,要忍耐。”隔壁之中,那声音毫无感情地说道。

原本弓起的身子缓缓地坐直,这人道:“知道了!”几分恼怒,几分无奈。

抬手将凤涅的腿微微抬起,这人低头检看了一番,见那白色之物已经尽数没入,于是略微放心似的,却不敢再看那处诱人美景。

虽不甘心却也无法,将凤涅的腿放下,把她的亵~裤拉起来,裙摆放下,又默默地看了片刻,才道:“好了。”

前头,密室的门无声打开,门口站着一道黑衣人影,站在阴影里头,悄然无声,宛如一道幽灵。

里头的黑袍人将凤涅重新抱住,缓缓踏出密室。

次日清晨,绝早之时,殿外的鸟儿蹦蹦跳跳,唧唧喳喳,声音欢悦清脆。

床榻上,凤涅嗯哼数声,极为舒服地翻了个身。

正享受夏日清晨的凉爽舒适,闭着双眸不愿醒来,然而忽然之间脑中似想起了什么,正在舒服伸着懒腰变动姿势的身体便陡然僵了。

双眼蓦地睁开,瞪得大大地。

凤涅直直地盯着床帐顶,像是看到什么鬼怪,呆怔三秒钟之后,猛地便坐起身来。

首先匆忙一打量周遭环境,见仍旧是在凤仪宫的床上,便又低头看自己身上。

仍旧是昨夜穿着的那件里衣,完好无损,甚至连腰间的系带都是原先的模样。

凤涅把裙摆扒拉一番,见底下裤儿也是好端端地。

她呆呆地半张开嘴,紧皱着眉,抬手摸摸胸口,又摸摸脸,最后摸摸额头。

昨晚上的情形模模糊糊地从脑中掠过,虽然极不真切,可是那种感觉……被突如其来地擒住似地感觉……她记得真真地。

“难道是梦么?”喃喃地自言自语,却又用力一摇头,脑中又泛起一个朦胧的形象,那戴着帽兜的男子高大的模样,可是……

如果是那人来了,怎么会什么都没有发生,她也毫无知觉?

双手抱头,皱眉用力回顾:极淡的花香的味道,黑色帽兜底下微笑的弧度,而后……身体被抱着,似乎在行走的轻微颠簸的感觉……一直到,眼前的黑布被揭开后,有一道光芒射入眼中,而在那团光芒里……

是那人。

“可是如果是真的,为什么什么也没发生?”凤涅几分苦恼,用力一摇头,忐忑不定。

此刻外头宫女们听了动静,已经上前来伺候,轻声道:“娘娘,要起身了么?”

凤涅抬手在额前一扶,想到昨夜诡异之事,睡意全无,便道:“去叫康嬷嬷来。”

片刻康嬷嬷来到,宫女们已经将帘子搭起来,凤涅挥手,宫女们便退了下去,凤涅望着康嬷嬷,问道:“嬷嬷,昨夜谁当值?”

康嬷嬷一想,便道:“昨晚上是小启子他们几人,娘娘,何事?”

凤涅道:“他们一直都在外头么?”

康嬷嬷道:“自从上回娘娘回宫教训了一番之后,没有人敢再偷懒使坏的……怎么了娘娘,难道有什么不妥?让奴婢去……”

凤涅一抬手制止了,道:“没事,我就是随口问问,也不用去惊动别人。”

康嬷嬷见状,便只好从命。

凤涅见外头天色微蓝,便道:“现在天色尚早,我还想再睡一会儿,你先出去,也别让人在里头,本宫想好好静一静。”

康嬷嬷行礼,便将宫女们都也叫出殿外去。

凤涅见人都退了,才下了床,赤~裸的脚踩在地面上,伸手摸了摸双腿,又缓缓抬起使了使,竟无丝毫异样感觉。

凤涅百思不得其解,然而自己无事,倒也罢了。便出了口气,想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无事,就好。”

她抬起手臂,双手握在一起,往上抻了一下,微微地弯了弯腰肢,往前走了几步,重在寝殿的毛毯子中央站定,开始做每天的必备运动。

在她的持之以恒下,她的瑜伽势已经能够做到第六招,最初这两天,不管是双腿还是腰肢手臂,都狠疼了一番,今日早上却觉得好了许多,凤涅只当是自己的坚持有了初步效果,心中颇为欣慰。

只是身体的平衡性仍旧不是很好,做一点稍有难度的,比如弯弓姿势,单脚掌总是站立不稳,几次摇摇欲坠。

凤涅练了会儿,身上便又出了汗,只是比前几次进步许多,运动之后,格外精神些,心情也觉愉悦,便稍微擦了擦汗,才唤康嬷嬷准备沐浴。

凤仪宫众人几乎都知道皇后娘娘最爱洁净,一天总要沐浴两回,有时候中午头也会多上一次,这在宫里头是颇为少见的。

凤涅沐浴过后,换了新鲜宫衣,见了众位妃嫔后,监礼司又派了人来,递了太后寿诞的流程折子,供皇后过目批示。

凤涅看了会儿,觉得没什么异议,在这上头只保证不出错就是了,便叫人带了回去。

早上这一番惯例做完了,便是正午,用了膳后逗弄了会儿猫崽,又睡了个午觉,醒来后去了御花园溜达一番……

如此一天将过。

凤涅只觉得这一天过得还算充实,大概是因为练习瑜伽得当的缘故,食欲也很是不错。

黄昏时候,御膳房传了膳来,凤涅正欲饱餐一顿,外头却有个声音喜气洋洋地道:“皇上驾到……”

凤涅的心一跳,刹那间觉得自己竟神奇地饱了。

第三十六章

自凤涅重新入主凤仪宫后,宫中的伙食向来是极好的。每一番吃食也颇为讲究,让凤涅有种在吃西餐的感觉,不同菜肴,车轮战似地上。

譬如这一回的晚膳,色香味俱全不说,盛放的碗碟也各有讲究,所谓美食美器,就算还没开始用餐,就已经有种视觉上的美感。

头前是一盏淡茶润喉,只略喝一小口,用的是上好的龙井,绿色茶汤,不热不凉,夏日炎炎中格外令人欢悦。

而后又是四干果四蜜饯,四糕点四酱菜,以供小尝开胃。

均用官窑所制的精美瓷器盛放,干果蜜饯用的是八角青花淡雅小碟,糕点酱菜用的是八角五彩釉色小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