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院中再一次陷入一片死寂。眨眼之间,空气中便凝聚了令人窒息的沉重。

白少夫人在一窒之后,抢在老太太前回道:

“云公子,快别提那个短命鬼,就是他害得老二哭闹不休。”

飞雪凤眸微敛,眼底一丝愤怒倏地闪过。这女人简直不是人,就算那孩子不是她生的。可是名议上她还是孩子的娘吧?她竟然连样子都不屑做一下。那么她又为何要抢了她人之子?难道就是为了抢来为她儿子挡灾的吗?不自觉的手中的桃木剑提了起来。

反倒是白老太太在微微一怔之后,随即便定了神,做出一副悲痛欲绝的神情,痛苦的诉道:“云公子有所不知,也不知是老身前世造了什么孽?竟然让我遭遇三次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大难!”

如果不是知道她亲口下令将孩子丢河里去喂鱼,飞雪都要被她此时的表情打动了。可是她现在只会更加鄙视她们而已。“既然这样,小生就先回客房休息了。”飞雪没有再接着问下去,因为她不想听到任何有关诅咒她儿子的话。

“小于,你送云公子回去。云公子在府期间就由你专门侍候了。”白老太太迫不及待的吩咐道。

下人们不自觉的将瑟缩的目光在老太太与云公子之间转换。本书由,请勿转载!

第二十章 孩子的爹?(修)

飞雪回到废院,将从墨翌涵那边临时学来的几招祈福之术,翻来复去运用了无数遍。 可是,襁褓中的孩子依然无声无息,没有半点启色。

怎么会这样呢?为什么这些东西对恶人的孩子有效,却对她自己的孩子无效?难道真的是祸害遗万年吗?不,她不相信。

或者是她不够心诚?她固执的重复演练着,一遍又一遍。由日头当顶至日落西山。连舞了一天的桃木剑,加上精神的高度紧张。原本就虚弱的飞雪终于在神坛前倒下了。

“云公子,云公子!”张嫂与小于顿时慌了神的大叫。两人手忙脚乱的将她摇醒。见她眼皮动了动,小于担忧的问:“云公子,您没事吧?”

飞雪轻轻摇了摇头算做回应。

张嫂忙跑去端来一碗水,喂到她嘴边,关切道:“您先喝口水。”

“谢谢!”飞雪只觉浑身像被人抽了筋骨似的软弱无力。可是目光看向屋内的孩子,她一口气将整碗水喝下去了。顿时,浑身又充满了力量似的杵着木剑站了起来。

“云公子,您歇会儿吧!”张嫂连忙上前扶着她劝道。

“云公子,您不能再做法事了。”小于一把夺过她手中的木剑,一手搀着她不容置疑的道:“您该去参加老夫人的家宴了。”

飞雪无力争执,只好由着他将剑抢走。

“张嫂,你先照顾着大孙少爷,我呆会儿给你带饭菜回来。到时再换你回家。”小于交待一声,便搀着飞雪往院外走。

“好,你先带云公子回客房,侍候公子泡个热水澡,换身衣服再去老夫人那边吧!”张嫂望着浑身都被汗水浸透的飞雪提醒道。

“嗯!”小于回应一声,见飞雪走起路来脚下都是轻飘飘的。干脆蹲在飞雪前面,不由分说的将她背了起来。

“云公子,你也太轻了吧!”

“云公子是瘦弱了一些。”张嫂也咐和到。

飞雪无奈的趴在小于背上,无力的苦笑。她的确是需要休息,她所幸闭目养神。

小于背着飞雪专挑人少的捷径走,这样他们就必须经过听雨轩的后门才能到客房所在的院落。不过所有白家人都知道少爷是啥事都不管的主,所以小于才会选了这条道。

可是,令小于意外的事,这位从不管闲事的少爷,竟然像是专门在此等他似的,懒洋洋的将他截在了路中央。

“将云公子送到我房里去休息,呆会我会与他一起去前厅。”白少爷挡在路中间,有气无力的吩咐道。

“是,少爷。”主人始终是主人,就算他是只小病猫,小于也不敢不听他的话。

于是,当飞雪养好神,睁眼醒来的时候,豁然发现自己再一次莫名其妙的被丢在了一张陌生的床上。而且床头正有一双陌生的黑色瞳眸在探究的凝视着她,那目光比最宁静的夜更幽寂,比最广阔的海更沉静。却又如猎豹那般炯亮。似隼鹰那样犀利。彷佛要透过她的眼睛看透她的心底。飞雪不禁被他看得浑身一寒。这人是谁?

“为什么还要回来?”男人冷冷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却是没有半分感情。

他认识她!飞雪骤然睁眸。

“别露出那种眼神,难道你以为换身衣服别人就认不出你了吗?”男人瞟了她身上的衣服一眼,不屑的说道:“今日侥幸没被那两个女人认出来,是因为她们被那小杂种哭得心烦气燥了。如果不想再被人像牲畜一样关起来,明天立刻离开白家,离开晏城,永远不要回来。”

这人不但认识之前的这个身体,而且似乎知道一切。他到底是谁?听他的口气似乎也不像是与那女人一伙的。可是他明知道那两个女人囚禁了她,可是他却能将话说得如此冷漠。可见他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人。

飞雪认真打量起眼前的男人来,外表斯斯文文,长像堪称上乘,二十五六的年龄,却有着与之年龄不相符的老持沉重的神情。再配以他那让人胆寒的眼神和冰冷的语气。整个一地狱修罗形像。不过飞雪自诩有些道行了,所以并不惧怕妖魔鬼怪。

“你刚才问我为什么回来?”她淡淡重复他的问题。故做奇怪的问道:“既然你都认出了我,你怎么会猜不到我为何回来呢?”

飞雪想要从他嘴里多套些话。可是这男人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灯。

男人浓眉轻挑,眸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又换上比之前更加冷厉的神情,沉声道:

“如果你是想回来找那两个恶妇报仇的话?我劝你趁早醒悟,别再将自己搭进去了。”

他认为她是回来报仇的?飞雪顺着他的意,嗤之以鼻的冷哼道:“哼!不用你猫哭耗子假慈悲。能不能报仇那是我的事,只要你不出来坏事就行。”

男人的浓眉倏蹙,霸道的命令:“明天你必须离开,不然就别怪我不客气。”

“请问你是哪位?”飞雪已经坐了起来,不屑一顾的望着他问道:“我又为什么要听你的?”

“你不知道我是谁?”男人有瞬间惊讶,可是立刻便又冷漠的道:“别在装了,我不管你现在为何不再怕我。如果你硬要自寻死路,我也不拦着,可是你最好别再去骚扰我儿子。否则,就算你是他的亲娘,我也不会留你。”最后这一句决对是赤果果的威胁。

飞雪猝然一窒,整个人僵住了。好半晌她连呼吸都忘了。不是被他的威胁吓到了,而是被他那句她是他儿子的亲娘给雷倒了。她突然发现自己一直忽略了孩子的父亲是谁这个问题。不,或者说她想过,只不过是她认为孩子的爹是谁与现在的她没有任何关系!她只知道孩子是她生的,所有权也只能属于她.

“喂,你没事吧?”男人伸手在飞雪面前挥了挥。语气便软了一点,可是声音依旧冷漠无情“你也不用吓成这样,只要你明天离开白府。永远不在回到晏城来。我保证帮你讨回公道,将那两个贱妇强加在你身上的痛苦十倍还回去。”

“是吗?那我是不是该对你们这一家子贱人感恩戴德呢?”飞雪冷冷的嘲讽道。她想她已经知道他是谁了。

亲亲们看完文别忘了给果儿加油打气哦!收藏+票票+留言~谢谢!么么

本书由,请勿转载!

第二十一章 谈判高手

(前一章有修改。 如果是昨日看的亲,请从新再看一遍。谢谢!)

“是吗?那我是不是该对你们这一家子贱人感恩戴德呢?”飞雪冷冷的嘲讽道。她想她已经知道他是谁了。

男人微微一窒,目光不自觉的闪了闪,冷漠的面容上倏地闪过一丝愧色。不过只一瞬,他便又恢复冷漠,自以为是的道:

“只要你离开晏城,我可以给你足够的银子。让你一辈子不愁吃穿。”

飞雪瞪着他的凤眼不自觉的逞半眯状态。“你那银子还是留着养贱人吧!”飞雪挑眉淡笑着回敬道。她生凭最讨厌用钱来打发女人的沙猪男人。她现在一点也不想知道,他与她的寄主之间有什么瓜葛了。“我只想要回我的儿子。”飞雪也不跟他绕圈子了,直接了当的说明来意。

“你要孩子?”男人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似的冷笑连连。

“是的,我只要孩子。”飞雪再一次郑重重声道:“既然你们白家已经准备将我的孩子丢入河中喂鱼,我想你也不会阻止我将他带走吧?”声音状似平静无波,却隐着无尽的恨意。

“你真的想要孩子?”男人终于开始正视飞雪的问题。他再一次仔细打量了飞雪一遍,冷冷的问道:“我可是记得当初有人宁死也不愿生下孩子的!”

之前是之前,那些事与她无关。从她住进这个身体,生下孩子那一刻起。她就是云飞雪了。云飞雪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就是孩子。

“我想你比我更清楚之前我为什么不愿意生下孩子。”飞雪面无表情的回道。她倏地站起来,居高临下的望着床边坐着的男人,大度的道:“之前的事我不想再提,你们对我的伤害,我也可以不予追究。”

男人抬头仰望她,漠然的双目冷冷的,似在看戏,全无波澜。

飞雪继续用无比坚定的语气说:“但是,我必须将孩子带离这个狼窝。”

“你…”

“咚,咚,咚”扣门声打断了男人的话“少爷!老夫人派人来催了。”芋头的声音随即传入。

“哦!你让他们回老夫人的话。就说我正与云公子在下棋,下完这局就过去。”男人温吞吞的回道。声音轻飘无力,相应的连神情也在霎那间变得萎靡不振。与刚才那个地狱修罗,简直就判若两人。

“是!”芋头领命离开了。

男人回过头来,又恢复刚才的冷酷表情,指着床头一套叠得整整齐齐的衣物道:“这是小于去帮你取来的衣物,屏封后面有热水,去将你身上的臭汗洗净。”一句简单的直述,从他的口中说出来,竟是冰冷得令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飞雪终于知道他为何能认出她来了,不是她的易装技术有问题。而是此人精于此道,她那点易容之术看在他的眼中。就如他所言,只不过是换了身衣服罢了。看看人家,眨眼之间,便将两种极端个性的人演译得淋漓尽致。这样的人不去当戏子,还真是浪费了。

嘲弄的瞥了他一眼,拿起床头的衣物,转身朝屏封后走去。白少爷始终端坐床边,没有离开的意思。飞雪也没有出声赶他出去。也不管那屏封能不能挡住他的视线,她尽自宽衣解带,悠然自得的踏入浴桶。

不是她没有防狼意识,而是这里是人家的地盘,她不想做无胃的事。他要出去,不用她叫。他不出去,她就算吼破喉咙也无济于事。再者她相信自己的直觉。她不清楚他是如何令之前这身体受孕的?可是她敢肯定,现在的他对这具身体百分之百不会有丝毫性趣。

是的,白少爷始终连眼角也没往屏封那边瞟上一眼。可是这不代表他也有飞雪一样开阔的心胸。当屏封那边传来“窸窸窣窣”宽衣解带声时,他的两撇浓眉不自觉的往眉心挤了挤。当屏封那边传来脚踏入水的声音时,他的眉心豁然挤出了一条深深的沟壑。当屏封后面传来水浇在身体上的声音时,他终于忍不住愤怒的低吼出来。

“你都是这样当着男人的面洗澡的吗?”

“你都是这样保护女客人洗澡的吗?”飞雪一边搓着澡,一边轻松的反问道。

男人一时语塞。明知道她的话有问题,可是他就是找不到什么话来反驳她。因为她说得没错,他才是主人。要离开要留下都取决于他。可是既然跟外面的人说了他们在下棋,他自然不能将客人独自在他的房间里面。

“我不会看你。”他生硬的解释。

“随便!”飞雪不以为意的回道。

“随便?”白少爷面色蓦沉,问罪的话,不由自主的冲口而出。“如果是墨翌涵,你也会随便吗?”

呃!好酸啊!果然是沙猪一头,以为他碰过的女人,即便他不要了,也仍然是他的吗?飞雪不自觉的翻了个白眼。嘴角往右一撇,扯出一个嘲讽的笑容。“唉!”她邪恶的轻叹一声,故意恶搞道:“可惜我师兄不是这白少爷这种随便的人。”

“你…”白少爷几乎被激得暴跳起来。

就在这一来二去的对话间,飞雪已经麻利的洗好,穿戴整齐走了出来。面对男人面瘫似的表情,飞雪全无惧意的威胁道:

“白少爷,如果你不想让人知道不为人知的这一面,就请你将之前的那个我忘了。现在的我是静虚观的云公子。”

“你威胁我?”男人身上顿时寒气凝聚,咬牙切齿的质问。

“这算威胁吗?”飞雪耸了耸肩,天真无辜的道:“如果你要这样认为,我也不反对。”

聪明的飞雪已经从前面的对话中,总结出要对付这种自以为是的冷血沙猪男,最好的办法就是以冷对冷,以漠对漠,再辅以柔,则必克之。

看吧,现在那男人就已经被她气得七巧生烟了。不过飞雪似乎并没有打算就此打住。她接着用非常明理的语气,温柔的劝说道:

“我知道您不想看见我。其实这真的很简单,只要你送我们母子出了晏城。我保证你这一世都不会再见到我。”

亲亲们看完文别忘了给果儿加油打气哦!收藏+票票+留言~谢谢!么么,飘走。

本书由,请勿转载!

第二十二章 与虎谋皮

她接着用非常明理的语气,温柔的劝说道:

“我知道您不想看见我。其实这真的很简单,只要你送我们母子出了晏城。我保证你这一世都不会再见到我。”

“哼!”男人寒眸倏敛,冷哼一声,嗤之以鼻的讥笑道:“你是在做梦吗?你以为那个小贱人为何要掳你来代生子?你以为老妖婆又为何不让你为孩子祈福?她们费尽心机才得到我的骨肉,你真以为她们会让孩子有事吗?你不会天真的以为孩子是真的生了病吧?”

连着几个问句,将飞雪绕晕了。一关乎孩子的事,她便无法保持理智了。她毫无防范的冲上去,一把揪住男人的衣领,凶狠的质问道:“孩子到底怎么了?你们对我的孩子做了什么?”

“拿开你的手。”男人脸色猛的一寒,蹙眉轻斥。抬手一拍,轻而易举的便打掉了飞雪揪住他衣领的手。面无表情的瞪着飞雪,冷冷道:“儿子是我的,我自然不会让他有事。”

男人最后一句话令飞雪恍然大悟的寻回理智。是的,他不会让孩子有事。从他刚才那几句话中,就可以理解为他们一家子都不会让孩子有事。因为她的孩子对他们有着某种利用价值。他们费尽心机才得到孩子,怎么可能才刚刚到手,就让他有事呢!不过在利用完了之后,灭口就是肯定的了。不然他们也不会费那么多事,让全城的大夫都来为孩子诊病了?

只不过是,她们当初又为何要对外喧称生了双胞胎呢?如果她们直接对外称只有一个孩子,不是更加省事吗?飞雪有点想不明白了。不过无论如何,她都不会令她们得逞的。

就在飞雪意念转动这一空档,白少爷已经缓缓站起身来。他俯视着才到他胸部的飞雪再一次警告道:“如果你是真的心痛孩子,呆会儿晚宴上你自己向老太太辞行。明日便回静虚观去。”说完他转身往门口走去。

凭他几句话就想吓退她?那么她就不叫云飞雪了。飞雪追过去挡在他的前面。仰望着他坚定的说道:

“除非你告诉我孩子是怎么回事,不然我就是死也要与孩子死在一起。”

“不知道你还有离开白家的机会,如果我告诉你了。你就别想活着离开白家了。”男人冷冷警告道。

“那你就让我做个明白鬼吧!”飞雪随口接道。顿了一下,她又讽刺道:“反正在你们这些冷血动物眼里,杀死一个人,不就如同踩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吗?你就当多踩死一只自动送上门来求死的蚂蚁好了。”

也许是为她的倔强妥协了?又或者是因为他良心发现。男人垂眸凝视了她片刻,破天荒的对她改换了态度。用另一个极端的语气温柔的道:“有些事不是一句两句能说得清楚的。你实在不怕死,晚上在客房里等我吧!”

声调的突然转变,令飞雪不自觉的一怔。如果不是刚才已经见识过他的变脸术了,她可能更本无法转过弯来。只是不等她有所回应,男人突然又生硬的问道:

“对了,你会下棋吗?”

因为他的前后语气转变太快,飞雪本能的反问道:“什么棋?”

“你果然连棋都没听过。”男人皱起浓眉语带不屑的叹道。不等飞雪反应,他又叮嘱道:“呆会儿如果老太太问你有关下棋的事,你别出声,由我代你回答就好。”

她没听过棋?飞雪禁不住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讥诮的纹路。她只不过是问他会下什么棋罢了。不过既然他这样认为,她自然不会主动解释。她想要应付他口中的老妖婆,他肯定很在行吧!飞雪眼底倏地闪过一抹嘲讽与算计。

从第一眼见到白老太太那一刻起,她就多少猜到白家的情况了。不过那些与她无关,理他们谁死谁活?她只要夺回她的儿子就行。不过,现在看来,要想保护孩子,她首先得与眼前这个阴险狡诈的沙猪男人合作对付那两个对孩子意图不轨的恶女人。然后再来对付这男人一举夺回孩子。

竟管这男人明显比那两女人更难应付。如果说那俩女人是恶狼的话,这男人无疑是头扮猪的老虎。不过以她和孩子目前的能量与处境,就算明知将要面对与虎谋皮的艰难处境。她似乎已经没有什么别的选择了。不然她的儿子就要被狼吃得渣都不剩了。权恒利害得失后,飞雪便在心里做了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决定。她在心里安慰自己,老虎在凶残不是也斗不过猎人吗?她就要当那拿枪的猎人。

“既然你答应告诉我有关孩子的事,我也答应你呆会儿在老太太那里一切都看你的眼色行事。”飞雪淡淡的说完,转身走在他的前面去开门。

亲亲们,今天想要二更吗?给果儿动力,让果儿有劲码出二更来吧!票票+收藏+留言~(*^__^*)嘻嘻…

本书由,请勿转载!

第二十三章(二更)

白家的家宴排场之大,再度令飞雪开了眼界。 从前院到前厅左右两排,各摆了十几围酒席。桌上酒菜已上齐,远在几里之外便可闻到菜香。可是却无一人入座。穿着同样衣着的婢女家丁,分男女两列对称站在通往前厅的青石道两边。中间留出一条足够三人并肩而行的通道。而白家的主人,包括飞雪这位贵客在内的一行人,就在众人的夹道欢迎中进入前厅主席。

此情此景,不禁令飞雪想到了电影中黑社会老大出场的画面。她与那位已然伪装成猪孙子的白家少爷便是在众目癸癸下进入大厅。

若大的大厅内只摆了一席。而且就连一席也没坐满,可见白家的人丁真的不怎么兴旺。白老太太与那位令人见之欲呕的猪头舅佬爷端坐上席。白少爷口中的那位小贱人则位于右侧第二位。

“孙儿给奶奶和舅佬爷请安!”白家少爷温言细语的向席间两位主人行礼问安。

“老夫人安好!”飞雪只是淡淡的冲老太太抱拳一礼。对于那个从一见她出现,便垂涎三尺的猪头舅佬爷和那位正冲她媚笑的贱妇。飞雪直接无视了。

“云公子多礼了,快请入席!”老太太则直接选择无视她孙子的问安,冲着飞雪露出了一个慈祥的假笑,客气的招呼道。

“云公子坐这儿来!”猪头男人急切的拉开身边的椅子唤道。

同时,贱女人指着她前面与老夫人之间的空位请道:“云公子请坐上位吧!”

“云公子请坐!”白少爷更加热情的直接将她引入下席。他自己在左侧的席位坐下。有意无意的将她与那猪头男隔开来。

“开席!”老太太一声令下,厅外顿时传来一阵烦忙的入座声。

面对一桌子的仇人,眼前就是罢了龙肉飞雪也提不起喂口。不过既然要当猎人,她自然不能在禽兽面前输了阵势。墨翌涵叮嘱过她,静虚观的人到哪儿都是不据小节,豪放不羁的。因此,她便将大而化之的个性展现给这群虎狼看看好了。她毫不做作的大块挟菜,大口吃肉。似乎什么东西到了她的嘴里,立刻就变成了三珍海味。实则她却是如同嚼蜡般食之无味。不过她才吃了几口,白老太太便如白少爷预料中的就开始问话了。

“云公子精擅棋艺?”白老太太面带微笑的问道。

正好飞雪口中包了一大口菜,因此白少爷便“善解人意”的代她回道:“云公子的棋艺堪比爹爹呢!”

老太太笑容骤僵,慈祥的脸上顿时罩上了一团黑云。

“咳,咳!”猪头男瞪了白少爷一眼,干咳两声转移话题道:“云公子请吃菜,别客气!”并且站起身来,伸长手臂为飞雪挟菜。原本就忍着恶心的飞雪,哪敢吃沾有猪唾液的菜啊。真那样,她不当场抓兔子才怪呢!于是,她灵机一动,端起碗让碗口对着自己。接着老太太的话道:

“白少爷过奖了,小生只是刚入棋门,毫无章法可言,所以才侥幸胜了白少爷一局。”

“云公子胜了?”老太太脸上的乌云立刻消散。好像吃了蜜似的,兴奋的道:“吃完饭后你们再对一局,让老身来观战!”

“好啊!”飞雪则不以为意的爽声答道。不过,这祖母听着自家孙儿输了竟然这么开心的决对是独此一家吧!这一家子果然都不是人。这更加深了她无论如何也要将孩子带离这种地方的意念。

白少爷闻言,差点没当场穿邦怒吼出来。可是他不愧是变脸专家,硬是将怒气吞回了肚子。只是低着头,偷偷瞪了乱开口的飞雪一眼。那目光中分明写着“真是不知死活的丫头!”

本书由,请勿转载!

第二十四章 棋局

白少爷闻言,差点没当场穿帮怒吼出来。 可是他不愧是变脸专家,硬是将咽喉的怒气吞回了肚子。只是低着头,偷偷瞪了乱开口的飞雪一眼。那目光中分明写着“真是不知死活的丫头!”

飞雪只是假装没有看见。反正她早有充分的心理准备来面对前面的狐狸,右边的母狼,左边的猛虎。可是唯有那头一直用垂涎的眼神窥视她的猪令她心里恶寒。

好在接下来这食之无味的晚餐,很快便在老太太急切的催促下结束了。其间白少爷式了很多次,意图阻止老太太的提意。可是每次他一开口,不是被老太太打断,就是被另外两人打断。总之,一餐饭下来,令飞雪对白家的情况又有了更多的了解。

总的说来,餐桌上除了她之外的四个白家人。基本上可以算做是四条心。唯一表面上看似有点默契的便是那对老姐弟。而原本该同心的祖孙,夫妻则完全是貌合神离。不,他们几乎可以看做是陌路人。

特别是那对夫妻,连表面功夫似乎都不愿做一下。妻子当着长辈、外人的面,看丈夫的眼神一概是鄙视加斜视。而丈夫则从头至尾连瞟都没有瞟过一眼妻子。这样的情况下,飞雪似乎明白为何在白少爷口中那个哭闹的孩子成了小杂种,孩子他妈成了贱妇。

才刚放下碗筷,老太太几乎是迫不及待的令人摆上棋盘。白管家亲自取来一副象牙茜色填金浅刻福寿纹象棋,一看就是价值不菲的珍品。材质厚实,包浆温润,正面刻填红黑二色楷书,字体端正,笔力雄健;侧面填金浅刻缠枝莲纹装饰,线条流畅;棋背刻双蝠拱团寿纹,寓意福寿双至。

自小受酷爱收藏象棋的爷爷影响,飞雪对此也略通一二。见了好棋,不自觉的便赞叹出声:

“好棋!”

话一出口,她立刻便招来两双完全不同的目光。一双是来自白少爷的鄙视。意思可以理解为:连棋子都不认的人,懂什么好坏?一双是来自白老太太的欣赏。意思可以理解为:果然是名师出高徒,静虚观出来的人就是有眼光!

飞雪清目流盼,淡淡一晒,同时回应了祖孙两人。

“云公子执红子吧!”白老太太似乎非常心急的想看她孙子输棋,竟然帮着飞雪摆起棋子来。

“小生尊命!”飞雪客气的在九宫前落坐。

白少爷见事已至此,便也没有再表现出与他现在这副软弱书生相背的表情来。他慢吞吞的在飞雪对面坐下,慢慢吞吞的边摆棋子,边念口决:“将军不离九宫内,士止相随不出官。象飞四方营四角,马行一步一尖冲。炮须隔子打一子,车行直路任西东。唯卒只能行一步,过河横进退无踪。”

除了飞雪知道他是在故意教她下棋外。观棋的另外三人皆用怪异的眼神望着他。那白少夫人鄙视的目光,此刻则完全变成了厌恶。她干脆自靠奋勇的道:

“相公你连棋决都需要温习,怎么与云公子对奕呢?不如这局由为妻代你如何?”

“是啊!慕寒你怎么越来越回去了!”猪头男也符合道:“我看这一局还是让舅公来代你吧!”说着便伸手欲拉他离开。

“咳,咳!”老夫人突然干咳两声,并朝着那头猪横了一眼。猪很识相的松开了手,退回到观众席坐好。从他们进这大厅到现在,老太太第一次用正眼看着她的孙子,严肃的道:

“寒儿拿出你的本事来给祖母瞧瞧。”

“是,孙儿一定用心陪云公子下!”得到祖母的鼓励,白少爷似乎激动得声音都在轻颤。