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也把她淡忘了吧。婉华姐姐呢,有没后悔让她回京城。乐陶从模模糊糊的铜镜中,看到她越来越长的像婉华了。

几天前十一郎特意和她说“妹妹,以后还是少到前面去吧,如果你要是去前台的话,如果不是男装,就一定要蒙上面纱。”

“知道了,大哥,我明白你的意思。”乐陶明白他的好心,毕竟这里的女子抛头露面的还是少。她只想安逸的生活,不想惹麻烦,所以一切都依他所说。

“我没别的意思,只是不希望你有危险。”十一郎看着眼前笑颜如花的女子,心里很温暖,这样的日子他也希望继续下去。

其实直至如今,没有人知道那个研究菜品的小老板,就是前台大老板的妹妹。

十一郎有一次看着一脸灿烂笑容的乐陶说道以后不要随便对人笑,乐陶不问缘由,只是出去时尽量板着脸。

曾经奔波了很多年,感觉累了,乐陶倒是很喜欢现在的生活。虽然生活中还有很多不便,只是也有很多是以前所做不到的。

前世这个年龄正忙在考试,打工,每日累的希望太阳不再升起,月亮永远不落。

如今虽然曾经挨过冻,罚过跪,虽然曾经遭绑架,可是这些都过去了。近一年来,在一郎的陪伴下,她的一切都比较顺利。

乐陶不知道那些穿越的女子怎么都那么能干,在古代都玩的风生水起。而她却是一直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生怕有人把自己当怪物。即使开店那也是十一郎在忙,她不过出了一些点子而已,操作的都是别人。

如果没有十一郎她相信这个店是开不起来的,她的思想和这个时代是太格格不入了。而死过一回后好像更惜命了,更希望自己好好的活一回。这一年她来这里后生活最自在写意的,乐陶有时候想如果就这么过一生也不错。

每天晚上,只要一郎没事,大都会陪她到很晚。这时候他都会去掉易容,只因乐陶说过对着面具,她无法相信那个人是他,说过一次后,他每次来都没有再带过他那个大众的面具。

一郎长的很精致,用精致形容男人其实很不礼貌,乐陶觉得自己无法找不出别的词汇来。

瓜子脸,肤色长年不见阳光有些苍白,长眉入鬓,狭长的丹凤眼。最最让人难以相信的是,他一笑起来,就有两个圆圆的酒窝,很可爱。整张脸波光潋滟,让人移不开眼神,也许是因为这个他常常板着个脸。

她常想,这张脸要是长在女子脸上,必是倾国倾城。可惜长在他脸上,多数时候是一脸冰霜,没半分表情。她猜想他父母必有一个是人间绝色,否则怎么会有如此出色的孩子,不过从没有问过,毕竟是个人的隐私问题。

十一郎很少说话,也从不过问乐陶的过去,也不质疑乐陶的语言和做事方式。有时间就总是静静的坐在那里,听乐陶说话。

乐陶偶尔也会弹琴唱歌给他听,他偶尔在乐陶的歪缠下,会给乐陶讲一些江湖见闻。多数时候是各执一卷,灯下看书练字。

自从搬出来后,他晚上都会到乐陶的房间报个到。原来他晚上死活不肯进乐陶的房间,说男女有别,乐陶才不管那个,开始时候一到晚上就赖在他房里不走。

一郎被她闹的无可奈何的、又怕她走来走去着凉,就只能晚饭后或从店里回来到她这报个到。

其实乐陶是怕,怕那天她醒来他就不见了,又剩她一人了。因为一年的期限要到了,因为她已经把他当成她特殊的亲人。

乐陶对以后的生活很茫然,很想融入这个时代和社会,可是却总找不到感觉,总是觉得自己其实就是一个看客,过客,不定那天曲终人就散了。

“大哥,真没想到生意会这么好。”乐陶看着眼前的一大堆银票和碎银子,感叹的说道。

“嗯,你的法子好,生意自然好。”

十一郎心里也纳闷,他是真没想到,火锅店会火爆。他不过是顺着乐陶,是玩票的性质,他那里需要这么赚钱。

“怎么会,都是大哥管理的好。”

“呵呵,都是你包销的功劳,妹妹,你怎么想出来的,还最低消费。”十一郎想着忍不住笑了起来。

乐陶陆续又开发了几款冰点和小菜,冰点由于没有冰箱冰柜,无论是做还是保存都不是很容易,所以就限定只是供应包房,这样就更带动了包房销售。

“那不过是个新鲜,大哥不是说,已经有和我们一样的店了吗?所以还得想新法子才是。”乐陶数着银子,想着这些银子干什么好。

“咱们是正宗。”

有一天,乐陶闲来无事,清点了一下自己的财富,她吓了一跳,竟然已经累积到万两之多。

她甚至想开家连锁,只是想想太麻烦,虽然她喜欢钱,可她更喜欢自由。她只想过一些自由懒散的日子,不想成为银子的奴隶。

只是听说城里开了好几家类似的店,还有很多的酒楼都模仿她们的装修和菜色,不过乐陶并不在意,毕竟按现代的营销理论,有竞争才有发展啊。

乐陶本就无所谓,原没指着干一辈子,最初不过只是为了准备游玩的路费而已。

自从她来到这个世界,好像再没有做过什么长远的计划,计划没有变化快啊。

来到这里,她都是存着过一天乐一天的心理,走到哪里算哪里。她还是把日子当做梦一样过,看着他人的忙碌,犹如看电影一样。

生意很火,由于是新鲜事物,虽然地处边缘,但是据说连城主洛王都到风记吃饭宴请,所以也带动了一些名流公子的猎奇心理,高端的客人一直都不断。

“小公子,洛王您都不知道,那可是我们的城主啊。”宝柱一脸惊讶的看着乐陶,好像乐陶不知道就是大逆不道一样。

“你给我说说,免得哪天遇见了得罪了他,小命就玩完了。”乐陶心里撇嘴,有什么了不起,大人物和她有嘛关系。

“洛王爷,那是风流倜傥,玉树临风,是全城名媛暗恋的对象,小公子,说书的都是这么说的。小的命不好,那天王爷来时,我休班。”宝柱其实也没见过,挠了挠头,嘿嘿的笑着回道。

“你的意思是,我命也不好呗,那天我出去了。”

“不是,不是,我该去忙了,小公子有事去问云锦,她见过了。”宝柱一见乐陶脸色有变,嗖的转身就跑了。

后来听说洛王又来了几次,可乐陶依然没见过。这个大概就是缘分问题了。洛王每次驾临,她不是在洛王的封地里游荡,就是闭门补眠。

乐陶对店里那些女孩子的评论一笑置之,一郎已经不是人间凡品了,难道还有比风十一郎长的精致和帅气的吗?只是这话不能说,说了也没人信。

因为十一郎天天带着那个面具,店里的人还没看过他的本尊,人们看到的不过是个平凡而冷漠的少年。

一些纨绔公子哥,自命风流的老爷富商们,常会对店里的女孩动手动脚,一些痞子流氓偶尔也会来这捣乱,这些十一郎从不让乐陶出面。

乐陶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式,反正到了后来再没人敢在店里闹事。他不说乐陶乐得自在清闲,她知道自己还真不是什么正义感特强的人,只要不伤害到自己人就好。只是提醒风十一郎,无论什么方法,不许出人命,因为她要安稳的生活。

一郎现在越来越会做生意了,乐陶再不用再担心他重操旧业了。

如今,洛阳已经滞留了一年,此处很美,乐陶也很喜欢,甚至常有就定居此处,以求终老的想法。

不过她还想趁着一郎还能陪她,保护她的时候,到泰山,天山,青海湖去看看。不然以后合约到期,一人走多少不会太方便,要是找保镖,还不定什么样的,也许再找不到这样知心意的人了。

离一年之期越来越近了,乐陶知道她该离开了。也许有一天她走累了,会回到这里定居。

只是现在却没了心绪停留,十一郎很快就会离开,自己终会只是一个人,再留在这里,反没了意义。

以后自己会如何,乐陶暂时不打算去想,走到哪里算哪里吧。哪里都有花开,哪里的树最绿,那里的花最美,那里的美人多,自己就长留在那里吧。

在这一生,她只求一生平安。这是她这一世的所求,不想再想以前那样的奔波最后落得个死无全尸。可惜命运就是这样,所求的和所得的难以契合得上。

第二十三章 漫漫长夜 江畔何时初见人

“东家,你让小东家帮这个忙,春儿她爹病重,实在是来不了了,而小兰又病了,不然我不会求到您这里来。”云锦一脸渴求的看向十一郎。

“大哥,左右我没事,就当散步消食了。”乐陶最近心情不好,可是看云锦的样子不忍心拒绝,何况那是自己的店。

“好吧,不过不要累着了。”十一郎想乐陶这几天情绪一直不太好,也就默许了。

乐陶照例蒙着面纱坐在台上,看面前白纱隐隐,远处月色蒙蒙,她一时兴起,把每次弹的曲子《清平乐》换成了《春江花月夜》。

最近可能是快到春天,无事时乐陶就弹这首曲子,还把他的词也默出大部分来,只是一部分,全部太长了记不全。

十一郎隐身在帘幕后面,他实在的担心怕有人捣乱惊了乐陶。看着乐陶净手焚香抚琴,渐渐的心情平和下来。

看着她面带薄纱,平心静气,随性而弹。随着她的双手,在恬淡的乐声中,慢慢的眼前仿佛出现了江潮浩瀚无垠,仿佛和天际相连,而一江秋月冉冉升起在江面上。

随着琴曲十一郎觉得自己仿佛在沙滩上,在月光的照耀下,看着清澈的江水、柔软的沙滩、水洗般的天空、浩浩原野、飒飒枫树、梧桐飞霜、扁舟轻轻的飘在江面上,

岸上的高楼,长飞的鸿雁、潜跃的鱼龙,他看到不眠的自己,看到漂泊的自己,看到受伤的自己,看到和乐陶一起欢乐的自己。

乐陶一边弹奏,心里一边默默的吟唱,“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可惜江月有恨,流水无情。而她却被时空隔开千年。

乐陶想起以前弹时,总是被老师批评指法熟练有余,琴音缺乏一种空灵和迷茫的感情,优雅而缺少悲伤。

可是在历经情变生死后,再弹这首曲子时就多了无可奈何,凄凉悲伤,曲调就越发清冷和空灵了。

一曲弹完,满场寂然,“好,好,再来一曲。”

片刻后响起轰鸣的掌声和叫好声。

乐陶起身抱起古筝刚要从后面离开,这时宝柱跑过来说“小东家二楼落雪苑的客人要见你。”

这是一郎已经站在她身旁,“告诉他们,姑娘不见外人。”他接过乐陶的古筝冷冷的说道。

“小的说了,今天不是普通的歌女,是老板的妹妹即兴而弹的,可是,”

看着宝柱为难的样子,“客人是什么人?”乐陶问道。

“是洛王宴请客人,共四位。”宝柱答道。

“哦,我去看看吧,强龙压不住地头蛇。我们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地主。”乐陶看着一郎的冷脸,笑着拉拉一郎的袖子。

“哥哥,走吧,你怕什么,他还能吃了我啊,何况我蒙着面纱呢,再说还有你保护我呢。”

一郎想了想说,“好吧,只是你不要摘下面纱。”

“嗯,嗯,知道,知道,我听哥哥的。”

看她点头后,他不情不愿的陪乐陶上楼。

落雪苑是乐陶根据圣诞节的形式装饰的,满室都是用雪白的宣纸做墙纸,一面墙是用棉花做成雪花的样子粘在纸上,用绿稠和松枝做成圣诞树的样子。外罩一层粉紫的轻纱,若隐若现。使人恍然来到塞北。

一面墙是找人画的雪景图,白雪皑皑。 餐具都是雪花图案的。而窗帘则是用粉缎外罩白纱,用边角料做成一些小的挂饰悬在其上,整个房间走的是清新,典雅的路线。

“小女子给王爷及各位客官见礼了。”乐陶蹲身施礼。

“免礼。晨旭这就是我和你提的火锅居主人兄妹。听到这句晨旭,乐陶头嗡了一下,简直是如雷轰顶。抬眼一看,果然不出她所料。

那个坐在上首的应该是洛王,旁边陪着的一个男子,果然是徐晨旭,也就是她的本尊,婉馨的大哥。下首是宝柱说的洛阳太守和驻地将军。

“姑娘不必多礼,在下是看这里的装饰让我想起一位故人。听人说是这里的装饰都是你的主意,而且刚刚听到你的琴声很熟悉,所以请上来一见。姑娘能把面纱拿下来吗?”晨旭漫声言道。

“小女子容颜幼年受损,形容丑陋,尊母命,自小覆面,请客官见谅。”乐陶又行了个礼。他奶奶的,每次见他都得行礼。

“姑娘的酒楼布置手法很新奇,不知是何人所教?”徐晨旭疑惑的问。

“在家乡时,偶然曾救过一个女孩,疗伤过程中,闲聊时听她说起。”她沉稳的回道。

忽然一阵掌风飘过,乐陶面纱被飘起,同时一郎抢身上前护住自己。

“家妹自小面容被毁,还请王爷恕罪。”他一稽首说道。

呵呵,想和她斗,姐姐我的实际年龄比你还大几岁呢,每次女装覆面,乐陶为了以防万一,都会在两侧脸上用胭脂画上几道伤痕。

如果乐陶自己不承认的话,即使她不化妆,晨旭想认也不太容易。他并没见过乐陶几次,见过的都是额发齐眉,低眉顺眼的她。

何况乐陶如今变化很大,人长高了,脸型已经彻底变成巴掌大的瓜子脸。由于养的好,基本发育的比较标准,不再是干煸四季豆型了。一年的时间不算短了,印象应该早就模糊了,这世上也许只有婉华还是有可能认出她来。

“姑娘可会弹但愿人长久?晨旭热切的望着我说。

看来他还是对她起疑心了,“不会,新曲子吗,我没听过。”

“可否告知坐下刚才所弹曲名?”他继续问道。

“此曲名为春江花月夜。小女子日前偶然得来。”乐陶低头答道。

“即是这样,能不能请姑娘再弹一遍刚才的曲子。”大少有些失望的问道。

“王爷的客人就是我们的衣食父母,岂敢不从。”拉铃叫把古筝送上来。

一曲弹完,又回答了一些徐晨旭的问题,关于这些装饰和火锅店的事,乐陶一律推给她曾救治过得一个女子所教。

“那姑娘可知道那个女子的下落?”

“小女子不知道,她伤好后就离开了。”

“唉,也许那个就是我妹妹,王爷给你添麻烦了。好了,没事了,两位自去忙吧。”晨旭叹口气,挥手让十一郎和乐陶离开。

看着徐晨旭惋惜的样子,还有一直追问那个受伤女子的下落,乐陶心里有些动摇。出来时候,她已经汗流浃背,急急的拉着一郎下楼回家。

“大哥,我想把这里的一切结束,去山东泰山看看,好不好。”回到房间,乐陶开门见山的对一郎提出要走的事。

“好,明天我开始找买主,这宅子留是不留?”他一如既往的做乐陶的应声虫,而从不问她为什么。

“宅子留着吧,让管家照料着。说不准那天我们中有谁来这里,好有落脚的地方。”乐陶看着他黑沉沉的眼睛说道。

“你不问我是什么原因吗?”乐陶看着那个原本是江湖上有名的杀手,现在却被她收了羽翼,变成了个地道的商人,她不知道这对他好是不好。

“你喜欢就好,我只想你做你喜欢的事。”一郎温柔的看着乐陶说。

其实他不明白乐陶为什么不趁这个机会回去,看她一副不想被她的家人找到的样子也很纳闷。只是他习惯了和乐陶在一起,今天也是起了私心,不想和她就此分开。

很想多宠宠这个捡来的妹妹,这个无人时总是有着淡淡的忧伤,人前却总是明媚笑颜的妹妹。

看她对家人的避之不及,想来那家人对她就好不到那里,不然她为何宁可流落江湖,也不回那个富贵温柔乡中去。

他想不管以后了,能看她开心的样子就好,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他都在所不惜。

“乐陶,买家找到,按你的要求,人员都不动,只要他们想在这里做工的话。”

“真的啊,一郎哥哥,你太厉害了,呵呵。”才三天,一郎的效率也太高了。

“只是五千两,你看低不低,因为咱们出手急了点,不然可以更多的。”一郎看着乐陶沉了好几天的脸,笑得阳光灿烂的,也忍不住弯了弯嘴角,眼神更加柔和了。

“哇,那么多啊,呵呵,我们当年可是花了不到两千五百两呢,哥哥,翻番了呢。”乐陶笑眯眯拉着一郎的袖子开心的说道。

“唔,那我就去和人签协议去了,你自己小心点,我可能会晚点回来。”一郎小心的拍了拍乐陶的发顶,又恢复了冷漠的神情。

“好啊,我知道了,我收拾一下行李,你忙吧。哥哥辛苦了。”

“别累着。”一郎看着那个忙碌的小身影,无声的笑笑走了。

一郎去了店里。乐陶晚上一个人很是无聊,店不开了,也不用想经营的事情了。

看着天气很好,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也睡不着,晚了,一郎还没回来。想了想,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把头发随便的挽挽,就抱着古筝跑到院子里的那个小小的凉亭里。

对着月色想,又要走了,虽然迷茫,可是不必回去嫁人,又可以寄情于山水,乐陶一会忧心一会开心。

想起那首自己很喜欢的曲子,好像出了京城再没弹过,当时只是无聊,现在自己可是身在江湖呢,呵呵,笑傲江湖,江湖儿女,弹了一遍,意犹未尽。一时兴起又弹了一遍,边弹边唱。

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 浮沉随浪只记今朝 苍天笑 纷纷世上潮 谁负谁胜出天知晓江山笑烟雨遥 涛浪淘尽红尘俗世几多娇清风笑竟惹寂寥豪情还胜了一襟晚照

苍生笑不再寂寥豪情仍在痴痴笑笑

这时忽然一阵箫声传来,曲调配合的很默契。乐陶悚然一惊,来这个时空快两年了还第一次有人给她和曲,一时舍不得,歌声收了,曲声却没停。

一曲毕,大脑恢复正常,自己才有些后悔,怎么就得意忘形了呢,这不是没事找事吗。人啊得意常忘形啊。

忽然萧音又起,凭良心说他吹的比乐陶好多了。她不过是占个新奇,人家那才叫功夫呢。

乐陶想要是十一郎会吹箫就好了,可惜那个家伙说不会。至于院外的管他是谁,自己都没兴趣,起身抱起古筝回屋,自己胆子小了,只想安稳的离开这里,不想招惹是非。

只是靠做在床头,却忽然觉得萧音就在附近,而且离自己很近,起身左右一看,那人竟然依靠在外门前,而她竟然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进来的。

“阁下夜入民宅,不知有何指教。”乐陶冷冷的问道。

“本王只是想确认一下,你的身份。”

那个男子收起萧管,走到亮处,乐陶认出这就是那天落雪苑的客人洛王萧霆。

其实在她初来洛阳时就看他了,那个她在山道上撞过的人。当时只是看到他总觉得很面熟,好像以前认识,后来在落雪苑时候对上了号。现在看他和萧子卿有些像,可是乐陶觉得自己认为他看起来熟悉,并不是因为萧子卿。

“不知王爷驾到,小女子失礼,只是夜半王爷不告而入,有何指教?”乐陶只是点了下头问道。

“本王想看看我四弟朝思暮想的,遍寻全国而不得的女人,是怎么样的人,也想知道精明剔透的乐陶小公子是什么样子的人。”他看着乐陶说道。

“不请本王进去吗?”说罢他已经转身朝客厅走去。

“王爷请。”乐陶心里暗道自己-倒不想让你进去,可你自来熟,兄弟都一个样子。

关于洛王的传说也听了很多,他和太子不一样,据说此人个性是冷酷无情,脾气是喜怒无常。

万丛花中过,半点不留情,至今王妃未娶。府里美女如云,却连个侧王妃都没立。这种人乐陶不想招惹。也惹不起。

“王爷请喝茶,晚了请将就一下。”乐陶亲自奉茶给他,其实是仆人都休息了。

“你就是徐府失踪的四姑娘吧,长得和你姐姐婉华真有点像。”他喝了一口茶,慢悠悠的说。

“王爷何出此言,您说的事民女不懂。民女只是山野之人,和哥哥投亲不遇,因喜欢这里才停留至今。”开玩笑,你说是就是啊,本人就不承认你能如何。

“哥哥,我怎么没听过风逍遥十一郎有妹妹?”他似笑非笑的看着乐陶说道。

乐陶心中大惊。“民女不明白王爷在说什么,世上长相相似,名字相似的人多了,所谓人有相似,物有相同,王爷走眼了吧。”

“名满江湖的风逍遥一夜之间消失,我派人多方打听,都无果。那天看到他,我还不相信,万没想到,他竟然在我眼皮底下过了一年,可是他护住你的功夫出卖了他。不过你放心,我不是他的敌人。”他淡淡的对乐陶说道。

“不知道王爷在说些什么,让王爷失望了,我不是你要找的人,也不认识你说的人。”乐陶面无表情的说。

心里却是惊涛骇浪,乱成一团,一时间想不出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事情太紧急,不容自己细思量,冷静冷静。

“唉,你就没想过,为什么你的店开到现在也没人捣乱,是什么原因吗,你就没怀疑过,就没问问你的好哥哥?”洛王说完施施然的起身。看乐陶愣神的样子,他忽然心情大好,觉得不要再吓她了。

“看你的曲子好的份上,本王给你解惑,风逍遥是云想坊的少主,你该知道吧,而云想坊的总店就在洛阳。呵呵,我总算找到他的弱点了。茶也喝了,曲也听了,弹的也好,唱的也好。”他说完,不等乐陶答话就出门而去。

乐陶木木的一个人在院子中坐了良久,已是午夜了吧,一郎没回来。以前也有这种情况,她都当作是店里忙。

现在想想,这个店开得是顺利的过了点。诚然火锅和一些菜品是新鲜特色,偶尔有点小麻烦,但是的确顺利的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