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我们下去吧,这里太凉。”

楚亦摇摇头,“我要再看一看。”

容琦道:“那你等等,我去帮你取个暖炉来。”

楚亦的手指划过容琦的面颊,温暖一笑,“去吧!”他看着她提着裙角缓步离开,就像小时候看着她在草地上奔跑一样,那份美丽永远永远都跟随着她。

容琦一边往前走,一边忍不住不断地回头,楚亦站在原地一直看着她,他的心情如此平和,她不该有任何的担忧才对,可是她总觉得楚亦就是一只要飞起的纸鸢。

宫人忙碌了一会儿终于将暖炉取过来,容琦捧在手中,有了这份热度,她也温暖了许多,不再像刚才那么忐忑,她再一步步重新走上那台阶。

也许上天眷顾,她心里所渴盼的一切都可以答成,她已经传讯给临奕,她相信若是她带楚亦离开都城,临奕不会阻拦。

现在宫廷还在楚亦的掌握之下,静悄悄地离开应该不是难事。

容琦不由自主地弯起嘴唇,她相信今晚一定能劝说楚亦离开,今晚是她最好的机会,也可能是最后一个机会。她握住暖炉,加快了脚步,高耸的平台再一次出现在她视野里,她的笑容渐渐僵在脸上。

“皇兄。”容琦叫了一声,没有任何地回音。

容琦手一滑暖炉掉落在地,那刚刚被楚亦插好地步摇也滑了下来,看着空荡荡的平台,容琦忽然有一种不好地预感,她盯着那台子的边缘,一步步地向前走过去。

第三卷 皇后之路 第一百二十三章 富贵险中求

容琦第一次有这种感觉,双腿似乎用不上力气,心跳要从胸膛中跳跃出来,她想去看却又害怕看到,她万般惶恐,第一次如此的恐惧。

容琦慢慢走过去,弯腰向下看,平台下面一片黑寂什么也看不清楚,容琦只觉得头昏眼花,幸亏瑾秀伸手将她扶住,否则她一失足可能会从上面跌落。

“公主,公主…”

容琦轻轻地喘息,“来人呐,来人。”她几声呼喝,顿时有宫人匆忙地从台阶上走来。

“圣上呢?本宫问你圣上哪去了?”

“圣上…”那宫人喏喏着,不敢说话。

容琦的心仿佛都揪在一起,她急于知道答案,询问的人却偏偏不说,她脑海中顿时一热,声音也严厉起来,“本宫问你圣上哪里去了?”

那宫人何曾见过这种场面,顿时骇地跪倒在地,“公主饶命,公主饶命,奴婢刚刚到此确实不知。”

那宫女拼命磕头之际,又走来几个宫人,见到这种情况慌忙都跪下,为首的怯生生地开口,“圣上命我等送公主会长生殿。”

“圣上,”容琦猛然抬起头,“圣上在哪里?”

那宫女道:“圣上已经回到御书房。”

听到这句话。容琦仿佛整个身体脱力了一般。冷汗这时候才从额头上冒出来。只要没事就好。她还以为…她实在不明白。刚刚楚亦明明已经有了回头地迹象。为什么会忽然又改变想法。

“这段时间有谁来过?”

那宫女伏在地上道:“禀公主。并没有其他人前来。”

容琦再一次回头看那平台边缘。楚亦曾站地地方。他那时站在高空中到底想了些什么?从来到这里。她自以为经历过了人生地生老病死。比一般人都要更加清楚各种情感。今天想来她是在是太自作聪明。她根本还不明白人内心中地想法。

她总以为她能帮楚亦从恐惧中走出来。当她觉得自己要成功地时候。却…

楚亦既然已经想清楚了,他为何还不放手。

容琦一路辗转思考,她实在想不通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她径直走回内殿,对着灯光眯了眯眼睛,大概是她的表情太过于骇人,瑞梓站在她面前竟然愣住了,容琦下意识地在瑞梓脸上看了良久,目光渐渐聚集,仿佛这才看清楚面前的人,“是瑞梓啊。”

看到瑞梓焦急的表情,容琦这才将自己完全从虚空中拉回来。“瑞梓,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容琦轻轻地扶了扶额头。“我累了,让我休息一会

瑾秀已经将床被铺好,容琦脱了外衣躺下,她盖上被子听了听,知道瑞梓和瑾秀都留在外面没有离开,容琦怔怔看着那绣着蟠龙云凤的锦帐,不知道什么时候眼前这所有一切都会面目全非。

不知道为什么,她心底油然生出一股难言地酸痛。

瑾秀和瑞梓大概吓坏了,还从未见过她这种脆弱的模样。她实在是他太累了。没有人能在一场彻底的变端中丝毫不为所动。

容琦再一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用了早膳,她便静静地等人传来些消息。临奕遣入宫中的女官叫袁茹,这几日已经和容琦十分的熟络,脸上自然而然褪掉了那些对容琦地成见。

为了稳妥起见,袁茹带来的消息皆是口述。

临奕已经步步紧逼,掌握了都城中大部分的势力,容琦听的出来,若是楚亦不主动退位。一场血腥的杀戮就不可避免。临奕离那个位置越来越近,朝廷内外已经给他安了奸邪的罪名,他却并没有公开他和东临家的关系,他不想利用东临家的名号,他只想依靠他自己夺回他的一

“赵尚书带着一批文官反了朝廷。明日早朝金銮殿上又会少了许多朝臣。”

这不奇怪,自古以来改朝换代时,都会有些大臣身先士卒,改投明君,这些人大多会察言观色比旁人更胜一筹。只是这个赵尚书。容琦疑惑地看向袁茹。

袁茹道:“公主不知道此人。应该知道他地女儿赵瑜吧!”

原来是她,这就不奇怪了。这样看来他父女早有预谋。想要双管齐下,不论是谁赢了这局,他们都会得到极大的好处。

他们看的时机还真准,不早不晚就是这个时候,正需要有人站出来煽动人心,既然赵尚书已经有了行动,那么赵瑜势必不会闲着,“赵瑜呢?她现在何处?”

袁茹道:“赵瑜还在宫内。”

容琦不禁扬起眉毛,没想到这赵大美人如此地胆大,居然这时候还敢留在宫内。

容琦早知道,赵瑜能走到今天,光靠美色和小小的手段显然是不行的,只是她实在没料到赵瑜还有这般的胆色。

想到这里,容琦站起身,“去看看她。”没想到还有一个人和她一样也在这深宫当中。

瑾秀大概是讨厌赵瑜到了极点,不明白容琦为什么这时候还会去看她,“赵瑜事事效仿公主,到现在这个地步了竟然还有持无恐。”

容琦笑笑,赵瑜不是傻瓜,她要冒险自然有她的理由,她在宫中就能够及时地向他父亲传递消息,即便她什么都不说,想必之前她父女俩必有预谋,她看清宫内的形势,指点她父亲走一条明路,而且又身处险境,为她父亲的行为增添了一份忠义,“瑾秀,你没听过一句话吗?富贵险中求。”

王朝更替,很多人都在走险棋。

赵瑜依旧住在楚亦赐给她的宫殿中,只不过殿外的首位比平时要增加了许多,宫殿地殿门紧闭,似乎透不进一点阳光。

看到有人到来,禁卫本要阻拦,可是看清楚是长公主,他们便一个个都跪在地上。

“打开门。”

禁卫面面相觑,终究不敢忤逆容琦的意思,只能上前将厚重的宫门打开。

阳光随着殿门的移动透射进去,容琦站在殿门外。

殿内那梳妆整齐的女子坐在软塌上,赵瑜慢慢抬起头看过去,门口的阳光让她微微眯起了眼睛,她看见闪烁的光环下站着一个人,那人仿佛站在阳光的源头,虽然不是盛装打扮,却依旧那么雍容华贵,看到这张脸,赵瑜本自以为傲的从容,忽然之间挛缩暗淡下来。

长公主容琦,她曾经看不起地人,居然让她有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

赵瑜站起身来向容琦行了礼,她的目光已经不像以前那么冷静,而是带着一股怅然,骄傲和悲戚,“长公主该不会是来送我走的吧?”说到最后,眼眸中一片死灰。

她也会害怕,她还有大好的青春年华,她如何会不怕。她怕这个赌注终是输掉,输掉她的所有,她年轻的生命。

容琦又往前走几步,宫鞋踏在殿上发出缓慢而沉重的声音,“本宫是来送你走的。”

赵瑜发出一声尖笑,“果然如此,我终究还是没有逃过。”

容琦道:“拿自己生命做赌注地人,总会有这么一天。”

赵瑜地笑容转眼变得有些扭曲,她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却控制不住嘴边颤抖地皮肤,“你和我还不是一样,都在赌,我们都想要掌握自己的生命,不想任人摆布,这有什么错?”

容琦摇摇头,“我和你不一样,我珍惜生命,我不希望看到死亡和杀戮,更不想拿自己和亲人的性命为赌注。”

赵瑜挥挥长长的宫袖,衣衫从她肩膀上掉落下来,无比的狼狈,她睁大眼睛凄厉道:“那是因为你是长公主,你天生尊贵,又备受宠爱,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她伸手指向金殿的方向,“因为他允许你做任何事。”

赵瑜本来上扬的嘴角,颤抖几下落下来,她的手捂住胸口,“而我不一样,我要靠自己,你无法体会其中的滋味,因为你没有做过普通人。”

容琦看着疯狂的赵瑜,微微一笑,“就算我是普通人,我也不会丢弃自己。赵瑜摇头,“老天给了我这样一张脸,让我看到至高无上的权利,看到了权利如何能不争取。”她嘴角又浮起一丝怪异的笑容,“就算死也值了,将来我父亲成功,新皇朝将会追封于我。”说到这里,她两行清泪已经夺目而出。

第三卷 皇后之路 第一百二十三章 瑞梓的选择

容琦对着赵瑜摇摇头,“人死之后一切都会变成虚幻,没有任何的意义,”她知道那种死亡的虚无感,若不是这样她大概也不会这么珍惜再生一次的机会,“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我希望你能好好活下去。”

赵瑜猛然抬起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容琦道:“我本来是来送你出宫的,如果你愿意,我会想办法现在送你出去,至少你有一分希望可以活下去。”

听到容琦的话,赵瑜仿佛全身松懈下来,她颓然地坐倒在地,脸上浮出一抹莫名的笑容,在生死边缘徘徊一次,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

赵瑜知道楚亦现在随时都可以杀掉她,她和楚容琦不一样,就算楚容琦的意图被楚亦发觉,楚亦也不会杀了楚容琦,楚亦对楚容琦的感情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这其中不单单是亲情,楚容琦就是楚亦的唯一,他所有的感情寄托。

可如果她现在离开,她一切的努力都将前功尽弃,投靠临奕的人无数,她父亲如何能从中脱颖而出,少了一份感人的悲情戏码,这场戏又如何能精彩。

容琦看着赵瑜的表情,从一种解脱到慢慢的渴求贪婪,她脸上渐渐显现出疯狂的神色,容琦已经知道了她的选择,这个一心向往权利的女子,她不愿意离开,她要做最后的赌注。

“我不会走,还不是时候,我不能走。”

很难想象一个人在生命和权利的选择中,会一而再再而三地选择权利。

赵瑜的发髻散乱,笑容癫狂,“人生不就是这样吗?与其平平凡凡的活着,不如像一把火一样,烧的轰轰烈烈,这样一场战争它能造就许多人。既然有这样的机会我就不能放弃,活要活的精彩,死也要死的壮烈。”只要她活下来,她身上就会有另一种传奇,她太明白她这个才女的名号是如何搏来地,如果不是为了今天。她之前又何必费那么多的心机。

赵瑜已经失去了常态。又或者这才是真实地她。容琦道:“你想清楚了?”

赵瑜笑道:“这场战争过后。我们就会身处同样地境地。到时候你就会明白我今天做地一切。失去了天生皇族身份地你。就算将来能统领六宫又能如何?他待你能向你那可怜地哥哥一样地纵容?不。相反地。从此之后你就要费尽心机保住你地地位。争权争宠。变得和我一样。每个女人都期望自己和别人不同。其实所有人全都一样。嫉妒贪婪本来就是人性。”

赵瑜尖锐地声音。让人不寒而栗。这个美丽地女子竟然会变成这样。这个深宫当中。人人有自己地命运。别人都无法改变。

容琦笑笑。再看看赵瑜。然后转身向殿外走去。那沉重地殿门再一次被慢慢关起来。

赵瑜看着殿外那束阳光一点点地消失。容琦地背影和天地间所有地一切。再一次被隔绝。她就像一朵依靠阳光生长地花朵。在阳光完全消失地那一刻。她整个身体颓然溃败。赵瑜坐在黑暗中慢慢地笑起来。今日地牺牲。总有一日会得到更好地回报。只要她能赢。她地头沉下去。双手抱住肩膀。轻轻地发抖。

容琦重新回到长生殿。瑾秀又捧来一碗苦涩地药汁给她。

那黑漆漆的药汁仿佛能将整个皇宫映入其中,在这个宫中,她能做的事都已经尽力去做了,人是个很奇怪的动物,关键时刻他们的选择不能用正确或者错误来判定。

容琦喝了药之后,只觉得异常疲惫。瑾秀拿来软软的靠枕放在软榻上,容琦本想着靠一会儿,看看书,谁知道。手上地书没有看几行便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她仿佛隐约听到有人在一旁交谈了几句,像是瑞梓和瑾秀。瑾秀似乎在质问瑞梓,内容大概是,“公主醒来你要如何向公主交代。”

之后瑞梓说了句什么,让瑾秀终于妥协下来。

这话中的内容,容琦不论怎么听也听不清楚,她只想集中精力快快醒来,却都是徒劳无功,只能让那些声音离她越来越远,她整个人渐渐地陷入了黑暗当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黑暗中点亮了一盏明灯,她感觉到周围十分的寒冷,风吹着她的裙角,她向四周一看,她竟然再一次站在宫中那高高的平台之上,一切都和那晚的景象一模一样,她的臂弯里多了一件披风,楚亦就在她的正前方。

她走过去,将披风披上楚亦的肩膀。

楚亦地笑容和那晚一样的温情,带着少许的悲凉。她也和那晚一样,拉住楚亦的手指,他的手指像冰雪,这一次她无论如何都不能再松开。

“容容,你知道为什么飞蛾会扑向火焰吗?”

容琦点点头,“因为它要奔向光明,却不知道那光明是致命的。”

楚亦摇摇头,“不对,因为它想要得到最后的温暖,它在黑暗中飞的太累了,它看到跳跃的火焰,它当然知道那代表着什么,但是为了那一点点地温暖,它愿意付出它地生命。”

楚亦瘦长的手指指向那高台之下,“容容,我知道那里才是我最好地去处,我多么希望就此解脱,但是我不能,楚家的仇恨总有一个人要来背负,我要承担起所有的过错,不能让这些仇恨都落在你身上,你的人生是完整的,你要好好的活着,因为你是我生命中最后的温暖。”

“容容,你是对的,没有你我可能永远都不会明白,永远都不会解脱。”

“这仇恨从楚辞开始,就让它从我结束吧!”楚亦的手指爬上容琦的面颊,他的整个身体慢慢融入黑暗当中。

任凭容琦再怎么摇头,再怎么拉扯,楚亦都纹丝不动,他那瘦骨嶙峋的身躯被风一吹转眼间化为虚无。

容琦的眼泪不停地流下来,她的心痛的难以自已,是种血脉相连的切肤之痛。她想拼命地喊出声,那声音却卡在喉咙里,她用尽全力,终于“啊”地一声,手指猛然一攥,顿时睁开眼睛,醒了过来。

眼前忽然出现的光亮让她有些难以适应。容琦看着头顶的帐幔,在瑾秀急切地叫喊下,愣了一会儿,这才发觉刚刚的那一幕原来是一场梦,是一场如此真实的梦。

“公主,你是不是做恶梦了?”瑾秀拿着软软的巾子来擦容琦额头上的汗。

容琦这才发现瑞梓也在床边,容琦从来没见过瑞梓的眼睛是这么的坚毅,更加的俊秀绝伦,再也没有了少年的冲动和软弱,本来清澈的目光中,多了一份如火的炙热。

容琦将目光从瑞梓的脸上挪开,屋中陌生的摆设顿时让她心中一颤,她撑起身体从床上坐起来,昏睡之前听到的只言片语再一次回响在耳边,她顿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容琦重新看向瑞梓,“我这是在哪里?”

瑞梓的眼睛闪烁一下,“在宫外一处安全之所。”

果然,他竟然敢在她的药中下了催眠之物,在她昏睡之时带她出了宫,她怎么也没想到瑞梓会做这样的事,“你可知道我为什么要留在宫内?”她的目光仿佛如针。

瑞梓第一次看到容琦这般模样,可是他的眼眸却依旧坚定不移,早在下了这个决定开始,他就准备面对所有的一切,“我知道,”她怕失去楚亦,她怕失去身边任何一个人,“你心里想的,就是我现在所想。”她怕失去,他更加怕失去。那晚楚亦带她离开后,他就发誓,若是她能平安回来,他不会再让她再一次面临这种危险。

即便是他做的选择让她永远都不会原谅她。

第三卷 皇后之路 第一百二十五章 成败

是她太过于低估了身边的人,她想冒险行船,以为会像往常一样得到所有人的支持,却忘记了,这一次她离危险太近。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她也无可奈何,毕竟瑞梓是为了保护她。

可是离宫廷越远她的内心越揣揣不安,刚刚的那个梦总像是预示着什么。

“你放心,”瑞梓的目光灼灼逼人,“我会想办法回到宫中,不管有什么变端我都会尽力…”他那深色的官袍上仿佛还带着水渍,手指紧紧地握着身边的佩剑,他像是在说一个承诺,薄薄的嘴唇抿在一起,脸色恰如当时在她公主府时,用匕首逼迫她救他哥哥时那么坚毅。

屋外雷声隆隆,空气中有股雨水的气息。

瑞梓长长的睫毛仿佛都变得潮湿了。

瑞梓将她送出宫中,现在再回去,显然已经…容琦想到这里,心里忽然一颤,“瑞梓,圣上是不是给了你实职?”

瑞梓点点头,“只有昨晚两个时辰的东门内防。”

果然,容琦的手指松开,楚亦那带着浓浓温情的眼神又出现在她眼前,她这个伪公主都会被亲情所感动,楚亦自然也会在关键时刻保护他唯一的妹妹。

那晚楚亦的确清醒了很多,他虽然不愿意离开宫廷,但是他却想着送容琦离开这危险的中心。不然他绝对不会给瑞梓两个时辰的时间暂时接近宫门,“瑞梓,你知道楚亦为什么要这么安排?”

瑞梓点点头。“我知道。他是要我送公主出宫。”那坐在阴暗处地帝王。让侍书交给他那块令牌地时候。他就已经领悟楚亦地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